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寄居谢家的孤女,他是战功赫赫的世子,谢府初遇,他先动心(4)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30 00:55 1

摘要:元长安学识渊博,是书院里最年轻有为的夫子。他写的策论见解独到,这次是受薛大人所托,来给家中长子讲学的。他和薛家明在府里见过一次,但薛家明显然没留意到他,也没认出来他的身份。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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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摇着扇子,带着一帮人往花楼的方向去了。

元长安学识渊博,是书院里最年轻有为的夫子。他写的策论见解独到,这次是受薛大人所托,来给家中长子讲学的。他和薛家明在府里见过一次,但薛家明显然没留意到他,也没认出来他的身份。

元长安望着纪安沐离去的方向,表情有瞬间的古怪。不久前,他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来自家里,一封来自出嫁的姑母。信里都说让他回家议亲,姑母还说女方是将门之后,唤安沐,这几年借住在谢家。而谢世子与席神医又是好友……

元长安捏着腰间的玉佩,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心里想着:该不会,她就是家中给我找的媳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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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留了,这城里待得越久,麻烦就越多。”纪安沐心里急得不行,感觉就像被一团乱麻缠住似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她一回到客栈,就赶紧吩咐金子,“金子,快收拾东西,咱们得赶紧走。”又对护卫说,“把薛家明的小厮控制住,别让他们往外递消息。”

薛家明原本还美滋滋地等着美人投怀送抱,结果等到夜深了才听说纪安沐要走。他气得直跳脚,“这到嘴的美人怎么就突然飞了呢?城门都关了,她能走到哪儿去?”他越想越窝火,一气之下砸了一套上好的茶具,还冲着小厮就是一顿板子,“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他越想越不甘心,把气都撒在了小厮身上,“那人到底是谁,居然敢坏我的好事!把他的画像贴出去,悬赏百两银!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薛家明的院子离客院不远,元长安耳朵尖得很,能听见他跳脚的叱骂声,还有小厮哭天喊地的求饶声。他把断断续续的信息拼接在一处,稍加推测,就猜到了缘由,“若那真是家里给他挑的媳妇,这人还挺厉害的。第一时间出城,这不稀奇,正常人都不喜欢招惹麻烦,预感不妙,自然就要走人。可扣留薛家明的小厮,这事还真没几个姑娘敢做。”

他忍不住感叹,“纪将军早年便已战死沙场,纪安沐的经历也算坎坷。如今还能有这份血性,实属难得。”元长安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我可不喜欢被人管着,要是她成了我的夫人,那日子可就难过了。要不还是等人离开了扬州,我再回家?那姑娘瞧着是个通透的,只要我摆明态度,想来她也不会强求。”

正想着呢,“公子,有扬州来信。”小厮进来禀报。元长安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这次又是谁病了?”小厮摇头,把信件呈了上来。元长安一目十行看完,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回扬州!”

谢云峥日夜兼程地赶路,就为了早点见到纪安沐。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客房空空荡荡,不见人影。不过空气里还飘荡着香甜气息,与纪安沐身上的一模一样,这证明她曾在这间屋子里住过。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间里,不准别人踏进一步。周围的人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给吓到了,只觉得那冷气快要化为实质,将所有人冻伤。谢云峥缓步走到床边,慢慢坐下。属于纪安沐的气息更浓了,像是得到了上好的良药,他身体里乱窜的躁郁之气逐渐被抚平,就连伤口好像也不疼了。

谢云峥脑袋有些空,他凭着一股劲追到这里,以为自己终于能见到魂牵梦萦的那个人了。可上天却跟他开了个玩笑,“明明只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能追上纪安沐了。”他心里难受得不行,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为何我与纪安沐总是在错过?”

这个念头一起,他的拳头用力砸在了床柱上。砸过以后又开始后悔,“虽然纪安沐没看见,但我情绪失控的样子,肯定会吓着她。”谢云峥用力地呼了一口气,赶跑颓丧的念头,“比起上辈子,情况已经好太多了。至少纪安沐还活着,我还有机会把人追回来,还有机会弥补她。”

他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正要起身,却被枕头上的一根青丝吸引了视线。那青丝乌黑柔顺,是纪安沐特有的发质。他把青丝捻在指间,想到它的主人,眼神不由自主地放柔,“嘴角翘了翘,这又是纪安沐留给我的记号。不过是晚见面几日而已,我可以等。”

他妥帖地把青丝收进香囊,那里面还装着颗翡翠沐子。然后把香囊贴身放在胸口,就好像纪安沐还在他身边。也就是这个时候,谢云峥再一次体会到,上辈子的他究竟有多不知好歹,“纪安沐陪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珍惜。她亲手缝的香囊,我更是一次也没戴过。”

他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辈子,我还有机会收到纪安沐送的东西吗?”电光火石之间,他又想到了那套文房四宝,“我刚回京的时候,纪安沐无故昏迷,请席玉去诊断病情。后来她送了份谢礼,只不过被我随手赏给了天水……”

他越想越懊悔,呼吸一滞,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天水惊呼,“世子爷?”谢云峥眼神幽深,冷硬道,“把东西还我。”天水一脸懵,“???世子爷怎的又开始胡言乱语了,难道是没休息好的原因?”他战战兢兢地说,“我没拿您的东西。”

