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条锦鲤,她被爹捕捞上岸关在家中接客后娘血崩而亡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15 03:38 1

摘要:我用帕子蘸了温水,小心地擦拭她的身体。棉布滑过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却毫无知觉。

我娘是条锦鲤,她被爹捕捞上岸,关在家中接客。

所有一亲芳泽的人,都能获得一个月的好运。

我十三岁这年,娘血崩而亡。

爹说,明晚轮到我接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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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姜无,你看,今天的晚霞真美,连海水都染成了紫色。」

娘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我用帕子蘸了温水,小心地擦拭她的身体。棉布滑过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却毫无知觉。

我忧心地看着她。

「娘,房间里没有窗,看不到海。」

「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听说人在临死前,会看到自己一生中最美的画面。娘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密室中,如今却看见了晚霞和大海,是不是说明她快死了?

我很害怕娘死去。

早在一个月前,杜子明就与他的妻子私下议论:「最近客人们都说好运持续的时间变短了,姜烟是不是撑不了多久了?」

姚玉莲点头附和。

「锦鲤的好运是有定数的,用完了命也就到了尽头。算算她接客也快十四年了,差不多该到头了。」

「不过,她死了,不是还有姜无吗?」

我当时正跪在地上给她们洗脚,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全身一颤。

姚玉莲伸手掐住我的下巴。

「贱人,前几天就勾得我们浩哥儿一直盯着你看。你是皮痒了,想接客了吧!」

她揪住我的头发,狠狠地扇了几记耳光,然后把我的头按进洗脚水里。

她真蠢,我是锦鲤啊,怎么可能怕水呢?

我沉在木桶底部,睁着眼睛,感受着水流拂过脸颊,温热的,竟让我身体里多了一丝力气。

「玉莲,你疯了吗?别让她碰水!」

杜子明冲过来,一把将我从水里拽起,姚玉莲讪讪地松了手。

「我被这贱丫头气昏了头。」

我被杜子明拽着手臂,目光却仍贪婪地停留在那盆洗脚水上。

娘说过,水能给我们力量。

只要潜入水中,人类就奈何不了我。

为此,杜子明严加防范,每天只给我三杯饮用水,勉强维持着性命。而我给娘擦身用的温水,也被他特意加了九叶草,以阻止她从中汲取力量。

2

他们都深信不疑。

但我总觉得娘在夸大事实。

「如果锦鲤在水里真的那么神通广大,娘,那你又怎会被他捞上来呢?」

娘似乎没听见,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目光迷离地望向屋顶。

「今天的晚霞真美啊……」

她很少回应我,多数时候都是我在独自说话。我早已习惯,拧干帕子,走过去擦拭她的手臂。

帕子一碰,她手臂上便掉落一大片干裂的皮肉。

因为严重脱水,娘的皮肤越来越粗糙,布满白色的细纹,像干涸的泥地。客人愿意付的钱也日渐减少。

我常看见浑身鱼腥味的渔夫在门口和杜子明讨价还价。杜子明一身华服,手摇绸扇,为了几文钱和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他真的很贪财。

靠着娘赚了十几年的钱,他早就是镇上最有钱的人了,可为什么还不知足?

「人哪,永远不会满足。」

娘沙哑的声音忽然从上方传来,我惊喜地抬起头。

「娘——你没事吧?你身上的皮掉得越来越厉害了。」

娘没有回答,忽然抬起手,轻轻抚上我的脸。

她的手掌粗粝如树皮,刮得我脸颊发疼,但我一动不敢动。

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底泛起,我本能地眼眶发酸。

娘从没这样碰过我。

她一向是厌恶我的。

从四岁开始,姚玉莲就让我做杂活,打扫娘的房间,洗晒她的衣服。每次娘接完客人,她也总让我煮好九叶草的水,端去给娘清洗身子。

杜子明起初并不同意。

「她还太小,这些事不该让她看到。」

「小什么小,她迟早也是要干这行的,早点学有什么不好?」

「怎么,她是那个贱人生的,你心疼了?」

姚玉莲一瞪眼,杜子明便不再作声。

3

等客人离开后,我端着水盆走进房间,娘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缩在墙角,小声地跟她打招呼。

「你好,她们说你是我娘亲——」

娘,是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会抱你、亲你,用温柔的声音安慰你。我常常看见姚玉莲把杜文浩搂在怀里,亲昵地叫他心肝宝贝。

娘也会亲我吗?会不会嫌弃我头发有味道?

