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你情人冒名顶替你妻子大学名额,被抓走了”他顿时愣住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15 14:52 2

摘要:空气中,一股油墨特有的清香与老旧木质家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冬日惨白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打在墙上鲜红的标语上,那几个大字显得格外刺眼。

本文为虚构故事,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空气中,一股油墨特有的清香与老旧木质家具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冬日惨白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打在墙上鲜红的标语上,那几个大字显得格外刺眼。

“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落后就要挨打,尊严来自实力,携笔从戎,报效祖国!”

沈清月的视线从那些铁画银钩的口号上挪开,重新落回自己微颤的指尖。一张印着麦穗与五星的海军应征通知书,那抹红色像一捧跳动的火焰,终于让她从恍惚中找回了真实感——她不再是二十年后那个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守着一份虚名了此残生的女人了。

她回来了,带着满身的伤痕与悔恨,回到了二十年前。这里,是所有悲剧尚未拉开序幕的原点。

“沈同志,”一位戴着眼镜、穿着小翻领衬衣的干事开口了,他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善意,“组织上考虑到你和俞少校新婚,特批了你三天婚假,可以推迟报到……”

“不必了!”

这两个字,几乎是未经过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沈清月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将上一世所有的懦弱与迟疑都甩出脑海。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定:“感谢组织的关怀。但军人的天职就是舍小家、为大家。我选择这条路,就没想过要任何特殊待遇。”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和俞彦泽的婚姻,究竟是一场怎样用恩情死死捆绑的“孽缘”。

上一世,她父母早亡,唯一的哥哥又在一次救援任务中,为了救俞彦泽而牺牲。俞家为了偿还这份天大的恩情,让俞彦泽娶了她。那一年,她才十五岁,而他十七。

五年的婚前相处,她天真地以为,就算是块石头,也能被自己捂热。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婚后第二天,俞彦泽亲手将她送上了南下乡的绿皮火车,从此杳无音信。 二十年,家这个字,对他而言,仿佛只是地图上的一个坐标。

直到二十年后,俞彦泽因公殉职。沈清月在为他整理遗物时,才在他军装内侧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被摩挲得早已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明媚张扬,背后是俞彦泽龙飞凤舞的字迹——致此生挚爱,宋汐琳。

原来,他不是不懂爱,只是他的爱,从来没有给过她。

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再把自己的青春,典当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

“好同志!有觉悟!”干事赞许地点点头,眼中的欣赏更浓了,“既然如此,婚假就作废。你准备一下,两周后,在村口的老槐树下集合,军车会统一来接。”

沈清月小心翼翼地将应征书折好,郑重地敬了个有些生疏的军礼。

走出办公室,冬日的阳光竟带着几分暖意。她仰头,望着那片被洗得一尘不染的蓝天,感觉压在心头二十年的巨石终于被撬动,连呼吸都变得无比畅快。

她的人生,这一次,要由自己来掌舵了。

回到家属大院的婚房,屋子里崭新的“三大件”——黑白电视、蝴蝶牌缝纫机、雪花牌大冰箱,还有墙上那个鲜红得有些刺眼的“囍”字,都在无声地提醒着昨天那场热闹的婚礼。

记忆还未翻涌,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俞彦泽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峻,眼神里没有半分新婚丈夫该有的温情。

“清月,”他开门见山,语气疏离,“我知道你不习惯军区的生活。我给你买了下午回乡下的火车票。”

一模一样,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开场白。

沈清月望着这张曾让她痴迷、让她心碎的脸,心中百感交集,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也好,既然他先开了口,那就趁这个机会,把一切都摊开来说。

她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视线,正准备开口。

“俞……”

“彦泽!”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像出谷的黄莺,恰到好处地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她。

俞彦泽的反应比她快得多。他甚至没再多看她一眼,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嘱咐:“别误了火车,我今晚值班,不送你了。”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口的宋汐琳走去。

很快,院外传来宋汐琳带着哭腔的质问,声音不大,却一字不漏地飘了进来。

“彦泽,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不然你昨晚为什么要跟她圆房?”