谢云峥提示道,“纪安沐送的。”天水这才反应过来,“表姑娘没送东西给您。”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冷飕飕的寒意爬上天水的脊梁骨,他猛地想起了那套文房四宝,“太过名贵,我一直没舍得用,好生地珍藏了起来。还想着以后给孩子当传家宝……这会儿被要回去,说不心疼是假的,那是在割我的肉啊。”

天水心里哭唧唧,笑容勉强,“那东西在府里,等回了京就还您。”谢云峥的面色缓和了一些,淡淡道,“库房里的文房四宝随你挑。只是纪安沐送的那套不行。哪怕知道她没花心思,我也想好好收着。这辈子,我可能收不到那么多礼物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心里又泛起了一阵苦涩。他摸了摸心口的位置,站了起来,“继续赶路。”席玉还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一听这话,顿时有种眼前发黑的感觉。他忙道,“掌柜的说,纪安沐原本打算走水路下扬州,她连船票都买好了,可如今却突然离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确定不打听清楚?”

谢云峥脚步一顿,席玉就知道自己可以歇口气了。他对掌柜的招手,“给我开间上房,账记在世子爷头上。”掌柜的连连点头,这可是真正的贵人,别说是开上房,不管对方要做什么,他们都会全力配合。

谢云峥把所有接触过纪安沐的人唤来,亲自问话。得知有男人在打她的主意,还在她出门时骚扰她,他身上戾气狂增,“去一趟薛家,把人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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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请”到客栈的时候,薛家明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这是怎么了?”

看着静坐的男人,他心底有些犯怵,但又不想让自己露怯,丢了面子,便梗着脖子嚷嚷:“知道小爷我是谁吗,就敢把我绑来?”

话音刚落,腿弯就被踹了一脚,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天水冷哼一声:“找的就是你!”

“你凭什么找我?”

“你胆敢当街调戏表姑娘,还派人监视跟踪,这桩桩件件都是碰了世子爷的逆鳞。此刻还能活着说话,便已是幸运。要知道世子爷为给表姑娘讨公道,那日在国公府对自己下手,眼睛都不带眨的。被人觊觎了宝贝,世子爷不发疯才怪!”

薛家明膝盖发疼,从小到大他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我要告给我爹!”

“惹到小爷,你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安静的房间,只有薛家明虚张声势的叫嚷声。

谢云峥皱了皱眉:“聒噪。”

闻言,天水找来一块布,强硬地塞进了薛家明的嘴里。

薛家明受此屈辱,双眼冒火,呜咽着挣扎个不停。

谢云峥手指敲击着桌面:“哪只手碰她了?”

清冷的声音落入耳中,带着噬骨的寒。

薛家明打了个冷颤,停止了挣扎,疑惑地看着陌生男人:“我真不知道自己动了谁。至于惹到这么个不怕事的疯子,我也是莫名其妙。勾栏里的花娘,又不只是我一个人碰过。这人要是想替相好的撑腰,也不该找我一个人的茬啊!”

天水就没见过这么蠢笨的人,暗暗翻了个白眼:“敢骚扰我们家表姑娘,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是谁?”

“京城里权贵名流太多,纪将军战死沙场,族中子弟又不成器,所以纪家才远离了权力中心,逐渐落没。但这不代表谁都能踩表姑娘头上。就算没有国公府护着,有将门之后的头衔,别人也会礼遇几分。若不是怕被吃绝户,想来表姑娘也不愿寄人篱下。这人一看就是好色之徒,肚里装满了花花肠子,平日里估计没少干调戏良家妇女的事。见表姑娘貌美,就起了贼心。世子爷教训他一顿,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薛家明终于反应了过来:“等等,我虽然爱美色,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勾搭的。城里的官家女,就算貌若天仙,我也不敢随意去碰。眼前的人气势不小,能被称为表姑娘的,也就只有白日里的那个人。”

见薛家明呆愣着不应声,天水再次提醒:“世子爷问你话呢。”

“世子爷三个字,就像惊雷劈在薛家明的头上。从京城来的,又是世子爷,不用想也知道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就算是老爹来了,说不定也只有赔礼道歉的份。额上开始冒冷汗,嘴被堵着说不了话,只能更加用力地摇头。他真没碰那个京城来的小妞!”

谢云峥定定地看着薛家明:“只要想到纪安沐受了惊吓,体内的戾气压都压不住。嘴角勾起刻薄的弧度,那就两只手都别要了,也好引以为戒。”

薛家明冷汗直流,想求饶又说不出话:“早知道那人的来头这么大,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招惹。我是喜欢美人,但不想搭上自己啊!”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谢云峥冷睨着薛家明,踩着他肩背的脚碾了碾,脸上无悲无喜,俨然就是那冷面修罗。

剧烈的疼痛促使薛家明吐出了堵嘴的布团:“世子爷饶命,我真没有碰她!怕人不信,大喊道:我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

薛家明觉得自己冤死了,一点好处没捞到,就被折断了一只手。这代价真的太大了……

“当时铺子里还有个男人,你家表姑娘跟他说了话,他,他应该是见色起意,故意和那位姑娘搭话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薛家明慌不择言:“你家表姑娘走了,那人也消失了,说不定表姑娘是被他拐走的!世子爷,我,我有他的画像,就在我书房里,将功补过,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谢云峥眼神一凛:“召来暗卫,继续去查!”

