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卧室里,李芳把一本打开的日记递给丈夫,手微微发抖。
“老公,快过来,你看看这个。”
陈明翻开日记,脸色骤变。
“天啊,这...”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叫。
陈明和李芳对视一眼,立刻冲向小雨的房间。
01陈明广告公司的办公室位于市中心一栋玻璃幕墙大厦的十五层。
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办公桌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李芳的名字跳动着。
陈明放下笔,按下接听键。
“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电话那头,李芳沉默了两秒。
“嗯,出来了。”
陈明的手紧紧握住手机,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医生怎么说?”
“她说...”李芳的声音有些哽咽,“说我的卵巢功能基本丧失,怀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建议我们考虑人工授精或者领养。”
“我知道了,你先回家,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陈明走到窗前,他的倒影映在玻璃上,眼角的皱纹比五年前明显得多。
这些年来,他们几乎尝试了所有可能的方法,还是没能给他们带来一个孩子。
李芳的身体状况不断恶化,承受了太多的药物副作用。
陈明提前下班,驾车穿过拥挤的街道,回到他们位于江滨路的公寓。
李芳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见到陈明,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你回来得真早。”
陈明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
“在看什么?”
李芳将电脑屏幕转向他。
页面上显示着一则关于市儿童福利院寻找领养家庭的公告。
“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
陈明盯着屏幕,看到几张儿童的照片,有婴儿,也有大一些的孩子。
“你是认真的吗?”
李芳点点头,眼神坚定。
“陈明,五年了。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让我们通过另一种方式成为父母。”
陈明仔细地看着公告上的联系方式和申请条件。
“领养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核和家访,过程可能会很漫长。”
李芳握住他的手。
“我们有足够的爱和条件抚养一个孩子,不是吗?”
当晚,他们躺在床上,讨论着领养的可能性。
“会不会太突然了?”陈明问道。
李芳转过身,面对着丈夫。
“我们等了五年,陈明,五年。”
陈明看着妻子眼中的渴望,轻轻点头。
“好,我们明天去福利院看看。”
次日清晨,李芳早早起床。
陈明看着妻子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五年不孕的痛苦似乎在这一刻有了一丝希望的缝隙。
福利院位于城市西郊,周围是大片的农田和零星的村庄。
院门口的围墙斑驳陈旧,上面爬满了常春藤。
陈明将车停在一棵大榕树下,引擎声惊动了树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走进院子,一群四五岁的孩子正在玩耍,看到陌生人,他们停下来,好奇地打量着陈明和李芳。
院长办公室里,王主任端详着陈明和李芳递过来的证件。
“你们是第一次考虑领养吗?”王主任引导他们进入办公室。
陈明和李芳点点头,有些紧张。
王主任详细介绍了领养的流程和要求,包括家庭状况审核、试住期和后续跟踪。
“我们这里的孩子年龄从几个月到十四岁不等,你们有什么具体想法吗?”
李芳和陈明对视一眼。
“我们还没有具体想法,可能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会更好,这样他或她已经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李芳说。
王主任微笑着点头。
“那我带你们四处看看,跟一些孩子接触接触。”
他们随王主任参观了福利院,看到了不同年龄段的孩子。
每个孩子的眼神都让李芳的心揪紧一下。
02
回家的路上,陈明开着车,李芳望着窗外。
“感觉怎么样?”陈明问道。
李芳沉思了一会儿。
“这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但我们应该再去几次,多了解一下。”
后来的几个周末,他们都会去福利院,和不同的孩子交流,也进一步了解领养的责任和挑战。
在第三次拜访福利院时,王主任向他们介绍了小雨。
“这是小雨,今年12岁,六年前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
小雨坐在活动室的角落,正在安静地看书,与其他吵闹的孩子形成鲜明对比。
她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透着警惕和好奇。
“小雨,这是陈叔叔和李阿姨,他们今天来看望你。”王主任温和地说。
小雨放下书,站起身,礼貌地问好。
“叔叔好,阿姨好。”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芳蹲下身,与小雨平视。
“你在读什么书呀?”