只听俞彦泽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耐心地解释:“我昨晚是被灌多了,才会睡在房里。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娶她,真的只是为了报恩。”

即便早已知道答案,可亲耳听见,那话语仍像一根根淬了毒的细针,扎得沈清月心脏一阵紧缩。

宋汐琳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耗一辈子吗?”

“她哥哥是为我死的,我有义务照顾她。”俞彦泽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的疲惫,“走一步看一步吧。下午她就回乡下了,或许过几年,她能遇到更合适的人,到那时,我们之间也就两清了。”

沈清月再也听不下去。她走过去,“砰”的一声甩上了大门,将外面那对男女的声音彻底隔绝。

她走到床边,伸出手,一把将那个刺眼的大红“囍”字,从墙上狠狠地撕了下来。

俞彦泽,你不用再纠结了。

这一次,我自己走,并且,会离你远远的。

第二章 道路

沈清月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嫁过来才一天,行李箱都还没来得及完全打开。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那张红底的结婚照上,照片里的她,笑得羞涩又甜蜜,而身旁的俞彦泽却是一贯的严肃,仿佛这只是一项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

上辈子,她曾无数次摩挲着这张照片,幻想能和他白头偕老。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她毫不犹豫地取下照片,连同房间里所有带着喜庆色彩的物件,统统打包收好。直到屋子里再也看不出一丝婚房的痕迹,她才疲惫地坐了下来。

直到第二天傍晚,俞彦泽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看到沈清月居然还在,他明显愣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地蹙起,随即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既然你不想回乡下,那就去学点东西。”

“学什么?”沈清月问。

她本想直接摊牌,告诉他自己要去当兵的事,但俞彦泽已经将那张纸塞到了她面前。那是一张“青山扫盲班”的报名表。

“这是我特意帮你争取来的名额,”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居高临下,“作为军属,不能光有一张脸蛋。一点文化都没有,会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沈清月盯着那张粗糙的报名表,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胀又涩。

上辈子,就是为了能和他厮守,她放弃了哈尔滨工程大学海洋潜艇专业的录取通知书。可到头来,不仅爱情化为泡影,事业也被亲手断送,在他眼里,自己更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花瓶”。

见她久久不语,俞彦泽的眉拧得更紧了,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你应该多向宋汐琳学习,她就考上了大学,一直在进步,努力做一个对社会有价值的人。”

沈清月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原来,他贬低妻子的方式,就是抬高他的白月光。上辈子,自己是何等的眼盲心瞎,才没看清他骨子里的自私与双标。

她不想再与他做任何无谓的争辩,只是站起身,拿起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不用了,我已经报了夜校,今晚就开课。”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俞彦澤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微微一怔,总觉得一夜之间,她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陌生又疏离。

……

夜校门口的标语写着:“青春不虚度,夜校来铺路。”

沈清月仰头看了一眼,脚步坚定地走了进去。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成为谁合格的附属品,而是要将丢掉的知识全部捡回来,为即将到来的海军生涯,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在夜校,没有人关心你的出身背景,大家都是怀揣梦想的赶路人。沈清月很快就融入了这种纯粹的学习氛围。

她还在这里结识了一位亦师亦友的朋友,贺景舟。他是海军舰艇工程师,出身海军世家,为人谦和,知识渊博。沈清月对海军的一切都充满好奇,而贺景舟总能用最生动的方式为她答疑解惑。

这天刚下课,贺景舟便追了上来。

“清月,晚上有一堂舰艇模拟课,是内部讲座,要不要一起去听听?”他真诚地发出邀请,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好啊!”沈清月眼睛一亮,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有说有笑。快到教室时,贺景舟忽然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海军舰艇模型递给她。

“这个送给你,”他笑着说,耳根有些微微发红,“是我托人定做的现役舰艇模型。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力量,祝你未来成为一名最出色的海军。”

模型做得栩栩如生,从舰体到武器装备,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沈清月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模型,眼眸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谢谢你,景舟!我一定不负你的期望!”她郑重地说道,“我会把它当成我的信念之锚,带着它,朝着我的海军梦,全力以赴!”

话音刚落,一个冰冷而充满嘲讽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她身后响起——

“就凭你,也想当海军?”

