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什么？”我内心满是震惊，系统才刚刚启动，上周老板还夸赞我是英雄人物，怎么瞬间我就被解雇了呢。

姜悦，陆总吩咐你即刻离开，她不想再看到你的容颜。

此时，我被人力资源部的邵齐唤至会议室。

“什么？”我内心满是震惊，系统才刚刚启动，上周老板还夸赞我是英雄人物，怎么瞬间我就被解雇了呢。

“凭什么？好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我情绪激动，拿起手机，开启了录音功能。

邵齐无奈地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那赔偿金和年终奖呢？”我紧追不舍地问道。

“赔偿金，没有！年终奖，要等到年底才有可能发放！公司目前面临困境，姜悦，希望你能多为公司考虑。” 邵齐说道。

从会议室走出来，我只觉得头脑昏沉，一切仿佛皆是虚幻。

我在这家公司已经工作了 3 年，实际上，入职的第一天就收到了一家竞争公司更吸引人的高薪工作机会。

当时我提出离职，是陆总极力挽留，她表示当前经济形势不佳，非常看重我的能力，希望我们能将 “众美” 视作自己的事业，共同奋斗一生。

我被说服了。

这 3 年来，我勤勤恳恳，作为产品经理，我深入一线，与客户交流，带领团队从零开始构建了后台系统。

经过一年的 996 工作制，系统的各项新功能陆续上线，现在系统刚刚稳定运行，我却因过度劳累体重增加了 30 斤。

还没来得及稍作休息，我就被解雇了。

“姜悦，HR 和你谈了啥？”坐在我旁边的测试工程师卢宇察觉到我对着电脑发呆，面色异常，赶忙转动椅子靠近了我。

还没等我回答，他也被 HR 叫走了。

“记得录音，” 我追上前去，轻声提醒道，他似乎理解了我的暗示。

不久，会议室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我擦，你说让走我就得走呀，这大年底的让我去哪儿找工作啊。”

卢宇满心愤怒地摔门而出，嘴里嘟囔着，“真不是个东西，我天天熬夜做测试，这研发把系统做得上百个 bug，我的努力全白费了，还不提前通知我，让我现在就走也没有赔偿，真有意思。”

王宇的声音激动得如同火山爆发，脸上的红晕如同晚霞般绚烂。

我的心情也如同沉入了无底深渊，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再说这套系统是我一点点做起来的，就像是我亲手培育的孩子，我还想陪着它成长，在我看来它还有那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真是辜负了我的一腔热血。

“你们真的不要签离职证明吗？不签下一工作可入不了职，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哦。” 邵齐捏着几份空白的离职证明在我们眼前晃了晃，如同魔术师手中的魔杖，吸引了公司其他人的注意，大家纷纷交头接耳，一阵骚动。

“我不签，离职证明上写的是主动离职，我们是主动提的吗？不是我想走的，是你们让我走呀。要是非要我走也不是不行，一是要给我解释清楚原因，二是之前允诺的年终奖和赔偿都要落实了，三，你有本事就直接写我不服从公司管理，辞退我呀。” 我接过离职证明拍在了桌上。

有不少之前合作过的同事听明白了事情原委，给我发微信表达惋惜，我只回了个微笑的表情。

邵齐一脸无语斜视着我，仿佛在说，“你少坑我，我要真在离职证明上写了你们的坏话可是违法的。”

“邵齐，你不是自诩精通法律吗？那你现在的行为难道就符合法律了吗？告诉我陆总的下落吧，我渴望与她相见，我有事需要与她沟通。” 我的声音逐渐柔和，努力保持着平静。

“陆总？她已经前往考察宣传会的地点，并未留在公司。她将一切事务全权委托给我处理。” 邵齐语气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那么，我将在此等待她的归来。” 我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决心。

“随你的便，你愿意留在这里也无妨，但请注意，工资仅支付至今天上午，你只能找个角落站立，这里已无你的一席之地。” 邵齐说着，便将我的椅子从工位上抽走。

他真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就在这时，陆总的办公室突然传来怒吼声，她又开始发怒了。

我瞥了邵齐一眼，“你不是说她不在吗？”

邵齐试图阻止我，但我迅速绕过他，径直奔向陆总的办公室。

“陆总，为何在这个时刻要解雇我？您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呀。我们团队的努力您都看在眼里，现在却突然要我离开，没有理由，没有补偿……” 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哽咽。

