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梦依依到谢家”张泌5首经典诗词,清丽婉约,情感真挚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13 04:55 2

摘要:张泌(生卒年约与韩偓相当),唐末诗人、花间派词人,字子澄,郡望淮南(今江苏扬州)。主要活动于唐末昭宗至五代初,曾仕武安军幕府,足迹遍及湖湘、长安、成都等地。

张泌(生卒年约与韩偓相当),唐末诗人、花间派词人,字子澄,郡望淮南(今江苏扬州)。主要活动于唐末昭宗至五代初,曾仕武安军幕府,足迹遍及湖湘、长安、成都等地。

其诗名与词名并重,与温庭筠、韦庄齐名,属花间派重要词人。诗作以七言绝句见长,风格清丽婉约,多写闺情离思,代表作《寄人》以"别梦依依到谢家"传诵千古,展现含蓄深沉的抒情特色。词作兼有婉约与豪放之风。

本文张泌的五首诗词:《寄人》以梦入笔,细腻描绘梦中相会情景,寄托了深沉的思念之情。《江城子·浣花溪上见卿卿》则以清新活泼的笔触,描绘了春日溪边一次美好的邂逅,语言生动,情态可掬。《河渎神·古树噪寒鸦》选取河神庙的萧瑟秋景,通过听觉和视觉描写,营造出静谧而略带感伤的氛围。《蝴蝶儿·蝴蝶儿》以少女画蝶为题材,捕捉了晚春时节的细腻情感,婉约动人。《满宫花·花正芳》流露出对时光流逝和繁华不再的惆怅之情。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张泌的《寄人》是一首借梦境抒写相思的深情之作、全诗仅四句,却以细腻的笔触勾勒出物是人非的怅惘,读来如月下独酌,清冷中透着一丝温存。

首句“别梦依依到谢家” ,以梦境开篇,点出思念之深。“谢家”并非实指,而是化用东晋才女谢道韫的典故,暗喻对方才情出众。一个“依依”道尽魂牵梦萦的缠绵,仿佛连梦境也染上了不舍的底色。诗人与心上人因故分离,现实的阻隔让他只能借梦重游故地,这种“求而不得”的无奈,恰似李商隐笔下“一寸相思一寸灰”的喟叹。

次句“小廊回合曲阑斜” ,将镜头拉近至旧日相会的庭院。回环的走廊、曲折的栏杆,本是两人曾携手漫步之处,如今却只剩空寂。崔护曾写下“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与此句异曲同工。廊阑的“曲”与“斜”,既是实景描摹,又暗喻心事百转千回。这看似平静的景语中,藏着诗人徘徊寻觅的身影,正如周邦彦词中“当时相候赤阑桥,今日独寻黄叶路”的苍凉。

后两句“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是全诗最动人的一笔。诗人从梦境跌回现实,只见春庭月色如昔,默默映照着满地落花。这里的“月”被赋予人格化的深情——它仿佛成了唯一理解离愁的旧友,用清辉抚慰着孤寂的心灵。北宋道学家程颐读到类似诗句时,曾惊叹:“此鬼语也!”虽是戏言,却道出了诗中超越时空的情感力量。而“落花”意象更添凄美,既暗示春光易逝,也隐喻缘分凋零,与李煜“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慨叹遥相呼应。

全诗妙在“以景锁情”。诗人不直诉衷肠,而是通过谢家庭院、回廊曲阑、春月落花等意象,将千言万语凝练成画面。这种含蓄蕴藉的手法,恰似国画中的留白,让读者在景语中自行体味情语。正如清代学者所言:“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使人神远。”诗中“离人”究竟是谁?或许是青梅竹马的邻女,或是因礼教阻隔而分离的恋人。答案已随岁月模糊,但那份“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惆怅,却穿越千年依然鲜活。

若将此诗与韦庄“无情最是台城柳”对比,更见张泌的独特:韦庄怨柳树不解沧桑,张泌却从明月处寻得慰藉。一怨一慰之间,映照出唐人面对离别时的两种心境。而诗中“多情只有春庭月”的痴语,亦让人想起纳兰性德“辛苦最怜天上月”的感慨——月光亘古长存,照见的却是人间聚散无常。

浣花溪上见卿卿,

眼波明,黛眉轻。

绿云高绾,金簇小蜻蜓。

好是问他来得么?

和笑道:莫多情。

《江城子·浣花溪上见卿卿》以清新明快的笔触,描绘了一场春日溪边的邂逅。词中未见繁复雕琢,却通过寥寥数语勾勒出少女的灵动与情思的微妙,堪称唐末五代花间词中 “小而美” 的典范。

开篇“浣花溪上见卿卿”直入主题,点明相遇的地点与人物。“浣花溪”位于成都西郊,唐代名妓薛涛曾居于此,每逢春日游人如织,暗含风雅之意。而“卿卿”二字既显亲昵,又带俏皮,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随后“眼波明,黛(dài)眉轻”六字,以水墨画般的淡雅勾勒少女神韵:眼波如秋水潋滟,眉色似远山含黛,既有顾盼生辉的生动,又不失少女的矜持。这般眉眼,如《诗经》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古典之美。

