儿子越来越像他舅舅,岳父酒后失言:我儿子女儿没有血缘关系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23 19:50 1

摘要:那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声音不大,却在我的世界里掀起了经久不息的涟漪。

那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声音不大,却在我的世界里掀起了经久不息的涟漪。

当时,我们正在给岳父过六十大寿。地点选在他最喜欢的那家老字号饭馆,红木圆桌,雕花窗格,空气里浮动着一种安逸的、属于旧时光的沉香味道。岳父喝高了,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像一块被过度揉搓的布。他抓着我的手,手心滚烫,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黏稠而混浊。

“小陈啊,”他大着舌头,眼睛却异常明亮,那种光,像是从很深的水底透上来的,“我们家……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晚晚……”

我妻子林晚,就坐在我身边。她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起身想去扶她父亲。“爸,您喝多了,我扶您去歇会儿。”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当时只当是老人的酒后感怀,笑着打圆场:“爸,您说这个干什么,您对我们好着呢。晚晚是您的骄傲,我也是。”

岳父却甩开林晚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他浑浊的目光越过我,落在不远处正和林乔——我的大舅子——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小舟身上。小舟正骑在林乔的脖子上,咯咯地笑着,那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林乔颠了颠他,也跟着笑。阳光从窗格里斜斜地照进来,恰好落在他们叔侄俩的侧脸上。那一瞬间,我心里某个被忽略了很久的角落,像是被这束光照亮了。

真像啊。

小舟的眉眼,鼻子,尤其是笑起来时左边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简直和林乔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种相似,从孩子出生起就有人说,亲戚朋友们都打趣,说外甥像舅,天经地义。我也一直这么觉得,甚至为此感到一种奇妙的亲近感。林乔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儿子像他,似乎也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可那一刻,在岳父那双充满愧疚的眼睛的注视下,这种相似,忽然变得像一根尖锐的刺,扎进了我的心里。

岳父的嘴唇翕动着,声音低得像蚊蚋,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他说:“小舟……是越来越像他舅舅了……可我那儿子和女儿……他们……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啊……”

空气仿佛凝固了。

饭桌上的喧闹声、窗外的车流声、儿子清脆的笑声,一瞬间都离我远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这句话,在脑海中反复回荡,嗡嗡作响。

林晚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扶着桌子的手在轻轻发抖。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惶与……绝望。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凉了下去,从指尖开始,一点点蔓延到全身。我端起面前的茶杯,想喝口水,却发现手抖得厉害,温热的茶水洒了出来,在桌布上洇开一团深色的痕迹,像一处无法愈合的伤口。

那场寿宴是如何收场的,我的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最后是林乔沉着脸,半拖半抱地把烂醉如泥的岳父弄上了车。林晚全程没有再看我一眼,只是沉默地收拾着残局,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

回家的路上,我们三个人,加上在后座睡着的小舟,一车四人,却安静得可怕。车厢里只有空调系统发出的细微的“嗡嗡”声,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瓶里的苍蝇,徒劳地冲撞着。

我开着车,目光直视着前方变幻的红绿灯和车流,但我什么也看不进去。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又像是一团乱麻。岳父的话,林晚的反应,还有小舟那张酷似林乔的脸,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没有血缘关系。

这六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打开了一扇我从未想过要去窥探的门。门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跟林晚是大学同学,标准的从校服到婚纱。我们的爱情故事,曾经是朋友圈里的范本。她温柔、漂亮,是那种走在校园里会引人回头的女孩。而我,家境普通,相貌平庸,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踏实和努力。我追了她整整两年,写过的情书、送过的早餐、占过的座位,多得可以写成一本书。

我至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学校的湖边。晚风吹拂,柳枝摇曳,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安静地听我讲着那些笨拙的笑话。她的头发很长,带着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像雨后青草的味道。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林乔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他提着两瓶汽水,大喇喇地坐到我们中间,笑着拍我的肩膀:“我说陈默,你这不行啊,把我妹约出来,就干坐着啊?”

