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兆和的家不普通,张家是合肥名门,祖上是清朝翰林,父亲张武龄是晚清状元张树声的侄子,做过北洋政府的参事,也做过教育家。
文:水木史记
编辑:水木史记
——《前言》——
她拒绝他三年,他写了五百封信,她最终嫁给他。
二十年后,她沉默着走远,留下他自毁、自责。
这不是爱情小说,这是张兆和的一生。
——《壹》——
张兆和的家不普通,张家是合肥名门,祖上是清朝翰林,父亲张武龄是晚清状元张树声的侄子,做过北洋政府的参事,也做过教育家。
他亲手创办苏州乐益女子学校,家里四个女儿都是这所学校培养出来的。
张兆和是第三个,不是最美的,却是最倔的,她的姐姐张元和温和,张允和秀气,最小的张充和聪慧,而她,有点野。
她剪短发,她踢球,她游泳能下深水池。
她不爱穿旗袍,喜欢蓝布裤子,她在学校是女学生中的“明星”,1928年,她考入中国公学外语系,这所学校是当时最开放的大学之一。
当年学校举办女子全能运动会,她一举拿下六个单项冠军。
全校学生喊她“黑玫瑰”,她不拒绝,但她从不多话,她的沉默带着锋利,谁靠近她,都会受伤,很多男生追她。
沈从文是教她国文的老师。
站上讲台时,他穿粗布中山装,皮鞋有裂缝,讲课会突然跳题,说到激动时会红着脸呛咳,他从湘西来,口音重,举止拘谨,她不喜欢他。
但他喜欢她,疯了一样地写信。
第一封信不到100字,她没回,他第二天又写,连续写了十几天,信封上全是她名字,她忍不住,撕了他的信,当着面扔在他桌上。
他不恼,继续写,写得越来越直白。
她气炸了,她带着信跑去找校长胡适,他不放弃,四年时间,他写了五百多封信,她后来承认,自己是动摇过的,但她恨这种软弱。
她知道,一旦答应,就是一种妥协。
她怕的不是婚姻,是吞没,她不是他要的“理想女神”,她也不想做谁的灵感,她想活得像自己,不是别人的“翠翠”。
——《贰》——
1933年,张兆和突然答应结婚,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变了,有人说是她父亲劝的,有人说是胡适劝的,她没解释,只说了一句:“躲不掉了,就面对吧。”
林徽因送了一床绣着百子图的床罩,铺在新婚房里,是整个婚礼最贵重的东西。
她没有笑,结婚第二天,她独自站在窗前抽烟,烟灰掉在新娘鞋上,沈从文喊她吃饭,她没回应,他站在门口等了五分钟。
这就是新婚第一天,但他不在意。
他在她身边,像学生一样听她讲话,他写《边城》,她成了书中翠翠的影子,他用她的沉默、她的眼神、她拒绝他时的那种孤傲,造了一个最干净的湘西姑娘。
她不喜欢这本书,她说:“翠翠不是我。”
她不爱这个“女神”的人设,她不是沉静的水,她是石头,硬、有棱角,砸到谁都会疼,婚后几年,他们住在一个胡同里。
沈从文沉迷写作,买书、买字画。
张兆和开始算账,煤钱、饭钱、孩子的学费、她自己的工资,他从不问,她不说,她剪短发,换粗布衣服,做饭、洗衣、补袜子。
他们越来越像同住的邻居,饭桌上几乎不说话。
他写作,她看书,两个人的椅子背对背,一天能擦肩而过十次,却没有一次眼神交集,她累,他麻木,这种安静,不是和平,是冷战。
——《叁》——
1936年,沈从文的内心变得越来越挣扎,他主动向张兆和坦白和高青子的相识和相处的过程,张兆和虽然震惊,但她没有指责他。
只是安静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儿子的学费。
张兆和没有再问沈从文,她以为自己会发火,质问他,或者摔东西,但她没有,她只是静静地带着儿子回到苏州的娘家。
沈从文没有挽留,仿佛他也知道,那个曾经“爱得疯狂”的女人,已经彻底厌倦了他的冷漠和谎言。
爱情就这样在张兆和的无声抗议中结束了,高青子继续留在沈从文的世界里,但张兆和和沈从文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他们的生活没有风波,没有暴力,只有长时间的冷战和沉默的分离。
这段婚姻中,沈从文的孤独如影随形,他开始沉溺于自己的世界,追逐那些他无法触及的理想。张兆和也学会了孤独。
她努力地工作,照顾儿子,维持着自己的生活。
她不再依赖任何人,甚至连沈从文也不再需要,她常常想,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答应他,沈从文的痴情,似乎是一场骗局,最终只剩下冷漠与背叛。
而沈从文,始终无法摆脱内心的痛苦。
他时常一整夜失眠,回忆起那个年轻时为她写下五百封信的自己,他知道,自己错过了最美好的东西,而他永远无法再得到。
——《肆》——
未解的心结1970年代,沈从文的生活开始剧变,他的创作受到限制,更糟糕的是,沈从文的身体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差。
精神上的压力加重,身体的虚弱使他逐渐无法自控。
张兆和回到了沈从文身边,她依然不言不语地照顾他,尽管两人早已没有任何情感上的联系,她为他准备食物,提醒他吃药。
但她从未开口问他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
在一个晚上,沈从文躺在病床上,虚弱地伸出手抓住张兆和的手,他的眼神透过病痛看向她,带着一丝愧疚,轻轻地说:“三姐,我对不起你。”
张兆和没有回答,她静静地坐在床边。
眼睛盯着病床上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感到自己内心空洞,这句话只是一个无力的告别,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1988年5月10日,沈从文去世。
他的遗稿由张兆和整理,她在整理的过程中,写下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她写道:“他不是完人,却是个稀有的善良的人。”
这些话,不是宽恕,而是一种无奈的认同。
她承认,沈从文在他们的婚姻里并不完美,但他依然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他有自己的孤独和痛苦,而她也有自己的坚持与自尊。
张兆和最终为沈从文修建了墓碑。
她没有过多修饰,仅写下了“爱你是真,不原谅你也是真”这几个字,这是她留给沈从文的最后一句话,这是她对自己一生坚持与选择的最后总结。
她的心结从未解开,她活得很清楚,知道自己是谁,也明白自己要什么。
来源:水木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