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抢救室心率归零那刻,叶长官才知车祸时抛下丈夫救鳏夫有多蠢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02 18:40 1

摘要:1986年6月,藏区文工团内,一场盛大的晚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第1章

1986年6月,藏区文工团内,一场盛大的晚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红旗在八一高高飘扬,我们以一支精心编排的舞蹈,向伟大的祖国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向所有英勇无畏的战士们表达最诚挚的敬意!”

伴随着主持人那激昂澎湃、充满激情的嗓音,这场晚会也逐渐步入了尾声。

孙凛风作为文工团的领舞,迈着自信而优雅的步伐走上前去谢幕。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前排观众席上那道清丽脱俗的身影吸引住了。

台下的叶听澜身着一身深绿色的军装,肩上那二杠三花的肩章格外醒目,在灯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她眉峰英气逼人,那双深邃如幽潭般的双眸中,此刻竟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温柔之色。

两人的目光交汇,仅仅只是这一眼,却仿佛隔了漫长的岁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凛风同志,听说叶团长一大早就来了,就是专门为了看你的表演呢!”旁边有人笑着打趣道。

是啊,叶听澜总是摆出一副体贴入微的模样,那温柔的神情和关切的话语,总是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

孙凛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也难怪在上辈子,即便他明明知道叶听澜只是为了维护她和自己的名声,才勉强委身于他,可他还是心甘情愿地守在那一点点可怜的温柔之中,满心期盼着她能在婚后慢慢爱上自己。

他左盼右盼,这一盼就是整整一辈子。

直到后来,他和姚杭同时遭遇了一场惨烈的车祸。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他才终于看清,叶听澜发疯似的冲过来,口中着急呼喊着的,全都是姚杭的名字。

原来,她心里一直爱而不得、记了一辈子的,是那个姚杭。

而倒在一旁血泊中的他,早已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如今,命运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真的还要继续走上辈子的老路,痴痴地等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爱上自己吗?

“嘭!”

就在他失神发呆的时候,场上突然撒起了五彩缤纷的礼花,如同繁花般绚烂。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如潮水般汹涌。

下一秒,叶听澜捧着一束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台来,她的嗓音清亮,却透着一股冰冷:“祝贺你演出顺利。”

望着那束洁白的百合,孙凛风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见他站在那里毫无动作,叶听澜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发什么呆?累了?”她语气冷淡地问道。

孙凛风仰起头,望着女人那张如同寒霜般冰冷的脸色,默默地将心中的酸涩咽回喉咙。

“谢谢,我去换衣服了。”他迅速接过花,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舞台。

回到后台,孙凛风立马就把手中的花放了下来,可即便如此,手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到了花粉。那些花粉接触到他的皮肤,裸露的胳膊上很快就留下了一片片红点,又痛又痒,难受极了。

在所有人的眼中,叶听澜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妻子,也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好团长。

可他明明就对花粉过敏,她却从来都不记得。这份所谓的“上心”,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孙凛风胸口闷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望着镜中眼尾发红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吞下过敏药。换上长衣长裤,将胳膊上的红点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拿起军绿色挎包,缓缓走了出去。

剧院外,天已经完全漆黑一片,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路上偶尔有骑着二八大扛自行车回家的工人,车轮滚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叶听澜望着他与这炎热气温极不相符的穿着,秀眉微微蹙起,但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孙凛风望着她的背影,目光瞬间黯淡下来。

她总是这样,对于他的事情,总是表现得淡淡的,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关心。

他踩着她的影子,上辈子的那些痛苦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心里又不免泛起一阵酸楚。

自从婚后,他看得最多的就是她的背影。

两人从来没有并肩走过,就像他们一开始就不匹配的婚姻一样,始终隔着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

这时,叶听澜忽然停下脚步,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部队还有事,我先走了,你回去路上自己小心。”

今天可不只是孙凛风作为领舞首次演出的日子,也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叶听澜来看他演出,还是他苦苦求来的。

经过了上辈子,他也早已明白,部队有事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她只是不想待在家里和他过这个纪念日。

想到这,他紧了紧手中的军绿色挎包,鼓起勇气说道:“部队的事结束后,你能不能早点回家,我有事想……”

叶听澜却骤然拧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身为军属,你该明白部队的规矩。”

她丢下这句话,便大步走远了,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他,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孙凛风站在原地,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不知在原地呆立了多久,他才迈着僵硬的步子,缓缓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却见叶听澜的军官证掉在地上。他连忙弯腰捡起来,然后朝着部队的方向匆匆赶过去。

没想到刚过一个转角,就看见一个穿着花衬衣的男人张开双臂,紧紧将叶听澜搂在怀里。

是姚杭!

他紧紧抱住叶听澜的腰,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听澜,我回来了!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对吗?”