他就是这样,永远带着一种阳光开朗的气质,能轻易地化解任何尴尬。他和我同系不同班,是系里的风云人物,篮球打得好,吉他弹得棒,人又仗义,身边总围着一群朋友。

我认识林晚,也是通过他。一次社团活动,我负责的展板倒了,砸到了路过的林晚。是林乔第一时间冲过来,一边检查妹妹有没有受伤,一边还能笑着调侃我“搞破坏都搞得这么有创意”。

从那以后,我们三个就经常混在一起。我、林晚,还有她这个“哥哥”。

我一直很羡慕他们兄妹的感情。他们不像别的兄妹那样,要么保持距离,要么整天吵闹。他们之间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默契和亲密。林乔会记得林晚所有的喜好,不吃香菜,喜欢香草味的冰淇淋,看电影一定要坐在第七排。林晚也会在林乔打完球后,第一时间递上毛巾和水。

他们的亲密,有时甚至会让我这个正牌男友感到一丝……不自在。

比如,林晚感冒了,我买了药和粥去看她。推开宿舍门,却看到林乔正坐在她床边,用手背试探她额头的温度,动作自然而然。林晚靠着床头,脸色苍白,眼神里却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依赖。

看到我,林乔站起来,接过我手里的东西,熟稔地说:“你来啦。她刚睡下,烧还没退。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就行。”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还有一次,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爬山。下山的时候,林晚不小心崴了脚。我正准备背她,林乔已经抢先一步蹲下身子,二话不说就把她背了起来。他背着她,一路下山,步履稳健,气息均匀。林晚趴在他的背上,脸贴着他的肩膀,像一只找到了港湾的小船。

我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我安慰自己,他们是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是正常的。是我太小气,太敏感了。

婚后,这种感觉也时有出现。林乔没有搬出去,依旧和岳父岳母住在一起,离我们家不远。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有时是送些新鲜的水果,有时是陪小舟玩。

小舟特别喜欢他这个舅舅,甚至超过了我这个爸爸。每次林乔来,小舟都会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抱着他的腿喊“舅舅”。而林乔,会把他高高举起,逗得他咯咯直笑。

我曾经半开玩笑地跟林晚抱怨:“我感觉我这个爸爸,就是个摆设。小舟眼里只有他舅舅。”

林晚当时正在叠衣服,听到我的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笑了笑,那笑容却有些勉强。“说什么呢,你是他爸爸,谁也替代不了。哥他……他就是喜欢孩子。”

现在想来,她当时的笑容里,藏着多少心虚和伪装?

车子驶入小区的地下车库。我停好车,熄了火。车厢里陷入了更深沉的寂静。后座的小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得香甜。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在等,等林晚给我一个解释。哪怕是一个谎言,一个借口,都好。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解开安全带,哑着嗓子说:“我先带小舟上去了。”

她打开车门,绕到后座,小心翼翼地把小舟抱出来。小舟在她怀里动了动,发出满足的呓语。她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口,背影决绝而脆弱。

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车里,感觉自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我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我的思绪回到了大学时代。

我想起有一次,林乔的生日,我们一群人在KTV给他庆祝。他喝了很多酒,抱着吉他,唱了一首情歌。那首歌很悲伤,唱的是爱而不得。他唱得投入,眼眶泛红。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唱给当时正在追他的一个女孩听的。

可我记得,他唱歌的时候,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飘向林晚。而林晚,坐在角落里,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啤酒罐,指节都发白了。

当时我只觉得奇怪,现在想来,那首歌,是唱给谁听的?

我又想起我们的婚礼。宣誓的时候,我看着林晚,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我承诺会爱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她也看着我,眼含热泪,说“我愿意”。

台下,林乔坐在第一排,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脸上带着笑,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他一直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喝醉了,一个人在酒店的走廊里坐了一夜。

朋友们都说,他是舍不得妹妹出嫁。

现在想来,那真的是“舍不得”吗?还是……不甘心?

