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打麻将技术很好，每次都能抓住机会，牌技让我们这些老伙计都佩服得很。更让人喜欢的是她性格开朗，经常逗得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太哈哈大笑。慢慢地，我们就熟络起来了。

文|可乐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我都65岁了。每天早上，我还是习惯性地给餐桌摆上两副碗筷，回过神来才想起，现在又剩我一个人了。

五年前，我在这个小区里认识了王阿姨。那时候我刚退休不久，生活节奏突然慢了下来，整个人都不太适应。她比我大两岁，也是一个人住。

我们都是在这个小区的棋牌室认识的，记得第一次见面，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个爱干净的人。

她打麻将技术很好，每次都能抓住机会，牌技让我们这些老伙计都佩服得很。更让人喜欢的是她性格开朗，经常逗得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太哈哈大笑。慢慢地，我们就熟络起来了。

那时候我总觉得生活缺了点什么，虽说退休金还不错，房子也宽敞，可每天回到家，打开门就是一屋子的寂静。有时候会想起以前还在工作的日子，那会儿总嫌家里吵闹，现在反倒想念起来了。

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我们几个老伙计在棋牌室烤着暖气，一边打牌一边聊天。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养老的问题。王阿姨说她一个人在家总觉得冷清，晚上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也说起自己，说一个人生活确实挺寂寞的，想找个人说说话都难。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玩笑，说我们两个都是独居，性格也算投缘，何不搭个伙过日子，互相有个照应。这事儿说着说着，竟然真的成了。

搭伙之前，我们把事情说得很清楚。我有一套120平的房子，地段不错，采光也好。她住进来，水电费、伙食费都AA制。

我们都同意这个方案，觉得这样最公平，也不会伤感情。毕竟都是老年人了，有各自的退休金，也都有各自的孩子，把账算清楚总是好的。

我们还特意约法三章：家务活一起干，买菜费用分摊，就连看电视都要互相体谅，她爱看的戏曲节目我不反对，我喜欢的新闻联播她也不干涉。

刚开始的日子过得还真不错。每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小区后面的菜市场买菜。她最会挑选应季蔬菜，总能买到新鲜便宜的，我则负责讲价还价。回来后一起做饭，她炒菜，我煮饭，配合得挺默契。

饭后，有时候一起看看电视，有时候下下棋，日子过得简单而惬意。我每个月有8000的退休金，她也有6000多，虽说不富裕，但自给自足完全没问题。每到月底，我们就把账算清楚，该她的她出，该我的我出，从来没有不痛快。

五年来，我们相处得还算和谐，虽说也有些小摩擦。比如她爱嗑瓜子，嗑得满地都是，我这个爱干净的人看着就烦。

还有她喜欢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说是省电，我却喜欢阳光照进来。但想想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脾气秉性都改不了，也就互相体谅着过了。

谁知道事情会在上个月突然就变了，王阿姨的女儿要出国出差一个月，她小孙子正好放暑假，就把孩子送到我们这里来住。

说实话，我当时心里就有点不痛快，但看王阿姨高兴的样子，也就没说什么。可是这孩子，真是太能折腾了。

才12岁的孩子，从早到晚抱着平板电脑打游戏，声音开得震天响，我说他几句，他就跑去告状，说我凶他。最让我受不了的是，这孩子特别能浪费。空调温度调得跟冰窖似的，我说调高点他也不听，说热。

吃饭更是挑剔，我和王阿姨变着花样给他做可口的饭菜，他连看都不看一眼，非要点外卖。一个月下来，光是外卖费就花了将近1000块钱。

不仅如此，这孩子晚上睡觉还要开着小夜灯，说是害怕。早上又起得晚，中午也不出去玩，整天就在家里呆着，空调从不关。

每次我想关空调透透气，他就嚷嚷着热，王阿姨也总是心疼孙子，就由着他去了。等到月底收到电费账单时，我才发现这一个月的水电费竟然比平时足足多出了800块。

我琢磨着这事得跟王阿姨说清楚。毕竟是她孙子来住，这些额外的开支不能都算在公共账上。我特意买了个记账本，把这一个月因为她孙子增加的开支都列了出来：

额外的水电费、买零食的钱、外卖费、还有他用我的iPad不小心摔坏的屏幕维修费，再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一共是2500块钱。

那天晚上，我等她看完戏曲节目，特意泡了壶茶，想着好好谈谈。我把账本拿给她看，说："阿姨，你看看这个账目。

你孙子这个月住在这里，多花了不少钱。这800块钱的水电费，按道理你得多出三分之二，其他的这些开支也都是因为小孙子，你看是不是得你来负担？"

没想到她一看这个账本就急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老刘，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计较的人！孩子过来住一个月，你连这点钱都要算得这么清楚，也太小气了吧？"

我听了这话也上来火了："这怎么能叫小气呢？当初不就说好了AA制吗？你孙子一个人的开销比我们两个人还多，这不合理啊。而且我这房子要是租出去，一个月至少3000块钱。

这些年你住在这里，我连一分钱房租都没收过。现在就是让你出你孙子住这一个月产生的费用，怎么就成了我小气了？"

她听了这话更生气了，腾地一下站起来，茶杯都差点打翻："你这是在说我占你便宜？那我现在就搬走！这些年我也没少给你洗衣服做饭，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觉得我亏待你了？"

我也来了火气："你爱搬不搬，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是觉得我小气，咱们也别伤和气，直接散伙算了！"

就这样，因为这2500块钱，我们搭伙5年的情分说散就散了。第二天，她就收拾东西搬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搬走的时候，我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现在想想，或许我不该那么计较。但转念一想，都已经说好了AA制，这是原则问题，凭什么我要为她孙子的开销买单？

再说了，我这每个月8000的退休金，除了日常开销，还得留着养老，万一以后生病了呢？现在医院看病多贵啊，没个积蓄怎么行？

这些天，我总是会想起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记得有一次我感冒发烧，她二话不说就把我送到医院，又是买药又是煮粥的。

去年过年的时候，她还特意学着做了我爱吃的东坡肉，虽然味道差了点，但那份心意真的让人暖心。说实话，虽然我们只是搭伙，但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突然分开，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棋牌室的老伙计们知道这事后，都说我们两个都太执着了，为这点钱伤了和气不值得。老张更是直接说我："老刘啊，你这人就是太认死理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计较这些，值得吗？"

可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件小事就能打破平静的生活。这些天，我经常一个人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发呆，看着广场上跳舞的人群，不知不觉就想起了王阿姨。想起了我们一起买菜时她讲价的样子，想起了她每次看到好笑的电视节目时爽朗的笑声，想起了下雨天她总会提醒我收衣服。

现在家里安静得很，少了她絮絮叨叨的声音，少了她嗑瓜子的声音，连她最爱看的戏曲节目的声音都没有了。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不那么计较，是不是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但话说回来，这种事情总得讲个说法吧？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人这一辈子，聚也匆匆，散也匆匆。有时候想通了，又觉得不甘心，觉得不甘心了，却又想通了。或许这就是人生吧，没有永远的对，也没有永远的错，只是我们都太在意对错了。

来源：煮酒谈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