少女的装扮更显别致:“绿云高绾(wǎn),金簇小蜻蜓”。乌发如云,高挽成髻,发间点缀的金色蜻蜓簪饰振翅欲飞。此处“绿云”既写发色乌亮,又与浣花溪的春水碧波相映成趣;而“蜻蜓”既是实写首饰,又暗喻少女轻盈灵动的气质,仿佛随时会随春风翩然离去。这般精妙的意象组合,既有工笔画的细腻,又含写意画的留白。

最妙在结尾的对话:“好是问他来得么?和笑道:莫多情。”词人试探着邀约,少女却含笑嗔怪。这“莫多情”三字,既似拒绝,又似娇羞的托辞,恰如江南春雨般欲拒还迎。宋代词人晏几道笔下“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的朦胧情愫,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而这般鲜活的对白,在唐宋词中尤为难得,仿佛能听见千年前溪水边的笑语,看见少女转身时发间金簪的微光。

值得注意的是,清代徐釚《词苑丛谈》记载,此词或与张泌少时恋慕邻家浣衣女的往事相关。彼时门第之隔让有情人难成眷属,词中“莫多情”的轻嗔,或许正是现实阻隔在词人心中的回响。这种将人生际遇化入词章的手法,使得短短小令既有刹那心动的美好,又蕴含岁月沉淀的怅惘。

全词如一幅春日小品,以浣花溪为纸、眉眼簪饰为墨、对话为印,写尽初遇时的心旌摇曳。少女的娇俏与词人的痴态,在三十五字间流转生辉,如溪中倒映的春光,清浅却令人念念不忘。这般“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的笔法,正是唐人小令的独到之境。

古树噪寒鸦,满庭枫叶芦花。

昼灯当午隔轻纱,画阁珠帘影斜。

门外往来祈赛客,翩翩帆落天涯。

回首隔江烟火,渡头三两人家。

全词以河神庙为观察点,用白描手法勾勒出萧瑟与静谧交织的江南水乡图景,读来仿佛能听见寒鸦振翅的声响,看见枫叶芦花的斑驳光影。

开篇"古树噪寒鸦"五字,瞬间将人带入深秋的时空。古树作为河渎神庙前的守护者,枝头栖满聒噪的寒鸦,这种秋日萧瑟的意境早于元代马致远的“枯藤老树昏鸦” ,可见晚唐词对后世意象的滋养。但张泌并未止步于萧瑟,转而描绘"满庭枫叶芦花"的斑斓:枫红似火与芦花胜雪交织,如同白居易笔下"枫叶荻花秋瑟瑟"的变奏,冷色调中暗藏生命的绚烂。这种视觉对比恰似李商隐"碧纱窗下绣床斜"的朦胧,昼灯穿透轻纱投在画阁珠帘上的光影,为肃穆的祠庙增添几分人间烟火。

下阕镜头转向庙外众生相。"祈赛客"的匆忙身影与"翩翩帆落天涯"的悠远形成动与静的对话。祈赛(qí sài)作为古代重要的祭祀活动,既包含春祈丰年的期盼,也有秋报神功的感恩。香客们带着各自的心事匆匆而来,如王维笔下"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的过客,而江帆远去的画面又与李白"孤帆远影碧空尽"的怅惘形成时空叠印。最妙在结尾处笔锋陡转,"隔江烟火"与"三两人家"如同水墨画的留白,如陶渊明"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田园意境,灯火明灭间,白日的喧嚣归于岑寂。

张泌此词看似平铺直叙,实则暗藏匠心。上阕从寒鸦噪树的听觉切入,经枫叶芦花的视觉铺陈,最终落在斜影婆娑的光感变化;下阕则通过香客、帆影的动态描绘,转向夜幕星火的静态收束,这种多维度转换如王维"诗中有画"的艺术追求。而"回首"二字更是点睛之笔,既暗示时间推移,又将观察视角从祠庙转向江渚,使画面产生电影镜头般的纵深感。

词中"昼灯当午"的细节尤为耐人寻味。神庙白昼燃灯的特殊场景,既点明祈赛仪式的庄重,又与"隔轻纱"的柔光形成冷暖对照。这种光影处理如李贺"画栏桂树悬秋香"的意象,宗教的神秘与世俗的温情在此达成微妙平衡。结句"渡头三两人家"以疏笔收束全篇,恰如八大山人画作中的孤禽独立,寥寥数笔却余韵悠长,将秋思化作江畔的一缕轻烟。

蝴蝶儿,晚春时。

阿娇初著淡黄衣,倚窗学画伊。

还似花间见,双双对对飞。

无端和泪拭胭脂,惹教双翅垂。

这首《蝴蝶儿·蝴蝶儿》唐末花间词人张泌的一首精巧婉约之作。全词以晚春为背景,通过少女“阿娇”学画蝴蝶的日常片段,将春日闲情与少女心事交织,虚实相映间透出淡淡哀愁。

