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寄居谢家的孤女,他是战功赫赫的世子,谢府初遇,他先动心(10)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08 11:23 2

摘要:他立在葱郁的树下,风尘仆仆,身上带着潮湿的冷气,仿佛已经站了很久。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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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郡主娘娘要见您】

纪明珠是在院门口遇到的谢云瑄。

他立在葱郁的树下,风尘仆仆,身上带着潮湿的冷气,仿佛已经站了很久。

“二哥?”

谢云瑄抬眸望了过去。

视线里,姑娘穿着单薄的春裳,从院里袅娜而来。

她化着淡妆,挽着妇人发髻,额发全部梳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还是同一张脸,眉眼之间却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谢云瑄不是傻子,他常年在外行走,见过的人和事多不胜数。

知道她的转变源自什么。

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如同针扎。

努力许久,才扯出个勉强的笑,“扬州的事我听说了,明珠,伤养好了吗?”

纪安沫不知道他指的是身体上的伤,还是精神上的痛。

但她不想让谢云瑄担心。

微微颔首,“我很好。”

她的表情平和,丝毫没有被逼无奈的感觉。

谢云瑄喉结滚动。

他想说,明珠要做的事情他可以帮忙达成。

还想说,明珠不喜欢大哥,他可以带她远离京城。

所有的麻烦,他都可以替她解决。

只要她点个头就好。

可看着纪明珠的表情,那些话没了说出口的机会。

安沫是真的选择了大哥。

谢云瑄心里苦涩难忍,明明最开始是他先喜欢的明珠。

可后来她身边有了大哥,有了元长安。

而他,总是晚了一步。

是不是他们真的有缘无份?

失落笼罩着谢云瑄,身上的冷意化为实质,如尖刀一般往身体钻。

大哥说得对,他的情谊只会给明珠带来困扰。

不如不说。

扯了扯嘴角,谢云瑄道:“看到你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纪安沫已到跟前,看清了他憔悴的模样,面容消瘦,俊秀的脸上还有未剃干净的胡茬。

心里越发愧疚。

“是我不好,又让你们担心了。”

她低眉敛目,像做错事的孩子。

以前闯了祸,她也是这个表情。

那个时候他会捏她的鼻子,或是敲她的额头,告诉她,一切有他。

如今,他什么也不能做了。

碰一下明珠,都是对她的亵渎。

还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置于危险的位置。

谢云瑄想摸摸纪明珠的头,已示安抚,手刚抬起,又立马收了回去。

怕被人看出异常,顺势背到了身后。

忍了又忍,还是故作轻松地问:“他对你好吗,有没有欺负你?”

纪安沫摇头,“世子爷对我很好。”

他虽喜怒无常,但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

和上辈子冷漠无情的他相比,这辈子的谢康南,彻底换了副模样。

纪安沫心里蓦地涌起一股酸意,如果他从始至终都这么好,或许他们之间会是另一幅光景。

可惜,那些伤害抹之不去。

而他……是带着愧疚来的。

等愧疚消耗殆尽,他会是什么模样,纪明珠不知道。

她只知道,对不爱的女人,谢康南向来心狠。

见纪明珠在走神,谢云瑄明白她是想到了那个人。

心里梗得难受。

明明一开始,大哥不喜欢明珠,而明珠也明确表示,她很讨厌大哥。

可最后有资格站在明珠身边的,居然是她讨厌的谢康南。

谢云瑄不知道这算不算造化弄人。

他只知道,这次他真的要止步了。

气氛有些凝重,不复以往的轻松和随意。

纪安沫抿唇,偏头看了眼金子,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点。

“正好我要去姨母那儿用早膳,二哥,我们一起去?”

谢云瑄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会给明珠招惹来流言蜚语。

如今他们是叔嫂关系,府里又有那么多人,等着抓明珠的错处。

他不想害了明珠。

谢云瑄拒绝了纪明珠的邀请。

道:“我要回书院了,明年参加春闱,时间紧迫,可能逢年过节才会回来,我娘那边,你要是有空就多去陪她说说话。”

有长辈时刻提点着,在这个府里,她的处境应该会好一些。

谢云瑄这般想。

纪安沫知道,他其实不愿意入仕。

和元长安一样,喜欢四处游历,前几年他大半的时间都在外地。

如今突然改了主意,纪明珠心情有些复杂。

可她自己的事还没解决,甚至还得借谢康南的力,才能达成目的。

又有什么本事,干涉别人的决定?

“二哥,我们相信你。”

他本就才华横溢,又有游历多年培养的眼界,金榜题名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被她无条件信任,谢云瑄突然有些释怀了。

哪怕他娶不到明珠,不能和她举案齐眉,白首到老。

但他们之间的情谊不是假的。

他关心明珠。

安沫也关心他。

世上的感情并非男女之爱一种,只要能保持原状,他退回原位又有何不可?

总好过明珠躲着他。

害怕他。

他的愿望,从始至终是爱护明珠。

娶不娶她,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谢云瑄鼓起勇气,最后一次碰了碰她的发顶,“明珠,你要好好的。”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纪安沫看着他的背影,再次确定了一个事实。

二哥和谢康南不一样。

他从来不做令人为难的事。

如果祈祷有用,纪明珠希望谢云瑄前途明朗,万事胜意。

收敛思绪,对金子道:“走吧,去陪姨母和云菱用膳。”

金子提着食盒跟上。

心里暗想,二公子也太可怜了,明明是他先喜欢的夫人,结果世子爷一回京,就来了个横刀夺爱。

如果二公子也像世子爷那么霸道,如今表姑娘是谁的夫人,这还真说不好。

伦理纲常不能乱,日后二公子想见夫人都不容易了。

金子一边替谢云瑄惋惜,一边又担心自己的小命。

要是让世子爷知道她的想法,她可能会被当成叛徒,撵出府去。

见金子面色变了几变,纪明珠呼了一口气,侧身去敲她的额头。

“少看话本子。”

金子吐了吐舌头,“奴婢没有胡思乱想。”

纪安沫轻笑,“这是不打自招了?”

两人说笑着往二房走,难得有片刻的放松。

可惜,刚走出去一截,就被郡主娘娘的人拦住了去路。

上了年纪的妈妈一脸高傲,看纪明珠的眼神完全没有恭敬之色。

“夫人,郡主娘娘要见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113章 挑拨】

金子待在国公府的时间比纪明珠长,很清楚郡主娘娘有多难缠。

目中无人,霸道又不讲理。

如今趁着世子爷不在府里,把夫人唤去正院,指不定是憋着什么坏呢。

可同住国公府,想要完全避开,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纪安沫吩咐金子,“去把吃食送给姨母和云菱,下次得空了我再陪她们用饭。”

在她淡定的眼神下,金子欲言又止,“那我一会儿再来正院寻您。”

“嗯。”

纪安沫跟着安和郡主的人去了正院。

病了几日,郡主的精气神大不如前,身着素衣,头发披散着,没有梳妆。

倚在美人榻上,虚弱无力,看样子身体还没大好。

纪安沫挑眉,眼里闪过几分意外。

以她对安和郡主的了解,不管病得多重,都不可能在“敌人”面前暴露脆弱的一面。

那是郡主的傲气和盔甲。

如今却在她面前卸了层防护,大概……是想拉拢她对付杜佩芳吧。

杜佩芳身后有太傅府,还有宫里的贵妃娘娘。

郡主要是亲自动手,势必会和那些人结下梁子。

虽然眼下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别人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国公府和太傅府结的却是冤孽。

若不是有徐舟横插一脚,这会儿两家人怕是反目成仇了。

坐看鹬蚌相争,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难得和郡主娘娘心有灵犀了一次,纪明珠的嘴角弯了弯,脸上出现淡淡的笑意。

坐收渔翁之利,谁不想呢?