一个又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指向一个我不敢想象的可能。

我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

我的妻子,和她的“哥哥”,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认知,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把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仿佛要按熄心里那团越烧越旺的火。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林晚陷入了冷战。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白天,我照常上班,她照常在家带孩子。我们会在饭桌上相遇,但除了“吃饭了”、“我吃饱了”之外,再无交流。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小舟似乎也察觉到了家里的气氛不对。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爱笑,总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们,乌黑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好几次,他想爬到我腿上,让我给他讲故事。我看着他那张酷似林乔的脸,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我无法控制地产生一种排斥感,我会下意识地避开他的亲近,找借口说:“爸爸累了,你自己去玩吧。”

每当这时,小舟都会很懂事地走开,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地毯上玩积木。而林晚,会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眼神复杂。

我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公平。他才四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岳父那句话,想起林乔的脸,想起那些被欺骗的岁月。

我的内心,在理智和情感的拉扯下,变成了一片战场。

我开始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是寿宴上那一幕。岳父的醉话,林晚惨白的脸,像噩梦一样纠缠着我。我常常在深夜里惊醒,然后一个人走到客厅,坐在黑暗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我需要一个真相。

一个确凿无疑的真相。

我决定,从岳父那里寻找突破口。

周末,我借口说公司有事,把小舟送到了我父母家。然后,我买了两瓶好酒,一盒茶叶,开车去了岳父家。

开门的是岳母。她看到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热情地把我迎了进去。“小陈来了,快进来坐。你爸在书房练字呢。”

岳父的书房,和我家一样,也有一股淡淡的墨香。他正伏在案上,写着什么。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闪。

“爸。”我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你怎么来了?”他放下毛笔,有些局促地搓着手。

“来看看您。顺便,想跟您聊聊。”我直接切入了主题。

岳父的脸色变了变。他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说:“坐吧。”

他给我泡了茶。还是那套熟悉的紫砂茶具,动作行云流水。但这一次,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茶水倒进杯子的时候,溅出来几滴。

“爸,寿宴那天,您喝多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您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岳父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僵。他抬起头,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您说,林乔和林晚,没有血缘关系。”我逼视着他,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这是什么意思?”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上。

良久,岳父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他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造孽啊……”他喃喃自语。

然后,他给我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一个关于承诺、责任和禁忌的故事。

林乔,确实不是岳父岳母的亲生儿子。

他是岳父最好的战友的遗孤。那位战友,在一次任务中为了掩护岳父而牺牲了。临终前,他把尚在襁褓中的儿子托付给了岳父。

“我欠老李一条命啊。”岳父的声音里充满了沧桑和痛苦,“我答应他,会把小乔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抚养。”

岳父做到了。他把林乔带回家,和比他小一岁的女儿林晚一起抚养。他们对外宣称,林乔是他们的儿子。这个秘密,除了他们夫妻俩,再无第三人知道。

林乔和林晚,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感情好得像一个人。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都是最亲密的兄妹。

“我们以为,这样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排。”岳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站在岳父身后,眼圈红红的。“可是我们错了……大错特错……”

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东西,开始悄悄地变质。

他们发现,林乔看林晚的眼神,不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那种眼神里,有爱慕,有占有,有挣扎。他也开始有意无意地排斥所有靠近林晚的男生。

而林晚,虽然懵懂,但也渐渐察觉到了这份不寻常的感情。她开始躲着林乔,却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我们害怕了。”岳父说,“我们怕他们走上错路,怕对不起老李的在天之灵。所以,我们决定,必须把真相告诉他们。”

在高三那年,他们找了一个机会,把两个孩子叫到一起,把林乔的身世和盘托出。

他们本以为,知道了真相,两个孩子就能回到“兄妹”的正轨上。

可他们低估了青春期少年那份炙热而执拗的感情。

知道了彼此没有血缘关系,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那层名为“兄妹”的窗户纸被捅破后,压抑已久的感情,反而像火山一样喷发了。

“那天晚上,小乔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回来就发高烧。晚晚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岳母的声音哽咽了,“我们才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我们无法控制的地步。”

为了把他们分开,岳父岳母想尽了办法。他们把林乔送去了外地的亲戚家,又给林晚填报了离家很远的大学志愿。

那段时间,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林乔甚至以绝食来抗议。

最后,是林晚先妥协了。

她对父母说,她愿意听从安排,去外地上大学,和林乔断了联系。但她有一个条件,就是永远不要再提这件事,让林乔继续当她的“哥哥”。

“她说,她不想他因为身世而自卑,不想他失去这个家。”岳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们……我们答应了。”

