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祖传的旧鱼篓送给邻居,他嫌晦气,却在里面发现东海夜明珠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16 20:56 4

摘要:说得好听点是“回归田园”,说得难听点,就是创业失败,灰溜溜地滚回来了。

一只被嫌弃的鱼篓

我叫林晚,刚从打拼了八年的大城市卷铺盖回家。

说得好听点是“回归田园”,说得难听点,就是创业失败,灰溜溜地滚回来了。

回到的地方,是爷爷留下的一栋老旧小楼,带着个小院子,就在一条老街的尽头。

院子里的灰尘,闻起来都有一股时光的味道。

我花了一整个上午,才把一楼客厅收拾出个能下脚的地方。

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我瘫在旧沙发上,看着满屋子堆积如山的老物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东西,扔了可惜,留着占地。

尤其是角落里那个蒙尘的旧鱼篓,竹篾已经泛着深沉的暗黄色,边角处还有些磨损的毛刺。

这是爷爷生前最宝贝的东西。

我小时候,总见他提着这个鱼篓,戴着草帽,乐呵呵地去河边钓鱼,每次回来,鱼篓里都扑腾着几尾活蹦乱跳的鲫鱼。

他总说,这鱼篓是他年轻时,跟着出海的老师傅学着编的,用的料是东海边上最有韧性的“金丝竹”,水浸不烂,日晒不裂,是传家宝。

我拿起鱼篓,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入手沉甸甸的,比看起来要重。

一股混杂着陈年竹香和淡淡鱼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把我拉回了童年。

“小晚,在忙呢?”

院门口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我一抬头,是住隔壁的张叔,张伟。

他正扒着院墙,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张伟这人,是我们这条街有名的“包打听”,也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主。

我放下鱼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是啊张叔,收拾屋子呢。”

他推开虚掩的院门,自来熟地走了进来,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院子里的“战利品”。

“哎哟,这么多老东西,这得卖不少钱吧?”他搓着手,一脸精明。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淡淡地回了句:“都是些不值钱的念想。”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我脚边的鱼篓上。

“这破鱼篓子还留着干嘛?又旧又占地方。”

我皱了皱眉,“这是我爷爷留下的。”

张伟“哦”了一声,话锋一转,脸上堆起笑:“正好,我最近迷上钓鱼,还缺个装鱼的家伙。你看,你这反正也用不上,不如……”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想白要。

我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还要在这儿住,一个鱼篓而已,给了就给了吧。

而且看他那样子,我要是不给,他能在街坊邻里那儿把我编排成一个“忘本的白眼狼”。

“行啊,张叔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用吧。”我故作大方地说道。

他一听,眼睛都亮了,立马伸手去拿。

可他的手刚碰到鱼篓,又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缩了回来,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怎么一股子腥味儿,还这么沉?”他捏着鼻子,一脸夸张。

“这东西放了多少年了?里面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晦气!”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

什么叫不干净的东西?什么叫晦气?

这是我爷爷最珍视的遗物,到了他嘴里,就成了垃圾。

我强压着火气,扯了扯嘴角:“张叔,你要是嫌弃就算了,我还是留着当个念想吧。”

说着,我就准备把鱼篓拿回来。

张伟眼珠子一转,大概是觉得不要白不要,又一把按住了鱼る。

“别别别,小晚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脸上挤出个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

“我就是说,这东西得好好洗洗。行,我拿走了,正好省得你扔了麻烦。”

他那话说得,好像我求着他收下这个“垃圾”一样。

我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像拎着一袋垃圾似的,用两根手指头捏着鱼篓的提手,一脸晦气地走出了院子。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一股说不出的委屈和心酸涌上心头。

那是爷爷的宝贝啊。

我怎么就这么轻易地送人了呢?还是送给这么一个不懂珍惜的人。

我真是……活该。

我一屁股坐回沙发上,越想越气,气自己太好面子,也气张伟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

算了,送都送出去了,还能要回来不成?

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就当是,花钱买个清静,也认清了一个人。

只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好像连带着爷爷留下的那份温暖,也一并被他轻飘飘地拎走了。

鸡犬不宁的隔壁院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忙着收拾屋子,倒也没怎么跟张伟碰面。

只是偶尔在院子里,能听到隔壁传来他老婆李婶的抱怨声。

“张伟!你把那破鱼篓子放阳台干嘛?一股味儿!赶紧给我扔了!”

