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死的那天,老公和白月光在一起,后来老公说爱我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3-13 09:10 1

摘要:“你,你放了我,我帮你找到路妍,我答应你,一定让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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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的当天,老公和白月光在酒店。

我悬在半空冷笑。

后来我的尸体被找到,白月光迫不及待登堂入室。

老公抱着婚纱照,双眼通红。

“滚出去,别碰我!我只爱路妍!”

我和白月光同时傻眼。

他爱我,还是头回听说。

可惜,我已经死了。

或许是我前世十恶不赦,死后灵魂才会被传送到祁轩和徒梦晴身边。

黑暗中,我听着两人对话。

“祁轩,我爱你。”

“嗯。”

“祁轩,我后悔了,你离婚娶我好不好?”

“好。”

祁轩果断干脆的回答,一如他本人。

八年感情,因他一个“好”字一并消散。

我悬在空中冷笑。

百无聊赖欣赏一个小时,终于落下帷幕。

“啪”的一声。

室内灯光大亮刺眼!

祁轩长腿一迈坐到沙发上,高位者姿态尽显。

宽肩窄腰活脱脱衣架子。

八年间,我随便给他网购衣服穿,都比某宝买家秀好看。

从同学到同事,无一不羡慕我找了个比明星还耀眼的男友。

争先恐后找我要祁轩微信。

我一概笑着拒绝。

要是让他们知道祁轩祁家继承人身份,怕是会嫉妒到噶我腰子。

低调点,总没错。

所以外界很少有人知道祁轩和我祁夫人的身份。

他盯着徒梦晴,眼底晦暗不明。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问:“那瓶水,谁给的?”

徒梦晴一愣,脸上红晕还未散去。

“阿轩,我真不知道那瓶水有问题。”

祁轩又重复一遍,“那瓶水谁给的。”

气氛骤降,冷的我都牙齿打颤。

我大概猜出了些什么。

徒梦晴很懂拿捏,见苗头不对,明眸泛起泪光。

“路光耀给我的。”

我心中一颤,路光耀不是我那便宜大哥吗?!

徒梦晴作为路菲菲的闺蜜,高中就同路光耀相识。

当时才回路家的我,并没有察觉出他对徒梦晴有非分之想。

路光耀这是网红玩腻了,想换换口味?

那也不应该把魔爪伸向徒梦晴。

她是谁?

是祁轩的白月光,宝贝到心尖上的人。

整个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路光耀敢动徒梦晴?

怕是不出一秒,就能和我见面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小时后,路光耀被手下五花大绑到祁轩面前。

路光耀了解祁轩手段,吓得不断磕头告饶。

“妹夫,都怪我一时色迷心窍,我混蛋,我不是人!”

“你,你放了我,我帮你找到路妍,我答应你,一定让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听见我的名字,祁轩瞳仁微动,视线如刀划过男人写满惊恐的肥脸。

沉声道:“你知道路妍在哪?”

“我是她哥当然知道了!妹......不,祁总,你快把我放了!”

结婚四周年纪念,我和祁轩大吵一架。

起因是他要抛下我去荒山野岭找拍戏迷路的徒梦晴。

“路妍,你就不能善良点吗?”

“晴晴刚回国,在容城没亲戚能帮忙......乖,别闹。我找到她一安顿好,就赶回来陪你过纪念日。”

他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空荡荡的客厅,月光细碎。

我呆坐客厅十分钟后收拾好行李。

和他一样,毫不留恋的离开这个家。

那天,我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原谅祁轩了。

他不值得,不配得到我的爱。

却没想到,死后又以灵魂的形式回到他的身边。

路光耀见祁轩没有松口,转头向徒梦晴磕头。

“徒小姐,我这次保证,一定让我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绝不会再让她这根搅屎棍出现在你们这对璧人面前,耽误二位百年好合!”

搅屎棍?

我冷笑,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嘴。

我是在徒梦晴彻底伤了祁轩,独自出国留学后。

才穷追猛打将祁轩追到手的。

怎么就成插足别人恋情的第三者了?

我若还活着,真想和路光耀好好理论理论!

可惜,我死了,他能随意编排我。

更可怕的是,我的丈夫,四年枕边人祁轩一声不吭,间接默认了路光耀的说法。

徒梦晴穿好衣服,坐到祁轩身边,身姿曼妙。

我瞥了眼她的衣服,大为恼火!

前段时间,祁轩和我说他要和小姑子参加某时装杂志举办的慈善晚宴。

媒体如云,小姑子想向我借衣服压轴。

小女不才,品牌创立不久便火出圈,备受业内大拿,娱乐明星偏爱。

我和小姑子关系不错,所以二话不说拿出超季高定给祁轩,让他代为转交。

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到了娱乐圈十八线小咖徒梦晴身上。

我气的后槽牙作响。

早知如此,不如拿来拖地。

徒梦晴一开口,夹子音能再夹死我一次。

“阿轩,事已至此,我又没事,不如就按照他说的做。”

祁轩沉默许久。

“你真的能找到路妍?”

“真的真的!”

“三天之内,找到她。”

话落,我就死心了。

祁轩明知我同路光耀势同水火。

却为了尽快同我离婚,听信路光耀的鬼话,放人离去。

等所有人退下,徒梦晴羞红了脸,软若无骨倒在祁轩怀中。

“高中的承诺,你真的做到了。”

我心颤了颤。

高中时,祁轩曾发朋友圈,答应娶她为妻。

光明正大的偏爱,让徒梦晴一时风光无二。

祁轩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笑容温柔。

郎才女貌。

我眼眶突然泛酸,低头撇过视线。

碰上垃圾桶内未拆封的烟盒。

眼泪忽地夺眶而出。

祁轩是老烟枪,在家烟不离手。

现在,他怕徒梦晴吸二手烟伤身子,直接将烟扔进垃圾桶。

却从未考虑我有鼻炎,为我戒烟。

以至于。

三个月前,我被确诊肺癌。

我同祁轩的孽缘,要从我重返路家说起。

养母因车祸被撞,送医院途中不治身亡。

我处理遗物时,发现了养母日记,才得知她将亲生女儿同豪门千金的我调包。

警察叔叔得知后,帮我找到亲生父母。

当着我面拨通路家电话,说明缘由。

“哪来的骗子!我女儿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家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菲菲!滚一边去!”

第三次通话中,路远国终于冷静下来,接受了现实。

隔天安排管家接我回家。

路远国把我接回来本就心不甘情不愿。

所以只是明面上关心客套了几天,就又恢复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从头到位,他和母亲沈月就没送走路菲菲的打算。

我本来对他们就不抱有奢望,一门心思关上房门学习。

亲生哥哥路光耀却哪哪看我不顺眼,处处跟我作对。

言语暴力不说,还偷偷潜入我房间剪坏沈月替我新买的衣服。

美其名曰,这些本该都属于他妹妹路菲菲。

狗咬你,你能转身咬回来吗?

我不会。

反正我也一直没承认他是我亲哥。

直到开学当天,我被路远国安排到到蓉城私立高中就读高三。

沈月让司机捎上我。

我还没拒绝,路光耀不乐意了。

“她个乡巴佬,一股穷酸味,配和我做一辆车吗!”

