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雁雁,你不是说你很爱我的吗?我欠了一大笔赌债,你帮帮我好不好?”
春节过年,男友季博晓报了一个境外旅行团。
飞机刚落地,他哄着我上了一辆大巴车。
车子开了两天两夜,我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路线浑身颤抖。
这里,正是我四年前逃出来的老家。
察觉到我的异样,季博晓终于不装了。
他面目狰狞说要将我卖去黑工厂。
而他口中所说的大老板,正是那个工厂的头目,我的亲哥哥。
我费了二十年的心机假死逃离了他,没想到四年后又被季博晓骗了回来!
……
见我浑身颤抖,季博晓笑得温柔。
“雁雁,你不是说你很爱我的吗?我欠了一大笔赌债,你帮帮我好不好?”
想到他落到哥哥手里的下场,我连声音都开始发抖。
“求求你,快送我回去吧,你要钱我可以给你,我去打工赚钱养你一辈子都行!”
季博晓变了脸色,厉声骂道:
“你觉得我等得起吗?三天后再不还钱,我会被他们杀了!”
“你这废物被我养了两年,也该连本带利还给我了!”
听到他骂我废物时,我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从前,哥哥的下属腹诽我是个废物,连只蚂蚁都不敢捏死后。
被哥哥埋到土里,倒上蜂蜜,引来无数只蚂蚁。
那人是被蚂蚁啃食殆尽而死的。
如果让哥哥听到季博晓这样骂我,他会怎么对付他?
恐惧蔓延上我的心头,看着这个我爱了两年的男人。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你不是说要和我组建自己的家吗?你说我是你最爱的家人……”
季博晓温暖的手抚摸上我的脸。
说出的话却冰寒刺骨。
“是啊,家人不就应该互帮互助吗?雁雁,你帮帮我吧。”
我紧咬嘴唇拼命摇头。
季博晓眼中闪过一抹怜惜。
“你哭起来的时候最是惹人心疼,雁雁,你知道吗?”
“你是我所有女友中最漂亮的一个,也是最单纯的一个。”
“如果不是因为缺钱,我还真不舍得把你卖了。”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
“你是我的,我不能接受别的男人对你做那种事!”
他将我扑倒在车厢里,拿出绳子将我的手捆在身后。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我脸上比划着。
“雁雁,你也不想被人侮辱吧?我来帮帮你好不好?”
匕首闪着寒光,在我脸上划下一道火辣的痛意。
“不要!”
我绝望哭喊,哥哥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张脸!
小时候,我打翻了佣人还没晾好的开水,脸被烫伤。
得知可能留疤时,哥哥将那个佣人双手砍掉扔进了鳄鱼池。
他威逼医生一定要治好我的脸,不然就把他的脸皮揭下来。
哥哥说,我的脸像极了死去的妈妈,绝不容许我的脸受伤!
季博晓划伤了我的脸,要是被哥哥知道了……
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顾不上脸上的痛意。
“求你了,我的脸不能毁掉啊!”
季博晓笑了,“我早就问过豹哥了,他说工厂的女人不用看姿色,身体机能正常就行。”
豹哥?难道是四年前那个工厂新来的阿豹?
不等我再反应,季博晓继续一刀划在我脸上。
疼得我说不出话,血液流进我的双眼,满目猩红。
“我认识豹哥,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只要阿豹看到我,他一定会将我送回去。
季博晓一愣,手里的刀划得更深了。
“你这贱人果然对我不是真心的,竟然还想攀上豹哥?”
“我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勾引别的男人!”
我疼得不断哀嚎,直到昏过去。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人扔在工厂大门口。
旁边和季博晓说话的人,正是阿豹!
“豹哥!”
我哑着嗓子喊出了他的名字。
豹哥有些惊疑,转头看向地上的我。
“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季博晓脸色一变,上前狠狠踩住我的嘴。
“可能刚才车里打电话被她听到了,您放心,她现在知道也没用了。”
豹哥思索一番,往嘴里放了根烟。
“是吗?谅你小子也不敢耍花样,这是你送来的第几个了?”
季博晓在我嘴上狠狠碾了几下,这才小跑过去给他点烟。
“第七个了,您放心,规矩我都懂。”
“这丫头没亲没故是个孤儿,户口本就她一个,跟我的时候还是个雏呢!”
