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聂云舟叹了口气说:“是爸爸干的,只有这样,你小姨才能得到她心里一直喜欢的那个人,也能在事业上顺风顺水,有更好的发展。只要她能过得幸福,爸爸就算当这个坏人也心甘情愿,你会怪爸爸吗?”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结婚前的那个晚上,我遭遇了绑架。
那帮绑匪简直贪得无厌,一张口就要一亿的赎金。
未婚夫倒是带着钱来了,可他只把同样被绑来的继妹苏雅给赎走了。
我妈为了给我凑够赎金,四处奔波,忙得脚不沾地,最后竟然被车给撞死了。
而我呢,因为没人拿钱来赎,被那帮心狠手辣的绑匪撕票了。
就在我陷入绝望,感觉没一点希望的时候,我的竹马聂云舟带着人马赶到了。
我在医院里,生命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聂云舟整个人悲痛得不行。
等我苏醒过来的那天,他当着整个医院人的面,那场面老壮观了,直接跪下来跟我求婚。
我含着眼泪,点头答应了他。
可谁能想到,七年之后,我无意间听到了他和六岁儿子在病房里的对话。
儿子奶声奶气地问:“爸爸,王诚叔叔说,当初妈妈被绑架那事儿,是你一手策划的?”
聂云舟叹了口气说:“是爸爸干的,只有这样,你小姨才能得到她心里一直喜欢的那个人,也能在事业上顺风顺水,有更好的发展。只要她能过得幸福,爸爸就算当这个坏人也心甘情愿,你会怪爸爸吗?”
儿子脆生生地回答:“皓皓才不会怪爸爸呢,皓皓最喜欢小姨啦,她可是大明星,长得又好看。不像妈妈,又丑又土,笨笨的,跟个保姆似的。她连给她换肾的人是小姨不是我都没看出来,太傻啦。我就假装一下,她就信以为真了。”
原来啊,我一直以为的救赎之光,其实就是一把狠狠扎进我心口的利刃。
这被“深情”给蒙蔽的七年里,只有那钻心的疼痛是实实在在的。
我蜷缩着手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既然你们父子俩都这么喜欢苏雅,那行,我就成全你们这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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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窄得只剩下一个拳头能穿过的宽度,那光溜溜的门板冷得跟块冰似的。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亲儿子,这会儿正扒着门缝,跟他爸在那儿嘀嘀咕咕呢。
“小姨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又有气质,说话还轻声细语的,要是她能当我妈,我做梦都得乐醒!”
他使劲儿摇着聂云舟的手,小脸蛋憋得通红通红的:“爸,要是小姨跟她老公离婚了,你也跟我妈离了吧,这样你俩就能直接结婚啦!”
聂云舟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叹了口气说:“乖儿子,小姨有自己的生活,咱们可不能瞎搅和。但你得记好了,以后不管啥时候都得对小姨好,就像今天,就算让爸捐个肾出去,爸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儿子立马使劲儿点头,小脖子扬得高高的:“我也愿意把我的肾给小姨!”
“这些话可千万别在你妈面前说啊,你还得继续好好装病,千万别露馅儿了。”
话音刚落,儿子就跟条小泥鳅似的,“哧溜”一下钻进被窝,只露出个惨白惨白的小脑袋:“为了让小姨好起来,我肯定得让我妈把肾挖出来给她!”
我搭在门上的手指抖得就跟秋风里飘着的树叶似的,眼神直勾勾的,整个人都有点发愣。
原来当年我被绑架,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是聂云舟为了把我这个影后给拉下马,好让苏雅有机会上位。
他当年跪地跟我求婚,也不是因为有多爱我,就是想断了我的后路,让苏雅能顺顺当当抢走她看上的那些资源。
如今我疼了三天三夜才生下来的儿子,被他教得明明白白的,装尿毒症装得跟真事儿一样,就为了骗我的肾给我最恨的那个女人。
想想这七年,我把他的那些虚情假意当成宝贝一样,我真是蠢得没边儿了。
跟我一起过来的保姆站在旁边,眼神里又忐忑又带着点同情。
我咧开嘴想笑一笑,结果笑得比哭还难看。合着全世界都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就我一个人跟个小丑似的。
“爸,要是我妈发现真相了可咋办?”
