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7年3月，蒋介石严令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夺取延安。毛泽东主席高瞻远瞩，面对严峻的敌情，果断作出了主动放弃延安的决策。但是，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并没有离开陕北，他要继续在那片黄土地上指挥人民解放军同国民党反动军队作战。

1947年3月，蒋介石严令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夺取延安。毛泽东主席高瞻远瞩，面对严峻的敌情，果断作出了主动放弃延安的决策。但是，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并没有离开陕北，他要继续在那片黄土地上指挥人民解放军同国民党反动军队作战。

同时，毛泽东也给刘少奇和朱德指明了一个方向：“你们到白毛女的故乡去吧！”

白毛女的故乡在哪里？毛主席没有点明，刘少奇不懂，却也没有再问。直到他们来到晋察冀根据地，见到了聂荣臻。刘少奇才终于提出了他的疑问：“白毛女的故乡在哪里？”

舞台剧《白毛女》剧照

毛泽东：你们到白毛女的故乡去吧！

中央工委的任务明确以后，中央警卫团也将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人跟随毛泽东、周恩来等人留在陕北，一部分人随刘少奇和朱德等人前往晋察冀解放区。

毛泽东对中央警卫团团长说：“你们给我留一个班就行了，其余的人都随中央过黄河，保卫中央。”

朱德专门召集警卫团的连以上干部开会，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党中央和毛主席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这个任务很重大，也很艰巨，你们可要坚强勇敢，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要保证党中央、毛主席的绝对安全，否则是无法补偿的。”

会议结束后，朱德又详细询问了警卫部队的分配情况。朱德让他们把团里那些年纪大身体弱的同志挑出来，跟着自己的队伍一起过黄河；把那些身强力壮、有战斗经验的干部、战士留在毛主席的身边。

朱德和美国女记者海伦·福斯特·斯诺

后来，当中央工委一行来到瓦窑堡以东一带时，朱德又一次嘱咐警卫团的同志，一定要很好地完成保卫毛主席和党中央的任务，不能有丝毫差错。说着，朱德从警卫员手中拿过望远镜，轻轻地擦拭了一遍，走到骑兵连连长面前，情真意切地说：“你们要进行武装侦察，是中央的耳目，拿着它去发挥作用吧！”

这架望远镜，曾伴随朱德总司令度过了无数战争风烟。在保卫党中央、毛主席的重要时刻，朱德把它留给了警卫战士。

乡亲们得知刘少奇和朱德等中央领导同志要离开陕北，恋恋不舍，纷纷前来送行。朱德满怀信心地对前来送行的人民群众说：“我们不久就会回来的！”

朱德来到毛泽东面前，微笑着同毛泽东握手，他说：“我已经60岁了，从此以后，每一年都是多赚的。”

朱德心中，忘不了陕北，忘不了毛泽东。当时，毛泽东化名为“李得胜”，意思是虽离开延安还可以得到延安，离胜利已经不远了。周恩来则化名“胡必成”，意思是必定成功。

从此以后，中央工委就要经常同“李得胜”联系了。

刘少奇

不久，刘少奇和朱德从陕北的绥德县石嘴驿出发，准备向黄河以东挺进。刘少奇与毛泽东告别时，毛泽东沉思良久，说：“你们到白毛女的故乡去吧！”

白毛女的故乡在哪里？毛泽东没有点明。刘少奇也没有再问。

1947年春季，我军贯彻毛泽东大量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的战略思想，有力地打击了国民党军队，逐渐改变了战争形势。在西北战场上，我军在主动放弃延安以后的一个多月里，以不到3万的兵力同比自己多十倍的国民党军队周旋，首战告捷，连战连捷，三战三捷。青化砭、羊马河伏击战，蟠龙攻坚战，我军不但拖住了胡宗南这支国民党军队的战略预备队，而且有效地策应了其他战场我军的作战，也为中央工委在华北地区顺利开展工作创造了有利条件。

在陕北战场我军胜利捷报的鼓舞下，刘少奇、朱德率领的中央工委的各项工作进展顺利。

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

4月1日拂晓，刘少奇和朱德一行来到黄河岸边。眼前，黄河咆哮着，滚滚向东。飘渺的晨雾，环绕着河水，轻纱般地浮在半空。

迎着晨雾，迎着朝阳，刘少奇、朱德等人率领中央工委，顺利地渡过了黄河。

东进路上，雾渐渐地散了。绿树上布满了金色的斑点，随着太阳冉冉升起，这些斑点在燃烧，在熄灭。空气新鲜、洁净。河堤上的野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悄悄地装扮着旷野。不知不觉，队伍已经来到了晋西临县的三交镇。

周恩来、贺龙、董必武、叶剑英、杨尚昆等人，已先到了三交镇。4月2日，当刘少奇、朱德在三交镇上见到周恩来、贺龙、董必武、叶剑英、杨尚昆等人时，大家分外高兴，像久别重逢的战友，你一言，我一语，亲切地交谈起来。原来，枣林沟会议结束不久，周恩来就带着两名警卫员骑马北上，渡过黄河，来到三交镇，部署中央机关有关人员的转移工作，进行中央后方工作委员会成立的准备事宜。当时，中央机关已经有3200多人和大批物资安全地到达了黄河以东地区。