“怎么说话的,路妍是你亲妹妹。”

路远国许是在外面具带多了,在我面前从不掩饰对我的厌恶。

自己宝贝儿子被训,立马摆起架子。

“大清早的吼啥吼!”他瞪了我一眼,“光耀说错了吗?她同他们下车被学校同学看见免不了一顿议论。”

“到时候,他们问起路妍怎么解释?难不成告诉他们,菲菲是乡巴佬的女儿?”

最后一句话震慑力十足。

吓得路菲菲立马哭出声,哀求沈月:“妈,我不想被别人知道……要是这样,我还不是自杀!”

“说什么胡话!”沈月也被吓到,一边抱住菲菲,一边向我投来抱歉的目光,“阿妍,菲菲暂时还不能接受抱错的事实,你……委屈你上下学打车回家吧。”

我冷笑。

抱错?过于美化了吧。

“没事,我喜欢走路。”

“妈,我听说农村出来的孩子上下学徒步几公里呢,这点距离,对乡巴佬而言小意思。”

有时候,我真的想把路光耀的嘴撕开!

路菲菲因为成绩不好,留了一级,我和她在学校几乎碰不到面。

正因如此,她保持着富家千金的体面。

而我,则变成他人口中一夜暴富的乡巴佬。

能读这所中学的学生,非富即贵,自然狗眼看人低。

久而久之,我成了他们霸凌的对象。

而带头霸凌我的,正是路光耀。

他们将我的书包课桌从楼顶扔下,在我的课桌上写满涂鸦。

当我下去捡书包,路光耀已经等候多时,他踩着我捡东西的手,左右蹂躏。

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紧咬嘴巴。

“敢回家告诉爸妈,你就死定了!”

他真的多虑了,路光耀和沈月真的没把我当回事。

果不其然,当晚餐桌上,他们看到手上的伤,一言不发。

问都不问。

前天路菲菲被蚊子叮上一口,他们可是恨不得打120啊。

饭桌下,路光耀又狠狠踩了我一脚。

我皱眉,迎上他挑衅的目光。

我一向不爱言辞,但不代表我能忍。

既然他这么宝贝路菲菲的名誉,那我偏要路菲菲在学校直不起腰。

路菲菲从不和我正面交锋。

光凭这点,她就比路光耀高上好几个段位。

但我知道,路光耀不知好歹的挑衅。

一半以上都是受她茶里茶气的撺掇。

一周后,路菲菲是假千金的消息不胫而走。

瞬间成为学校热议话题。

往日受她骄纵毒害的女学生立马高举“反路菲菲”大旗,在校园贴吧冷嘲热讽。

路光耀冲进房间时,我正在为一道数学题发愁。

他气势汹汹冲到我面前,双手狠狠掐住我脖子,额头青筋凸显。

打的我一个措手不及。

“你个贱人,竟然在学校贴吧上到处乱说,叫菲菲抬不起头!”

“我要掐死你!”

窒息感席卷而来,求生的本能让我四处寻找着回击的工具。

花瓶?不行,太狠了。

签字笔?不行,我怕我收不住力戳他个对穿。

最终,我抄起一本厚重精装的《百年孤独》,朝路光耀脑袋砸了过去。

乡下农务繁重,我经常帮养母割麦背稻米,力气比他这草包二世祖强多了。

路光耀吃痛,松开手,嗷嗷叫起来。

我大口大口呼吸新鲜口气。

余光一瞥,愣住。

门口路菲菲穿跟洋娃娃般,潸然泪下。

身后是气愤的路远国和冷漠的沈月。

他们一直站在门口?

冷眼旁观着一切?

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与这个家的格格不入,

这个家,太冷了。

趁我愣神的功夫,路远国冲上前拿起花瓶砸向我。

我瞬间两眼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医院走廊病床上醒来。

身边不见路家人踪影。

清洁工嫌我碍事,叫我去旁边坐,她着急换洗床单。

顶着被缝了四五针的头,我拉住经过的护士。

“请问谁把我送来的?”

她怜悯地看了看我,随手指向走廊最深处。

我忍痛走到尽头VIP室,老远就听见路远国怒吼。

“当初是你要接回家来的,现在光耀被打不说,菲菲在学校也抬不起头!我不管,你马上给我联系留学机构,把白眼狼送走!”

“不就是读书吗?不就是钱吗?我给她!”

沈月语带哭腔:“她不是你亲生女儿吗,我想弥补她有什么错。”

“弥补她弥补她,弥补到儿子住院,你这个当妈的满意了?”

“我......”沈月语塞。

路光耀见缝插针,“爸妈,路妍那贱人说什么都得送走!”

我顿住脚步,停滞不前。

是啊,钱花了,给你饭吃。

你再不笑脸相迎,就是你不识抬举,不知好歹。

可他们自作多情的弥补,还没有养母做的好。

我坐在走廊椅子上,不由怀恋起乡下时光。

每天放学回家,养母都会拿着食物在村口等我。

夏日冰棍冬天红薯,春日脆梨秋季麦穗,日复一日。

每晚贴心的洗脚水,养母怕我学习压力大,帮我按摩肩颈。

往日的美好都源于愧疚......眼泪绷不住之际,左边座椅一沉。

突然坐下的高个子男生,让我有些失神。

忙不迭擦着眼泪。

他在打电话,没注意到我。

“医生说留院观察几天,没啥大事......我辣鸡?拜托,是他们先搞的偷袭!”

“我叔那边,你先帮我打掩护......条件?全套皮肤奉上。”

他和我一样额头被纱布缠绕着,金色头发在白炽灯照射下泛光。

吊儿郎当样,一看就是不良少年。

察觉到目光,他挂断电话,转头望着我的额头。

半晌开口:“咋了妹妹,你也被背刺了?”

帅脸拽的要死。

我想解释,路远国和沈月从VIP病房走了出来。

看见我,他们明显一愣,神情不自然。

“回家。”

路远国看不惯混混,临走前白了男生一眼。

男生不以为意。

坐在车上,我木讷地听沈月喋喋不休。

“妍妍,你这次真不该把你哥打住院,乖,明天和妈一起去医院道歉。”

打住院?明明流血缝针的是我。

“对了,榕城教学资源虽然比乡下好,但你落下那么多,一时半会二也追不上,爸妈商量了一下,给你联系国外的学校,直接留学镀金。”

理由太蹩脚,我可是年级第一。

接着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下个月就出国。”

车内一片死寂。

对面驰骋而过的车一辆接一辆,近光灯交替映在我脸上,衣领处染了一大片血色。

路远国嘴角下拉,丝毫没为动手打我感到愧疚。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连狗都不如。

他们不知道,再过半个月,我就成年了。

我有权利选择我的未来。

回到学校,我成了校园风云人物。

路家在榕城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存在。

不少霸凌过我的同学知晓我是真千金后都跑过来巴结我。

拉帮结派不是我的作风,我一一拒绝他们投来的殷勤,选择独自一人。

他们看不惯我,却又打不得。

只能言语揶揄我。

“切,装什么装,真要被路家认可,还每天徒步上学?”

“回来又怎样,行为举止还不是乡巴佬作风,土老帽一个!”