福了福身,一脸关切地问:“郡主娘娘,您身体可好些了?”

安和郡主抬了抬下巴,哪怕没有华服珠翠加身,脸上的傲气也没折损半分。

她是想借刀杀人,暂时和纪明珠统一战线。

但这不代表,她会一味地放低姿态。

要不是杜佩芳有娘家撑腰,那日的事还涉及到朝堂纷争,又被皇上私下里敲打过一番,纪明珠想给她当刀使,还没那个资格。

安和郡主一手撑着额头,眼皮一掀,尽显刻薄。

“虽说我不想认你这个儿媳妇,但你和阿南已经成亲,事已至此,我总不能让他停妻另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是个恶婆婆,容不下无依无靠的孤女。”

纪安沫没应声,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安和郡主只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每日晨昏定省,这是基本规矩,若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很怀疑,你能不能当好阿南的正妻。”

见纪明珠还是一脸风轻云淡,完全没有想象中诚惶诚恐的样子,安和郡主心里烧起了无名怒火。

她最讨厌纪明珠这副清高的样子。

明明什么也没有,却高傲得令人生厌。

到底是谁给她的底气!

冷声道:“阿南是国公府的继承人,如果你担不起世子夫人的责任,还是趁早自请下堂吧。”

纪安沫轻笑,颊边露出个浅浅的梨涡。

“不是我不想来请安,是世子爷不让。”

安和郡主脸一沉,“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纪明珠,你真是好大的胆!”

纪安沫眼神无辜,“世子爷知晓您不喜欢我,您又在病中,他不想我来惹您生气,这是出于孝道,郡主娘娘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明明是在夸你们母子情深,怎的变成挑拨离间了?”

无从反驳,安和郡主的脸色更加难看,就像吞了只苍蝇。

以前的纪明珠虽然不讨喜,但从来不会阴阳怪气地和她顶嘴。

这是有靠山,就认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有没有挑拨关系,我心知肚明,你也不必拿阿南当筏子。”

纪安沫颔首,“您说得是。”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安和郡主心里憋屈极了。

咬牙切齿地想,先解决了杜佩芳,再来收拾纪明珠。

等把府里腾干净了,再给阿南娶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主,有那么个三心二意的爹,阿南不可能是情种。

以前是没得到纪明珠,他才会心心念念,把天捅破也要娶纪明珠回家。

眼下他已如愿,再深的执念,过个两三年也会消失无踪。

到了那时,纪明珠是死是活,都影响不到她与阿南的母子情分。

“以后你每日卯时来正院听训,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如果表现得好,我会把部分掌家之权交给你。”

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喂草料。

纪安沫在国公府要人脉没人脉,要根基没根基,让她和杜佩芳斗,得猴年马月才能成事?

安和郡主愿意给她添一点助力。

但前提是纪明珠要听话。

上辈子直到难产而死,纪明珠都没碰过国公府的掌家权。

就连院里的人事,也是听谢康南调度。

这辈子是真反过来了。

谢康南把院里的一切都交给她打理,就连安和郡主,也愿意让出一部分的权力。

纪安沫轻哂,“卯时世子爷要出门,我得伺候他。”

上辈子以婆媳的身份打过交道,纪明珠悟出了相处之道。

不管遇到何事,往谢康南的身上推就对了。

掌家之权虽好,但目前于她无益。

她在国公府没有自己的根基,掌家权交给她,无非就是给个空落落的名头。

坏事她背锅。

好事可轮不到她头上。

白白浪费力气不说,说不定还会给别人挑刺、陷害的机会。

如果时机合适,她接下也未尝不可。

不过,眼下不能太上赶着。

否则,以安和郡主的为人,肯定是要换着法子拿捏她了。

想到上辈子忍气吞声的自己,纪明珠都觉得没脸回想。

那个时候,她怕惹谢康南嫌弃,受了委屈也不敢说。

只有某次,安和郡主罚她站了两个时辰。

她大着肚子,身体受不住。

事后没忍住,向谢康南抱怨了几句,说他不会调和婆媳关系。

结果,谢康南根本没放在心上。

此时想起,纪明珠眼眶微酸,脑子里也有些恍惚。

那么冷心冷肺的人,真的会爱上她吗?

安和郡主斜眼睨纪明珠,“听说阿南出门后你才起身,这就是你说的伺候?”

纪安沫回,“那我明儿早些起。”

安和郡主快被她气昏了头,按了按额角。

“杜姨娘进府也有些日子了,我在病中,忘了跟她交代府里的规矩。”

让妈妈端来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对玉雕的童男童女。

“你代我跑一趟杜姨娘的院子,把这个送给她,再转告她一声,明日来正院敬妾室茶。”

【第114章 纪明珠,你是故意的】

安和郡主一口一个杜姨娘。

还要人敬妾室茶。

这几个字足够扒下杜佩芳的脸皮。

哪怕有娘家替她出头,搏了个平妻的名分,但终究改变不了为妾的事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纪安沫接下了这桩差事。

正好她没带金子,便说:“还请您派个人,随我一道去杜姨娘的院子。”

安和郡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不碰玉雕……她倒是长了脑子。

被杜姨娘三个字取悦,知道纪明珠是站她这边的。

安和郡主便没再计较。

点了个洒扫的丫鬟,让人随纪明珠去办事。

临出门时,安和郡主语气幽幽道:“明日起,辰时来请安。”

这是打定主意,要把她推到明处。

纪安沫并不意外,应了一声是,就带着丫鬟走了。

刚出正院。

关氏和金子匆匆忙忙赶来。

纪安沫无奈,敢情是给她搬救兵去了。

“明珠,可有事?”

瞥了眼正院的方向,“郡主娘娘没为难你吧。”

纪安沫抬手在关氏面前转了一圈,“姨母,您看我像被为难的样子?”

见她身姿轻盈,应该没罚跪,关氏松了一口气。

纠正道:“女子出嫁从夫,该改口了。”

虽然她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纪明珠就用姨母来称呼关氏。

如今让她改口,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过来。

嗔道:“这里又没外人。”

关氏扫了眼脸生的丫鬟,手里还捧着一对玉雕童男童女。

不确定地问:“这是郡主娘娘送你的?”