我紧张得全身僵硬,脸颊涨得通红。

可她只是冷笑一声,翻了个身。

「滚出去!」

现在她愿意抚摸我的脸了。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半边脸,靠近她的掌心。

「娘——啊——」

下一刻,娘的指甲狠狠地在我脸上划过,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娘也尖叫起来:「杜子明!我生生世世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嘶吼着,脸上的皮肉一块块脱落,鲜血从身下喷涌而出,染红了床单。

片刻之后,娘睁大双眼,双腿僵直地消失,化作了一条鱼尾。

我心里仿佛空了一大块。

娘死了。

我再也没有娘了。

杜子明厌恶地捂住鼻子,叫人把她的尸体抬走。

姚玉莲指着我的脸破口大骂:

「这个贱人死了还给我添麻烦,你看她把姜无抓成什么样子,存心不让我卖个好价钱!」

杜子明安慰她:

「算了,那些客人也不会在意她长什么样,你看姜烟身上都烂了,他们不也照样来?」

「那怎么能一样!」

「姜无的初夜,我叔叔可是花了两百金订下的!我叔叔是个讲究人,连瓷碗有点缺口都不肯用,脸被毁成这样怎么行!」

「你快去抓点药,先把她的脸治好,再安排接客。」

夫妻俩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眼前只剩下一床空荡荡的被褥。

娘是故意划伤我的脸的。

原来她也是疼我的。

我走过去,跪在地上,把脸贴在床铺上,贪婪地感受她残留的温度。

床上的鲜血顺着我的皮肤,渗入体内。

我的身体越来越烫,脑袋也越来越胀,头一歪,昏了过去。

4

绚丽的晚霞将海面染成紫红交织的色彩,我在水中自由地穿梭,时不时跃出水面,兴奋得难以自持。

一艘渔船缓缓驶近,我下意识将头埋入水中。

船上传来熟悉的笑声。

「烟烟,别藏了,是我。」

「杜子明——」

我朝船边游去,船头坐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脸上的笑容比晚霞还要明亮。

「我今天在集市买了桃花酥,只有大户人家才吃得到,你快尝尝看。」

我伸出手接过,少年却忽然握住我的手腕。

「烟烟,我们已经认识三年了。」

「明天我过生辰,你能不能来我家一趟,吃一碗我亲手煮的长寿面?你晚上来,不会有人发现你。」

场景突变,我被一张大网牢牢困住,四肢被铁钉钉住,动弹不得。杜子明在一旁满脸欢喜,怀中搂着一个女子。

「玉莲,我终于抓到锦鲤了!你爹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我被抽干了血,意识模糊之际,被关进了一间阴暗的密室。

有人强行给我灌下一碗又一碗的药,我痛苦万分,仿佛每一寸骨头都被碾碎。

好痛,娘,我好痛啊——

「娘——」

我惊叫着睁开眼。

发现自己趴在那张木板床上,睡了一夜。床单上的血迹早已不见,只剩下一个淡淡的痕迹,像一朵盛开的黑花。

杜文浩站在我身边,手中拿着一根银簪,正往我脸上刺。

「你在做什么!」

我惊慌地往后缩,杜文浩急切地开口。

「姜无,你别动,你是我姐姐,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的伤口正在愈合,脸上的伤也在恢复——」