谁敢动纪安沐,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薛家明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了,还没来得及庆幸,另一条手臂也传来了剧痛。

又一次发出惨叫声。

许久以后才虚弱地求情:“世子爷,饶命……我真没有碰她。”

男人漫不经心地拿帕子擦手,冷哼:“若碰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敢在纪安沐身上动歪心思,就要承担后果,断手不过是个警告罢了。”

这么大的动静,薛大人想不知道也难。

再一问原因,竟是逆子色胆包天,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薛大人眼前阵阵发黑。

那可是谢云峥啊。

京城里也没几个人敢惹他!

“色字头上一把刀,他自己不想活命,还要拉薛家下水,这逆子,真真是个祸害!”

带着夫人,匆忙赶来给谢云峥赔罪。

人还活着,薛大人松了一口气:“手可以慢慢养,命没丢就好。”

薛夫人抱着儿子,心疼得直掉眼泪。

可对方是京城来的贵人,权势比她丈夫还大,她连讨公道都不敢,就怕惹人不快,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也是这个时候,薛长安让人画的画像被取了来。

涕泪横流的人,大喊:“这才是真正的登徒子,你们要算账,就去找他!”

薛大人扫了一眼,差点被气晕了过去:“我好不容易请来元夫子,教你兄长策论,你竟然把人得罪了,难怪他要回扬州,我怎么挽留都没用。”

薛夫人抱着儿子的手也顿了顿:“明哥儿,你真得罪元夫子了?”

谢云峥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但元这个姓氏,他想忽视都难。

二婶给纪安沐相看的郎君,就是元家的儿子。

元长安。

他也是个教书先生。

心脏沉了沉,恐慌感瞬间蔓延开来。

谢云峥脑子里盘旋着一个念头:“纪安沐已经见过元长安了。他们一起去了扬州。这是不是说明,她看上了元长安,愿意当元家妇?”

谢云峥眼神危险,翻涌着强烈的占有欲:“纪安沐是他的女人,他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嫁别人?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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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元长安?”谢云峥满脸不敢置信地问,声音里带着点急切。

“是。”薛大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地回答。

“扬州元家?”谢云峥又追问了一遍。

薛大人赶紧抹了抹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说:“是扬州元家,就是出过帝师的那家。”

谢云峥一听这话,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断了,他下颌绷紧,后槽牙也咬得紧紧的,心里满是懊恼和不甘。

他之前费了好大劲儿,就是想阻止纪安沐和元长安见面,结果他们还是在半路碰上了。他心里酸溜溜地想,元长安凭什么有这缘分!

他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突然又低笑出声,不过那笑声里透着冷意,“他们见了面又咋样?别说纪安沐还没嫁人,就算她进了元家的门,我也会把她带走。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纪安沐只能是我谢云峥的夫人!”

薛家三口看着谢云峥这副模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赶紧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又赔了一通礼道歉,这才带着薛家明灰溜溜地离开了客栈。

画像被他们遗留在桌上,谢云峥看着画像上的男人,越看越觉得刺眼,他一咬牙,直接一把火把画像烧成了灰。天水在旁边默默看着,心里替元长安捏了把汗,要是元公子和表姑娘看对眼了,世子爷还不知道要闹出啥事来呢。他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把元公子给烧了……

谢云峥踱步走到窗边,看着扬州的方向,冷声吩咐道:“换走水路。”

天水一听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走水路好啊,没骑马那么累,世子爷也能好好休养身体。他赶紧应了一声,“小的这就去准备船票。”

谢云峥嗯了一声,站在窗边负手而立,心里又开始琢磨起纪安沐的事。他想着纪安沐受了惊吓,肯定不敢在路上耽搁,一直赶路,她的身体能受得住吗?

再说纪安沐,她路过驿站也没停下休息,赶了两天路,确定薛家明追不上来了,这才放缓了速度。她一松懈下来,就想起之前帮忙解围的那个人,之前总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现在突然想起来了,姨母给她看过画像,那人好像就是元长安!

她把玩着团扇,心神微动,心想眼下还是春节期间,按理来说元长安应该在家和长辈团圆才对,他咋会出现在这儿呢?她不由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金子以为她还在想之前的事,安慰道:“那登徒子追不上来了,表姑娘您放宽心。”

纪安沐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个,我只是在想,除了扬州还有哪里是好去处。”

金子疑惑地问:“若亲事不成,咱们不回京城吗?”

纪安沐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许久以后才道:“不回。”她心里想着,她离京城远远的,谢云峥或许会放弃纠缠她。但要是回去了,那不是羊入虎口吗?她越想越觉得奇怪,明明上辈子的谢云峥对她冷漠疏离,怎么这辈子突然就变了性呢?

她摇了摇头,把纷杂的思绪甩出脑海,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谢云峥出于啥原因,突然对她起了兴趣,她都不会和他破镜重圆,也不会再进谢家!

金子看着表姑娘愁眉苦脸的,心里也跟着着急。表姑娘是被老太君赶出来的,不想回京城也是人之常情。可不回去,她们还能去哪儿呢?表姑娘生得貌美,出门在外难免会招来登徒子,要是没人护着,日后肯定会遇到很多麻烦。她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表姑娘和元公子的亲事能成,这样就不用纠结这个问题了。

再说元长安,他着急赶回扬州,在纪安沐出发不久,他也离开了薛家。这两天双方都在赶路,直到纪安沐的队伍放缓速度,元长安才追上了他们。原本,他想各走各的,可又担心纪安沐会再次遇上麻烦。姑娘家大老远来扬州,和他议亲,不管他愿不愿意,保证纪安沐的安全也是顺手的事。他纠结了片刻,还是打马上前,被护卫拦住后,便扬声问:“马车里的可是纪姑娘?”