病房里安静了两秒钟,聂云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烦躁:“大不了就不离婚呗,养着她就是了。”
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不知道从哪儿刮来一阵穿堂风,“呼”地一下就刮在我脸上,又冷又疼,就跟挨了一巴掌似的。
我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把手里的营养汤塞给保姆:“别说我来过。”
回到家,我直接就奔书房去了。聂云舟办公的地方,我平时很少来,他放心得很,电脑一直连着手机微信。
我点开通讯录,发现置顶的只有一个人,备注是“唯一”。
那头像我可太熟悉了,我通讯录里也存着。
心口就跟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全是疼,喘口气都费劲。
我一点点往上翻聊天记录。
时间线能一直拉到十年前。
十年前他给苏雅发的第一句话是:“恭喜宝贝,总算正式当上苏家千金了。”
那年我爸出轨,带着小三和只比我小一个月的苏雅回家,把我妈逼得抑郁症反复发作,好几次都想不开要寻短见。
聂云舟那会儿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天天陪着我,跟我一块儿骂苏雅母女,结果转头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跟他心上人庆祝把我们赶出苏家。
我在抽屉里翻出个红通通的公章,上面刻着影视公司的名字,法人那一栏写着聂云舟。
为了给苏雅铺路,他背着我偷偷注册了这家公司。
我熬了多少个夜才争取到的角色,一遍又一遍地抠剧本,苏雅只要说句“我想要”,他就拿三倍投资把角色抢走,双手捧给苏雅。
公司礼品单、拍卖首饰的付款单,全是送给苏雅的。
有个文件夹密码是苏雅的生日,里面五个G的照片视频,全是苏雅的日常生活。
聊天记录里明明白白写着,绑架我、让儿子装病骗我肾,全是他给苏雅策划的。
他把心都掏出来给了苏雅,那我呢?
我妈没了,事业毁了,现在还要挖颗肾给仇人。
我手抖着关上电脑,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直到听见开门声,聂云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抱我,我才发现脸上全是眼泪,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2
“璎璎,你这是咋回事儿呀?”他轻轻吻着我眼角的泪滴,眼神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满脸都是心疼不已的模样。
我瞅着他这副情深意切的样子,心里直犯合计,琢磨着他是不是连自己都给蒙在鼓里了。
“没啥,就是刚看了场电影,觉得里面的女主老惨了,被老公和妹妹一块儿算计,最后连小命都搭进去了。”
他听了之后,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把把我搂进怀里,语气甜得跟蜜似的:“咱们这儿肯定不会出这种糟心事儿,老公这辈子就只宠你一个。我要是骗你,就让我……”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就卡壳了,眼神里满是惊讶。以前他一发誓,我保准第一时间就捂住他的嘴,生怕那些不吉利的话真应验了。
可这会儿,我只是慢悠悠地擦掉脸上的泪,语气平平淡淡地说:“去洗个澡吧,早点歇着。”
他只当我是为儿子的病操碎了心,低下头亲了亲我的额头:“老婆,为了儿子,让你受累了。”
我望着他走进洗手间的背影,偷偷地苦笑了一下——更累的人该是你吧,为了另一个女人,装了整整七年的深情。
正想着呢,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我接起电话。
“苏小姐,这边都安排好了,您真打算这么做吗?”
