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父亲遗物,发现一张他抱着婴儿的照片,婴儿不是我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10 22:41 1

摘要:我爸的葬礼是我妈一手操办的,她没让我插手,只是在我爸下葬后,给了我一把书房的钥匙。

我爸的葬礼是我妈一手操办的,她没让我插手,只是在我爸下葬后,给了我一把书房的钥匙。

她说,「念念,你爸的东西,你去收拾吧。」

她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像是在说晚饭吃什么。

我叫林念一,我爸给我取的名字,他说,一生一世,只此一人,听起来,我曾是他全部的爱。

01

我爸走了,死于一场突发的心梗,快得连句遗言都没留下。

葬礼上,我妈赵淑芬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掉,她只是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亲戚们都夸她坚强,只有我知道,她不是坚强,她是恨。

她恨我爸,恨了半辈子。

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我开始整理我爸的遗物。

他的书房很小,却塞得满满当当,大部分是书,还有一些他淘来的老物件。

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把那些书分门别类地打包好,准备捐给市图书馆,这是我爸生前提过的。

书柜的最下层,有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

我记得这个箱子,从小到大,我爸从不许我碰,他说里面是他最重要的宝贝。

我一度以为,里面是他和我妈的定情信物,或者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回忆。

现在,这个“宝贝”的主人不在了,秘密也该揭晓了。

我从我爸的钥匙串里找到一把小小的铜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锁开了。

箱子里没有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浪漫的信物,只有一本厚厚的相册,封面是深棕色的皮质,已经有些磨损了。

我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一种近乎探秘的紧张感攫住了我。

我翻开相册。

第一页,是我爸妈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他们很年轻,我爸英俊挺拔,我妈笑靥如花,眼睛里有星星。

第二页,是我满月的照片,我被裹在一个红色的襁褓里,像个小粽子,我爸抱着我,笑得一脸褶子。

第三页,我一百天。

第四页,我周岁。

……

一页页翻过去,都是我的成长记录,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再到亭亭玉立的少女。

每一张照片里,我爸都笑得那么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是装不出来的。

我一直以为,我是他全部的骄傲。

直到我翻到相册的最后一页。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照片,照片的背景似乎是一家医院的走廊。

我爸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怀里也抱着一个婴儿。

他低着头,侧脸的线条温柔得不可思议,嘴角噙着一抹极淡、却又无比满足的微笑。

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他看起来像个神圣的守护者。

可那个婴儿,不是我。

虽然婴儿的眉眼和我小时候有几分相似,但我一眼就认出,那不是我。

是一种直觉,一种无法用言语解释的笃定。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血液仿佛凝固了,手脚冰凉。

我颤抖着手,把照片从相册里抽了出来。

照片的背面,有一行用钢笔写的字,字迹是我爸的,苍劲有力。

「贺新生,盼君安。一九九二年,夏。」

一九九二年。

我出生在一九九四年。

这张照片,比我早了整整两年。

所以,在我出生前两年,我爸曾经这样温柔地、珍视地抱着另一个婴儿。

他是谁?

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死寂的心湖里,激起了千层巨浪。

震惊、疑惑、荒谬、背叛……无数种情绪在我胸中翻涌,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爸,那个在我心中正直、忠诚、爱我如命的男人,他的过去似乎藏着一个我从未触及的秘密。

我拿着照片,像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冲出了书房。

我妈正在客厅里浇花,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她的侧影显得格外孤寂。

「妈。」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她回过头,看到我手里的照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种表情,不是惊讶,而是秘密被揭穿后的惊恐和慌乱。

「你从哪儿找到的?」

她的声音尖锐得像一把刀子,划破了客厅里虚假的宁静。

我把照片递到她面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个孩子,是谁?」

我妈没有回答我,她一把从我手里夺过照片,动作快得惊人,然后,她做了一个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动作。

她当着我的面,把那张照片撕成了两半。

然后是四半、八半……

直到照片变成一堆无法拼接的碎片,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个不相干的人,以后不许再提!」

她冲我吼道,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恐惧和刻骨恨意的眼神。

说完,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愣在原地,看着满地的碎片,像是看到了自己被撕碎的心。

不相干的人?

一个不相干的人值得我爸把他(她)的照片珍藏在那个“最重要”的箱子里,放在我所有成长照片的最后,像一个沉重的句点,总结了他的一生?