于是,这个秘密,就成了这个家庭里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

林乔回到了这个家,继续扮演着“哥哥”的角色。林晚去了外地上大学,在那里,她认识了我。

我以为,我漫长而热烈的追求,打动了她。

现在我才知道,我不过是她用来逃避和自我麻痹的一个选择。

她选择了我这个看起来最安全、最稳妥、最不可能察觉到她内心秘密的人。

“那……小舟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这个问题,几乎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岳父没有回答我,只是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脸。

岳母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岳父家的。我只记得,当我回到车里时,天已经黑了。城市的霓虹灯在车窗外闪烁,像一个个嘲讽的鬼脸。

我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原来,我引以为傲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以为的美满家庭,不过是一个建立在谎言之上的空中楼阁。

我全心全意爱着的儿子,却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我妻子背叛的产物。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的事情吗?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趴在方向盘上,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那些积压在心里的委屈、愤怒、痛苦,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

我恨。

我恨林晚的欺骗,恨林乔的背叛,也恨岳父岳母的自私和懦弱。

但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恨我这十年来的愚蠢和迟钝。那么多显而易见的破绽,我为什么就视而不见?是我太相信爱情,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哭过之后,心里空荡荡的。

我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城市这么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最后,车子停在了我们大学的校门口。

已经放假了,校园里很安静。我下了车,凭着记忆,走到了当年和林晚第一次约会的湖边。

湖还是那个湖,柳树也还是那些柳树。只是,物是人非。

我坐在一张长椅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想起了很多往事。

我想起,大三那年暑假,林晚说她要去做社会实践,一个月没回家。我当时还特地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看她。现在想来,那一个月,她真的是在做社会实践吗?还是和林乔在一起?

我想起,我们结婚前,林乔找我喝过一次酒。他喝得酩酊大醉,抓着我的衣领,反复问我:“陈默,你保证……你会对晚晚好一辈子吗?你保证吗?”

我当时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现在想来,他那是在托付,还是在宣泄自己的不甘?

我想起,林晚怀孕的时候,孕吐反应特别严重,吃什么吐什么。我心疼得不行,变着法地给她做吃的。可她唯一能吃下去的,是林乔送来的酸梅。他说,那是他托朋友从很远的地方捎回来的。

现在想来,那份特殊的关怀,真的是出于“兄妹之情”吗?

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构成了一个完整而残酷的真相。

我甚至不需要去做什么亲子鉴定。我的心,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我在湖边坐了一夜。

我知道,我该回家了。不是回到那个充满谎言的“家”,而是去面对这一切,去做一个了断。

我回到家的时候,林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没有开灯,整个人笼罩在清晨灰白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憔悴。她的面前,放着一个行李箱。

看到我,她站了起来,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惊惶,只剩下一种死水般的平静。

“你……都知道了?”她问,声音沙哑。

我没有回答,只是走到她面前,把一份文件放在了茶几上。

是离婚协议书。

我昨天晚上,在车里,用手机找了模板,一条一条地写下来的。

林晚的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字上,身体晃了一下,但很快又站稳了。她没有去看里面的内容,只是抬起头,看着我。

“对不起。”她说。

这是她这几天来,对我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对不起?”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林晚,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掉这十年来的欺骗吗?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颤抖。

“我的人生,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全都被你毁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傻子?一个可以让你逃避现实的工具?”

“我没有……”她试图辩解,声音微弱,“陈默,我当初……是真心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真心?”我冷笑,“你的真心,就是嫁给我,然后生下你和你‘哥哥’的孩子,让我管他叫儿子?林晚,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我承认,一开始选择你,我的确有私心。我害怕,我想逃离。我觉得你是个好人,踏实,稳重,能给我一个安稳的家。我想,也许时间长了,我就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我努力过,陈默,我真的努力过。”她睁开眼睛,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你的好,你的包容,你的爱,我都感受得到。我甚至一度以为,我已经成功了,我已经爱上你了。”

“直到……我发现我怀孕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那是在我们婚后第二年。当她拿着验孕棒,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我期待着这个新生命的到来,期待着我们三口之家的幸福生活。

我却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当时……很慌。”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甚至想过……不要这个孩子。”

我心头一震。

“是哥……是他劝我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说,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他说,他会和我一起,守护这个秘密,守护这个家。”

“所以,你们就一起,给我编织了一个完美的谎言?”我打断她,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她没有否认。

“小舟出生后,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看着他越来越像……他。”她顿了顿,似乎很难说出那个称呼,“我的罪恶感,就越来越深。我每天都活在恐惧和煎熬里。我怕你发现,怕这个家用谎言堆砌起来的幸福,会在某一天轰然倒塌。”

“所以,你爸酒后失言,对你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是吗?”

