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邻居们走亲戚串门,已经回来,秦青川从穿过宅门,一直到家,免不了这边说两句,那边打个招呼。
“怪谁,怪你太老实呗,我还被我爸揍了一顿呢。”
……
返回院子,已经彻底天黑。
邻居们走亲戚串门,已经回来,秦青川从穿过宅门,一直到家,免不了这边说两句,那边打个招呼。
前世,住在楼房,还是一梯一户,对门都不认识,突然来到大杂院,住着七户三十来号人,哪怕有原主记忆,也有些不适应。
草草应付完,撩起门帘走进屋,暗暗松了口气。
屋内。
秦满仓夫妇、秦青山夫妇、秦青泉、秦晓溪,已经上桌,而且,看样子刚准备开吃。
杨桂芳嘴角带笑,面露喜色,忙不迭招了招手。
“三儿,回来正好,我们还没动筷子呢。”
说完,冲其他人一挑眉,略带埋怨。
“我都说了,三儿会回来吃饭,你们还不信,非要先吃。”
秦青川和秦晓溪同岁,以往拌嘴吵闹,常有的事,更是从未喊过三哥。
抓阄抓到下乡,秦晓溪差点崩溃,三哥如同天降神兵,能不感动么?
不等吩咐,起身跑去灶台,“三哥,我去给你拿碗筷。”
大哥秦青山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
“青山,往旁边挪挪。”大嫂李春萍胳膊肘一抬,磕了磕秦青山,转而笑盈盈招呼,“三儿,快坐,咱妈今天专门割了半斤肉,白菜炖豆腐里面最少二三两。”
夫妻二人,一静一动,倒也算互补。
说起来,二人结婚,还是李春萍在推动。
八年前,高中快毕业,家里安排不了,又不愿意下乡,听闻同学秦青山找到了工作,再加上感观不错,那是一次次制造偶遇,更是主动约会。
对此,秦青川倒不觉得是心机。
任何年代,女人都想嫁得好,只要婚后,踏踏实实过日子,不整幺蛾子,就是好女人。
至于前世,大教育时代,眼界被抬高,再有推动,自然会出现攀比现象,归根结底,时代造就罢了。
“是么,那我可得多吃个馒头。”
秦青川笑呵呵应了一声,脱掉棉衣,凑上桌。
二哥秦青泉抬起胳膊,往他肩膀一搭。
“三儿,你说你,都去了北大街,咋不吃碗爆肚呢?”
没等秦青川回应,秦满仓轻轻拍了拍桌面。
“三儿也回来了,边吃边聊吧。”
一家人这才开始动筷子。
秦青川夹了一个二面馒头,随口回应。
“你是不是傻,大过年,人家没开门。”
秦青泉恍然,“嗐,把这茬忘了,我就说么,都跑那么远,你兜里又有钱,咋还能回来吃饭。”
说完,回过味儿,“嘿,你小子,说谁傻呢?”
秦晓溪先是抿嘴,后禁不住笑出了声。
“二哥,你说呢?”
李春萍满脸笑盈盈,插了句。
“别说清泉,刚才咱们都忽略喽。”
秦青川夹了块豆腐,边嚼边说。
“大嫂,我可是点对点,你可不兴扩大炮击范围。”
秦青泉眉梢一挑,咧嘴笑骂。
“三儿,你行,你厉害,惹不起你,我还惹不起你的书么?”