“你懂什么!这叫复古!我拿去钓鱼,多有格调!”张伟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

“格调?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捡个破烂还当宝!”

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那个鱼篓,在爷爷手里是宝,在我这里是念想,到了他们家,就成了夫妻吵架的导火索。

我甚至有点后悔,觉得对不起爷爷。

这天下午,我刚把最后一箱旧书搬到书房,累得满头大汗,就听见隔壁院子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是李婶的声音,那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我心里一咯噔,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连忙跑到院墙边。

“怎么了李婶?没事吧?”

院墙那边安静了一瞬,然后传来张伟压低了嗓门的呵斥声:“叫什么叫!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赶紧进屋!”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他们家的门被重重关上了。

我一头雾水。

这是演的哪一出?

好奇心驱使下,我搬了个小板凳,悄悄踩上去,从院墙的缝隙里往隔壁瞧。

只见张伟正拉着李婶,两人鬼鬼祟祟地进了客厅,还把窗帘都拉上了。

神神秘秘的。

我撇了撇嘴,觉得他们夫妻俩真是戏多。

大概又是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吧。

我没再理会,转身回屋继续干活。

可从那天起,隔壁就变得不一样了。

首先是安静,异常的安静。

再也听不到李婶的大嗓门和张伟的吹牛声了。

其次,是他们家的伙食,突然上了好几个档次。

以前他们家最多就是炒个青菜,炖个豆腐。现在,几乎天天都能闻到红烧肉、炖排骨的香味。

那香味,一个劲儿地往我院子里飘,搞得我吃泡面都觉得索然无味。

更奇怪的是张伟。

他以前出门,总爱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趿拉着一双人字拖。

现在,他居然穿上了崭新的Polo衫,脚上那双运动鞋,我上网查了下,得小一千。

他见了我,也不再是以前那种爱答不理的样子,而是主动扬起笑脸,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怎么说呢,藏都藏不住的得意。

“小晚啊,屋子收拾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叔帮忙啊?”

他一口一个“叔”,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我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浑身不自在。

“不用了张叔,快收拾完了。”

“哎,别客气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咱们是邻居嘛!”他拍着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我心里直犯嘀咕。

这人是中彩票了?还是家里拆迁了?

这变化也太大了。

街坊邻里的传言也多了起来。

“听说了吗?老张家最近发财了!”

“可不是嘛,他老婆昨天去金店,买了个大金镯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儿子还换了最新款的手机呢!”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里那个疑团越来越大。

发财?怎么就这么巧?

刚好是在我把鱼篓送给他之后?

一个荒唐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不会吧……

难道那个鱼篓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呸呸呸,我瞎想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想把这个可笑的想法甩出去。

可那个念头,就像一颗种子,一旦种下,就开始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开始失眠。

一闭上眼,就是爷爷提着鱼篓的背影,和张伟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两幅画面在我脑子里交替出现,搅得我心神不宁。

不行,我得去问个清楚。

就算被人当成,我也得去问问。

这不仅仅是关于钱,更是关于爷爷,关于那个被我轻易送出去的念想。

我不能让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别人炫耀的资本。

藏不住的秘密

我决定主动出击。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没吃早饭,算着时间,估摸着张伟差不多该出门遛弯了,就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速冻饺子,敲响了隔壁的门。

开门的是李婶。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

她手腕上那个明晃晃的金镯子,差点闪瞎我的眼。

“李婶,早上好。我饺子煮多了,给你们送点尝尝。”我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

“哎呀,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李婶嘴上客气着,手却已经把碗接了过去。

我顺势往屋里看了一眼,张伟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那叫一个悠闲。

“张叔也在家呢?”我明知故问。

张伟闻声回头,看到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是小晚啊,快进来坐,进来坐!”他热情地招呼着。

我走进客厅,一股浓郁的茶香飘来。

我瞟了一眼茶几上的茶叶罐,是我不认识的牌子,但包装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张叔,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啊。”我状似无意地开了个头。

张伟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嗨,瞎过呗。对了,你那屋子收拾利索了没?要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别那么辛苦,请两个钟点工,花不了几个钱。”

他这话说的,底气十足,好像那几百块钱在他眼里跟几块钱似的。

我笑了笑,切入正题:“收拾得差不多了。就是看着空荡荡的,有点想念以前的老物件。对了张叔,我前几天送你的那个鱼篓,你用着还顺手吗?”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果然,提到“鱼篓”两个字,他的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