“想好了,三天后见。”
挂了电话,我直接给自己买了张三天后的机票。这段全是谎话的婚姻,也该走到头了。
转天,聂云舟特意换了身宝蓝色的西服,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见我没啥表情,他有点心虚地解释:“今天要见个重要客户,你在家乖乖等我,老公待会儿给你带惊喜回来。”
我笑了笑:“好啊。”
他走后没多久,他的助理就捧着个红丝绒盒子找上门来了。
上周拍卖会上,我妈生前最爱的那条红宝石项链不知咋的就上了拍卖场,可惜被人点了天灯,我一直觉得挺遗憾的。
可打开盒子一看,果然跟我想的一样,里头只是条普通的奢侈手链。
毕竟昨晚我在聂云舟电脑里看到了项链的购买单据,点天灯的是他让朋友干的,打算送给苏雅。
苏雅巴不得我和我妈倒霉,哪儿会真喜欢我妈的东西,她不过是享受踩着我往上爬的快感罢了。
我连盒子带手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接着联系律师打印了离婚协议。随后叫了辆出租车,直奔苏雅的新电影杀青宴。
聂云舟不仅砸了大把的钱投资这部名导的片子,就为了让苏雅演女一号,甚至把聂氏旗下还没开业的商场当成宴会厅给她办庆祝宴。
他早忘了,这个角色我打磨了整整一年,为了演好还特意在穷乡僻壤待了半年才争取到的。
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就听见几个小演员在那儿小声嘀咕。
“早听说苏雅结婚了,她老公该不会就是聂总吧?俩人看着可真般配。”
“肯定是啊!看见苏雅脖子上那条项链没?就是上周拍卖会上被点天灯的那条,买家到现在都没露面。我要有这么有钱又帅气的老公,我也藏着掖着,省得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惦记。”
“我还听说苏雅跟她老公是从校服走到婚纱的,这简直是小说里的情侣照进现实啊,磕死我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苏雅穿着高定礼服站在人群中间,灯光下美得像块无暇的玉。聂云舟凑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啥,逗得她脸颊泛红。俩人确实郎才女貌,衬得我这一身帽衫的打扮,又土气又显得格格不入。
聂云舟瞧见我,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璎璎,你咋突然跑这儿来了?”他赶紧往苏雅身边靠了靠,慌忙解释,“你别多想啊,这部电影聂氏也有投资,女主角正好是小雅,我是代表公司来参加杀青宴的。”
3
一年前啊,聂氏集团投资的那部电视剧那可是火出了天际,剧里的男女主角,在娱乐圈里那可都是响当当的顶流大明星。
庆功宴上,剧组的人一趟又一趟地来邀请聂云舟,可他呢,每次都能找出各种借口给推脱掉了。
聂云舟估计压根儿就没意识到,他着急忙慌地跟我解释的样子,有多搞笑。
这时候,苏雅端着个红酒杯,笑嘻嘻地朝我走了过来,嘴里还说着:“姐姐,好久不见呀。”
她故意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那笑容里啊,满满的都是挑衅,还说道:“这条项链好看不?是我老公送给我的哟。”
聂云舟心虚得都不敢跟我对上眼,可嘴角呢,就因为苏雅那声“老公”,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透着一股偷偷摸摸的得意劲儿。
刚好这时候,助理跑过来喊他:“聂总,主办方找您呢。”
他一把就拉住我的手,说道:“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哈,我办完事儿马上就回来。”
哼,他心里啊,恨不得跟苏雅黏成一个人似的,还在这儿装得好像多在乎我呢。
我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笑着点了点头,说:“行。”
他前脚刚走,苏雅立马就把脖子上的项链扯断了,随手就扔进了不远处的水池里,还说道:“想要啊?那就像条狗一样爬过去捞呗。”
我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就走了。
我妈留下的东西,那肯定是珍贵得很,可对我来说啊,最珍贵的还是我自己。
我妈肯定不愿意看到我为了这么个死物件,被苏雅这么羞辱。
我刚走到门口,江导突然就喊住了我:“苏璎,真的是你啊,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这个角色。”
我一脸懵圈,完全不知道他在说啥。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当初聂总拿着你们的结婚证来找我,说你自愿放弃女主这个角色,让给你,妹妹苏雅,我还觉得挺可惜的呢,你比苏雅可灵性多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跳得那叫一个快。
江导在业内那可是出了名的名导,我早就知道他选人只看有没有才华,不会因为投资方给的钱多,就随便换人。
原来如此啊!
我气得手指头都嵌进掌心里了,可却感觉不到半点儿疼。
为了给苏雅扫清障碍,聂云舟还真是啥手段都能使出来。
江导是个明白人,没再多问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说:“这是我师弟秦朗打磨的剧本《山海》,现在就缺个女主,准备在A国封闭拍摄两年,你可以去试试。”
我一下子就受宠若惊了,秦朗可是世界级的鬼才名导啊,他拍的电影不多,可每一部都拿了世界级大奖。
我接过名片,道了谢,然后打了辆车就直奔医院。
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想在临走前,最后再见见聂皓。
可我刚推开门,一条手臂那么长的花蛇突然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吓得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砰”的一声就撞到了门上,脸色惨白地摔在了地上。
蛇落在我身上,那滑腻腻的触感让我头皮都发麻了,我一下子就失控了,尖叫着又蹦又甩。
花蛇受惊之后,一口就咬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疼得浑身直打哆嗦,却听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那儿笑得前仰后合。
“小姨,你看到了没?她刚刚就像条落水狗一样,到处乱窜,太笨了。”
我气得浑身都发抖了,聂皓却一点儿都不害怕,还冲我扮鬼脸,说:“略略略,黄脸婆,想打我啊?你敢动手我就让爸爸跟你离婚,又没用又丑,有你这样的妈,真让我丢脸。”
“你最好赶紧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这样小姨就能当我妈妈了。”
苏雅捂着嘴,笑得那叫一个嘲讽,说:“苏璎,你说你活着干啥?老公和儿子都喜欢我,跟你妈一样,都是废物,我要是你,早就找条绳子吊死了。”
汹涌的怒意一下子就冲到了我的大脑里,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巴掌就甩在了她脸上。
“你没资格说我妈!”