第三章 对峙

沈清月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她缓缓转身,对上了俞彦泽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怒火。

“对,就凭我。”她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平淡,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向他,“你有意见吗?”

俞彦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那如刀锋般的视线扫过沈清,又落在一旁的贺景舟身上,当看到贺景舟眼中对沈清月毫不掩饰的欣赏时,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了上来。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沈清月的手腕,力道之大,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往外拖。

“你干什么!”手腕被捏得生疼,沈清月又惊又怒。

俞彦泽将她粗暴地塞进吉普车里,才冷着脸丢出一句:“妈来了,回家吃饭。”说完,便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车内,气氛降至冰点。沈清月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索性扭头望向窗外,懒得再与他多说一句废话。

半小时后,车子回到了家。

俞母果然已经在了,正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而宋汐琳则像个女主人一样,系着围裙在厨房和客厅间忙碌穿梭,姿态熟稔。

一见儿子回来,俞母脸上立刻挤出一丝笑容,可当看到跟在后面的沈清月时,那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向下一撇,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娶个花瓶回来有什么用?饭不会做,地不会扫,还得让丈夫亲自出门去请。”

俞母早年和俞父离异,对俞父一手包办的这门婚事本就心怀不满,连带着也看沈清月百般不顺眼。

“彦泽,清月,你们回来啦,”宋汐琳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笑意盈盈地打招呼,“快洗手吃饭吧。”

俞母立刻接话,拉着宋汐琳的手,满眼疼爱:“哎呦,汐琳啊,真是辛苦你了。你一个客人,倒让你下厨忙活。要是我家彦泽当初娶的是你,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妈,您说得对,”沈清月再也忍不住,冷冷开口,“当初您要是真瞧上了她,确实也就没我这个儿媳妇什么事了。”

“清月!”俞彦泽冰冷的视线立刻扫了过来,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少说两句。”

这顿饭,沈清月吃得食不知味,如坐针毡。

饭后,她本想立刻赶回夜校,宋汐琳却突然提议去看电影。沈清月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宋汐琳却拉着她的胳膊,摆出一副央求的姿态:“清月,一起去吧,你不去,我也不好意思单独和彦泽去呀。我请客,就当谢谢你们今晚请我吃饭了。”

饭是她自己抢着做的,有什么好谢的?

不等沈清月再开口,俞彦泽也发话了,语气不容置喙:“看场电影而已,就这么难吗?”

最终,沈清月还是被硬拉到了电影院。座位安排得极其微妙,俞彦泽坐在中间,宋汐琳和沈清月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

放映的是原声版《罗密欧与朱丽叶》。这部电影,沈清月上辈子看过不下十遍,里面的台词她早已烂熟于心。

当电影进行到最后一幕,朱丽叶殉情时,沉浸在剧情中的沈清月,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调,轻声而标准地念出了那句经典的英文台词。

“Death takes away her breath, but cannot take away her beauty.” (死亡带走了她的呼吸,却带不走她的美丽。)

黑暗中,俞彦泽猛地转过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他从未想过,这个在他眼中“没有文化”的妻子,竟能说出如此流利的英文。

灯光亮起,沈清月已经站起身,脸上的悲伤神色瞬间恢复了淡然,快得让俞彦泽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而一旁的宋汐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精心策划的约会被抢了风头,心中满是不甘。

影院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

俞彦泽从车里拿了一把伞过来。沈清月刚想走过去,宋汐琳已经像只受惊的小鸟,抢先一步躲进了俞彦泽的伞下。一把伞,容不下三个人。

“夜校和家属院不同路,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先送她吧。”沈清月识趣地后退一步,语气疏离。

俞彦泽微微一愣,刚想说什么,旁边的宋汐琳就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彦泽,我好像有点感冒了……”她声音虚弱,楚楚可怜。

俞彦泽脸色一变,立刻将宋汐琳护上车,然后才摇下车窗,对还站在雨幕中的沈清月说:“这个点不好打车。汐琳好像发烧了,我得先送她去医院,你等我,我安顿好她就马上回来接你。”

话音未落,车子便汇入雨中,消失不见。

沈清月没有说话,她转身,看向影院大屏幕上醒目的电子时间。已经是12月20日了。距离她离开,还有10天。

她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随风吹散,只剩下一个无比坚定的念头。

俞彦泽,这辈子,我不会再等你了。

第四章 解绑

在夜校的日子,过得充实而飞快。

冬至那天,当同学们得知沈清月即将奔赴海军部队,便自发为她组织了一场践行宴。

“清月,你是我们新时代女性的骄傲!这杯我敬你,祝你在部队乘风破浪,一帆风顺!”