他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哦……那个啊……”他含糊其辞,“还行,还行。”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继续加码,语气变得有些怀念,“我爷爷以前总说,那鱼篓是他亲手做的,底部还用红线编了个特别的记号,说是能保佑平安。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我这是在诈他。

我根本不记得什么红线记号,纯属临时编造。

但这话一出,张伟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连旁边正在厨房放碗的李婶,都手一抖,“哐当”一声,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怎么了?”张-伟-回头,冲着老婆低吼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色厉内荏。

“没……没事,手滑了。”李婶慌忙蹲下去捡碎片。

这下,我心里基本有数了。

他们这反应,太不正常了。

我站起身,目光直视着张伟,一字一句地问道:“张叔,那个鱼篓,现在在哪儿?”

张伟的眼神开始游移,不敢看我。

“扔……扔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太破了,提手都快断了,我嫌晦气,就给扔垃圾站了。”

扔了?

这个借口,他自己信吗?

我被他这种拙劣的谎言气得直想笑。

“扔了?”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张叔,你前几天不还说要拿去钓鱼,说有格调吗?怎么几天不见,就成破烂了?”

“我……”张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年轻姑娘,刚回老家,无依无靠,特别好欺负?”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胡说什么!”张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告诉你林晚,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一个破鱼篓子,你至于吗?不就是看我最近手头宽裕了,想来敲竹杠吗?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他这是倒打一耙。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敲竹杠?”我冷笑一声,“张伟,你敢摸着良心说,你这几天突然多出来的钱,跟那个鱼篓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没有!当然没有!”他吼道,“那是我运气好,买彩票中的!”

这个理由,倒是跟街坊邻居的猜测不谋而合。

但我不信。

“好,买彩票中的。”我点了点头,“那麻烦你把中奖的彩票拿出来给我看看。或者,你告诉我,你在哪个投注站买的,中的是哪一期的哪个奖。我们现在就去核实。”

我的步步紧逼,让他彻底破防了。

“你……你这是私闯民宅!你这是诽谤!我要报警!”他指着我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喊道。

“好啊,报警。”我拿出手机,直接就要拨号,“正好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看看一个祖传的鱼篓,是怎么变成中奖彩票的。也顺便查一查,你这笔‘巨款’的来源,到底合不合法。”

眼看我真的要报警,李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冲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

“小晚,小晚你别报警!有话好好说,都是邻居,别把事情闹大了……”

她这一哭,张伟的气焰顿时就灭了。

他颓然地坐回沙发上,抱着头,一言不发。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破灭了。

那个鱼篓里,真的有东西。

而且,是足以让他们一夜暴富的东西。

爷爷的“定海珠”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李婶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和张伟粗重的喘息声。

我收起手机,拉过一张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

“现在,可以说了吗?”我的语气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婶看了一眼她丈夫,见他跟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只好自己开了口。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那天,张伟把鱼篓拿回家,确实是嫌弃得不行,随手就扔在了阳台角落。

李婶看不过眼,骂了他一顿,让他赶紧处理掉。

张伟嘴上犟,但心里也觉得那东西晦气,就打算第二天当垃圾扔了。

可就在李婶准备把鱼篓拿出去的时候,她觉得这鱼篓沉得有点不正常。

她好奇地晃了晃,听到里面传来“咕噜噜”的轻微滚动声。

她以为是石子,就想倒出来。

结果倒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她不死心,把手伸进鱼篓里摸索。

摸着摸着,她就感觉鱼篓的底部,有一块竹篾摸起来手感不太一样,好像是活的。

她用力一抠,居然真的抠开了一块巴掌大的暗格。

暗格里,用红色的丝布包着一个圆溜溜、硬邦邦的东西。

她打开丝布,一颗鸽子蛋大小、通体温润、在昏暗的阳台里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珠子,出现在她眼前。

那一瞬间,李婶说她脑子都懵了。

她活了半辈子,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种东西。

夜明珠。

她尖叫出声,也就是我那天听到的那一声。

张伟冲出来,看到那颗珠子,眼睛都直了。

夫妻俩做贼似的,赶紧把门窗都关好,躲在屋里研究了半天。

他们上网查,又托了个远房的亲戚找人偷偷鉴定了一下。

结果让他们欣喜若狂。

这颗珠子,竟然是传说中的“东海夜明珠”,质地极纯,价值连城。

保守估计,至少值七位数。

这笔从天而降的横财,让张伟彻底迷失了。

他叮嘱老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我。

他跟自己说,这鱼篓是林晚主动送给他的,那鱼篓里的东西,自然也归他所有。

这是“天意”。

听完李婶的叙述,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东海夜明珠?