她沉默了。

良久,她才点了点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是。陈默,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离婚协议,我会签。房子、车子、存款,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你……让我带走小舟。”

“带走小舟?”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林晚,你凭什么?你骗了我十年,现在还想带走我的……带走这个孩子?”

我差点脱口而出“我的儿子”,但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不是我的儿子。

这个认知,再一次像刀子一样,剜着我的心。

“他不是你的孩子,陈默。”她残忍地指出了这个事实,“你没有义务抚养他。把他留给你,对你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你现在跟我谈公平?林晚,你有没有想过,这四年来,我是怎么对他的?我给他换尿布,喂他喝奶,教他走路,叫他说话。我陪他堆积木,给他讲故事。我把他扛在肩上,带他去看这个世界。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的生命!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然后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他叫我‘爸爸’!从他会说话的第一天起,他就叫我‘爸爸’!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他的爸爸!”

“陈默,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我指着那个行李箱,嘶吼道,“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旦事情败露,你就带着他和你的‘好哥哥’远走高飞,开始你们的新生活?那我呢?我算什么?一个被你们利用完就丢掉的垃圾吗?”

我的质问,像一颗颗子弹,射向她。

她被我问得节节败退,脸色苍白如纸。她捂着脸,蹲在地上,瘦削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的哭声。

客厅里,只剩下她绝望的哭声和我的粗重的喘息声。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像两只受伤的野兽,互相舔舐着伤口,也互相戒备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响了。

林晚像是被惊醒一样,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我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林乔。

他看起来也很憔ove,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胡子拉碴,身上的T恤也皱巴巴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阳光和潇洒。

他看到我,嘴唇动了动,叫了一声:“陈默……”

我没有理他,转身回了客厅。

他跟了进来,看到蹲在地上的林晚和那个行李箱,脸色一变。

“晚晚,你这是干什么?”他快步走过去,想去扶她。

林晚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她擦干眼泪,看着他,眼神异常平静。

“哥,”她说,“你来得正好。我和陈默,决定离婚了。”

林乔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恳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陈默,”他哑着嗓子说,“这件事,是我的错。跟晚晚没关系。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

“你的错?”我看着这个我曾经当作兄弟的男人,只觉得无比讽刺。“是啊,是你的错。你错在不该一边叫着我‘兄弟’,一边和我妻子生下孩子。你错在不该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帮你养了四年儿子!”

我的话,说得很难听。

林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攥紧了拳头,骨节“咯咯”作响。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是陈默,我求你,不要伤害晚晚。她……她这些年,过得也很苦。”

“苦?”我反问,“她有什么苦的?有你这个‘哥哥’无微不至的关怀,有我这个丈夫死心塌地的付出,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不知道!”林乔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你根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你以为她想这样吗?她是被逼的!是被我们这个畸形的家庭,是被我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一步一步逼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她每天活在谎言里,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她不敢看你的眼睛,不敢回应你全部的爱,因为她心虚!她怕!你以为她就好受吗?”

他的话,像一把锤子,敲在了我的心上。

我看着林晚,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像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

是啊,这些年,她真的快乐吗?