我无所谓,言语暴力压不死我。

只会让我更强大。

后来议论声逐渐变大,不知怎的,传到了其他家长耳中。

名门权贵,自然不愿自家孩子同低贱的人为伍。

他们直接向校方施压,要求开除路菲菲。

沈月正为我留学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路远国厂子最近也遇到点事。

心情都不顺,进校长办公室脸都是黑的。

路光耀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联系两跟班把我堵到天台。

天台风大,吹的我眼睛又胀又酸,双腿抖的不停。

路光耀咬牙切齿。

“M的,自从你进我们家就没一天消停的!”

“跳下去啊,你死了,菲菲就不用受委屈了!”

我努力控制神情,不露怯,冷冷盯着他。

“老子最讨厌你这张死人脸了!”

说罢,他大手一挥,身后两个跟班就朝我步步逼近。

“拍点果照,挂贴吧爽一下。”

正当我无计可施之际,有人悠悠从天台一角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我愣住。

金发缠绕纱布,宽肩窄腰,校服松垮。

不正是医院里的混混吗?他竟然和我同一个学校。

他神色慵懒,一脚踢爆脚边啤酒瓶。

开口就是:“谁叫你们上来的?!”

路光耀在学校属螃蟹的,没见过比他更横的爷们。

“你是谁?”

“别问,问就是你爹。”

他面子挂不住,连我都抛之脑后,直接捋袖子上前修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子。

对方一个闪躲,路光耀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他起身,眼露凶狠。

“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

我为混混捏把汗,后者仰头喝着旺仔。

夕阳给优越下颚线描了一层微红金光。

后来,跟班看看被单方面吊打的路光耀,又看了看我。

收回魔爪,调转枪头帮主人咬祁轩去了。

我有幸亲眼见证混混痛打落水狗的光辉事迹。

路光耀眼瞅在这讨不到好,叫嚣着去摇人后落荒而逃。

混混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瞥我一眼。

懒洋洋的。

“你不走?”

我生性冷淡,却做不到对救命恩人袖手旁观。

“他去叫家长了,你放心,我会把真相告诉我爸妈,不会让你有事。”

说完,我九十度鞠躬,聊表谢意。

看他这模样,不是暴发户就是学校应对升学率特招进来的寒门子弟。

哪里遭得住资本家的报复。

沉默片刻,我头顶传来嗤笑。

疑惑抬头,对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

他笑的风姿绰约。

“我祁轩,犯不着女孩子帮我说情。”

我心房猛地一停。

M的,真帅。

开除路菲菲的事在路远国答应捐给学校教学器材后不了了之。

祁越也没吹牛。

当天晚上,沈月和路远国领着右手打石膏的路光耀去祁家登门道歉。

班级群消息炸天。

【路光耀惹祁越?不想活了吧,祁家可是靠黑色产业发家的啊。】

【祁轩回学校了?不是断了三个肋骨吗......为了那谁】

【没那么夸张,后脑勺被板砖敲了而已】

【听说被他叔抓到学校的,他叔我见过,比他还帅!】

我从班级群里面得知,祁家在蓉城地位之高,祁轩是祁家老爷指定的继承人。

其实除了帅,祁轩和豪门形象一点也不沾边。

路远国他们回家后,餐桌上气氛着实诡异。

吃到一半,路光耀又开始发疯,把筷子摔到我脚边。

“路妍,你故意把我引到天台故意叫祁轩那混蛋修理我的,是不是?!”

沈月和路远国默不作声,也在等我的回答。

我比窦娥还冤,“托你的福,我在学校没有一个朋友。”

“大家都跟着你屁股后面霸凌我,谁会没事和你作对。”

被我反将一军,路光耀顿时焉了。

路远国一反常态,开口打圆场。

他敲了敲筷子,“一家人吵什么,光耀,再怎么说路妍是你亲妹妹,平时在家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就算了,在学校,你给我老实点!还有下次,我让你滚出路家!”

我冷冷瞥了眼路远国。

好一个高举轻放!

“爸,你不是说把这贱人给送走的吗?!”

路光耀年少气盛,沉不住气。

换来的是路远国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叫谁贱人呢!信不信我把你嘴巴撕裂!”

“成天就知道闯祸,学学你妹,模考年级第一,校长今天说了,明年就指着你妹拿省考第一!”

路远国心虚的看了我一眼。

言下之意:你妹妹被学校寄予厚望,儿啊,你就别想送走了。

路光耀捂着脸,一脸错愕。

转身回屋生闷气去了。

沈月夹块牛腩放我碗里,轻声细语。

“光耀被我们宠坏了,阿妍,你别计较。”

我对牛肉过敏这事,三个月了她都没发现?

我淡淡“嗯”了一声。

路远国很满意我的态度,面色柔和许多。

跟着试探性问道:“你和祁家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愣住,祁轩?

脑海浮起那张脸。

路菲菲难得开金口。

“祁轩嘛,我知道,他正在追我的闺蜜徒梦晴。”

我对别人的感情不感兴趣。

但这次听到徒梦晴的名字,我一夜未眠。

我控制不住好奇,拿出沈月为我买的智能机。

出于学业考虑,我一直用老人机。

开机,连上网,浏览着校园贴吧。

台灯昏黄,我瞳孔到倒映着各色各样的校园八卦。

很快找到关于祁轩和徒梦晴的故事。

很烂俗。

一个舔狗的爱而不得。

他为她暴揍了性骚扰的外校生,住院三天。

他包下市中心大厦投屏,用一万台无人机高调住徒梦晴生日快乐。

上周,他第101次告白失败......

甚至在朋友圈发誓一定会娶徒梦晴为妻。

我不理解,但我大为震惊。

贴吧上有徒梦晴不少照片,长得确实够纯够茶。

不知怎得,我暗暗同她比较。

鼻子没徒梦晴高,可我眼睛比她大。

身材没她好,可我身高够高......

不知不觉间,我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爱情乃学业大忌,更何况祁轩心有所属。

我为断心思,不惜请求路远国为我请家教补习。

碍于我年级第一的成绩,路远国没做犹豫爽快答应下来。

周一到周日,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智者不入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极限二选一,我选后者。

路远国毕竟从商,家教叫一个也是叫,精打细算之下,安排同为高三的路光耀同我一起补课。

路光耀愤懑,“你是疯了吗,年纪第一还不够,还要卷死我?!”

我茫然,“你都高三复读三年了,今年再考不过干脆出国买文凭吧。”

丑人就该多读书,有错吗?

偶尔我还是会忍不住窥探着班级群以及贴吧。

意图寻找着祁轩的消息。

很可惜,和他名字并排的永远都用徒梦晴。

祁轩贴吧上每一张照片,浅色瞳仁都能找到她的影子。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事件迎来了转机。

路菲菲生日当天包场KTV,邀请众多学生去玩。

我也是其中之一。

本想拒绝的我再听到祁轩也会出现后,放弃挣扎,欣然前往。

看到我的到场,热闹的气氛瞬间凝滞,纷纷交头接耳。

“谁要你这个不长眼来的?”路光耀首当其冲嘲讽我,“你诚心恶心我和我妹是不是?”