我爷爷的鱼篓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爷爷是个普普通通的渔民,一辈子勤勤恳恳,怎么会拥有如此贵重的宝物?

他知道这珠子的价值吗?

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拿出来改善生活,而是藏在鱼篓里,最后连同鱼篓一起,成了一件蒙尘的遗物?

无数个谜团,在我心里盘旋。

但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这颗珠子,我必须拿回来。

“珠子呢?”我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张伟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里,有贪婪,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

“小晚,”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气软了下来,“你看,这事儿……它确实是个意外。我们也不是有心要瞒着你。”

他开始打感情牌了。

“咱们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跟你爸还是从小玩到大的。这珠子,就算是你爷爷留下的,可这鱼篓毕竟是你亲手送给我的。这发现它,也算是我的运气。”

我听着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一次冒了上来。

“运气?”我冷笑,“张叔,你的意思是,这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因为我好心把鱼篓送给你,就白白成了你的?”

“这叫侵占!是犯法的!”

“话不能这么说嘛。”张伟搓着手,一脸谄媚的笑,“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嘛。你看这样行不行,这珠子要是卖了钱,我分你……分你十万!不,二十万!你看怎么样?”

二十万?

拿我的东西,卖了上百万,然后“赏”我二十万?

他把我当叫花子打发吗?

“张伟,”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讨价还价的。”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现在、立刻、马上,把珠子还给我。这件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我们还是邻居。”

“第二,我们法庭上见。”

我的态度很明确,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张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丫头,竟然这么不好惹。

“你……你别欺人太甚!”他恼羞成怒。

“欺人太甚的是你!”我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昧下我家的传家宝,还想用一点小钱就把我打发了,是谁给你的脸?”

“我告诉你,那颗珠-子,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它是我爷爷留下的唯一念想,多少钱都换不来!”

我说的是真心话。

在知道珠子的存在后,我对它的价值已经没那么看重了。

我更想知道的,是它背后的故事,是关于我爷爷的故事。

张伟被我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他求助似的看向李婶,李婶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良久,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沙发上。

“珠子……不在我这儿。”他有气无力地说。

我心里一沉:“在哪儿?”

“我怕放家里不安全,就……就送到我乡下小舅子那儿保管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这听起来像是个拖延时间的借口。

“好。”我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把东西送回来。我在这里等。”

“今天,我见不到珠子,哪儿也不去。”

我拉过椅子,重新坐下,摆出了一副“常驻”的架势。

张伟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知道,今天这关,是躲不过去了。

找上门的“专家”

张伟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当着我的面,给他小舅子打了个电话,含含糊糊地让他把“那个东西”赶紧送回来。

挂了电话,他整个人都蔫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李婶则在一旁唉声叹气,时不时地瞪他一眼,嘴里嘟囔着“都是你招来的祸”。

我坐在他们对面,心里也并不轻松。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邻里情分算是彻底撕破了。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该有多尴尬。

但我不后悔。

这不是一颗普通的珠子,它牵扯着我爷爷的过往。

我必须拿回来。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院门外终于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张伟像是听到了救命的号角,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出去开门。

很快,一个看起来比张伟年轻几岁,皮肤黝黑,眼神却很精明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塑料袋。

他就是张伟的小舅子,李强。

李强一进门,就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姐夫,就是她?”

张伟尴尬地点了点头。

李强没再说话,径直走到茶几旁,把那个黑色塑料袋放了上去。

然后,他层层打开。

塑料袋里,是一个小木盒。

木盒里,铺着一块红色的绒布。

绒布之上,静静地躺着那颗传说中的“东-海夜明珠”。

即使是在白天,它依然散发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仿佛有生命一般。

我的心,在那一刻,猛地-跳动了一下。

这就是爷爷藏了一辈子的秘密。

我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它。

李强却先一步,把盒子盖上了。

“东西你看到了。”他看着我,语气不善,“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来还东西的,这是来谈判的。

我看向张伟,他躲开了我的目光。

很显然,这一出,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

我心里涌起一股怒火,但脸上却平静了下来。

“什么条件?”

