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3年1月的伏尔加河畔,零下三十度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往德军战壕里灌。保卢斯蜷缩在地下指挥部里,盯着桌上那张发皱的斯大林格勒地图,铅笔划过的墨痕早被冻成了冰碴子。三个月前他带着30万精锐跨过顿河时,柏林报纸还在吹嘘”圣诞节前回家”,现在这群穿着单衣的士兵正把死
1943年1月的伏尔加河畔,零下三十度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往德军战壕里灌。保卢斯蜷缩在地下指挥部里,盯着桌上那张发皱的斯大林格勒地图,铅笔划过的墨痕早被冻成了冰碴子。三个月前他带着30万精锐跨过顿河时,柏林报纸还在吹嘘”圣诞节前回家”,现在这群穿着单衣的士兵正把死马骨头熬成汤,连战壕里冻硬的排泄物都被掘出来当燃料。
苏军的包围圈像条越勒越紧的铁链。11月19日那天,西南方面军的坦克突然从北面杀出来时,保卢斯还觉得不过是场局部反击。可当南边的崔可夫集团军也压上来,他才惊觉自己成了夹心饼干里的肉馅。曼施坦因带着装甲师在西南方向撕开个口子,最近时距离包围圈只有40公里,但保卢斯始终没敢突围——元首的电报里白纸黑字写着:“必须死守每一寸土地!”
城里的德军开始吃奇怪的东西。有人把皮革腰带切碎煮汤,卫生员偷偷囤积吗啡准备自尽,有个工兵连长甚至拿勋章跟苏联人换黑面包。最要命的是弹药库见底了,机枪手每天只能领到二十发子弹,反坦克炮成了摆设。有天夜里,十几个德国兵举着白旗摸到苏军阵地,说的第一句话是:“能给口热水吗?”
朱可夫可没空可怜他们。这位爱啃生洋葱的元帅早布好了杀招,1月10日清晨,七千门火炮突然齐鸣,炮弹像冰雹似的砸在德军阵地上。有个德国机枪手在日记里写:“大地在呕吐,天空在燃烧。”苏军坦克顶着暴风雪推进,车长们发现德国人的反扑越来越弱——不是不想打,是冻得扣不动扳机了。
保卢斯的指挥部乱得像菜市场。参谋们抱着电台等元首的撤退命令,医疗官在角落给伤员截肢,有个传令兵突然发疯似的笑起来:“我们完蛋了!全都完蛋了!”没人拦他,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从希特勒拒绝突围那刻起,第六集团军的命运就注定了。1月30日,保卢斯收到两份电报:晋升他为元帅的电报,以及”不许投降”的死命令。他盯着崭新的元帅权杖苦笑:“这是让我自杀用的?”
最后的战斗发生在百货公司地下室。苏军士兵踹开铁门时,看到德军军官们裹着窗帘布发抖,桌上摆着半瓶结冰的葡萄酒。有个上校突然掏出手枪,子弹却卡了壳——太冷了,连钢铁都失去了杀人的力气。2月2日中午,风雪暂歇,九万多个活骷髅摇摇晃晃走出废墟,有个战俘突然抓起雪往嘴里塞,结果噎得直翻白眼。远处的伏尔加河冰面上,苏联老太太正拖着板车收殓尸体,车轱辘碾过冻硬的血渍,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场战役最讽刺的结局出现在柏林。当保卢斯投降的消息传来,戈培尔在广播里悲壮宣布:“第六集团军战斗到了最后一人!”可收音机前的德国主妇们早从黑市贩子那儿知道真相——她们用三根香肠就能换回丈夫战死的”机密文件”,上面盖着带冰碴的红军印章。
来源:二战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