豹哥蹲下,朝我脸上吐了口烟圈,细细端详起来。
我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是认得我的,只要他认出我,他一定会催促季博晓快把我带回去。
毕竟,如果哥哥知道是他手下的人绑架我,他们全都得死。
“啧,怎么把她脸搞成这样,丑死了。”
豹哥一脸嫌弃,起身不再看我。
我的心沉入谷底,他没认出我!
季博晓竟然把我的脸伤到面目全非了吗?
想到这,我悲从中来,想放声大哭,喉头却像被棉花堵住。
“她太不安分了,想利用美色逃跑,我就把她脸毁了。反正脸也无所谓不是?”
说着,季博晓蹲下身,在我耳边低笑:
“看到没,你死了勾引豹哥这条心吧,他说你丑。”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你们……死……”
豹哥眉毛一竖,踢开季博晓蹲在我身前笑了。
“这丫头,是不是刚才诅咒我们去死?”
看着他阴森的笑容,我恐惧摇头。
不是的啊!我想说的是,你们快把我送走。
不然,你们会死的!
“啊——!”
豹哥捏开我的嘴,将带着火星的烟头按了进来。
舌头传来剧痛,皮肉烧焦的味道伴随着我的惨叫,传遍四周。
“丑八怪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们,呸!”
豹哥朝我脸上啐了一口浓痰。
季博晓从旁边捡起一根木棍,朝我嘴里猛戳。
“死贱人竟敢冒犯豹哥,老子让你叫!”
我口中被戳出了血,伴随着木屑涌入喉咙。
此刻,我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眼泪如瀑布般涌下。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行了,教育一下得了,搞死你就没钱拿了。”
豹哥出声制止,季博晓连忙扔了手里带血的木棍。
“好的,那我们现在进去签合同拿钱吗?”
我被两个大汉架了起来,拖着往工厂里走。
迎面驶来一辆小轿车,正是我哥的车!
我疯狂挣扎,拼尽全力往车轮底下扑去。
小轿车停了,我哥拉开后门走了出来。
看向地上的我,他眉头紧皱。
哥,是我啊!我是你妹妹!
我努力抬头看向他,无声求救。
豹哥将我抓起来一巴掌甩到我脸上。
“妈的小贱人,竟敢冲撞我们大哥!”
我被扇得眼前一黑,吐出口鲜血。
弄脏了哥哥的皮鞋。
豹哥大惊失色,跪地帮哥哥擦了起来。
“对不起大哥,新来的小贱人闹腾得很,我这就帮你擦干净!”
季博晓见状也连忙跪下帮忙擦鞋,哥哥眯着眼看向躺在一旁的我。
“哦,刚送到的新货?”
“对,这小贱人不老实,为免多生事端,我们把她脸毁了,她刚才还咒我们去死呢!”
豹哥小心翼翼回答,哥哥来了兴致。
“呵呵,第一次有人来这还敢口出狂言,她是大学生?”
“对,今年刚毕业,还是优秀学生呢!”
季博晓抢先开口。
哥哥若有所思,转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要是天凤还在的话,算年纪也差不多该大学毕业了……”
听到哥哥喊我的名字,我疯狂扭动哀嚎起来。
哥,是我啊!我就是天凤啊!
“草,小贱人给我老实点!”
豹哥抬脚狠狠踹向我,正好踢到我的脸上。
我脸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往外不断渗血。
口腔和舌头早已被捣烂,我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痛苦悲鸣。
“咦?”
哥哥一愣,蹲下身细细打量起了我。
我满心激动,努力张嘴想喊他,喉间一痒,咳出一口鲜血。
正好溅到了哥哥脸上。
豹哥和季博晓瞬间大惊失色。
他们一个连忙掏出纸巾替哥哥擦血,一个拖着我往里面挪。
看到工厂里盛满污水的铁桶时,豹哥将我提了起来。
下一秒,我被他狠狠按进了桶里。
脏污的水瞬间涌入我的口鼻,窒息感袭来,我的肺部传来剧痛。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掉时,豹哥提着我的头发将我拎出水面。
“小贱人,你有几条命敢对我大哥不敬!”
“今天,我就弄死你给大哥赔罪!”