手臂被蛇咬得发麻,我根本使不上啥劲儿,苏雅却撞翻了身后的医药架,“哐当”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表情痛苦得很。
我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身后冲过来的一股力道推得撞到了墙上,头正好磕在了床头柜的尖角上。
我抬手一摸,满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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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舟吓得脸色煞白,他猛地一把将苏雅抱了起来,气得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冲着我怒吼:“苏璎,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小雅好心好意来看皓皓,你倒好,居然对她动手!”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待见她,可上一辈的恩怨跟她有啥关系啊?你现在立刻马上给小雅道歉!”
他瞪着我的那眼神,哪有一丝爱意啊,比看陌生人都还不如。
我这七年来掏心掏肺地付出,到头来居然全是假的。
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惨然一笑,“她刚才在骂我妈呢,聂云舟,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差点被保姆卖给人贩子,是我妈豁出命去,断了一只手才把你救下来的。”
他一下子愣住了,这才注意到我头上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眼神里闪过一抹慌乱。
“坏妈妈骗人!”聂皓突然在床上大喊大叫着,像个小炮弹似的从床上蹦下来,对着我又踢又打,“小姨是好人,是你骂小姨还打小姨,我要给小姨报仇,你就是个大坏蛋!”
我就那么站着,任由他打,心里一点点地凉透了。
“皓皓,别这么对你妈妈,当年是小姨对不起你妈妈,她生气打小姨,小姨不会怪她的。”苏雅在一旁假惺惺地说道。
“只是小姨以后啊,恐怕没办法再来看你了,小姨不想让你和爸爸为难。”
她这话挑得那叫一个妙,这父子俩立马就紧张起来,抱着苏雅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我在护士台随便让护士给包扎了一下,然后就回了家。
我把家里所有和这七年有关的回忆物件都翻了出来,一把火全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火烧到一半的时候,聂云舟突然冲了进来,一脚就把火盆给踢翻了。
他一把拽着我就往外拉,“小……皓皓突然发病了,医生说得马上换肾。”
我站在原地没动,盯着他问,“要是我换肾手术的时候死了,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他看着我平静的眼神,突然就慌了神,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手里溜走了一样。
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也变得软乎乎的,“璎璎,你放心,我找的都是全球最顶尖的医生,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的。”
“刚刚在医院,我也是因为苏雅是韩氏集团的少奶奶,咱们公司和韩氏有不少合作项目,我怕他们找你麻烦,让你道歉也是做做样子给苏雅看的。”
“你不喜欢苏雅,以后我保证离她远远的,再也不投资她演的电影了,等你做完手术,咱们一家三口去环球旅行好不好?”
我笑了笑,“好。”
可聂云舟啊,咱们没有以后了,你再也没办法骗到我了。
他根本不知道,在他来之前,苏雅给我发了消息,得意洋洋地跟我说她根本就没肾病,就是想看看聂云舟能为了她做到什么程度。
虽说她撤得挺快,但我还是截图保存下来了。
你们一家三口玩的游戏,我不奉陪了。
走之前,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大礼吧。
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聂云舟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慌个啥,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轻轻地把手抽了出来,“皓皓还等着我救他呢。”
那个小家伙,早就躲在走廊尽头,自以为藏得很好,偷偷摸摸地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我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手术门“哐当”一声关上了,聂皓迫不及待地就跑了过来,“爸爸,你说妈妈会不会死在手术室里啊?这样小姨就能当我妈妈了。”
聂云舟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地说,“皓皓,她是你妈妈,爸爸也不会和妈妈离婚,她救了小姨,就已经是对小姨动手的赔礼道歉了。手术后,你要好好跟妈妈说话,她平时对你那么好,你不该动手打她。”
聂皓低下头,心虚地用手指搅着衣角,不敢再吭声。
突然,手术门“砰”地一下打开了,一个医生脸色煞白地冲了出来,“聂,聂总,夫人在手术中突然大出血,我们没抢救过来,人已经没了。”
5
聂云舟像被弹簧弹起来似的,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椅子被撞得“哐当”一声巨响。
他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听岔了。
可他那慌慌张张、手忙脚乱的动作,早就把他心里的慌乱给暴露得彻彻底底。
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脸的难以置信,过了老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你要是再在这儿满嘴跑火车,信不信我把你们医院给拆个稀巴烂!”