小雨犹豫了一下,把书递给李芳。
“《安徒生童话》,我最喜欢‘卖火柴的小女孩’。”
李芳接过书,翻了几页,看到书页边缘有些许磨损,显然被翻阅过多次。
“为什么喜欢那个故事?”陈明好奇地问。
小雨低下头,小声说:“因为最后她去了天堂,见到了她的奶奶。”
这个回答让陈明和李芳都愣了一下,随后李芳握住了小雨的手。
“你愿意和我们聊聊天吗?”
小雨点点头,三人坐在活动室的小桌旁。
小雨告诉他们,她喜欢读书,在福利院的学校里成绩很好,尤其擅长语文。
“我长大想当作家,写很多很多的故事。”小雨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临走时,小雨突然拉住了李芳的衣角。
“阿姨,你们还会来吗?”
李芳蹲下身,抚摸小雨的头发。
“当然会,下周见,好吗?”
小雨露出了他们见到她以来的第一个笑容,点点头。
回家的路上,李芳一直在想着小雨。
“她很特别,不是吗?”
陈明握住妻子的手,表示同意。
“是的,她很懂事,也很聪明。”
“我觉得我们找到了那个孩子。”
那以后,他们多次去福利院探望小雨,每次都带上一些小礼物。
小雨渐渐对他们敞开心扉。
领养程序正式启动,包括家访、心理评估和财务状况审核。
试住期间,小雨在周末来到陈明和李芳的家。
“这就是你的房间,喜欢吗?”李芳带着小雨进入一间刚重新装饰的卧室。
房间并不大,但很温馨,床上摆着几只毛绒玩具,书桌上放着一盏小台灯。
小雨环顾四周,眼睛亮了起来。
“这是我的房间?”她的声音充满不确定。
“当然,整个房间都是你的。”陈明微笑着说。
小雨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床单,似乎害怕弄脏它们。
“太漂亮了,谢谢叔叔阿姨。”
那个周末很快过去,小雨表现得很乖巧,总是主动帮忙做家务,吃饭也很节制。
“小雨,你可以多吃点的,别客气。”李芳往小雨碗里夹了块肉。
小雨摇摇头,谨慎地说:“我吃饱了,谢谢阿姨。”
03
领养手续终于在一个月后完成,小雨正式成为了陈家的一员。
搬家那天,小雨的行李很少,只有一个小背包和一个纸箱。
李芳抱着小雨的被子,她背着那个背包走在一边,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远。
“就这些吗?”陈明接过箱子,感觉轻得出奇。
小雨点点头,抱紧了自己的背包。
“嗯,这些就够了。”
李芳注意到小雨始终没有松开那个背包。
“背包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呀?”
小雨警觉地抱紧背包。
“没什么,就是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李芳识趣地没有再问,只是亲切地拍拍小雨的肩膀。
“好的,那我们回家吧。”
小雨搬进新家后,陈明和李芳努力为她创造舒适的环境。
李芳带着小雨去购物,买了许多新衣服和学习用品。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李芳在商场里问道。
小雨看了看琳琅满目的衣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都可以,阿姨决定就好。”
李芳蹲下身,直视小雨的眼睛。
“小雨,这是你的衣服,你应该选择你喜欢的。”
小雨犹豫了一会儿,指向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
“可以是这件吗?”
李芳笑着拿起那件裙子。
“当然可以,很适合你。”
陈明负责办理小雨的转学手续,把她安排在了离家不远的一所小学。
“老师说你下周一可以开始上课了。”陈明对正在看书的小雨说。
小雨抬起头,脸上流露出一丝紧张。
“学校大吗?有多少同学?”
