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玉阳稿》八卷,首二卷为诗歌,后六卷为文章。明末佛山高明区怀瑞在当阳任职期间,鉴于当阳的历史地位与现状,创作了大量反映社会现实、表达人文关怀的诗作与文章,这些作品后来被整理成《玉阳稿》。
《玉阳稿》八卷,首二卷为诗歌,后六卷为文章。明末佛山高明区怀瑞在当阳任职期间,鉴于当阳的历史地位与现状,创作了大量反映社会现实、表达人文关怀的诗作与文章,这些作品后来被整理成《玉阳稿》。
在这个世界内,既有常住的事物,也有不常住的事物。那些如同幻影般的生灭,像吹息般聚散,我们称之为法尘。从自性的视角去观察,那些生灭聚散的现象,我们将其视为轮转的世界;而那些从未开始有生灭聚散的事物,我们将其视为安立的世界。然而,这究竟是如何安立的呢?化机直接顺应流转,通晓这一点,就可以理解世界了。
沮水之上的玉泉山,包容着瑰丽的景色,散发着明亮的光辉,它就像世界中的一粒微尘。它位于荆郢的西部边境,是蚕丛向东出行的必经之路。在文字记载之前,它的历史已经难以追溯。自从典午时期以来,在这数十里之内,两位高僧和真人,如同拥有肉翼一般飞升,他们并肩接踵。应真开士和梯仙木客,他们在这里探讨佛法,栖息修炼。智者大师曾往来于此地,大通秀听闻后心生仰慕,于是他开山选石,建造了众多的寺庙。
他秉持着佛教的教义,将其传播到中原地区。唐宋时期的贤士们,寄托于诗词之中,抒发着对玉泉山的赞美之情。他们描绘山泉嵌于山壁之中,景色美不胜收。因此,惠真有《毗尼孤济蕴》之作,而天禧则有《景德传灯录》传世。他们对于经论之学的研究,耻于接近雕虫小技,而佛法的传承,却如同灵验的预言一般接连不断。虽然玉泉山规模虽小,但实际上是僧侣们修行的圣地,也是北宗的标志性地点。然而,经过战乱,玉泉山的佛教活动一度衰落,后来虽有所振兴,但文献资料已不再保存。郡志中的记载也仅仅是一小部分,县志中的描述也尚显简略。
释子大中,拥有龙树般的宿慧和童子般的辩才,他如同梵宫的董狐和海藏的倚相,无论是出世还是入世,他都能深入研究,明辨是非。他在删述经典之余,还游刃有余地撰写文章,他不受世俗的束缚,偶尔引用黄学博的编纂,与梁茂才的家藏文献相互补充,综合研究各种古籍,以及佛教内部的经典。他详细记录了庵刹的兴衰、山川的源流、圣贤的事迹以及艺文的记载,所有与玉泉山有关的内容,他都精心整理成《山志》,并请我为它作序。
我因此思考,世界如同电泡般短暂,又如同广漠般无边,怎么可能让大中一个人横竖一意,镂刻于这淡薄的尘埃之中呢?然而,正因为芥子可以容纳须弥,自性的境地无所不透彻。即使是小悟也能合成大悟,那么微尘原本就具备法界的特性。大中所撰写的《山志》,实际上是荆郢地区前所未有的宝贵财富。我深感于阿僧祗劫的漫长,天龙八部、人非人等众生,都心生欢喜与惭愧,共同护持这部著作。任世界如何流转,这部著作定将不朽。这岂止是像高荫宝林一样,迸发出毛孔中的光芒,成为须弥山中的一座小丘那么简单呢!
原文如下:
世界内有常住者,卽有不常住者。幻影生灭,吹息聚散,命曰灋尘。自性藏观之,其生灭聚徽,以爲轮转世界;其未始有生灭聚散,以为安立世界。毕竟世界于何安立?化机直任流转,通乎此,可以知世界矣。
沮上玉泉山,苞瑰炳霛,抱菁吐芬,亦世界一微尘耳。地居荆郢西陲,为蚕丛东出之路。书契前不可稽,典午以还,数十里内,二乘眞人,肉翼冲举,比肩接踵。应眞开士,梯僊木客,探讨栖息多矣。智者大师徃来挂锡,大通秀闻而慕之,开山选石,宻宻伽蓝。秉佛迁教,敷于中土。唐宋诸贤,托一韵以寄想,发霞捡而兴赞。
绘泉嵌壁,殆难叟仆。以故惠眞有《毗尼孤济蕴》,而天禧有《景德传灯录》,经论之学,耻近雕虫,薪火之传,接拟霛霛。鹫郁蟠虽小,实名衲之窟奥,北宗之标指也。中经兵火,式微叟振,文献不复有存。郡志搜未什一,邑乘亦尚铗略。释子大中,龙树之夙慧,童子之辩才,为梵宫董狐,为海藏倚相。用世弢世,随所究研,井而有辨。删述巳任,笔墨游戯之余,不縳绮戒,间取黄学博纂辑,与梁茂才家笥,博综坟索,以及内兴。凡庵刹兴衰,山川源委,圣贤事迹,艺文记载,有繋于玉泉者,剡成《山志》,属余为序。
因思世界如许电泡,如许广漠,岂容大中横竪一义,镂刻澹尘!然正惟芥子可纳须弥,性地无不透析。卽分悟合,卽小悟大,则微尘原具法界。大中所撰,实荆郢间得未曾有。感于阿僧祗刼,天龙八部,人非人等,咸欢喜惭愧,共加护持。任世界流转,定不朽坏。岂但高荫宝林,迸灮毛孔,为须弥一丘巳哉!
来源:宋沮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