听到这话,孙凛风的心猛地揪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害怕去听叶听澜的回答。

可下一秒,女人略微颤抖的回应,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穿透孙凛风的耳朵——

“嗯。”

第2章

“啪嗒”一声,手中的军官证滑落至地面。

孙凛风猛然惊醒,慌忙俯身将其拾起,随后转身,脚步踉跄地逃离了现场。

他浑浑噩噩地走着,不慎撞上了正下班的同事。同事见他神色匆匆,连忙伸手扶稳他,关切地问道:“你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孙凛风面色如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多谢关心。”

说完,他便匆匆告别,回到了军属大院。

一踏入家门,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墙上那醒目的囍字上。

此刻,他只觉得这囍字充满了讽刺,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明明他才是叶听澜名正言顺的丈夫,却既无法留住她的人,也无法赢得她的心。

忽然,大院外响起了广播的声音:“同志们,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今朝一搏,一年一度的高考即将拉开帷幕……”

听到这个消息,孙凛风那空洞无神的眼眸瞬间闪烁起了光芒。

对,还有高考!

上辈子,他一心扑在叶听澜身上,为了能留在她身边,甚至不惜放弃了自己优异的成绩,放弃了去外地上大学的机会。

然而,知识能够改变命运,高考更是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这一次,他一定要紧紧抓住高考这个机会,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下定决心后,孙凛风迅速记下了报名的时间和地点。

他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然后找出了几年前就已落满灰尘的书籍,开始刻苦攻读。

他看书看了将近一整夜。

临近天亮时,门口才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他回头望去,只见叶听澜径直脱下了军装,背心下的身材紧致有型,曲线玲珑。

孙凛风刚刚平复的情绪再次涌动起来,他忍不住开口发问:“部队的事情让你忙了一整晚,连家都没时间回吗?”

叶听澜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后语气稍显缓和:“在路上遇到了个熟人,顺便帮了下忙。”

“熟人?谁?”

这个熟人,恐怕就是她心爱的男人吧,帮忙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究竟是什么忙,竟然需要帮一整晚?

孙凛风渐渐攥紧了桌上的书籍。

叶听澜却不以为意:“是姚杭,以前院里的邻居,现在离婚了,一个男人带着孩子,过得挺不容易的。”

听出女人话里的怜惜之意,孙凛风没忍住继续追问:“听说你和他曾是大院里公认的金童玉女,他现在回来了,你就不动心吗?”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她肯定动心,当年如果不是她喝醉酒走错了房间,如今姚杭就是她的丈夫了。

叶听澜却皱眉看着他,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凛风,我们已经结婚了。”

“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对姚杭的名声不好。”

她的话里充满了下意识的维护。

“明天我们都休息,妈打了电话,要我们回去一趟。”

说完,她便关上了客卧的门。

孙凛风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久久没有移开视线。一滴泪水悄然滑落,砸在书面上,溅起了阵阵水花。

是啊,他们是结婚了,可他们绝对算不上真正的夫妻。

毕竟这年头,哪有结婚一年还不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的夫妻?

次日。

天刚蒙蒙亮,孙凛风便跟着叶听澜去了岳父岳母家。刚到门口,就看见岳母正对着一张照片,轻轻抚摸着。

而照片上的男人并不是叶父,而是岳母的初恋黄叔叔。

孙凛风打量着房间,心中的酸楚再次翻涌上来。

岳父岳母生下叶听澜后,便一直分房睡。而岳母的房间里,还摆满了黄叔叔的私人物品。

同样的处境,他不知道自己该心疼自己还是心疼叶父。

怎么能一忍再忍,又忍了三四十年呢?

没过多久,岳父做好了饭菜出来,去到岳母的房间叫她吃饭,却迎来了当头一呵!

“谁叫你进我房间的?出去!”

隐忍多年的岳父霎时红了眼眶,对着叶听澜哭诉道:“听澜,你快劝劝你妈,她把那个男人的东西放在家里一辈子,让我被人耻笑了一辈子!”

“当初是你看上我,非要娶我,现在过不下去可以离婚。”

叶母毫不在意地说道,她对岳父的态度在孙凛风心里渐渐和叶听澜重合了起来。

上辈子,他和岳父一样选择了隐忍。

以为等待和付出就能打动叶听澜的心,可最后却等来叶听澜抛下他,去救了姚杭……

想到这,死亡时的恐惧和痛苦再次涌上心头。

孙凛风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时,叶听澜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爸,妈,你们就离了吧。”

三人全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孙凛风望着叶听澜冷厉的侧脸,她又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如果是我,我早就离了。”

第3章

孙凛风整个人彻底呆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叶听澜那番话还在耳边回响——如果是她,早就离了……

他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女人的侧脸上,刹那间,胸口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一大团浸满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叶听澜神色平静,眼神淡淡地扫向岳父岳母,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们把日子定好,到时候我陪你们去。”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丢下这句话,便准备转身离开。

谁料,当她伸手拉开门时,就瞧见姚杭满脸踌躇地站在门外,那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地说道:“听澜!妞妞发烧了,我一个男人,面对这种情况实在是手忙脚乱,你能不能帮帮我?”