陈明坐到小雨身边,耐心地描述学校的情况,希望能减轻她的焦虑。
表面上,他们的家庭生活很和谐。
小雨按时上学,成绩优秀,尤其是语文科目。
陈明和李芳也调整了工作时间,确保至少有一人能接送小雨上下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然而,平静的表象开始出现裂痕。
第一次是在小雨搬来的第三天晚上。
凌晨两点,一声尖叫惊醒了陈明和李芳。
他们冲进小雨的房间,发现她坐在床上,满脸泪水,浑身发抖。
“小雨,怎么了?”李芳抱住小雨,感觉她的身体冰凉。
“噩梦,我做了噩梦。”小雨紧紧抓住李芳的睡衣。
“梦到什么了?”陈明递给小雨一杯温水。
小雨摇摇头,不愿多说。
“不记得了,就是很可怕。”
李芳陪着小雨,直到她再次入睡。
回到自己的卧室,李芳担忧地对陈明说:“她可能还在适应新环境。”
陈明点点头,虽然心里也有些不安。
噩梦开始变得频繁,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发生一次。
有一天中午,李芳提前回家准备午餐,在门口听到小雨房间传来说话声。
她轻轻推开门,看到小雨独自坐在床上,似乎在和空气中的某个人交谈。
“小雨?”李芳试探性地叫道。
小雨猛地转过头,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随即恢复平静。
“阿姨,你回来了。”
“你在和谁说话?”
小雨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没有和谁说话,我在练习朗诵。”
李芳没有追问,心里的疑虑加深了。
04
家中的物品也开始莫名其妙地移位。
厨房的刀具有时会从抽屉里消失,后来又自己回到原位。
“你有没有动过我的东西?”晚上,陈明问正在做作业的小雨。
小雨放下笔,困惑地看着陈明。
“没有,叔叔,我从不乱动别人的东西。”
她的眼神清澈,看不出任何说谎的迹象。
陈明摸摸她的头,笑了笑。
“没事,可能是我自己记错了位置。”
陈明和李芳私下讨论过这些异常现象,安慰自己这只是适应期的正常表现。
“孩子需要时间适应新家庭,我们要有耐心。”李芳这样对陈明说。
陈明同意这个观点,内心的不安依旧挥之不去。
一个周末,他们带小雨去公园野餐。
阳光明媚,小雨看起来很开心,甚至主动要求去划船。
“叔叔,我们可以去湖上划船吗?”小雨指着湖中心的小船。
陈明欣然同意,三人一起租了一艘小船。
在湖中央,小雨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们会找我吗?”
这个问题让陈明和李芳都愣住了。
“当然会,为什么这么问?”李芳握住小雨的手。
小雨看着平静的湖面,轻声说:“没什么,就是想知道。”
这句话在陈明和李芳心中留下了一个谜,一个他们尚未准备好解开的谜。
秋天来临,小雨在新学校已经度过了两个月,表面上适应良好。
那天是周三,陈明正在开会,接到了学校老师的电话。
“陈先生,小雨在体育课上突然昏倒了,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
陈明立刻赶到医院,李芳也从公司匆忙赶来。
病房里,小雨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医生,我女儿怎么了?”陈明急切地问道。
医生翻看着检查单。
“生理指标看没有太大问题,可能是焦虑引起的身体不适。”
小雨醒来后,对昏倒的事情表示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跑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虚弱地说。
回家后,小雨的行为变得更加古怪。
李芳发现小雨房间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涂鸦。
一天下午,李芳去叫小雨吃饭,推开门看到墙上画满了红色的线条和符号。
“小雨,这是什么?”李芳指着墙壁,感到一阵心悸。
小雨站在房间中央,手上还拿着红色记号笔。
“我在画画。”她平静地说,仿佛那些扭曲的线条和符号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李芳仔细看那些图案,有些像是人脸,被扭曲得辨认不出。
“为什么画这些?”
小雨低头看着手中的笔。
“他们让我画的。”
“他们是谁?”