我妈的反常,更像是一种欲盖弥彰。

这个家里到底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爸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我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把那些碎片捡起来,指尖被纸片边缘划破了,渗出血珠,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02

从那天起,我和我妈之间像是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不再叫我“念念”,我也没再喊过她一声“妈”。

我们吃饭的时候,餐桌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冰冷声响。

她给我夹菜,动作僵硬,眼神躲闪。

我默默地吃掉,食之无味。

我知道,我们在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互相折磨。

那张被撕碎的照片像一根毒刺扎在我们母女心上,谁也不去碰,却时时刻刻都在发炎、溃烂。

我试着拼凑那些碎片,但它们碎得太彻底了,我只能勉强拼出我爸温柔的侧脸和那个婴儿模糊的轮廓。

越是看不清,我越是想知道真相。

我开始像个侦探一样,在我爸的书房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我相信,既然有第一张照片,就可能会有第二件相关的物品。

我翻遍了他所有的日记,里面记录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菜市场的白菜涨价了,明天单位的领导又画大饼了,还有就是关于我的,念念今天第一次叫爸爸,念念今天考了双百分……

他的日记里,我妈出现的频率很低,即便提到也只是寥寥几笔,比如“今天和淑芬吵架了,原因忘了”,或者“淑芬今天不高兴,大概是又想起那件事了”。

那件事?

是哪件事?

我把所有提到“那件事”的句子都圈了出来,却发现毫无规律可言,时间跨度从我们搬进这个家开始,一直到他去世前一个月。

这件事像一个幽灵纠缠了他们半辈子。

除了日记,我还找到了一个旧的账本。

账本的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用黑色的墨水记录着每一笔支出。

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家庭开销,柴米油盐、水电煤气。

但在每个月的固定一天,总会有一笔固定数额的汇款。

收款人的名字叫「陈宇昂」。

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

汇款地址是一个叫“南城”的南方小城,离我们这里有上千公里。

这笔汇款从一九九二年开始,每个月都没有间断过,直到我爸去世的那个月。

风雨无阻,持续了整整三十年。

金额从一开始的五十块,慢慢涨到后来的两千块。

我粗略地算了一下,总金额加起来是一个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家庭伤筋动骨的数字。

陈宇昂。

南城。

一九九二年。

这几个关键词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脑中的某扇门。

照片上的婴儿,会不会就叫陈宇昂?

我爸为什么要给一个陌生人汇三十年的钱?

这是一种补偿,还是一种……抚养?

我不敢再想下去,真相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我怕自己一脚踏空,就会万劫不复。

我拿着账本,再次找到了我妈。

她正在阳台上发呆,背影萧索。

「陈宇昂是谁?」

我把账本摊开在她面前,指着那个出现频率最高的名字。

她看了一眼,脸色又是一白,但这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失控。

她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你爸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困难,你爸帮衬一下而已。」

这个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

但我一个字都不信。

「远房亲戚?哪个亲戚我没见过?我爸这边的还是你这边的?三十年的帮衬,每个月风雨无阻,比给我交学费还准时,这是哪门子的亲戚?」

我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让她无处可躲。

「林念一!」她猛地睁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你一定要把这个家翻个底朝天,让你爸在地下都不得安宁,你才甘心吗?」

「我想让他安宁,可你们给过我安宁吗?你们瞒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不是在外面……」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到心底。

这是我妈第一次打我。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举着手,也在发抖,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你爸不是那样的人!」她歇斯底里地哭喊,「他不是!你不要胡说!不要侮辱他!」

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仿佛我的话戳中了她最深的痛处。

我愣住了。

她维护的是我爸。

她恨了我爸半辈子,却在我“侮辱”他的时候,给了我一巴掌。

这个女人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场对峙再次以失败告终。

我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出来。

我知道,从她嘴里我问不出任何东西了。

那个叫陈宇昂的人,那座叫南城的城市,成了我唯一的突破口。

我必须去一趟。

我必须要知道,我爸的人生里到底藏着一个怎样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有我,有我妈,还有一个叫陈宇昂的陌生人。

我们三个人像一个无解的三角把我爸困在中间,直到他死。

现在他解脱了。

而我被困住了。

我打开电脑,订了一张去南城的机票。

出发前,我给我妈留了一张字条。

「妈,我出差几天,勿念。」

我知道她不会信,但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保留我们之间最后一点体面。

坐在飞往南城的飞机上,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也许是一个残酷的真相,会彻底颠覆我二十多年的人生。

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是我庸人自扰。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一看。