纪安沫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了些许。

“郡主娘娘说,这是给杜姨娘的,派了正院的人去送礼,顺便让我帮忙传个话。”

关氏眼里闪过笑意。

这丫头,还挺谨慎。

握着纪明珠的手,“正好我要去看老太君,你陪我走一段。”

纪安沫明白关氏的意图。

老太君这几日吃斋念佛,免了所有人的晨昏定省。

看老太君,这只是个借口。

分明是想给她当证人,日后这对玉雕闹出幺蛾子,她没沾手,就和她没关系。

心里感动,但她已经长大了,不想长辈事事替她操心。

反握住关氏的手,抬下巴点了点捧着托盘的丫鬟。

“这是郡主娘娘的人,不亲自把东西送到,郡主娘娘不放心,等送完东西她还要回来复命,我也不好耽搁时间。”

关氏明白了。

“行吧,那你们先走。”

松开了纪明珠的手,“都到这了,我进去陪郡主娘娘说说话,也不晓得她病养得如何了,要是还很严重,得让阿南把席神医请来。”

心里嘀咕,都有精神折腾了,估计已无大碍。

妯娌一场,哪怕再不喜欢安和郡主,该来往还是得来往。

逢场作戏,这是每位贵妇必备的本事。

两人就此分别。

纪安沫带着人去了杜佩芳的院子。

杜佩芳进门的原因不光彩,哪怕有圣上赐婚,也只是一顶小轿抬进了国公府。

没有十里红妆,也没有八抬大轿,更没有宴请亲朋。

放眼整个京城,就没哪个贵女有她憋屈。

可她的名声毁了,成了家族的污点、弃子,进不进国公府已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

杜佩芳自小心高气傲,伴侣得选最好的男人。

她曾想过嫁给太子,当太子妃,以后母仪天下。

又觉得这一途太过凶险。

而且她也忍不了自己的丈夫有佳丽三千。

后来谢康南年少成名,展露锋芒,她便把心思放在了谢康南身上。

这一放,便陷了进去。

他洁身自好,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是京城贵女最想嫁的对象。

有机会和谢康南议亲,杜佩芳高兴得接连几晚没睡着。

明明是水到渠成的事,结果纪明珠半路勾引走了谢康南。

而她听信了郡主的安排,最后落得嫁给老男人的下场。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可杜佩芳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结局。

她不敢出门,怕看到别人嘲讽的眼神。

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行差踏错会招来祸事。

家中已经放弃了她,母亲给她传信,说父亲请了女先生,大力培养府里的庶女。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只要那些人是杜家的女儿,哪怕是庶出,照样有许多人愿意联姻。

想到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贱胚子,日后会嫁给青年才俊,杜佩芳就恨得发狂。

任凭谢国公再怎么英俊儒雅,不显老态,也改变不了他是老男人的事实!

许是觉得尴尬,除了新婚那日,其他时候谢国公没踏进过杜佩芳房里一步。

这正是杜佩芳想要的结果,她不想再和谢国公同床共枕。

但被人冷落,她心里也难受。

她还年轻,不该就这么枯萎了……

听闻纪明珠来了,杜佩芳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来看自己的笑话。

心里涌起怒火。

“不见!”

攀上了高枝,也改变不了纪明珠是孤女的事实。

她哪来的勇气,敢来看笑话!

杜佩芳屈辱极了,还有什么比在情敌面前丢脸,更让人难受?

“世子夫人说,是郡主娘娘让她来的。”

提到安和郡主,杜佩芳下意识觉得害怕,有些底气不足。

哼了一声,“真是郡主娘娘让她来的?可别是狐假虎威,扯着郡主娘娘的旗号招摇行事!”

“这是国公府,在郡主娘娘的眼皮底下,世子夫人应该不敢传假消息。”

杜佩芳冷哼一声,“让她进来。”

冤家路窄,更何况她们都进了国公府,躲是躲不过的。

她对付不了安和郡主,还能斗不过纪明珠一个孤女?

她要是敢看笑话,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纪安沫不紧不慢地走进院子。

眼眸一扫,将院里的布置尽收眼底。

这儿比潇湘院还偏,虽然也带着个小园子,但肯定比不过杜佩芳在娘家的住所。

敌人过得不好,她也就安心了。

杜佩芳自尊心做祟,端坐在花厅里,没有起身去迎纪明珠。

只见最讨厌的女人漫步而来,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

那分明是在耀武扬威!

纪安沫偏头,让丫鬟把东西放下,“回去复命吧。”

杜佩芳正要说点什么,视线突然定住。

纪安沫的正面看不出异常,可偏偏她转头和丫鬟说话,贴着衣领的皮肤露了出来。

暧昧的痕迹暴露在空气里。

杜佩芳压抑着的愤怒,委屈,怨恨……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哗啦!”

桌上的茶盏被扫落在地。

“纪明珠,你是故意的!”

【第115章 纪明珠,你欺人太甚】

茶盏四分五裂,地上一片狼藉。

杜佩芳喘着粗气,眼神凶狠,仪态尽失。

和在元家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她好似两个人。

纪安沫绕过满地的水渍和碎片,在离杜佩芳不远不近的地方落座。

“火气这么大,是对郡主娘娘送的礼不满意?”

瞅了眼玉雕,“郡主娘娘大度,让你早生贵子,可千万别辜负了郡主娘娘的好意。”

杜佩芳咬牙切齿,“不用拿郡主娘娘压我,纪明珠,你这是小人得志!”

纪安沫挑眉,“得志总比失意好,杜姨娘,你觉得呢?”

杜姨娘……

这三个字就像匕首,狠狠地往杜佩芳的心上扎了一刀。

为示尊重,也为了不和杜家撕破脸皮,新婚那日国公爷用夫人称呼她。

院里伺候的人也是。

此刻,突然被情敌称呼为杜姨娘,杜佩芳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来泄愤!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是陛下亲赐的平妻,纪明珠,你是对圣上的旨意不满吗?”

纪安沫语气幽幽,眼神里带着别样的意味。

“当初在扬州,杜姨娘是怎么说的?”

纤纤素手敲击着桌面,纪明珠像在回想当时的场景。

“你说,只要你愿意,太子妃你也当得,如今却为了国公爷,甘愿进府当平妻,看样子你对国公爷是真爱呐。”

虽然她没明说,但杜佩芳听明白了。

她拿圣旨压纪明珠,这贱蹄子就敢拿她的话柄要挟人!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紧握着的手,快把手心掐破。

眼里的怨毒快要化为实质,要把纪明珠灼伤。

杜佩芳口不择言,“纪明珠,你得意什么?如果没了世子爷的宠爱,你连个贱婢都不如!”

纪安沫眨眼,“要不你让世子爷别宠我了,好歹你也是他的庶母,是长辈,说不定他会听你的。”

这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刺激着杜佩芳的理智。

再也无法思考,上前两步要扇纪明珠巴掌。

“j人,你怎么不去死!”

早知道在扬州的时候,就应该要了她的命!

而不是手下留情,只给元长安塞女人!

纪安沫又不傻,岂会坐着挨打?

她出身将军府,母亲还没去世的时候,曾让人教过她骑射。

就算不会拳脚功夫,她的反应速度也比深闺里的姑娘快。

杜佩芳近在眼前,纪明珠霍然起身,截住她的手。

似笑非笑,“杜姨娘这是恼羞成怒了?”