周恩来

那几天，周恩来很忙，他同刘少奇、朱德会面以后，就带着两名警卫员急忙离开了三交镇，前往青阳岔，同毛泽东等人会合。途中，周恩来忽然发现警卫员身上带的枪不对，马上停住脚步，询问：“你们的枪怎么换了？”

“是贺龙同志要我们换的。”两名警卫员异口同声地回答。

原来，周恩来在临县遇到了贺龙和李井泉。武装斗争经验十分丰富的贺龙时时刻刻都在关心周恩来的安全，那天，贺龙把周恩来的两名警卫员叫到身边，详细询问了途中的情况。当贺龙得知两名警卫员只带了两支短枪时，双眉一提，连声说：“短枪射程太近，火力太弱，路上遇到敌人怎么办？”说着，就把一支卡宾枪和数百发子弹交给周恩来的警卫员。

周恩来听完警卫员的解释，仍然严肃地批评说：“换好枪，要手表，要马，要这个那个，这是旧军队的作风。”

一名警卫员低声说：“因为时间仓促，来不及请示。”

周恩来一听，很不满意，说：“你总是有理。”

周恩来

刘少奇的两件小事，让城南庄乡亲们久久难忘

刘少奇和朱德同周恩来告别以后，继续东进，经过山西省兴县、静乐、宁武、崞县（今原平县）等地时，他们随时注意调查当地的土地问题，关心农民耕种土地的情况。

4月26日，刘少奇和朱德一行来到河北省阜平县城南庄，受到中共晋察冀中央局同志们的热烈欢迎。城南庄的乡亲们得知党中央的同志来到村里，也纷纷赶来欢迎客人。连续两天，刘少奇和朱德不顾连续行军的疲劳，坚持听取中共晋察冀中央局负责同志的工作汇报。

4月30日，中共晋察冀中央局的同志们决定举行欢迎大会，欢迎刘少奇、朱德等中央工委的同志们到来。

这天一早，同志们争先恐后地向老乡们借来了几张桌子和条凳，还用一块新的红布赶制了一幅欢迎大会的会标，很快就在树林子里布置好了一个俭朴的欢迎会场。

刘少奇来到会场时，一眼就看到了那幅用红布做的会标，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欢迎会上，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很活跃。

大家坐定以后，刘少奇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刘少奇了解到晋察冀解放区有的同志对陕北的形势不够了解，有的人对党中央主动放弃延安想不通时，就在大会上对大家说：“延安是中共中央所在地。蒋介石进攻延安，主要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实际上，他这样做，在政治上没有好处，军事上又犯了大忌。胡宗南的部队在陕北，已经陷入粮食困难、交通断绝的困境……”

刘少奇一席话，说得大家喜形于色，会场里不时地发出几声议论声。

刘少奇

刘少奇扫视一眼会场，继续说：“蒋介石这样干，正表示其危机严重。现在的形势发展对我们有利。再有一年半年，全国的形势也会发展成像山西那样，蒋介石就要变成阎锡山。到那时候，就是美国调100万部队来，也不管用了。”

会场里静静的。人们屏息静听，心里越来越兴奋。

这时候，刘少奇又说：“晋察冀解放区在一切为了前方军事胜利的方针指引下，要用一切力量完成后方的土地改革，并以此为中心，把各项工作搞好，使我们的党更加巩固，使我们的根据地更加巩固。”

刘少奇还强调说：“现在，我们一定要切实节省人力物力的消耗，千方百计减轻负担，爱惜民力，保护民力。”

在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中，朱德也介绍了一年多来各个解放区战场所取得的辉煌胜利。

听了朱德的讲话，大家深受鼓舞。

刘少奇

欢迎会结束后，刘少奇把当地的一位负责同志叫到跟前，指了指那幅红布会标说道：“革命还没有胜利，一斤米、一寸布、一文钱，都要用于战争，不应该随便浪费。”

那人连忙说：“中央的同志来了，大家很高兴。”

刘少奇说：“我们的心情和你们一样，都很高兴。但现在是战争年代，物资困难，为什么要用新的红布写字呢？”

短短一番话，反映了我党我军在革命战争中严格要求自己、处处保持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的革命本色，它是增强我军战斗力的一种无形力量。

听完刘少奇这番话，这位负责同志脸上红红的，心里甜甜的。

刘少奇很注意艰苦朴素，也要求党的干部要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那几天，刘少奇身上患病，同志们劝他到阜平的一个温泉去洗澡，以便缓解病情。刘少奇同意了。当时，温泉的房子非常简陋，有的房子连个门帘也没有。负责后勤的同志赶在刘少奇到温泉前，匆匆忙忙给澡堂做了一个布帘。刘少奇来到温泉，前后左右看了看，对陪同他的同志说：“你们看看，老百姓哪一家有门帘？洗个澡，把门关上不就行了吗？做这个门帘，浪费了。”