“好,你别着急,别慌,我这就开车送你们去医院。”

叶听澜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二话不说就拿上车钥匙,抬脚就要往外走。

她那副着急忙慌的模样,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刺痛了孙凛风的心。他忍不住回想起之前,自己不小心摔了腿,疼得钻心,整个人根本无法下地行走。

可叶听澜呢,只是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部队最近事情太多,忙得不可开交,我没时间陪你去医院,你用冰敷敷就好了,下次自己多注意点。”

为什么轮到姚杭,她就紧张得像丢了魂似的?

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孙凛风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胳膊,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我也要去。”

叶听澜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他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上,语气冷淡:“你去能做什么?”

这时,岳母也在一旁帮着腔,满脸嫌弃地说道:“凛风啊,你啥事儿都干不好,去了也是添乱,别跟着瞎掺和了!”

孙凛风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他死死地盯着叶听澜,眼神里满是复杂:“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们之间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帮忙,没有一点别的私心吗?”

叶听澜的眼神沉了沉,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跟着姚杭离开了。

她那决绝的背影,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针,直直地扎进孙凛风的心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他的眼眶止不住地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又一次为了姚杭,毫不犹豫地抛下了他……

孙凛风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独自一人回到家中。他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守着这空荡荡的屋子,静静地等待着叶听澜回来。

孤寂如同汹涌的浪潮,将他紧紧裹挟其中,让他无处可逃。等着等着,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在梦里,上辈子的那些记忆又如潮水般汹涌地涌了上来。

一边是他和姚杭一起遭遇车祸,危急时刻,叶听澜毫不犹豫地只救了姚杭,任由他在一旁绝望地呼喊。

一边是姚杭恶狠狠地把他推下楼梯,他痛苦地倒在地上,而叶听澜却不分青红皂白,误会是他咄咄逼人、作茧自缚……

一件件、一桩桩,那些痛苦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叶听澜所维护的、在意的,始终都是姚杭。

孙凛风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手心里满是冷汗,湿漉漉的。

他心慌意乱地独自坐在床头,整个人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煎熬了一整晚。

这一夜,叶听澜依旧没有回来。

当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时,孙凛风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他曾经骗自己,只要自己愿意一直等下去,叶听澜终有一天会回头看他一眼;他曾经骗自己,只要自己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身边,叶听澜就会慢慢爱上自己。

可如今,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虚幻的梦,破碎得如此彻底。

想到这里,孙凛风强行压下心头那股沉闷堵塞的感觉,反正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叶听澜和姚杭之间的事情,以后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他收拾好心情,便前往招生处报名参加高考。

从这天之后,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练舞和看书之中,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而连续好几天,叶听澜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孙凛风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回来了,还是彻夜未归。

……

几天后。

孙凛风接到通知,让他去一趟领导办公室。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文工团的办公楼,刚走到附近,就听到团友们闲聊的声音——

“听说咱文工团的台柱子姚杭回来了,还是叶团长亲自去接的呢,你说她俩会不会旧情复燃啊?”

“怎么可能,叶团长前段时间还给凛风同志送了花呢,看起来他们俩感情挺好的呀。”

“一束花而已,能说明什么?听说当年叶团长和姚杭搞对象的时候,叶团长可是送了他整整一个月的百合呢!”

这些话就像一群调皮的小精灵,争先恐后地钻进孙凛风的耳朵里。

叶听澜对姚杭的好,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强压下心中那股酸涩的感觉,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领导办公室走去。

一进门,他便看到里面不只有领导,还有几天都没见到面的叶听澜。

他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领导的声音传来:“凛风啊,上次的舞台演出,你作为领舞表现得非常出色,给我们文工团争了光!”

面对领导的夸赞,孙凛风心中不禁一喜,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正要开口感谢领导给自己这个做领舞的机会,让自己能够实现梦想。

下一秒,却见领导的脸色突然变了,话锋一转:“只是……”

孙凛风一脸疑惑,眉头微微皱起:“只是什么?”

这时,叶听澜那冰冷的嗓音就像一声响雷,在办公室里猛地炸开:“只是姚杭回来了,他比你更适合做文工团的领舞!”

第4章

男人的话语如同一桶彻骨的冷水倾盆而下,将孙凛风的心瞬间冰封,冷意蔓延至全身。

连日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无法抑制:“凭什么?”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然而,叶听澜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面无表情地对领导说道:“让您费心了。”

说完,她径直拉起孙凛风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在走廊外,孙凛风奋力挣扎,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只觉心肺之间如翻江倒海一般,灼痛难忍。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争取到领舞的位置,每天天不亮,六点钟就爬起来练舞,无论寒冬酷暑,从未有过间断,这期间我受了多少伤,流了多少汗!”孙凛风双眼通红,情绪激动地大声质问。

“你知不知道领舞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它承载着我多年的梦想和努力!叶听澜,你是我的妻子啊,为什么总是站在别人那边,帮着别人说话?”