小雨没有回答,只是把笔放进笔盒,走向餐厅。
家中的小物件又开始频繁丢失。
先是李芳的一对耳环不见了,接着是陈明的手表,然后是一些厨房用具。
“又有东西不见了。”李芳翻遍了抽屉,找不到自己的梳子。
陈明叹了口气。
“我明天去买个监控摄像头装在客厅。”
05
晚上,邻居王太太来敲门。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家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陈明疑惑地看着王太太。
“什么声音?”
“就是哭声,小孩子的哭声,几个晚上我都听到了,声音从你们家这个方向传来的...”王太太说。
陈明和李芳对视一眼,都感到一阵寒意。
“我们没有听到什么哭声,可能是风声吧。”李芳勉强笑道。
送走邻居后,他们悄悄去看小雨,发现她已经熟睡,面容安详。
日子一天天过去,异常现象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有一天放学后,李芳去接小雨,班主任拦住了她。
“李女士,能聊几分钟吗?”
班主任把李芳带到一旁。
“最近小雨的情况有些让我担心,她上课时经常走神,有时会突然变得很激动,还拒绝参加集体活动。”
李芳感到一阵心慌。
“她在学校有朋友吗?”
班主任摇摇头。
“这也是我想说的,她几乎不和任何同学交流,午餐时总是一个人坐着。”
李芳谢过班主任,带着小雨回家。
车上,李芳试图和小雨交流。
“老师说你在学校不太和同学说话,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小雨看着窗外,仿佛没有听到李芳的话。
“小雨?”
小雨缓缓转过头。
“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
李芳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他们是谁啊,可以告诉阿姨吗?”
小雨再次把头转向窗外,没有说话。
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一个月后的晚上。
周四的下午,陈明提前下班回家,发现房子空无一人。
他给李芳打电话,得知她刚刚接到学校电话,说小雨放学后没有在校门口等她。
“她不见了?”陈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已经去学校找过了,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你去附近找找。”李芳的声音充满焦虑。
陈明立刻出门,在小区和周围的街道寻找。
李芳向学校周边的商店询问,都没有结果。
眼看天色渐暗,两人的心越来越急。
“要不要报警?”李芳颤抖着声音问道。
陈明咬着嘴唇。
“再等半小时,如果还找不到就报警。”
他突然想起之前去过的湖边公园,那里有个废弃的游乐场,小雨曾经提起过喜欢那里的秋千。
“我去湖边公园看看!”
陈明开车赶到公园,天已经完全黑了,公园里几乎没有游客。
他打着手电筒,朝废弃游乐场走去。
远远地,他看到秋千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小雨。
“小雨!”陈明冲上前,蹲下身查看她的情况。
小雨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手腕上有几道明显的红痕。
“这是怎么回事?谁伤害你了?”
小雨低着头,不说话。
陈明蹲下身,轻声问道:“小雨,告诉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小雨抬起头,眼神空洞。
“是我自己弄的。”
这句话让陈明和李芳都震惊不已。
当晚,他们紧急带小雨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建议小雨接受心理治疗。
“这个年纪的孩子自伤,通常是内心有很大的痛苦无法表达。”医生对陈明和李芳说。
心理医生是个温和的中年女性,尝试和小雨建立信任关系。
“小雨,我们能聊聊吗?”心理医生和蔼地问道。
小雨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不说话。
“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吗?”
小雨抬起头,直视医生。
“因为它们让我这么做。”
“它们是谁?”
“就是那些影子啊...”
医生记录下这些信息,继续温和地提问。
“你经常听到声音吗?”
