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重生回世子千金被摔死当天,我淡定看戏,错手摔死孩子的摄政王妃却悔疯了
重生回世子千金被摔死当天,我淡定看戏,错手摔死孩子的摄政王妃却悔疯了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王妃大嫂一时慌乱,错手就把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从阁楼推了下去。
那凄惨的场景,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眼前。
而我呢,既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大声呼救。
我就那么淡定地坐在一旁,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茶,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我平静地看着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一个直直地被篱笆刺穿了身体,鲜血瞬间染红了篱笆。
另一个则重重地摔在地上,整个人都像是粉碎了一般,惨不忍睹。
这一切,只因为前世的我,在看到这一幕的第一时间,就大声喊了大夫。
可即便我那么急切地呼救,还是晚了一步。
那两个孩子最终还是不治身亡了。

结果呢,王妃大嫂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
礼佛归来的娘亲匆匆赶回来,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带着所谓的证人,不由分说地就笃定我是凶手。
我当时又无助又害怕,赶忙跟探花夫君求助。
我伸出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带着哭腔说:“夫君,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可他却满脸厌恶地甩开我的手,大声骂道:
“蛇蝎妇人!骗我上街竟是为了杀人!”
暴怒的摄政王大哥更是气得双眼通红,他拔出剑,一剑就把我捅了个对穿。
我只觉得一阵剧痛,身体瞬间失去了力气。
然后,他命人将我拖去街上,要将我五马分尸。
我在临死前,心里还是充满了不解。
我不明白,为什么夫君和娘亲都要做伪证呢?
直到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我竟然回到了孩子们溺死的那天。
“娴娴,你先带着赏赐回去吧。”
夫君谢斯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把我吓了个激灵。
我这才忽然意识到,我重生了。
上辈子,我和谢斯远入宫参加冬宫宴。
也是在回家的半途,他跟我说:“娴娴,小尧他们那肯定等不及了,我先去隔壁买点酒水。”
然后他就转去了酒水铺。
当我一个人走进家门的时候,就听见了两个孩子惊恐的尖叫声。
我抬头一看,就看见他们从阁楼直直地落了下来。
我当时心里一紧,立刻飞奔过去想要救人。
同时,我大声对家仆喊道:“快去寻郎中,快!”
再看王妃黎姣,她瘫坐在一旁,整个人早已吓得六神无主。
她看见我来了,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拉住我的手,哭着说:
“娴娴你救救我,是孩子们不好好学功课,我想小惩大戒才让他们在窗边领罚,没想到……你帮帮大嫂吧。”
我心急如焚地赶过去,可那两个孩子已经断了气。
大哥身为摄政王,数十年来一直洁身自好。
他除了娶嫂子续弦,连个小妾都没有。
膝下就只有这一儿一女,如今却双双殒命。
他若是知晓了这件事,肯定会杀人的。
这动静闹得太大了,府外的街坊们都围了过来,纷纷指责我胆大妄为,敢谋害世子千金。
我着急地摆手解释:“我和夫君刚回来,是大嫂干的,并非我。”
可夫君匆忙赶到,脚步慌乱,脸上满是愤恨。
他一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吼道:“赵娴娴,你好歹毒!骗我离开,连孩子都杀!”
府外一片纷扰,喧闹声此起彼伏。
本该在寺庙礼佛的母亲也冲了回来,她满脸焦急,身后还带着所谓的证人。
母亲恶狠狠地瞪着我,扯着嗓子跟我索命:“毒妇!还我孙儿孙女的命来!”
我张嘴想要说话,想要为自己辩解。
可还没等我说出一个字,不知何时回来的大哥突然冲了过来。
他手持长剑,狠狠一剑捅进我的身体,剑刃直接穿透了我的胸膛。
大哥咆哮着,声嘶力竭地命令手下人:“把她拖去午门五马分尸!”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他们在我眼前忙碌。
最终,我的头颅被生生扯断,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直到死,我都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般对我!
被分尸的恐惧还残留在心间,我颤抖着双手,暗暗发誓。
这辈子,一定要找出真相,让所有人付出血的代价!
我算了下时间,此时离孩子出事还有半个时辰。
谢斯远转入一条狭窄的巷子,鬼鬼祟祟的样子十分可疑。
我躲在一旁,紧紧盯着他。
只见他和大嫂的婢女琉璃使了个眼色,眼神中满是默契。
刹那间,我只觉得汗毛直竖,仿佛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
我一直自诩爱我如命的夫君,为何会跟大嫂联手害我?
我怎么也想不通。
但我不会坐以待毙,我要主动出击。
我快步走到夫君身边,娇声说道:“夫君,我想去看看新上的首饰,你先陪我去嘛。”
刚和琉璃对上眼的夫君身体心虚地一颤,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温柔的模样,轻声哄我:“娇气包,你说要什么,我帮你带回去就是了。”
我心里一阵恶寒,强忍着恶心,挽上他的胳膊。
我故意撒娇道:“才不要,你看的款式太老气。你要是着急,要不你先回去?”
哼,我才不会那么傻。
家中大嫂和母亲早就等着我自投罗网。
上辈子就是她们俩人死死按住我,才让大哥把我捅得对穿而死。
我怎么能再重蹈覆辙!