李强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摆出了一副谈判专家的架势。

“林小姐,是吧?”他慢条斯理地说,“这颗珠子,我们找人看过了,是好东西,价值不菲。”

“按理说,这东西是从你家的鱼篓里发现的,你确实有份。但是,发现它的是我姐夫,这叫‘发现权’。如果不是他,这宝贝可能就永远埋没了。”

“所以,我们觉得,最公平的方案是,这颗珠子卖掉的钱,我们对半分。”

对半分?

我差点气笑了。

这强盗逻辑,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李先生是吧?”我学着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首先,这不叫‘发现权’,这叫‘不当得利’。东西是我家的,你们在没有告知我的情况下,私自占有,甚至意图出售,这已经构成了侵占罪。数额巨大,是-要坐牢的。”

我特意加重了“坐牢”两个字的读音。

李强的脸色,果然变了变。

我继续说道:“其次,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们商量怎么分钱的。我是来拿回我家的东西。这颗珠子,是我的,一分一毫都跟你们没有关系。”

“至于你姐夫的‘发现之功’,”我瞥了一眼旁边脸色发白的张伟,“我本来还想,念在邻里一场,给他包个红包,感谢他帮我找到了爷爷的遗物。但现在看来,这个红包,你们是不想要了。”

我的话,软中带硬,有理有据。

李强显然没想到我这么难缠。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你……你别吓唬人!”他嘴硬道,“你要是报警,这东西就得上交国家!到时候谁也别想得到!”

他这是在威胁我。

我笑了。

“上交国家?”我摇了摇头,“李先生,你可能对法律有什么误解。公民合法继承的祖传物品,是受法律保护的。我爷爷留下的东西,就是我的合法财产。警察只会帮我把它从侵占者的手里拿回来,而不是没收。”

“倒是你们,一旦警察介入,你们的行为该怎么定性,可就不好说了。”

我每说一句,李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张伟和李婶,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大概以为,我一个刚出社会的年轻姑娘,随便吓唬几句,再用钱一砸,就能乖乖就范。

他们太小看我了。

这八年在外面摸爬滚滚打,别的没学会,怎么保护自己,我还是懂的。

眼看谈判陷入僵局,李强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行,就算东西是你的。”他松了口,“但你怎么证明这珠子是你爷爷的?这上面刻你家名字了?”

这是在耍无赖了。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我需要证据。

一个能证明这颗珠-子和我爷爷有关系的,无可辩驳的证据。

可我上哪儿去找证据?

爷爷已经去世多年了。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着。

爷爷,鱼篓,东海……

等等,东海!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陈伯!

我爷爷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当年一起出海打鱼的伙计!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知道这颗珠子的来历,那一定就是他!

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我站起身,看着他们。

“好,你们要证据,是吧?”

“给我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带着证据再来。”

“在这之前,珠子你们先替我‘保管’好。如果它少了一点半点,或者被你们调了包……”

我没有把话说完,但眼神里的警告,已经足够明显。

“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我能感觉到,背后那三道复杂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直到我走出院门。

我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被尘封的往事

陈伯住-在老街的另一头,离我家不远。

他今年快八十了,腿脚不太利索,但精神头还很好。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戴着老花镜,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专心致志地修补一张旧渔网。

“陈伯。”我轻声叫道。

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才认出我来。

“是小晚啊!”他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

“刚回来没几天。”我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

“回来好,回来好啊。”陈伯放下手里的活计,“外面的世界再大,也不如自己家舒坦。你爷爷在天有灵,看到你回来守着这老宅子,肯定高兴。”

提到爷爷,我的鼻子一酸。

“陈伯,我今天来,是想跟您打听点事儿。”我开门见山。

“什么事?你说。”

我深吸一口-气,把我发现夜明珠的-经过,以及和张伟一家的纠纷,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伯。

当然,我隐去了珠子的具体价值,只说是我爷爷一件很重要的遗物。

陈伯听得眉头紧锁。

当他听到“东海夜明珠”几个字时,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

“痴儿,真是个痴儿啊……”他突然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陈伯,您是说我爷爷?”