“咱们夜校也能出海军了,以后我们说出去都沾光!好好干,为国争光!”

同学们的热情像一团火,温暖了沈清月的心。她举杯回敬:“也祝大家前程似锦,我们都在为自己的梦想奔跑!”

“不过,你这一走,俞少校不跟着一起去吗?”席间,有人好奇地问。

提到俞彦泽,沈清月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他不归海军管。”

“那不是要两地分居了?新婚燕尔的,舍得吗?”

舍得,怎么会不舍得。她恨不得立刻就飞到那片属于她的蔚蓝大海上。上一世,她被困于一方小院,耗尽了所有青春。这一世,她终于有机会为自己而活,她要牢牢抓住。

贺景舟见状,立刻举杯打圆场:“来来来,我们再共同敬未来的海军同志一杯!”

一场欢宴,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结束。

周六,征兵部通知她去领取军装。

当那套上白下蓝、崭新笔挺的海军军装被交到手上时,沈清月的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她签下名字,小心地提着袋子离开。

刚走出办公室,她就迎面撞上了俞彦泽和宋汐琳。

她本想绕开,宋汐琳却眼尖地叫住了她,语气娇嗲,话里却带着刺:“清月,你怎么又来军区找彦泽了?这里是军事重地,总这样跑来,影响多不好呀。”

俞彦泽闻言,立刻皱起眉,看向沈清月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悦:“你来找我有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口中的“不该来的地方”,说得云淡风轻,却像一把钝刀,割在沈清月心上。

“我不是来找你的。”她冷冷地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俞彦泽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烦躁,那是一种有什么东西正在失控的堵闷感。

“沈清月!”他下意识地喊住了她。

沈清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中满是疑惑。

“你……”俞彦泽喉结滚动了一下,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今晚不值班,有事的话,可以回家说。”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竟柔和了几分。

沈清月愣了片刻,没等她回答,俞彦泽已经和宋汐琳转身走远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回家,她确实要回一趟家,不过,是去拿一样东西。

半小时后,沈清月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她径直拉开抽屉,拿出了那两本红色的结婚证。照片上,她依偎着他,笑靥如花;而他,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脸。

她终于愿意承认,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个男人,从未对她动过半分真心。幸好,这辈子还来得及醒悟。

拿上证件,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去了民政局。

“同志,你好。”她将两本结婚证放到办事窗口,“我要办理离婚。”

工作人员拿起证件看了一眼,当目光触及到上面的结婚日期时,惊讶地抬起头:“同志,你们这结婚还不到半个月吧?现在虽然提倡婚姻自由,可这也太……你确定想好了?”

时间短吗?对别人来说或许很短,但对她而言,却是用了一生的血泪教训换来的清醒。

“我确定,”沈清月攥紧了手,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请帮我办理吧。”

当她再次从民政局走出来时,手里的红本子已经变成了绿本子。冬日的阳光下,那抹绿色显得格外刺眼,却也代表着新生。

从这一刻起,沈清月和俞彦泽,这两个名字,终于彻底解绑。

她自由了。

第5章

办完事,沈清月本打算直接返回夜校,但当她路过“万佳服装店”时,一段尘封的记忆毫无征兆地撞入脑海。

上辈子,她少女情窦初开,笨拙地学着织毛衣,想送给自己心里的那束光——俞彦泽。

为了那件毛衣,她几乎熬坏了双眼,指尖也满是针扎的痕迹。可换来的,却是俞彦泽轻蔑的一瞥和毫不留情的取笑。

“沈清月,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针脚歪歪扭扭的,是想哗众取宠吗?!”