叶听澜却只是神色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姚杭比你更需要领舞的位置。”

仅仅“更需要”这三个字,就轻飘飘地否定了他这些年来的所有付出与努力,仿佛那些日夜的苦练、无数的伤痛都变得毫无意义。

孙凛风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失落:“叶听澜,你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吗?”

叶听澜用一种严肃而冷峻的眼神睨视着他,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都是军人,帮助群众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她那训斥的口吻,如同一块巨石堵在孙凛风的喉咙,让他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刀尖狠狠扎着,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只能默默承受着这钻心的痛苦。

这时,叶听澜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她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握住孙凛风的肩膀,试图安抚他:“好了,你以前从来都不是个爱计较的人,这次也不要无理取闹了。”

“你不是正在专心准备高考吗?这正好,你可以安心地考试,不用再为这些事分心了。”她的动作依旧温柔,和记忆中那个体贴入微的叶听澜没有丝毫差别。

可是,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如此冰冷,如此伤人,仿佛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孙凛风红着眼眶,缓缓拉开了叶听澜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叶听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有无理取闹,这是我的梦想,叶听澜,你不是我,你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就算你是团长,也不行!”

“孙凛风!”叶听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怒声呵斥道:“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无论你怎么说,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为什么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去帮助那些有困难的群众呢!”

女人那笃定而强硬的语气,让孙凛风的心一点点沉入了谷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困难的群众那么多,为什么叶听澜总是要帮姚杭?为什么自己的爱人、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工作,都要让给姚杭?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这时,路过的同事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场热闹的戏。

叶听澜抬手轻轻捏了捏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军区还等着我开会呢,其他的事我们晚上回家再说。”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军区深处走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望着叶听澜又一次决然离去的背影,孙凛风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心中暗暗叹息,重来一次,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留住,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只剩下高考这一条唯一的出路,是他改变命运的最后希望。

他仰望着头顶那炽热的烈日,默默地咽下心中的委屈,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开始专心看书做题,试图用学习来麻痹自己内心的伤痛。

不知不觉间,半个多月的时间悄然流逝。虽然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孙凛风却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叶听澜的身影。

高考的前一天,孙凛风正在认真地收拾着考试所需的文具,将铅笔、橡皮、尺子等一一摆放整齐。

就在这时,姚杭却突然上门了。他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自来熟地走上前,随意地翻看着孙凛风的课本和文具,嘴里还念叨着:“真好,等凛风兄弟考完试,就是大学生了,以后前途无量啊……”

孙凛风心里清楚,姚杭自然不会傻到单纯是来祝贺自己的,于是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觉察到孙凛风的不悦,姚杭赶忙收回手,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说道:“我只是想来解释一下,这些天听澜帮我,都是因为我们是邻居,邻里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都是情分嘛。”

“我和她之间早就成为过去了,现在我是真心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幸福美满。”

他话语里那若有若无的炫耀,就像一根根细针,刺得孙凛风的喉腔不断发酸,扣着门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来这些日子,叶听澜不回家,都是去了姚杭那里,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而自己身为她的丈夫,马上就要上考场了,却连她的一丝关心都没有得到,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孙凛风的心如刀绞。

孙凛风强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了,现在请你离开我家。”

姚杭扫过桌上孙凛风收拾好的文具,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大兄弟,千万别因为这些事影响心情,祝你考试顺利,金榜题名。”

孙凛风看着姚杭离开的背影,忍下心尖尖上那股苦涩的味道,红着眼眶给自己打气。

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不会被这些烦心事影响心情,要全心全意地考出好成绩,才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来付出的努力和汗水!

次日,7月7号,这个对于孙凛风来说至关重要的一天,高考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重回考场,孙凛风握着笔的手掌心都在不停地冒汗,湿漉漉的,让他有些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认真地做起每道题目,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将试卷写得满满当当,每一个字都倾注了他的心血和希望。

当交卷铃快要响起时,孙凛风紧绷的精神才终于松懈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感觉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他最后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试卷,确认没有遗漏和错误后,正准备提前交卷离开考场时,教室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

考生们纷纷闻声看去,只见两名带着红袖章的纠察队员出现在门口,他们面色严肃,怒声询问:“考生孙凛风是谁!?”

孙凛风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缓缓地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是我,怎么了?”

闻言,纠察队的人立刻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文具包里的所有东西都倒在桌上。

只听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文具散落一地,与此同时,一张纸条从包里的夹层中悄然落下,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孙凛风瞳孔猛地一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耳边响起纠察队那严肃而冰冷的声音:“有人举报你考试作弊,现在人赃并获,请你跟我们到公安局走一趟!”

第5章

考场内瞬间炸开了锅,一片哗然之声!

孙凛风顿时就懵了,心急如焚地朝着纠察员解释:“我绝对没有作弊!”