“你闭嘴!”

她不想再听见姨娘两个字!

哪怕是妾,她也不该是老男人的妾!

被握着的手动弹不得,杜佩芳在心里大骂,果真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女子以柔为美,纪明珠这么粗鲁,世子爷定是被她矫揉造作的外表蒙骗了!

总有一日,世子爷会发现她的真面目,会腻烦了她。

纪安沫无依无靠,就等着休妻下堂吧!

杜佩芳使劲挣扎,“你放手!”

纪安沫照做。

手上用了巧劲,杜佩芳身体失去平衡,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地上的狼藉还未清理,杜佩芳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上边。

手掌底下,也按着一块锋利的碎片。

钻心的疼痛汹涌而来。

杜佩芳没忍住哼出声。

变故发生得突然,丫鬟们蜂拥而上,把人扶起。

杜佩芳狼狈极了。

衣裙满是污渍,掌心鲜血直流。

又疼又怒,“纪明珠,你敢和我作对,就不怕我弄死你吗?”

纪安沫身量高挑,只是往那儿一站,就压了杜佩芳一头。

眼神冷淡地睨着她。

“也没磕着头啊,怎么把脑子摔坏了,自己想打人不说,没站稳还要倒打一耙,杜姨娘这作风,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日后你在府里磕着碰着,该不会胡乱攀咬人吧?”

纪安沫眼神高傲,心里却无半点痛快。

杜佩芳从高处坠落,一步步深陷泥沼。

但和元长安受过的苦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

且就算杜佩芳以死谢罪,长安再也活不过来了。

想到那个温润如玉,且满心向善的男子,纪明珠的心像是被人揉捏了一把。

有些喘不过气。

眼神愈发冰冷。

一步步走到杜佩芳面前。

杜佩芳莫名有些害怕,没受伤的那只手用力抓着丫鬟的胳膊。

声音微颤,“你想做什么?”

见纪明珠没说话,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她。

杜佩芳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就像一把刀突然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随时都能要她的性命。

光脚不怕穿鞋的,纪明珠无亲无故,杜佩芳是真怕她会发疯。

毕竟元长安的死,和她有那么一点关系……

而元家,是纪明珠能找到的最好的婆家。

脚步下意识地后移,想要摆脱冰冷的压迫感。

杜佩芳越发用力地握着丫鬟的手,眼神警告。

“我是太傅府的嫡女,是国公爷的平妻,不是你能随便欺辱的!”

看着杜佩芳忐忑的样子,纪明珠啧了一声。

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

之前怎么就敢算计她和元长安呢?

是笃定了杜家永远不会落没。

而她不仅有娘家撑腰,还会嫁身份显赫,有权有势的男人,谁也奈何不了她吗?

果然,欺软怕硬是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在京城的达官勋贵眼里,她纪明珠本就一无所有。

既如此,又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纪安沫扯了扯嘴角,“别紧张,我只是想转告你,明日记得去正院敬茶。”

视线扫过杜佩芳流血的手掌,“这么点小伤,应该不耽误敬妾室茶吧?”

杜佩芳咬牙切齿,“纪明珠,不要欺人太甚!”

她眼下只是暂时陷入了困境,娘家不会彻底不管她。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翻身。

杜佩芳眼神一暗,等到了那时,她一定要让纪明珠永远消失。

不会再对她心慈手软!

看着杜佩芳气急败坏的模样,纪明珠梗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有了松动。

还不够。

杜佩芳得更惨一点。

永远翻不了身,痛苦地活着,才能偿还她曾经做过的恶。

“好好养伤,明日得端热茶,若伤势加重,国公爷肯定会心疼的。”

被人反复揭伤疤,杜佩芳快要发狂。

“纪明珠,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我一定会弄死你!”

已经转身离开的人,脚步微顿。

她偏了偏头,阳光照在瓷白的脸上,给她镀了一层金光。

看起来暖融融的,却有冰冷从骨子里溢出。

“我等着,别让我失望。”

【第116章 生子工具】

纪明珠前脚离开杜佩芳的院子,后脚就有人把情况禀告给了安和郡主。

“算她识相,知道该站哪一边。”

妈妈担心道:“世子夫人心眼多得很,一口一个郡主娘娘,分明是扯着您的旗号,故意打压姓杜的贱蹄子,若她做得过火,国公爷那儿会不会有意见?”

安和郡主冷哼,“他有意见又如何,还能来问责不成?”

妈妈心里不安,“杜家人如今是觉得丢了脸,才不管杜佩芳,等他们回过神,说不定又要和她修复关系,到时候肯定会撺掇她去勾引国公爷,等她生下一儿半女,这不是给您和世子爷添堵吗?”

生孩子这事,安和郡主不甚在意。

“阿南已经大了,那些莺莺燕燕生再多的孩子,也影响不了他的地位。”

她只是觉得憋屈。

看中的儿媳妇,成了她丈夫的枕边人。

这是在公然打她的脸,让她成为京城里的笑柄!

再则,就算她心里没了国公爷,那也是她的丈夫。

只要他们没和离,丈夫房里的女人,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让她如何能忍下杜佩芳?

妈妈道:“奴婢看得出来,国公爷还是在乎您的,不然不会对世子爷那么上心,若您服个软,哪还有杜佩芳的事?也省得世子夫人借您的名头生事,日后给您闹出麻烦。”

安和郡主骄傲了一辈子,让她低头讨好男人,这是不可能的。

眼神不悦,“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主,他看中阿南,那是阿南自个儿争气,给他长了脸,可不是他良心发现,知道要善待嫡子!”

妈妈还想说什么,安和郡主抬了抬手。

“不过你说得也对,杜佩芳要是生了孩子,杜家定会想方设法从阿南手里抠东西,既如此,还是别生的好。”

一开始那几年,安和郡主跟谢国公闹得凶。

府里进了不少新人,还真让人钻了空子,生出了几个庶子庶女。

后来安和郡主不再管国公爷纳妾的事,只不过事后,都给人灌了绝子汤。

这事谢国公也知道,但没干涉。

如今安和郡主要把这招用在杜佩芳身上,妈妈有些忐忑。

“杜家和宫里的贵妃娘娘会不会有意见?”