纪安沐正昏昏欲睡,被这清越的男声突然一喊,赶紧探出削葱般的指尖,掀开车帘一角,随后露出一张姣好的容颜,眉如新月,眼含春水,雪肤桃腮,轻挽着乌黑柔顺的长发,只用一根素簪固定在脑后。她美目流盼,最后落在元长安身上,如花瓣般漂亮的樱唇微微扬起,艳光更甚,“元公子,又见面了。”

元长安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没认错人,可此刻他却紧张到了极点,握着缰绳的手逐渐收紧,只听见咚、咚、咚的心跳声。他看着纪安沐,心里直犯嘀咕,我这是咋了,咋和薛家明一样,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看呢,这不是太冒犯了吗?他赶紧回过神来,连忙拱手,“我也要回扬州,纪姑娘介不介意一道同行?”

纪安沐看着元长安,心里对他有天然的好感,毕竟他之前帮过自己,而且他也是元家人,等去了扬州,免不了要打交道,和他一道同行也没什么。她颔首道:“元公子更熟悉路况,与你同行,想来这一路能少走弯路。”

元长安听了这话,勾了勾唇,“放心,不会把你带沟里。”

纪安沐听了这话,有点哭笑不得,“元公子这话可有点太随意了。”

元长安这才察觉自己的话太过亲密,以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打趣对方的地步,他假咳了一声,“那便出发吧。”

纪安沐再次点头,“有劳元公子带路了。”

车帘放下,挡住了那张妍丽的俏脸。

元长安舒了一口气,快速调整好状态,再次打马出发。

透过晃晃荡荡的车帘缝隙,金子看清了马背上的人。那日在铺子里,情况紧急,她都没来得及细看。在京城的时候,她以为世子爷和二公子就是人间极品了,没想到世上还有另一种美男。元公子看着斯斯文文的,但和那种文弱书生又不一样,和二公子那样爽朗的文人也不同,他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金子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表姑娘,您和元公子真是天生一对。”

纪安沐听了这话,一下子窘得不行,伸手敲了敲金子的额头,“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话本子全部没收。”

金子立马抿紧了双唇,但圆溜溜的眼睛里却还蕴着兴奋的光,她心里想着,这门亲事,估计是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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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元长安同行,后来真没再出过幺蛾子。

扬州近在眼前,只需两个时辰就能到,一行人就停下来休息。

纪安沐坐的马车里虽有软榻,可长时间不活动,身体也受不了呀。

她搭着金子的手,踩着梯凳缓缓下了马车。

她无需出门宴客,就没盛妆打扮,只用一根红绸带把青丝松松垮垮地挽在身后。

微风一吹,发带飞舞起来。

这模样,不羁又风流。

元长安眼神亮了亮,说道:“纪姑娘,扬州就要到了,我家已经安排好了客院,待歇息片刻,咱们就直接回家。”

纪安沐不确定在扬州要停留多久,就说:“我们人这么多,还是租个院子方便些。”

元长安语气认真地说:“你远道而来,总该给我们个做东的机会。你住我家,国公府的姨母也能放心,我也不会被长辈责骂。”

纪安沐心里明白,关氏的意思确实是让她住在元家,好有个照应。

她原本是想住得自在些,才打算租个院子。

要没遇上元长安,她直接在外边安顿好了,再与元家长辈见面。

到时候推辞起来,也不会太尴尬。

可现在,她有点纠结。

最后,她还是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便叨扰了。”

元长安目光坦然,说道:“我家长辈和兄弟姐妹都很好相处,纪姑娘就当是回自己家。”

不知为何,纪安沐突然有些紧张,心想难道自己之前猜错了,元长安并不逃避成家?

虽然此行的目的就是议亲,但真涉及到这事,纪安沐还是觉得不自在。

她垂下眼睛,说道:“来之前我便听闻,元家后生个个才学过人,若我受了熏陶,能有几分长进,也算是不虚此行。”

元长安看出她的不自在,就打住了这个话题。

休息了两刻钟,队伍再次出发。

扬州城里,谢云峥先一步到达。

他在船上休养了几日,情况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体内还有余毒,但步伐沉稳,气息绵长,不知情的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异常。

席玉跟着他们一路,确定谢云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不想跟他同行了。

她留了张药方,丢在天水怀里,说道:“日后不管他是死是活,都别来烦我。”

天水还想说点什么,可席玉已经走得没影了,那模样,就跟后头有狗在撵似的。

天水只能先把药方收好,心想这一路也是为难席神医了。

明明可以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却因“交友不慎”,被折腾得够呛……

天水连忙打住心思,悄悄看了眼一言不发的男人,试探着问:“世子爷,我们要先找个客栈住下吗?”

