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透这本书,你对排枪时代的理解就能超过99%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18 00:01 1

摘要:桑赫斯特军事学院的已故教师格里菲思著有战术著作《前进战斗:从滑铁卢到不久未来的战术》(Forward into Battle: Fighting Tactics from Waterloo to the Near Future),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吃透这本书,

桑赫斯特军事学院的已故教师格里菲思著有战术著作《前进战斗:从滑铁卢到不久未来的战术》(Forward into Battle: Fighting Tactics from Waterloo to the Near Future),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吃透这本书,你对18~19世纪战术的理解就能超过99%的爱好者(甚至不用限定在中文圈范围内)。

顺便声明一下,本文并非广告,此书国内并无渠道购买,读者倒是可以自行前往archive阅览。

步兵集群冲击是这个时代交战中最惹人注目的场景之一,人们刻板印象里的情形似乎是雪亮的刺刀、齐整的制服、宏大的队形冲入敌军,而后刺刀大开杀戒。

但现实情形决非如此,一般而言,进攻方在出动横队、纵队冲击前,往往已经一再尝试用炮兵、散兵火力“软化”防守方,防守方则会竭尽全力以同样的炮兵、散兵火力阻遏、杀伤进攻方,双方都会在艰难、痛苦的境地等待相当长一段时间。

待到双方迫近后,若是据点、堡垒攻防战,那刺刀多少还能派上点用场,制造并不算多的伤亡,若是野战,那刺刀多半压根派不上用场。

格里菲思在该书35页讲了这么一段:

因为有必要继续保持攻击途中的推进势头,便决定了他们在攻击时对待射击的态度。将部队展开成横队背后的主要依据是,这么做能让最多的枪支投入射击;但正如我们已经在英军方面看到的那样,展开集体射击会带来极高的风险,可能会导致失去控制力、部队凝聚力下降,甚至是进攻过程中推进受阻。因此,颇为重要的问题是,攻击时开火这一做法本身就自相矛盾。雷尼耶(Reynier)在马伊达(Maida)会战中便看到了这一点,当时他下令发起不开火的进攻,而且在法国参与的其他交战中,也有证据表明,同样的道理适用于其他场合。

格里菲思当然不是说英军、法军做不到一边前进一边射击,而是指出一个客观现象:步兵集群如果在推进过程中开火,将会严重妨碍行进,在步履缓慢的火绳枪时代,这么做或许没太大问题,但在节奏快得多的线式战术时代,那就问题极大了。

格里菲思随后举出了若米尼、奈伊和马丁的战例:

比如说,若米尼说过:“在最近几次战争中,我们一再看到俄、法、普诸国的纵队常常是不发一弹,夹持着步枪就占领敌人的阵地。这是冲力和它产生的精神作用的胜利。”1814年在蒙米拉伊,奈伊元帅命令近卫军先倒出药池里的火药,然后向敌军冲击,这样他们就无法开火;而在1813年卡茨巴赫河会战后的一次小规模战斗中,有位下级军官马丁注意到,那些接到进攻时不要开火命令的新兵违抗了命令,还没推进到目标时就停了下来。

格里菲思这里提到的马丁,便是1812年毕业于军校的日内瓦人雅克-弗朗索瓦·马丁(Jacques-François Martin)——彼时日内瓦还是法国领土,1813~1815年,他以军官身份亲历了法军的惨败,1867年,他的回忆录在巴黎和日内瓦面世。

其中就讲述了自己亲历的1813年卡茨巴赫河会战一幕:

敌我两条战线之间,有一座砖石建筑,那是一座风磨或某个农舍的遗迹;普鲁士人率先占领了那里,并从那里向我们开枪射击。上校对我说:“挑选些自愿前往的士兵,去占领那座设防农舍(cassine)。”很快,我身边就聚集了20来个士兵,我便带着他们出发了。虽然我下定决心要完成任务,但是,要想在这类行动中取得成功,也就是说占领一个设防据点,就必须毫不犹豫地端着刺刀冲上去并迅速进入;要是在房子的围墙前停下来射击,那就别指望成功了。

马丁在这里提到了一个常识,在强击敌军据点时,必须毫不犹豫地发起刺刀冲击,要是走着走着就贸然开火对射,那就必定得失败。

事情就这么发生在了我们身上。或许是因为我们士兵的怯懦——我之前已经指出过这一点——或许是因为我没有足够的魄力带领他们勇往直前,很可能是这两个原因兼而有之,当我们离那座小房子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我的两三个士兵就开始射击;其他人也立刻跟着开了枪。从那一刻起,这次进攻就失败了,而且,除非我们留在那里当活靶子,否则就得撤退。于是我就这么做了,我退到了不远处一座长着树木的小土丘上待命。真是些年轻士兵干的事啊。

稚嫩的军官配上稚嫩的士兵,进攻失败理所应当。

开火成了这群菜鸟给自己壮胆的方式,可也导致他们停滞不前。

要是换成列阵野战呢?