医生吓得满脑袋都是冷汗,连抬手擦一下的胆子都没有,“聂总,您可得节哀顺变啊,我们真的是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
医生这话刚一落地,聂云舟突然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用力把他怼到了墙上。
他满脸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还掺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你们不是号称全球最牛的医生吗?为啥我老婆会死?你们这帮饭桶,我才不信,这绝对不可能!”
他手一松,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有点懵圈,医生也被吓得直喘粗气。
就听见聂云舟跟疯了似的,嘴里不停嘟囔着,“我和璎璎都说好了,做完手术就去环游世界,她答应过我的,我的璎璎那么爱我,她从来都不会骗我的,肯定是你们在忽悠我!”
“我得见她,我得见我老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慌过,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他一把推开医生,抬脚就要去推手术室的门。
这时候,旁边的聂皓从那懵懵懂懂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爸爸,妈妈死了,那小姨呢?小姨的手术是不是成功了?”
聂云舟气得火冒三丈,扯着嗓子吼道,“小姨小姨,你妈妈都没了,你还有没有点良心?里面死的人可是你亲妈!”
“你知道啥叫死不?就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陪你睡觉、陪你吃饭、给你讲故事、哄你开心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聂皓到底才六岁,年纪还小,被吓得呆若木鸡,想起了和妈妈在一起那些温暖又快乐的日子。
那种后知后觉的恐惧这才慢慢爬上他的小脸,他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可聂云舟哪还有心思去管他,直接冲进了手术室,正好瞧见护士要给我盖上白布。
他瞳孔瞬间缩成了一个小点,脚步踉踉跄跄的,一下子跌到了我身边,想伸手摸摸我,却被护士给拦住了,“聂先生,您太太临终前交代过了,死后不许任何人碰她的遗体,这包括您和小少爷。”
聂云舟难以置信地扭过头,脸色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护士眼神里还带着那么一丝不屑,心里想着能让一个女人死都要跟他划清界限的男人,能是啥好东西。
“聂太太已经委托了专门的机构来处理后事,您就别在这儿打扰她‘走’了。”
护士这话刚说完,门口就进来了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您好,我们是安葬队的,受苏小姐委托来处理她的身后事。”
聂云舟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像看到了大仇人似的挡在床前,“这是我老婆,你们不许碰她,都给我滚出去!”
那几个男人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样,一本正经地掏出一张委托书,上面我那亲笔写的签名就像一把刀,直接刺痛了他的眼睛。
“先生,请尊重死者的遗愿,要是您再阻拦,我们可就只能来硬的了。”
说完,不管聂云舟怎么嘶吼、怎么拉扯,那几个人强行把我的尸体抬了起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聂云舟喉咙发紧,满脸都是绝望,刚追到门口,聂皓又哭着扑了过来,又是拉又是打,“爸爸,我不要妈妈死,你快找医生救她啊!”