话音刚落,杨桂芳冷哼一声。
“老二,你要是敢动三儿的书,我让你爸抽你。”
秦青川笑了几声,摆了摆手。
“妈,二哥跟我闹着玩呢。”
秦青泉嘿嘿一笑,连忙求饶。
“妈,开个玩笑而已,您老放话,我可不敢忤逆。”
杨桂芳又哼一声。
“一天天吊儿郎当,不是我说你,年前让你去相亲,趁着高中毕业,讨个媳妇,你倒好,这个瞧不上,那个又嫌弃。”
秦青泉不以为然。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我不得找个称心的么?再说了,年年有毕业生,晚个一两年无所谓。”
秦青川不由得暗暗叹息。
下乡对女知青而言,真真不友好。
去吧,孤苦伶仃,不管是被人玷污,还是被胁迫嫁人,总之,最少一成,有去无回。
不去吧,找不下工作,只能匆匆结婚,遇到良人则罢了,遇到禽兽,凑合凑合就是一辈子。
至于二哥的小算盘,怕是要打空喽。
也就一两年,知青下乡一停,没有政策压制,可不见得比现在容易。
想归想,张口却是另一番话。
“妈,你啊,甭替他操心,回头找不下,后悔也是他。”
秦青泉顺着话茬,狠狠点头。
“对对对,您老也甭催,就这一两年,指定结婚。”
说完,忙不迭转移话题。
“三儿,今天拍照了么,什么时候能出来,你走之前能拿上么?”
此言一出,笑声阵阵的桌上,突然冷了下来。
知青下乡,如同乌云笼罩在秦家头顶,众人是能不提就不提,都在刻意回避。
话一出口,秦青泉就后悔了。
秦青川若无其事,从裤兜拿出收据,笑呵呵递了过去。
“需要半个月呢,时间肯定不赶趟儿,二哥,到时候你给跑个腿儿吧。”
秦青泉脸上尴尬一扫而空,拍着胸脯,连连保证。
“成,交给我,时间一到,我就去拿,然后给你邮寄。”
“嗐,干嘛邮寄啊,留在家里,想我的时候,可以看看。”
秦青川笑了笑,表明想法,瞥见杨桂芳脸色不太好,转而又宽慰起来。
“大家没必要这么谨慎,就当我出趟远门,我要是连听都听不得,那下乡怎么活,对不对?”
说完,侧目,看向李春萍。
“大嫂,小业子呢,还说临走前,带着小家伙去玩呢。”
李春萍回过神,莞尔一笑。
“嗐,非要在他姥姥家待一晚,明天我就给接回来。”
杨桂芳叹了口气,又开始絮叨。
“春萍,明天上午就去接吧,小业子虽说吃不了多少,可也皮着呢,麻烦亲家两口子总归不好,即便他们不说啥,你嫂子呢?”
秦满仓端着脸,也附和一声。
“老话说得好,兄弟不共财,亲戚少往来,咱们不是说不走动,可也要少给人添麻烦,真要有事,该出人出力,咱们不含糊,两家相处才能长久。”
李春萍不由得暗叹一口气。
公婆哪里都好,就是总感觉有些见外。
不过,也没纠结,毕竟嫁到秦家,那就是秦家人,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成,明天吃完早饭,我就去。”
……
饭后,没聊多久,各自洗漱,准备睡觉。
秦家住在正房,每间屋相对要大一些,哪怕西屋用木板打隔断,弄成了两间,也都有三米多乘以三米多。
得益于秦满仓在家具厂工作,弄得跟前世宾馆标间似的。
秦青川洗完脚,倒完水,回来之后,看见秦青泉已经躺在床上,没好气一声。
“二哥,你就不能洗个脚再睡么?屋里本来就不通风,全是你那味儿。”
秦青泉撇撇嘴,切了一声。
“烧水不费煤球么,隔三差五洗一次得了,谁知道你发什么神经,竟然天天洗。”
秦青川理解而又无奈,叹了口气,顺势躺在床上。
“算了,不聊这个,说说吧,你咋就不想着结婚呢?”
秦青泉靠在床头,脑袋枕着双臂,讪笑一声。
“不是都说了么,没遇到合适的。”
“你猜我信么,是不是因为房子?”
秦青川挑眉一问,随手拿起一本代数,翻阅起来。
“过几天,我下乡之后,找爸妈商量商量,换一下吧,有个东屋,再谈婚论嫁也容易点。”
闻听此言,秦青泉明显有些意动,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不合适,哪有儿子住东屋的,再说了,咱们兄弟三个,总不能不管你吧?”