5

「什么伤口在愈合?」

门外传来一声尖锐的质问,杜文浩脸色一变,慌忙将手中的簪子藏进袖中。

「娘——」

孙玉莲一脚踏进来,揪住杜文浩的耳朵,用力将他往外拖。

「我警告你无数次,离这贱丫头远点!」

她随即掐住我的下巴,硬生生抬起我的脸。

「咦,还真好了,哈哈哈,太好了,文浩,快去告诉你二外祖准备一下,你亲自去!」

杜文浩站在我面前不动。

「娘,姜无才十三岁啊——」

「十三岁怎么了!要不是她那个废物娘硬撑了几年,早就该她接客了!」

「这事你别管了,来人,把大少爷带走。」

几个下人冲进来,强行将杜文浩拖了出去。

不久后,几个丫鬟进来,用浸泡过九叶草的水为我擦拭身体,洗了头,又替我换上崭新的衣裳。

当我走出杜家时,一群人围了上来。

「瞧瞧,姜无今天要接客了。」

「她比她娘好看多了,水灵灵的,她娘当年可真是艳压群芳。」

「你懂什么,她娘刚来那阵子,比她还标致,要不孙玉莲也不会这么恨她。」

众人哄笑起来,孙玉莲啐了一口。

「闭嘴!再胡说八道,我家就断了你家的生意!」

在嘈杂声中,丫鬟扶我上了马车,我仰头望着天空。

「今天的晚霞真美啊——」

「海水是不是变成紫色的了?」

6

身边的丫鬟出声反驳。

「海水怎会是紫色的?海水明明是蓝色的!」

另一个丫鬟嗤笑一声,推着我往马车上走。

「她连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跟她讲什么。」

我低头顺从,钻进了马车里。

没错,我从未见过海,甚至从未踏出过杜家的大门。

我的生活,就是洗衣、扫院,在客人离开后端水给娘清洗身体。

锦鲤的体质特殊,随月亮盈亏而变化,月圆时潮汐力量最强,我们体内的气运也最旺盛,才能分出一部分供人采撷。

因此,娘每个月只接半个月的客人。

为了赚钱,孙玉莲把时间安排得很紧。

我就站在院子里,盯着日晷看,时间一到就立刻跑过去敲门。有的客人脾气不好,离开时会对我动手动脚,我只能抱头蹲在墙角,一声不吭。

等他走了,我再端起水盆,进屋给娘擦身子。

看到我脸上的伤痕,娘会皱眉转过头去。我也只是抿着嘴,不敢说话。

我们都很沉默。

但没有客人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我需要洗晒整整一天的九叶草,忙完之后,我就会跑去娘的房间,她偶尔会愿意跟我说几句话。

她说,下有锦鲤,上有紫气,绵延不绝,用之不尽。

她没解释其中的含义,但我却莫名听懂了。当海上泛起紫气时,是锦鲤气运最强的时刻。

所以那天娘才会上岸。

可惜,杜子明提前在桃花酥里下了剧毒。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毒,竟能让气运最强的锦鲤毫无抵抗之力。

人类总有各种手段对付我们,就像九叶草,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绿色小草,一株九片叶,长在林间或路边,晒干后煮水,却能削弱锦鲤在水中赖以生存的力量。

人类是锦鲤唯一的天敌,娘真的不该上岸的。

7

马车很快抵达,眼前是一座高墙大院,比杜家还要气派许多。

孙家是清风县的世家大族,与靠锦鲤起家的杜家不同,他们世代经营车马行当,家底殷实,富足多代。当年杜子明求娶孙玉莲时,才会那么费劲。

从侧门进了孙府,我一路四处张望,对所见之物都表现出浓厚的好奇。

孙府的丫鬟们低声议论,语气里带着不屑:「这就是那只锦鲤?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是啊,说是来带来福气的,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嘻嘻,她的福气是给男人的,得睡过才有,你可别妄想沾光哦。」

在一片窃笑中,我被领进一间装饰华贵的卧房,屋里已经坐着一个老头。

圆滚滚的肚子,花白的头发,笑起来一双三角眼眯成缝,他就是孙玉莲的二叔——孙正。

我曾在杜家见过他一面,当时他正抱着一个比我年纪还小的女孩动手动脚,听说他偏爱十来岁的小姑娘。

门被关上,我缩着肩膀,恭恭敬敬地跪下。

「孙老爷。」

「嗯,你就是姜无吧,还算识礼。」

孙正朝我招手。

「过来——」

我点点头,温顺地起身,朝他走去,一路上眼睛滴溜溜地四处乱转。

孙正皱眉。

「你东张西望看什么?」

「孙老爷,你家真好,又宽敞又漂亮,比杜家气派多了。你家院子里种满了花,杜家只有大青砖,用来晒九叶草。」

我坐到他腿边,靠在他身上。

「不过有一点不太好——唔——抱歉——」

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孙正笑起来,胸膛震动,肚子也跟着一颤。

「哪点不好,你尽管说,没关系的。」

8

「有个穿粉衣服的姐姐,她说我们锦鲤的福分只能给男人,而且还要睡觉才能生效。她胡说八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一脸愤慨,孙正顿时愣住。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从旁边的矮几上拿起一块点心,递到我手里。

「锦鲤不都是这么传气运的吗?姜无你是不是知道别的办法?来,告诉老爷我,说得好,重重有赏。」

我接过点心,一口塞进嘴里狼吞虎咽,一边拍着胸口,一边生气地说:「当然不是啦!睡觉能给多少气运啊,只有一点点。我们锦鲤族真正传气运的方法,叫做——呜——」

我被点心噎得翻白眼,孙正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我,我连喝了三杯才缓过气来,随即讨好地抱住孙正的大腿。