安和郡主漫不经心道:“这不是还有纪明珠吗,她与杜佩芳向来不合,给人下绝子药,这也不稀奇。”

妈妈笑容灿烂,奉承道:“能替您排忧解难,这是世子夫人的福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谢康南很在乎纪明珠。

就连老太君和郡主都拿他没辙。

哪怕心里再看不起纪明珠,正院的人也得恭恭敬敬地称呼纪明珠为世子夫人。

就怕哪句话说得不对,惹恼了那位活阎王。

到时候郡主娘娘也不一定保得住她们。

安和郡主语气幽幽,“她也算有点用处,没在府里吃白食,要是能抓紧时间给阿南添几个孩子,真遇上了事,说不定我会大发慈悲,给她条活路。”

谢康南之前剃发的行为,给安和郡主留下了心理阴影。

哪怕再不喜欢纪明珠,安和郡主也希望她能尽快生几个孩子。

有了孩子,她就能安心。

再不用怕儿子又威胁她,一会儿往自个身上捅刀子,一会儿又要去出家。

有了孩子,许多顾虑都能化解。

纪安沫只是个生子工具。

这么一想,安和郡主心里好受了许多。

纪安沫模样生得好,她爹娘也不是偷奸耍滑之人,身世还算清白。

给阿南生孩子,再合适不过。

吹了吹染着丹蔻的手指,安和郡主吩咐,“从今日起给她送补汤,三个月,要是怀不上孩子,要么自己滚蛋,要么给阿南张罗纳妾,让她自己选。”

子嗣关系着家族传承,是重中之重。

谢康南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

如今好不容易娶了妻,虽然不是家里想要的人选,但只要纪明珠能生,安和郡主决定暂时容忍一下她。

……

用晚膳时,补汤送到了纪明珠跟前。

“夫人,这可是上好的补汤,于女子身体大有益处,您快喝了吧,等您喝完我还要回去复命呢。”

纪安沫明白安和郡主的用意,没做无谓的挣扎。

上辈子,安和郡主看重的也是她肚里的孩子。

可惜到了最后,她也没把孩子生下来,也不知道那位是何反应。

估计会气急败坏地骂她没用吧?

骂过以后,极有可能会高高兴兴地给谢康南娶续弦。

那时在国公府,她是生子工具。

如今扮演的还是这个角色。

纪安沫扯了扯嘴角,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里的轻嘲。

正要喝下补汤,谢康南下衙回来了。

他身穿官袍,身材颀长,丰神俊朗,一双有劲的长腿迈得又快又稳。

大步流星走进了饭厅。

看到母亲的贴身妈妈在场,盯着纪明珠喝黑乎乎的汤水。

谢康南沉声问:“喝的何物?”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纪明珠身边。

抬手接过纪明珠手里的碗,确定她还没喝,这才放到鼻端嗅了嗅。

妈妈面露尴尬。

世子爷这是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郡主娘娘?

连忙解释,“这是给女子喝的补药,有助受孕,世子爷,您快让夫人趁热喝了吧。”

是药三分毒,谢康南不想纪明珠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算要调理身体,吃药膳也足够了。

自己的亲娘是什么脾气,谢康南清楚。

这碗补汤就算今日不喝,明日他不在府里,补汤还是会送到明珠跟前。

只有把问题揽到自己身上,那位才有可能消停。

当着妈妈的面,把汤药倒了。

“转告母亲,我体内余毒未清,明珠此时受孕,胎儿也是保不住的,若她老人家无事可干,不如花点心思,去给我寻清毒的法子。”

妈妈心里一个咯噔。

世子爷生龙活虎,她们都以为没甚问题了。

没想到体内还有余毒。

这是大事,得马上回禀给郡主娘娘。

等人走了,谢康南在纪明珠身边落座。

手臂稍微用力,便把人抱到了他的腿上。

他从外边回来,带着一身热气。

隔着薄薄几层布料,传到了纪明珠的身上。

姿势太过暧昧,纪明珠羞臊不已。

双手撑着男人的肩膀,想要起身,“一身汗味,臭死了!”

谢康南挑眉,“我怎么没闻到?”

大掌按着纪明珠的后背,使劲把人往身上压。

“是不是闻错了,再闻闻。”

【第117章 谢康南脑子有病】

谢康南力气大,纪明珠在他怀里就像只高傲的小猫。

不准他碰,但又抗拒不了。

只能睁着水润的美眸,咬牙切齿地瞪他。

男人的大手摩挲过纤薄的后背,最后放在女子柔软的腰间。

“珠珠,你今日没去接我。”

说罢,拍了一下纪明珠的屁股。

像是在表达不满,也像是逮着机会,故意欺负她。

纪安沫的脸颊瞬间染上红云,疾声问:“我何时答应要去接你?”

谢康南哼哼唧唧,“就不能哄我高兴一次吗?”

纪安沫冷哼,“再过几日,郡主娘娘估计会给你纳妾,到时候你想要什么,自会有人满足你。”

上辈子她怀着身孕,不能伺候谢康南。

且和谢康南感情不睦,安和郡主就提过纳妾的事。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喜欢谢康南,接受不了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所以,她一口回绝了纳妾的事。

为此还被郡主责罚。

后来是动了胎气,大夫说孕妇情绪敏感,不能受刺激,那位才打消了念头。

如果上辈子她没难产,纪明珠觉得,要不了多久,纳妾的事又会重新提上日程。

这辈子也是如此。

那碗补汤就是信号。

在国公府,她的作用是给谢康南传宗接代,顺便被人当刀使。

要是做不到,等待她的要么是下堂,要么就是给谢康南纳妾。

如果是上辈子的纪明珠,这会儿肯定会惶惶不安。

但这辈子的她,早已不期盼谢康南的爱。

不管事情往哪个方向走,只要她无情无爱,没有软肋,那么主动权便还在她手里。

若是敌人步步紧逼,干脆破罐子破摔得了。

鼻尖被人轻咬了一口。

纪安沫用帕子掩着口鼻,怒视谢康南,“你做什么?”

谢康南眼神戏谑,“我咬的是小夫人,不是说妾会无条件满足我吗,我想咬就咬。”

纪安沫冷眼看他,“当务之急,世子爷还是先去治治脑子吧。”

谢康南嘴角疯狂上扬。

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

如果一个女人连骂都不愿意骂你,那才是真的危险。

就像年前那段时间,明珠不愿意搭理他。

还处处躲着他。

那个时候,她计划的就是离开京城。

离开他。

经历过那些事,谢康南才懂,能被明珠骂是多么幸福的事。

他就喜欢被明珠骂!

握着纪明珠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珠珠,再骂两句。”

纪安沫眼神惊恐。

越发觉得谢康南脑子有毛病。

用力抽回手,在男人的身上擦了擦,好似方才碰了什么脏东西。

谢康南脸上的笑意更盛。

在其他男人面前,明珠从来没暴露过这么可爱的一面。

包括元长安。

想到曾经的劲敌,再想到回府前席玉给他传的那封信。

信里提到了扬州那事的隐情。

谢康南勾起的嘴角逐渐落了下去。

目不转睛地盯着纪明珠,用眼神仔细临摹她的五官。

螓首蛾眉,双瞳剪水,鼻子精致挺翘,朱唇皓齿……

唇上有粒小小的唇珠,让她看起来更加娇俏妩媚。

谢康南握着细腰的手,无意识地收紧。

“明珠,永远不要离开我。”

他的表情很认真。

眼底藏着浓厚的不安,像是随时会有失去她的风险。

纪安沫没接这个话茬。

而是说:“我不想你纳妾。”

虽然谢康南纳不纳妾,已经伤不到她的心了。

但正妻和妾室之间,难免会有利益冲突。

她要应付谢家的长辈,要对付杜佩芳,还要预留精力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如果谢康南纳了妾,她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与之周旋。

想想那种情况,纪明珠就觉得心累。

哪怕她清楚,眼下谢康南不会纳妾,但她还是想把态度摆到明面上。

究竟如何做,看他自己的选择。

谢康南抱紧纪明珠,“不纳妾,死也不纳。”

纪安沫睨着他,“当真?”