我想起她常常在深夜里惊醒,说是做了噩梦。

我想起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走神,看着小舟的脸,露出悲伤的表情。

我想起她总是刻意地和我保持着一种距离,一种不远不近的、安全的距离。

我一直以为,是她性格内向,不善表达。

现在我才知道,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煎熬和自我拉扯。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场对峙,耗尽了我们所有人的力气。

最后,还是林晚打破了沉默。

“哥,你回去吧。”她对林乔说,“这是我和陈默之间的事,让我们自己解决。”

“晚晚……”

“回去。”她的语气,不容置喙。

林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最终还是颓然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那背影,充满了落寞和萧瑟。

门,被轻轻地带上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她。

“陈默,”她重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小舟,我必须带走。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但是,把他留在这里,对你们三个人,都更残忍。”

她的话,让我冷静了下来。

是啊,如果小舟留下来,我该如何面对他?

我还能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爱他吗?我能保证,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不会因为心里的怨恨而伤害他吗?

当他长大,懂事了,我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一切?告诉他,你叫了十几年的爸爸,其实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告诉他,你的出生,是一个不光彩的秘密?

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残酷了。

而我,和我父母,又该如何自处?

我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疼。

放手,是剜心之痛。

不放手,是更长久的折磨。

我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这个我爱了十年的女人,此刻,是那么的陌生。

“我有一个条件。”我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她抬起头,眼里燃起一丝希望。

“以后,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

最终,我们还是离婚了。

过程比我想象中要平静。我们没有争吵,没有拉扯,像两个合作多年的伙伴,冷静地分割着共同的财产,办理着繁琐的手续。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天很蓝,阳光很好。

我们并排走出民政局,一时相对无言。

“我……明天就带小舟走。”她说。

“去哪里?”

“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那……我今天能再看看他吗?”

“我下午去你爸妈家接他。你……可以直接过去。”

那天下午,我去了我父母家。

小舟一看到我,就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抱着我的腿,仰着小脸,开心地喊:“爸爸!你来啦!”

我的心,猛地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蹲下身,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甜甜的奶香味。

“小舟,想不想爸爸?”

“想!”他用力地点头,“爸爸,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家?妈妈说你出差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只能更紧地抱着他,用我的胡茬,去蹭他娇嫩的脸颊。他被我弄得痒痒的,咯咯地笑个不停。

那一天,我陪了他整整一个下午。

我陪他搭了他最喜欢的乐高城堡,给他讲了《三只小猪》的故事,还陪他在小区里骑了一下午的自行车。

我把他所有喜欢的玩具,都装进了一个大大的箱子里。

我把他所有的照片,都从相册里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好。

我像一个即将远行的旅人,贪婪地想把他的一切,都刻在脑子里,带走。

傍晚的时候,林晚来了。

她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精神了一些。

小舟看到她,也很高兴,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又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想让我们像以前一样,一起陪他玩。

我父母站在一旁,看着我们,欲言又止,眼圈都是红的。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妈背过身去,偷偷地抹着眼泪。

离别的时候,还是到了。

林晚牵着小舟的手,对他温柔地说:“小舟,跟爸爸,还有爷爷奶奶说再见。我们要去一个新的地方旅行了。”

小舟很兴奋,他挨个跟我们拥抱告别。

轮到我的时候,他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再见!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别过头,眼泪汹涌而出。

我不敢看他离开的背影。

我怕我会忍不住冲上去,不顾一切地把他抢回来。

我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是渐渐远去的声音。

一切,都结束了。

林晚和小舟离开后,我的生活,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

我搬回了父母家。我妈每天变着法地给我做好吃的,我爸每天陪我下棋、散步。他们绝口不提林晚和小舟,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那颗破碎的心。

但我知道,我垮掉了。

我辞掉了工作,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说任何话。

我常常会对着小舟的照片,一看就是一整天。照片上的他,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第一次叫“爸爸”时,我激动得手舞足蹈。

他第一次走路时,我紧张得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摔倒。

他生病时,我抱着他,一夜不敢合眼。

那些记忆,曾经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如今,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

我开始酗酒。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下,我才能暂时忘记痛苦,才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我变得颓废、消沉,像一具行尸走肉。

父母看着我这样,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有一天,我爸把我拉到书房,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他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为了一个……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你就要这么毁了自己一辈子吗?”

“陈默,你是个男人!你要站起来!”