我刚喘息几秒,再次被按入水里。
如此反复几次,我被呛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豹哥将我扔在地上,小跑向哥哥连连哈腰。
“大哥,那小贱人既然冲撞了你,活着也没用了,要怎么处置?”
“先把她指甲拔光,然后赏她一顿珍珠奶茶怎么样?”
我心中大惊。
珍珠奶茶,这种酷刑我曾看过他们在别的女孩身上用过。
没想到,今天就要轮到我自己了。
也好,哥哥,你犯下那么多罪孽,应验在我身上,不算冤枉。
想到这,我平复下来。
哥哥擦拭着脸上的血,目光凶狠瞪向我,却愣住了。
此刻,我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到来。
想到自己就要去见爸爸妈妈了,我有些欢喜。
“她是在笑?”
哥哥迟疑的声音传入耳中。
“卧槽,这贱丫头竟然还有胆子笑!”
豹哥难以置信,将我扯着头发抬起了脸。
我脸上的血水被污水冲刷干净,哥哥看清我的脸时有些震惊。
“她脸上怎么这么多伤口?”
此刻,我透过哥哥眼中的倒映,看到自己满是疤痕的脸。
细细密密蜿蜒的疤痕,如同丑陋的蚯蚓遍布我的全脸。
看起来既恐怖又恶心。
可笑我还以为哥哥能认得出我。
这幅鬼样子,就连我自己都不敢认。
“是路上被她男朋友弄的,说她不老实想勾引司机逃跑。”
豹哥连忙回答,季博晓也点头附和。
“对,这贱丫头长得可骚了,要是留着她这张脸,早晚出事!”
哥哥点了点头。
“也好,就是有些可惜,本来可以拉去酒庄当个荷官的,那可比这挣钱多了。”
季博晓脸上闪过一抹懊悔。
“唉,都怪我!下次我就有经验了,专找这种长得漂亮又骚的下手!”
听他这么说,豹哥也在一旁叹气。
“对啊,你之前带来的都不咋地,好不容易有个长得水灵的,还被你废了……”
“你说她长得骚,到底是啥样的骚啊,让我看看!”
豹哥催促季博晓,问他要起了照片。
季博晓苦笑道,“我手机刚才就被没收了,看不了了。”
随即,他眼睛一亮,拍了拍胸口。
“她的身份证和学位证都在我身上,可以给你看这个!”
豹哥顿时来了兴致,催他快些拿出来。
季博晓将我的证件全部掏了出来,豹哥忙不迭凑过去看。
“啧啧,真不错啊!”
“这丫头,长了一张清纯的脸,胸部却大得勾人啊!真骚!”
“你小子眼光不错,这种的最合适在奶场工作了!”
此刻,哥哥刚洗完脸,捧着毛巾凑了上来。
“宋雁雁?这名字倒是跟我同类,在天上飞。”
豹哥连忙拍马屁,“这小贱人怎么能跟大哥你比呢!”
“你是天上的龙,她不过是一只雁而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哥哥被他逗笑,将毛巾甩到他脸上。
“去你的,你一个高中辍学的还搁这念起诗来了,哈哈!”
豹哥拿下脸上的毛巾,跟着笑了。
“这不是受大哥你的熏陶了吗,你可是整个园区少有的海龟大学生啊!”
“你教导小姐的话我可都还记得,人要成事必须苦读书……”
听他提到我的名字,哥哥脸色暗沉下去。
他从季博晓手里拿过我的学士毕业证。
摩挲着上面烫金的大字,哥哥叹了口气。
“要是天凤还活着就好了。她今年也该22岁大学毕业了……”
说着,他翻开了我的毕业证。
下一秒,哥哥盯着上面的照片,脸色大变。
“宋雁雁?”
他颤抖着念出了我的名字,抬头看向豹哥和季博晓。
“对,这小贱人当初跟我在一起时说自己是个孤儿,名字是自己起的。”
哥哥愣了愣,“孤儿?”
“对啊!她说自己是离开了雁群的孤雁,要独自飞向未来。”
季博晓斟酌开口,豹哥听笑了。
“笑死,离群的孤雁一般下场就是个死,她这个名字倒是挺配她的!”