谢云峥说:“去元家。”

说罢,抬腿就走人了。

谢云峥离京以后,关氏的信才送出来。

以至于他人都到了元家,信还没送到元家人的手里。

为了迎接纪安沐的到来,元家府里早就做好了准备。

又是布置客房,又是修整园子,还把阖府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就为了给人留个好印象。

没想到最先迎来的是谢云峥,元家人都很意外。

好在年还没过完,家中的儿郎都在,不缺人招待他。

谢云峥被引到前院客堂,刚落座就有丫鬟来奉茶。

元夫人听闻消息赶了过来,笑着说道:“早知道阿峥你也来扬州,就该让安沐与你一路,我还能早点见到未来儿媳妇!”

高门大户之间,姻亲关系盘根错节,谢家和元家,确实算得上是亲戚。

元夫人与关氏同辈,为表亲近,喊一声阿峥也不为过。

“儿媳妇”三个字,戳到了谢云峥的心窝子。

那是他媳妇,怎么就成元家的了?

他放在膝上的手收紧,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也是听闻安沐要来扬州,所以才跑这一趟,打算接她回京。”

元夫人语气迟疑,和丈夫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云峥是国公府的继承人,那安和郡主眼高于顶,选儿媳妇肯定是紧着家世显赫的来挑。

且他前几年在外征战,想来与纪家姑娘的交情也不深。

他们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否则关氏也不会提出,让纪姑娘与长安相看。

元夫人想了想,觉得谢云峥可能是外出办事,顺便来扬州接纪安沐。

她说道:“你二婶说了,让安沐多在扬州待一段时间,一来可以游玩一番,二来也好跟长安培养感情。”

“若他们看对眼了,你二婶会亲自来扬州商议亲事。”

话落,元夫人又改了口:“成亲是大事,哪能让女方家跑这一趟,到时候我们进京提亲,顺便送安沐回去,等大婚之时,再让长安把人接回来。”

这字字句句,全都精准地踩在了谢云峥的痛处。

天水头皮发麻,就怕这位爷突然发难。

可与他预想的情况截然相反,谢云峥平静得不像常人。

他把玩着杯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说道:“培养感情?”

“他们以前没见过面,可不得培养一阵,婚后才能过得幸福甜蜜。”

纪安沐和别人幸福甜蜜,那他呢,该怎么办?

“这门亲事……”以后不准再提。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管家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夫人,纪姑娘到了!”

元夫人立马起身,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说道:“可是在府门口了,我得亲自去迎迎她……”

元长安把人送到府门口,安排小厮卸行李,知道家里有人招待纪安沐,便要去解决别的事情。

他对纪安沐说道:“纪姑娘,你安心住下,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开口。”

纪安沐看出来他有急事,就说:“你先忙,莫耽误了要紧事。”

元长安老远听见母亲的声音,不想被盘问,就颔了颔首,走了。

一身着华服的妇人迎了出来,眼睛亮晶晶地拉着纪安沐的手,说道:“何为沉鱼落雁之容,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纪安沐脸颊微红,连忙福了福身,说道:“问夫人安。”

元夫人不住地点头,说道:“举止落落大方,有礼有节,不愧是将军夫人和关氏亲自教养出来的。”

正要说谢云峥来扬州的事,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安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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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沐,我等你许久了。” 谢云峥的声音传来,纪安沐身体瞬间僵直,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但又不敢去求证,心里直犯嘀咕:“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难道是他?”

“安沐,我等你许久了。” 谢云峥又重复了一遍,纪安沐僵在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她心里直冒冷气,丝丝寒意沿着尾椎骨,爬上脊背,蔓延至四肢百骸,心脏处的冷最明显,让她遍体生寒,她也顾不上和元夫人说话了,侧着身体,没有偏头去看来人,心里直犯怵:“他怎么来了,我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谢云峥看着纪安沐的反应,心里却暗自高兴,他觉得连日的焦灼不安被抚平了,心想:“安沐这是在乎我呢,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他的目光灼灼,眼里只容得下一个纪安沐,多日不见,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她,若非理智还在,此刻他更想把纪安沐抱在怀里,用力地亲吻她,再告诉她,以后不准离他这么远,于是他闲庭信步般,一步步走到纪安沐身边,在她身侧站定,垂眸,贪婪地看着那张生动鲜活的俏脸,柔声问道:“安沐,我们何时归家?”

他靠得近,清冽的气息将纪安沐包围,那么强势,那么霸道,不给她留躲避的空间,纪安沐身体更加僵硬,眼神也冷了几分,她心里暗骂:“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当着元夫人的面,说这种话。” 她还得保持冷静,便说道:“我离京时,听闻世子爷生了重病,怎的不好好养病,就外出办差了?”

谢云峥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小骗子”,他明白纪安沐这是想划清界限,可他偏不,于是说道:“醒了没见到你,才知你来了扬州。” 他又靠近了些,语气更加温柔缱绻,就像在和亲密之人说话:“安沐,我来接你回家。”

纪安沐快要疯了,心里直骂:“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脸上的冷静出现了裂痕,这次不只是胸口起伏,就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她心里直犯愁:“这可怎么办,元夫人肯定看出不对劲了。”

元夫人余光在他们两人之间穿梭,不动声色,暗藏探究的意味,心里想着:“若纪安沐不是自家看中的儿媳妇,他们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 她又琢磨着:“该不会是郡主娘娘看不上纪安沐,才把人送来扬州的吧?若就此了断还好,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可谢云峥明显不愿意放手,惹上这么个霸道的,娶了纪安沐的人真不会有事吗?” 元夫人欢快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她决定等弄明白来龙去脉,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这门亲事,于是脸上带笑,拍了拍纪安沐的手,说道:“我正要说阿峥来做客的事,没想到他先出来了,这一路你们都辛苦了,先进府安顿下来,别的事情过后再说。”

