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80年代,周石和林晓雪订了婚,他放弃了自己的音乐才华和生活梦想,跟随这位铁娘子队长四处奔波,照料她的日常生活。
在80年代,周石和林晓雪订了婚,他放弃了自己的音乐才华和生活梦想,跟随这位铁娘子队长四处奔波,照料她的日常生活。
他的身体被累垮了,终于等到了婚礼的日子。
然而,林晓雪却把青梅竹马的朋友接回了家,对他呵护备至。
周石被冤枉了,她连查都不查,就不耐烦地脸红了。
“你可是我未婚夫,也算是半个军人,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吗?”
“你必须向周南道歉!如果不这么做,我们的婚礼就得取消!我不可能和一个没底线,还不知悔改的男人结婚!”
她不知道的是。
周石已经买好了去京南的车票。
他即将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婚姻枷锁,奔向全新的生活。
“周石,你真的决定去京南艺术学院吗?”
“等林晓雪完成她的使命,她就会向你求婚,现在报名的话,你可就赶不上自己的婚礼了。”
尽管满腹狐疑,宋校长还是递给了周石那些报名的文件。
周石手里拿着沉甸甸的资料,不自觉地瞄了一眼1978年的日历。
高考制度恢复后,他的生活有了更多可能,他轻松地说道:“晓雪除了她的使命,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现在她没空管我。”
“你是说,她把周南老师接到家里来养伤的事吗?”
“虽然他们过去认识,但这么做确实越界了,影响很不好。”
宋校长是林晓雪父亲的老战友,一想到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已经通知了她父亲,相信林老同志很快就会赶来,让林晓雪改正她的不良行为!”
周石表示感谢,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死寂。
他一离开学校,就直奔车站,买了三天后去京南的车票。
回到家时,天色已晚,林晓雪脸色阴沉地坐在客厅,一见到他就责问道:“今天学校没课,你不在家做饭,跑哪儿去了?”
“我去哪儿,难道还得向你报告吗?”
林晓雪“噌”地站起身:“周石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你是我的未婚夫,是军人家属,对组织不能有任何隐瞒!”
周石哑口无言,不再争辩,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
他一直认为林团长是个坦率且有原则的人。
直到和她一起生活在边境,周石才知道,林晓雪早已利用特权,将只有小学学历的周南安排成了中学教师。
上个月周南生病,林晓雪心疼地把他接到了家里。
上午周南不听劝告,弄坏了周石最珍爱的古筝,周石只是和他理论了几句,就被林晓雪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直到现在,她还在维护周南。
“你欺负周南同志的事,我可以原谅你。”
“但条件是把那根断了弦的古筝送给他,作为道歉。反正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丈夫了,要做出榜样,不准再使用这种不正之风的东西。”
听着林晓雪命令的语气,周石忍无可忍地握紧了拳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欺负周南!是他背着我弄坏了古筝,我凭什么要把父亲留给我最珍贵的遗物送给他?”
林晓雪不耐烦地沉下了脸。
“你弹了那么多年的古筝都没断,周南随便弹弹就断了?你发难的时候他吓得发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算计他,想把他赶出去。”
周石紧紧捏着手中的瓷碗,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崩溃。
他知道在林晓雪心里,周南更重要,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这么多年来,他放弃了人生和理想,自己的未婚妻却把别的男人带回家,他连质问的权利都没有。
苦笑一声,周石平静而坚定地看着林晓雪:“我死也不会把古筝给周南。”
突然,南卧传来周南的咳嗽声。
“其他事我可以暂时不追究,周南身体弱,快蒸一碗鸡蛋羹给他送过去。”
看着未婚妻急忙奔向周南的身影,周石痛苦地弓起身子,脸色苍白。
林晓雪只记得周南生病了,身体虚弱,却忘了周石这些年跟她四处奔波,遭受了多少苦难,每到阴天都会被旧疾折磨。
但她,还是把唯一向阳的南卧给了周南。
周石知道,她不是不会关心人,只是对他不在乎。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天气冷了,我叫医生来家里看你。”
林晓雪眼中的宠爱和温柔,似乎凝结成了实质,化作水流在卧室的每个角落流淌,充满了柔情和温馨。
端着鸡蛋羹站在门外的周石,只觉得心里仿佛有一把刀子在搅动。
他记忆中的林晓雪,总是冷漠而严格。
在东南工作的那几个月,周石的腿冻得失去了知觉,林晓雪却满口原则,不愿意多给他一件棉衣。
现在周石只是咳嗽了两声,她却紧张得要动用特权,把医生请到家里。
“饭做好了,出来吃吧。”
最后几天,周石也懒得再忍了,随手把鸡蛋羹放在地上。
然后回到阴冷的南卧,含着泪修理那根断了弦的古筝。
过了很久,林晓雪才找过来。
她敲了敲门,理所当然地命令道:“周南吃完了,轮到你去洗碗了。”
林晓雪担心周南睡不安稳,一直陪到深夜。
周石半夜被冻醒,才把热水灌进热水袋,林晓雪就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既然那古筝是周叔留给你的纪念,你可以自己保留。但是明天你得向周南道歉,他心情好了,病才好得快。”
林晓雪冷冷地说完,便拿过热水袋,朝南边的卧室走去。
周石冻得双腿刺痛,忍不住拦住她:“林晓雪,你只听周南的一面之词误会我也就算了!难道你忘了我当年跟着你受冻的事吗?”