然而,纠察员却将那张小抄高高举起,大声说道:“这小抄是从你的文具包里翻出来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难不成你们还想让我们把这事儿告到叶团长那里去!”

同场考试的考生们也开始纷纷表达不满,抱怨声此起彼伏:“就是啊,有些人仗着自己的身份,竟然公然藐视考场纪律。”

“证据都确凿了还在这儿狡辩,依我看,还是直接把他送去农场进行劳动改造算了!”

这一瞬间,孙凛风纵有千言万语,却也百口莫辩。

他又急又慌,慌乱之中,余光忽然瞥见纸条上的字迹。

脑袋‘轰’的一下,仿佛被重锤击中——

这根本不是他的字!可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文具包里?

刹那间,孙凛风猛然想起姚杭昨晚莫名其妙地登门拜访,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姚杭要陷害他!

孙凛风双手紧紧攥起,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浸湿了衣衫。

倘若作弊的事情被坐实,考试成绩必然作废,这不仅意味着他今年无法考上大学,而且这将成为他人生中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他从未料到,姚杭为了拆散他和叶听澜,竟然不惜毁掉他的前程!

孙凛风赶忙对着纠察员急切地解释:“真的不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带离了考场。

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写满了答案的试卷被遗弃在桌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看守所里。

孙凛风无力地倚靠在墙边,双手无助地抱住自己,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为什么重活一次,还是遭遇这样的厄运?

为什么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逃离叶听澜,命运却还是要无情地夺走他的希望?

漆黑的夜晚,他靠在湿冷的墙壁上,寒意如针般刺入全身,让他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过了一天,又仿佛过了好几天,看守所的门始终紧紧关闭着,他就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被丢弃在这里。

正当他饿得头晕眼花、几乎支撑不住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满是嘲讽的话语:“亏他老婆还是团长呢,思想觉悟这么低,考试还作弊,真是给叶团长丢尽了脸,根本不配做军属!”

这些难听的话让孙凛风心头猛地一滞,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他强撑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想要反驳,却看见叶听澜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孙凛风突然想起那张纸条。

以叶听澜和姚杭关系的亲密程度,她不可能不认识姚杭的字迹。

只要她愿意帮他作证,就能还他清白!

孙凛风心急如焚地冲上前,紧紧抓住围栏:“听澜,是姚杭陷害我,纸条是他写的,你可以对比一下——”

“住口!”

话音未落,叶听澜眉头紧皱,大声呵斥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推卸责任,想把姚杭牵扯进来!”

一瞬间,孙凛风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利刃刺穿,痛得难以呼吸。

看着无条件相信姚杭的叶听澜,他忽然觉得,自己两辈子对这个女人的爱慕,都不过是一场荒诞的笑话。

他苦涩地一笑:“你就这么相信他,不相信我?”

“是不是从头到尾,在你心里,他都比我重要,他永远都是你的第一选择?!”

被孙凛风如此质问,叶听澜脸色变得更加不悦:“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回去之后好好反省。”

“下次再给群众添麻烦,我绝对不会再管你。”

说完这句话,她冷漠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孙凛风浑身颤抖不止。

反省?

他根本没有作弊,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反省什么?

待孙凛风失魂落魄地走出看守所,却只看到那辆吉普车早已远去……

他默默抹去眼角的泪水,独自回到家中,拿上平时的学习资料,毅然决然地前往办考处。

他请求考官将他平时学习的字迹和那张纸条进行对比,经过一番核实,才终于恢复了清白。

然而,考试成绩还是被作废了……

傍晚时分,夕阳渐渐西沉。

孙凛风疲惫不堪,脚步沉重得仿佛灌了铅一般,朝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可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屋子里,姚杭和叶听澜一左一右地陪着姚杭的女儿妞妞翻花绳,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温和的笑意。

孙凛风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尖仿佛被无数把刀子狠狠刺入。

他被诬陷,失去了考试资格,还被关在看守所里受尽折磨。

而这里,他们一家三口却其乐融融,仿佛他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孙凛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他红着眼,朝着姚杭低声怒喝:“滚出去!”

三人闻声纷纷望来,妞妞害怕地躲到姚杭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叶听澜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你又在发什么疯?姚杭家里停水了,只是带孩子过来洗个澡。”

只是洗澡?

孙凛风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叶听澜:“所以姚杭洗完澡就换上了你的白衬衫?”

他攥着衣服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大院里哪个男人会跑到别人家里,穿着别人老婆的衣服!”

姚杭咬着牙,正要开口道歉。

叶听澜却轻描淡写地开口维护姚杭:“一件衣服而已,我穿着大了,给他正好。”

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如同锋利的刀刃,生生搅碎了孙凛风的心。

他再也忍不住,大声说道:“衣服也好,人也好,我都不要了。”

第6章

屋内的气氛骤降到冰点。

叶听澜眉头拧成死结,却还是温柔的安抚姚杭父女:“姚杭,你先带着孩子回去。”

姚杭假惺惺的劝说:“听澜,你和凛风兄弟好好说,夫妻俩最重要的是别吵架。”

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孩子离开。

孙凛风不想再纠缠,越过叶听澜要进屋。

不料,胳膊却被人猛然拽住:“你为什么总要当着别人面闹?”