不为别的,只为我爸,那个爱了我一生,也“骗”了我一生的男人。

我想知道,他的爱到底分成了几份。

而我又占了其中的多少。

03

南城是一座温润的南方小城,空气里都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栀子花的香气。

这里和我生长的北方城市截然不同。

我按照账本上记录的那个最旧的地址打了车过去。

那是一片很老旧的城区,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出租车司机告诉我,这里是南城最早的居民区,现在住在这里的大多是些老人和外来务工人员。

车子在一个叫“向阳巷”的巷口停下。

我付了钱,拉着行李箱,走进这条被时光遗忘的小巷。

巷子很窄,两边的房子都是些两三层的旧楼,墙皮已经剥落,露出里面青色的砖块,阳台上晾晒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我找到了账本上写的那个门牌号,向阳巷13号。

那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门口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种着一架葡萄藤,藤蔓爬满了整个墙壁。

院门是虚掩着的。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就要见到那个叫“陈宇昂”的人了。

他会是什么样子?

是和我爸有几分相像,还是……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一个老太太坐在一张竹制的躺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打盹。

她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但神态很安详。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浑浊但依旧锐利的眼睛。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

「小姑娘,你找谁?」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我有些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奶奶,您好,我……我找陈宇昂。」

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老太太的眼神瞬间变了。

那种警惕变成了审视,还夹杂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找宇昂做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她追问道,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保护自己的领地。

我该怎么回答?

说我是林建业的女儿?

不,我不能这么说,这太冒失了,可能会吓到他们。

我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想到了一个借口。

「我是……我是我爸爸公司的,我爸爸是林建业,他……他上个月去世了,我来处理一些他生前的账务问题。」

我说出了我爸的名字。

听到“林建业”三个字,老太太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浑浊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悲伤,又像是怀念。

「建业……他走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堵。

「是,心肌梗死,走得很突然。」

老太太沉默了,她低下头,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擦拭着眼角。

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进来坐吧,宇昂他……他去上班了,晚上才回来。」

她指了指屋里。

我跟着她走进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的全家福。

照片上,一个年轻的男人,一个温婉的女人,还有一个被抱在怀里的婴儿。

那个男人我不认识,但他眉宇间有一种和我爸相似的英气。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位老太太年轻时的样子。

而那个婴儿……

我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那个婴儿脸上。

虽然是黑白照片,虽然还那么小,但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我爸照片里抱着的那个孩子。

我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那是宇昂和他爸妈。」老太太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轻声说道。

「他爸……」我犹豫着开口。

「他爸在他一岁的时候就没了。」老太太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但眼底的悲伤却浓得化不开。

「算是吧。」老太太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

她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似乎也在等我开口。

「林叔……我爸,他……他为什么要一直给你们汇钱?」我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

「因为你爸是个好人。」老太太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她的语气充满了感激和敬重。

「当年,要不是你爸,我们娘俩早就活不下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看着墙上那张黑白照片,眼神悠远,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她开始讲述那个尘封的故事。

一个关于友情、承诺和愧疚的故事。

她说,她的丈夫叫陈国栋,和我爸林建业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他们一起下乡,一起回城,一起进了同一家工厂。

后来,改革开放,他们不甘心一辈子当个工人,就一起辞职下海经商。

他们开了一家小小的建材店,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日子也越过越红火。

「那时候,建业还没结婚,国栋总说,等赚够了钱,就给他娶个城里最漂亮的媳妇。」

老太太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后来,建业回老家探亲,就认识了你妈,他说,你妈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姑娘。」

我妈?善良?

我从没觉得我妈和这个词有什么关系。

「他们结婚的时候,国栋是伴郎,高兴得像自己结婚一样,喝得酩酊大醉。」

「再后来,宇昂出生了,你爸也高兴坏了,抱着宇昂怎么都不肯撒手,说要认他当干儿子。」

老太太指着墙上的照片,说,「这张照片,就是宇昂满月的时候,你爸抱着他拍的。」

一切都对上了。

照片上的婴儿就是陈宇昂。

我爸抱着他,是因为那是他最好兄弟的儿子。

那份喜悦是真诚的。

可后来呢?

为什么这份喜悦会变成持续了三十年的沉重负担?