哥哥捏着我毕业证的手指尖发白,似乎要将它盯出个大洞。
季博晓察觉到哥哥表情不对劲,扯了扯豹哥。
“豹哥,我们快去办手续吧,我明天就得还钱给人家了。”
豹哥给他使了个眼色,挤出一丝笑容问哥哥:
“大哥,那我先带他们去办交接手续?”
哥哥黑着脸没回应,而是亲自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探上我的脸。
我疼得往后一躲,哥哥的手僵在半空。
豹哥见状大怒,朝我怒骂。
“小贱人,我大哥摸你是给你面子,躲你妈!”
他挽起袖子朝我冲了过来。
下一秒,哥哥一巴掌将他扇懵了。
“我让你动手了吗?”
豹哥捂着脸委屈道,“大哥,我错了!”
哥哥转身,强硬地将我拽了过去。
不顾我的挣扎,将我的衣领掀开。
豹哥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讨好笑道:
“大哥,原来你是想这个啊!”
“这妞确实身材不错,但在这院里办事是不是不方便……”
哥哥盯着我胸口的刺青,半响没了反应。
季博晓见状,急忙拉过豹哥低语:
“难道你大哥有这嗜好?她都那样丑了怎么还下得去手啊?”
他有些焦急,男人可怜的自尊心又上来了。
毕竟,当初他就是怕有人打我的主意,才把我的脸划烂的。
豹哥闻言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闭嘴吧你!这整个厂都是我大哥说了算,你不想死就老实点!”
季博晓不甘看向这边,察觉到哥哥脸色很黑后,缩了缩脖子。
“那当然,那当然。”
“既然我已经把她卖给你们,她当然是大哥的人了,大哥想做什么都行!”
哥哥轻柔地替我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她当然是我的人。”
季博晓松了口气,朝一旁的豹哥使眼色。
豹哥立刻会意,笑着对哥哥道:
“那大哥,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带他去办手续?”
哥哥冷笑一声。
“把我的人卖给我自己,还想拿钱?”
季博晓脸色大变。
扯着豹哥低声急道:“啥意思?”
“你大哥这是想反悔,收了人不给钱?”
豹哥也有些疑惑,“不能啊,大哥从来不干这种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哥哥:
“大哥,这个兄弟跟我们已经合作七八次了,以后还会继续合作的,你看是不是把钱给他……”
哥哥将我横着抱进怀里,凉凉吐出一句: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如果她有事,你们都得死。”
我靠在哥哥怀里,他胸膛的温度让我拥有了力量。
“哥哥……”
我低声喊他,哥哥满脸心疼,在我额头印下一吻。
没等他说话,季博晓冲过来对我怒骂:
“你这个贱人,都成这样了还想着勾引男人是不是?!”
“大哥,你千万别被她迷惑了啊!”
他抬手想撕扯我,却被哥哥身后的司机一把捏住手腕。
“哥哥在这,别怕。是他把你打成这样的吗?”
哥哥心疼不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小凤,我的小凤……”
听到他喊我的名字,我终于放下心来。
哥哥他认出我了。
我松了口气,两眼开始发黑。
“你怎么这么傻?抛下哥哥跑出去被人伤害成这样……”
“哥哥早都说过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没有人真心真意的爱你。”
“你为什么要离开哥哥?”
哥哥温热的泪水滴滴答答淌在我脸上。
脸上的伤口被蛰得生疼,我皱起了眉。
“对……不起……”
我喃喃向他道歉。
此刻,豹哥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脸色剧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啊!”
“大哥,难道她是天凤小姐?!”
“这不可能啊……天凤小姐不是四年前就去世了吗?”
“大哥,这小贱人一定是懂什么妖法迷惑你,你别相信她啊!”
哥哥抬脚踢在了他的嘴上。
“再敢说一句话,我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豹哥被踢得满嘴鲜血,捂着嘴瞪大双眼。
“妹妹胸口的凤凰图腾是妈妈亲手刺上去的,独一无二,怎么会错呢?”
“傻妹妹,哥哥早都跟你说过了,你长得这样好看,外面全是坏人,他们都会害你。”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乖乖留在哥哥身边呢?”
……
哥哥抱着我边往里面走,边自言自语。
豹哥听着他的话彻底崩溃,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哥哥将我小心翼翼放在办公室的床上后,豹哥扑通一声冲我跪倒。
他将头磕得砰砰作响,额头一片血红。
哥哥挥了挥手,“去找医生来看看她。”
豹哥连忙起身,连额头上的血都顾不上擦便弯腰跑了出去。
留下原地的季博晓一脸惊慌。
察觉到哥哥吃人的眼神,他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妹妹啊!”