他的一巴掌,没有打醒我。

真正让我开始改变的,是一次偶然的相遇。

那天,我又喝多了,在街上晃荡。在一个街心公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岳父。

不,现在应该叫他林叔了。

他比上次见面时,苍老了许多。头发白了大半,背也驼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看着一群孩子在玩耍,眼神里充满了落寞。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小陈……”

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坐着。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他们……走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走了也好。”他说,“离开这个地方,对谁都好。”

他又说:“小乔也走了。他说,他没脸再待在这里。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的心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那个我曾经当作兄弟的男人,对我来说,已经死了。

“陈默,”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知道,我们林家,对不起你。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才酿成了今天的大错。我……我没脸求你原谅。”

“但是……”他顿了顿,声音哽咽了,“孩子……小舟他是无辜的。他很想你。他天天晚上睡觉前,都吵着要给爸爸打电话。”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晚晚不敢让你知道,怕打扰你。她只能骗他说,爸爸在国外,手机没有信号。”

“她跟我说,你是个好人,是个好父亲。是她……配不上你。”

林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给我。

“这是……小舟画的。他让我,一定要交给你。”

我颤抖着手,接过那张纸。

打开,是一幅稚嫩的蜡笔画。

画上,有三个人。一个大大的,一个小小的,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他们手牵着手,站在一座房子前面。房子的屋顶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太阳。

在画的下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爸爸,妈妈,我。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砸在画纸上,洇开了一片模糊的水渍。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四年朝夕相处的陪伴,那些倾注了全部心血的爱,难道都是假的吗?

不,不是的。

我是爱他的。无论他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都爱他。

这份爱,不会因为任何谎言和背叛而改变。

我是他的爸爸。

这一点,也永远不会改变。

从那天起,我开始试着,从过去的泥潭里,把自己拔出来。

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还是一家建筑设计公司。每天,我把自己埋在图纸和模型里,用工作来填满空虚的时间。

我开始健身,跑步。我把那些无处发泄的痛苦和愤怒,都化作汗水,流淌在跑道上。

我开始和我父母,好好地坐下来,吃一顿饭,聊一聊家常。

我不再酗酒,不再颓废。

我知道,我必须好起来。

因为,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一个孩子,在等着他的爸爸。

他需要一个健康的、积极的、能够成为他榜样的爸爸。

一年后,我通过林叔,拿到了林晚的联系方式。

我给她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是她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是我。”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你……还好吗?”她问。

“我很好。”我说,“你们呢?小舟还好吗?”

“他也很好。长高了,也重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我想……看看他。”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又是一阵沉默。

“好。”她说。

我买了去他们那个城市的机票。

那是一个很美的海滨小城,有蓝天,白云,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在约定的咖啡馆里,见到了他们。

小舟真的长高了,也晒黑了,像一棵茁壮成长的小树。他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乌黑的眼睛里,就迸发出了惊喜的光芒。

“爸爸!”

他像一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抱着他,这个我日思夜想的孩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圆满了。

林晚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我们,眼眶红红的。

我们三个人,在海边,待了一个下午。

我和小舟一起堆沙堡,捡贝壳,追逐着浪花。

林晚就坐在沙滩上,安静地看着我们。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海面上,也洒在我们身上。

小舟玩累了,趴在我的背上,睡着了。

我背着他,和林晚并排走在沙滩上。

“谢谢你。”她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还愿意当他的爸爸。”

我笑了笑,说:“我本来就是他的爸爸。”

我们都没有再提过去。

那些伤害,那些背叛,就像被潮水冲刷过的沙滩,虽然还留有痕迹,但已经不再那么面目狰狞。

生活,总要向前看。

从那以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小舟。

我们视频,打电话,分享着彼此的生活。

我看着他从幼儿园毕业,看着他戴上红领巾,看着他换上小学的校服。

我参与了他成长的每一个重要瞬间。

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距离而疏远,反而因为这份特殊的联结,而变得更加紧密。

至于我和林晚,我们成了一种特殊的朋友。我们是小舟的爸爸和妈妈,是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们之间,没有了爱情,却多了一份亲情和责任。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也许,林晚会遇到一个真正爱她、懂她的人。

也许,我也会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确定的。

那就是,我会永远是小舟的爸爸。

这份爱,与血缘无关。

它早已融入我的骨血,刻进了我的生命里。

这就够了。

来源:张小凡动画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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