首饰铺里热闹非凡,新上了很多款式的首饰。
我在店里慢慢挑选着,谢斯远在一旁不停地劝我:“娴娴,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装作没看见他的着急,心里却对他恨得牙痒。
他还好意思给我下套,要不是现在他还有用,我早就命人砍死他了。
这时,我看见贴身丫鬟琳琅偷偷给我传来办妥的讯息。
我这才随便拿了套首饰。
“娴娴,你这套是男款……”
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诧异。
我率先踏出首饰铺的门,脚步不停,满不在意地说道:“我喜欢。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他心里肯定巴不得我先回去。上辈子,他就是想尽了千方百计骗我回去。
等我一到,那连环套就接踵而至。
哼,这回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他们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我刚出了门,眼角的余光就瞥见琉璃那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进了铺子。
她进去后,和里面的人交头接耳起来,时不时还往我这边瞟上几眼。
我冷笑一声,坐上了轿子,吩咐轿夫:“回家。”
一路上,我心里想着,这一切跟上辈子简直如出一辙。
等我到了摄政王府,府里冷冷清清的。那些家仆,都被他们支走了。
我刚一迈进府门,就听见“扑通”两声。
我抬头一看,两个孩子从阁楼落了下来。
我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跟上辈子相比,相差半盏茶的时间。
此时,黎姣瘫坐在一旁,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惊恐。
她一看见我回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接着,她膝盖着地,慌慌张张地朝着我爬了过来。
她一边爬,一边哭着求我:“娴娴你救救我,是孩子们不好好学功课,我想小惩大戒,才让他们在窗边领罚,没想到……你帮帮大嫂吧。”
我皱了皱眉头,厌恶地甩开她的手。
然后,我朝着门口大声喊道:“嫂嫂,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已经让琳琅去喊衙役和大夫了。”
这辈子,我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完全没想过去救人。
听到我要喊衙役,黎姣的神色瞬间变了。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嘴里恐慌地呢喃着:“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她装得可真像啊。要不是上辈子她顶着这张脸,咬定我是凶手,还撕心裂肺地让我偿命,我说不定就信了她这副可怜的模样。
没过多久,衙役和大夫就匆匆赶到了。
我们赶忙往楼下赶去。
等我们到楼下时,正好看见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
此时,府外已经围满了街坊。
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手指着我,大声骂道:“世上哪有这么恶毒的小姑子啊!”
“就是,哪有恶毒爹妈呢,肯定是这小姑子干的坏事!”
衙役们开始分批审问。
黎姣被带去审问时,我在一旁等着。
我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我那威风的摄政王大哥一阵风一样冲了回来。
他双眼通红,满脸愤怒,越过人群,直接冲到我面前,伸手就捏上了我的脖子。
他年轻时上过战场杀过敌,周身散发着一股煞气。
他这辈子,就只宠爱这双儿女。如今以为我杀了他的孩子,那眼神里的愤怒简直要把我吞噬。
他恶狠狠地说道:“赵娴娴,你就这么厌恶两个孩子,非要置他们于死地?”
街坊们看着我,满脸的嫌弃,纷纷朝我吐唾沫。
我心里一阵委屈,我与谢斯远成婚都五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
他们就四处传言,说我嫉妒大哥大嫂,还厌恨他们的两个孩子。
我也解释过很多次,可大哥心里始终对我犹疑不信。
此时,大哥双目充血,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
他单手覆在剑上,那架势,随时都要把我捅死。
他咬牙切齿地警告我:“要是孩子出事,本王要你抵命!”
前世被他一剑捅个对穿的恐惧,一下子笼罩了我。
我吓得嘴唇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黎姣被问完话从里面出来了。
她一看到这情况,立刻大声说道:“夫君,我刚上阁楼,就看见娴娴把孩子们推下阁楼。”
“我赶紧扑过去要救人,还差点被她打死。”
说着,她还特意把青肿流血的额头露出来给大家看。
我心里冷笑,我的好大嫂啊,这一句话就想把我置于死地!
别看大嫂平日里柔若无骨的样子,这会儿尖叫着朝我扑过来,那力气可不小。
我侧身灵活地躲开了。
我当着众人的面,抬脚就踹向她的屁股。
只听见“扑通”一声,她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嘴泥。
我冷哼一声,说道:“嫂嫂,是你推孩子们坠楼,怎么反倒污蔑起我来了?”
原本吵得像闹市一样的王府,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只有黎姣呜呜的哀叫在空气中回荡。
大家都没想到,我堂堂一个县主,竟然会出手打人。
就算是正暴怒的大哥,也下意识地松了手。
我趁机赶紧离他远远的。
黎姣反应过来后,声音猛然炸响:“你疯了!他们是我孩子,我怎么可能害死他们!”
我看着她,冷冷地说:“嫂子怕是忘了,孩子又不是你亲生的。”
“你一直嫌我碍事,陷害我还能顺便害死两个孩子,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我的话就像惊雷一样,炸得黎姣面无血色。
她惊慌地看向赵奎,眼神里满是慌乱。
接着,她又恶狠狠地咒骂我:“混账!你挑拨离间,我为何要用孩子的命去陷害你!”
我淡定地回应:“我挑拨离间?今日宫宴回来后,我就与夫君一同逛了首饰铺子。”
“我哪有时间去害死孩子?”
我望着她那几近苍白如纸的脸色,心中满是疑惑,还想继续追问。
忽然,一只大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巴。
“够了!”
那是匆忙赶来的谢斯远。
他心疼地看了眼黎姣,眼神里满是关切,随后把我的嘴捂得更紧了。
“赵娴娴,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与你逛首饰铺子了?”
我只觉得心凉如水,其实我早就知道夫君早有异心。
可当这一切明晃晃地摆在我面前时,我依然感到一阵心痛。
上辈子,他就已经当众否认过我一次了。
直到临死,我都想不明白这件事。
如今,看他对黎姣的这副态度,我总算明白了。
“夫君,是你说你要买酒水,我才撒娇让你陪我买首饰的。
你怎么可以否认呢?”