哥哥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
“我妹妹她好像睡着了,别吵醒她。”
季博晓立马噤声。
哥哥对身旁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季博晓被两人架着往外拖。
他惊慌挣扎,想求饶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他知道,一旦吵醒我,哥哥绝对会割了他的舌头。
被带到外边后,季博晓颤抖着对哥哥磕头。
“对不起,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妹妹,误会,这都是误会!”
哥哥用脚尖勾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
“嗯,是挺像那些电视里的小白脸的。怪不得妹妹会喜欢你。”
他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自言自语起来。
“妹妹从小最爱看那些国内的烂俗偶像剧了,总吵着要找那样帅气的男朋友。”
“呵呵,她不知道,越是好看的东西越致命,就像她自己的脸。”
“一旦离开我的保护,她真的很容易被欺骗被伤害啊!”
“可她就是把我的话不放在心上,唉。你说,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他用脚尖抬了抬季博晓的脸。
季博晓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猛猛点头。
“对!她就是太漂亮太单纯了,所以才会跟我这种人渣在一起。”
哥哥问他,“她都跟你在一起了,难道你没有想好好保护她的想法吗?”
季博晓看着哥哥嗜血的双眼,哭出了声。
“我有!过去的两年我是真的喜欢她,我们在一起很幸福,可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大哥,我欠了别人一大笔钱,雁雁她不想让我被伤害,所以才主动想出这种办法来替我还债的,你相信我,我很爱她的!”
眼见哥哥陷入沉思,他面上一喜,继续道:
“我真的很爱她!所以刚才大哥您扒开她衣服的时候,我冒死也想阻止您来着!”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豹哥正好带着医生赶了回来。
“你阻止个屁!”
豹哥抬脚将他踹开,对哥哥急道:
“先给小姐看伤吧,我怕她疼,让医生带了止痛药过来。”
哥哥点头应允,豹哥松了口气,将医生带进了屋。
此刻我昏昏沉沉,只感觉一只冰凉的仪器探入我的领口。
“我来吧。”
哥哥拨开医生的手,将听诊器探入我的心口。
医生仔细听了一会,摘掉听诊器面色严肃道:
“小姐受惊过度,加上劳累和恐惧,心率很是不稳。”
“另外,她的脉搏也很虚弱,嘴唇干裂,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进食水米了……”
听到这,哥哥很着急,连忙问医生该怎么办。
听到我需要尽快挂营养针续命时,他催促医生快些。
手背一痛,我感觉到冰凉的药液通过血管源源输入。
哥哥见我皱眉,连忙吩咐司机去找一个暖水袋来,放到输液管下。
“这样,小凤就不会难受了,她从小就怕冷……”
我的嘴被撬开,医生用糖水给我送下了止痛药。
我疼的闭紧了嘴巴。
“真是造孽啊,小姐嘴里都烂掉了,唉!”
听着医生的话,哥哥满脸心疼和紧张。
“那她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医生摇了摇头,“小姐身上的外伤和口腔的伤都不要紧,仔细养一两个月也就好了。”
“但是……”
他面色犹豫,似乎在斟酌到底该不该开口。
“但是什么。快说!”
哥哥厉声催促。
“但是小姐脸上的伤是被利器割开的,且伤口很深,本来好不容易结痂了,又被外力撕扯流血,恐怕就算痊愈,也会留下疤痕……”
医生越说声音越小。
他知道哥哥有多重视我这张脸,浑身颤抖起来。
“也不知道谁下这样的狠手,誓要将小姐毁容啊,太恶毒了!”
哥哥眼里染上了猩红的血色。
“治,用最好的药给我治!”
医生连连答应,借口去找药提起医疗箱跑了。
豹哥从刚才听了医生的话,就瘫倒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是谁把小凤的脸伤成这样的?”
哥哥阴冷的声音刺得地上的两人抖如筛糠。
“是他!都怪他!”
季博晓指着豹哥怒声开口。
“刚才他在园区外面把燃着的烟头塞进雁雁的嘴里,烫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雁雁嘴里的伤就是他干的!”