那句话像一盆冰水,浇熄了她所有的热情。毛衣被她压进了箱底,一放,就是一辈子。

既然他从不稀罕,那这份心意,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沈清月回到家,从箱底翻出那件毛衣,剪刀落下,“咔嚓”一声,曾经的珍宝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一根根毛线被扯出,散落在地,凌乱不堪,像极了她和俞彦泽那段纠缠不清的婚姻。她将这些残骸全都扫进袋子,走出家门,决绝地丢进了外面的垃圾桶。

恰在此时,她一转身,正对上从军区回来的俞彦澤。

四目相对,空气有片刻的凝滞。俞彦泽将手里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她。

“听夜校校长说你最近进步很大。我这阵子太忙,没顾上去看你,这个礼物,就当是给你的奖励。”

沈清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温润典雅的玉手镯,成色极好。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俞彦泽接下来的话就将她打入了冰窟:“汐琳也想去夜校进修,但名额已经满了。你看,能不能把你的名额让给她?”

沈清月的呼吸猛地一滞,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就说,俞彦泽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好。原来这份“奖励”,不过是为了给宋汐琳铺路。

“宋汐琳不是理工大学的高材生吗?她还需要我这个扫盲性质的夜校名额?” 沈清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苦涩。

俞彦泽并未听出她语气里的讥讽,理所当然地回答:“汐琳知识储备丰富,如果能再去夜校系统学习,将来一定能为部队做出更大的贡献,成为真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他顿了顿,用一种施舍的口吻继续说:“而且你在夜校也待了这么久,该知足了。是时候把重心放回家庭,学着洗衣做饭,做一个合格的军人家属。”

真是天大的讽刺。当初逼她去夜校学“规矩”的是他,现在让她回家做“贤妻”的也是他。

只要是宋汐琳想要的,她沈清月就必须双手奉上。

沈清月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夜校的名额,我不会让。这手镯,你还是留着送给你的心上人吧。”

她将镯子放回盒中,转身开门进屋,将他隔绝在外。

刚走出院子没多远,沈清月就看见宋汐琳正等在路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见她过来,宋汐琳一个箭步冲上前,张开双臂拦住她的去路。

“沈清月,瞧你这副土里土气的样子,还死占着茅坑不拉屎!你真以为靠着夜校那点粗浅的学问,彦泽就能多看你一眼?” 宋汐琳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沈清月懒得与她纠缠,只是淡淡地回敬了一句:“他喜欢谁,与我无关。倒是你,不是自诩名牌大学生吗?怎么现在连个夜校都考不上了?”

这句话仿佛踩中了宋汐琳的痛处,她眼神瞬间变得怨毒,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宋汐琳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沈清月,谁稀罕你的破夜校?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真是傻得可怜。”

沈清月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汐琳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实话告诉你吧,你没能去上的那所大学,我替你去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趁我上学的时候勾引彦泽!你的学籍,你的男人,原本都该是我的!”

第6章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沈清月的心头轰然炸响!

她终于明白了。上辈子她后来给教育部门打电话,想咨询返校的事,对方却告知她“早已报到入学”。

原来是宋汐琳顶替了她!是宋汐琳,偷走了她的人生,害她在悔恨与平庸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后半生!

“你跟我去教育局!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沈清月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她一把抓住宋汐琳的手腕。

两人拉扯间,宋汐琳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惊呼一声,身子软软地向后倒去,正好撞在院子的栅栏门上。

下一秒,她那双漂亮的杏眼里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清月,我知道你不想让出名额,可你为什么要动手推我……”

沈清月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喝。

“沈清月,你对汐琳做了什么?!”

她猛地回头,撞进俞彦泽那双盛满怒火的眼眸里。

不等她解释,宋汐琳已经带着哭腔,娇弱地呻吟起来:“彦泽,我好疼……胳膊好像流血了……” 那委屈的语气,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冤屈。

俞彦泽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宋汐琳打横抱起,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汐琳,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沈清月站在原地,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只觉得心寒刺骨。

在与她擦肩而过时,俞彦泽停下脚步,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你怎么变得如此恶毒?如果汐琳有任何闪失,你就等着被夜校开除,接受处分吧!”