卢宇紧随其后，站在我身后，“陆总，如果您有想法，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毕竟，春节马上要到了，您这样做，让我们怎么向自己和家人交代呢。”

一直对我和颜悦色的陆雪，此时却假装翻阅文件，连头都没抬。

我还想继续争辩，却突然一个踉跄，差点失去平衡。

是邵齐，他一手拽着我，一手推开卢宇，对我们吼道：“出去，听到没有，谁让你们打扰陆总的。”

我想挣脱，但他的力量太大了。

“你这是在宠溺自己，你算什么，放开我们。” 卢宇推开邵齐，坚定地说道。

陆雪终于抬起了她高傲的头，目光却没与我交汇，而是直指邵齐。“你随我一同外出，挑选场地。”

卢宇伸出手臂，像一道屏障般挡在她面前，“陆总，若您执意如此，我们将不得不诉诸仲裁。”

“呵，如今世道艰难，早已非昔日可比，仲裁案件多得很，仲裁委如今都倾向于和稀泥，偏向公司一方，你明白这行情吧？” 邵齐轻描淡写地挣脱了卢宇的阻拦，像守护者般护送陆雪离开了办公室。

这未免太过张扬了。

我望着办公室里熟悉的景致，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荒诞的笑话。

我曾无数次坐在这里，满怀激情地向陆雪展示我的方案，我把众美视为自己的事业，倾注了全部心血。

我回到工作岗位，不情愿地翻找着，终于从一堆杂物中找出了几个皱巴巴的文件袋。我把重要的资料进行了备份，发送了一份给研发部的章永胜，让他在交接单上签字确认。

心中涌起无数感慨，却不知从何说起，三年的时光，竟在短短二十分钟内被打包进了两个纸袋。

“姜悦，慢走不送。”

我转过头，只见章永胜手捧水杯，倚靠在门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姜欣站在他身旁，眼神中流露出不舍和同情。

章永胜这家伙曾多次在背后中伤我，每次系统未能按时上线，他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理由无非是需求不明确，功能发生变化之类。

我和他争执过无数次，评审时大家都同意的方案，一旦上线延期，责任就莫名其妙地落在了我头上。

我想这次我被无故解雇，或许也有他的一份 “功劳”。

看到他，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没向陆总汇报。

章永胜负责上线的这个版本，其功能基础架构存在问题，导致用户账号系统出现功能缺陷。

如果产品仅局限于 APP，倒也无妨，毕竟只有公司内部人员有可能同时注册 APP 与后台系统，还能勉强应对。

然而，我们公司的后台业务需面向商家，那不完善的账号系统无法支持同一手机号在两个端口同时注册，换言之，商家一旦注册了 APP，就无法再注册商家端后台系统，这无疑对拓展客户造成了巨大障碍。

之前公司内部人员共用一个账号，权限不分彼此。

这个问题是在后台权限功能上线后我才察觉的，之前被章永胜巧妙隐藏，连其他研发人员都不知道。

陆雪前几天并未在公司，我还未来得及向她反馈。

尽管我已向章永胜提及此事，但他全然不以为意，总是说这不是问题，让我不要自寻烦恼。

“走，我们去仲裁。”卢宇打断了我的沉思。

“胜算如何？”我问道。

“放心，我们必胜无疑，我已决定与老陆一争高下。你想选择哪个仲裁委？”

我被他的问题问得愣住了。“还可以选择？”

“没错，马路对面那个近，但东边那个仲裁委服务更佳。”卢宇指向对面那座高楼，我一看，牌子上赫然写着仲裁委，那座楼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卢宇这家伙真是拓宽了我的知识视野，“仲裁还分服务好坏？”

“当然，我们公司注册地在本区，马路对面那个也能受理，但所在地在东边，那家仲裁委效率更高。”

“卢宇啊，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不禁赞叹道。

“走，我带你去，我正愁没机会练车呢。”说着，卢宇掏出钥匙，打开了他新购置的小汽车。

我瞥了一眼车牌，是外地牌照。“你这车牌能在内环行驶吗？别违反交通规则了。”

“无需担忧，今年的进京名额尚未耗尽。”卢宇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熟练地系上了安全带。