“你连厚被子都给了周南,现在连热水袋也要抢?你是不是想冻死我才甘心?”
林晓雪愣了一下,眼中慢慢露出了愧疚。
犹豫了一会儿,她又把情绪藏了起来:“阿石,我们还是就事论事,别说气话。”
“周南是病人,你是我的未婚夫,也算是半个军人。你牺牲一下,照顾他不应该吗?别告诉我你连这点意识都没有。”
周石心里苦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呆呆地转身,刚走了两步,突然腿一软,摔在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晓雪赶紧扔掉热水袋,过去扶他。
周石握紧拳头,倔强地推开她,扶着墙慢慢地挪向卧室。
林晓雪似乎看穿了什么,眉头紧锁。
“你是故意这么做,想让我心疼吗?周石,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我不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夫是个善妒又弱不禁风的男人!”
说完,她冷冷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去了周南的卧室。
周石心如死灰,再无波澜。
他忍着痛熬到天亮,去学校办完辞职手续,就回家收拾行李。
东西不多,一个蛇皮袋就能装下,只有古筝不好搬,他得找人找车,帮他送到城里最大的邮局。
这些年他和林晓雪辗转几十个地方,林晓雪从没用军营的车帮他运过东西。
“周石,快出来做饭!”
听到林晓雪高兴的声音,周石放下行李走出去,看到林晓雪带着肉贩,拎回家两大块牛羊肉。
“骨头给周南熬汤,这些肉每天给他做一份,记得换换口味。”
周石愣了半天,还没来得及问这些肉是哪来的,周南就从房间走出来,责备地说:“晓雪,我都跟你说过了,不要对我太好。周石本来就对我有意见,你怎么能把用来办婚礼的肉票,买给我吃呢?”
说着,他背着林晓雪的视线,挑衅地看着周石:“这下周石更容不下我了,会把我赶出去的。”
“他敢?”
林晓雪生气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不就是一个婚礼?形式而已,大不了就不办。”
“周石要是敢因为这件事再欺负你,我就推迟婚礼,公开批评他!什么时候他知道错了,有了容人之量再说!”
周石紧紧抓着胸口,以为早已习惯的他,心里还是一阵抽痛。
林晓雪作为女性团长,非常爱惜名声,即使贵为团长也从不多吃多占,每到一个地方还会给贫困人家捐粮。
周石为了让婚礼体面一些,足足一年多没吃过一口肉,就是想把肉票省下来。
但现在,林晓雪为了周南,竟然提出不办婚礼。
“病人为大,周石,你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别为了几斤肉斤斤计较!”
林晓雪皱着眉,满脸不耐烦。
“肉可以给周南,婚礼我也不在乎。”
“晓雪,我从来没求过你一件事,看在我无微不至照顾你这么久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派辆车,把古筝送到城里?”
周石一切都不在乎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再去找车,周石怕时间来不及,赶不上后天的火车。
林晓雪语气软了一些,但还是面露难色:“阿石,我们以后是要在这里定居的,没必要因为周南喜欢古筝,你就要送走吧?”
“你知道,损公济私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周石笑出了声,是做不出来,还是他周石比不上周南,所以不配?
他不再犹豫,绕开林晓雪大步往外走去。
今天就是找遍乡下的村子,也要找到一辆送货的车。
“你不在家煮肉,出去做什么?”
林晓雪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周南还病着,懂事点,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周石用力挣开她:“你不派车,我还不能自己找吗?”
“去哪里找?边境那几个危险的偷渡者还没有抓到。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备再出门!”