说完,他抱着宋汐琳,头也不回地走了。在俞彦泽的怀里,宋汐琳朝她投来一个得意的、挑衅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

……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月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夜校宿舍。夜深人静,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下。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沈清月对着镜子,用了一点淡妆,才勉强遮住浓重的黑眼圈和憔悴。

最后一节课结束,她正在收拾东西,同宿舍的刘翠翠兴冲冲地跑过来:“清月,收拾好了吗?我们快走吧!”

沈清月一脸茫然:“去哪儿?”

刘翠翠愣了一下:“今天红星广场有军属慰问会啊!我看你今天还特意化了妆,以为你家俞少校通知你了呢……”

她化妆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至于俞彦泽,他恐怕从未将她当成过真正的“家属”。

沈清月本想拒绝,但刘翠翠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得快点,去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两人赶到时,慰问会刚刚开始。

舞台上传来主持人清脆的声音:“下面请欣赏由文艺团带来的舞蹈表演——《军中绿花》!”

刘翠翠拉着沈清月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这里离舞台有些远,但刘翠翠是个自来熟,很快就和周围的军属们热情地聊了起来。沈清月没什么兴趣,只是安静地坐着。

恍惚间,斜前方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望过去,在斑斓的灯光下,一眼就认出了俞彦泽挺拔的背影。而他身边坐着的,正是应该在医院养伤的宋汐琳。

她只看了一眼,便漠然地收回了目光。

可宋汐琳却眼尖地发现了她,故意拔高了音量,用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彦泽,清月好像坐在我们后边呢,要不我把位子让给她坐吧?”

俞彦泽闻言回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当他看到沈清月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只见她穿着一袭似火的红裙,在昏暗的光线里,像一朵悄然绽放的玫瑰,娇艳而夺目。

他一时竟有些移不开眼。

这时,咋咋乎乎的刘翠翠也看见了他们,立刻惊叫起来:“清月,那不是俞少校吗?他怎么跟别的女人坐在一起,还在帮她剥花生!”

沈清月刚想拉住她,刘翠翠已经像个炮仗一样冲了过去。

“这位女同志,你谁啊?俞少校的家属可在这儿呢,你一个外人跟他挨这么近,像什么话!” 刘翠翠叉着腰,义愤填膺地指着宋汐琳。

瞬间,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

宋汐琳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胡说八道!” 随即,她委屈地望向俞彦泽,寻求庇护:“彦泽,上次她欺负我还不够,这次又带人来污蔑我……”

话没说完,就被俞彦泽严厉地打断了:“别说了!”

宋汐琳没想到俞彦泽会当众吼自己,见他的目光还胶着在沈清月身上,心里又气又妒。

沈清月不想成为焦点,正准备起身把刘翠翠叫回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电线杆突然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尖叫着四散奔逃。

沈清月也准备撤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根烧得通红的电线从电线杆上脱落,带着骇人的火光,噼里啪啦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甩了过来——

沈清月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眼睁睁地看着俞彦泽以军人迅捷的速度,一把拉起身边的宋汐琳,将她护在怀里,躲到了一边。

而那根致命的电线,已经呼啸着甩到了她的面前!

第7章

她来不及闪躲,更无人庇护。灼热的电线狠狠抽打在沈清月的身上,将她扫倒在地。裸露的胳膊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这时,俞彦泽才仿佛想起了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清月,对不起,我刚才……是下意识救了离得更近的汐琳……”

宋汐琳也假惺惺地附和:“是啊清月,你怎么也不知道躲一下呢?”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沈清月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伤口更疼,还是心更疼。

她咬着牙,撑着地艰难地站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俞彦泽,你不用道歉。我知道,救助群众是军人的职责。”

话虽如此,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流血的手臂,俞彦泽的心口莫名地发慌。

他上前一步,想扶住她:“我先送你去医院包扎。”

就在这时,宋汐琳追了上来,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彦泽,现场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你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必须以大局为重,留下来处理后续。”

俞彦泽的脚步,果然顿住了。

沈清月看清了他眼中的犹豫和为难,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没事,我自己可以去。”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身后,清晰地传来了俞彦泽退回去的脚步声。

沈清月的身体僵了一下,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刘翠翠想陪她去,被她拒绝了。

她一个人在清冷的街道上走了很久,喧嚣的广场被远远抛在身后。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曾经对俞彦泽动心的那个瞬间。