我用力挣开他的禁锢,绝望而愤恨地盯着他。
“你为什么要给她做伪证?”
谢斯远两眼滴溜溜地一转,立刻矢口否认。
“你撒什么谎啊?我们都知道是你杀的人。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把罪名赖给大嫂!”
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把利刃,把我定为了杀人犯。
我悲切地张开嘴,刚想说话。
本该在礼佛的母亲,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
“该死的赵娴娴,你杀了我孙子孙女,必定要让你偿命!”
她脸上的焦急不像是装出来的,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姣儿,我的姣儿,你放心。今日为娘定然为你做主!”
我尊重了二十年的母亲,摄政王府的老夫人,指着我怒骂。
“给我报官!拿下这个杀人凶手!”
我只觉得心中一片寒凉。
二十年来,我敬爱的母亲,竟然亲自指认我杀人。
大哥成婚之前,对我百般宠爱。
可为什么,嫂子嫁进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呢?
所有人都围绕着大嫂转,仿佛她才是摄政王府唯一的女儿。
我悲愤地看向母亲赵周氏。
“娘,你当真说是我杀了人?可我才是你的女儿啊。”
我多么希望,这样能唤醒她对我残留的感情。
可我错了。
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脸上满是厌恶与愤怒,仿佛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她恶狠狠地冲我吼道:“你给我滚!我摄政王府没有你这样的白眼狼!”
一边说着,她一边伸手猛地拉出一个丫鬟,脸上的愠怒简直要溢出来。
她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摄政王府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残害世子兄妹?这就是目击证人!休想抵赖!”
听闻“证人”二字,赵奎瞬间像疯魔了一样。
他几步冲过去,双手死死揪住丫鬟的衣领,双眼通红地吼道:“你说什么?当真是小妹害死了本王的孩子们?”
丫鬟吓得浑身颤抖,惊恐地点了点头。
赵周氏跟前世一样,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
我绝望地盯着母亲,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几度哽咽着问:“娘,为什么,你要这么害我?”
我本以为她会有那么一丝心疼,哪怕只有一点点。
但没想到,迎接我的是她高高扬起的一巴掌。
她怒声呵斥道:“放肆!你害死摄政王世子千金,不配喊我娘,匡儿!命人处死她罢!”
这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更重要的是,它还打碎了我对母亲最后一点温情。
而刚跟丫鬟对完口供的赵奎,这时终于回过神来。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浓烈的杀意。
他迅速朝我冲过来,“唰”地抽出长剑,直直刺向我的胸口。
瞬间,恐怖的窒息感将我紧紧席卷。
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出现了重影。
恍惚中,我却看见黎姣躲在母亲身后,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而我的夫君,竟然还站在她身旁,一脸呵护地看着她。
我满心绝望,缓缓闭上了眼,只等着那长剑刺破我的肌肤。
就在最后一刻,突然有人射出暗器,精准地击偏了赵奎的剑。
紧接着,来人大喝一声:“住手!”
长剑“铮然”嗡鸣着,从我身侧刺过。
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我的衣服。
我吃痛地朝一旁歪倒下去。
谢斯远却立刻躲开,任由我重重地跌倒在地面。
这时,一队御林军拨开人群,匆匆赶了进来。
琳琅看到御林军,露出放心的表情,转头对我说:“小姐,皇上终于来了。”
前世是我傻,没有等到皇兄过来,就已经被大哥一剑捅死。
这一次我让琳琅带着我的信物去宫里求见皇兄,幸好皇兄来得及时。
上辈子错过的真相,这一次我要找回来。
究竟是为什么呢?最亲近的人竟然恨我至此,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瞧,皇兄的轿撵刚到。
那赵周氏就跟疯了似的,急急忙忙跑过去接驾。
她一边跑,一边用手指着我,大声哭诉起来:“老身叩见圣上,圣上可要为老身做主啊,赐死这个孽女!”
我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心里满是震惊。
都到这个地步了,没想到赵周氏还是一门心思想着要害死我。
皇兄坐在轿撵里,狐疑地在我们之间看了一圈。
他刚要张嘴说话,谢斯远也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扑通”一声跪下。
他大声说道:“启禀皇上,赵娴娴害死了摄政王世子和千金,还妄想栽赃嫁祸给摄政王妃,这罪可实在是不可饶恕啊,望皇上降罪。”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掷地有声,就好像亲眼看见我行凶一样。
我捂着伤口的手,力气一点点消失。
心中无限悲凉,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我敬重了二十年的母亲,还有成婚五年的丈夫,好啊,好一个当众灭亲。
他们可是我最亲近的人啊,居然联手污蔑我杀人。
不少人被他们带偏了,对着我吐唾沫,还辱骂我。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害死了那么多人,不得好死!”
琳琅在一旁,一边帮我挡着那些唾沫,一边哭着为我伸冤:“你们胡说八道,公主是无辜的!你身为驸马,竟然带头污蔑公主!你们就是要害死公主!”
赵周氏气得满脸通红,她的拐杖狠狠跺地,大声骂道:“大胆,你以下犯上,拖出去发卖了!”
琳琅吓得哆嗦起来,她紧紧扶着我,再不敢吭声了。
这时,皇兄从轿撵中走下来,天子威压一下子四散开来。
他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冷冷说道:“老夫人,这是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接着,皇兄又看向谢斯远,说道:“谢驸马好大的胆子,公主名讳也是你能当众喊的?”
谢斯远一听,立刻“砰砰”磕头,跪下求饶:“微臣不敢,微臣知罪。”
皇兄冷哼一声,说道:“天下奇闻啊,摄政王府世子千金坠亡,所有人一致指认公主为凶手。朕倒是想知道,你们究竟有何依据?”