林晓雪耐心耗尽,扯住周石狠狠拉了一把。
失控的周石不小心摔倒,撞翻了放肉的餐桌,锋利的骨头深深刺入周石的小腿。
剧烈的疼痛击垮了他的神智,蜷缩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
“严重吗阿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晓雪紧张地抱住周石,检查他腿上的伤口:“家里还有些外伤药,你忍一忍,我这就给你拿。”
她眉眼间爬上慌乱的神色,大步跑向药箱。
与此同时,默默站在一旁的周南突然咳嗽一声,似是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上。
那一刻,林晓雪立刻放下一切,满眼只剩下周南。
“怎么突然病得这么厉害?”
“阿南,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曾经率队冲杀在战场最前线,面对枪林弹雨仍面不改色的传奇女团长,如今为了竹马心疼得出现哭腔。
她姿态暧昧地搀扶着周南,第一时间冲到座机旁边:
“来人,快给我派一辆车,我要送病人去医院!”
“废什么话,这么冷的天,不开车把人冻坏了怎么办?”
“早不出任务晚不出任务,偏偏现在一辆空闲的车都没有?”
周石已经失去了痛感,他的眼中只有林晓雪扶着周南急匆匆离开的景象。
就在她即将跨出门槛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未婚夫也负了伤,于是匆忙回头,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阿石,你经验丰富,记得自己处理伤口……”
周石确实经验丰富。
冻伤、外伤,这些年跟随她左右,除了饥饿就是伤病,受尽了苦难。
幸运的是,这一切即将画上句号。
“同志,我是守卫边境的团长,现在有紧急情况,我需要借用你的自行车!”
屋外,一向不求人林晓雪拦住了一位路过的村民,不容分说地骑上她的自行车。
她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抱着坐在横杠上的周南,迅速消失在周石的视线之外。
他擦了擦眼泪,随意用盐水清洗了一下伤口,上了药,包扎好,然后回到卧室,坐在古筝旁,泪眼模糊地凝视着古筝上父亲的照片。
“爸,对不起,我不能和林晓雪结婚了。”
“我得离开她,去追寻我自己的人生……”
周父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耗尽家财帮助林父的队伍补充弹药和粮食,还在林父最危难的时刻救了他的命,两人之间建立了坚不可摧的友谊。
战争结束后,周父身体日益衰弱,便将年幼的儿子托付给林父,两人当场为林晓雪和周石定下了婚约。
周石喜欢美丽而正直的林晓雪。
但直到最近他才意识到,林晓雪心中一直有一个无法放下的青梅竹马。
当年周南为了财富,追求来自香港的女老板,林晓雪才心灰意冷地接受了家里的安排。
后来女老板厌倦了周南,就抛弃了他。
林晓雪担心周南在家乡被人指指点点,便违背原则,通过关系将周南安排在边境的中学任教。
旧情人重逢后,林晓雪的心中再也没有周石的位置。
“爸,离开林晓雪,我也能活得很好。”
“我现在就去租车,把你留给我的古筝,送到京南……”
擦干眼泪,周石打开装满行李的蛇皮袋,从中取出了几件父亲留给他的遗物。
租车需要钱票,但林晓雪几乎没给他留下任何东西。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客厅,林晓雪正好扶着周南回来,正朝书房走去。
周石装作没看见,正要出门,林晓雪突然叫住了他。
“阿石,你不是存了些琴谱和乐谱的书吗?正好医生的女儿喜欢,快拿出来,周南需要换一些珍贵的中药来调理身体。”
周石气得浑身发抖。
“林晓雪,你还有心吗?我爸当年连药都买不起,都舍不得卖那些书!我为什么要给你们?”
林晓雪咬着牙冷笑:“真是顽固!几本破书留着有什么用?周叔当年就应该把书卖了,不然也不会走得那么早。”
“你现在还要再犯一次错误吗?留着书,眼睁睁看着周南病重?”
“病重?”
周石连声冷笑:“一个感冒半个月都没好,他是不是装的,你真看不出来?”
“还是说你觉得病情分人,我被冻到昏迷,我的血流光也无所谓。而周南只要咳嗽一声,就意味着病入膏肓,需要他4小时的照顾?”
林晓雪和周南都愣住了。
她垂下眼睛,看着周石小腿上又一次撕裂的伤口,鲜血浸透了外面的纱布。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让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和愧疚。
“晓雪,别管我了。”
察觉到林晓雪情绪的变化,周南急忙装出可怜的样子:“周石才是你的未婚夫,他不想帮助我是应该的。你让我走吧,哪怕死在外面,我也不想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轻飘飘的几句话,让林晓雪的脸色再次变得冰冷。
“阿石,你是团长的未婚夫,即便是受伤生病,也要有牺牲自己帮助他人的觉悟!”
“快服从命令,去把那些乐谱书都拿出来,给周南换药!”