纪安沐心里有气,但面对元家人,也只能暂时憋着,便说道:“夫人,叨扰了。” 元夫人回应道:“都是自家人,莫说客气话。”

被元夫人牵着,纪安沐跟着进了元家的大门,被忽视的谢云峥也不恼,厚着脸皮跟了上去,他心里想着:“比起阴阳两隔,这根本不算什么。就算纪安沐对我发脾气,我也甘之如饴,只要别离开我就好。”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纪安沐的后脑勺,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复之前冷漠疏离的样子,负在身后的手摩挲了一下,心想:“得想个办法,尽快带纪安沐离开,这里住着元长安,我可不喜欢,不管是回京也好,留在扬州游玩也罢,我们之间不能有第三个人。”

纪安沐如芒在背,心里想着:“我早就知道谢云峥可能会纠缠,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扬州,难道重来一世,我还是摆脱不了他吗?” 她心里涌起无尽的怒火,还有沉重的无力感。

元家的宅子很雅致,小桥流水,假山亭榭,韵味高雅,前后院被园子隔开,中间有座可通人的拱桥,纪安沐跟随元夫人走了上去,谢云峥快走两步,温声提醒道:“仔细脚下。” 上辈子,纪安沐就是摔在了台阶上,才导致的难产,如今再看她走类似的小桥,谢云峥心口发紧,恨不得抱起纪安沐,安安稳稳把她送到对面。

纪安沐悄悄地吐了一口气,才勉强克制住发脾气的冲动,淡淡扫了谢云峥一眼,说道:“以前总听别人说,世子爷不喜多管闲事,如今一见……原是传言虚假。” 她心里想着:“你这是多管闲事呢,我可不想让你管。”

谢云峥被纪安沐的话扎了一下心,他想说点什么,可在纪安沐清冷的眼神下,又不敢再说亲密的话,就怕彻底惹恼了她,他心里直犯愁:“这可怎么办,安沐这是真生气了。”

元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摸不透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同为女人,纪安沐身上的抗拒她感受得到,并非欲擒故纵,可谢云峥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这也很不正常,她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其他人怎么想,天水不知道,只觉得自家世子爷 “脸厚心黑”,把表姑娘的亲事毁了大半,那元家人又不是傻的,肯定看出了不对劲之处,若心有芥蒂,肯定是不愿议亲了,他叹了一口气,默默站远了些,心里想着:“有些事情不是我能看的。”

元夫人笑着打圆场,说道:“阿峥面冷心热,外头的传言当不得真。” 谢云峥抿了抿唇,说道:“我改。” 纪安沐听后,面色发红,差点被气了个仰倒,她心里直骂:“这人分明就是与我过不去!我可不想和他纠缠不清,不想再回国公府,不想再被人为难……不想重蹈覆辙!他一而再地忽视我的想法,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我不仅不稀罕,还觉得惹人厌!明知我是来议亲的,他还跑来男方家胡搅蛮缠,就不怕我下不来台吗?我可不想被他毁了这门亲事。” 纪安沐心里酸涩不已,不管是上辈子的谢云峥,还是如今的他,在她看来,都是只顾自己开心的混蛋,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59

纪安沐的眼眶里慢慢积起了水汽,她拼命地稳住情绪,声音尽量放平:“世子爷真爱说笑。”

谢云峥看到她眼角那点红,心里也挺难受的,但要他放手,他真做不到。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纪安沐的痛苦,她可以怨他、恨他,就是不能离开他!

纪安沐眼神里带着些哀怨,谢云峥先就受不了了,赶紧转移话题问元夫人:“我来得突然,没寻到合适的住处,可否在府里叨扰几日?”

元夫人热情得很:“当然可以,人多还能热闹些,我巴不得你们在家里长住。”

接着又说:“安沐是姑娘家,客房我安排在了后院,家里还有几个未出嫁的丫头,也不好把你们安排得太近,阿峥,那你就只能住前院了。”

谢云峥点头:“我不挑。” 只要能守着纪安沐,不让元长安接近她,住哪儿都行。

元夫人马上唤来管家:“快带阿峥去客院,好生招待。”

管家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世子爷,请随小的来。”

谢云峥应了声 “嗯”,终究是舍不得纪安沐动气,怕她伤了身子,这次没多说,就跟着管家往前院走了。

等走远了,他才回头去看,原地已经没了纪安沐的身影。

谢云峥心里堵得慌,难道她真想嫁给元长安吗?哪怕她并不喜欢那个人?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赶紧掐灭,他什么事都可以依着纪安沐,但她要嫁给别人,这绝对不可能!除此之外,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成全她。

谢云峥摸了摸手臂,看样子得跟皇上告假一段时间,正好查清楚那日刺杀他们的究竟是谁。他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伤害了纪安沐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抬手示意天水上前:“世子爷,您有什么吩咐?”

“给郑家写信。”

“嗯?”

“杜佩兰是郑家的儿媳,让他们管好她,再敢胡乱攀扯本世子,坏了我的名声,我让她偿命!”