“是啊。”陈伯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那颗珠子,确实是你爷爷的。”

他接下来说的话,为我揭开了一段被尘封了近五十年的往事。

那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爷爷和陈伯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跟着船队在东海上捕鱼。

那一年,他们遇上了百年不遇的特大台风。

他们的渔船在狂风巨浪中,像一片树叶一样无助。

船翻了。

所有人都落了水。

在混乱中,爷爷拼命抓住了一块船板,才没有被巨浪吞没。

他在海上漂了整整两天两夜,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被冲到了一个无人的荒岛上。

他在岛上靠吃野果和生鱼,艰难地活了下来。

就在他登岛的第三天晚上,他发现海边的礁石缝里,透出了一阵阵柔和的光芒。

他好奇地走过去,发现那光芒,来自一颗被卡在石缝里的珠子。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觉得这颗能在夜里发光的珠子,是海神娘娘显灵,是保佑他活下来的“神物”。

后来,他被路过的船只救起,回到了家。

那颗珠子,也被他悄悄地带了回来。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奶奶。

在那个年代,这种来路不明的“宝物”,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他只告诉了当时一起幸存下来的陈伯。

再后来,他亲手编了那个鱼篓,做了一个精巧的暗格,把那颗他称之为“定海珠”的宝贝,藏了进去。

他说,这珠子是东海龙王爷赐的,能镇住风浪,保佑出海的人平平安-安。

所以,每次出海,他都必定会带上那个鱼篓。

几十年来,风雨无阻。

“你爷爷他,不是不知道这珠子值钱。”陈伯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慨,“当年也有人偷偷找他,想高价收,但他没卖。”

“他说,这是他的‘命’,是拿命换来的。卖了,就是把自己的命卖了,不吉利。”

“他把这珠子当成了一个念想,一个护身符。他觉得,只要珠子在,他就能平平安安,我们这些靠海吃饭的人,也能平平安安。”

听完陈伯的讲述,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爷爷为什么要把珠子藏在鱼篓里,明白那个鱼篓为什么对他那么重要。

那里面藏着的,哪里是一颗珠子。

那分明是他对大海的敬畏,对生命的感恩,和对家人朋友最质朴的守护。

而我,却差点把它当成一件普通的遗物,轻易地送给了别人。

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陈伯,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擦干眼泪,站起身,对着陈-伯深深地鞠了一躬。

“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伯点了点头,欣慰地笑了。

“去吧,孩子。把你爷爷的东西拿回来。”

“那是你们林家的根。”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走出陈伯家的小院,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的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

我不仅要拿回珠子,我还要让张伟他们,为自己的贪婪和无知,付出代价。

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守护爷爷留下的这份,沉甸甸的念想。

摊牌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出现在张伟家门口。

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

陈伯拄着拐杖,站在我身边。

身后,还跟着几位在老街上德高望重的老街坊,都是我特意请来做见证的。

开门的依然是李婶。

她看到我们这阵仗,脸都吓白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

“李婶,别怕。”我语气平静,“我们不是来吵架的。我们是来讲道理的。”

张伟和李强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陈伯,张伟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陈……陈叔?您怎么来了?”

陈伯在这条街上辈分最高,张伟见了他,也不敢太放肆。

陈伯冷哼一声,用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

“我再不来,老林家的东西,就要被某些没良心的人给吞了!”

张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敢接话。

李强倒是沉得住气,他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各位叔伯阿姨,这是我们和林晚之间的私事,就不劳烦大家操心了吧?”

“这不是私事!”我立刻反驳道,“这是我们老街坊的公道事!我家的东西被你-们占了,难道街坊邻居还不能评评理吗?”

我身后的王大爷也开口了:“没错!我们今天就是来做个公-证!看看这理,到底在哪一边!”

李强被我们怼得哑口无言。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客厅。

李强不情不愿地把那个装着夜明珠的木盒,重新放回了茶几上。

“证据呢?”他挑衅地看着我,“昨天说好了,拿不出证据,这事儿可没完。”

我没有理他,而是看向陈伯。

陈伯清了清嗓子,缓缓地,把昨天对我讲的那个故事,当着所有人的面,又重新讲了一遍。

他讲得很详细,从遇上台风,到流落荒岛,再到发现珠子,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那个鱼篓,就是老林从荒岛回来后,我看着他亲手编的。他说,要给那颗‘定海珠’安个家。”

“鱼篓底部的那个暗格,用的是他出嫁的妹子陪嫁剩下的红丝线,一共缠了七七四十九道。他说,这是个吉利数,能锁住福气。”

陈伯的话,掷地有声。

他说完,转头看向张伟,目光如炬。

“张伟,我问你,那暗格的线,是不是红色的?是不是缠了四十九道?”