综合理工高材生、最好的征俄战史作者尚布雷(Chambray)少将在《论步兵》里说得很具体:

……如果两个步兵营都已展开[成横队],其中一个冲击,另一个原地不动,直到那个[展开冲击的营]非常接近后才开火,那么,后者[即展开冲击的营]就会因为前者并没有在惯常的距离上开火而感到慌乱,当它靠近前者并遭遇火力后,就会惊讶或动摇,只能停下来开火还击。如果前者采用另一做法,展开远距离射击,这样的火力就不能够造成多少杀伤,冲击方的骨干人员[cadre,即军官和士官]就会抓住战机加快步伐,并且向士兵高呼:“向前,前进,他们开火了,他们胆怯了”,此时,[展开冲击的营]就会击退待在原地的营。

也就是说,此时就得掷骰子、看天命了。

当时公认滑膛步枪最大射程为974米(500法寻),有效射程为234米(120法寻),杀伤力较大的范围是136米(70法寻)以内。

若是防守方在两百米以外便展开威力一般乃至颇为低劣的射击,那么,防守方就实际上浪费了威力最大、最为齐整的第一轮射击,此时,一枪不发的进攻方就会握有巨大的心理优势,军官、士官、士兵就会兴高采烈:

向前!前进!他们开火了!他们胆怯了!

若是防守方在百米之内展开杀伤力较大的射击,那么,队列中出现巨大缺口的进攻方就难免会动摇、怯懦、丧失魄力。

如果攻方士气高昂、管理严格,那或许可以继续勇往直前,击退(未必是打退,多半是吓跑)防守方。

如果攻方指挥官事先没有做出预防措施,此时又没有及时调整,那士兵便很有可能出于复仇、胆怯等诸多心理,就地停下来开火还击。

接下来,或是互射一段时间,或是攻方向后溃退。

最后,我们看看《皇家俄德军团》作者奎施托普(Quistorp)上尉(后来成了将军)对纵队冲击失利的精彩描绘:

可以用以下文字描述一场失败的攻击:对一个正在前进的营而言,一旦敌军火力的影响太过强大,它此前还能保持的步幅就会开始缩短,某种怯懦开始笼罩先头部队,不过,在彻底停顿下来之前,它依然有可能被并未受到较大杀伤的后续部队推动着向前行进。在很多场合下,依靠指挥官的某些激励言辞,攻击是可以再度开始的。

和格里菲思、尚布雷等人的概括言辞相比,奎施托普这里则要更为微观化:

可是,当士兵开始在并无命令的状况下擅自射击时,一切希望就都丧失了。即便在训练有素的部队当中,擅自射击也是一种常见现象,士兵们无法忍受看到战友在身边倒下却又不能复仇,就出于本能诉诸开火还击。旁人立刻就效仿这种做法,乱射随之而来,纵队就无可挽回地陷入停顿,自然,在[步枪]有效射程范围内,当即产生的损失会相当大。

也就难怪奥匈总参会在他们的革命战争官史里说“刺刀是进攻的兵器,火枪是防守的兵器”,这并不是说进攻中会用上刺刀,而是说进攻时最好不要射击。

即便都是乱射/自由射击,进攻方的火力多数时候也远不如防守方——除非进攻方事先以散兵、炮兵大大软化了防守方,此时:

几分钟之后,纵队就会在并无命令的状况下掉头逃跑——即便是最好的部队也会如此——竭尽全力往回跑。要是有份战报说某营被迫放弃阵地,以完好的队形退却,那也不过意味着当它离开敌军有效射程后,就在军官们的召唤下集结并重整,糟糕的部队在这种情形下就会分崩离析,要让军官把它再度收拢起来,那么后退的距离通常就会[比优秀的部队]远得多。

来源:古斯塔夫r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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