周石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走进书房,翻出了父亲留给他的几本乐谱书,紧紧抱在怀里。
林晓雪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很在乎这些书,你的付出我都记在心里。等我们结婚后,我会存些钱,陪你去城里多买几本。”
周石懒得回应。
两天后,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他绕过挡路的林晓雪,忍着腿部的剧痛,大步离开。
“你要带着书走?”
林晓雪反应过来,满眼怒意:“周南还在等着换药,现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
她放开周南,腾出手抓住周石:“赶紧把书拿出来,然后切几块羊肋骨给周南炖汤,顺便给自己也补一补。”
“别忘了过几天我们还要结婚,你再任性胡闹,耽误的可是自己的婚事!”
周石打了个冷颤,愣愣地回头看去:“林晓雪,你是在用结婚的事威胁我吗?”
林晓雪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什么威胁?阿石,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不仅是你的未婚妻,更是军营的团长,所以我的丈夫,也要大方明理,不能给我丢人。”
“只要你听话,我们的结婚计划不会改变。”
周南的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他立刻捂着胸口咳了咳:“周石,晓雪真的为了我发火了。”
“你对我就算有再大的意见,这个时候也不要再顶撞晓雪了,快把那几本没用的破书拿出来吧,我不想你们为了我,影响婚事。”
林晓雪下意识扶住周南。
“听到了吗?周南病成这样,还在为我们着想。你什么时候能有他这种觉悟,我立马就跟你结婚!”
周石心底直犯恶心,脸上却挂着自嘲的笑。
“林晓雪,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为了你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他咬着牙说完,不顾阻拦径直离去。
周石明白,周南是故意刺激他,但他无所谓。
如果能让林晓雪主动放弃婚姻,周石甚至还要感谢周南精心的算计。
“周石,你现在回来,我可以原谅你刚才的气话,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回来!边境的偷渡者还有几个在潜逃,你耍小性子,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吗?”
以往林晓雪说一句重话,不论周石有再大的怨气,都会乖乖地低头。
可现在,看着周石淡淡的血脚印,随他的背影延伸到院子,连头都没有回。
林晓雪慌乱地攥紧拳,下意识松开周南想追过去。
可她刚迈出一步,周南就虚弱地倒在了地上。
“阿南,你怎么样,是不是被周石给气到了?”
“你放心,我很了解他,他根本舍不得离开我太久。天黑之前,他一定会带着书回来,给你换药的.......”
林晓雪充满了温柔和宠溺的话语,随着一阵冷风来到周石耳旁。
他缩紧了身子,寒冷和疼痛让他脸色发白,每走一步都会带来无比煎熬的痛苦。
但他脸上却挂着笑意,一步步走得无比坚定。
“林晓雪。”
“这一次,你等不到我了。”
周石急匆匆地赶往学校,想要向宋校长打听,哪个村庄能找到运送货物到城里的车辆。
宋校长指了一个方向,但在周石转身要走时,又把他叫了回来。
“周石,你伤成这样就别到处跑了。等我这边师生大会结束,我送你过去。”
周石担心时间不够,婉拒了校长的提议,坚持要独自前往。
“这么紧急的事,林晓雪连辆车都不肯借你?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宋校长的脸色变得沉重:“肯定又是周南的事吧?她难道忘了,我和她父亲当年能活下来,多亏了周老先生的援助?”
周石苦笑着回应:“校长,林晓雪那边……我能自己解决。”
无论如何,自从周石的父亲去世后,林家对他伸出了援手。
这份恩情,他铭记在心。
即使林晓雪做得再过分,他也不想把她的丑事公之于众,损害林家的声誉。
宋校长离开去忙别的事情后,周石简单勾画了村里的路线图,便独自出发去租车。
平时关系紧张的同事张强,突然叫住了他:“周石,我刚才路过校长办公室,听说你要去村里租车?”
“你要去哪个村?我是本地人,认识的人多,可能能帮上你。”
周石满腹狐疑,不明白张强的用意。
他和周南关系密切,周石刚来学校时,没少被他们联手刁难。
张强还曾试图把自己的妹妹安排进学校,所以在林晓雪把周南接到家后,更加积极地讨好周南。
周石不明白他为何会主动伸出援手。
“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
周石不想惹麻烦,试图绕过他离开,却又被张强拦下。
“现在能拉货的车多宝贵,就算你愿意给好处,村民们还担心车会坏。没有点人情关系,你这事还真不好办。”
张强表现得十分热情:“咱们是同事,我帮你是出于好意。”
周石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妥。
但看着天色渐晚,他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告诉了张强要去的地点。
张强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扔下一句“没去过”就匆匆离开了。
“真是莫名其妙……”
周石压下心中的疑惑,急忙出发,希望能在天黑前赶到村子。
但他的腿伤越来越严重,疼得走几步就得休息,直到天完全黑了,他才走了大半路程,寒冷的乡村四周空无一人。
身后传来的细微声响,让他脊背发凉,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他不顾疼痛,加快脚步前行。
但还没走多远,后面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周石惊慌地回头,看到几个蒙面大汉突然冲过来,将他撞倒在地。
其中一人举起木棍,狠狠地砸向他的头部。
“救命——”
求救的话还没说完,周石就被击中额头,瞬间倒地。
意识模糊中,他听到袭击者的慌乱对话。
“这是死了还是晕了?现在怎么办?”