“骗你我就是狗。”

纪安沫:“……”

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谢康南道:“母亲那边我去说,不会让她找你的麻烦。”

他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纪明珠。

其他女人与他何干?

如果再次失去明珠,那他这辈子也是白活了!

上辈子母亲也提过纳妾的事,那个时候他没帮着明珠,把烂摊子全丢给了她。

后来她动了胎气,伤了身体不说,还落得个善妒,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的恶名。

是他错了。

千不该万不该,把她丢在刀光剑影的深宅内院,对她的苦难视而不见。

用力亲了亲纪明珠的额头,“别离开我,所有问题我都会解决。”

谢康南向来喜怒无常。

但这段时间他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今日反复提及离开的话题,纪明珠眼里带上了探究。

对上她的视线,谢康南强忍住心里的不安。

若无其事地抱起纪明珠,让她侧坐在他的大腿上。

摸了摸她平坦的肚子,眼神温柔。

“传膳吧,应该饿了。”

纪安沫做不到他这般厚脸皮,“快放开,让人看到我还见不见人了?”

谢康南轻哼,理直气壮道:“我们是夫妻,有官府盖章的婚书,我抱自己的夫人怎么了?”

说罢,不露痕迹地吐了一口气。

安沫已经嫁给他了,明媒正娶,谁也不能把她抢走!

在丫鬟进饭厅之前,谢康南依言松开了她。

大腿上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他下意识把手放在那,摩挲了一下。

表情有些着迷。

纪安沫瞥见了他的动作,耳朵尖尖也染上了绯红。

暗暗瞪了谢康南一眼。

到底是谁在谣传,说谢康南清冷禁欲,对那方面不感兴趣的?

这人分明是床上床下一个样!

逮着机会就化身登徒子。

不害臊!

谢康南眼里蕴起了笑意,拿帕子仔细地擦手。

大手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蔓延,一直到袖口处才消失不见。

被他看了一眼,纪明珠莫名有些不自在。

撇开眼,不再看他。

不需要丫鬟布菜,谢康南抬了抬手,示意她们离开饭厅。

“擦干净了,珠珠,需不需要检查?”

轰地一下,纪明珠的脸红了个彻底。

那些夜里,他指尖撩拨时说的诨话在耳边重现。

“不吃你就滚出去!”

【第118章 还惦记元长安】

谢康南成功把人惹毛。

纪安沫离他远远的,坐去了斜对角的位置。

他夹的菜,纪明珠不吃,直接让金子给她换了个碗。

谢康南动过的菜式,她也不碰。

泾渭分明。

比对待陌生人的态度还疏离。

谢康南长腿一伸,在桌下暗暗勾纪明珠的脚。

看到她手一抖,差点没拿稳筷子,眼里有笑意一闪而过。

“都亲过了,没必要分这么清吧?”

纪安沫翻了个白眼。

在桌下用力踹了他一脚。

他们只有两个人吃饭,饭桌不够大。

纪安沫身段好,腰细腿长,这么一踢,差点踢到谢康南的脆弱之处。

男人并拢双腿,不敢再招惹她。

手握拳抵唇,假咳一声,“吃饭的时候不能生气,不然会影响食欲,还会消化不良。”

纪安沫面色平淡,自顾自地吃,还是没有接话。

谢康南微囧。

暗自决定,以后不在吃饭的时候逗她了。

……

另一边,安和郡主得知了消息。

顿时慌得不行。

“他亲口说的,还有余毒?”

妈妈点头,“世子爷是这么说的,还说就算孩子怀上了,也保不住。”

安和郡主不确定,这是儿子搪塞她的说辞,还是他体内的毒真没解。

踱了几步,“不行,我得进宫一趟,去请太医给他诊脉。”

时辰已经不早,但涉及到自己亲儿子的安危,安和郡主不得不上心。

她亲自去求,看在宗亲的面子上,皇上肯定会给她指派医术最好的太医。

快步进寝房梳妆。

嘴里嘀咕,“席神医也太不靠谱了,阿南病还没好,他怎么能撂挑子?”

妈妈不敢抱怨。

之前世子爷遇刺,中了毒,还是席神医不眠不休地钻研解毒之法,才救回世子爷的性命。

要是让人知道她们在背后蛐蛐,以后席神医不给国公府的人看病怎么办?

“那纪明珠是何反应?”

安和郡主一边更衣,一边问。

妈妈屈了屈膝,“世子夫人同意喝补汤,只是被世子爷拦下了。”

郡主哼了一声,“生了孩子,她便能稳固地位,纪明珠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喝?”

妈妈这才悟了过来。

小声道:“听说世子爷体内还有余毒,世子夫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根本不心疼世子爷。”

安和郡主气红了眼。

咬牙切齿道:“阿南对她那么好,她还不知足!要不是怕阿南闹腾,我今日就把她赶出国公府!”

妈妈附和,“要奴婢说,她就是没眼力见,不懂得感恩,换成别的女人,肯定会全心全意服侍世子爷。”

“恃宠而骄的东西,等得了空,我得好好教她规矩!”

“您说……她会不会还放不下元家那小子?”

纪安沫在府里住了几年,做人做事都很低调。

可如今她却一反常态,在长辈面前不再谨小慎微,对待杜佩芳更是嚣张得不得了。

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疯感。

她真不是为了元长安,回来寻不痛快的吗?

“她敢!”

安和郡主眼里满是冷意,“别忘了她如今是谁的枕边人,敢给阿南戴绿帽子,我要她好看!”

元长安已经死了,纪明珠不可能和他私通。

但在心里惦记,也不行!

阿南龙章凤姿,文武双全,是京城里最好的儿郎。

纪安沫走了大运,才能被阿南惦记上。

她要是认不清自己的地位,敢在心里偷摸惦记别的男人,伤阿南的心,就别怪国公府容不下她!

看得出来郡主是真的恼了,妈妈不敢再多嘴多舌。

就怕婆媳起了冲突,世子爷把账算在她头上。

更衣梳妆完毕,安和郡主冷声道:“明日起继续给她送补汤,早日怀上身孕,也好让她收收心,免得一天到晚惦记乱七八糟的人!”

至于怀上了,能不能保得住,那是以后的事。

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伤的不是她儿子的身体,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生孩子,这是纪明珠唯一能回报谢家的方式。

她要是识相,就该好好配合!

安和郡主要进宫,在府门口遇到了谢国公。

谢国公身边跟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身段丰腴,走动间扭腰摆臀,像扭动的水蛇。

是国公爷年前纳的妾。

林氏。

两年前死了男人,被地痞流氓调戏的时候,国公爷英雄救美,把人接进了府里。

安和郡主低骂一声,“晦气。”

对谢国公的怨念更深。

定是他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府里接,坏了风水,阿南才会一而再地受伤!