我皱眉望向一脸惊讶的路菲菲。

“哥,你别怪姐,这个生日本来就属于她,她在农村肯定没过过生日,想开开眼界。”

路菲菲拉住路光耀的手,脱下生日帽递给我。

“姐,对不起,今天你是寿星公,都是我的错,你回去也别总和爸妈吵架,他们的财产都是你的,我一分不要。”

珍珠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

影后都没她会演。

成功的将我塑造成一个土老鳖加拜金的真千金。

吃人嘴短,其他人帮着路菲菲说好话。

“事已至此,揪着不放也没办法,这都是命。”

“就是,你回来也拿不走父母的爱,瞎折腾啥!”

我折腾什么了我?

热闹讨伐中,唯独一个人没有笑。

祁轩坐在沙发上,仰头叼着烟,金发没了纱布缠绕,慵懒落在眉宇上方,长腿大咧咧抻着。

肆意坐姿,成功让他成为全场最亮的仔。

他和我四目相对,神情融在阴影里。

“轰隆”一声,他桌前酒水落地,溅了周围人一声。

“哪个混蛋弄的?”

路光耀见是祁轩,立刻没了神气。

其他人碍于祁家,大气不敢出。

路菲菲擦拭眼泪,“祁轩哥,你犯不着为我出......”

“没意思。”

她剩下的话淹没在祁轩扬长而去的背影里。

路菲菲脸色由白转红,由红又变青。

某人打圆场,“梦晴还没来,轩哥一定心情不好。”

祁轩能来这,大家心照不宣。

他都走了,我也没留下的理由。

放下礼物转身。

路光耀拿起礼物就要拆开。

“呦,黄鼠狼给鸡拜年,竟然还准备了礼物......”

“路妍,你送把锄刃是什么意思!”

我冷冷看着路菲菲,“这是你妈的遗物,她希望你永远记得你是农民出身。”

“别浪费粮食。”我环顾四周,加了一句,“铺张浪费。”

我走出包厢,去洗手间整理湿漉漉衣服。

梳妆镜前整理到一半,背后香气袭来。

女人打扮精致,站在我右侧拿出艳丽的唇膏补妆。

是徒梦晴。

浓妆艳抹的,我一时没认出来。

她在镜中瞥了我一眼,没当回事,继续打着电话。

“嗯,下个月就能出国了,手续都办好了。”

“祁轩?自从祁老爷子死了他在祁家被旁系压得死死的,压根没权没势。”

“没错,我出国是为了追他手握实权的小叔。”

信息量太大,等她出去我才反应过来。

没实权,不受宠,被利用。

豪门之子,这都叫什么事啊。

不过,徒梦晴要出国了,我莫名有点开心。

隔天,我一扫往日阴霾,不顾晚上有补习,跑上天台。

祁轩一眼就认出我。

“怎么,你哥又欺负你了?”

我不善言辞,不知如何接近旁人。

为了今天,我特意去图书馆查阅很多人际关系的书。

我用书上的知识很快同祁轩熟络起来,我发现他并非如贴吧描述那般凶神恶煞,温柔只给徒梦晴一人。

相反,他也会对我笑,将旺仔分给我。

徒梦晴出国当天,祁轩将炸毛黄发染回顺毛纯黑,五官立体清俊。

我有一秒晃神,很快压制住心跳。

还不是时候,那是的我还没有资本去追他。

临近高考,路菲菲敲响了我房门。

开门后,我略惊讶。

如果说在路家,我同路光耀势如水火,那同她,则是暗潮涌动。

“有事?”

路菲菲双手环胸,质问道:“你离祁轩远一点!”

“为什么?”

“他是我闺蜜的!”

我挑了挑眉,觉得很可笑。

“不对,他现在是我的了。”

祁轩第二天问我时,脸色不好。

也没给我旺仔。

他说:“路妍,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我希望你不要说一些让我为难的话。”

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脑热全脱口。

“祁轩,你是傻子吗?谁没事干成天往天台跑,45角仰望天空吗?”

言下之意,若非喜欢,那就是傻子。

回应我的是沉默。

我什么也没多说,直接下楼。

后来的三个月,我们再无联系。

做题间隙,我也会懊恼自己冲动,害的和祁轩连朋友都做不成。

路菲菲不长眼在家冷嘲热讽:“上杆子倒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你连晴晴一个手指头都不配。”

我头一次顶撞了她,“你也不配,只能做她的走狗。”

我没说错,祁轩是舔狗,路菲菲是走狗。

高考成绩下来的那天。

许久不联系的祁轩给我打电话。

上来就是:“你还喜欢我吗?”

我愣了三秒,心嘭嘭直跳。

“嗯。”

“那我们在一起吧。”

我没有朋友,亲人关系疏离,那天的喜悦是我躲在被窝里慢慢消化。

以至于错过清华北大招生办的电话。

路远国踹开我门时,我还在一个劲傻笑。

他们以为我是因为省考第一名疯了。

只有我和路菲菲知道,是因为祁轩。

路菲菲站在门口,恶狠狠盯着被父母围绕中的我,遏制不住怒气。

“小人得志!”

我毫不在意,那晚睡的很沉。

梦里许久不见的养母也跟着恭喜我,学业爱情双丰收。

祁轩看着混,学习却不差,稳居年级前十。

我们相约报了同一所大学。

填写志愿当天,顺利成章成为我们第一次约会。

等我填好下楼,他早已等候多时。

白T短袖,碎发温柔,活脱脱日漫王子形象。

耀眼到让我头一次感到自卑。

祁轩上前一把接过我背包,带我吃饭逛街看电影。

整整一天,我们干遍了情侣间该干的事。

离别之时,更是吻的难舍难分。

有那么一瞬,我要窒息在祁轩的热情里,几乎忘记他心里“白月光”的存在。

“祁轩,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我喘着气,满心期许。

祁轩没有回答,盯了我许久后,用手扣住我的后脑勺抵在胸前。

他的心和他眸底一般,不见波澜。

恋爱的消息很快传遍校园,祁轩借机带我参加了他们班谢师宴。

同学老师看见我,投来的目光更多是猜疑和怜悯。

我知道他们在想,祁轩怎么好端端找了这么个土女孩?

可碍于祁轩家的势力,他们在饭桌上一个劲的夸我们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我觉得好可怜。

一场酒下来,祁轩握着我的手就没松开过。

直到宴会大屏幕上露出徒梦晴的脸,抢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祁轩。

她特意为祁轩录制了毕业祝福VCR。

镜头前,徒梦晴一身纯白礼裙,清纯可人,与那日KTV打扮判若两人。

“阿轩,毕业快乐,身在国外的我,由衷的感谢你这些年对我的付出.......虽然很遗憾,我们没能最终走到一起,可在我心中一直有个位置属于你。”

听听,多茶言茶语。

原本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接着爆发了一阵热议。

“这么刺激,这视频谁放的啊!”

“人在国外还这么茶,没事吧?!”

“你猜,祁轩会不会因为她这几句话分手啊?”

我盯着屏幕,整个心沁出酸味。

好半天,我被周遭议论声和戏谑同情的目光淹了个里里外外。

而坐在我身侧的祁轩却一直沉默不语,从头到尾温柔的看着屏幕里的徒梦晴。

握住我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许久,他才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我。

痞帅的脸浮现慌张。

“阿妍,我不知道.......”