“怕什么,直接杀了他,深夜谁会知道是我们干的?肯定都会以为是偷渡者!”
“但我没想到,他让我们杀的人这么年轻,还是个老师!这钱能花得安心吗?”
“别想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回头路了……”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周石被抬了起来。
他哪里还不明白?张强问他要去哪个村子,就是为了找人在路上对他下手。
只有他死了,周南才能毫无顾忌地迎娶林晓雪。
周石没想到,周南竟然如此残忍!
抢走他的未婚妻还不够,他都已经准备退出了,周南却还要斩草除根,要他的命?!
“林晓雪,我并非没耐心,只是决定不再步入婚姻的殿堂。”
“既然你对周南情有独钟,那就与他结为连理吧。”
周石带着厌恶和反感,目光落在周南身上:“你听见了吗?不久我将启程前往京南,永远地离开林晓雪的世界。”
周石不愿再深究,他感到恐惧。
林晓雪若不支持他,即使周南真的找人对他下毒手,他也只是白白送命。
他拾起一根粗壮的树枝,支撑着地面,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一步步向村庄的方向挪动。
“周石,别闹了。我何时说过对周南有好感?一直都是你在无端猜忌——”
林晓雪追上前,拉住周石的手,试图将他引向车辆:“只要你今后不再与周南为敌,不道歉也无妨。先跟我回家,别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周石无法忍受地推开她:“林团长,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说过要去村里找车。”
“还有,我说不结婚是认真的!你想嫁给谁都与我无关!”
周石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石身上,那个曾经满眼只有林晓雪的人,现在眼中只剩下冷漠的绝望和愤怒。
从今往后,他要追寻自己的人生和未来。
周石从怀中掏出用来租车的父亲遗物,确认它还在,又紧紧地放回怀中,继续他的行程。
“晓雪,周石看起来真的动怒了,你别管我,快去追他回来。”
周南掩饰着眼中的笑意,假装担忧地说。
“追什么?我已经给了他机会,是他固执己见不肯改变!”
林晓雪注意到周石拿起手镯的动作。
她记得这是周石父亲留下的遗物,也是周石准备结婚时,打算送给她的饰品。
周石随身携带,显然心里还有她的位置,怎么可能真的放弃她去京南呢?
林晓雪的自信更足了:“他装可怜,不就是想让我心疼,达到他的目的?这次如果纵容他,以后他会更加无法无天!我要的是一个称职的丈夫,而不是一个只会嫉妒和心胸狭窄的男人!”
“就让他走,谁也不准追!不吃点苦头,他永远不会改变!”
担心不已的宋校长,也被林晓雪拦了下来。
她只派了两名警卫员去保护周石的安全,然后带着周南乘车回家。
凌晨时分,林晓雪听到周石回来的声音。
她急忙跑到堂屋,看到周石指挥两个村民,正在把古筝搬出去。
林晓雪的责备被堵在喉咙里,她惊讶地问:“阿石,你今晚真的只是为了找车,把古筝搬走?”
周石没有回应她,径自回到南屋,背上装满行李的蛇皮袋往外走。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周石头也不回:“去学校。”
“大半夜的哪有课?”
周石平静地说:“我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夫了,住在你家不合适,所以我打算搬到学校宿舍。”
“我不允许!”
林晓雪抢过周石背后的行李,毫不留情地扔在地上:“我之前说的是气话,但我们的婚约是父母定的,怎么可能说取消就取消?”
“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即将结婚,你跑到学校住宿舍算什么?”
周石冷笑:“你把周南带回家都不怕影响,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直等到周石,眼睛都熬红了的林晓雪彻底失去了耐心。
“周石,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我用军队的规矩警告你,如果你不听命令离开这个家,再想回来就没这么简单了!”