豹哥惊恐反驳,“你特么放屁!”
“刚才明明是你用木棍……”
他话没说完,就被季博晓暴起一棍打向了嘴。
原来,季博晓刚才就瞅准了时机,将一旁的铁棍当成了武器。
豹哥被他打得嘴唇高肿,捂住了嘴。
季博晓依旧不肯松手,又猛猛多桶了几下,直到豹哥捂着嘴倒地。
他扔掉满是血的铁棍,扑到哥哥脚下哭道:
“刚才他在厂子外面不仅用烟头烫雁雁的嘴,还用木棍戳烂了她的舌头和口腔。证据还在厂外的草丛里扔着!”
哥哥点点头,使了个眼色 ,身后的保镖去找木棍了。
很快,带着血被捣碎头的木棍出现在哥哥眼前。
他心疼地接过去,摸着上面的血。
“小凤,她从小娇生惯养,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
豹哥跪在地上,想说话辩解却只能发出嗬嗬声。
“阿豹,你跟了我四年,别告诉我你认不出自家小姐。”
哥哥咬牙质问,豹哥猛猛摇头,惊恐得眼泪都甩飞了。
他清楚知道,哥哥这是将我脸上的刀伤也算在他头上了。
毕竟,刚才他为了维护季博晓,亲口告诉哥哥。
“我们为免多生事端,所以把她脸毁了”这样的话。
豹哥后悔不已,连连指向桌上的纸笔。
示意自己可以写下来,又双手抱拳求哥哥给他机会。
哥哥有些松动,季博晓又捡起带血的铁棍,狠狠朝豹哥的双手砸去。
“啊——”
骨裂的声音传来,豹哥捂着手再次倒地翻滚。
季博晓满眼狠戾,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他怕哥哥阻止自己,高喊着:
“都怪你,将雁雁害成这样,我要替雁雁报仇!”
他一下,一下地将豹哥的双手砸烂成一滩软泥。
豹哥疼得昏死了过去。
“大哥,雁雁的仇还没报完呢,他的脸也该被划上几十刀才解恨!”
季博晓满脸痛恨,似乎真的心疼极了我。
哥哥从刚才起就一直似笑非笑看他表演。
眼见哥哥拿起一根烟,季博晓扔掉铁棍狗腿地掏出打火机。
哥哥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没看到我妹受伤了吗?谁让你特么给我点烟的!”
季博晓点头哈腰连连道歉。
“你说得倒也不错,他是该死。”
哥哥将烟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对旁边的保镖道:
“去,把他的手脚砍了,嘴里放上几个炮仗,不是喜欢把烟塞进别人嘴里吗,让他也试试这滋味。”
豹哥像滩烂泥一样被拖走了。
季博晓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讨好哥哥。
“大哥,我现在怀疑一直给我设局故意引我输钱的人跟阿豹有关系,所以我才会跟他合作这么多次!”
哥哥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有道理,阿豹以前在国内确实管理过赌场。”
季博晓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对!所以他才设局让我卖掉自己的女朋友,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您妹妹……”
“大哥,我没有保护好她,听信了豹哥的话才会这样,求您和雁雁原谅我!”
他膝行到我床边,看着我的脸忏悔。
“雁雁,我知道你的梦想是嫁给我,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钻戒向你求婚的,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陪你一辈子,你什么样我都爱!”
说着,季博晓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钻戒。
哥哥站了起来,有些动容。
“你真的打算向她求婚?”
季博晓满脸真诚,“对,我要照顾她一辈子!”
他以为这样说,哥哥就能放过自己的时候,却没想到。
哥哥抬腿狠狠踹向了他的脸。
“草,你特么算什么东西也配说这种话!”
季博晓被踹懵了。
“大哥,我和雁雁是真心相爱的啊!”
哥哥笑了,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钻戒。
“就凭你?这点碎钻也配得上我的妹妹?”
此刻,我悠悠转醒。
看到哥哥手里的钻戒时,痛苦的回忆让我忍不住哀嚎出声。
哥哥听到动静,连忙扑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小凤,乖妹妹,你感觉好些了吗?”