这两件小事，让城南庄的乡亲们久久难以忘记。

刘少奇

欢迎会结束后，刘少奇陷入了沉思。离开延安已经一个月了，东进路上，他了解到了许多关于土地改革的实际情况，他对各地执行党的政策、特别是执行党的土地政策的情况越来越清楚了，他对土地改革问题想得更深刻了。

刘少奇还就处理地主、富农的土地问题，作了具体批示。刘少奇指出：对于地主，必须根据全体农民人口90%以上的群众的意见来处理，对于中、小地主及抗日地主、干部家属地主的照顾，必须是出于群众的自愿。对于富农的土地及其牲畜、工具等，为了满足农民的要求是不能不动的，但必须取得中农的赞成，向中农作详细解释，而且必须保存一部分富农经济（即在事实上允许农民发财），不要完全消灭富农经济，以免引起中农的恐惧和动摇，因此，打乱平分及中间不动、两头打乱平分的办法各地必须慎重采取。刘少奇的这些观点，在今天仍然有积极意义。

刘少奇

5月3日，刘少奇和朱德等人来到河北省平山县的封城村，见到了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聂荣臻、副司令员肖克、副政治委员罗瑞卿等人。

第二天，中央工委的同志与晋察冀军区的聂荣臻、刘澜涛、肖克、罗瑞卿等人一起，聚谈战场上取得的辉煌胜利、解放区的土改形势和解放战争的发展。那时候，晋察冀军区的指战员正在举行正太战役，大家得知刘少奇和朱德到来，都很高兴。多年后，聂荣臻元帅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

在发起正太战役期间，刘少奇和朱德同志来到了晋察冀。那时候，他们是以中央工作委员会的名义来的。我一直在正太战役前线，没能及时见到他们，正太战役胜利结束后，我才见到刘少奇和朱德同志。中央工委的到来，对晋察冀各方面的工作给予了指导和帮助。（摘自《聂荣臻回忆录》）

这以后，刘少奇和朱德又出席了几次中共晋察冀中央局的会议。会内会外，刘少奇和朱德亲切地同大家交谈，了解到了许多部队的情况特别是干部的实际情况。

朱德

6月10日，冀中军区在河北省河间县召开干部会议，朱德出席了这次会议。连日来，朱德在冀中视察，感触很深。会上，朱德做了重要讲话。

在讲到干部问题时，朱德语重心长地指出：“我们老干部不多，大革命时期的只剩下几百人，经过长征的也不过几千人。这些同志宝贵得很，社会上尊重他们，党也珍视他们，但怕的是自己摆老资格，故步自封，不求进步。”

“干部是要从下面提起来的，不能老指望从上面派。不要怕下级起来‘篡位’，大家都要培养代理人，以使自己在时工作做得好，走了也能做得好。你走了工作就垮了，能说是你的能力大吗？只要做到层层都能接替得上，就不愁没有干部。”（以上摘自《朱德选集》）

东进途中，刘少奇和朱德十分关心晋察冀野战军的建设。战争年代，野战军领导班子的配备特别重要。刘少奇、朱德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同聂荣臻、肖克等人交换了晋察冀野战军领导班子配备问题，又同晋察冀中央局的同志商量，于5月31日致电中共中央，提出了他们关于晋察冀野战军领导班子的配备的建议，电文说：“我们提议以杨得志为晋察冀野战军司令员，以罗瑞卿为政治委员，以杨成武为第二政治委员，负责全权指挥晋察冀野战军。”

刘少奇和朱德的提议，很快得到毛泽东赞同。6月2日，中共中央复电同意。

左起：潘自力、杨成武、杨得志、罗瑞卿、耿飚

这是一个很好的领导班子，彼此之间都很了解，有利于很好地开展工作。早在中央革命根据地，杨得志就同罗瑞卿熟悉，罗瑞卿担任红军第十一师政治委员时，杨得志曾在这个师里担任特务连长。杨得志和杨成武、耿飚多年并肩战斗，互相了解。红军长征途中，他们都是突破乌江天险的英雄。那一场战斗，杨得志率领红军第一团在乌江下游，杨成武和耿飚率领红军第四团在乌江上游，两个团互相策应，创造了一个奇迹。红军强渡大渡河时，杨得志率领的部队从水面上强渡，杨成武、耿飚率领的部队夺取泸定桥，桥上桥下，都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战争年代，每经历一场战斗，战友的情谊就加深一层。

在晋察冀，刘少奇、朱德曾经同聂荣臻一起商量中央工委的住址问题。刘少奇突然想起了离开陕北时毛泽东告诉他的那句话，就问聂荣臻：“白毛女的故乡在哪里？”

白毛女的传说出自平山县。那是一个好地方。聂荣臻沉思片刻，向大家详细介绍了平山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