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李根生，今年58岁，在江浙一带小县城当了三十多年的教师。那天收到退休证的时候，同事们非要拉我去县城最好的酒楼吃饭。说实话，我不太想去，老伴张秀兰刚走一年多，我这心里头总觉得空落落的。

人们常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结发妻子，而是天天照顾你饮食起居的保姆。可谁又能想到，有时候连朝夕相处的人，都看不透对方的心呢？

我叫李根生，今年58岁，在江浙一带小县城当了三十多年的教师。那天收到退休证的时候，同事们非要拉我去县城最好的酒楼吃饭。说实话，我不太想去，老伴张秀兰刚走一年多，我这心里头总觉得空落落的。

你说人这一辈子多不容易，好容易熬到退休了，身边的人却没了。以前在学校教书，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倒也顾不上想这些。现在闲下来了，反而觉得日子过得特别慢。每天早上醒来，看着枕头边那个空位，总觉得老伴还在，还会问我：“根生，今天想吃什么？”

那天同事们非要给我介绍对象，说是隔壁乡镇卫生院退休的护士长。我摆摆手说：“算了吧，都一把年纪了，折腾什么。”可他们不依不饶，说什么”黄昏恋”现在多流行。我心想，这些人啊，也不知道我和秀兰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秀兰走的时候，我坐在病床前守着。她一直在说”对不起”，说自己拖累我。我当时只顾着安慰她，说什么”咱们夫妻一场，说这些干什么”。现在想想，她那句”对不起”，好像另有深意。

日子还得过，总不能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儿女们劝我请个保姆，说是生活起居总得有人照顾。起初我不同意，觉得家里进个外人怪怪的。可是有一次感冒发烧，躺在床上一整天没人知道，这才让我意识到，年纪大了，确实不能这么倔强。

就这样，去年年底，经人介绍认识了王翠花。说起来也巧，她今年45岁，是个寡妇，在镇上帮人带过孩子。第一次见面，她穿着朴素的碎花棉袄，说话轻声细语的，看起来很踏实。

我问她：“你愿意来我这干？我这老头子脾气不太好。”

她笑了笑说：“李老师，我听人说起过您，知道您是个好人。再说了，我一个人也挺孤单的，能有个事做，也挺好。”

就这样，王翠花来到我家。说实话，这人是真能干。早上五点多就起来，先把院子打扫干净，然后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就忙着做早饭，煮粥、炒青菜、煎荷包蛋，样样都做得可口。

有时候我说：“翠花，你别忙活了，随便弄点就行。”

她总是说：“李老师，您这一辈子辛苦了，现在该享享福了。再说了，人上了年纪，营养得跟上。”

慢慢的，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我也胖了不少。儿女们来看我，都说我气色好多了。女儿还开玩笑说：“爸，要不你和翠花阿姨处处？人家现在黄昏恋多正常。”

我当时就瞪了女儿一眼：“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可是人心这东西，说不准。渐渐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翠花了。不光是生活上的照顾，有什么心事也愿意跟她说说。她总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给点建议，说话很有分寸。

去年冬天，县城下了场大雪。我在院子里铲雪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翠花二话不说，背着我去了医院。一路上她说：“李老师，你可吓死我了。以后这种重活，你可别干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这个家，好像又有了温度。 就在王翠花来我家快一年的时候，儿女们又来劝我和她结婚。这回我没有马上拒绝，反而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毕竟都这把年纪了，也不图别的，能有个说话的人也好。

我把这想法跟翠花说了。她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然后说：“李老师，我知道您是个好人。可是您想清楚了吗？我就是个农村妇女，配不上您。”

我笑着说：“什么配不配的，都这岁数了，讲这些虚的干什么。你要是愿意，咱们就领个证，简单办一下。”

就这样，去年腊月，我和翠花领了结婚证。儿女们非要办酒席，被我拦住了。在家里请了几桌亲戚朋友，简简单单地吃了顿饭。

婚后的日子和之前差不多，只是翠花更用心了。她知道我有个习惯，每天早上要喝一杯温开水，就总是把水烧得刚刚好。冬天的时候，她还会往我的被窝里塞个热水袋。

有天下午，翠花在收拾储物间，发现了一个红木盒子。那是秀兰生前一直锁着的，说是放些零碎东西。我也没在意，就让翠花放回原处。

谁知道第二天整理老衣服的时候，从秀兰的一件旧棉袄口袋里掉出了一把小钥匙。翠花把钥匙递给我说：“李老师，会不会是那个红木盒子的？”

我拿着钥匙，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把钥匙就该在这时候出现。

打开盒子的那一刻，我的手都在发抖。里面放着一本发黄的日记本，还有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我打开日记本，上面是秀兰熟悉的字迹：

“1980年3月15日，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有不孕症。根生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不敢告诉他……”

“1982年6月20日，找到一个偏方，说是调理身子的。需要常年服用，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1985年12月8日，已经吃了三年药了。身子越发不好，但是为了能给根生生个孩子，我什么都愿意……”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原来这些年，秀兰一直在承受这样的痛苦。我翻开那张叠着的纸，是一张老旧的药方，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中药材的名字。

突然，我注意到药方背面有一行字，字迹有些眼熟。我仔细一看，竟然是翠花的笔迹！这让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回过头，发现翠花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李老师，其实我早就认识秀兰姐。我爹是个老中医，这个药方就是他开的……”

原来，二十多年前，翠花的父亲是镇上有名的老中医。秀兰去找他看病的时候，正好碰到在帮忙抓药的翠花。两个女人就这样成了知己，常常在一起说知心话。

“秀兰姐知道这药方副作用很大，可她一直坚持吃。后来查出肝功能受损，也不肯停。”翠花说着，眼圈红了，“临终前，她托我照顾您。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关注您的生活……”

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为什么翠花会来应聘保姆，为什么她对我的生活习惯这么了解，为什么她总是默默地照顾我。原来这一切都是秀兰安排好的。

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星。想起秀兰生前的点点滴滴，想起她临终前的那句”对不起”，心里五味杂陈。

在红木盒子的最底层，我还发现了一封信。信是秀兰写给我的：

“根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对不起，这些年瞒了你这么多事。我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但又不想让你失望。翠花是个好人，她答应我会照顾好你。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我跪在地上，捧着那张药方痛哭。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爱情的分量。

那么大家认为，这个”原谅”二字，到底该由谁来说？是我原谅老伴的隐瞒，还是原谅自己的不够体贴？还是该原谅这个世界给予女人太多的压力？其实，有时候爱一个人，就是成全她所有的不得已……

来源：一丝不苟星星NT4bfs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