闹?到现在她还觉得他是在闹。

孙凛风掰开女人的掌,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叶听澜,你不觉得你对我很残忍吗?”

叶听澜握着他的手骤然缩紧:“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说的话都不作数。”

闻言,孙凛风彻底爆发。

“叶听澜,你别再自以为是了!”

他指着两人的房间,嘶声控诉:“你嫁给我却和我分房睡,你和你妈真的一模一样!不,你比你妈还不如,你妈至少给你爸生下了你,你呢?”

“既然你这么放心不下姚杭,你就去和他过,为什么要耗着我的青春?”

“我没有闹,是真的想离婚,还你一个自由。”

字字句句,控诉得叶听澜脸色一阵青白。

但看着男人红肿的双眼,胸腔里的怒火又被强行压下。

她揉着拧紧的眉心,神色晦暗:“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你一时接受不了,等你平复后我们再谈。”

说完,叶听澜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凛风顿时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冷静下来进屋收拾行李。

可刚拿出背包,双手又无力的垂落下去。

他从小就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直到被叶家父母资助,才有了亲人。

离开了这里,又有哪里可以去呢?

……

枯坐一整夜。

第二日,当晨光照进房间,孙凛风才撑着发麻的腿起身。

刚打开门,就见岳父提着一大包东西正要敲门。

“这么早起来了?你等着,爸带了好东西给你。”

这些年,岳父对他一直都很好,里里外外照顾着他的身子。

他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岳父,明明才五十岁出头,头发却都白了。

孙凛风眼眶微酸:“爸,您跟妈……”

“和好了。”

岳父用蒲扇轻晒着药罐,语气里是一辈子的隐忍:“大半辈子都这样过来了。”

孙凛风怔住。

岳父又将药倒出来递给他:“这个求子的药你要按时吃,等你们有了孩子就好了。”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汤,孙凛风苦涩一笑。

结婚到现在都是分房睡,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何况岳母和岳父都有了孩子,现在不依旧也是这样……

他不想走岳父的老路,更不想和上辈子一样重蹈覆辙。

可这些话,他不能跟岳父说,不能让岳父为自己担忧。

他苍白一笑,点了点头,岳父才放心的走了。

没有爱情的婚姻,上辈子他过够了。

这辈子,他想要做自己,过不一样的人生。

傍晚,落日余晖。

想明白后,孙凛风便出门去部队找叶听澜,刚过了岔路口,就看见墙上贴着告示栏,上面正写着他和叶听澜离婚的信息。

他瞳孔一缩,心在胸腔里乱跳。

现在虽然提倡自由恋爱,但离婚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对他们两人都有影响。

究竟是谁,把他和叶听澜没有夫妻生活,要离婚的事情贴的到处都是!

孙凛风立即抬手去撕。

下一秒,一道惊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贴什么!”

孙凛风心里一个‘咯噔’。

一转头,就对上叶听澜愠怒的视线。

而她的身旁还站着军区的领导和部下。

完了,整个军区的人,都看到了!

第7章

孙凛风赶忙慌张地解释:“不是我……”

叶听澜怒声打断,眼神中满是愤怒:“孙凛风,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再这样下去我可真受不了你了。”

受不了?

这三个字,宛如一把重锤,狠狠地击打在孙凛风的心脏上。

又沉闷又疼痛。

她所有的偏爱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姚杭,又何曾疼惜过他哪怕一分一毫?

孙凛风眼眶微微泛酸:“离婚的事儿要是闹大了,对我而言也没有半点好处,正好领导都在,我想当面和你说个明白。”

“我真的想和你离……”

话还未说完,一只如同铁烙般有力的手却紧紧攒住了他的手腕。

叶听澜沉声喝止:“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她眉头紧紧皱起,匆匆朝着领导敬了个礼:“首长,实在抱歉,是我管教不力。”

说完,直接拽着孙凛风就离开了。

腕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那痛意仿佛能烧到心里,孙凛风用力抽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叶听澜那如铁钳般的桎梏。

直到回了家,叶听澜才松开了手,她那冷漠的寒眸扫向孙凛风。

“孙凛风,你该成熟些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

面对女人严厉的呵斥,孙凛风满心都是酸涩,涌上心头。

“你希望我怎么成熟?是默默把那些委屈都咽下去吗?”

“你帮姚杭抢走了我领舞的位置,让我忍!他塞纸条诬陷我考试作弊,你还要我忍!你说我得忍到什么时候,要成熟到什么程度?”

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声音也哽咽起来:“只要离了婚,你以后就再也不用忍我了。”

叶听澜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声音冷得让人仿佛置身冰窖:“孙凛风,我是军人,你是军属,帮助人民群众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你能不能收起对姚杭的偏见,别这么不懂大体!”