秦青川爽朗一笑,挤了挤眼。
“我要下乡,说不定到了雍州,能弄套带院子的窑洞,那多宽敞,谁愿意跟你挤呢?”
说完,换了个角度,继续规劝。
“你才上班多久,指望单位分房,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既然有办法,那就先解决终身大事,也让爸妈安心。”
秦青泉更加犹豫,“这……”
突然,想起什么,嘴角一咧,“你就别替我担心啦,听说有人搭建地震房,回头我找咱爸商量商量。”
秦青川不禁抬头望去,想了想,笑呵呵一声。
“成,你们看着办,家里不用因为我,考虑那么远。”
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两句。
“另外,地震房说到底是私搭乱建,街道办未必会同意。还有,咱们这是一进四合院,本来就不大,住着七户人,谁家也不宽敞,即便想弄,也要大家商量好再说。”
……
次日,中午过后。
秦青川睁开双眼,紧接着,嘴角不禁上扬。
无他,持续半月,昏昏沉沉的感觉,荡然无存,而且,精神格外好,两世记忆清晰无比。
初中看的小说,竟然记得一字不差。
难不成因为两个灵魂融合,精神力变强,导致过目不忘?
想及于此,噌的坐起身,随便拿了本书,草草翻阅几页,然后闭目回忆。
几秒后,狠狠握了下拳,忍不住喃喃自语。
“果然,这要是还不起飞,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心情大好,快速穿衣出门。
初四开工,秦满仓父子三人,连同秦晓溪,都去上班了。
李春萍去娘家,还没回来。
杨桂芳正在东屋缝补被套,听到动静,手上动作也不停,随口一声。
“三儿,醒了啊,锅里有饭,你要是想出去溜达,吃完再去。”
“得嘞。”
秦青川应和一声,刷牙洗脸,拿出饭菜,囫囵吞枣,麻溜吃完,碗筷也没洗,顺手放到灶台,就准备出门。
“妈,我去找亮子。”
“去吧,早点回来。”
……
大步流星,刚到大门口,迎面撞见李春萍抱着大侄子秦守业。
“大嫂,吃了午饭才回来的?”
李春萍笑盈盈回道:“可不么,我爸妈坚持,就在那边吃了。”
秦青川点了点头,拍了拍手。
“来,小业子,三叔带你去买糖。”
小家伙登时双眼放光,张开双手,就往前探身体。
一进秦青川怀里,奶声奶气问了句。
“三叔,你有钱么,我想吃大白兔。”
“有啊,想吃咱就去买。”
话音刚落,秦青川一怔,想起照相用了大团结,兜里原本的块八毛也买了书,当即话锋一转。
“走吧,先去找你亮子叔,我的钱放在他那儿呢。”
“啥,亮子叔啊,我不想去。”小家伙扭着身子,嘟囔起来,“亮子叔是坏人,老弹我小揪揪。”
秦青川爽朗大笑,“放心,他要是敢,三叔揍他。”
说完,冲李春萍摆了摆手,“大嫂,你回去吧,我带他出去转转。”
“成,那你招呼好啊。”
“放心吧。”
……
秦青川抱着秦守业,直奔郑家。
一路上,叔侄二人,欢声笑语。
“三叔,你能打过亮子叔么?”
“就他,打他跟玩似的。”
“三叔,听姥姥说,你要下乡,啥意思?”
“就是出趟远门。”
“三叔,那你去多久,回来能给我带好吃的么?”