说完,皇兄命人将摄政王府门口摆上案桌,竟是打算当众设堂。
御林军的动作十分迅速。
他们快速地将百姓控制在了外围。
接着,在中间设好了案几,摆上了座椅。
皇兄坐在了正中的位置,身姿挺拔,气场十足。
其余的人都站立在两侧,神情严肃。
皇兄目光扫视众人,冷冷开口:“你们可知,污蔑公主的罪名,可不是简单杀头这么简单。最好想清楚了再跟朕说。”
赵周氏气得脸色涨红,双手捂住胸口,不停地深呼吸。
黎姣赶紧上前,轻轻替她顺气。
赵周氏喘着粗气,愤怒地喊道:“当她杀了老身的孙子孙女后,老身就是死,也要让这毒妇偿命!”
赵奎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戾。
他向前跨出一步,朗声道:“公主蛇蝎心肠,若不严惩,定会影响社稷安稳。微臣也是心系天下,才决定大义灭亲。”
赵奎每说一句,眼神就愈发狠戾一分。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心惊胆战。
我心中暗自感叹,我竟然和这样的人同床共枕了五年。
相反的是,百姓们听见他所谓的“大爱”,反倒是赞不绝口,纷纷点头称是。
见皇兄看了过来,我赶忙用衣袖擦干刚流下的泪水。
我咬了咬牙,说道:“好一个大义灭亲,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用有所顾忌。”
黎姣昂着头,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她冲着我喊道:“公主别嘴硬了,这里人证都在,你还想抵赖吗?”
真正的凶手就在我面前嚣张地叫嚷着。
可所有人都在保护她,这让我又气又急。
黎姣嫁给大哥做续弦,是赵周氏一手促成的。
她成婚多年,膝下没有一儿半女。
私底下,她早就对世子千金施虐。
要不是赵周氏压着,大哥根本不会知晓这些事。
现在,纸包不住火了,他们就想让我背锅?
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谢斯远还不知死活地甩锅,他一本正经地说:“公主,就算你今日对微臣施以酷刑,微臣还是那句话,并没有跟公主逛过首饰铺子。”
他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让我感到一阵反胃。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无妨,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
我当着众人的面,缓缓从袖口拿出一样东西。
这东西让谢斯远三人瞬间大惊失色。
我看向皇兄,大声说道:“皇兄,我有证据证明到底是谁杀了人!”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我手中的彩色鹦鹉。
皇兄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而谢斯远呢,瞬间脸色大变,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眼睛瞪得老大,立刻起身,双手向前一伸,想来抢夺。
琳琅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挡在我身前,大声质问道:“驸马,你想干什么?”
我把鹦鹉轻轻交到于公公手中,说道:“于公公,呈递到皇兄跟前。”
接着又向皇兄解释:“这鹦鹉常年养在阁楼,能学人说话,真相就在它口中。”
于公公小心翼翼地捧着鹦鹉,走上前呈递给皇兄。
鹦鹉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见姣梨后,就叽叽喳喳地学舌起来。
它扯着嗓子叫道:“怪就怪你们长得跟前王妃一样,杀了你们,王爷才会忘了她,真心爱我!”
刚开始,众人都一脸茫然,不知道它说的是谁。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地议论着。
不过稍微一联想,众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看向了脸色惨白的黎姣。
黎姣身体颤抖着,拼命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不,不是我……”
鹦鹉可不管这些,又学起她的声音:“我已经让斯远喊了赵娴娴回来,等下把你们推下楼,就栽赃给她。”
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没想到,更劲爆的还在后面。
鹦鹉又学舌道:“斯远斯远,我的好夫君,想死你了。”
它学得惟妙惟肖,连她的声线都学了个七八成。
黎姣张了张嘴,想否认,可已经来不及了。
大哥赵奎听见这话,脸色气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双手紧握成拳,差点就冲过去掐死黎姣。
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有人小声说:“怪不得驸马这么卖力地帮王妃,原来早就有一腿了。”
还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啊,这也太离谱了。”
要不是皇兄还稳坐在位置上,赵奎早就冲过去手刃了这对奸夫淫妇。
我心里害怕极了,身体不自觉地往后撤了撤。
上辈子被赵奎捅穿的后怕一下子冒了出来,我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赵周氏见情况不妙,赶紧把身后的农妇拉了出来。
她指着我,大声说道:“你休得在这里混淆视听,我这还有人证,亲眼看见你推的人!”
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那是赵周氏来的时候带来的“证人”。
我心里想着,她怎么可能看见我推人呢。
谢斯远反应过来,立刻附和道:“就是,我们有人证,这比你的鹦鹉更有信服力!”
黎姣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点头。
她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
周围顿时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人们交头接耳,声音此起彼伏。
“这事情好像有反转啊。”
“是啊,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凶手。”
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佩服,他们仅仅用三言两语,就成功把舆论扭转了过来。
皇兄轻轻摆摆手,开口说道:“行了,谋害摄政王世子和千金可不是小罪名,自然会彻查清楚。这鹦鹉的证词,还得核实一下真实性。”
闻言,黎姣彻底松了口气。
她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瘫坐在地上。
谢斯远却丝毫不敢懈怠,他立刻上前一步,上奏道:“启禀皇上,公主伪造证据,这足以证明她心虚,理应证明她就是杀人凶手。”
皇兄看向我,眼里带着淡淡的失望,轻轻点了下头。
御林军立刻就要过来捉拿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神情镇定。
琳琅迅速站在我面前,挡住御林军,大声说道:“慢着,既然你们说鹦鹉的证据不算数,那我还有其他证据。”
说完,琳琅转身朝着街头跑去。
不一会儿,她就拽着一个酒鬼走了过来。
那农妇一看见醉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看向皇兄,说道:“皇兄,这男人是农妇的夫君,你问问他是不是把农妇卖给了娘,让她做伪证?”