我心情愉悦地坐进了车内，忍不住调侃道，这种待遇真是令人心旷神怡，仲裁服务竟然如此周到。

抵达东方的仲裁委员会，只见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我们依照指示填写了表格并完成了立案手续。

我们向工作人员提出了许多基础性的疑问，比如仲裁是否会对我们未来的工作产生影响，我们还需准备哪些材料，是否有必要聘请律师等。

工作人员耐心细致地回答，表示目前不对外提供查询服务，只有内部人员能够查阅案件档案，且不会轻易泄露信息。

他建议我们在前期可以自行按照流程准备证据，这一过程并不复杂，通常到了上诉阶段，可以考虑请律师协助。

仲裁程序首先会尝试调解，随后才会安排庭审。

从仲裁委员会走出来时，已是午后两点多，我尚未用餐，却丝毫未感饥饿。

“出发吧，姜悦，接下来还有节目。”卢宇再次拉开车门。

“接下来去哪里？”我好奇地问道。

“公积金也没有按照全额为我们缴纳，我们去公积金委员会，距离这里不远，让老陆一并为我们补上。”

我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这家伙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车子转了几个弯，不久便抵达了不远处的公积金委员会，这里的人流明显少了许多。

我们说明了来意，又填写了几份表格，工作人员告知我们只需耐心等待。

在车上，我还未来得及查看的微信群消息已经堆积如山。

原来我们离开后，邵齐又召集了一群人进行谈话，无一例外，都是在年前被辞退，没有赔偿，也不发放年终奖。

群内众人对此极为不满，纷纷在群里发泄不满。

更甚的是，群里还爆出了消息，老板这样的做法并非首次，她每隔几年就会在春节前清理一批老员工。

年后，我们计划再次招聘。

我如梦初醒，终于明白了真相。

年前辞退老员工，节省了年终奖金，留下少数人以低成本维持过年，年后再招聘一批性价比高的新员工，既避免了员工因功高盖主而骄傲自满，又节省了开支。

即使有几个“不安定”的员工选择仲裁，其成本也远低于发放年终奖和全员赔偿。

然而，这种操作缺乏道德底线。

“请排好队，在公司门口集合，我将免费送你们去仲裁委员会。”卢宇在等待红灯的间隙，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语音信息。

我笑得合不拢嘴。

作为“社会闲散人员”，我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在群里为大家解答疑问，尽我所能。

在我和卢宇的鼓励下，越来越多的人摆脱了对仲裁的恐惧，决心为自己争取公正。

卢宇带领有交通工具的同事每天组成车队，前往公司门口接送人，然后前往仲裁委员会。

据卢宇自己所说，他的驾驶技术有了显著提升。

仲裁委员会打来电话，调解未能成功，邵齐仍然拒绝支付赔偿金和年终奖，案件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即开庭。

由于近期案件众多，开庭时间被安排在了三周之后。

刚开始，突如其来的闲暇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我就适应了这种生活。

以前因为加班严重，常常忽略了晚餐，导致胃部时常隐隐作痛。

现在有了时间，我开始研究菜谱，经常为自己烹饪冬日暖胃汤。

不仅如此，我还预约了中医，开了中药来调理身体。

当然，我也在积极投递简历。

在离职的第二周，我就收到了其他公司的面试邀请，经过交谈，对方公司对我非常满意。

然而，当流程推进至背景调查阶段，对方却告知我，据前雇主所言，我的工作态度不够积极，工作能力亦未达到标准。

对方公司以一种含蓄的方式提醒我，是否曾与人结怨。

不言而喻，这定是邵齐和陆雪所为。

我直接向邵齐发送了语音信息，“你是不是在背后诋毁我了？这样的行径实在不够光明磊落。”

邵齐回复了一个带着微笑的表情包，“只要你回来签字，撤销仲裁，一切都可以商量。”

原本我并不希望事情发展得过于紧张，但他们如此无情，反而坚定了我坚持到底的决心。

这三年来，我夜以继日地为“众美”倾注心血，此次仲裁，我不仅追求金钱补偿，更渴望为自己争取一个公正的说法，释放心中的怨气。

“悦姐，你们那边情况如何？”姜欣通过微信向我发来消息。

作为章永胜的部下，姜欣对他的品行和能力了如指掌，但她人微言轻，无力改变现状。

“程序正在进行中，一切都按照计划推进。你们那边近况如何？”我还是忍不住询问了公司的情况。

“最近老板正在筹备宣讲会，印刷了宣传手册，精心挑选了场地，又找设计师又定茶歇，最终不惜重金选择了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宴会大厅，已经发出请柬邀请商户和客户，准备大力宣传公司，目标是单场签单达到1000万。”