那是17岁的暑假,她听说俞彦泽从部队探亲回来了,便一路飞奔回家。

刚进院子,就看到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正站在水龙头下用冷水冲头。水珠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滑落,浸湿了衬衫,勾勒出少年清瘦而有力的背部线条。她想悄悄过去吓他一跳,却反被他惊觉,脚下一滑向后倒去。

俞彦泽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她的腰。

两人贴得很近,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干净的肥皂香气。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看着他清俊的脸庞,她的心里小鹿乱撞。那一眼,便是万年。

她曾天真地以为,那是两情相悦的开始。却没想到,他娶她,不过是和宋汐琳赌气的结果。

重活一世,沈清月以为自己早已刀枪不入。

可当亲眼看到俞彦泽毫不犹豫地将宋汐琳护在身后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一样,隐隐作痛。

即便是后来在医院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心里的痛楚却分毫未减。

凭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被抢走学籍、被一次次伤害的人总是她?而那个窃取了她人生的贼,却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沈清月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眼神一点点变得清明而坚定。

她不会再忍了。上辈子所受的所有委屈,这辈子,她要一笔一笔,亲手讨回来!

离开医院,沈清月直接打车去了市教育局。她一步步走上台阶,推开了那扇庄严的办公室大门,对着里面的领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开口:

“领导好。我叫沈清月,我实名举报宋汐琳,在高考录取中冒名顶替我的大学名额,盗用我的学籍。请领导彻查!”

办公室里的几位领导闻言,脸上都闪过诧异之色。

片刻后,一位领导走到她面前,严肃地问:“沈同志,你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吗?如果情况属实,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但如果情况不符,你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沈清月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最终,领导让她留下了联系方式:“好,我们会立刻成立调查组。请你留下联系方式,等我们的消息。快则一天,慢则四天,一定给你答复。”

四天后,正好是她要去部队报到的日子。

一切都还来得及。

走出教育局,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但这一次,她的心中无比确信。

这场雨,总会停的。

……

晚上八点,沈清月回到家属院。家里漆黑一片,俞彦泽还没回来。

她洗了个澡,没有等他,便径自上床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酥麻感从脖颈处传来,一只大手环上了她的腰。沈清月立刻惊醒,挣脱了他的怀抱。

黑暗中,俞彦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愧疚:“清月,伤口好点了吗?今天的事,对不起。”

沈清月闭着眼,打断了他:“没事,已经包扎好了。我累了,先睡了。”

俞彦泽看着缩在床铺最里面,留给他一个冷漠背影的女人,心中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不安。他第一次感觉到,他们明明躺在一张床上,距离那么近,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他想弥补些什么,于是开口道:“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带你去旅游。你以前不是总说,最想去大兴安岭看看雪吗?”

沈清月知道,这不过是他迟来的、廉价的愧疚。

沉默了许久,她轻声回了一个字:“好。”

她撒谎了。

她不会再和他去任何地方。她要去往那个她真正向往的地方——投身广袤无垠的蔚蓝大海,成为一名光荣的海军。

去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第8章

从那天起,俞彦泽便一头扎进了慰问会事故的调查中,每天早出晚归。

两人的作息完美地错开。常常是她睡熟了他才回来,她醒来时他早已离家。

日历很快翻到了12月27日。

离开倒计时,第三天。

沈清月一大早,就从工具房里拿出铁锹,走到了后院那棵槐树下。

她曾在这里,许下过最天真的誓言。

“俞彦泽,我种下这棵树。树长多高,我喜欢你的心,就有多深。”

可她忘了,感情这种事,又怎么能寄托在一棵树上。

她挥动铁锹,一铲一铲地挖断了树根,就像从自己的心底,连根拔起那段可笑的爱恋。

倒计时,第二天。

沈清月打开了保险柜,将里面珍藏的、写给俞彦泽的所有情书都翻了出来。

从17岁到22岁,整整五年,跨越两世,一共1825封,封封都是她泣血的爱意。

‘呲’的一声,打火机的红色按钮被按下,橘色的火焰舔舐着信纸,将那些曾经的痴情妄想,一张张地化为灰烬。

倒计时,最后一天。

沈清月回了一趟老宅,凭着儿时的记忆,将父母为她埋下的那坛“女儿红”挖了出来。

坛身上,还贴着家人的寄语,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宝贝女儿,爸爸愿你开坛那天,是觅得良人,护你一生。”