「孙老爷,你对我真好!」

孙正耐着性子,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接着说,那方法叫什么?」

「叫共生!锦鲤和人类举行一个仪式,可以把锦鲤的全部气运都传给人,而且是持续不断的。锦鲤越厉害,共生的人也会越来越强。」

「我娘说过,下有锦鲤,上有紫气,紫气东来是帝王之兆。我们锦鲤是能帮人当皇帝的,可你们从来不这么用。」

我满脸委屈。

「皇帝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可杜子明为什么不想当皇帝呢?他让我娘接客赚钱,渔民睡一觉也不过是为了多打点鱼,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大人在想什么?」

孙正已经听得呆住,低头喃喃自语。

「紫气东来?皇帝?难怪了,难怪了——」

他眼神陡然发亮,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姜无,你愿意跟我共生吗?」

我乖巧地点头,眼睛却偷偷瞄向桌上的点心:「孙老爷对我这么好,当然可以呀——」

9

孙正放声大笑,走过去把那盘点心全塞进了我怀里。

我借着吃点心的工夫,一杯接一杯地喝茶。

杜子明从不让我喝这么多水,夏日阳光炽烈,我蹲在院子里盯着日晷,眼前一片白茫茫。嘴唇干裂脱皮,大片的死皮翘起,我忍不住一直撕扯,撕到嘴唇流血,然后贪婪地舔掉嘴上的血。

其实,没有水的时候,血也是可以解渴的——孙正仰头笑着,我盯着他粗壮的脖子发呆。

「姜无,这个仪式要做什么?」

孙正的声音愈发温和,我低头继续吃点心。

「要准备一个大浴桶,两个人一起泡进去,然后——啊——」

话还没说完,孙正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我手中的盘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我双手拼命去扒拉他。

「姜无,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好骗?用这种手段糊弄我?」

孙正手上加力,狠狠扇了我两记耳光。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他又换作揪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床板上撞。

「咚——咚——」

一下一下,夹杂着他恶狠狠的语气。

「浴桶?泡水?你是不是想溜?锦鲤见了水就活泛,这道理谁不懂,你还想拿这个骗我?」

我被撞得头晕目眩,哭着挣扎。

看到我这副模样,孙正呼吸忽然变得粗重。

他伸手撕扯我的衣服,狞笑着说:「还以为是个老实货,让老爷瞧瞧,你这条小锦鲤,到底藏了几颗心眼。」

10

是我太过疏忽了,孙正比我想象中要谨慎得多,也更加狠毒。

我不再反抗,任由他撕碎我的衣服,手悄悄摸到地面,紧紧攥住一块锋利的瓷片。

一只粗糙的手从衣角探进来,令人作呕的触感从皮肤蔓延开来。我用力握紧拳头,瓷片深深扎进掌心。

我可以杀了他。

今天是十五,锦鲤的力量最为强大。

我吸收了娘的血,又喝下那么多水,此刻,我有足够力量杀死他。

用这片瓷片割开他的喉咙,划破他的身体,看着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但我没有这么做。

杜子明每天都会给娘喂药,也给我喂。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药,但这么多年,娘始终无法脱身。

孙正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敢冒险。

姜无,再忍忍,再忍忍吧。

最强气运降临的时刻,他会相信你的。

孙正浑浊的气息喷在我的颈侧,我侧过头,开始流泪。

「孙老爷,我真的没有骗你,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拿出证据。」

孙正抬起头,一双三角眼闪着凶光。

「姜无,爱说谎的孩子一点也不讨喜,老爷我很讨厌。」

我流着泪摇头。

「我不会骗人的,我从没踏出过杜家大门,也没读过书,我知道的那些事,都是来自锦鲤族的记忆,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这句话,孙正信了。

杜子明严禁府中人与我交谈,从小到大,没人跟我说过话,除了杜文浩。

我小时候几乎不会说话,只会低头干活。

杜文浩会在大人们午睡时偷偷跑出来找我,跟我讲外面的新鲜事。

「姜无,你比我大三个月,他们说你是我的亲姐姐。」

「我刚刚照了照镜子,我们两个的鼻子有点像!」

杜文浩摸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得意。

「我脸上最好看的就是鼻子,姜无,你真会挑地方长。」

「姜无,我今天去私塾了,先生教我们年号,你知道皇帝吗?那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我同窗说他太爷爷活到一百二十岁,我们都笑他吹牛,他说他太奶奶是海上的船娘,曾在海里捞到过仙草,你娘见过仙草吗?」

「别提我娘。」

「哇!姜无,你原来会说话!」

「……」

11

孙正的身影从眼前掠过,打断了我的思绪。

「什么证据?」

我下意识后退,孙正却已经松开了手,我赶紧拉紧衣领,往角落里缩。

「我刚才还没说完,普通的锦鲤能活两百余岁,若与人共生,寿命的一半便会分给那人,孙老爷,您见多识广,难道没见过那些格外长寿的人吗?他们身边往往便有锦鲤相伴。」

「长寿之人……船娘——」

孙正低声重复,眼神逐渐发亮。

娘说得没错,人心总是贪婪的,若帝王之位不够诱人,那长生不老呢?

