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丑东西,就是允许我自己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11 16:55 2

摘要:如果你在淘宝搜索“碧绿青蛙勺子”,一定会看到一个全网热销几千件的网红单品。它“丑”得太过醒目,自带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花儿街参考 · 出品

作者 | 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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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天生好命的青蛙都是王子,它也可以是,丑东西。

如果你在淘宝搜索“碧绿青蛙勺子”,一定会看到一个全网热销几千件的网红单品。它“丑”得太过醒目,自带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在它最火热的时候,我成为了第一批用上的人,据说,后来再想买这个勺子要排一年。

没有炫耀的意思,就是,审丑,也要有长远眼光的。

丑蛙得道,全员飞升。原创商家陈二沟说,“碧绿青蛙勺子”出圈走红后,自己的淘宝店铺从原来的“门前冷落鞍马稀”,直接切换月入十万的富贵模式,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成绩。其他宝贝也被成功带飞,上新只要几秒就会断货。

我本以为,跟这碧绿青蛙勺子的缘分,就定格在我审丑有方。谁能想到,上次握手,人家“拔得头丑”,而再次相见时,人家摇身一变成为艺术展品。

这几天,淘宝跟中国美术学院视觉传播学院在杭州天目里做了一个「丑时已到」的艺术展,把上百件顶流级别的“丑东西”搬到现场,供观众对比观摩、仔细品评。除了碧绿青蛙勺子,还有异次元生物标本、八米长流体橘猫、双头连帽卫衣、清冷易碎感马桶……总之,丑得让人瞳孔一震又一震。

开展仅一周,日均观展人流量已经超过3000人,完全不输其他“正经”艺术展。不乏网友分享看展体验,进门的时候还吐槽“这都啥啊”,出来的时候已经催促店主快点发货。本来还怀疑自己品位太奇怪,发现旁边的朋友也在淘宝搜图进货,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那么问题来了,感觉昨天还在跟热搜追忆经济上行的美,怎么一扭头大家都开始审丑了?

人家审丑界这命运的齿轮转了好几年了呀!

2020年,淘宝举办了第一届“丑东西大赛”。一年一度,五年下来,丑东西官方累计播放量竟然已经超过4000万,互动量也达到了320万。这场比赛早已成当代网友的限定快乐源泉,也是年轻消费者必备扫货清单。

2025丑东西大赛年度40强(向下滑动查看更多)

高位出道的丑东西不是“资本皇族”,而是“民选之子”。它们是网友一票一票选出来的,也是淘宝一步一步捧上位的。

当初可能谁都没有想到,“丑东西大赛”会变成一种消费热点,甚至成为一种青年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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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姆说,美貌是上帝赐予的礼物,最稀少最珍贵的礼物。

年轻人说,丑东西是我们回赠世界的礼物,最独特最个性的礼物。

绝大多数刚接触丑东西的人,第一感受大抵都是感受到了亿点点震惊,连创作者本人,也都是一样的反应。

在2024年的淘宝丑东西大赛,“碧绿青蛙勺子”一骑绝尘,成功坐上了顶流的位置。然而,身为“亲爹”的陈二沟对此表示难以理解,自己用心创作的作品,怎么就入围了这样一个比赛,“顶多是丑萌,怎么也不算是丑东西”。

直到打入消费者内部,陈二沟这才发现,经历了年轻群体一轮又一轮的精神内核改造,丑东西的价值早已超越物品本身。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读书有三重境界,年轻群体对丑东西的喜爱,或许也有三重境界。

第一重,对颜值的反攻倒算。

既然美是一种吸引力,丑为什么就不行?在豆瓣小组“丑东西保护协会”里,25万多成员每天都在分享各种各样的丑东西,这已经是一种最好的正名。

当代年轻人呢,丑的东西不喜欢,特别丑,那他们拒绝不了一点。

就如「丑时已到」艺术展的前言,“美是规训,丑是自由;美是标准答案,丑是参差多态;美是公约数,但丑是我喜欢”。猫猫无边抱枕、盐焗鸡咖啡杯、大脚丫棉拖鞋、鬼畜羊毛毡这些人气展品,其实都算不得真正意义的“丑陋”,但它们的脑洞开得足够大,大到可以打开另外一种生活的氛围感。

经济上行时候的美,是一种360°无死角的模版美感,人们还来不及思考,就已经学会了认同。可当那时代叙事骤然停止,人生从四面八方降落,此刻,允许生活里的丑东西,何尝不是允许那辛苦贴合到完美模版里的自己,露出本来的样子?

既然身边物的颜值,可以反向打开。那人,为什么要服那千篇一律的生活美役?

当我放下经济上行时的美,它也放过了我。生活它老人家,缓缓展开自己的全貌。

第二重,是对潮流的戏谑解构。

放眼往年的“淘宝丑东西大赛”,老虎上山连裤袜、梦幻粉蝴蝶短靴、鸿运鸡祥四趾鞋这些杀进前五的单品,每一个都凭实力出圈。

甚至最近几年,奢侈品隔三差五要整出点让人摸不到头脑的时尚单品,诸如限量乞丐鞋、痔疮裤、烤鸭包,多少有些莞莞类卿的味道,身上有着某些丑东西们的影子。

每年淘宝丑东西大赛结束,网友们就忍不住玩梗,让商家低调一点,别被设计师学了去。

不知道奢侈品有没有想过,为啥都是丑界创作,却是完全不同的舆论命运?