我艰难开口,拿过他手里的钻戒。
“哥哥……这是我勤工俭学自己买的,他说没钱买钻戒,所以我……”
哥哥闻言大怒。
“草,竟然还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他一巴掌甩在季博晓脸上,他俊秀的脸颊徒然高肿。
“雁雁,你不是说我们不分彼此的吗?我是被豹哥蒙蔽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啊!”
季博晓不顾脸上的疼痛,跪在我跟前拼命求原谅。
“哥哥,我的脸……是他划烂的……”
我断断续续将真相告诉了哥哥。
他向来最珍贵我这张脸,因为它像我们的妈妈。
哥哥对我的脸一直有病态的占有欲,平时就算被蜜蜂叮一下,他也能带人去将蜂窝整个捣烂。
听到我说脸是被季博晓毁了的时候 ,哥哥彻底失去了理智。
“老子要把你的脸皮亲手揭下来喂狗!”
他命人将季博晓死死按住,从身上拔出一把小刀,朝季博晓的脸皮刺下。
不是划,是直接刺进去,然后一寸一寸往上揭。
季博晓疼的当时惨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哥哥似乎想到什么,停住了手。
“就这样太便宜他了。”
他拨通电话,叫来了下属。
“我记得你们不是新研究出一招对付那些死犟种的刑罚么?”
下属应声,“对,但是还没试过,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老大,你也知道这些女人都是稀缺资源,死了的话损失挺大的……”
哥哥阴冷一笑,指着地上的季博晓道:
“拿他试试,死了也不怕。”
季博晓被像死猪一样抬了起来。
他惊恐转醒,“你们要带我去哪?雁雁救我啊!”
此时,刚才的保镖进来对哥哥道:
“大哥,阿豹死了。”
哥哥俯身握住了我的手。
“妹妹,听到了吗,欺负你的人都得死!”
然后,他让保镖详细将阿豹死的经过描述一番。
“必须让我妹妹心里头舒服。”
于是,我听到了阿豹是如何惨死的。
他的被折磨一番后,扔进了那个铁皮水桶里。
污水刺激得他疼得哀嚎,他们趁机撬开了阿豹的嘴。
几声炮仗炸响后。
那些人把他的身体又抬了出来,等候哥哥最终的发落。
“喂狗吧。”
保镖领命去了。
我听得胸口烦闷,哇地吐出一口酸水。
哥哥立时紧张起来,赶快叫医生来替我看。
医生把了把脉,满脸惊疑不定。
“小姐她好像……好像怀孕了!”
季博晓面色大喜,连忙挣扎着从大汉手里跳下来。
拖着仍旧滴血的脸爬到了我床头。
“雁雁,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宝宝了!”
“大哥,雁雁怀了我的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他以为这是他生的希望。
却不知道,大哥对我一直以来病态的占有欲。
他曾说过,因为我长着一张和妈妈一样漂亮的脸。
所以他不能接受我被任何人亵渎,他愿意将我当个小公主一样养一辈子。
刚才大哥听到季博晓要向我求婚时,已经暴怒了。
现在,他听到我怀了季博晓的孩子,彻底癫狂。
“你说什么?你这样低贱的杂碎,竟然让我妹妹怀孕了?”
季博晓终于意识到大哥的情绪不对劲。
他拼命握紧我的手,颤抖不已。
“大哥,雁雁她说想跟我在一起组建家庭,她说要和我成为永远的家人,我们也是一家人啊!”
此话一出,大哥双眼冒出了火光,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我去你吗的一家人!”
“来人,把他那玩意给我剁了!”
“什么档次还敢让我妹妹怀孕!”
季博晓脸色大变,还想向我求救,却被人堵上了嘴。
接着,他就在我眼前,硬生生被人处以宫刑。
哥哥嫌恶地看了一眼。
“啧,人如其名。”
他嘲讽一笑。
“抬他去试试你们的新玩法吧。”
季博晓已经陷入昏迷,还是被带走了。
半个小时后,整个厂区响起了他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后来才知道,那晚季博晓经历的新型刑罚指的是什么。
听说他是活活吓破胆死的。
下属来报到时候,哥哥正在喂我喝粥。
“啧,便宜他了,早知道不给他打镇痛剂才对。”
“原想着多折磨一会的,真是个胆小鬼。”
哥哥云淡风轻吩咐人,将季博晓的尸体分开埋。
“让他下辈子当太监吧!”
