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土地又开镰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6-04 16:40 2

摘要:小满后的乡村田野,一早一晚,朝霞夕照,沃野流金,麦田荡漾黄浪,暖风吹过,浪涌翻腾,沙沙作响,新麦的清香,在热浪里弥漫,随风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作者:刘庆华

俗话说:“小满”三天遍地黄,再过三天麦上场,五月端午吃新粮。说的是,小满节气过后,田野里一片金黄,麦子就要成熟,端午节就能吃上新粮了。

小满后的乡村田野,一早一晚,朝霞夕照,沃野流金,麦田荡漾黄浪,暖风吹过,浪涌翻腾,沙沙作响,新麦的清香,在热浪里弥漫,随风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蚕老一时,麦熟一晌。阳光也赶来捧场,干热风以强劲的热力,加速烘烤,给沉甸甸的麦穗以最热烈地送行。饱满的麦粒迅速变干,如不及时收割,麦粒掉地,农民大半年的等待和期盼就毁了。

我站在大田地头,望着田野里随风翻滚的金色麦浪,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醉人麦香,思绪却开了小差,随风荡回了从前。少年时代的记忆,被轻轻唤起。

度过一个春天的青黄不接,肚里少粮缺食的村民们,大人小孩,男女老少,无不盼着麦子成熟,早点开镰收割。

听奶奶说,小满到了,就到了“麦口”。五月端午前后,生产队的第一次分粮,就是分麦子。分麦了,庄户人家就像过年一样,人人喜笑颜开,家家欢天喜地,贫穷的村民,就像得到金子一样,把新麦扛回家。家家动磨拐面,享用新麦饭香的味道。

麦好吃,饭很香,但家家都舍不得多吃,省着吃,算着吃,掺白菜,做稀饭,不敢吃“干”的。因为粮食有限,吃光了就要断炊。

金黄土地又开镰。

农村有“麦子一黄,人就变忙”一说。割麦前的一切准备工作,也就有条不紊地开始了。

村民们忙着“麦事”。先是拾掇麦场,麦场用犁疏松、耙平、泼水、撒上麦秸或麦糠、用石磙碾压,直到“平、光、硬”,麦场就做好了。

接着推出石磙,修理“大车”(木制三个轱辘的车),整理牛索,准备镰刀、铁杈、木掀、置办防晒草帽斗蓬、备条擦汗毛巾等工具备品。全村人无不兴高采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向麦开战!真可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

在所有的向麦开战的准备事项中,镰刀是主要工具。常言道,磨刀不误砍柴工。镰刀锋利程度,直接影响割麦速度。为此,家家磨刀霍霍,把镰刀磨得锃亮。磨到什么程度,有经验的村民,用大拇指沾水在刀刃上刮刮,感觉刀刃粘手了,才算“快”。

老人说:人怕麦时牛怕秋,人到麦季脱层皮。割麦是农村的头等大事,也是劳动强度最大的农活,非常辛苦。但也是村民最有激情、农村最热闹的时候。庄稼人盼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可是,热情敌不过苦累。一趟麦子割下来,麦芒刺挠,手上起泡,腰酸背痛,腰难直,腿发软,中暑倒地的也时有发生……

真是,割麦日当午,累倒众男女,都说馍好吃,谁知其中苦。割麦,成了真实版的“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活剧。

一垄麦割到头,要捆麦个子,就是把割倒的麦桔捆起来。“打捆”时要用膝盖压,

双手挤,拽紧拧牢,拉麦装车时才不散。

拉麦,套上三头牛拉“大车”,一人牵牛引路,将麦装车运到打麦场上。装车时,用铁杈把麦捆挑到车上。车上有个“压车人”,将麦捆摞平踩实。“压车”要先装四个角,再装中间。要将麦穗朝里,麦秆朝外。装到一定高度,再用绳子绑紧“刹”好,一“大车”麦子就在“压车人”吆牛号子的唱和声里,拉到了打麦场上了。

麦上场,要摊抖散开晒干,及时“打场”。打场是在炎热的中午进行。牛拉着石磙排着队,在麦桔上转圈碾压。石磙欢快的“吱扭”声和打场人的吆喝声,演奏着“麦场交响曲”。 在石磙碾压下,支乱叭叉的麦桔变成了麦穰,平展了,软和了,“起场”便开始了。

起场用铁杈挑起麦穰,翻着抖着,麦穰被挑走,剩下的麦粒和麦糠混合在一起,堆成堆,等待有风时“扬场”。

扬场不趁风,等于瞎费工。扬场是技术活,有经验的扬场老把式总结说,“内行扬场一条线,外行扬场一大片”;风大扬低些,风小扬高些。手中的木掀铲起麦粒和麦糠,往空中扬成一条弧线,借助风力,麦糠随风而去,留下了麦粒。

扬场需俩人配合,一人扬,一人在麦粒上扫,扫去麦糠和麦梗。“扫”也有“门道”,扫早了,麦粒就会落到扫帚上;扫晚了,麦糠麦梗会压在麦粒下。用力大了,麦粒就会被扫走;用力小了,扫不干净,麦里杂质就多。

金黄土地又开镰。我神游在遥远的麦地里,寻找白居易《观刈麦》里的“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的景象。

倏地,一阵机器的“突突”声,把我从遥远的时空隧道里震醒。睁眼四望,印入眼帘的,“只见机穿梭,不见农人忙”,广阔田野里,是没有镰刀的割麦。“机声隆隆”代替了满地尽是弯腰割麦人,收割机像理发师,将金黄的麦子剪去,麦粒像流水一样流进麻袋运走。还有那“地头变现”、“田间交易”的数钱人。

又见大机手们悠闲自在的在麦茬地里翻云播雨,身后留下一片水浇地,稻秧在水中随风摇曳,大地随即染上一片绿色。

金黄土地又开镰。

收麦不再是一场男女老少全上阵的“人民战争”,所有的收麦准备以及当年的收麦工具都用不着了。现代化的生产方式,机械化,让人不再苦涩艰辛。遥远的景象,成为记忆,都留在岁月的蹉跎里。

作者简介:刘庆华(大华),国铁退休,中共党员,高级政工师,曽供职于新疆哈密日报社,乌鲁木齐铁路局党委宣传部。乌鲁木齐铁路局文协会员,南京市江北新区作协会员,文艺作家公众平台主编。

现住南京市,在乌鲁木齐市和南京市”候鸟”式游走。

来源:作家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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