这回,饶是赵周氏,也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
其实,在首饰铺子的时候,我就给琳琅安排了两件事。
一是让她去宫中喊皇兄,二是让她去安顿这个酒鬼。
上辈子,我就是被这个农妇的证词坐实了杀人罪名。
直到临死前,我才发现她和酒鬼夫君收了赵周氏的钱。
皇兄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那酒鬼一眼。
酒鬼在皇兄的威压之下,吓得瑟瑟发抖,什么都招了。
“是赵周氏为了帮助黎姣摆脱嫌疑,特意用钱收买了我们夫妻二人。只要我们作证公主是凶手,就能得到一笔不小的钱。”
围观的百姓们一听,顿时把矛头转向了赵周氏。
“这个赵周氏才是蛇蝎心肠的人啊。”
“为了帮人脱罪,竟然收买别人做伪证。”
赵周氏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能找到农妇的夫君。
原本,她打算等农妇作完证就将夫妻二人灭口。
皇兄看着黎姣,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其实,他的目光是看向谢斯远的。
黎姣六神无主,捂着脸大哭起来,哭诉道:“妾身都是冤枉的,还望皇上明察。妾身嫁与王爷多年,早已将两个孩子视为己出,又怎么会狠心对他们痛下杀手呢?”
我淡淡地接话道:“若是你已有身孕了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肚子上。
其实,我知晓她有身孕,是刚才偶然发现的。
从一开始,她就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动作十分小心,仿佛在呵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我这话也是想试探她一下。
只见她瞬间变了脸色。
我知道,我赌对了。
“公主啊,平日里妾身待你那可真是不薄啊。”
黎姣双手紧紧握着帕子,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的呀。”
“你为何要这般对我呢?”
她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哀怨,“难道非要把我害死了,你才高兴吗?”
黎姣又惊又怕,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红着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时不时啜泣一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你身为女儿,身为妻子,却被他们不容。”
“这足以证明你平日里的为人了。”
“可这又与妾身有什么关系呢?”
“你何必要害我啊!”
她声声泣血,整个人情绪激动,大有要跟我搏命的架势。
我冷冷地看着她在那里做戏,心里满是疑惑。
从小到大,我在京中贵女里也算是佼佼者。
我一直都是按部就班地,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
可如今,却莫名其妙地因为他们的私欲,就要将我置于死地。
我是何其无辜啊!
黎姣的故作姿态让谢斯远极为心疼。
他连忙快步走过去,伸手扶起黎姣。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我横眉冷对,大声说道,“公主,你别再咄咄逼人了。”
“你是凶手,却要害王妃为你顶罪,何其歹毒。”
我皱着眉头,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去了首饰铺子,你又有何证据?”
同床共枕了五年,我却感觉像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一样。
我心里清楚,他这么自信,定然已经收买了首饰铺的掌柜和小厮。
可他当真以为我没有办法证明了吗?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身上这套首饰,是我买的。”
他刚要张嘴辩驳,我立刻打断他,说道,“这套首饰是今天首饰铺的新款,而且只有一套。”
“我买了之后,今日绝无再款。”
“你说,不是你跟我去的首饰铺子买的,是哪里来的?”
谢斯远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他扬起下巴,语气带着几分得意,说道:“自然是掌柜给我预留的。每月上新的时候,我都会去他的铺子。”
说着说着,他的脸色陡然一变。
原本自信的神情瞬间消失,嘴巴紧紧闭上,不再言语。
皇兄正听得入神,见他突然不说了,赶忙追问:“你怎么不说了?”
周围的百姓们也跟着嚷起来,纷纷催促。
一个百姓大声说道:“你每月上新都去铺子,那今日首饰上新,你也拿到了首饰,定然也是去了铺子啊。”
另一个百姓也附和道:“就是,我今天确实还看见了你们两人呢。”
谢斯远眼神闪烁,说话开始吞吞吐吐。
他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自己的话上。
我抿着唇,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想到他每月都去铺子,而今天这套首饰,也是他亲手递给我的。
再加上刚才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哪里是什么巧合,分明是蓄谋已久的陷害。
一股寒意从我的背后升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成婚五年了,我们日日同床共枕。
可他却时时刻刻想着要谋害我,这真让人不寒而栗。
我盯着谢斯远,步步紧逼,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我提高音量,质问道:“那你每月的首饰,都送给了谁?”
我顿了顿,又说道:“我从来没有收到你的首饰。”
谢斯远的脸色顿时变得漆黑如墨。
他眉头紧皱,生气地说:“自然都在你房里,你我夫妻一体,还分这么清楚做什么?”
我冷笑一声,嘲讽道:“驸马也只知道是跟本公主夫妻一体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摄政王妃养的娈宠呢。”
我的话刚说完,赵奎一下子暴跳起来。
御林军统领眼疾手快,侧身一步拦住了他。
赵奎强压着怒火,重重地坐了下去。
最后,有人严肃地说道:“谢驸马,今日之事还请你说个明白。”
谢斯远被吓得脸色煞白,双腿止不住地颤抖,裤子都湿了一半。
他深知赵奎那暴躁易怒的脾气,哪里还敢有半点造次。
他连忙摆手,急切地说道:“王爷,你可千万不要被她挑拨啊。
我和王妃那可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半点私情。
她就是故意想要激怒你,好让你在皇上面前失态啊!”