谢国公嘴角噙着笑。

四十多岁的人了,眼角虽然有皱纹,但看起来依旧英俊潇洒。

温声问:“时辰不早了,安和,你这是要去哪?”

安和郡主冷睨着谢国公,“国公爷福气好,什么都不用操心,可别哪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谢国公脸上的笑意消失,“看样子郡主的病已经痊愈了。”

往旁边让了一步,“你是国公府的主母,想去哪儿都行,我就不多问了,省得你又说我在干涉你的行动自由。”

安和郡主的表情变了变,“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虚伪!”

夫妻二人僵持着。

一个表情平静,另一个面带怒容。

林氏行了个妾礼。

“郡主娘娘您误会了,国公爷是真的关心您,方才还给您买了支金步摇,让妾明日请安的时候送给您呢。”

看着林氏矫揉造作的样子,安和郡主就觉得恶心。

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这儿有你说话的份?”

就算是再好的东西,被贱蹄子碰了,她也就不稀罕了。

更何况一支步摇而已,如果她想要,可以直接买下珍宝阁!

林氏捂着脸,眼里泪花打转。

她知道郡主娘娘不好惹。

方才也不知道怎么了,想到国公爷日日宿在她的房里,今日还带她出门游湖,她就想炫耀一番。

这会儿挨了打,发热的脑子被打醒。

林氏心里害怕极了。

郡主娘娘会不会对付她?

眼里噙着泪,可怜兮兮地看向身边的男人,“国公爷……”

谢国公一手拉着林氏,把人护在臂弯里。

冷声道:“郡主从来不稀罕我送的东西,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罢,拉着林氏走了。

妈妈呸了一声,“贱蹄子,又在挑拨您和国公爷的关系。”

安和郡主面露嘲讽,“他又不是眼瞎,岂会看不透这种小把戏,不过是乐在其中罢了。”

“那您就这么放过林氏了?”

“怎么可能。”

摸了摸头上的金冠,“明日来请安,让她先跪两个时辰,长长记性!”

【第119章 朋友妻,不可欺】

安和郡主进宫,正巧遇上了太子殿下。

太子和谢康南是好友。

朝堂之上,他们互为腹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除了谢家人,太子殿下算得上是最不想谢康南出事的那位。

得知他体内还有余毒,亲自出面,请了太医院使去给谢康南诊脉。

不仅如此,还跟着去了国公府。

前段时间,谢康南为纪明珠闹得人仰马翻,惹恼了皇上。

不仅在金銮殿上当众斥责了谢康南,还罚他减俸三年。

要不是谢康南军功赫赫,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侍郎一职差点没保住。

如今他娶了纪明珠,状态才恢复了正常。

太子也想去瞧瞧他们二人相处得如何。

要是还有误会,他作为谢康南的好友,可以代他向纪明珠解释几句。

只盼着这两位好生过日子,别再瞎折腾了。

不然,早晚要把谢康南的前途折腾没。

国公府里。

谢康南公务繁忙,用了晚膳,见纪明珠不愿意搭理他,只能去书房看公文。

手里拿着的毛笔,是当初纪明珠送的谢礼。

从扬州回来以后,天水便把东西送到了他跟前。

天水通传,“世子爷,郡主娘娘带了太医回府,往咱们院里来了。”

谢康南不觉得意外。

自己的亲娘是什么脾气,他很清楚。

听说太子殿下也来了,不由得蹙了蹙眉。

时辰已经不早,他原打算看完公文就回房陪明珠。

眼下太子殿下来府里,免不得又要招待一番。

这是在浪费他和明珠的夫妻时间!

放下笔,谢康南道:“给夫人传话,让她一道来待客。”

天水应了声是,便退出了书房。

经历过这位爷疯癫的时期,如今的日子简直就是风平浪静。

好伺候得不得了!

天水有一个愿望,希望世子爷和夫人恩爱美满,白首到老。

可别半路又出幺蛾子,他们这些当差的人,真是有心理阴影了。

纪安沫也有自己的正事要忙。

她在京中有不少铺子田庄,之前去扬州,委托给了别人打理。

一段时间没查账目,也不知道底下的人有没有在糊弄她。

于是,吃了饭便在屋里盘起了账。

正因为如此,谢康南才舍得去书房。

就怕打扰了她的正事,纪明珠会恼他,夜里不让他上榻。

夜幕已经降临,纪明珠正要让人备水沐浴,金子来传话。

“夫人,府里来贵客了,世子爷让您去花厅一起待客。”

纪安沫看了眼窗外,“这个时辰,会有谁来?”

金子回,“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和谢康南从幼时起就是好友,两人一起读书,一起习武。

情同手足。

大婚那日,殿下还送了他们重礼。

半人高的珊瑚树,价值连城,就摆在主屋的厅堂里。

平日里丫鬟打扫卫生,都得小心翼翼的,就怕磕了碰了,要为此赔上性命。

纪安沫想过把珊瑚树收库房里,但谢康南说,这东西蕴意好,可纳福,非得摆在显眼处。

“郡主娘娘是不是也来了?”

金子诧异,“我还没说呢,您怎么就知道了?”

“那位爱子如命,谢康南身体有恙,能坐得住才怪。”

这也是她能进国公府的原因。

因为太在乎谢康南,做不到把人往死里逼,他稍用点手段,郡主和老太君就只能妥协。

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爱与不爱,其实很明显。

让金子给她梳头,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确定仪容没有不妥之处,纪明珠便去了花厅。

郡主娘娘坐在上首,太子殿下坐客位,谢康南也在,此时正被太医按着手腕诊脉。

纪安沫放轻脚步,走上前去,向郡主娘娘和太子殿下请安。

郡主娘娘看到她就来气。

这么风轻云淡,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阿南。

此等狼心狗肺的媳妇,谁摊上她真是倒了大霉!

心里怒火丛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

安和郡主沉声质问:“阿南体内还有余毒,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也不知道躲屋里做什么,这么久才出来。

这哪是为人妻子该有的模样?

纪安沫突然有些明白,为何这么多年,国公爷一个接一个地往府里带女人,外头的人却都在说郡主的不是。

面色淡然地回,“我不是大夫,检查不出世子爷的情况,没法帮他解毒。”

没想到她会顶嘴,安和郡主被噎了一下,表情更加难看。

想再骂几句,又怕纪明珠会还口,到时候丢脸的也是她。

最后只能骂谢康南,“看看你找的好媳妇!”

谢康南长臂一伸,把纪明珠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眼皮一掀,满脸骄傲。

“确实是个好媳妇,以后我出门在外也能放心些。”

安和郡主的表情更加难看。

心头火烧火燎,觉得自己的儿子彻底被纪明珠抢走了。

有朝一日,若发生了意外情况,阿南护的肯定是纪明珠!

“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想气死我吗?”

谢康南表情坦然,“媳妇是媳妇,娘是娘,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您要是纠结这个问题,不如去问问我爹,是不是有了小妾就忘了正妻。”

看着安和郡主吃瘪的模样,纪明珠心里一阵舒畅。

连忙低眉颔首,用力地掐着手心,这才没笑出声。

“你在幸灾乐祸什么?”