原因也许是,在物质丰裕与精神焦虑并存的时代,“丑”是一种低成本、高共鸣的抗争美学。而只有在丑东西大赛这样的场域里,丑的身心才得以安放。

丑神归位。众生拿起碧绿青蛙勺子,宛若一件法器。

至于第三重,则是精神的流动打开。放在整个消费生态里,丑东西是一种调节情绪的个性产品,是一种浅层的叛逆和玩世不恭。喜欢丑东西,喜欢的是它能够代表的一种精神状态。

“吾皇的伞”享有丑名远扬奖,可谓实至名归。跟它一起流行起来的,是“我是皇帝”的网络热梗。在短视频、朋友圈、社交群里,年轻人跟好友、网友完成了一场大型的、没有压力的角色扮演,在大玩“我是皇帝”抽象梗的过程里,用“谁也别管我”心态爽一把。

这个过程里,除了数不清的鬼畜表情包,皇帝系列周边也随之畅销走红。在“吾皇的伞”下,站着的正是会玩的年轻朋友,以及他们对自由的向往、对无聊的抵抗、对秩序的消解。

在综艺《歌手2025》里,单依纯用魔性表情包扇子整花活儿,让观众见识了好美的精神状态。其实,年轻人喜欢穿蟑螂服、好运来发财服也是一样的心理,大家都想要不管不顾地发疯一下,疯得彬彬有礼,疯得可可爱爱。

“发疯文学”的全面兴起,是内卷时代的人们对压力的一次集中释放。我的好朋友刘小土也买了一身蟑螂服,说是穿上幻想自己在阴暗地里快乐爬行,相当解压放松。“在阴暗地里”是摆烂调侃,“快乐爬行”是自娱自乐。

发疯,但基本就疯那么一会儿,疯完该上班上班、该学习学习。不难发现,丑东西是悦己消费的产物,是年轻人情绪表达、意识形态的载体。

在审丑体系里,物不是关键词,物的定义才是关键词。

定义人生,从轨道到旷野;定义物品,从美美与共到丑丑各异;接受偏离,就是打开无限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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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年轻人为什么会反复地爱上丑东西?

不只是淘宝上的丑东西,有些流行文化多少也跟“丑”沾点关系,比如今年火得一塌糊涂的labubu,以及同样龇着牙的,哪吒。

“labubu到底丑不丑”的相关话题曾被顶上过热搜,年轻朋友大抵惺惺相惜、见怪不怪,中年朋友则大为震撼、匪夷所思。

在“丑时已到·议丑”的圆桌论坛上,简单心理APP创始人简里里对此做出分析,“某种意义上,丑东西变成了年轻人反主流、多元化需求的情感容器与社交符号。”

人类情绪是流动的,容器自然也不会一成不变。有的细长、有的宽平,有的做成了无边抱枕,有的粘成了奇形怪状的动物毛毡。这或许就是“丑东西”宇宙的大象无形。

跟赏识丑东西一样重要的,是保护丑东西的生产创意。

做出“老虎上山连裤袜”的刘敏(指蝴蝶公主)就说,那些别人瞧不上,觉得土的、丑的、不高级的,都是其想要保护的。在刘敏的理解里,这也是淘宝丑东西大赛创办的初衷和价值。

淘宝丑东西大赛的走红,或许还是无心插柳的存在。「丑时已到」艺术展的到来,无疑是对这种创作、这种审美的一次提炼和升华,这是平台自上而下的保护。

在这场艺术展里,丑东西被更多人所看见、所理解,乃至所欣赏,这是一次面向大众种草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年轻消费者的心理也被洞察,在共情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抚慰。

从一年一度的丑东西大赛,再到线下的丑东西艺术展,这个性经济时代,是一次跟青年共创出来的IP。这些内容的热度,也不断外溢至商业世界,重新回流到产业里。

在圆桌会上,消费投资人黄海就提出了一个观点,“丑东西表面上看是流量密码,但它是更真实的、有力量的,本质上是IP创新创造带来的长尾效应和商业活力,这恰恰也是有数百万中小商家的淘宝的魅力所在。”

商家们绞尽脑汁生产的各种千奇百怪的“丑玩意”,吸引了众多消费者买单。“丑东西”有望成为新的流量密码,开拓一条新的支付赛道。在社交媒体,年轻消费者大大方方审丑,跟网友们分享挖掘到的丑东西,完成一次又一次相互种草。

好的丑东西,不仅能治颜值焦虑,还能治商业焦虑。

而当我们开心地为一个丑东西买单,允许它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其实就是允许世界多样性,接受一切存在的可能性。

被打开的人生,那是普通人的艺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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