我起身打断了他,“我有点不舒服,去一趟洗手间。”

仓皇逃离。

在洗手隔间里,我捂着嘴,尽量不让别人察觉,豆大的泪珠接连不断落下。

等我发泄完时,路菲菲已经在洗漱池等候多时,来势汹汹。

“我给你的回礼喜欢吗?我可是费了半天劲,晴晴才赏脸施舍给祁轩这份VCR呢!”

她伸出手指不断戳着我的脑袋。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祁轩同你告白前,晴晴朋友圈官宣了和他小叔的恋情,他和你在一起不过是想气晴晴罢了!”

真相仿若一盆水,从头到尾将我的愤怒淋的透彻。

我知道祁轩不爱我。

可是,我没有办法原谅他利用我,视我为工具,幼稚的气徒梦晴。

“你真可怜,从小到大都没人爱你。”

路菲菲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扬长而去。

我麻木的走出洗手间,与前来找我的祁轩撞了个满怀。

“发生了什么?”

祁轩紧张的望着我,伸手胡乱抹去我眼角的泪,“阿妍,我、我真的不知道视频的事......对不起,你别哭了。”

我定定瞧着他,眼泪不争气的流。

一时间分不出他是真是假。

“祁轩,为什么是我?”

许久,我哽咽着问出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单单只是想气徒梦晴的话,以你的家世,你有很多选择。”

到这个时候,我都不敢问他爱不爱我。

灯光落在祁轩呆滞的脸上。

过了很久,他唇角动了动。

“阿妍,我想给你一个家。”

我的胸口一阵乱麻。

“你是可怜我?”

“不,不是的。”

祁轩放开了我,给自己点上烟深吸,胸口起伏不断。

直到烟抽完,他对我苦笑道。

“阿妍,其实......我也没有家。”

那晚,我得知祁轩是祁家私生子。

是他爸一夜情的产物,他的存在根本就是他妈要挟祁家每月支付巨额抚养费的存在。

从一开始,祁家就没打算把他接进门。

直到他八岁,他亲生父亲一家出车祸身亡,祁老爷子见嫡系无人,才将他接回去培养。

后来,祁轩每天面对的只有冷冰冰,生物学上的所谓亲人。

他们也不爱他。

而他的亲生母亲,在领到一笔巨款后再也没见过。

难怪,徒梦晴在洗手间会说出那些话。

祁轩的声线不稳,在昏暗空间落下斑驳。

他脸上什么神色都没有,灵魂却在呜咽。

我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与祁轩相遇的种种。

最终,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往后的日日夜夜,他和我一样被无爱又虚伪的家人吞噬。

“祁轩。”我的眼底仍侵着哀伤,可心却无比坚毅,“如果以后你背叛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他愣住,微垂的睫毛略带湿意,很快又恢复往日的玩世不恭。

“怎么不放过我?”

不等我回答,他一把拉住我,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我逐渐迷失自己。

那一刻,我有了答案。

爱情,来日方长。

清华北大都能被我攻克下来。

区区一个祁轩又有何难?

等我死后再去回想,不免觉得愚蠢。

我和祁轩上了同一所大学,拿到通知书当天我搬出了路家。

路远国和路光耀大骂我白眼狼,却在看到门口等我的祁轩后,将后面难听的话咽了回去。

路菲菲气的牙痒痒,沈月一个劲的哭。

我淡淡回头,“你们不欠我了,好好守着菲菲,一家人其乐融融吧。”

话落,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奔向我另一个家——祁轩为我搭建梦幻之家。

在那,我和祁轩恩爱甜蜜,和其他小情侣一样。

相处中,我逐渐从祁轩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发现他的敏感自卑。

我小心翼翼呵护着他,呵护着我们的爱情。

祁轩自然也没让我失望,对我宠爱有加。

毕业后,他向我求婚,我顺理成章成为祁太太。

但是碍于祁轩要进祁氏集团争权,他担心我安危,我们一直处于隐婚。

婚后四年间,我创立自己个人服装品牌大获成功。

祁轩逐渐和他小叔在集团平起平坐。

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我傻乎乎以为幸福是永恒的,现实狠狠给我上了一课。

在品牌火爆全球后,我逐渐有了出国深造的想法。

某天,我正在浏览国外学校官网。

“连你也要离开我?”

冰冷语气叫我后背发凉。

转头对上阴翳的祁轩,瞳孔深不见底。

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我赶忙合上电脑,“阿轩,我打算出国深造一段时间,学习服装设计。”

“不许去!”他突然大吼道。

我愣在原地。

祁轩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妥。

“对不起阿妍。”他倾身抱紧我,累的我透不过气,“最近公司的事让我太敏感了,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我咬紧下唇,脸埋在他的颈窝处。

我想到了徒梦晴。

祁轩以为他隐藏的很好。

但是他微信聊天背景图早就暴露一切。

恋爱四年,我从没检查过祁轩的手机。

一半出于信任,一半出于他微信头像和手机壁纸都是我和他的合影。

前天祁轩在浴室洗澡,秘书打来微信语音通话。

最近祁轩和他叔叔斗的厉害,我担心有急事跑去问他密码。

他先是一愣,在我急切的注视下报出一串数字。

“727184”

我没多想,转身去接电话。

等电话结束,祁轩湿着头发走出来。

我将手机递给他:“你叔叔暗箱操作集团股价的证据已经掌握了。”

这意味着,离祁轩彻底扳倒他叔叔不远了。

祁轩脸上没有浮现愉悦表情。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才意识到他早已不是高中时期我爱慕的肆意张狂少年。

家族内斗足矣彻底消耗他的散漫不羁。

为缓解气氛,我转移话题:“你的聊天背景图不错。”

是哥特式建筑图。

我走上前垫脚为他擦拭头发,打趣道:“怎么不是我的照片啊~”

慌乱瞬间划过他眸底。

“我马上换。”

我摇摇头,“开玩笑的。”

一周后,祁轩成功送他叔叔监狱大礼包,在祁家坐稳位置。

他包下高级餐厅打电话约我后天庆祝。

后天也是我们结婚四周年。

而我我正在医院体检,准备好好备孕。

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了。

挂断电话,我收到徒梦晴的好友申请。

我第一反应是拒绝,却在看清她微信头像后改变主意。

“谢谢你替我照顾祁轩七年。”

很明显,她还不知道我和祁轩已经结婚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挑衅,而是第一时间翻她朋友圈。

她的头像和祁轩的聊天背景图一样。

手指不停划动,发酸。

终于,我找到了她七年前去国外当天发的哥特式建筑照。

配文:等我回来。

我如坠冰窖,明白了所有蹊跷。

祁轩原来一直在等她回来。

而屏保密码727184的意思是“祁爱晴一辈子”。

“我现在回国了,就不劳烦姐姐你继续照顾祁轩。”

看到徒梦晴发的消息,我冷笑。

“什么狗都能在我面前吠了?”

徒梦晴自从和祁轩小叔恋爱后,一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虚荣心急强的她每天在账号上发布日常,叫人羡慕,从素人蜕变网红。

有人问她,“姐姐这么美丽和年轻,不会是被包养的吧?”