看到姜欣的回复，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1000万，尽管系统运行稳定，但许多策略仍需优化，没有哪个商家是傻瓜，作为中间平台，转化率尚未提升，一家商户一年收取20万用户费，也需要签约50家新用户才行，更何况老用户也有流失的风险。

“她真的认为能够实现吗？”我向姜欣询问道。

“你也是明白的，章永胜一直在对她进行着花言巧语的迷惑，她就像是被风吹起的风筝，越飞越高。”姜欣配上了一个猪头表情，眼角挂着两滴泪珠，仿佛在嘲笑这荒谬的一切。

这简直是无言以对到了极点，就像是沉默的母亲为沉默开门，沉默到了家，混乱不堪，我不由得轻轻扶了扶额头。

“那么权限系统的问题是否已经得到了解决呢？”我还是没能忍住，多问了一句。

“解决什么呀，章永胜不允许提及，谁提就跟谁急眼。”姜欣回答道。

“那么到时候我们该如何是好？”尽管我清楚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但我还是忍不住担忧。

老陆之前涉足的是其他行业，在互联网领域里，他真的只能算是个半瓶水。

回想起过去每次的会议，老陆总是将年入10亿挂在嘴边，如同念咒一般。

我们的产品、测试、设计以及运营团队都曾委婉地表达过她的想法过于理想化，但她总是置若罔闻。

她只愿意倾听章永胜的话语。

章永胜的那套说辞无非就是首先对老板的话表示赞同，然后重复一遍，再描绘一个更加宏伟的蓝图。

最后顺便强调一下产品经理是可有可无的，设计师是谁都能胜任的，测试更是一个多余的角色。

归根结底，研发才是最重要的，而他作为研发团队的经理，是不可替代的。

之前我们都像是在听笑话一样，看着他的表演，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老陆被他彻底洗脑了。

我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心中既感到愤怒又觉得好笑。

关键是章永胜并不可靠，更何况如果他到时候选择逃避，这么大的坑别人也难以接手。

毕竟，除了满嘴跑火车的人，还有谁能满足老板一年营收10亿的幻想。

我在犹豫是否要提醒一下老陆。

我打开微信的输入框，反复斟酌，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终编辑了一条信息。

“陆总，我们最新升级的系统权限功能似乎并不完善，研发的基础架构存在缺陷，导致同一个手机号码无法同时在APP端和商家端注册。您认为是否有必要在推广宣传会之前解决这个问题？”

我正准备发送这条消息，却又觉得自己有些愚蠢。陆雪已经那样对待我，我又何必关心她的系统问题，我并不欠她什么。

我在群里分享了我的想法，大家一致认为我是个傻瓜，综合的意见是“不用理会，随它去吧，坐等好戏上演。”

然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午夜12点了。

我的头脑昏昏沉沉，虽然疲惫不堪，却仍在不断地思考着。

最终，我的职业道德感如潮水般涌来，算了，还是给老陆发一条微信提醒一下吧。

当我鼓起勇气发送消息时，现实却给了我一记沉重的打击。

屏幕上弹出一个感叹号，提示“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真是好样的，老陆竟然把我删除了。

在等待开庭的日子里，我们依旧在群里分享着生活的点点滴滴。

卢宇还没有开始寻找工作，他表示要留出足够的时间陪伴老陆，直到最后。

这一天，有人分享了一条链接，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公司的推广宣传会。

“怎么样，要不要去凑个热闹？”卢宇在大群里问道。

“当然要去，给老陆一个惊喜。”我们这些老员工都热情地支持。

宣传会最终定在了二环附近一家知名的五星级酒店“康德乐”。

推开门，一股暖风迎面扑来，眼镜上的雾气渐渐消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蜜的香气。

年味已经越来越浓了。

在大厅里，红色的中国结挂坠旁边，一张一人高的宣传海报格外引人注目，“众美公司宣传推广会。”