孙正年事已高,对长生的渴望远胜旁人,他一定会动心。

果然,他的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我蜷在角落,低声抽泣。

「阿无从不说谎,阿无从小到大都没有骗过人。」

「共生之后,阿无只服侍孙老爷一个人,阿无不想接待其他客人,那些客人又脏又恶,孙老爷身上香,房里也香。」

我不断低声诉说,孙正在屋中来回踱步,最终一咬牙。

「来人,抬浴桶进来,再取两条铁链。」

孙正向来小心谨慎。

他在我脖子上套上铁链,像拴狗一样将我锁住,又让两名壮汉各执一端,全程站在一旁监视。

「姜无,这共生仪式有外人在,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的,孙老爷。」

浴桶中盛满了滚烫的海水,热气升腾,模糊了视线。我眼前只剩一片白雾。

我在两名护卫的注视下从容脱衣,缓缓踏入水中,孙正笑着也跟着走了进来,伸手欲碰我肩膀。

「别动!」

我冷冷喝止,目光凛然地盯着孙正。

「孙老爷,共生仪式牵动两人命数,极其危险,仪式进行时,您不可妄动。」

孙正笑着收回手。

「好,好,我都听你的。」

12

我闭上眼,感受着温暖的水流顺着毛孔渗入身体,化作丝丝缕缕的热气,在丹田处缓缓聚集。

这是我从未体验过的畅快,就像干涸的土地迎来甘霖,枯萎的草木重获生机。我渴望将那股力量紧紧抱住,吞入体内,让海洋的力量流淌在每一根血脉之中。

但还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睁开眼,紧紧握住孙正的手,拼命压制内心深处的贪婪,将那一缕力量剥离出来,送入孙正体内。

这个过程极为痛苦,我几乎要咬碎牙关,额头暴起青筋,冷汗不断冒出。

旁边的护卫惊呼道:「老爷,您这边的头发变黑了!」

我趁机松开手,身子一斜,靠在浴桶边,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孙正焦急地喊道:「姜无,你怎么了?」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如纸。

「孙老爷,我——仪式不能被打扰,现在已经失败了!」

孙正顿时大怒。

「你们两个废物,给我滚出去!」

我告诉孙正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必须静养几天,才能重新开始仪式。他对着镜子抚摸那一缕变黑的头发,笑得合不拢嘴。

「好,姜无,你好好调养,老爷我全靠你了。」

就这样,我留在了孙家。

孙正供我吃喝,不再限制我每日只能喝三杯水。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增强,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就在这时,孙玉莲找来了。

13

我斜倚在榻上品茶用点心,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孙玉莲顿时火冒三丈,冲上来就扯我的头发。

「你这个贱人,才几天就得意忘形了?连家都不回,真以为自己住进孙家了,我整治不了你?」

我抬眼一看,屋里竟无一个仆妇。

我立刻反击。

我一拳狠狠砸在她腹部,孙玉莲疼得弯下腰,我不敢打显眼的地方,只往她衣衫遮盖之处猛捶狠掐,使出全身力气。

孙玉莲痛得直叫唤,我一手掐住她大腿,凑近她耳边低声警告。

「孙老爷说要收我为妾,以后我再不用回你家看你的脸色。」

「什么杜家,不过是靠我娘养活的穷酸人家,怎能跟孙家相比,孙老爷说什么,你们就只能听着。」

「一口一个贱婢,论辈分,你现在该叫我一声叔母——」

孙玉莲气得发狂,嘶吼着拼命扇我耳光。

眼角忽然瞥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立刻松手,狼狈地抱住头。

「别打了,我这就跟你回去,呜呜——是孙老爷让我留在这的,我真的没想逃——」

孙玉莲怒极失态,口不择言地骂道:

「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快入土的老头,连个儿子都没有,等他一死,他的家产早晚都是我们浩哥儿的。」

「你这个猖狂的贱人,以为靠他就能作威作福,呸,别说是你这种下人,就是我亲叔母来了,我也照打不误!」

「孙玉莲!」

身后忽然一声怒吼,吓得她浑身一颤,回头看见孙正铁青的脸色,她尴尬地缩回手,支吾道:

「二叔,都是这个贱婢……她——」

孙正咬牙切齿。

「滚出去。」

孙玉莲回头瞪我,我趁孙正看不到的角度,朝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14

孙玉莲又忍不住了。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我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我愣在原地,身体发抖,不敢动一下。

「二叔,我也不绕弯子了。按我们之前说的,姜无在你这只能待一晚,后面我都安排好了客人,你不能一直留着人不放。」

孙正盯着我脸上红红的掌印和凌乱的头发,皱着眉。

「我不是已经把钱都补给你了吗,你这是想闹哪样?」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姜无是我们家的摇钱树,你给那么点银子,是打发叫花子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我听着听着也明白了大概。

孙正是按天给钱的,原本孙玉莲也挺乐意,可后来不知从哪来了个出高价的客人想见我,孙正给的那点钱自然就不够看了。

越吵越凶,孙玉莲冲过来拽我的胳膊,要我跟她走,我扑进孙正怀里大哭。

「孙老爷,我不想回去——」

「你这个狐狸精,见到个老头子就走不动路了,是不是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啊!」

「住口!」

这一句话正好戳到孙正心上,他怒火中烧,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孙玉莲脸上。

孙玉莲从小娇惯,嫁给杜子明后更是被宠着,哪吃过这种亏,立刻撒泼打滚起来。

两人闹了很久,直到杜子明和其他族人赶过来,一个劝一个拉,才算暂时平息。

孙玉莲坚持要带我回杜家,孙正死活不肯,最后只能多加了不少银钱,还答应一个月后一定把我送回去,这才勉强把她稳住。

15

等孙玉莲一走,我便流着泪跪在孙正面前,低声道歉。

「对不起,孙老爷,原本我明日便可举行仪式,可杜夫人将我打伤了。这一养伤,又不知要耽误多久。」

孙正没有看我,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语气阴冷:「我没儿子——呵呵,我死的时候,恐怕比你孙子死得还晚,要儿子何用。」

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眼神炽热。

「姜无——你安心养伤,继续跟着老爷,老爷日后不会亏待你。」

我顺势提出更多要求,上好的药材、珍贵的人参,只为尽快恢复,完成共生仪式。而孙正几乎有求必应。

我找准时机,再次进行了共生仪式。这一次,我依旧将能量转化后输送给孙正。他眼角的皱纹慢慢舒展,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与上次一样,身后的护卫发出轻微的惊呼,我顺势装作受扰,咳出一口鲜血。

孙正怒不可遏,下令将那两名护卫重罚。

我低头,假装愧疚。

「还是我功力太浅,稍有动静便会影响施法,浪费了老爷的珍贵资源。」

「明日开始就是月亏期了,这一耽误,又得等半个月。」

孙正对着镜子,痴迷地一寸寸抚摸自己的脸。

「半个月就半个月,老爷等得起!」

为了让我尽快恢复,除了每日的补药和膳食,孙正甚至破例给我送来一小盆热水洗脚。

伺候我的丫鬟满脸不满,将洗脚盆摔在地上。

「呸,一个低贱的妓子,凭什么让我伺候你,要洗脚自己去井里打水。」

孙家院子里有一口大井,日常用水皆是从中汲取。

从前,孙正严禁我靠近那口井。

可今日丫鬟拉我来到井边,周围竟无一人看守。

我心跳加速,激动地俯下身,井水波光粼粼,映出一张清秀的脸。

16

「姜无,你听说了吗?今天上课,先生给我们讲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名叫勾践。」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杜文浩把书本轻轻放在我的头顶,笑着说道:「算了,跟你讲你也未必明白,一个人想要成功,得忍受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勾践真是了不起,不过我希望自己别变成他那样,太苦了,不仅要忍辱负重,还要吃吴王的粪便——」

「什么粪便?文浩哥是想看姜无吃吗?」

杜文浩的表弟在一旁拍手大笑,兴奋地起哄:

「好主意啊!来人,把姜无带到马棚去!」

「……」

我望着水井,咽了咽口水,手心紧握,缓缓将手收了回来。

「喜鹊姐姐,老爷不许我来这里,你不想打水的话,那我今天就不洗脚了吧,我先回房去。」

「你怕什么呀!」

喜鹊拉住我的手臂,压低声音诱惑道:

「不是说锦鲤最喜欢水吗?今天老爷不在,别说洗脚了,就算你跳下去游一圈,我也不会告诉老爷的。」

我拼命挣扎着胳膊,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要,孙老爷会生气的,他说过共生完阿无还能去大海,他对我那么好,我不能惹他生气!」

「你哭什么嘛,不洗就不洗,我才懒得管你。」

喜鹊气呼呼地松开手,转身就走。

我独自站在井边,井水波光粼粼,水汽升腾,仿佛在向我招手。

但我只是站在原地,放声大哭。

娘,我真的好想跳下去,好想自由自在地在水里翻腾,像所有的锦鲤那样,可我不能。

我知道时机还没到,屋子的转角处,孙正带着一群护卫,正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体内的毒还没彻底清除,不能轻举妄动。

我一边抽泣,一边低声自语:「阿无是乖孩子,才不会惹孙老爷生气。」

我抱着空桶慢慢走向卧房,转了个弯,身影从孙正的视线中消失。

无人看见的角落,我与孙正同时扬起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17

半个月光阴转瞬即逝,孙正与孙玉莲约定的期限到了。

孙正仍旧不肯放人,这次孙玉莲怒火中烧,大闹一场,双方仆从甚至动起手来。

我被仆人们护在身后,孙玉莲碰不到我一根头发,气得发狂,骂起孙正来也毫不顾忌,杜子明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二叔,你怎能言而无信?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人,你说占就占,连一点亲戚情分都不讲!”

孙正冷笑着回应。

“你家的人?当初你去抓姜烟的时候,给她买的各种吃食、首饰、新奇玩意儿,哪一样不是我出钱?”

“后来那些药材、安排的人手、从府城送来的摄魂钉、束形网,哪一件不是我掏的钱?”

“当时你还答应我,抓住锦鲤后,先让她陪我几天,结果你半夜偷偷去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叔?”

我低声抽泣,紧紧抱住孙正的手臂。

“孙老爷,你是大好人,要是我娘落在你手里,她也不会过得那么苦,她也会愿意与你白头偕老的。”

“杜子明抢了我娘,还想抢我,他们最可恶。”

孙正将我揽在怀中。

“阿无最懂事,这次,老爷一定不会再让他们把你带走。”

双方再次大打出手,孙玉莲请来了族中长辈,最终孙正又拿出一大笔银子,把期限又延后了一个月。

他们谈判时,杜文浩偷偷找了个机会见了我。

“阿无,我刚才看见你抱着他的胳膊。”

杜文浩咬着嘴唇,眉头紧锁。

“他年纪都能当你长辈了,你是真心愿意这样做的吗?”

我冷笑着回应:“不然呢?回你家去过我娘那样的日子?”

“不会的!”

杜文浩立刻否认。

“我——我不会让你过那种日子。”

“阿无,你相信我,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杜文浩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迅速将一颗药丸塞进我手中。

“这药能解你身上的毒,三日后子时,我在墙外等你。”

18

三日后,八月十五,中秋夜。

这一次,孙正并未准备浴桶,而是换成了他平日用来泡澡的大型浴池。

我温顺地跪坐在他脚边,替他解开外袍。

「孙老爷,用锁链将我束缚起来吧。」

「共生仪式需要两人全神贯注,我不想让你因我分心。」

我仰头望着他,热气氤氲中,脸颊泛起朦胧的红晕,宛如一朵将开未开的白莲。

「我知道你尚未真正信任我,但无妨,等共生完成,我们便成为世上最亲密的存在。」

「我与你共享寿命,也将由你掌控我的一切,你将成为我的主宰——唯一的主宰。」

我轻柔的话语仿佛带着魔力,孙正不由自主地捏住我的下巴。

「好,阿无,你果然懂事。」

他轻轻一拍手,门外仆人依次进来,捧上早已备好的铁链。一端是套在我脖颈上的项圈,另一端则握在孙正手中。

「稍后的仪式,因要连接灵魂,会有些痛苦,请孙老爷尽量忍耐,不要出声。」

「若忍不住叫出声,也请不要让外面的人进来打扰。」

这些话我早已与孙正说过多次,前几次失败的共生也印证了这一点。因此他毫不怀疑,下令外头仆人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得靠近。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褪去衣衫走入池中,我握住孙正的手,缓缓闭上双眼。