小雨点点头。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很久了,在我还小的时候。”
整个治疗过程中,小雨态度冷淡,回答简短。
医生无法深入了解她的内心世界。
初步诊断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伴有幻听幻觉,建议长期治疗和可能的药物干预。
06
回家的路上,三个人都沉默不语。
陈明通过后视镜看着小雨。
“如果有什么困扰你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会帮助你,保护你。”
小雨终于转过头,直视陈明的眼睛。
“没有人能保护我,除了我自己。”
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不像一个12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成人。
家里的气氛变得凝重,小雨更加封闭自己,几乎不与陈明和李芳交流。
李芳尝试通过各种方式接近小雨,但都被婉拒。
“小雨,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小雨摇摇头,没有抬头看李芳。
“我想一个人待着。”
陈明变得更加警惕,在家中安装监控摄像头。
“这是为了她的安全。”陈明对李芳解释道。
李芳虽然担忧,但也明白这是必要的。
一天晚上,监控显示小雨凌晨三点起床,站在客厅中央,对着空气说话,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晚。
陈明和李芳再次带小雨去医院,这是第三次了。
医生这次建议住院观察。
“她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小雨被安排进了儿童心理病房,陈明和李芳轮流陪护。
住院的第二天,小雨突然大发脾气,打碎了病房的花瓶,割伤了自己的手。
“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小雨尖叫着,几个护士都按不住她。
医生不得不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她的状况太不稳定了,我们需要更多时间。”医生对陈明和李芳说。
两人点点头,心如刀割。
小雨住院的第三天,李芳回家拿一些换洗衣物。
李芳来到小雨的房间,打开衣柜准备收拾衣服,低头看见了小雨的那个背包。
她到家的第一天就紧紧抱着这个背包,谁也不让碰。
此刻,它被藏在衣柜最深处,用几层衣服包裹着。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打开它。
背包里有几样简单的物品:一个很旧的布娃娃,几张照片,还有一本日记。
日记本的封面看起来很旧,边缘已经磨损。
李芳小心地翻开,第一页上写着:“这是我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翻到后面,李芳突然僵住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日记本从她麻木的手指间滑落,重重地砸在地...
页面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有些地方还有红色记号笔的涂鸦,与小雨房间墙上的图案极为相似。
有些页面上的字迹清晰工整,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学生所写;
而另一些页面上的字迹却凌乱狂野,几乎辨认不出。
李芳坐在床边,一页一页地读着。
日记的开头记录了小雨在福利院的生活,文字简单直白,像是一个普通女孩的日常记录。
“今天又有人来看孩子,有一对夫妻带走了小明。他们没有选我,说我太大了。福利院的新来的阿姨说,过了七岁,被领养的机会就很小了。”
“王奶奶对我很好,今天偷偷给我带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她说我是个好孩子,总有一天会有人爱我的。可我已经等了六年了,还要等多久呢?”
07
李芳的眼眶湿润了,她继续往下读。
突然,日记的风格变化了,变得零散而混乱,字迹也不再工整,而是歪歪扭扭,像是在黑暗中或极度情绪激动下所写。
“那个人今天又来了,他总是在半夜十二点后来,穿着黑色的外套,戴着帽子,像个影子。”
“他说如果我告诉别人,就没有人会要我了,而且他会惩罚所有的小朋友。”
李芳的心跳加速,她意识到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日记中提到了一个福利院的工作人员,经常在晚上偷偷进入女孩子的宿舍。
“他摸我的头,说我是个好孩子,然后......”接下来的内容被涂黑了,但仍能依稀辨认出几个令人不适的词汇。