张伟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婶在一旁,已经吓得快要站不稳了。

事实,已经不言而喻。

李强还想狡辩:“这……这都是你一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编的故事!”

“编故事?”陈伯冷笑一声,“那鱼篓的竹篾,用的是东海边上一种叫‘金丝竹’的料子,竹节处有天然的金色细纹。不信,你们现在把那破鱼篓拿出来,大家一看便知!”

这下,张伟和李强彻底没话说了。

因为那个鱼篓,早就被他们心虚地劈了当柴火烧了。

死无对证。

但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

“张伟!”王大爷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还要不要脸了!老林在世的时候,待你不薄吧?你就是这么回报人家的?”

“就是!简直是给我们老街坊丢人!”

“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小晚!”

一时间,群情激奋。

张伟和李强被街坊们指着鼻子骂,头都抬不起来。

我知道,我赢了。

我走到茶几前,伸手拿过那个木盒。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阻拦我。

我打开盒子,将那颗温润的夜明珠,轻轻地捧在手心。

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我仿佛能感受到,这颗珠子里,蕴含着爷爷几十年的岁月和情感。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爷爷,您的东西,我拿回来了。

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事情到这里,本该告一段落。

珠子拿回来了,张伟一家也受到了应有的教训,在街坊邻里间彻底抬不起头来。

他们灰溜溜地把那些新买的衣服、手机都退了,金镯子也卖了,日子又恢复了从前的紧巴。

甚至比从前更糟,因为没人愿意再搭理他们。

而我,则成了老街上的“名人”。

大家都说,我这丫头,看着文静,没想到这么有主意,有骨气,没给老林家丢脸。

我把夜明珠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了爷爷的书房里。

每天晚上,我都会去看它。

看着它在黑暗中散发出的柔和光芒,我的心就觉得无比安宁。

然而,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我的面前。

该如何处理这颗珠子?

它太贵重了。

贵重到,放在家里,我连觉都睡不安稳,总怕招来贼。

卖掉?

我确实需要钱。创业失败欠下的债,还压在我身上。有了这笔钱,我不仅能还清债务,还能把爷爷的老房子重新修葺一下,甚至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我联系了一家信誉很好的拍卖行,请了专家来做鉴定。

鉴定的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惊人。

专家说,这颗夜明珠,无论从大小、纯度还是色泽来看,都是世所罕见的珍品,市场估价,至少在八位数。

八位数!

这个数字,让我彻底懵了。

我做梦都没想到,爷爷留下的,竟然是这样一笔无法想象的财富。

拿着鉴定报告,我激动得一夜没睡。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还清债务,住上豪宅,开上豪车,走上人生巅峰的未来。

可是,天亮之后,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我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我看着书桌上爷爷的照片,他正慈祥地对我笑着。

我突然问自己,如果爷爷还在,他会希望我怎么做?

他会希望我把这颗他视若生命的“定海珠”,变成一堆冰冷的钞票吗?

他藏了它一辈子,守护了它一辈子,为的,难道就是让后代子孙用它来换取荣华富贵吗?

不,肯定不是。

我想起了陈伯说的话。

爷爷说,这是他的“命”,是东海龙王爷赐下,用来镇住风浪,保佑大家平安的。

他守护的,是一种信念,一种对家乡、对亲人、对这片大海的深情。

这颗珠子,承载的意义,早已超越了它本身的物质价值。

如果我把它卖了,换成了钱,那它就真的只是一件商品了。

爷爷留下的那份精神,那份守护,也就随之消散了。

我不能这么做。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这个念头很大胆,甚至有些疯狂。

但我知道,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才是,爷爷真正希望看到的。

第二天,我把陈伯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街坊,又一次请到了家里。

我还特意,把张伟也叫来了。

他来的时候,一脸忐忑,以为我又要找他算账。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宣布了我的决定。

“这颗东海夜明珠,我不打算卖掉。”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决定,把它无偿捐献给国家,捐献给我们市里的博物馆。”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小小的客厅里炸开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小晚!你是不是发烧了?”王大妈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就来摸我的额头。

“孩子,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几千万啊!不是几千块!”