周石回头瞥了一眼,那幽暗阴冷的房子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林晓雪身上,那张依旧美丽的脸,此刻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阴霾。
他毫不犹豫,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大哥,辛苦一下,连夜开到省城,邮局正好开门……”
坐在拖拉机后厢的古筝旁边,周石一路吹着夜风,却不觉得冷,周围弥漫着自由的芬芳。
“周石,天都黑了,早餐怎么还没弄好?”
林晓雪推开南边卧室的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这才意识到周石已经赌气离开。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到早晨的南卧室冷得刺骨。
“晓雪,周石还没回来吗?”
林晓雪一回头,看到周南抱着热水袋走出来,冷得缩成一团。
她想起来周石确实有腿部的寒症,但自己却连一条厚被子都没给他留下。
心里刚涌起一丝愧疚,就被她皱着眉头硬生生压了下去,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算是她这个铁娘子团长的丈夫吗?
“别管他!犯了错不知悔改,还不听我的话非要搬出去!先让他在外面待几天,等他回来我得好好教训他!”
“阿南,以后别再替他说话,省得他看你软弱,更加嚣张!”
说完,她送周南回房间休息,自己下厨做饭。
但自从周石跟着她,林晓雪这些年就没再进过厨房,做的牛羊肉味道让人难以下咽,周南吃了几口就忍不住倒了。
林晓雪下意识地责备:“阿南,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一吼,周南立刻眼圈泛红:“晓雪,我做错了什么吗?”
林晓雪本想批评周南不该浪费食物,但突然意识到,周南根本没有浪费的概念。
好像不喜欢就可以扔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再难吃也是肉啊。
当年周石和她去大西南,因为地方偏远,食物供应不及时,差点断粮,周石把仅剩的几个红薯煮给她,自己却吃粗糙的野菜充饥。
“要不……我还是把阿石接回来吧,家里难得买肉。”
林晓雪偶尔能在军营吃到肉,但周石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她已经记不得了。
“你想周石,不用和我商量。”
周南立刻站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我现在就走,给周石腾地方。省得他再找我麻烦,让大家都不痛快。”
林晓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周南留下。
“再等几天吧,不磨磨他的脾气,就算其他方面再好又有什么用?结了婚家里照样会被他搞得一团糟!”
刚到军营,桌上的合照又让林晓雪想起了周石。
正好昨晚负责保护周石的警卫员进来,汇报了情况。
“周石租车的时候,真的说要送古筝去京南?”
林晓雪激动地站了起来。
她本以为周石送走古筝,只是出于嫉妒,不想让周南碰他父亲的遗物。
“是的团长,周石哥真的生气了,昨晚好几次疼得冒汗,都不肯让我们扶。”
警卫员鼓起勇气说:“别的长官家属,不说过得多好,至少不用吃苦。但周石哥一直跟着我们四处奔波,条件艰苦,有时候还资助我们战士……”
“团长,您回去好好和周石哥谈谈吧。”
警卫员的话,让林晓雪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战士们都认为周石过得辛苦,但她的记忆里,却全是周石幸福的笑容。好像有她在,他总是快乐的。
林晓雪突然感到不安,他是不是真的要去京南?
回到家,林晓雪本想立刻去学校找周石,但门后熟悉的身影让她愣住,然后下意识地露出微笑。
“你回来了?”
“阿石,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以后别动不动就搬出去,提取消婚约这种事——”
她快步走向周石,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餐桌上父亲的身影。
周石淡淡地看了林晓雪一眼,就把茶端到林父面前,亲切地和林父聊了起来。
周南低着头,像被审讯的犯人一样坐在林父对面。
“爸,你怎么来了?”
林晓雪眼中刚露出喜悦,就被林父的斥责声驱散。
“我再不来,林家的名声就被你败坏了!”
“你马上就要和阿石结婚,把别的男人带回家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胜利了,那些古代的糟粕恶习要从你这里开始复辟?”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林父身上充满了威严。
周南被吓得连头也不敢抬。
“林叔叔,你误会我们了,我和晓雪只是普通朋友——”
“你给我闭嘴,现在还没轮到你说话!”
以往最怕父亲的林晓雪,此时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认错,反而坚定地按住周南的肩膀,像一棵大树一样守护在他身前。
“爸,你不要听周石的一面之词,他才是被封建思想影响的人!”
“身为军人的未婚夫,不但做不到坦诚大方,反而处处刁难一个病人。你知不知道,昨晚他甚至故意伤害自己,只为了污蔑阿南——”
“啪!”
林父狠狠地一耳光,打断了林晓雪的话。
“你和阿南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不清楚他是什么人?就是到了生死关头,他也不可能为了活下去害人!”