一股比以往更为汹涌的力量涌入体内,我忍不住闷哼一声,眼角不自觉地滑下泪水。

「这世间对锦鲤未免太过不公。」

「不过是一株寻常的九叶草泡在水里,便可封锁锦鲤的力量,再将其熬成汤药,日日服用,便可令锦鲤中毒。这种草随处可见,凡人要对付锦鲤,为何如此轻易?」

孙正疑惑地睁开眼。

「姜无,你在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

「孙老爷,我记得你。」

19

我靠近孙正,将锁链绕上他的脖颈。

「我记得小时候你也常来我家。」

「每次你来,我娘总会受重伤,好几天不理我。」

我收紧锁链,孙正的眼睛像鱼眼一样鼓出,我伸出手指,指甲变成锋利的鳍。

我流着泪,一寸寸割开他的皮肉。

「孙老爷,你疼吗?像我娘那样疼吗?」

孙正痛苦地叫喊,喉咙里全是血沫。

「我想你不会。」

鳍刺进他的双眼。

「谁都没有她疼——」

「也没有我疼。」

我哽咽着,鳍划下,毁了他的整张脸。

我在水中翻腾,掀起波浪。

温热的水流一遍遍冲刷我,我从没这么畅快过。

我杀了孙正,将尸体扔在地上。

然后砸碎窗户,从后院逃走。

守在屋外的护卫追来,全被我杀死。

我挥刀大喊:「杜文浩杀了孙老爷,他还要把我抓走——救我——快来救我——」

府中顿时大乱。

我翻墙而出,身上只披一块薄纱,赤脚狂奔。

杜文浩在远处等我。

张开双臂。

我笑了。

脖子上的铁链拖地作响,像一场喧闹的烟火。

「杜文浩——」

我大喊。

「阿弟——」

没想到,杜文浩神色一僵,嘴唇颤抖,竟避开我的目光。

与此同时,马车一转,杜子明和孙玉莲带着护卫如猛兽扑来。

孙玉莲抓住我的锁链,像牵狗一样拉住我。

「哈哈哈,你这贱人,终于又落在我手里了。」

杜文浩狼狈地转过身,眼泪滑落。

「对不起,阿无——对不起,是我娘逼我的——」

「没关系。」

我笑着抚摸他的脸。

「我从没信过你。」

身后,孙府的人举着火把追来,冲进杜家的队伍。

20

那天,杜文浩递给我一颗糖,我轻轻舔了一口,又紧张又欢喜,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攥在手心里,跑去给娘看。

娘皱起眉头。

「从哪来的?」

「是杜文浩给我的,他说他是我哥哥——娘,给你吃,他说这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娘接过糖,随手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姜无,一个人都不能信。」

那是娘第一次那么认真地跟我说话,我一直记得。

谁都不能信,哪怕是杜文浩。

他虽然不像杜子明他们那样恶毒,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娘用血泪换来的。

我心里有数。

孙正虽无子嗣,却有三个女儿,还招了个上门女婿。

一家人都靠他养活,如今他死了,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两方一碰头,立刻打得不可开交。

混乱之中,没人顾得上我。

娘说过,水会给我们力量。

「走——」我一路奔跑,直到海边才停下来。海面辽阔无边,泛着一层淡淡的紫光。我纵身跳入海中,脖子上的锁链瞬间断裂粉碎。

我在海中自由地翻腾,仰头望着天上明亮的圆月。

娘,你看见了吗?

中秋夜,团圆夜,我和大海,终于重逢。

番外

松阳县的人都在议论邻县那桩轰动一时的大事。

「听说了吗?为了争一条锦鲤打起来了。」

「至于为这个动手吗?锦鲤我们这也有,三钱银子能看一晚,听说孙正还是个有钱的商人,怎么就非要抢那条小锦鲤呢?」

「谁晓得,最后闹得不可收拾,两边都红了眼,死伤无数。」

「那锦鲤也逃了,听说杜子明的儿子也在那场斗殴中死了,他们夫妻倒是活着,但后来被抄家流放,死在了路上。」

「呜呜——呜呜——」

我身旁的仆人忽然激动起来,我冷冷甩出一鞭,沉声道:

「哑奴,跪下。」

杜子明颤抖着跪下,旁边的两个富商吓得赶紧起身,退到一旁。

「这位公子,这是你家的仆人?」

「公子好气派,不知是做什么营生的?」

我淡淡看了杜子明一眼。

「皮肉生意。」

「我对锦鲤也很有兴趣,不知哪位愿意引荐?」

「哈哈,公子你可问对人了,请这边请——」

他们将我请到二楼的雅座,窗正对着大海。

夕阳西下,金光洒满海面。

我微微一笑,转头望向杜子明。

「哑奴,你看,今天的晚霞真美,海水都变成紫色了——」

完结

来源:未婚未育90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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