聂云舟心里堵得慌,连推开儿子的力气都没了,捂着胸口“哇”地吐出一口血,接着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6
他猛地一下大喊出我的名字,整个人从病床上“嗖”地坐直了身子,可抬眼一瞧,映入眼帘的却是苏雅那张可怜兮兮、满是委屈的小脸。
这辈子头一遭,面对这张自己曾经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脸,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
“云舟哥,你总算醒啦!你都不知道,你都昏迷整整两天了,可把我担心坏了。”她声音柔柔弱弱,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抓住他的手,“姐姐走了,我心里也难受得紧。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命不好,活着的时候,老是欺负我和我妈,这说不定就是遭了报应。我就盼着她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做个好人。她以前对我做的那些坏事,我呀,决定不跟她计较,原谅她了。”
“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和皓皓吧。”
聂云舟就像被电流击中了一般,浑身一激灵,猛地一下把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他没像以前那样,轻声细语、温柔耐心地哄她,而是直接一把掀开被子,把她往旁边一推,转身就大步往外走。
走之前,他冷冰冰地撂下一句话:“我老婆只有苏璎一个,她是为了给你捐肾才没了命的。你要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良心,就别再说她遭报应这种混账话!还有,是你和你妈把她家给毁了,不讲情义的分明是你们。以后咱们别再联系了,和韩氏集团的合作,我也全给取消。”
聂云舟先去了手术室,里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什么东西的痕迹都找不到了。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保姆带着哭得眼睛红通通、像小兔子似的聂皓坐在沙发上。聂皓瞧见他进来,撒开腿就冲过来,紧紧抱住他,着急忙慌地问:“爸爸,妈妈呢?妈妈回来了没呀?”
聂云舟缓缓蹲下身子,眼眶红红的,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抱得死死的。
这么大一个家,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个人,每天帮他把衣服熨得平平整整,也不会有那个人在他出门前,细心地帮他打好领带,更不会有那个人,在他一推开家门,就笑嘻嘻地跑过来,扑进他怀里撒娇:“老公,我今天可太想你啦。”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早就深深爱上她了。这一刻,失去她的痛苦,比当初眼睁睁看着苏雅嫁进韩家的时候还要强烈,痛得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生生掏空了。
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哗哗”地流了下来。
保姆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和一部手机,走过来对他说:“先生,这是太太留在家里的东西,应该是给你的。”
他伸手接过来,一眼就看到那张大大的离婚协议,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他赶忙打开手机,屏幕上“噌噌噌”地弹出无数条苏雅发给她的挑衅和辱骂的信息。
当他看到最后那句,“我压根就没肾病,我就是想瞧瞧云舟哥会不会为了我,挖了你一颗肾。”
聂云舟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世界在他眼里好像都崩塌了,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像个疯子似的。
手机里还有两条她留给他的语音。
他手抖得像筛糠一样,哆哆嗦嗦地按下了播放键。
“云舟,要是你能听到这条语音,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当年的绑架案,我已经知道是你搞的鬼了,但我选择原谅你。这七年的陪伴和照顾,哪怕一开始是假的,我也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幸福,谢谢你。”
“我知道皓皓其实没生病,你是为了苏雅才要挖我的肾。我答应你了,就当是还了当年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娶我的人情。”
“我心里挺感激的,这段表面恩爱、实则虚情假意的婚姻,是我生命走到尽头才发现的真相。现在我死了,正好成全你和苏雅。皓皓那么喜欢苏雅,我相信你们一家三口以后肯定会过得幸福美满,我祝福你们。”
聂云舟抱着手机,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地喊着:“对不起,对不起,璎璎,我错了,你回来啊……”
保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先生,那天夫人去医院看小少爷,你和小少爷说的话,她全听见了。回来之后,她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眼神空洞,一句话都不说。”
“我也不多嘴了,这些年,夫人对你和小少爷有多好,我都看在眼里。她对你那叫一个体贴入微,知冷知热的。可夫人那个妹妹,好几次来家里,都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还欺负夫人,说话特别难听,骂夫人是废物,说她妈妈早就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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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舟缓缓抬起头,那眼神仿佛被生生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里面盛满了无尽的痛苦。
旁边站着的聂皓,终于再也憋不住了,“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把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儿,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原来啊,是苏雅在背后怂恿聂皓,让他用蛇来吓唬我。为啥呢?就因为只有苏雅清楚,我小时候被蛇咬过,对蛇怕得要命。
而且,我动手也是有原因的,是苏雅先恶狠狠地骂我妈的。
聂云舟昏迷的这整整两天里,聂皓才真切地体会到,失去妈妈到底是个啥滋味。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又痛苦又愧疚,小小的心灵就像被放在火上烤,备受折磨。
他哭得眼睛都肿得像核桃一样,还连续做了两天噩梦。每次从噩梦中惊醒,就到处找我,找不到又开始哇哇大哭。
直到这一刻,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把心里藏了那么久的委屈,全都宣泄了出来。
他抽抽搭搭地看向聂云舟,带着哭腔说:“爸爸,皓皓是个坏孩子,都是因为皓皓骗人,妈妈才会生气离开的,对不对?你跟妈妈说,皓皓以后再也不欺负她了,我会乖乖听话的。她是我最最爱的妈妈啊,我不要她不理我。爸爸,求求你,把妈妈找回来好不好?”