我遵循着指示牌的指引，乘坐电梯抵达了五楼的宏伟宴会厅。

必须承认，这里确实颇具风范，至少从外观上看，显得十分正式。

迎宾区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甜点和水果，哼，老陆虽然没钱支付赔偿，却似乎有足够的资金来举办这样的活动。

恰好我早晨未曾进食，便随手拿起一块小蛋糕，迅速地将其送入口中。

我通过宴会厅的后门悄悄进入，目光一扫，便发现了坐在后排的卢宇以及几位被解雇的老同事，来支持的人还真不少。

时针指向10点，老陆手持麦克风，踩着小高跟，风风火火地站到了前排，启动了大屏幕，开始了她的演讲。

她满怀自信地介绍着产品和公司的宏伟蓝图，首先引导大家纷纷拿出手机，下载并登录“众美”的手机端应用程序。

“我们的平台拥有2000万注册用户，曾在一个月内为新入驻商家引流，创造了日均500万的收益，月累计新增收益高达数千万。”台下的商户们听到这些数据，纷纷抬起了头。

老陆继续说道，“我们公司拥有一支专业的产品研发团队，算法严密，精准投放，全天候为用户提供专业指导。”

她竟然还敢提及研发团队，我一时激动，在台下挥了挥手，向老陆示意。

周围的商家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我们这边，老陆愣了片刻，然后说道，“这位商家，稍后我会为您解答问题。”我不禁露出了微笑，她真是擅长应对突发状况。

但显然，老陆还是有些慌乱，她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纸杯。

她不时地向我们这边投来目光，看得出来，她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为了活跃气氛，老陆提前开启了现场抽奖环节，她以充满感情的语调邀请商家们到前台参与抽奖，我们自然也不会客气。我自信满满地撸起袖子，伸手向抽奖箱里抓出了一张纸条。

邵齐和老陆的脸上仿佛乌云密布，邵齐的嘴唇微张，似乎有话要说，却被我一个坚定的眼神如壁垒般挡了回去。

毕竟，他们刚刚已经承认了我作为商家的身份。

我轻轻取出纸条，小心翼翼地揭开一角，天哪，我的运气如同中了头彩，我竟然抽中了新款苹果手机。

邵齐如同饿狼般伸出手欲抢夺，我如同灵巧的鹿一般闪避开了他的攻击。

我兴奋地欢呼着，“快看，快看！”我高举着中奖的纸条，如同展示战利品般向周围的每一个人炫耀，其他商家如同被磁铁吸引般纷纷围拢过来。

邵齐的一对小眼睛如同钉子般紧紧地钉在我身上。

我把纸条递给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瞧，这是我的手机。”

邵齐一脸不悦，如同守护宝贝般将手机紧紧抱在怀里，眼神中流露出委屈，望向陆雪，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陆总，她......”。

我毫不犹豫地从他怀中夺过手机，语气坚定，“她什么她，感谢众美公司。”

大奖被我收入囊中，陆雪的目光如同深潭般凝视了我许久，显然心中有些不快。

然而不久，另一位幸运的商家在当场抽中了免费试用付费版后台系统3个月的大奖。

老陆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向章永胜的方向，仿佛在调整自己的情绪，随后带着摄影摄像走向中奖的商户，邀请他打开手机，大屏幕上同步展示了这位幸运商家的软件页面。

只见咨询窗口右上角的咨询数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短短几分钟内便有上百个咨询，商家的脸上洋溢着兴奋。

“怎么样，有梦想就找我们平台，我们就是为商家送钱的。”在老陆的欢呼和一系列煽动下，好几个商家纷纷招呼销售到旁边的小桌热聊签单。

“怎么这么多咨询。”卢宇在我耳边低声问道。

“一半是买的，剩下的是平台把所有咨询的流量都导给了这个商家。”我早已看穿了老陆的把戏。

老陆再次站在大屏幕前，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平静而充满期待：“很好，用户如潮水般涌入，我们现在能够在后台支持众多用户同时登录，这将迅速提升我们的转化率。”

随着她的话语，她现场开始了注册后台的操作，输入了手机号，然而大屏幕上却弹出了提示“注册失败！”，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落入平静的湖面。