原本还在嘤嘤哭泣的黎姣,眼睛哭得红红的,像两颗熟透的桃子。
她一听到这话,立刻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然后娇弱地跪在赵奎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赵奎的衣角。
她梨花带雨地哭诉道:“王爷,你可要给妾身一个清白啊。
公主杀了我们的孩儿,这已经够让妾身痛心的了。
现在她还要污蔑妾身,妾身和腹中的孩儿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啊!”
赵周氏在一旁也着急得不行,脸上的皱纹都拧成了一团。
她跺着脚,大声斥责道:“孽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两个孩子已经被她害死了,现在唯一的嫡子,你还要把他弄没了才开心吗!”
果然,赵奎原本愤怒的神色开始松动下来。
他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高喊出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那孩子是大哥的还是谢驸马的,都还不得而知呢。”
这声音如同当头棒喝,黎姣瞬间扭头看向我。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惊恐,就像要把我生剥了一样。
赵奎听到这话,原本松动的神色瞬间变得暴怒起来。
他的眼睛瞬间充血,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猛地抽出剑,剑尖抵住黎姣的脖子,声音冰冷地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黎姣被吓得尖叫一声,身体僵硬得不敢动弹分毫。
她的嘴唇颤抖着,连声喊道:“王爷!王爷!你不要听她乱说啊。
妾身跟驸马当然是清白的,腹中的孩儿就是王爷你的啊。”
刚开始的时候,我心里也在犯嘀咕。
我暗自怀疑,会不会真的是我弄错了呢。
可就在这时,我看到谢斯远下意识地挡在黎姣身前,做出保护的姿势。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让我惊觉。
她腹中的孩子是谢斯远的可能性还挺高的。
现在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在赵奎的心中,已经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原本我都打算不再继续说了,想着事情或许就这么过去了。
可没想到谢斯远关心则乱,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竟然一个箭步冲上来,把黎姣拉到了自己身后。
“王爷!”谢斯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满是决绝,声音急切地喊道,
“这件事跟王妃都没有关系,都是微臣一厢情愿,是微臣强迫了王妃!”
赵奎听到这话,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他眉头紧皱,嘴巴微微张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黎姣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绝望。
她猛地推开赵奎,双手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大声尖叫道:
“不!你胡说八道!你滚开啊!”
黎姣恐慌极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想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心里只盼着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不,不是的!”黎姣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的,你在乱说!你乱说啊!”
黎姣一边往后退,一边无措地揪着自己的手指。
她的手指都揪得泛白了,脚步也越来越慌乱。
突然,她被身后的案桌狠狠地撞了一下。
黎姣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但她顾不上疼痛,立刻对着皇兄跪下,重重地磕起头来。
“皇上,求皇上明察啊!”黎姣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地哀求着,
“妾身是冤枉的啊。”
我站在一旁,看着黎姣慌不择路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在心里暗暗想着。
原本因为黎姣的话,赵奎那原本有所松动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刺骨,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吓得赶紧摸上自己的胸口。
那份痛楚仿佛还残留在心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站在一旁的赵周氏,听到这些话,一口气提不上来。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晃了晃,然后原地倒下。
身边的嬷嬷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
“老夫人!老夫人!”嬷嬷焦急地大喊着。
可是,没有人理会她们。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谢斯远身上。
大家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仿佛都在盼着从他口中听到那些贵族密辛,这就像是满足了人们心底那隐秘的偷窥欲。
整条街都安静极了,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回过神来的谢斯远,满脸都是后悔。
他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
“啪!啪!”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着。
“王爷,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我的愧疚。”谢斯远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道,
“你若是要罚,就罚微臣吧。”
谢斯远视死如归的样子,彻底激怒了赵奎。
赵奎本就是武将出身,他的脾气一向火爆。
他怒目圆睁,抬腿用力地踹向谢斯远。
“砰!”谢斯远被踹得飞了出去,然后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那血溅在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你该死!”赵奎怒吼道,声音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震碎。
赵奎转头看向黎姣,眼里充满了杀意。
他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意,仿佛一头愤怒的狮子。
黎姣被他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
这时候,皇兄抬手挥了挥。
“把他们隔开!”皇兄威严地说道。
御林军们立刻行动起来,分别将三人隔开。
谢斯远瞧见我一副老神在在、悠然看戏的模样,愤恨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袭来。
他怒目圆睁,手指直直地指向我,扯着嗓子大骂道:“都是她,她拿出来的所有证据全都是假的,她就是存心要害我们!”
我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冲着旁边的侍卫挥了挥手,说道:“把醉鬼带上来。”
等醉鬼被带到跟前,我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说道:“说吧,你所看到的,所经历的,全都如实说出来。只要你说完了,你和你娘子肯定能保住性命。”
醉鬼目睹了刚才那戏剧化的一幕幕场景,心里早就明白这局势不是他能够掌控的。
他双腿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几分惶恐,说道:“回,回禀圣上。”
他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三日前,赵老夫人找到了我和娘子。”
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又说道:“她说是让我们给她做个证人,还说事后会给我们一百两银子。”
他低下头,带着几分羞愧,说道:“当时我输了不少银钱,心里正发愁呢。我就跟娘子一起商议了一下,然后便答应了过来作证。”
皇兄坐在高位上,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温和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醉鬼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赵老夫人说,只要我和娘子确认是公主殿下推下的世子和千金就可以了。”
说完之后,他胆战心惊地朝赵周氏那边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惧。
可此时的赵周氏根本就没心思去管他,她的脑子里还在想着谢斯远刚才说的那些话。
醉鬼的这番话,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谢斯远和黎姣的脸上。
成婚五年了,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特意去查过谢斯远。
直到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而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地收集了一些证据而已。
我看着谢斯远,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说道:“他说的可还够清楚?”