“不知道,最少得一年吧,放心吧,回来肯定带。”
秦青川陪着父母说说话,开导开导秦晓溪,带着大侄子溜达……
将近两周,眨眼而去,来到正月十六。
火车站。
即将出发的知青专列,车头顶上白烟滚滚。
站台上,前来送行的亲朋好友,眼含热泪,依依不舍,叮嘱声、道别声,夹杂着哭泣声,此起彼伏。
最难受,莫过于生离死别。
秦青川强烈要求,不让家人来送,没想到秦青山、秦青泉和秦晓溪,三兄妹还是来了。
看着哭红双眼的秦晓溪,秦青川柔声宽慰。
“放心吧,你三哥可是响当当的汉子,即便去种地,也比你强,记得给你留的书,一定要好好学,发展离不开人才,大考肯定会恢复……”
话未说完,小妮子一把扑进秦青川怀里。
“三哥,对不起。”
秦青川轻咳一声,强装镇定,将右手布兜往地上一丢,揉了揉秦晓溪的脑袋。
“说什么胡话呢,家里有哥在,咋也轮不到你去受苦。”
秦青泉收起往日吊儿郎当,也有些一本正经。
“三儿,到了乡下,记得和村民好好相处,出门在外,一定不要跟人硬来……”
听着絮絮叨叨,秦青川翻了个白眼,故意开了个玩笑。
“行了,要不是声音不对,我还以为咱妈来了呢。”
说完,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秦青山。
“大哥,照顾好家里。”
秦青山惜字如金,只狠狠吐出一个字,“好。”
秦青川微微点头,拍了拍秦晓溪后背。
“好了,溪丫头,别哭了,我这刚换的衣服,你再给我抹上鼻涕。”
秦晓溪直起腰,耷拉着脸,抽噎两声。
“才没有。”
侧目瞄了一眼,郑明亮正在和家人告别,也没打扰,弯腰拿起地上的布兜,扭身就上了火车。
放好行李,来到座位,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三兄妹,秦青川鼻子一酸,不住地告诫自己。
哪有什么穿越,不过是做了一场未来的梦。
既然上天恩赐,定要好好把握,混出个名堂。
呜——
火车汽笛响彻云霄,站台上的知青,匆匆上车。
约莫一分钟,车轮缓缓向前。
顿时,站台上,车厢内,哭声、喊声,一浪又一浪。
三兄妹也跟着火车小跑起来,秦晓溪更是高声喊了一嗓子。
“三哥,保护好自己。”
一出口,便隐匿在周围嘈杂中。
秦青川没听见,也能猜到,再次挥了挥手。
随着车速加快,窗外喧嚣不再,唯有车厢内,女哭男默。
正暗暗伤感,郑明亮拎着行李,来到跟前,和对面男生商量。
“同志,里面是我三哥,咱俩能不能换个座,我座位就在后边第三排。”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
男生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缓缓起身。
五分钟后,郑明亮靠在座椅,幽幽叹息。
“三哥,第一次离开京城,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秦青川侧目,沉吟片刻,温声安抚。
“只身远行,背井离乡,有些迷茫很正常。”
对面,坐着两位女知青,其中一位擦了下眼睛,脆生生插了句。
“同志,你不难受么?”
秦青川讪笑一声,摊了摊手。
“难受,但我也知道难受没有用。”
女知青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也对,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唐瑶瑶,唐宋元明清的唐,《诗经》维玉及瑶的瑶。”
闻听此言,秦青川不禁仔细打量几眼。
倒不是少年的心躁动,而是自我介绍值得回味。
瓜子脸,柳叶眉,搭配微眯的桃花眼,可爱中带着点清纯。
皮肤白里透着红,衣着得体而又新。
举止落落大方,出口就是《诗经》。
考虑近十年风气,肯定不是文化世家,怕是父辈不简单啊。
要知道,中层干部,给子女安排工作,不要太轻松,基层老百姓,又养不出这样的气质。
再结合下乡,而不是当兵,大概率是刚刚复用的大员,谨小慎微,坚持原则吧。
倒是可以结交一番,老话不是说了么,多个朋友多条路。
而且,即便猜错也没什么大不了。
……
想及于此,旋即嘴角一勾,笑呵呵回应。
“我叫秦青川,唐宋元明清的秦,应是绿肥红瘦的青,子在河边曰那个川。”
话音刚落,不仅唐瑶瑶咯咯直乐,另一位女知青也噗嗤一下。
“秦青川同志,你这挨着么?”