纪安沫一脸无辜,“没幸灾乐祸,您是不是看错了?”

安和郡主被气笑了,“你是在拐弯抹角骂我眼瞎?”

“我绝无此意。”

纪安沫一脸关切,“若您眼睛不舒服,正好太医也在,让人给您检查一下?”

安和郡主气得手抖。

这纪明珠是疯了吗,居然一而再地顶撞她!

看热闹的太子勾了勾唇,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嘴角的笑意。

还没哪个女子,敢这般与安和郡主说话。

这纪明珠,胆子不小!

自然而然地,把视线落在了纪明珠身上。

她穿着藕色纱裙,头发用素钗挽起,略施粉黛,姣好的容颜完全暴露了出来。

烛火葳蕤,美得不似凡人。

太子心口莫名发痒。

就像被羽毛轻轻地拂了一下。

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身上,太子这才回过神来。

朋友妻不可欺,方才是他失态了。

连忙假咳一声。

问院使,“阿南的情况如何了?”

【第120章 太子的眼神不清白】

给谢康南解毒的是席玉,留下的方子也是他呕心沥血琢磨出来的。

谢康南能行动自如,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全靠席玉医术高超。

太子殿下问话,太医拱手行了个礼。

回,“侍郎大人中的毒凶险霸道,之前也没好好调理身体,耽误了病情,想要把余毒清除干净,至少要半年。”

安和郡主顾不上置气了。

忙问:“余毒堆积在体内,会不会危及性命?”

人吃五谷杂粮,尚且会有头疼脑热的时候。

日日被余毒侵蚀五脏六腑,时间长了,肯定会出问题的。

“侍郎大人目前性命无忧,不过还得仔细调养,不然会影响寿数。”

自己的亲儿子,安和郡主依然是希望他长命百岁。

“只要能以最短时间解了余毒,不管用多少好药,我国公府都负担得起,您看能不能给他换个方子?”

太医摇头,“席大夫给的方子极好,不用再换。”

安和郡主没辙。

转而问起另一件事,“他体内的毒素,可会影响到生育孩子?”

太医诧异,“世子夫人有孕了?”

观纪明珠的面相,可能是成亲没多久的原因,看不出来是否已经有孕。

太医道:“夫人若不介意,我可以替您把把脉。”

纪安沫心里没底。

听说这位太医医术高超,宫里娘娘怀的男胎女胎,他都能诊出来。

要是她吃避子药的事被发现,会很麻烦。

“我没怀孕。”

不想让人起疑,纪明珠瞥了眼谢康南。

垂下眼睑,不好意思道:“世子爷未曾留下雨露。”

谢康南:“……”

这话太过惊世骇俗,正在喝茶的太子被呛着。

咳嗽声惊天动地,被谢康南瞪了一眼。

这人一点眼力见也没有,听到他们在说子嗣的话题,还不赶紧闭上耳朵!

纪安沫一心想着,不能让谢康南和郡主娘娘知道她吃避子药的事。

忽视了太子殿下。

这会儿听到对方的咳嗽声,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眼里满是懊恼。

羞愤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和郡主难得尴尬了一回。

她是急昏了头,才在外人面前问生孩子的事。

太子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脸和脖子红成了一片。

纪安沫……比他想象中的更大胆。

难怪能把阿南拿捏得死死的。

不好意思再听,“阿南看起来并无大碍,有院使在,我就不跟着操心了,下次再上门拜访。”

不等他们挽留,太子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

安和郡主面色讪讪,心里想着,明日开始要好好教纪明珠规矩。

作为阿南的妻子,就得端庄大气。

那种不知廉耻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阿南都要被人看扁了!

强装镇定道:“阿南的情况您也看过了,到底影不影响要孩子?”

太医一脸凝重,“不建议在此时要孩子,一来容易滑胎,二来,就算孩子生下来了,受毒素的影响,日后也难平安长大。”

安和郡主一脸备受打击的模样。

她之前还想过,纪明珠生不出孩子,就让别人生。

可如今看来,除非阿南的身体调理好,不然谁生也没用。

爱屋及乌,虽然孙子孙女还没生出来,但只要想到孩子受毒素影响,身体病弱的样子,安和郡主就于心不忍。

罢了,还是先调理好阿南的身体再说。

“除了喝药,有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辅助排毒?”

“自然是有。”

安和郡主忙问:“什么法子?”

“针灸可以一试。”

只要是对谢康南身体有利,安和郡主全部应下。

没给谢康南和纪明珠说话的机会,便拍板决定。

让谢康南每日抽出半个时辰,去太医院找院使扎针。

送走太医和郡主,天已经黑透了。

可能是方才说了傻话的原因,纪明珠被谢康南盯着,如坐针毡。

看着她无措的模样,谢康南忍不住轻笑。

“方才不还很大胆吗,怎的这会儿装起了鹌鹑?”

纪安沫瞪他,“都是你招惹来的麻烦!”

刺杀是他招惹来的。

中毒也是。

就连这次丢脸,也和他有那么一点关系。

纪安沫理直气壮把责任推到谢康南头上,哼了一声,转身回房。

谢康南摸了摸鼻子,讳疾忌医是不对的,刚才的情况,她说得直白些并无不妥。

要怪就怪太子殿下来得不合时宜。

想到方才太子看纪明珠的眼神,谢康南勾起的嘴角落了下去。

心里醋意翻涌。

酸得直冒泡。

恨不得追去府外,和太子打一架。

离开国公府的太子殿下,突然打了个喷嚏。

心里暗想,该不会是谢康南在骂他吧?

谢康南占有欲强,心眼小,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纪安沫长得实在漂亮,比东宫里的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这才多看了两眼。

强抢人妻那种事,他还做不出来。

谢康南就是想太多了。

另一边,丫鬟已经备好了水,纪明珠直接去了浴房。

谢康南自然而然地跟了进去。

见此,丫鬟放好沐浴需要的物品,便低着头离开。

纪安沫脱了外裳,搭在屏风架子上。

露出的臂膀白得发光。

谢康南难得没做登徒子的举动。

只是按着纪明珠的肩膀,语气强硬道:“以后在太子面前,不准穿这么漂亮。”

纪安沫低头看了一眼。

她穿的是最日常的裙子,颜色低调,样式平常。

因为客人来得突然,她甚至都没来得及上妆。

不想听废话,推谢康南的胳膊,“你先出去。”

“你还没答应我。”

纪安沫翻了个白眼,“别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别人的君子之腹。”

谢康南被气笑了。

同是男人,太子的眼神清不清白,他能不知道?

那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低头看着她身上的纱裙,“以后漂亮的裙子只准穿给我看。”

又摩挲了一下她的肩膀,“明日起,我每天带你晒半个时辰的太阳,把皮肤晒黑。”

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点几颗痣,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纪安沫忍无可忍,“我干脆什么都不穿,也不出去见人了!”

谢康南还真考虑起了可行性,最后道:“在床上等我,哪也别去。”

来源:安逸雪梨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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