她直接树立大女主人设,“钱都是我自己挣的。”

也对,伺候金主,她也付出了时间和劳动。

看到消息,徒梦晴炸毛:“你敢对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叫祁轩立马同你分手!谈八年都不结婚,原因你不清楚吗?”

我懒得废话,发过去结婚照。

她果然没再回话。

徒梦晴的大树倒了,她现在摆明想吃回头草。

我清楚她的心思,却不确定祁轩对她的态度。

我决定和祁轩好好谈谈。

他叔倒台后,祁轩对集团内部进行大清洗,一连数日没有回家。

徒梦晴识相的没再骚扰我。

结婚周年纪念日,我等来了医院体检报告。

肺癌,晚期。

报告单轻飘飘,如我的生命一般。

我走出医院,祁轩来电,声音疲惫:“阿妍,七点半老地方见。”

用尽全身力气,我才吐出一个“好”

挂断电话,我麻木地将报告撕碎,扔进垃圾桶。

我永远迎不来我和祁轩的孩子了。

连呼吸都是痛的。

盛装打扮后,我出现在餐厅,迟迟等不来祁轩。

电话忙音,消息也不回。

正当我担心他被小叔报复,生命遭到威胁时,徒梦晴的语音电话打了进来。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颤巍巍按下接听键。

“昨晚你为什么要跑去和路光耀喝酒?!”

男人声嘶力竭的怒吼震的我头皮发紧。

向老天爷祈祷的愿望没有实现。

是祁轩。

“祁总,我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陪谁喝酒应酬,都是我的人生自由......对了,今天你的结婚记恋日,早点回家吧。”

徒梦晴一番话不冷不热,让祁轩哽住。

"......晴晴,我爱的一直是你。”

“你不爱路妍?”

祁轩斩钉截铁道:“嗯。”

对哦,相伴多年,他从未亲口说爱我。

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

祁轩迟到整整三个小时。

“对不起,公司临时开会耽误了。”

我没当面拆穿他拙劣谎言,透着高举玻璃杯,视线落在他脖子上一抹嫣红。

“阿妍,我下周去英国接手小叔英国那边项目。”

“去多久。”

他顿了下,“大概一个月。”

“好。”

一个月,够他和白月光在国外浓情蜜意,怀念旧时光了。

饭局过半,祁轩手机响个不停。

起先他顾虑到我,一直没接。

后来实在没忍住寻了个理由拿着手机冲到外面。

“公司有事,对不起。”

他匆匆赶回来,拿起西装。

“阿妍,你也早点回家。”

我放下刀叉,眼皮轻抬。

“是徒梦晴吗?”

祁轩身影虚晃,“你知道她回国了?”

接着便是争吵,相爱八年来的第一次争吵。

以我全盘皆输为结局。

我的病药石无医。不想继续浪费时间。

小姑子帮我联系到某个小岛疗养院,我想在那独自熬过剩下的时光。

临行前,小姑子哭个不停。

“嫂子,我一定替你好好保守秘密,我哥那混蛋,太不值得你这八年来的付出了。”

你看,连他妹都分得清黑白,祁轩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抱了抱她,将手机和开机密码交给小姑子。

祁轩出国一个月来,微信消息就没停过。

路菲菲和高中时没差,依旧是徒梦晴的“狗”,指哪咬哪。

徒梦晴和祁轩欧洲风景下岁月静好的照片,都由她转发给我。

“你看,你还是输了。”

嗯,我输了。

不过,快死的人,没命也懒得再去计较。

十一

奇怪的是,离开祁轩后的记忆都没有了。

如何受尽病痛折磨和孤独的死去,我统统都不记得。

我暗自庆幸,老天还算心疼我。

“祁轩,明天你记得是什么日子吗?”

徒梦晴轻佻的话,将我从回忆拽了出来。

徒梦晴含情脉脉叫住祁轩,和贴吧某张照片一样勾住他衬衫衣角。

我瞥了眼日历。

她的生日,我都记得,问祁轩摆明多此一举。

祁轩一滞,停下换鞋动作,微微点头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和他似乎有根无形的线连接,被迫跟着他走。

生前恨不得天天粘着他的愿望,死后实现却万般恶心。

出门才发现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我想他会上楼找徒梦晴拿伞。

男人遇到爱的人就会秒变男孩,祁轩也不例外。

我清楚的记得高中某节课他的物理课本没带,在老师不追究的情况下,他不远“万里”跑到徒梦晴的班级,硬是要找她借。

不同年级,再加上他那点龌龊心思,全校无人不知,在老师的咒骂和一众学生吹嘘声中,这事又成为他舔狗故事中不足为道的一件小事。

只有我知道,他在天台枕脑袋的无数书本练习册中就有他需要物理课本。

他不是忘了,是压根就没打算记得。

出乎我意料,祁轩并没有上楼,沉默片刻后,他踏步隐入雨幕。

我无奈在他左右,风雨萧瑟穿过从头顶贯穿身子,提醒我早已死透的事实。

上车后,我心中不免泛起埋怨。

祁轩单手抻方向盘久久不出发,眉宇淡漠。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就这么讨厌我,听见我名字难过到现在?

他望着前方,车内安静的可怕。

远处路灯映在他五官上,淡漠又凉薄。

几乎跟夜融为一体。

许久,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某个聊天界面。

满满一大片绿光映在他墨黑瞳仁上。

腻歪成这样,竟还有聊不完的天?

我好奇的抻头望去。

【阿妍,你在哪?】

【躲猫猫的游戏还没玩够?好啦,上次是我对不起你,不该和你发脾气】

【我向老婆发誓,再也不和徒梦晴见面,断联系,你就原谅我好不好嘛,老婆?】

【再不回来,我就要被勾走了哦】

【路妍,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对象竟然是我?!

一条接一条,从来得不到我的回复。

一瞬间,我忽然觉得。

祁轩,大概是爱我的。

下一秒,我就被打脸了。

他秘书打来电话。

“祁总,明天就是徒小姐生日了,送什么礼物合适?”

祁轩脸色莫名不悦,冷声道:“和往年差不多就成。”

我怔住。

原来徒梦晴每一年的生日他都有参与.....

十二

祁轩昨晚在公司附近的总统套房过夜,并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他回到公司就召集管理层开会。

令我意外的是,路菲菲也在其中。

前年路远国生病去世,听说她和路光耀因为财产问题闹上法庭,毕竟不是亲生女儿,路菲菲意料之中败诉,被赶出公司。

沈月在财产纠纷中明显偏颇路菲菲,胜诉后路光耀一点也不顾及亲情,直接将她扔进养老院,不闻不问。

没想到,兜兜转转,路菲菲竟然一直就职于祁轩手下。

他从未和我提及。

原来,他瞒了我这么多事。

路菲菲显然有徒梦晴做靠山,得意神色和其他养家糊口的高管产生鲜明对比。

哪怕上台报告,漏洞百出,底下每一个人敢反驳。

“祁总。”报告结束,路菲菲自信收起笔,“我报告完了。”

“慢着。”

刚准备下台,祁轩冷峻的声音响起,吓了路菲菲和我一跳。

循声望去,祁轩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态度,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面,上位者姿态尽显。“轩哥,还有什么事?”