哥哥愤恨不已。
我胃里又泛起了恶心,哇得一声,吐掉了刚才喝下的粥。
当晚,我便发起了高烧。
梦里,我梦到了去世的爸爸妈妈。
他们明明一生善良,为什么会生下哥哥这样的高智商怪物?
十七年前,我三岁的时候。
爸爸妈妈带着我们回家跨年,却被人骗到这里,他们不肯就范,英勇就义。
留下我和八岁的哥哥。
从那天开始,哥哥为了保护我,顺从了那些人。
他摸爬滚打,一路受尽苦楚,最后取得了那些人的信任,将他送出去留学深造。
而我作为哥哥的命脉被这些人掌握在手心,他们根本不担心哥哥会反水。
“小凤,哥哥这些年很想你,他们对你还好吗?”
哥哥读成归来后,第一时间找到我。
他知道我竟然被那些人觊觎,差点失身,哥哥彻底疯了。
他开始利用自己的狠劲和高智商,一路往上爬。
直到将那些人一个个踩在脚下,捏碎。
三年后,我的成人礼上。
哥哥搂着我轻声许诺,说要让我过上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可我知道,所谓的幸福生活,都是踩着无辜的人,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我不喜欢这样,我很害怕这样。
我求他带我走,那天,哥哥第一次打了我一巴掌。
他说外面的世界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我在这里有书念,有福享,为什么要出去?
也是那晚,我喝下了一瓶毒药。
哥哥差点心碎,一路飙车将我送到了全市最大的医院洗胃。
他自己也因此出了车祸,被担架一起抬走。
我运气很好,洗过胃后竟然活了下来。
于是,我趁哥哥还没清醒的时候,偷偷从医院跑了。
哥哥醒来后,差点砸了医院。
医生没办法,只能告诉他我不治身亡了。
哥哥不信,因为他没有看到我的尸体。
但因为他闹得太大,引来了警方,他只能连夜逃走。
梦里,我似乎听到哥哥在耳边呢喃。
他说,这些年他从未放弃寻找我。
感谢老天,将我送回他身边。
可是哥哥,我们的罪孽都太深重了啊!
我流下了眼泪,一双手温柔地替我拭去。
“从今天开始,你好好照顾她!”
哥哥似乎在对谁说话。
醒来后,我才知道,他听信了医生的话。
从外面找来一个专业的月嫂替我做饭养身体。
那个月嫂,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总在深夜给我的汤里下什么东西,然后躲去我的浴室打电话。
有一天我偷偷将汤倒掉,终于听到了她说的话。
她说,请组织放心,她一定想办法完成任务,解救那些无辜的人。
我笑了,我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做点什么赎罪了。
于是,我开始跟这个女人尝试交心。
一开始,她不相信我的话,直到九个月后我即将生产的那天。
我告诉她,我有办法让她和我一起出去。
如果哥哥的人来报复,她可以挟持着我,直到救援来临。
于是,我在她的注视下,伸出手狠狠捶向自己的肚子。
哥哥听到我即将生产,连忙扔下手里的事来陪我生产。
听到医生摇头,说我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咬了咬牙,说要亲自开车送我去医院。
有了以前我从医院偷偷溜走的经历,哥哥这次十分警惕。
他寸步不离守在产房,眼睁睁看着别人给我动手术。
直到孩子生下,他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太好了,小凤,你没事!”
可他却没注意,孩子被人抱走了。
当晚,我哭闹着以死相逼要找到我的孩子。
哥哥无奈,只能发动手下四处逼问医生,寻找孩子。
听到我情绪不稳定可能自杀时,他应允了月嫂来陪我。
结果,靠近我的月嫂,将刀架上了我的脖子。
「我我」直到外面警笛声响起,哥哥才松了口气。
“小凤,别怕你不会有事的,警察来了。”
我笑了,眼泪却不自觉流下。
“哥哥。我一直都很怕,你作的那些孽让我从来没有一天睡好过。”
“我想,就算我们死了,也没什么脸面去见爸爸和妈妈吧?”
哥哥脸色惨白,任由他们将他逮捕。
而我,在他最后的回首中,夺过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女警惊慌呐喊,“不要啊!我们马上就去救那些人了,你还没看到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没有资格去看,因为我的身上,也沾满了罪孽。
来源:快乐的阳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