日记中还记录了小雨目睹其他孩子被虐待的场景。
“小明今天被锁在杂物间一整天,因为他打翻了饭碗。我能听到他的哭声,但我不敢说话。那个人说,如果我帮助小明,就会有更严重的惩罚等着我们。”
“今天晚上,那个人带走了小红,她回来后一直在哭,不肯和任何人说话。我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就像对我做的一样。我恨他,但我更恨自己的懦弱。”
李芳的手开始发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这个孩子经历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却不得不独自承受,没有人保护她,没有人相信她。
她翻到后面的页面,发现小雨开始记录她听到的“声音”。
“声音今天又来了,它说它会保护我,不让那个人伤害我。但它的条件是,我必须听它的话。”
“声音说所有的大人最终都会伤害我,就像那个人一样。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即使他们表现得再好,也只是假象。”
“今天声音告诉我,如果我乖乖听话,它就会让妈妈回来找我。我真的好想妈妈,即使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最后几页记录了小雨被陈明和李芳领养后的感受,字迹又变回了工整的样子。
“陈叔叔和李阿姨今天来看我,他们看起来很友善,不像那个人。李阿姨的笑容很温暖,让我想起了已经模糊的关于妈妈的记忆。”
“他们说要领养我,带我回家。声音很生气,说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只是暂时对我好,等我不再新鲜了,就会把我扔掉。但我好想有个家,哪怕只是暂时的。”
“声音说我应该测试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爱我。”
“昨天我故意把叔叔的钥匙藏起来,他没有生气,只是说自己记错了位置。声音说这不算什么,还需要更大的测试。”
“今天我在学校故意弄脏了新衣服,阿姨没有责骂我,只是问我有没有受伤。声音说他们只是在伪装,所有大人都会伪装,直到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
李芳终于明白了那些奇怪的现象是怎么回事。
小雨的行为不是故意捣乱,而是在“声音”的指使下进行的一系列“测试”,为的是确认陈明和李芳是否真的爱她。
最后一页的日记写于前天,也就是小雨被送进医院前的晚上。
“声音让我伤害自己,说如果他们真的爱我,就会一直找我,不会放弃我。如果他们不来找我,或者把我送回福利院,那就证明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在说谎。我不知道该不该听声音的话,但我太累了,我只想知道真相,哪怕真相会伤害我。”
李芳合上日记本,急忙打电话给陈明。
“你必须马上回来,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陈明匆忙赶回家,李芳把日记本给他看。
“天啊,这就是为什么她...”
08
正当他们讨论时,窗外电闪雷鸣,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陈明抓起车钥匙。
“我们必须回医院,告诉医生这些。”
他们带着日记本冲进医院,找到了小雨的主治医生王医生。
王医生仔细阅读了日记,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这解释了很多事情。从这些记载来看,小雨很可能患上了解离性身份障碍,简单来说,就是她的心理分裂成了多个部分,以应对长期的创伤。”
医生指着日记中字迹变化的部分。
“看这里,这些不同的笔迹和语调,很可能代表着她人格中的不同部分。‘声音’不是幻听,而是她分裂出来的一个保护性人格,用来帮助她应对那些无法面对的恐惧和痛苦。”
陈明捂着脸,“这是可以治愈的吗?”
王医生点点头。
“是可以治疗的,但过程会很漫长,需要专业的创伤治疗和家庭支持。最重要的是,要让小雨知道她现在是安全的,那些伤害她的人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医生拍拍他们的肩膀。
“这不是你们的错,实际上,你们的耐心和关爱已经帮助她取得了很大进步。如果你们没有给她提供安全感,她可能永远不会让这些秘密浮出水面。”
他们去看小雨,她正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雨,表情忧郁。
“小雨,”李芳轻声说,“我们看了你的日记。”
小雨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你们生气了吗?”