郑明亮一怔,继而抬手捂脸。
“三哥,肚子里没墨水,咱能不能别拽文,我都替你骚得慌。”
秦青川还没说话,唐瑶瑶摇着头,帮忙辩解。
“我倒觉得恰恰相反,秦青川同志正是肚子里有墨水,才能这么游刃有余。”
另一位女知青嘟着嘴,表示不信。
“你好,我叫钱慧慧,秦青川同志,你说说,我该怎么介绍呢?”
秦青川眉梢一挑,脱口而出。
“人力有时穷那个钱,聪明伶俐那个慧?”
眼见三哥和两个女知青聊得热闹,郑明亮大嘴一咧,当即加入进来。
“该我了,我叫郑明亮,三哥,你说,我该怎么介绍?”
秦青川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悠悠一声。
“三宝是你祖上,诸葛丞相那个明和那个亮。”
“郑三宝么,他是谁?”
郑明亮嘀咕一声,嘿嘿直乐。
“诸葛丞相啊,让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唐瑶瑶先是抿嘴,后禁不住笑出了声。
钱慧慧更是放声大笑。
“哈哈哈,郑明亮同志,你别听他的,三宝是明朝太监郑和。”
郑明亮瞬间耷拉着脸,满脸无语。
“三哥,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
秦青川一摊手,故作无辜。
“你要不乐意,说三宝不是你祖上倒也行。”
……
四人正聊着天,有个显眼包站了起来,啪啪啪地拍了拍手。
“诸位同志,知青下乡,乃是报效国家,大家愁眉苦脸可不对,而应该像那四位同志一样,放下抵触,积极面对……”
听着对方慷慨激昂,秦青川面色如常,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扯特么犊子!
目的地可是雍州,经过多年建设,条件不敢说多好,也不会太差。
这批知青,哪个没找人托关系?
你要是有这个心,咋不等半个月,直接去西域扎根?
尤其是,把老子推到风口,彰显你品德高尚,几个意思?
秦青川正在考虑怎么,旁边的郑明亮,噌的站起身,竖起大拇指。
“这位同志,你清高,你牛,等会到了石门,你下车回京城吧,可以申请去西域扎根,那边更需要你。”
显眼包一愣,旋即冷哼一声。
“你怎么说话呢,你什么觉悟?”
没等郑明亮开口,车厢内的知青们,本就心情不咋地,更觉不爽,顿时响起一道道骂声。
“你特么算是哪头大瓣蒜?”
“以为自己是谁,用得着你在这指指点点?”
……
显眼包不禁一怔,眼珠左右乱转,环视一圈,瞪了郑明亮一眼,然后挤出笑意。
说完,讪讪坐下。
秦青川微眯着眼,瞥见显眼包一抹怨毒一闪而逝,不禁暗暗叹气。
没到目的地,平白无故得罪小人,可真够糟心的。
倒不是怕麻烦,而是郁闷,对付这种人,捧杀远比硬刚更解气。
不过,既然亮子已经做出回应,有什么招,接着就是。
而且,雍州那么大,未必还有交集。
……
郑明亮咧着嘴,得意洋洋坐下,挑眉笑问。
“三哥,怎么样,有你几分功力?”
秦青川撇撇嘴,没有正面回答。
“争执没有意义,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郑明亮明显一顿,旋即双眉紧锁。
“不是,三哥,自打你生病,变化真大,以前你都是一言不合,跟人干架,现在咋变得这么怂?”
秦青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一声。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怂,这是稳重,成熟男人的特征。”
对面,钱慧慧点了点头,很是认同。
“就是,有什么事,好好说嘛,夹枪带棒,吵吵闹闹多幼稚。”
唐瑶瑶眨着桃花眼,笑呵呵跟了句。
“对啊,我哥就是,成天惹是生非,得亏前几年,被我伯伯送去当,要不然,还不知道闹出多大动静呢。”
秦青川心中一动,顺着话茬,随口笑问。
“那你怎么没去当兵。”
唐瑶瑶摊了摊手,撇撇嘴。
“我也不知道啊,我爸让下乡呢。”
闻听此言,秦青川更加笃定,唐瑶瑶父辈不简单。
来源:小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