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我国清朝末年这一动荡的历史阶段，出现了许多“改良派”到“革命派”的著名人物。康有为、梁启超、秋瑾、“戊戌六君子”，等等，无一不家喻户晓。这里，不能不再提到一位以救亡为己任，竭力宣传民主革命，最后慷慨献身的革命激进先锋人物陈天华。

【历史系列随笔】------陈天华殉国于革命前夜

作者：茅永辉

在我国清朝末年这一动荡的历史阶段，出现了许多“改良派”到“革命派”的著名人物。康有为、梁启超、秋瑾、“戊戌六君子”，等等，无一不家喻户晓。这里，不能不再提到一位以救亡为己任，竭力宣传民主革命，最后慷慨献身的革命激进先锋人物陈天华。

陈天华，原名显宿，字星台，又字过庭，别号思黄，湖南省新化县人。1875年（清光绪元年）出生于乡下一个穷私塾先生的家庭。父亲陈善，是个落第秀才，为人正直，乐于助人。陈天华早年丧母，家境贫寒，给人放过牛，做过提篮叫卖的小贩，当过拾荒者。生活的艰辛，使小天华更早懂事。他5岁随父识字，9岁能熟读《左传》。

他从小热爱家乡，钟情祖国，常以岳飞、文天祥等民族英雄激励自己。陈天华21岁时，随父亲到新化县城居住，后得人资助，入资江书院学习。不久，又考进新学气氛比较浓厚的长沙求实学堂。当时的湖南，资产阶级改良派梁启超、谭嗣同等在那儿办报刊、设学堂、组织各种学会，维新运动蓬勃发展，陈天华如饥似渴地学习西方的政治学说和自然科学，他和同学以爱国相砥砺，以救亡为己任，准备来日报效祖国。

他每次考试皆名列前茅，道德文章俱优。他在竞赛作文《述志》中写道：“大丈夫立功绝域，决胜疆场，如班定远、岳忠武之流，吾闻其语，未见其人。至若运筹帷幄，赞划庙堂，定变法之权衡，操时政之损益，自差有一日之长。”老师加批语：“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以此表明新学与旧学的斗争，如狭巷相逢，短兵相接。赞赏陈天华文章立意鲜明，文辞明快有力，好比快刀斩草一样痛快。这次竞赛，陈天华被评为一等第一名。

1903年春，陈天华28岁，被省城师范馆录取，接着又被选为留日官费生。他东渡入东京弘文学院师范科学习。这年4月，为抗议沙皇俄国不撤走1900年侵入我国东北的侵略军，留日学生在锦辉馆举行拒俄大会。陈天华在会上大声疾呼，慷慨陈词。他和黄兴等倡议组织“抗俄义勇队”，报名者1000多人，因参加者均为留日学生，故改名“学生军”，练军习武，枕戈待旦，决心与沙俄侵略者决一死战。后来，清朝驻日公使横加干涉，“学生军”又不得不改名为“军国民教育会”。陈天华是该组织的重要成员。他向湖南同胞发布《敬告湖南人》，竭力鼓吹革命。他呼吁人们奋起御侮，反抗沙俄的侵略。

这年秋天，两本匡时警世的小册子《警世钟》和《猛回头》，在日本东京出版。这两本书，感情炽烈，文笔犀利，用通俗生动的语言，宣传反帝爱国的革命思想，被认为是“一语一血，一字一泪”的好书，在当时的留日学生中直至国内，都产生了强烈的反响。

这两本书的作者，正是陈天华。《警世钟》在篇头诗中写道：“长梦千年何日醒？睡乡谁遣警钟鸣？腥风血雨难为我，好个江山忍送人！万丈风潮太逼人，腥膻遍地血如糜；一腔无限同舟痛，献与同胞侧耳听。”《猛回头》则写道：“痛只痛，割去地，万里不返；痛只痛，所赔款，永世难偿；痛只痛，东三省，又将割献；痛只痛，法国兵，又到南方；痛只痛，因通商，民穷财尽；痛只痛，失矿权，莫保糟糠；痛只痛，办教案，人命如草；痛只痛，修铁路，人扼我吭；痛只痛，在租界，时遭凌践；痛只痛，出外洋，日苦深汤。”陈天华在书中大声疾呼道：“猛睡狮，梦中醒，向天一吼；百兽惊，龙蛇走，魑魅逃藏。改条约，变政权，完全独立；雪仇耻，驻外族，变我冠裳！到那时，齐叫道：‘中华万岁！’才是我，大国民，气吐眉扬。”

湖南的一些进步学校，把《猛回头》翻印出来，作为课本发给学生。有的地方，还把它排成文艺节目，谱成歌曲演唱。浙江龙华的一个龙华会会员，因熟读《猛回头》，到处进行演说，宣传反帝爱国思想，惨遭清政府杀害。然而，随着形势的发展，被视为“禁书”的《猛回头》、《警世钟》，阅读的人越来越多，陈天华的名字，在城市乡村间广泛传播，被誉为“革命党的大文豪”，“杰出的民主革命通俗宣传家”。

冬天，“军国民教育会”决定组织长沙起义。陈天华和黄兴被推荐为归国革命运动员，1904年2月，陈天华和黄兴、宋教仁、刘揆一等，在长沙创立华兴会，准备举行武装起义，不料事泄而失败，陈天华、黄兴、宋教仁，于4月再次东渡，藏身于日本。

1905年6月，陈天华和宋教仁在日本创办了《二十世纪的支那》杂志，继续宣传革命。8月，孙中山将兴中会，华兴会、光复会等合并，在日本成立了中国同盟会。陈天华作为发起人之一，担任书记部的工作，被推为《会章》、《宣言》的起草员，参与《革命方略》的拟定。

同盟会的机关报《民报》创刊后，陈天华参与编辑工作并担任撰述员，发表了很多重要的政论文章。中国同盟会的成立和《民报》的创刊，使革命党人的影响迅速扩大，群众斗争不断高涨。但是，这些让清政府感到恐惧，便串通了日本文部省，于11月颁布了“取缔清国留日学生规则”，蛮横阻挠我留日学生的反帝爱国运动，剥夺留学生们开展革命活动的自由。

面对日本当局的迫害，陈天华和宋教仁、秋瑾等，主张立即归国，绝不寄人篱下，承受日本报界指责中国留学生是“乌合之众”的骂名，但少数意志不坚定的人则主张忍辱留日，表现出畏葸不前的情绪。陈天华十分气愤，且忧心忡忡，在强烈爱国思想的驱使下，于1905年12月8日凌晨，在日本大森海湾，愤然跳海自杀。临死前，他写下了一封长达3000字的《绝命书》，劝诫留学生们，要牢记“坚忍奉公，力学爱国”。他还给留学生总会一封信，要求他们团结一致，不负众望，坚持斗争。

陈天华逝世后，《民报》刊登了他的遗像和《绝命书》。陈天华的死去，让多少留学生痛哭流涕；陈天华忠诚坚贞的爱国思想和以身殉国的革命精神，更是博得千万人的崇敬和爱戴。1906年夏，陈天华的灵柩运回湖南，长沙学生和各界人士万人之众，冲破统治者阻挠，手举白旗，高唱哀歌，为陈天华执绋送葬至湘江畔的岳麓山上。

来源：曹风读书会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