陈明坐到床边,握住小雨的手。
“不,我们没有生气,我们只是很难过你经历了这么多痛苦,还一个人默默承受。”
小雨低下头,眼泪滑落。
“声音说你们知道真相后就不会要我了。”
李芳抱住小雨,泪流满面。
“不,小雨,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爱你,不是因为你完美,而是因为你就是你。”
小雨在李芳的怀里痛哭起来,这是她被领养以来第一次如此放声大哭。
王医生根据日记的内容,调整了治疗方案。
小雨开始接受专业的创伤治疗,同时服用一些帮助她控制症状的药物。
陈明和李芳也参加了家庭治疗课程,学习如何帮助小雨康复。
他们向福利院举报了日记中提到的工作人员。警方介入调查,发现不止小雨一个孩子受到过伤害。
几天后,王主任亲自来医院探望,脸上满是愧疚和悔恨。
“如果我早知道,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紧握着小雨的手,声音哽咽。
“我们已经解雇了那个人,警方也已经逮捕他了。他再也不会伤害任何孩子了。”
小雨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调查还发现,小雨的原生家庭也存在严重的问题。
她的父亲有暴力倾向,母亲长期遭受家暴。
小雨被遗弃前,曾多次目睹父亲殴打母亲的场景。
警方从日记中的线索找到了小雨的母亲。
她现在在另一个城市生活,已经改嫁,有了新的家庭。
得知女儿的消息,她既惊讶又愧疚,但并没有表示要见小雨或接她回去的意愿。
09
“也许这对小雨来说是最好的,”王医生对陈明和李芳说。
“有时候,过去的联系不一定是健康的。她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和安全的环境,而你们正在给她提供这些。”
这些发现让陈明和李芳更加理解小雨的创伤有多深。
“难怪她那么害怕信任别人。”李芳对陈明说,看着病房里睡着的小雨。
陈明点点头,眼中满是心疼。
“但我们会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爱,帮她走出阴影。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了。”
半年后的春天,小雨的状况逐渐稳定下来。
她不再听到那些“声音”,噩梦的频率也大大减少。
心理医生对她的恢复感到满意。
“她进步很大,但康复是一个长期过程,需要持续的支持和关爱。”
小雨重新回到学校,虽然还是比较内向,但已经能够参与集体活动,甚至交到了几个朋友。
有一天放学后,小雨主动找到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李芳。
“阿姨,我能帮忙吗?”
李芳惊喜地点点头。
“当然可以,你想负责什么?”
小雨挽起袖子,洗了洗手。
“我想学习做饭,这样以后也可以给你们做。”
李芳心中一暖,教小雨切菜和调味。
晚餐时,小雨突然开口。
“叔叔,阿姨,我可以叫你们爸爸妈妈吗?”
陈明和李芳愣住了,随即眼中涌出泪水。
“当然可以,我的好女儿。”陈明哽咽着说。
小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是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周末,他们带小雨去公园野餐,正是一年前他们在湖上划船的那个地方。
小雨指着湖中的小船。
“我们能去划船吗?”
他们再次租了一艘小船,划到湖中央。
阳光洒在平静的湖面上,波光粼粼。
小雨深吸一口气,看着蓝天。
“我现在知道了,如果我不见了,你们一定会找到我的。”
李芳握住小雨的手。
“是的,无论你在哪里,我们都会找到你。”
小雨靠在李芳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回家的路上,小雨问道:“我可以继续写日记吗?”
陈明点点头。
“当然可以,不过这次可以写一些快乐的事情。”
小雨笑了笑。
“我会的,我想记录下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那天晚上,小雨在新的日记本上写下第一页:
“亲爱的日记,今天是我新生活的第一天。爸爸妈妈带我去划船,阳光很暖,风很温柔。我想我终于找到了家,一个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家。”
陈明和李芳的卧室里,两人相依而坐。
“我们做对了吗?”李芳轻声问道。
陈明搂着妻子的肩膀。
“是的,我们做对了。虽然路途艰难,但每一步都值得。”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平静的小区里。
在小雨的房间,她安详地睡着了,没有噩梦,没有幻听,只有甜美的梦境和对明天的期待。
墙上曾经的涂鸦已经被粉刷一新,取而代之的是小雨亲手画的一幅全家福——陈明、李芳和她,手牵着手,站在阳光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个曾经破碎的灵魂,正在爱的抚慰下慢慢愈合,绽放出生命应有的光彩。
磨难让人成长,爱让人重生。
小雨的故事告诉我们,即使经历了最黑暗的时刻,只要有爱的存在,总会有一道光,指引我们找到回家的路。
来源:大大大大聪明游戏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