上辈子,那些流言蜚语是否与她有关,谢云峥不知道。他只知道纪安沐介意杜佩兰的存在,那他就把这个人解决了,再不准她出现在纪安沐眼前,也不准上辈子的悲剧重演!

天水同情了杜佩兰一瞬,前不久才断了双腿,如今又被世子爷记恨上,娘家也不管她……往后的日子,难了!

再说回京城,杜佩兰因为谢云峥摔断了一条腿。后来谢家老太君派人来讨公道,故意让她跪着。伤腿雪上加霜不说,好腿也跪坏了膝盖。老太君的人还不满意,临走之前一个肥胖的婆子故意撞倒了她,踩断了她的好腿。这么一来,她彻底出不了门了。大夫还说受伤严重的腿,以后会留下后遗症。只要想到自己的伤好了,走路也会瘸,杜佩兰觉得自己的人生跌到了谷底,再也看不见希望。又听说谢云峥追着纪安沐去了扬州,更是心如死灰。

“不该这样的……” 她嘴里反复念叨着。

被抛下的人不该是她。在那个梦里,就算纪安沐难产,阿峥也没心软啊!

“为何会这样!”

类似的话,这段时间梅香听了无数遍,耳朵都要听起老茧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明白夫人为何还要自欺欺人。世子爷根本就不像夫人所说的那样,把她当成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夫人,京城里的才俊那么多,以您的才华,容貌和家世,那些人还不是随您挑,您又何必执着于世子爷一个人。”

“你懂什么!” 杜佩兰低骂,“没眼色的东西,京城里找得出来第二个谢云峥吗!”

梅香瘪了瘪嘴,世子爷是厉害,但人家被孤女抢走了。如今骂她又有什么用?

“这丫头怎么惹到你了,发这么大的火?” 萧飞雪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她们二人是闺中密友,这段时间萧飞雪隔三差五会来探病。因此,杜佩兰交代下人,只要萧飞雪来了,就直接请她进来。

被人撞见发脾气,杜佩兰尴尬了一瞬。随即又变回了温温柔柔的样子,嗔道:“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不想我来?” 萧飞雪坐在床边,神色自若,仿佛没察觉杜佩兰的尴尬。

“我起不了身,总让你来看我,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萧飞雪自嘲一笑,“府里那群小妖精成天缠着侯爷,我能有什么正事?”

杜佩兰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说得对,长得太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是祸害,阿峥……他追纪安沐去了。” 说到伤心处,眼里流出了两行热泪。

萧飞雪心里生出隐秘的欢喜。年少时的好友里,还有人比她过得更惨。这让她如何不欢喜!嘴角不着痕迹地翘了翘,“你别着急,纪安沐进不了谢家的门,老太君和郡主娘娘不会同意的。”

这又戳到了杜佩兰的伤心处。眼下纪安沐是进不了谢家,可她嫁过人,若没阿峥撑腰同样进不了。如今阿峥满心满眼都是纪安沐,真闹起来,谢家的长辈迟早会妥协。她真的,要输给纪安沐了……

杜佩兰满心怨恨,恨不得刮花纪安沐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早知道,那日就应该撞得更重些,当场要了纪安沐的命!

看到她眼神阴狠,以至于五官都有些扭曲,萧飞雪更加满意了。就该这样,谁也别好过!

她拍了拍杜佩兰的手,“难道你就这么认输了?”

杜佩兰喃喃自语,“不然呢,我还能怎么做?”

萧飞雪恨铁不成钢,点了点她的额头,“趁纪安沐还没回来,你把她被歹人劫持的事散布出去,说她丢了清白,才被谢家撵去扬州!只要她的名声臭了,就算谢云峥偏袒她,谢家那几位也不会松口,不然国公府的面子往哪放?”

“可是……” 杜佩兰还有些犹豫。眼下谢家和杜家都有人在盯着她,若她有所行动,真不会落人把柄吗?

“难道你想让纪安沐当上世子夫人?”

杜佩兰诚实地摇头,“不想。”

“那你还犹豫什么,只要名声臭了,别说是谢家,她连小门小户都进不去!”

萧飞雪眼里满是兴奋。一是杜佩兰过得凄惨。二是纪安沐生了副好皮囊,却嫁不了好人家。不管是哪一点,都够她高兴很久了!

60

纪安沐在元家安顿了下来。

行李都卸完啦,丫鬟小厮们把东西送进客院后,纪安沐就对着单子,一件件清点起礼物来。

有给长辈的养生药材和香料,给同辈的布匹、文房四宝,还有给小孩子的绢花、香包这些小物件。

她出门走得急,但来扬州早就在计划里了,所以这些东西之前就陆陆续续准备好了。

核对完一遍,没发现啥问题,纪安沐心里也松了口气。

元家安排了接风宴,到时候人都在,她正好能亲自把礼物送出去。

没到场的,就请人帮忙转交,这样才算是礼数周全嘛。

“表姑娘,这一路您辛苦啦,要不先去泡个热水澡,解解乏?”丫鬟问。

纪安沐点头说:“是该好好洗洗。”

元长安可能有急事,路上都没怎么停留,这一路走来,纪安沐风尘仆仆的,不焚香沐浴,她都不好躺床上歇息,也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她对金子说:“你也去沐浴更衣,然后睡一觉,晚上还要随我去赴宴呢。”