上片起笔“蝴蝶儿,晚春时”如轻风拂面,既点明时节,又以叠字“儿”字增添亲昵感。暮春的蝴蝶本易引发光阴流逝之叹,但词人却另辟蹊径,让身着淡黄衣衫(“阿娇初著淡黄衣”)的少女倚窗摹画蝴蝶。这里“淡黄衣”一语双关:既似少女衣衫的色泽,又与蝴蝶翅翼的淡雅色彩呼应。春日阳光透过窗棂,少女凝神勾勒蝶翼的姿态,仿佛与窗外翩跹的蝴蝶构成动静相宜的画卷。

下片笔锋流转,从绘画转向情思。“还似花间见,双双对对飞”看似写画中蝴蝶栩栩如生,实则暗藏机杼。后世学者曾评:“画上的蝴蝶处处当作真蝴蝶去写”,而“双双对对”既是花间实景,又暗喻着人间成双成对的美好。偏偏这般热闹反衬出少女的孤寂,当她“无端和泪拭胭脂(yān zhī)”时,泪水不经意沾湿画纸,使得画中蝴蝶“双翅垂”。这神来之笔将物象与心绪浑然交融:蝴蝶垂翅既是颜料晕染的效果,更是少女怅惘心境的投射。汤显祖赞此句“妩媚”,恰在于以蝴蝶拟人化的垂翅,替代了直白的愁绪抒写。

全词最妙处在“不粘不脱”。明明以《蝴蝶儿》为题,却未拘泥于蝶姿刻画,而是以“画蝶”为线,串联起暮春景致与闺中情思。陈廷焯称其“妮妮之态,一一绘出”,正是捕捉到了词中细腻的生活气息。少女的泪水来得“无端”,恰如李商隐“锦瑟无端五十弦”的朦胧,让这份春日闲愁更显轻盈而耐人寻味。若比之于绘画,此词宛如一幅晚唐工笔小品 —— 不取墨线勾勒,而以色彩直接点染,便使晚春的芬芳与少女的惘然浸透纸背。

花正芳,楼似绮,寂寞上阳宫里。

钿笼金锁睡鸳鸯,帘冷露华珠翠。

娇艳轻盈香雪腻,细雨黄莺双起。

东风惆怅欲清明,公子桥边沉醉。

张泌的《满宫花·花正芳》是一首以暮春景致为背景,抒写宫廷寂寥与人间惆怅的佳作。全词以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上阳宫(唐代洛阳著名宫苑)内外的春日图景,字里行间渗透着繁华背后的落寞与时光流逝的感怀。

开篇“花正芳,楼似绮”三句,以明丽之笔点染春色。“绮(qǐ)”本指华美丝织品,此处形容宫楼雕饰如锦绣般精致。然而这般绚烂却笼罩在“寂寞上阳宫里”,形成强烈反差。往日繁华的皇家禁苑,如今只剩空庭冷落,唯有“钿(diàn)笼金锁睡鸳鸯”兀自静默——金丝镶嵌的鸟笼与沉睡的鸳鸯,暗示着被禁锢的美好,连珠帘上的露水也凝结成珠翠般的寒光。这般“帘冷露华珠翠”的描摹,恰似以珠宝的璀璨反衬深宫的凄清。

下阕笔锋转向更鲜活的自然生机。“娇艳轻盈香雪腻(nì)”七字堪称神来之笔,既写出花朵的娇嫩欲滴(“香雪”喻白花如雪),又以“腻”字暗含脂粉般的浓艳,仿佛美人凝脂未褪,与细雨中的黄莺双飞之景相映成趣。这般灵动的画面却终归于“东风惆怅欲清明”的时节更替,而“公子桥边沉醉”的闲适,与深宫寂寥形成对照。公子或许沉醉于桥边春色,却不知宫中人对春光的怅惘,与后世宋代周邦彦词中“凭栏久,黄芦苦竹”的徘徊相似,皆是借景抒写人生况味。

张泌擅长以精巧意象构建意境。如“钿笼金锁”暗喻宫廷华美却困锁生机,与冯延巳“满眼游丝兼落絮”的清明愁思异曲同工;再如“细雨黄莺双起”的动态描摹,如韦庄“春日游,杏花吹满头”的明媚,却又因置于冷寂背景中而增添孤寂。这种“以乐景写哀”的手法,恰如《诗经》中“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的笔意,让春日的绚烂更反衬出人物内心的幽微情绪。

值得一提的是,词中“东风惆怅欲清明”一句,不仅点明节气,更将自然风物拟人化。东风本是无情物,词人却赋予其如人般的愁绪,与李煜“林花谢了春红”的痛切、晏殊“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慨叹形成情感共鸣。而“公子桥边沉醉”的闲适画面,或许暗含对浮生若梦的感喟——正如张泌在《浣溪沙》中写下“为他沉醉不成泥”,无论是宫中冷落的珠翠,还是桥头沉醉的公子,终究都将在清明雨声中化作春泥。

全词最动人处,在于用字如工笔画般细腻却无雕琢痕迹。如“香雪腻”三字,既可见花树繁茂如雪,又暗透脂粉香气,更以“腻”字点出春色浓到极致将转凋零的预感。这种对瞬间美的捕捉与挽留,恰是唐末文人面对盛世余晖时的典型心态。

来源:混沌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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