她的目光如同一只受惊的鹿，迅速转向章永胜。

邵齐如同一阵风，弯腰跑到台上，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结果依旧是“注册失败。”那明晃晃的大红字，如同血滴在雪地上，格外刺眼。

“来，试试我的。”一位商家如同献宝般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但结果依旧是注册失败。

“你们这个系统究竟行不行啊，怎么连注册都做不到呢。”台下的商家不满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

“是啊，如果真的有流量，却无法及时处理，那不是要耽误大事吗。”另一位商家的声音如同回声，附和着前一位。

老陆的脸色如同乌云密布，但他的声音依旧坚定：“没关系，我们的研发团队就在现场，我们的团队能力是一流的，很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她轻轻示意了一下章永胜。

老陆如同守护者般围在章永胜身边，几个人低声讨论着。

“咱们这个问题还能解决吗，商家们都在焦急等待。”我和卢宇悄悄靠近陆雪身边，不得不说，我们的行为有些不太光彩。

“关你什么事，你都离职了还在这里凑什么热闹。”章永胜的声音如同压抑的雷声。

“哎呦，我还不能说实话了吗，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商户，你还想打我不成。”我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如同挥舞着一面旗帜。

章永胜愤怒地起身，朝我伸出拳头，但被陆雪和邵齐及时拦了下来。

我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脸，小声说道：“要打就打这里，打一下市场价10万，正好给我创收了。”

老陆看着我，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说实话，我在公司一直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给人以乖乖女的形象，这次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路，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老陆迅速地扫视了会场一眼，低声对我们所有人耳语道：“你们都给我保持沉默。”

“姜悦，你们有何企图，别来我这捣乱。”陆雪终于愿意开口，直视着我，与我对话。

“老板，我是出于好意来提醒您的，这套系统目前根本不具备演示的条件，除了账户系统存在问题，还有许多算法需要进一步优化。我早就和章永胜谈过这个问题，他是不是一直没有告诉您呢？”

说着，我再次展示了之前给她发送却未能成功的消息：“我也想直接提醒您，但您早已将我列入黑名单。”

陆雪又压低了语调，转向章永胜，“章永胜，你给我解释一下，她说的是否属实，这个问题你现在能否解决。”

“陆总，这算什么问题，让用户换个手机号不就全解决了吗。”章永胜试图强词夺理。

我和卢宇忍不住笑出声来，“难道你要让众美平台的付费用户每人都必须配备两个手机号吗，你来支付话费吗？那你不仅要支付话费，说不定还得再给他们配备一部手机。”

说着，我又挥了挥手中刚刚抽奖获得的新款苹果手机，“陆总，这部手机价值1万元哦。”

“章永胜，我可是预定了10场的场地，又找设计师，又做宣传的，上百万的资金已经投入了。你可别告诉我就给我弄这么个半成品系统给商家演示，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你之前不是说一切都没问题吗？”

邵齐在一旁低声下气地说：“陆总，您消消气，消消气。”

陆雪一把推开邵齐，“你站到一边去。”

章永胜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陆总，我说了，这个不影响系统的正常使用。”

陆雪紧握拳头，猛击桌角。“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你给我改正。”

“这修改起来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您若觉得我力不从心，大可另请高明。”章永胜的声音平静如水。

我颇感意外，这是他首次在如此关键的场合对陆总发起挑战。

“哗啦，您这是要拂袖而去吗？您离职固然轻而易举，但您留下的烂摊子又有谁能填补？”我目光深沉地凝视着陆雪。

“陆总，还有一事您或许尚未察觉，章永胜编写的代码竟然没有留下任何注释。”我再次抛出了一记精准的补刀。

“确实如此，也就是说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代码只有他本人才能理解。”卢宇补充了一句。

陆雪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缺乏注释意味着新员工接手将耗费巨大的时间成本，同时对系统的稳定运行构成了严峻的考验。

“章永胜，你老实说，你的代码是否真的没有注释？是谁允许你不写注释的？难道你编写的东西只有你自己能看懂吗？”陆雪显然焦急万分。

局势一触即发，我和卢宇悄然退场。

刚踏入家门，我便遭遇了微信消息的狂轰滥炸。

群聊中，大家纷纷上传了自己在宣传会现场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原来我们离开后，由于系统问题迟迟未能解决，商家们普遍认为这家公司的研发实力不足，参会的商家也陆续离去，现场变得冷冷清清。