孙凛风自嘲地笑了笑,眼里满是酸楚,“他对我的伤害你都视而不见,我就说了两句,反倒成了我对他有偏见。”

叶听澜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当她对上孙凛风的视线,两人僵持了几秒。

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孙凛风望着她的背影,无助地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被抛弃的悲哀气息。

翌日。

孙凛风收拾好糟糕的心情,前往文工团练舞。

正在热身时,领导忽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凛风,上次领舞那件事,我也替你感到惋惜,正好电视台说要选舞蹈演员,我推荐了你。”

“机会十分难得,这不仅能为咱们文工团争光,工资待遇和未来发展更是不用多说,只是要去首都,你和叶团长这对新婚夫妇能受得了两地分居吗?”

孙凛风双眸瞬间一亮,连忙摆手,试图消除领导的疑虑:“没关系的领导,我可以去!”

他和叶听澜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而且,他已经失去了领舞的机会和高考的资格,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他一定要牢牢抓住!

晚上,孙凛风离开文工团,匆匆赶回家收拾行李。

不料进门后,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在家中的叶听澜。

四目相对。

叶听澜走上前,轻轻抱住他,还特意放柔了语气:“回来了。”

孙凛风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缓和了态度,心里五味杂陈。

重生这一回,他不是没想过要和叶听澜好好过日子,如果她能早点这样对自己……

沉思间,耳边响起叶听澜那富有磁性的声音。

“别生气了,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百合。”

瞬间,孙凛风如梦初醒。

他猛地推开叶听澜,唇边是化不开的苦涩:“叶听澜,喜欢百合的人是姚杭,我花粉过敏。”

叶听澜一时僵在了原地。

看着她的反应,孙凛风的心渐渐冷寂下来。

他拿出早已打好的离婚报告,递到叶听澜面前:“我要去首都了,你签了吧。”

第8章

屋内一片死寂,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

叶听澜眉目间染上了不悦的神色,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让人感觉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我解释过很多遍了,我对姚杭没有男女之情,你一定要揪着领舞这一件事不放吗?”

孙凛风的心被狠狠揪紧,这仅仅只是一个位置的问题吗?

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努力追求的梦想!

不过就算叶听澜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在乎吧。

毕竟她在乎的只有那个叫姚杭的男人。

他不想再继续无休止地纠缠下去,铁了心打开衣柜收拾行李:“去首都之前,我都会住在宿舍,等你签好字,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说完,孙凛风提上包,转身毅然离开。

看着孙凛风那单薄的背影,叶听澜紧抿着红唇,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她心想等孙凛风冷静几天,再去解释她对姚杭只是单纯的帮助,他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

另一边,孙凛风直接前往文工团员工宿舍。

他缓了缓情绪,正要拿出床单被罩开始铺床。

门口却响起敲门声,是文工团的团友小陶。

四目相对。

小陶怯怯地垂下眼眸,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凛风哥,这次电视台选舞蹈演员的机会,你可不可以让给我,在电视上看到我是奶奶一辈子的愿望……”

孙凛风听着,手指紧紧揪着布袋,指节都泛白了。

他了解小陶的处境,小陶的父母都把生命奉献给了边疆,家里只有一个年迈且身体不好的奶奶,祖孙俩就靠着小陶的补贴艰难生活。

可是,他也真的很需要这次机会。

犹豫间,小陶已经泪流满面:“凛风哥对不起,是我不该来麻烦你。”

说完还不等孙凛风回话,小陶就匆匆跑远了。

孙凛风迟疑了许久,还是决定去找小陶再好好聊聊。

可他在练舞室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小陶的身影。

这时,身后却骤然响起一道呼声——

“凛风,小陶从你房间出去后,就上了天台,这会要轻生,你快去劝劝啊。”

孙凛风心头一慌,连忙马不停蹄地赶往天台。

天台上。

小陶那单薄的身子站在高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下去,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孙凛风连忙焦急地劝说:“小陶,你先下来,我们好好商量,你还年轻,千万不要做傻事。”

小陶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不堪:“凛风哥,我知道是我为难你了,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我奶奶已经是肝癌晚期,我只是想实现她的愿望……”

听到这些,孙凛风也红了眼。

舞蹈演员的岗位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但老人的遗愿显然更加要紧。

他抿了抿唇,正要说把岗位让给小陶。

周围却传来此起彼伏的埋怨声。

“凛风同志,你就把机会让给小陶吧,老人为大。”

“是啊,别把小陶逼得跳楼,这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

孙凛风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明明他已经准备要让出舞蹈演员这个岗位了。

为什么这些人还是要指责他?