祁轩眼皮轻抬,“最新的员工守则,路总监没看吗?”

面对亲昵的称呼,他并没有接招。

路菲菲脸色变得微妙起来,“祁总,最近项目忙,我还没来得及看邮件。”

“嗯。”祁轩眼皮轻抬,神色冰冷,“路总监说的忙,是指白天拿部下做好的市场报告和PPT汇报,晚上去会所泡酒吧?”

遮羞布猝不及防被解开,路菲菲当场羞红脸,慌忙辩解。

“轩格,不关我的事,是徒......”

“还狡辩。祁轩冷笑一声,“最新的员工手册修改部分,抄一万遍,明天交到我办公桌上,然后去人事部卷铺盖走人!”

没人知道祁轩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作为枕边人的我,也是第一次看见。

散会后,祁轩回到总裁办公室,秘书恭候多时。

“祁总,按您的吩咐定制的,徒小姐的礼物,一早也送过去了。”

秘书将戒指盒放下,转身离开。

按理说,鬼是不会痛的,可是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我活过来了。

刺痛无法言语。

他打算在徒梦晴生日今天向她求婚对吗?

隐婚时,我曾多次像他提出带情侣戒指,都被他拒绝。

现在,他就能为徒梦晴放弃自己的坚持,是吗?

座椅上祁轩双眸漆黑如墨,沉默许久,他打开了戒指盒。

阳光下,钻石纯洁透亮,璀璨动人。

是男款。

他的双眼逐渐湿润,透过戒指,仿佛看到了美好的东西。

越是这样,我心越痛。

等他戴上戒指的那一刻,生前所有的委屈一拥而上。

我再也忍不住,跑出去痛哭起来。

整整八年的付出,无数日夜的相濡以沫,终究敌不过徒梦晴。

他的白月光!

哭到一半,路菲菲的抱怨声从角落传来。

我伸出头,发现她也红着眼眶,在打电话。

“晴晴,我是不是什么地方惹到祁轩啦,你帮我去求求情好不好?”

“谁知道发什么疯针对我,让我抄守则......我看了一下,员工守则是一个月前改的,内容是禁止员工抽烟。”

“没了晴晴,其他什么都没有改。”

十三

小姑子菁怡闯进公司被保安拦了下来,大吵大闹吸引了一众员工,连躲在楼梯口打电话的路菲菲都着急挂断电话去凑热闹。

菁怡和祁轩的关系一直不错,虽然在我的事情上,她偶有为我打抱不平几句,却也从没和祁轩撕破脸。

一个月过去,再次见面已经是阴阳两隔。

她的长发变成了干练短发,红着眼睛叫嚣着:“你们放我进去,祁轩,你这算什么意思,你再不放我进去,我就.......”

“让她进来。”

办公室内的祁轩打开门,吩咐道。

老总发话,保安识相的松开禁锢菁怡的手。

进入办公室,菁怡来势汹汹。

“嫂子的骨灰,你给弄哪里去了?!”

气氛倏然安静下来。

她、她刚才说什么?

我的骨灰......被祁轩藏起来了?

那岂不是他早就知道我死了?!

我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向祁轩。

祁轩背对着菁怡,不作答。

修长手指,不断摩搓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身影落寞。

末了,菁怡也心软下来。

“哥,接受嫂子死的消息,对你而言就真的这么难吗?!”

头顶灯光刺眼,点点莹光从祁轩双眸透了出来。

“阿妍说过,我敢变心,她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这次,是她食言了。”

话落 ,陌生的画面在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有些东西,好像被我埋葬在了记忆深处。

十四

原来在疗养院住到第十天,祁轩就找到了我。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菁怡不忍心,还是将我病情告诉了祁轩。

他看见我时,我没有化妆遮掩病色。

靠着止痛药和安眠药过活,早已消瘦的不成样。

我像一朵逐渐枯萎的花,等着终结,而寻来的祁轩身形欣长,俊朗帅气。

他半跪在我的床前,用手一边又一边抚摸我的脸颊。

张开口,嗓子都哑了。

“阿妍,你怎么不和我说呢?我带你去找国外最好的医生......阿妍,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我笑着摇头。

我很痛,痛的不想说话。

痛的闭上眼睛,对他视而不见。

面对我的冷淡,他并未责怪,出门像护士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我以为他走了,因为来时他的手机不停作响。

一猜就是徒梦晴。

可当我再次睁开眼,祁轩的睡颜近在咫尺。

错愕几秒后,他也被我的动静吵醒了,惺忪着眼从临时床铺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到我的面前。

“是不是哪里痛?还是想喝水?你和我的说。”

“祁轩。”我忍着剧痛,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能不能不要在这恶心我。”

我发誓,这是我对他说过最狠的话。

要不然他怎么会哭呢?

“阿妍,我错了,你别离开我好吗?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的,你不能食言。”

他就像个讨要糖吃的孩子,头半枕在我的床边,月光银银,落在他柔软细碎的发丝上,仿佛又回到我和他初见时的模样。

不可否认,我爱惨了那时的他。

也仅仅是那时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你要的家。”

一股腥甜味,在我口中化开,祁轩神色瞬间紧张,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他不让他去叫护士。

“你找徒梦晴去吧,别来这恶心我。”

祁轩的手止不住的抖,他还想辩解什么,被我打断。

“离婚协议我签过了,你就当最后为我做一件事。”

他的眸光越发黯淡。

我装作视而不见,“我想干干净净的走,也想成全你和徒梦晴。”

“不,我绝对不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话落,祁轩的情绪终于爆发,眼泪啪嗒啪嗒滴落个没完。

吵死了。

“阿妍,你等等我可以吗?在下面,我们还做夫妻。”

我太累了,摇摇欲坠,我清楚的记得,我最后说的是:

“祁轩,你听好,我路妍不要你了。”

十五

死前,我嘱咐菁怡将我的骨灰撒入山间,大海,哪怕是荒郊野外,破落枯井。

我都不想为自己立碑,让祁轩找到我。

“姐。”她握住我宛如枯槁的手,哭的梨花带雨,“我答应你,死都不让我哥找到你。”

可是现在,我的骨灰被祁轩藏起来了。

我被迫回到祁轩身边。

“哥,算我求你,你把妍姐的骨灰还给我成吗?”

菁怡头次向高傲的男人低头,为了我。

“你走吧。”祁轩眼皮微颤,不愿看她,“她是我的妻子。”

“祁轩,妍姐不在了,你装深情给谁看?如果是为了让自己良心好受点,我劝你趁早打消念头,你大可和你的白月光双宿双栖,早生贵子,把霸占妍姐的骨灰恶心她。”

字字诛心,全程祁轩都没有反驳。

他坐在老板椅上,颓唐的整个人陷在里面,明明干净体面却恍惚望去,周身泥泞不堪。

或许,在我死前他陪伴我的岁月里带着无尽的懊悔。

但这种懊悔,终究会随着时间淡忘。

他会和徒梦晴步入婚姻殿堂,儿女成群,子孙满堂。

不会有人再记得我,我希望他晚年患上老年痴呆,把我忘得彻彻底底。

太好了。

我希望他永远放过我。

菁怡还是走了,没能拗过祁轩。

他认准一件事,谁都劝不动,我不由想起当初他为娶我,和家里抗争长达三年之久。

胜利后的他,捧着花在我面前笑得像个孩子。

他说,因为我的存在,他第一次有了和命运抗衡的动力。

我何曾不天真的以为,我会永远成为他的支柱呢?