周石内心泛起苦涩。
林晓雪对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她心里装着周南,才变得视而不见。
“林伯伯,您别生晓雪的气,我并不怪她。”
周石语气平和地安慰着。
他此行的目的仅仅是想见林伯伯一面,与林晓雪无关,因此不希望他们再起争执。
若论及婚姻,周石不知该如何婉拒对他有恩的林父。
“既然周石和林叔叔都这么讨厌我,晓雪,就让我离开吧。我的病撑一撑就能过去,哪怕真的到了尽头,我也会找个无人之地,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周南难堪地颤抖着,伴随着几声剧烈的咳嗽。
林父面露阴沉,冷笑道:“周南,当年你也是这般寻死觅活,非要跟那个女老板走。现在被抛弃了,又想用同样的手段来欺骗我的女儿?”
那些曾经屈辱的记忆,让周南难堪地咬紧嘴唇,颤抖得更加剧烈。
林晓雪心痛地紧握拳头,用力砸在桌面上。
“够了,别再说下去了!”
“爸,阿南当年是被骗的,他也是受害者,您作为长辈怎么能这样揭开他的伤疤?”
“我为什么要把阿南送到这里?就是为了避免那些流言蜚语再次伤害他!在这个世界上,阿南只有我了,无论是出于过去的友情还是军人保护人民的责任,我都应该保护他!”
林晓雪郑重其事地说:“在阿南病愈之前,他绝不会搬走。如果你们非要逼他离开,那我只好和他一起走!”
林父气得连连咳嗽,一时语塞。
周石眼中含泪,苦笑一声,他无数次梦见林晓雪此刻的模样,但梦中的场景,是在他们婚礼上,她承诺相爱一生的时刻。
然而现在……
“林伯伯,晓雪现在情绪激动,听不进任何话,让她先冷静一下吧。”
“宋校长还在等你。他让我转告你,不仅准备了丰盛的菜肴,还有一瓶珍藏了几十年的好酒……”
将林父送到门外,他的情绪才稍微平复。
“放心吧,阿石,我一定会好好教育晓雪,不让她继续错下去。”
这位曾经杀敌无数的铁血军人,眼中满是对晚辈的慈爱。
周石感动得不知如何回应,他和林晓雪,已经没有未来了。
“不用送了,我知道老宋家在哪儿,你就留下来,和晓雪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林父的身影渐行渐远,林晓雪才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周石,你真是越来越狡猾了!看到那些手段对我无效,就利用我们林家欠周叔叔的恩情,把我爸叫过来施压?”
“你这样做,只会让周叔叔蒙羞!”
周石看了看林晓雪,又瞥了一眼屋内正在擦眼泪的周南,他的情绪平静如水。
他的车票是明天早上8点,再过10个小时就能永远离开他们。
他甚至懒得再和林晓雪争吵,便连夜收拾行李,赶到城里的车站,静静地等待黎明。
等待前往京南,离开林晓雪,开始新生活。
“你们是什么人?”
“知不知道这是林团长的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林晓雪昨晚失眠,熬到很晚才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外面传来周南愤怒的喊声。
她立刻清醒过来,急忙穿上衣服赶了过去。
看到周南正在推搡两个穿着农民装束的大叔。
“我们找林团长真的有事,如果林团长不方便,叫周石小哥也行,我们是来送东西的。”
周南满脸嫌弃:“那你们就去镇上的中学,周石在那里教书,不要再来了。”
“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两个大叔尴尬地正要离开,林晓雪赶紧上前拦住他们。
“我就是林团长,周石的家人,你们有什么要送的东西,给我就行。”
林晓雪认出这两个人曾经来家里搬过古筝,态度很友好。
“那就麻烦你转交给周石小哥,帮他送一趟货,用不了这么多——”
大叔拿出两个玉镯子:“我们俩当时还以为,这镯子不值什么钱,回村给人看了才知道,这可是比金镯子还贵的古玉!这么大的便宜我们怎么能占……”
后面的话,林晓雪听不清了。
她接过镯子,那冰凉的触感却像烧红的烙铁,让她忍不住颤抖。
她认出这是周父留给周石的遗物。
也意识到,周石真的不打算结婚了。
晓雪,我身体恢复了些,正打算给你做早餐呢,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瞧见林晓雪抓起镯子就往外冲,周南不自觉地拉住了她的衣摆。
林晓雪转过头,头一回在周南面前露出了不悦的神色:“阿南,你既是病人,也是客人,我并不需要你来做饭。但你怎能有那种瞧不起农民朋友的高人一等的想法呢?”
“别说刚才那两位农民大哥是来送东西的,就算是来要饭、要水的,你也没有权利把他们赶走!”