“我的丫头,妈妈愿你永远幸福,有人爱,有人疼。”

“妹妹,哥哥祝你勇敢追梦,家里永远是你的后盾。”

看着这些话,沈清月的眼眶一点点泛红。

她会的。从今以后,她会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好好地活。

下午,她刚抱着酒坛回到家,客厅的电话就响了。

沈清月走过去接起。

“请问是沈清月同志吗?我们是市教育局的。经过调查核实,宋汐琳冒名顶替您大学名额一事情况属实。我们决定提起公诉,明天将在法院公开审理此案。”

听到这个消息,沈清月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两辈子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沉冤得雪。

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作为受害者,您可以出席明天的庭审。另外,我们会为您恢复学籍,重新补发一张录取通知书。”

“不需要了。”

沈清月平静地拒绝了。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缓而坚定:“我在半个月前,已经被海军部队特招入伍,明天就要出发去报到。”

“庭审,你们可以全权代表我。我只有一个诉求,希望未来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希望每一个能走进大学校园的,都是凭自己真正实力的人。”

“十年寒窗不易,不要寒了天下学子的心。”

挂断电话,沈清月心中一片释然。

她走进厨房,为自己,也为这段即将结束的关系,做了最后一顿晚餐。

饭菜刚上桌,门口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俞彦泽大步走了进来,闻到菜香,有些意外地开口。

“清月,你下厨了?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沈清月没回答,而是打开了那坛密封的女儿红,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嗯,很开心。我把爸妈给我酿的酒挖出来了。”

俞彦泽的神情顿了顿。他总觉得今天的沈清月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沉默片刻,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郑重:“清月,我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你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我的妻子。我保证,以后再遇到任何紧急情况,我一定第一个保护你。”

沈清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倒了一杯酒,递给他。

“俞彦泽,尝尝吗?”

俞彦泽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沈清月一杯接一杯地给他倒,酒过三巡,俞彦泽的视线渐渐模糊。他环顾四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家里似乎空了不少,心中一慌:“家里的东西怎么少了?”

沈清月淡淡地应道:“嗯,想换新的了。”

“好,换吧,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他放下心来,可一转头,又看到了衣柜旁那个鼓鼓囊囊的黑色行李袋,慌张再次涌上心头:“那你收拾行李做什么?要出远门吗?”

沈清月不慌不忙,随口应付:“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大兴安岭吗?我提前把厚衣服收出来了。”

听到这话,俞彦泽胸口那点慌乱彻底烟消云散。

他重新在她身边坐下,柔声说:“好,我明天就去部队请假,我们一起去。”

沈清月微微一笑:“好。”

她的笑容明媚鲜活,像一颗熟透的樱桃。俞彦泽看得心头一动,下意识地凑近她,却在她转眸间,落了个空。

他正想说些什么,门口突然传来警卫员急促的声音。

“少校,出事了!宋汐琳同志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闻言,俞彦泽豁然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才想起沈清月,回头匆匆丢下一句:“清月,你等我,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很快就回来!等我!”

沈清月嘴角挂着一抹浅笑,没有回答。

她知道,宋汐琳罪证确凿,不会那么轻易被放出来。而他,今晚也注定回不来了。

院外很快响起了吉普车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

沈清月一个人,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

然后,在这个曾被她称为“家”的地方,安稳地睡了最后一觉。

第二天清晨七点,太阳初升。

沈清月换上了崭新的海军制服。晨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蓝白相间的肩章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庄重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随后,她提上行李来到客厅,将那本绿色的离婚证、金色的婚戒,以及一封白色的信,并排放在了桌上。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两世爱恨的地方。

新婚夜的独守空房,婆婆的恶语相向,俞彦泽的一次次抛下……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俞彦泽,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她洒脱地转身,拉开门,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此去,山高海阔,前路坦荡。

她将守护祖国的万里海疆,踏上新的征途,永不回头。

来源:coco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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