菁怡离开没多久,徒梦晴迫不及待赶到祁轩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在祁轩的面前数落菁怡的不是。

“阿轩,菲菲说,菁怡蛮不讲理的模样和当年路妍一模一样,说起来,你和路妍第一次见面,不就看到她把路光耀打进医院吗?”

她· 未知全貌,字里行间却总是将菁怡的叛逆往我身上推。

哼,我冷冷看着,突然发现,祁轩眼光也不过如此。

她低眉羞红脸“你还说头回见到女孩家家如此泼辣,半点都比不上我温柔体贴。”

踩一捧一倒是让她整的明明白白。

祁轩全程没有搭话,右手不断摩搓着无名指戒指,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

高中时,他的眼里全是徒梦晴,现在得到就不宝贝了。

好久,他才说:“我让助理会送你回去。”

语气冷的,仿佛昨日温存的不是他。

徒梦晴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怏怏离开。

丢下一句,“阿轩,后天就是我生日了。”

十六

徒梦晴没等到她幻想中盛大的生日宴。

就在她生日的前一天,菁怡一气之下,将我和祁轩隐婚,以及他和徒梦晴出轨的消息,图文并茂的放上网。

我和祁轩的结婚证照片,家庭合照引起轩然大波,同时段,#徒梦晴小三#词条火爆全网。

“之前不是立大女主人设吗?这还不算被包养?”

“只有我从一开始觉得她假的要死吗?”

“祁轩什么眼光,自家老婆明明比这绿茶精漂亮百倍,果然家花不及野花香。”

祁氏集团受此负面新闻,股价一路下铁。

直到有人在网上来了一句:“我听说,徒梦晴是祁总的白月光。”

接连不断地,祁轩和徒梦晴的缠绵悱恻的情感故事被大量爆出来。

大多都是校园网帖子内容,很多我还记忆犹新。

一看就是水军。

“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路妍才是三。”

我的身世很快也被扒出来,骂声一片,路菲菲和路光耀跟着在网上发声,说我不仅爱情上是惯三,亲情方面也是十足的白眼狼。

生前不安生,死后还不安宁。

出乎意料,祁轩沉默的怕人,他一没让手下花钱撤热搜,二没去安慰白月光。

徒梦晴的电话,他一个都没接。

“祁总,徒小姐的电话打到我这来了。”

他冷声道:“挂掉。”

助理挂断后,电话又震动了。

“总裁,谢大师说,警察闯进了老宅,夫人的骨灰被带走了。”

十七

赶去老宅的路上,祁轩发疯一般油门往死里踩。

副驾驶上的我,吓得怕自己死两次。

见祁轩来了,道士装扮的人神色惶恐。

“祁总,好可惜还差一天夫人就超度完成了,现在师傅被警察捉走,唉~”

我愣住,从不信鬼神的人,竟然找人为我超度?!

不会亏心事做多了,怕我成为怨鬼索命吧?

弟子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祁轩表情。

“祁总,这钱……”

祁轩掏出支票,洋洋洒洒几笔。

我凑近一看好多个零。

“你师傅我会找人捞出来的。”

弟子喜不自胜,拿着支票走了。

徒留祁轩一个人,站在空棺材前,神色落寞。

“路妍,你食言了。”

“你明明说过,我出轨你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她食言了,她没把我的命拿走。。”

十八

菁怡很快在网上放出我的讣告,骂我的键盘侠们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徒梦晴迫不及待地搬进我生前住的别墅。

祁轩赶来时,搬家师傅正在往外扔我和他的婚纱照。

“谁让你们来的!给我滚!”

他红着眼疯了一般的推开搬家师傅,将婚纱照搂在怀里。

听见声响,徒梦晴从里屋出来,完全没注意到祁轩的异样。

她笑嘻嘻跑过去挽住她的手臂。

“阿轩,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受了多少委屈…….不过现在好了,网上全是祝福我们的人。下个月,下个月我们就成婚,你终于可以完成高中时的承诺。”

祁轩甩开手,“滚。”

徒梦晴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滚。”

“阿轩,是不是我买水军让你不开心了,对不起,我错了阿轩,你别抛下我,我答应过我的,你会娶我的。”

祁轩低头,用手抚着婚纱照上的我,没看她一眼。

“我不会娶你,我只爱路妍。”

徒梦晴愣住,好久才反应过来。

精致的五官近乎扭曲。

“你骗人,你怎么可能爱她!”

对啊,别说她不信了,就连我这个当事人也不信。

生前,祁轩从未说过爱我。

十九

祁轩一连三天,将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吃不喝,抱着我的照片不撒手。

我看着他这般作践自己,只觉得可笑。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他做给谁看呢?

菁怡在傍晚带着助理砸开了房门。

“嫂子的骨灰,我已经按照她的吩咐散入海里了。”

“还有你请的道士,就是个神棍,警察问你要不要追究责任。”

助理上前一步。“路家那边得到消息,跑过来吵着要分夫人的遗产,我吩咐人去处理,下手有点重,路光耀腿残了。”

脸真大,还想分我钱?

我生前就立遗嘱,钱都捐给福利院,祁轩也得不到。

菁怡得不到回应,上前想要拉祁轩起来。

“躺躺集团掌权人,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一不小心拉拽中,祁轩无名指的戒指哐当砸地。

祁轩迷离空洞的眼睛泛起一丝惊恐,他推开菁怡,跌跌撞撞去捡那枚戒指。

菁怡被推到在地,吃痛不已,“你疯了吗,就是一个戒指而已。”

是啊,戒指而已,何必如此紧张?

生前,也不见他对我们婚戒上心。

助理扶起菁怡,半张脸隐在昏暗中,“表小姐,那枚戒指......是夫人骨灰做的。”

霎那间,四周沉寂。

一向伶牙俐齿的菁怡也无话,只是摇摇头领着助理离开。

祁轩戴回戒指,抱着我的照片重新坐回沙发上,碎发遮眼,神色凄凉。

我知道,他疯了,永远都不会好了。

我蹲下身,定定看着他,突然释怀。

如果我不去招惹他,我们两个都会有更好的结局。

“阿轩。”我隔空摸着他脸,“我要走了。”

门外,黑白无常等我等到不耐烦。

“祖宗,你可算出来了,这次超度有点久。”

我苦笑,“就我这不争不抢的性子,还需要超度?”

“没办法,你太惨了,我怕你有怨气,不如让你死后看看他们的下场。”

“你们凡人不就爱看追妻火葬场嘛?”

我淡淡嗯了一声。

临走前,我回头又瞟了他一眼。心灵感应般,他也抬头四目相对。

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

他说:“对不起。”

我敛眸,背过身去,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不再相遇。

阿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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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紫曦小说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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