最终，别说50个，连一个商家都没有签约，白白浪费了一桌的甜品和一堆赠品。

晚上，陆雪给我发来了微信，她表示之前听信了章永胜的诽谤，认为我拖慢了进度，影响了公司的利润。

我笑而不语，心中自有分寸。

陆雪接着发来了好几条长达几十秒的长语音。

“姜悦，你看，现在仲裁也没有结果，你不妨考虑重新回到公司工作，毕竟年底找工作也不容易。”

我一口牙膏水喷涌而出，随即回复了一个疯狂摇头的表情。

终于迎来了仲裁庭开庭的关键时刻，令人意外的是，尊贵的陆总竟然与邵齐并肩而至。

当仲裁员询问我们被解雇的原因时，邵齐依旧保持着他那不可一世的傲慢态度。

邵齐挥舞着我们的签到记录，大声宣称：“他们俩无故迟到，违反了公司的规章制度，这属于旷工行为，因此公司依照规定解除了他们的职务。”

在之前交换证据的环节，我已目睹邵齐提交的签到表，但我未曾料到他竟会将其作为关键证据在庭上提出。

“你们俩来确认一下，这是否属实。”仲裁员将签到表逐一展示给我们和卢宇。

“这个，我记不太清了。”卢宇似乎还想补充些什么，却被我及时打断。

“抱歉，我们公司的下班时间向来没有固定，邵齐之前也说过上班不必严格遵循规定，况且这签到表上并未有我们的亲笔签名，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填写，我们对此不予认可。”

我边说边提交了之前邵齐无故解雇我们的录音文字记录。

卢宇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竖起了大拇指。

经过几轮激烈的辩论，邵齐仍旧坚持不愿支付赔偿。

仲裁员将我们暂时分开，分别进行调解。

“姜悦，卢宇，公司目前的现金流确实非常紧张，你们或许也有所耳闻，年底我又签订了数个省会城市的高端酒店合同，筹备宣讲会，因此暂时搁置了许多资金。”陆雪的语气异常温和，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

我打断了她：“不好意思，老板，您就直接告诉我们能赔偿多少吧。”

“你们有何要求？”陆雪询问我们。

我举起卢宇的一只手，与自己的两只手掌一起向他示意，表示每个人这么多。

“年终奖金确实无法兑现，不仅你们，即便是未被解雇的员工也不一定能拿到。”陆雪终于说出了实情。

“确实，年终奖并未被镌刻在合同的字里行间。”邵齐补充道，仿佛在强调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仲裁员将我和卢宇拉到一旁，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你们公司的案件已经堆积如山，我们对此也略知一二，劝你们深思熟虑，因为后续的诉讼过程无疑是一场漫长的煎熬。”

“姜悦，您看我们是否有其他途径可走。”陆雪巧妙地展现出她的柔弱，让我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反问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就是我之前提出的建议，真的，我真诚地邀请您重返工作岗位。”陆雪边说边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住我，我却被她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双手摆动，如同躲避一只突如其来的飞蛾。

“罢了，陆总，您说10万就10万，您那家公司，我是高攀不起了。”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邵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不知是真傻还是故意为之，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忘挖苦我。

我瞥了他一眼，语气坚定：“背调时不要再说我的坏话，还有离职证明要正常给我。”

我和卢宇迅速签字，我也不想再与他们纠缠不清，如今总算与这群人划清了界限。

回到家中，我感觉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我翻出了之前在宣传会上中奖的手机，挂在了网上的二手市场，不出所料，顺利以9000元的价格成交。

陆雪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依旧不依不饶，她时而给我打电话，时而给我发语音消息。

她的意图无非是章永胜威胁她要离职，工作态度不佳，他编写的代码缺乏注释，让人难以理解，产品规则新来的人一无所知，转化率停滞不前，商家要求在试用期内退款，并请我回去为公司的新人进行培训。

还有她自己过得也很艰难，之前的行为并非出于本意，希望我能够理解，等等。

我无奈地叹息，“陆总，关于产品规则，我早已将它们编入用户手册之中。如今，我已不再是公司的一份子，若您希望我重返岗位，那么请支付我双倍的薪酬。”我尽量以礼貌的口吻回应了她。