「好景不长啊……」老太太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也得罪了一些人,就在宇昂一岁那年,他们的仓库出事了。」

「出事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场大火把所有东西都烧光了。」老太太的声音开始颤抖,「国栋为了抢救货物,就……就再也没出来。」

04

一场大火。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足以压垮一个家庭。

我能想象,三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冲天的火光,撕心裂肺的哭喊,是如何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拖入万丈深渊的。

「当时,你爸也在现场,」老太太的声音哽咽了,「他想冲进去救国栋,被人死死拉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种绝望和无力,我隔着三十年的时光,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我爸,那个在我面前永远无所不能的男人,也曾有过那样撕心裂肺的时刻。

「从那以后,你爸就像变了个人。」老太太擦了擦眼泪,继续说,「他不爱笑了,也不爱说话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抽烟。」

「他说,是自己害死了国栋,如果不是他提议做这单生意,如果那天他能拉住国栋,一切都不会发生。」

愧疚。

像一条毒蛇日日夜夜地啃噬着他的心。

「他把建材店剩下的所有钱都给了我,说要替国栋养我们娘俩一辈子。」

「我不要,国栋的死是个意外,不能怪他,可他固执,非要给,他说,这是他对国栋的承诺。」

于是,就有了那本账本上持续了三十年的汇款记录。

那不是什么补偿,也不是什么抚养费。

那是一个男人用自己的一生,去兑现对兄弟的承诺,去弥补一份无法释怀的愧疚。

我的眼眶不知不觉地湿了。

原来,这就是我爸藏在心底的秘密。

一个如此沉重,又如此悲壮的秘密。

他一个人,背负着另一个家庭的命运,背负着一条人命的重量,默默地走了三十年。

而我们,他的妻子和女儿,对此一无所知。

不,或许我妈是知道的。

所以她才会恨。

她恨的不是我爸的出轨,而是这份沉重的、永远还不清的“债”。

这份债像一个无形的第三者,横亘在他们夫妻之间,让他们无法亲密,无法坦诚。

「这些年,苦了你爸了。」老太太叹了口气,「也苦了你妈,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有疙瘩。」

「建业跟我说过,你妈是个好女人,就是心眼小,爱钻牛角尖,他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怕她多想。」

他终究还是不够了解我妈。

我妈不是心眼小,她是太爱他了。

因为太爱,所以无法忍受他的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家庭,哪怕那份“装”与爱情无关。

「那你呢?奶奶,你……」我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老太太笑了笑,笑容里满是沧桑,「我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能活下来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赐了,哪还敢想别的。」

「建业是个好人,但他不属于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活得比谁都通透。

正说着,院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背着一个双肩包,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他的五官很清秀,眉眼之间确实和我爸有几分神似,但气质更温和一些。

他应该就是陈宇昂了。

「奶奶,我回来了。」他放下背包,笑着喊道。

当他看到客厅里的我时,愣了一下。

「这位是?」

「宇昂,快过来,」老太太朝他招了招手,「这位是……是你林叔叔的女儿,林念一。」

陈宇昂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有些局促,又有些欣喜。

「你就是念念姐?林叔叔经常在电话里提起你。」

念念姐?

这个称呼让我有些恍惚。

原来,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还有一个陌生人听着我的故事长大。

「你好,陈宇昂。」我站起身,朝他伸出手。

他的手心很温暖,也很干燥。

「对不起,」他握着我的手,诚恳地说,「林叔叔的事,我听我奶奶说了,请节哀。」

我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三个人因为一个逝去的人,被联系在了一起。

气氛有些尴尬,又有些微妙。

晚上,老太太做了一桌子菜,很丰盛。

吃饭的时候,陈宇昂不停地给我夹菜,热情得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他说,「念念姐,你尝尝这个,这是我们南城的特色菜,林叔叔以前最爱吃了。」

他又说,「念念姐,你别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我爸也曾是这个家的常客吗?

「你爸……他经常来吗?」我问。

「以前生意忙,一年也就来一两次,」老太太回答道,「每次来都带很多东西,给宇昂买新衣服、买玩具,比国栋这个亲爹还亲。」

「后来退休了,时间多了,反而不怎么来了,他说,怕你妈不高兴。」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我爸的小心翼翼,我妈的耿耿于怀,陈家母子的感激与不安……

这三十年,他们每一个人都活得不容易。

饭后,陈宇昂主动提出送我回酒店。

我们走在南城安静的街道上,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念念姐,」他突然开口,「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谢谢你来看我们,也谢谢林叔叔为我们做的一切。」他的眼神很真诚,「我知道,这些年肯定给你们家添了不少麻烦。」

他也是个通透的人。

「我爸,他……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那场火灾的更多细节?」我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得更多。

陈宇昂沉默了。

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奶奶可能没告诉你全部的真相。」他缓缓地说,「那场火灾并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

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有人故意纵火,为了报复我爸和林叔叔。」

「而那个纵火的人,」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恨意,「我爸和林叔叔都认识。」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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