我顿了顿,又说道:“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他娘子也在我娘身边呢。你要是不信,也可以继续问问……”
“有完没完!”谢斯远彻底冷了脸,他的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绝望。
他忍无可忍,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溅落在地上,格外刺眼。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说道:“把我们害成这样,你就满意了吧?”
“满意?”我好笑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
我伸出手指,指着场内摆放着的所有证据,一一责问他:“如果今日,我没有这些证据,你们要把我逼到什么样?”
想到上辈子那惨不忍睹的惨死场景,我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千刀万剐,把他们凌迟处死。
我紧紧地盯着谢斯远那充血的眼睛,目光中满是冷漠。
我冷漠地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不会放过我。”
“你们就算把我逼死了,也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现在我知道了,你们眼里只有黎姣。”
我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我指着还在发愣的赵周氏,质问道:“究竟是为什么?”
“你会对嫁进来的大嫂比自己亲女儿还好?”
就算她还在发愣,可身体却下意识地动了动。
她下意识地要去保护黎姣,动作是那么的自然。
仿佛黎姣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我只是个外人。
一瞬间,我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
我感到这二十年来对她的敬爱是那么的可笑。
我大声喊道:“娘,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你宁愿保护她,也要笃定买通人证。”
“指认我是凶手,让我背上这口黑锅?”
赵周氏这才回神,她的脸上满是愤怒。
她恶狠狠地咒骂我:“你这个毒妇!”
“就是你害死的我孙子孙女,这件事跟姣儿无关!”
“这么多年,你霸占公主的身份已经够久了。”
“现在她只是回来当个王妃,还要被你抢了光环。”
“你恶不恶毒!”
我被她的话气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苦涩。
我说道:“我霸占?这么说,她才是你的女儿?”
她像是被情绪完全笼罩,眼神有些恍惚。
她没有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那是自然,姣儿才是我的女儿。”
果然,我的猜测都是对的。
黎姣才是赵周氏的女儿。
谢斯远想阻止,他的手都伸了出来。
但是他没来得及,赵周氏就已经全说了。
赵周氏反应过来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才急忙闭嘴,眼神中满是慌乱。
可整条街的人都听清了。
皇兄这时候满脸都是纳闷的神情。
他皱着眉头,开口询问道:“既然黎姣是老夫人的女儿,那赵奎兄妹呢?”
听到皇兄的话,赵周氏却突然闭上了嘴,一声都不吭。
我轻轻闭了闭眼,然后缓缓抬手,轻轻击掌。
片刻之后,就见人群里有个身影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是一个老妪。
赵周氏看清老妪的脸后,脸色瞬间大变,猛地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尖叫:“你不是死了吗?”
这老妪啊,是赵周氏最开始的陪嫁丫鬟。
当初把我和赵奎抱养过来,还假装是她生的,这些事可都是她一手包办的。
为了找到这个老妪,我费了不少功夫呢。
到处打听消息,找了好多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好在结果都是好的。
我看着赵周氏,笑着说道:“张嬷嬷想必老夫人认识吧?就算你想装不认识,那也不成。张嬷嬷对你的事情可是如数家珍。”
张嬷嬷站在那里,用她那浑浊的眼睛狠狠瞪着赵周氏,说道:“公主说得没错。当抱养了这两兄妹之后,赵周氏就想杀我灭口。不过我命大,活了下来。我等今天等了一辈子啊。”
她的眼里满是恨意,声音都因为愤怒而颤抖:“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一直沦落至今。周妍,你的报应来了。”
“不!不可能!”赵周氏惊恐地尖叫着,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她本以为可以带进土里,没想到临了竟然被人挖了出来。
张嬷嬷看着赵周氏,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自己无所出,为了巩固地位,命我去抱养。事成之后,你又有了自己的孩子黎姣。但你又没办法弄走那两个孩子,只能让黎姣养在外面。”
“你千方百计害死前王妃,就是为了让黎姣嫁进来。现在她怀了孩子,你自然要弄死世子和千金,让自己真正的孙子当上世子。”
这么一来,我就成了杀人的恶人。
赵周氏,她需要一个人替她的女儿去死。
而我,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完美人选。
最开始,老妪找到我,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压根儿就不愿相信。
我满脸狐疑地看着她,连连摆手道:“您是不是找错人了?这怎么可能呢!”
可随着事实一步一步将我打醒,我才不得不接受。
我满心苦涩,暗自想着,有些人永远都是那么自私。
每个真相被揭穿的时候,那场面就如同被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围观的百姓们,原本还一脸茫然,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倒吸冷气。
“天啊,没想到今日竟然能看见这等好戏!”一个百姓惊讶地喊道。
“是啊是啊,太精彩了!”另一个百姓附和着。
饶是赵奎,此时也震惊地看向黎姣,眼睛瞪得老大,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才是……公主?”
而黎姣还处于后怕之中,身体微微颤抖着。
听到赵奎的话,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说:“是……是的。”
赵周氏也回过神来,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用力地点头,大声说道:“对,姣儿才是公主!你和赵娴娴都是假的!”
我面容苦涩,心中满是无奈。
我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难道最终,我还是没有办法跟命运对抗吗?
现在,赵奎和我,不仅没有了家,连身份也没有了。
所有的伪装都消失之后,赵周氏他们三人笑得得意。
赵周氏嘴角上扬,得意地说:“哼,这下你们可没辙了吧!”