聂云舟心疼得不行,轻轻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然后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接下来的一周,媒体就像炸了锅一样,接连不断地爆料。聂云舟用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劲儿,跟韩家、苏家彻底划清了界限。
合同纠纷、股票暴跌的新闻,就跟潮水似的,铺天盖地地涌来。
底子最薄的苏家,第一个就撑不住了,直接宣布破产清算。
韩家一看这架势,也赶紧跟苏雅离了婚,还专门开了个记者招待会,把跟苏家的关系撇得那叫一个干净,就像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苏雅一家这下可惨了,身无分文不说,还被债主追着要债,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只能灰溜溜地躲在桥洞里。
苏雅实在受不了这种苦日子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在网上爆料说聂云舟当初策划绑架案,还欺骗妻子挖肾,最后导致妻子死亡。
网友们那可是神通广大,很快就挖出他们以前那些不清不楚的事儿。原来啊,苏雅演的那些女一号,都是聂云舟砸钱捧出来的。甚至,聂云舟还把原本属于妻子的角色机会,都让给了这个小姨子。
而苏雅和她妈,根本就是小三上位,把原配和原配的女儿给逼走了。
这渣男贱女没被锁死,反而开始互相撕咬起来,嘿,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可聂云舟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居然执意晒出了我和他的结婚证,还口口声声说此生最爱的人是我,跟苏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网友们都被他这种无耻的操作给惊呆了,全网到处都是骂声。
聂氏集团的官网,直接被网友给“攻陷”了,股票更是一路暴跌,跌到了谷底。股东们坐不住了,联手把聂云舟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了下来。
而我呢,当时正远在大洋彼岸的A国,参加电影《山海》的封闭式拍摄,对外界发生的这些事儿,一点儿都不知道。
电影杀青那天,一向严肃得像块冰,不苟言笑的秦朗,居然给我送了一束花,还轻轻说了一声“恭喜”。
我特别受宠若惊,要知道,秦朗这人,只要演员在他手下拍戏,正式镜头要是cut三次,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换人。而且,从来没人敢质疑他的冷漠。
这两年,我为了不拖剧组的后腿,把所有休息时间都用来磨练演技了。
小助理轻轻撞了撞我的肩膀,笑着说:“姐,秦导可从没给女演员送过花,他这是打心眼里赏识你呢。”
听到这话,我心里特别感动,冲着秦朗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声:“谢谢秦导。”
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摆了摆手,就走了。
上了车,小助理把手机递给我,说:“姐,《山海》杀青了,接下来你打算回国吗?”
我看着手机上不断推送的消息,心里却特别平静,说:“回吧。”
8
一晃眼,两年就这么过去了,我压根儿没料到,刚从飞机上下来,就撞见了个老熟人。
“苏璎!”
苏雅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眼神浑浑噩噩,两年没见,她整个人颓废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能这么准地喊出我的名字,指定是特意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的小助理一下子就警觉起来,往我身边靠了靠,“姐,这人瞅着有点不正常,一会儿咱往人多的地儿走。”
我点了点头,拉着助理的手刚打算换个道儿,苏雅察觉到我的想法,直接就朝我冲了过来。
她眼里全是怨恨,“我就知道你没死,装死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想得出来。你把我害得这么惨,自己倒跑到国外去拍大电影了,你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都是因为你,聂云舟才会发疯把苏家给拖下水,害得我到处躲藏。韩家不要我了,名声也毁了,家也没了,连爸妈都被债主给打死了。你把我害成这样,自己却光鲜亮丽地回来了,凭什么啊!”
她瞪大了眼睛,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
小助理帮我挡了一下,结果被她那尖尖的指甲挠了好几道口子。我实在忍无可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凭什么?凭你是个私生女,破坏我的家庭上位,凭你不要脸去勾引我的未婚夫,凭你结了婚还脚踩两条船,凭你挑唆我儿子跟我对着干,凭你啥都想抢我的!你自己一次次作死,最后遭了报应,还有脸怪别人?”