“奴婢先伺候您沐浴。”金子说。

纪安沐笑着说:“人手充足,你还是抓紧机会歇一歇吧。”

打发走金子,纪安沐抬步进了浴房。

丫鬟已经备好了热水,“纪姑娘,可需要给您加些花瓣?”因为有些人闻不得花香,没问过她的意思,丫鬟也不敢自作主张。

纪安沐扫了一眼,看到不远处篮子里放着新鲜花瓣,心里好奇,这个时节百花未开,是从哪儿摘的新鲜花瓣呀。

丫鬟看出她的疑惑,解释说:“这是从温房里摘来的,姑娘有空可以去逛逛,就在园子里。”

元家的宅子打理得漂亮,一步一景,用温房养花也不稀奇。

纪安沐颔首说:“有劳。”

一丫鬟上前替她宽衣,一丫鬟往浴桶里放花瓣。

衣裳落尽,露出纪安沐雪白无暇的美肌。

她腰细如柳,凹凸有致,长腿又白又嫩,每一处都匀称得无可挑剔。

纪安沐踩着搭好的凳子,纤细的脚踝微微用力,迈入了浴桶之中。

漂浮的花瓣掩住了她完美的胴体,只露出纤薄的肩膀,精致的锁骨,以及修长的颈子……

为了给她解乏,丫鬟手法熟练地帮她按摩头皮和肩颈。

纪安沐太过放松,把烦人的事都抛到了脑后,趴在浴桶边沿享受按摩。

“表姑娘,世子爷给您送来了茶点。”金子的声音,唤醒了昏昏欲睡的纪安沐。

听到“世子爷”三个字,纪安沐心里又烧起了燎原大火。

她心想:“先不说元家不会短了她的吃喝,她若想吃,也会打发人去准备,哪用得着他黄鼠狼给鸡拜年!”

于是她大声说:“不吃,都倒了!”

金子瞅了眼站在院子里、面无表情的男人,心里忐忑极了。

谢云峥薄唇紧抿,他知道纪安沐不想看到他,神色恍惚地走了出去。

他心里想:“上辈子我就是这么对纪安沐的。我出门一趟,排了两刻钟的队,就觉得失落至极。纪安沐送的那些茶点还是她亲手做的,她的失落,应该是我的成千上万倍。世上没有感同身受,除非刀子落在自己身上。心中翻涌着巨浪,谢云峥忍不住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还是疼得厉害。除非纪安沐愿意接纳他,不然永远也没法治愈。”

他安慰自己说:“等我把纪安沐经历过的苦楚都尝一遍,她应该就心软了吧。”

……

纪安沐出了浴房,才知道茶点是谢云峥亲自送来的。

金子说:“表姑娘,世子爷看起来很可怜。”

在她的认知里,世子爷有权有势,高不可攀,断不会低头做人。

之前世子爷回京,她还提醒表姑娘,莫去招惹活阎王,因为他很不好相处。

没想到一眨眼,世子爷转了性,在他们家表姑娘面前,竟然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可能是没见过那位爷卑微的样子,金子觉得他挺可怜的。

纪安沐坐在妆奁前,任由丫鬟给她擦头发,她淡淡地说:“世子爷出身高贵,前途光明,他有什么可怜的?”

金子说:“听说点心是世子爷亲自去买的。”

纪安沐说:“他买的,我就必须接受,那我才是可怜的人,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这种事情上辈子他做过无数次。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夫妻,他半点不考虑我的心情。如今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拒绝他的示好,这合情合理。他有什么可怜的?我又为何要在意他的感受?”

金子被纪安沐的话带走了思绪,仔细想想,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世子爷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没人能逼迫他。

如果他不乐意,随时可以喊停,选择权在他手里,确实不可怜……

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

等头发擦干,纪安沐小憩了片刻,不到半时辰就被喊起来梳妆。

“今日的接风宴您是主角,而且还是新年期间,不好打扮得太素净,表姑娘,您看看这身衣裳如何?”丫鬟问。

纪安沐说:“换桃夭色那身。”

金子立马去取她说的衣裙。

纪安沐身段好,衣裳都是按她的尺寸来裁的,不管穿哪身,只要颜色对了就挑不出错。

梳妆打扮结束,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元夫人亲自来接她赴宴,再次看到纪安沐,还是觉得惊为天人,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但可惜还没弄清楚情况,元夫人不敢再把她当准儿媳看待,就怕结果不尽如人意,到时候还得伤心一场。

纪安沐不是傻子,也发现了元夫人态度的转变。

对方待她同样亲近,但就是不一样了。

她心里想:“我不着急嫁人,就算孤独终老我也愿意。与元家的亲事成与不成,都影响不到我的心情。可谢云峥跳出来搅局,这让我很气恼。”

她心里暗骂了一句:“搅屎棍!”

前院,和元长安你来我往,拦着他不准去后院的谢云峥,突然打了个喷嚏。

“世子爷的身体,看起来好像很虚,要不您还是回屋歇着去吧。”元长安说。

谢云峥冷睨着元长安,反唇相讥道:“元公子身材消瘦,莫不是有什么隐疾,还是别去姑娘家面前丢人现眼了吧。”

他心里想:“纪安沐只喜欢我这样的,仅有的那一夜,她可是紧紧抱着我,舍不得放手的!”

来源:丫丫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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