听了消息后的叶听澜匆匆赶来,沉着脸斥责道。

“孙凛风,快把机会让给小陶。”

孙凛风心口顿时像塞了一团棉花,闷得让人窒息。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嘴巴里传来:“我已经决定要让了啊,为什么你们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可叶听澜和大伙都只听了半句,纷纷转头去安抚小陶。

孙凛风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大伙簇拥着小陶渐渐散去。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细密的雨丝打在孙凛风身上,给了他数不清的寒意和无尽的狼狈。

让。

就因为是团长的丈夫,什么都要让,可是他又得到过什么?

最后的希望破碎,孙凛风麻木地走下天台。

出了大楼,眼前的一幕又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他。

面前,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对着姚杭嘶吼:“离婚了我也要做你的女人,你也是我男人,跟我走!”

叶听澜立即将姚杭护在身后:“住手!现在我才是他的老婆,孩子以后也归我们养。”

“再让我看见你纠缠姚杭,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叶听澜护着姚杭准备离开。

可转身后,不偏不倚撞上了孙凛风那深深的眼神——

第9章

“轰”孙凛风只觉耳畔里有道响雷炸开,震得脑子一片空白。

又见姚杭紧紧搂着叶听澜胳膊,眼里是嚣张得意的笑。

仿佛在说:“孙凛风,你的女人用着真贴心。”

孙凛风眼怔怔望着女人,指甲深陷掌心的手隐隐渗出血丝。

她一边不愿意跟他离婚,一边又跑过来说是姚杭的老婆?

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叶听澜眼中有犹豫,一边是姚杭来找事的前妻,一边是怒红着眼的孙凛风。

左右为难,最后却还是带着姚杭先上了车。

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孙凛风解释过一个字。

雨越下越大,一下下仿佛砸进了孙凛风的心脏。

又冷又疼。

他失魂落魄走在路上,狼狈又绝望。

来来往往,万家灯火。

只有他孤身一人。

所有情绪顷刻间被肆意宣泄,他视线也忽然一黑,整个人不稳朝地上栽去……

再有意识时,孙凛风是被痛醒的。

他疲惫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姚杭正站在自己的病床前,面目狰狞:“孙凛风,你怎么不去死!”

说着,就疯狂去调输液管装置。

冰凉的液体快速注射孙凛风的血管,他酸痛难忍快速拔掉针头,费力将姚杭推开。

“姚杭,你真的是丧尽天良……”

还没说完,病房门猛然被人推开。

叶听澜一眼就看见被推到在地上的姚杭。

她立即上前搀扶姚杭,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朝着孙凛风刺来:“孙凛风,你怎么这么歹毒!”

面对女人又一次不问青红皂白的责问,孙凛风积压了两辈子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彻底爆发。

“叶听澜,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歹毒的人吗?”

他双眼通红,沙哑的嗓音嘶吼着:“既然如此,你还拖着我干嘛?我们离婚,你和你怀里的姚杭双宿双飞不好吗?”

“我求你了,你放过我,不要再拿团长丈夫的称呼绑架我了!我已经做不了领舞,也没能高考,更失去了去首都的机会,我一无所有了。”

“……我累了,也受够了,我们结束吧。”

他眼中流露出的绝望,像针一下刺在了叶听澜心头。

在她的记忆中,孙凛风向来都是温柔隐忍、懂分寸的男人,她总以为,他所有的脾气都是在闹情绪。

可现在面对这像是要崩溃的他,她突然不知该怎么办了……

病房内寂静的可怕,孙凛风浑身颤抖,眼中只剩心灰意冷。

叶听澜猛然握紧了拳头,望着他的黑眸一眨不眨。

很久,她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行。”

姚杭躲在女人的身后,默默的勾起了唇角,孙凛风将头偏过去,再也不想看。

“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

次日,民政局。

“两位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例行询问。

“考虑好了。”孙凛风眼中一片释怀。

沉默一瞬,叶听澜也跟着点了点头。

“砰!”

钢印落下,婚姻解除。

当拿到离婚证的那刻,强求了两辈子得不到的爱,在这一刻画下句号。

孙凛风心中百感交集,却也如获新生。

叶听澜看着他释怀的表情,只觉一股闷气哽在心头。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孙凛风看着这个自己爱了两世的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

“祝你得偿所愿,过的幸福。”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那消瘦许多的背影,叶听澜攥着离婚证的手只觉发烫,眼中满是复杂。

一直到孙凛风消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

另一边。

孙凛风将离婚证收好,走路的步伐都透着雀跃。

从此以后,他的人生只属于他自己!

可以去首都闯荡,也可以从去西北报效祖国。

孙凛风站在十字路口,满心都在憧憬新生活。

偏偏这时,急促刺耳的鸣笛声传来!

他闻声望去,就见一个小男孩站在马路中间,清澈的双眼无辜地张望着。

“嘀……嘀嘀……嘀嘀嘀!”

眼看卡车就要撞上小男孩。

孙凛风来不及思考,连忙跑到马路中央,将小男孩紧紧护在怀里。

下一秒,嘭——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

孙凛风如断了线的人偶,被卡车撞得滚出去数十米……

来源:小蔚观世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