“姜悦啊，你要求工资翻倍，这不是趁火打劫吗？看看我，原本计划在年前举行的宣传活动全被取消了，你能不能再回来帮帮我？让我们携手将众美视为自己的事业，共同奋斗终身。”她的话语中透露出熟悉的旋律。

一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语，我心中的警觉如同紧绷的弓弦，瞬间拉满至百分之二百。

次日黎明，我还沉浸在虚幻的梦境里穿梭，却被手机剧烈的震动唤醒。

我拿起手机，点击进入群聊的链接，闯入视野的是一场直播实况，画面主角居然是章永胜和陆雪。

在画面里，章永胜正揪着陆雪的衣角，催促她兑现承诺的年终奖；而陆雪则拽着章永胜的衣袖，要求他赔偿自己的损失以及应得的十亿年收入。

冲突已经升级至肢体接触，章永胜的衣领歪斜至后颈，陆雪的眼镜腿儿坠落在地，裂为两段。

不知哪位热心的旁观者拨通了110，围观的人群形成一个包围圈，公司的内部纷争彻底曝光，热度似离弦之箭飞速飙升，直冲热搜榜首。

老陆指认章永胜对警员说：“他就是个欺诈者，让我蒙受巨大损失，你们速速将他逮捕。” 章永胜同样不甘示弱，反指陆雪：“谁规定系统未完善就触犯法律了？你问问执法者，我国法律有如此规定吗？”

两位警员面对这荒诞不经的场景，不禁莞尔。

直播间内，观众意见泾渭分明，有人站在陆雪一边，有人力挺章永胜。

“瞧这弱不禁风的女老板多不容易啊，怎忍心对她下手。”一位围观者对陆雪表达怜悯。

“你不知内情，打她的可是她的得力助手，他们年前联合辞退了许多员工。”另一位知情者揭露了背后的隐情。

该留言一经发布，评论区原本同情陆雪的声浪如烟云般散去，评论的风向瞬间转变为“确实该受惩处，这是自食其果。”

直播间像磁石般吸引了众多岁末被裁员的劳动者，他们纷纷倾诉类似经历和那些不道德企业的名号。

据悉，章永胜与陆雪在警局内僵持良久，最终在警员的调停下达成和解。

翌日，章永胜连同他的私人物品一并消失不见，不久后，章永胜也将老陆告上公堂。

老陆召集残留的研发团队成员召开会议，要求他们各自提出实现十亿年收入的方案。

姜欣描述了会议的场景，众人皆低头沉默，轮到她发言时，她坦率地说无法做到，结果遭到老陆严厉斥责。

“也并非全无可能，除非悦姐亲临现场。”姜欣向我转述会议上众人的议论，我心间涌起一阵温暖。

“众美”声名远播，甚至在仲裁庭也留下赫赫名号。

尽管老陆在各类招聘软件上投入巨资发布招聘信息，但因先前的恶劣影响根深蒂固，前来应聘的人少得可怜。

老陆时常给我发微信，骚扰不断，向我抱怨邵齐的业务不精以及招人困难。

我安慰她说：“陆总，当下整体环境欠佳，您暂且忍耐一番。” 出乎意料的是，陆雪竟狠下心，给我发来一份薪资翻倍的工作邀约。

我可没闲着，立刻将这份邀约作为谈资与其他公司交涉，对方在原薪资基础上又为我的offer追加了20%。

我敷着面膜，手握高薪offer，心满意足地倚在床上刷手机，突然想起之前为支持公司，在“众美”app购置的优惠券尚未使用。

我轻巧地打开应用，然而，屏幕上不断闪烁的错误提示宛如一串刺耳的音符，往昔这可是要记录在案的重大事故。

十万赔偿金已悄无声息地汇入我的账户。

我与卢宇、姜欣谋划利用这笔赔偿金打造一个名为“打工人联盟”的网络平台，我将负责页面设计，姜欣将投入开发工作，卢宇则承担宣传任务。

我们将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揭露不良企业和hr的非法行径，同时为遭受非法解雇的劳动者提供免费仲裁咨询服务。

“向那暗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致敬，谁言唯有置身光明者才算英雄？” 面对不公遭遇，我们这些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亦能携手互助，为净化行业风气添砖加瓦，成为自身命运的主宰。

来源：清爽西柚Rg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