“这一点阿石就做得很棒——”
林晓雪突然呆住了。
她回想起这些年周石对她的照顾,总是不辞辛劳,无论是对待军营里的士兵还是贫困的村民,他总是能帮就帮。
这样的人,真的能做出诬陷他人的事情吗?
“我知道周石比我强,我不过是个被人骗了又抛弃的笑柄,我现在就走,再也不来打扰你们了……”
以往周南装出可怜相,林晓雪总会感到心疼。
但这次,她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厌烦,皱着眉头随口应付了一句:“行了,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在家休息,我回来时会给你带早餐。”
安慰完周南后,林晓雪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学校。
教师宿舍空无一人,各个办公室、教室也不见周石的踪影。
林晓雪开始感到慌乱,不顾校长室里开会的众人,直接冲到了宋校长面前。
“你爸昨晚喝多了,正在我家休息——”
宋校长话还没说完,林晓雪就急切地问:“我要找阿石!宋叔,阿石在哪里?”
宋校长满脸惊讶:“他已经去了京南,今早8点的火车,你不知道吗?”
这句话让林晓雪失控地喊了出来:“去了京南?宋叔,你别和阿石一起骗我好吗?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他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地去京南?”
“我骗你做什么?我也是早上到学校,才看到周石留下的信。”
宋校长拿出了信,确实是周石的笔迹。
信里说他决定去京南参加考试,无论成败,都不会再回来。
除了给宋校长的信,周石还给林晓雪的父亲留了一封,林晓雪什么都顾不上了,当众拆开了信。
信里除了信纸,还有这些年周石积攒的米、布等钱票。
“林伯伯,很抱歉我不能成为您的女婿了,但无论如何,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我永远是您最亲近的儿子……”
“等我有了成就,一定会回去报答您的恩情……”
读到最后,林晓雪也没看到周石提她的名字。
他一声不响地走了,连封信都不肯留给她?
“太过分了,他怎么敢这样?!他是我的未婚夫,凭什么背着我跑到京南去上大学?”
林晓雪把信纸撕得粉碎,情绪已经失控。
宋校长挺直了胸膛:“周石只是你的未婚夫,又不是你的丈夫,他有追求自己生活的权利。”
“他的艺术天赋在这个小中学就是浪费,为什么不能去京南深造?”
“砰!”
林晓雪狠狠地捶着桌子:“他就是不能!他是我的男人,是女团长的男人,会照顾人就够了,学那些华而不实的艺术有什么用?那是堕落的小资作风!”
宋校长的脸色格外严肃:“林晓雪同志,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不是三从四德的封建时代!相比于周石,你更应该反省自己!”
“思想落后,行为不检点!周石除了车票只剩一些干粮,他为什么放弃婚姻不顾一切地去京南?还不是因为你不顾他的感受,把周南领回家里处处维护?”
林晓雪自知理亏,一句话也辩驳不出。
她对周石的要求是有些严格,但作为军人的家属,难道不应该像军人一样约束自己吗?
她把周南带回家,只是想好好照顾他,让他尽快康复,她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了,他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回到家,传奇的钢铁女团长像是丢了魂,面无表情,一身颓气。
周南走到她面前,她都没有察觉。
“晓雪,我听说周石去了京南,是不是都怪我?”
周南偷偷抬眼,观察林晓雪的情绪:“早知道我就不该留这么久了……”
他期待林晓雪的安慰,但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在听他说话。
“周南,阿石离开是不是我的错?”
“是不是我忽略了他的感受,让他失望了?”
她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不!是他的意志不够坚定,如果足够喜欢,怎么会因为一些困难就放弃呢?”
“婚姻这么神圣的事情,他说背弃就背弃,错的人是他才对!”
林晓雪突然红了眼,牙齿咬得咯吱响。
她疯狂的反应让周南吓了一跳。
“晓雪,你别这样,为了周石不值得……”
“他虽然走了,但我还在,你开心一点好不好?”
他察觉到林晓雪正处于最脆弱的时刻,试探性地伸手,想把她搂入怀中。
但刚接触到她的肩膀,林晓雪便应激般伸手,将他狠狠推开。
“周南,你这是干什么?我只是可怜你没人照顾,你不要多想,做出错误的行为!”
林晓雪的斥责,让周南恍惚了许久才清醒过来。
自己隐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赶走了周石,林晓雪还不接纳他?
那他在这偏远的边境吃这么多苦,是为了什么?
他不甘心地说:“晓雪,你对我好,我都知道。周石走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话还没说完,林晓雪就起身呵斥:“住嘴!我是阿石的未婚妻,不需要别人照顾!
未完待续……
来源:星星偷走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