苏雅捂着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突然脸色一沉,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去死吧!”
我吓得脸色煞白,因为离得太近,她动作又快,我根本来不及躲。
助理的尖叫声都响彻云霄了,可我却没感觉到一点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冲了过来,挡在了我和她中间,替我挨了这一刀。
皮肉被划破的声音,让我一下子呆住了,手脚都软绵绵的。
机场突然发生了行凶事件,周围的人都惊慌失措,有人立马报了警,也叫了救护车。
苏雅被机场保安按在地上,她看着软倒在地上的聂云舟,难以置信地大喊大叫,“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爱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为啥要救她?我才是你最爱的人,聂云舟,你骗我!”
周围的人都在骂她疯疯癫癫,根本没人搭理她的崩溃,她就在一片骂声中被保安拖走了。
我双手颤抖着扶住聂云舟,他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染得通红,他虚弱地挤出一丝笑,“这次是真的,我救下你了。璎璎,你还活着真好。我欠了你两年的道歉,终于能亲口跟你说,对不起。”
我脸色惨白如纸,心口像被钝刀子一点点割着,“别说了,医生马上就到了。”
“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他染血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袖子,“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我死后所有财产都留给你。璎璎,是我笨,直到你离开我才意识到早就爱上你了。我对不起你,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我自找的。”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腹部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我急得都快发疯了。
哪怕我早就不爱他了,可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慢慢消逝,我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更何况他是为了救我。
聂云舟涣散的瞳孔突然亮了一下,就在这时,救护人员从门外狂奔而来。
他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已经休克了,但他一直握着我的手没松开,医生让我跟着一起去。
我摇了摇头,抽出了手,借医生的笔在他手心写了四个字。
9
过了半个月光景,苏雅因为蓄意谋杀的罪名,被判了终身监禁。
没隔多久,聂云舟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手心里用笔写的字,已经淡得快要看不清了,但仔细瞧还是能勉强辨认出来。
他呆呆地望着窗外,心里头难受得就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
这会儿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和苏璎,就像两条笔直的线,就那么短暂地交汇了一下,打了个点,最后还是朝着越来越远的方向分开了,再难有交集。
这时候,护士推门进来给他换输液的瓶子,顺手就把电视给打开了。
电视里正播放着电影《山海》的招商发布会现场呢。
现场那叫一个人山人海,热闹得不行。我作为这部电影的女主角,穿着一身特别华丽的高奢礼服,在那一片闪闪发光的灯光下,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护士盯着电视屏幕,忍不住感叹:“这苏璎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演技还那么好,就是前几年不知道为啥突然退隐了,白白耽搁了这么多年的好时光,真可惜啊。要是没退隐,现在估计早就红得发紫,成顶流影后了。”
聂云舟听了,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被子上,把被子都浸湿了一小片。
自从那次发布会之后,我的通告和剧本就像雪花一样,多得接都接不过来。不过我一直都没忘自己的初心,那些三观不正的烂片,我坚决不接,那些没什么营养的口水流量剧,我也看不上。
三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在国内拿下了好多主流的大奖,在国际上也不逊色,把世界三大电影节里的柏林和威尼斯大奖都收入囊中了。
每次参加颁奖典礼或者公众活动,我都能在角落里看到聂云舟带着已经长高不少的聂皓,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默默地给我捧场。
这天,我拍完戏从片场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都半夜了。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跑车,特别显眼。
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秦朗那张矜贵又冷淡的脸。
我有点惊讶,毕竟自从《山海》拿了奖之后,我都三年没见过秦朗了。
他朝我招了招手,说:“我新拍的电影《新生》还缺个女主角,你愿不愿意接?”
我的小助理在旁边捂着嘴偷笑,眼睛还挺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跑车副座上的花,赶紧指着说:“姐,你看秦导,送女演员一束花那是欣赏,送两束可就不一般啦。而且他以前可从没有连着两部戏都用同一个女主的先例,你这福气还在后头呢。”
小助理的声音挺大,秦朗也听见了,不过他没反驳,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直接把花递给我,又问了一遍:“接不接?”
我忍不住笑了,伸手把花接了过来,说:“接。”
忘记过去,拥抱新生,我的未来,肯定是一路繁花相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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