“是啊,你还欠着债呢!有了这笔钱,你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劝我。

连一直低着头的张伟,都忍不住抬起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

他大概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把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拱手让人。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这颗珠子,我爷爷叫它‘定海珠’。它不属于我个人,它属于这片生养了我们的东海,属于我们这座城市。”

“把它放在博物馆里,让更多的人看到它,了解它背后的故事,了解我们老一辈渔民对大海的那份敬畏和情感,我觉得,这比把它变成钱,更有意义。”

“我相信,这也是我爷爷,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客厅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大家看着我,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了理解,最后,化为了深深的敬佩。

陈伯第一个鼓起了掌。

“好!说得好!”他激动得老泪纵横,“老林啊,你没有看错人!你的孙女,有出息!有你当年的风骨!”

紧接着,掌声响成了一片。

就连张伟,也默默地,为我鼓了掌。

那一刻,他看我的眼神里,不再有贪婪和嫉妒,而是多了一丝,由衷的钦佩和愧疚。

我知道,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这个决定,让我卸下了所有的包袱,也让我找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

钱,没了可以再赚。

但爷爷留下的这份精神财富,这份根,我必须替他,好好地守护下去。

新的开始

捐赠仪式办得很隆重。

市里的领导、博物馆的馆长、还有各大媒体的记者,都来了。

我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裙子,站在聚光灯下,亲手将那颗“东海夜明珠”,交到了博物馆馆长的手中。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我却异常的平静。

我讲述了爷爷和这颗珠子的故事,讲述了他对大海的敬畏,和对家乡的守护。

我说:“今天,我只是替我爷爷,完成了他的心愿。让这颗‘定海-珠’,回到它真正应该在的地方,继续守护着我们这座美丽的城市。”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看到陈伯和老街坊们,在人群中,激动地抹着眼泪。

我也看到了张伟和李婶。

他们站在最后面,远远地看着我,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仪式结束后,市里为了表彰我的行为,奖励了我一笔奖金,虽然远不及珠子的价值,但足够我还清所有债务,并且还有富余。

他们还授予我“荣誉市民”的称号。

我的故事,上了报纸,上了电视。

一时间,我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很多人说我傻,放弃了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

但更多的人,为我的选择点赞。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我只知道,我做了一件让自己心安理得,也让爷爷在天之灵能够骄傲的事情。

生活,渐渐回归了平淡。

我用那笔奖金,把爷爷的老房子,按照原样,重新修葺了一番。

我还利用院子,开了一家小小的茶馆。

茶馆的名字,就叫“定海居”。

我从陈伯那里,学来了爷爷当年最爱喝的几种野生草茶的配方。

茶馆的生意,不算火爆,但来光顾的,大多是喜欢清静的老街坊和慕名而来的游客。

他们喜欢坐在葡萄架下,听我讲过去的故事,讲那颗夜明珠的传说,讲老街的风土人情。

张伟一家,也变了。

那天之后,张伟特意提着水果,上门给我道了歉。

虽然话说得笨拙,但眼神很真诚。

他说,是我让他明白了,做人,不能只盯着钱。

有些东西,比钱重要得多。

从那以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再游手好闲,不再爱占小便宜。

他在社区里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干得很卖力。

李婶也不再那么尖酸刻薄,开始主动和街坊邻里打招呼,还经常来我的茶馆帮忙,不要工钱。

我们两家的关系,在经历了一场巨大的风波后,反而变得比以前更融洽了。

有时候,我会去市博物馆。

隔着厚厚的玻璃展柜,静静地看着那颗“东海夜明珠”。

它被安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下面用一行小字标注着它的故事。

“……由市民林晚女士无偿捐赠……”

每当看到这行字,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温暖和自豪。

我知道,爷爷留给我最宝贵的遗产,从来都不是这颗价值连城的珠子。

而是那种,面对诱惑时,依然能坚守本心、做出正确选择的勇气和品格。

这,才是真正能让我受益一生的“传家宝”。

夕阳西下,我锁上茶馆的门,走在回家的老街上。

晚风拂面,带来了淡淡的海水的气息。

不远处,是邻居家升起的袅袅炊烟。

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嬉戏,大人们在门口摇着蒲扇闲聊。

一切,都那么的宁静,那么的美好。

我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晚霞,笑了。

我知道,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我不再迷茫。

因为我的根,就在这里。

来源:溪山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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