赵娴娴也在一旁娇笑着:“就是,看你们还能怎么办。”
一瞬间,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我低垂着头,喃喃自语:“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你们说了这么半天,朕总算懂了。”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只见皇上开口了。
皇上眉头紧皱,眼神犀利地看着赵周氏,问道:“赵周氏,也就是说,你从二十年前,就犯了欺君之罪?”
皇上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将赵周氏定在原地。
赵周氏纳闷地抬头,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想通,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颤抖地说:“皇、皇上……”
御林军察言观色,立刻上前,将我们所有人都控制起来。
“二十年前的陈年往事朕就不追究了。”皇上淡淡地说道。
听见皇上这么说,赵周氏三人松了口气。
赵周氏拍了拍胸口,小声嘀咕:“还好还好。”
但是还没等他们彻底放心,皇上又说:“但是你们今日,当着朕的面,明目张胆地欺君,罪无可恕!”
说着,皇上满脸怒容,猛地怒拍了一下案桌,厉声喝道:
“她所列举的证据,还有那些证人,全都铁证如山!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突然,谢斯远慌了神,他跪着往前猛地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声音颤抖又急切地喊道:
“公主,公主你救救我啊!都是她故意勾引我,我才鬼迷心窍做出这种荒唐的事啊。”
他当初好不容易通过了科考,这才站到了皇上面前。后来又因为娶了我,更是平步青云。他心里可不想就这么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我满脸嫌弃,用力甩开他的手,语气凉凉地说道:
“赵周氏都说了,我不是她女儿,那我自然也不是公主了。而且你没看见吗,我也被抓了啊。”
谢斯远一听,顿时恼羞成怒,他扬起手就要打我,嘴里还骂骂咧咧:
“贱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幸好我身边的御林军侍卫反应快,及时出手帮我拦下了他的殴打。我气得抬脚就照着他的双腿中间踹去,大声骂道:
“你去死吧!”
他吃痛,“啊”的一声倒在地上。皇上就像没看见这一幕一样,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御林军将他带下去。
黎姣得知自己就是公主后,不由得抬头挺胸,脸上满是期待,眼睛紧紧地看向皇上。
可皇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地下旨:
“今日赵周氏故技重施,再次欺君,而且屡犯不止,实在是罪无可恕,将她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皇上的话音刚落,赵周氏两眼一黑,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黎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可没想到,退路被御林军给挡住了。
只听皇上接着说道:
“黎姣谋害摄政王世子和千金,心肠歹毒,而且还与人通奸,不日就将她凌迟,然后游街示众!”
“皇上!”黎姣发出一声哀嚎,这声音响彻了整条街,她大声喊着:
“冤枉啊!皇上!”
轮到谢斯远了,他疯狂地咽着口水,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
“谢斯远革去探花之位,与赵娴娴和离,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皇上传出这威严的旨意,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谢斯远不可置信地抬头,双眼圆睁,大声叫嚷着:“皇上!我和赵娴娴夫妻一体,她应该跟我一起被斩首啊!”
我心中顿时拔凉,好似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就算是死,他也要拉我垫背,如此狠心。
连皇上都听不下去了,眉头紧紧皱起,厌恶地挥挥手,让人把他拉下去。
终于轮到我和赵奎了。
皇上微微沉吟,视线在我们两人之间转了又转。
他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声带着一丝复杂。
我心死般地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接下来的结果。
“赵奎……替朕征战多年,屡立战功,膝下一儿一女却惨死。”皇上缓缓说道。
“特许摄政王返家休息,好生调养。”
不仅是赵奎,我也惊讶地睁开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不就是没有降罪吗?
连王爷身份都没有剥夺!
紧接着皇上朝我点点头,温和地说:“今日起,朕封赵娴娴为朝阳公主,赐京中府邸一座。”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黎姣怨毒地朝我扑来,双手在空中乱舞,尖叫着:“凭什么凭什么!我才是公主!”
御林军迅速上前,将她死死拉住,拖了下去。
谢斯远也随后被押入大牢,脚步踉跄。
处理完这些事后,街上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似乎今天这场闹剧都不曾存在。
但是摄政王门口已经挂起了白色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晃动。
此后,我和赵奎反倒多了一丝紧密的亲情。
仿佛全天下都只剩我们两相依为命。
我们对彼此更加包容,关系也亲近不少。
孩子们的后事处理完之后,终于迎来了秋后。
听闻赵周氏受不住大牢里的环境。
那大牢阴暗潮湿,蛇虫鼠蚁到处都是。
她被蛇虫鼠蚁咬得满身是伤,惨不忍睹。
最终她一头撞在墙上,想要结束这痛苦。
但没死成,却被老鼠活生生咬死分食,场面凄惨至极。
黎姣和谢斯远在同一天行刑。
已经显怀的黎姣被人推上行刑台,脚步踉跄。
她眼神惊恐,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当着众人的面,她被活活凌迟。
刽子手的刀一下又一下割在她身上,肉一片一片被割落。
她疼得晕过去后,又被冷水泼醒。
如此反复,足足凌迟了两个时辰,才气绝而死。
看见黎姣躺在血泊里,谢斯远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他疯狂地大喊:“刽子手,砍死我!快砍死我!”
可刽子手没那么宠他,一刀砍下去,没有砍死。
他的脖子悬了半截在空中,鲜血汩汩流出。
刽子手还当着他的面磨起了刀,那磨刀声格外刺耳。
直到谢斯远的血几乎被放完了,气若游丝时。
刽子手才一刀砍下了他的头。
没有人同情他。
他的事迹早就被当成了反面教材,在说书先生口中反复鞭尸。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全程,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然后转身回家,步伐坚定。
从此往后,我将开始全新的人生。
来源:在牧场挤取牛奶的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