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天,是我妈柳素芬改嫁的日子。天不亮,我把家里的东方红拖拉机开了出来。我要去堵门。对,你没听错,用拖拉机,去堵我亲妈的婚车。村里人都骂我是不孝子,是白眼狼。他们不知道,我爸的坟头草,才刚长过地球。他们更不知道,我塔,是为了守住我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点。直到我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今天,是我妈柳素芬改嫁的日子。天不亮,我把家里的东方红拖拉机开了出来。我要去堵门。对,你没听错,用拖拉机,去堵我亲妈的婚车。村里人都骂我是不孝子,是白眼狼。他们不知道,我爸的坟头草,才刚长过地球。他们更不知道,我塔,是为了守住我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点。直到我妈,在所有权的注视下,从怀里掏出一样塞给我。那是一个发黄的日记。她说:“铁山,是你外婆的,看完,你再决定不要妈。”我哭了,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我叫石铁山,今年五十一。名字是我爸石大壮给起的,希望我像山一样坚固,靠得住。我没辜负他的期望,到了大,村里的力气都是数一数二的,后来更是把拖拉机当成了营生,方圆几十里,谁家有红白喜事,要不农忙拿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石铁山。
我爸是好人,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是个石匠,一辈子叮叮当当,用锤子和錾子,从石头里为我们娘俩凿出了一个家。他的手,一年四季都是肿的,旧伤叠着新的伤。只要一回到家,他就会用那双粗糙得像砂纸一样的手,轻轻摸摸我的头,咧着嘴笑,身上被烟草熏得发黄的牙。他说:“我们家铁山,以后肯定比爸有出息。”
我在我四十八岁那年走的,在采石场,意外出生,一块巨滚下来,他为了推开一个年轻的工友,自己没躲开。他爸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从那天起,我心里的天,就曼哈顿了。我觉得,我柳素芬心里的天,也应该塌了。可我现在刚到三年,她就要另嫁他人。男人叫钱文江,是镇上的一个退休会计,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手比女人还细。我瞧他,就全身不自在。我爸那样的英雄,怎么能被这样一个“小白脸”取代?我不服,我打心眼儿里不服。
我刚走那会儿,我天下妈以泪洗面,人瘦得脱了相。我心里难受,但也觉得,这才是妻子该有的样子。我爸妈和我媳妇王桂香把她接到我们家住,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生怕她想不开。可不到半年,我就发现,我妈变了。
她开始偷偷地对着镜子梳头,还把压箱底多少年的那件做良碎花衬衫翻出来穿。偶尔,我晚上从国外开车回来,还能听见她在屋里哼着早调的小曲儿。她肥胖的,也渐渐抬头。我当时心里就犯嘀咕,这劲啊。我爸尸骨未寒,她怎么能笑得出来?这还是那个男朋友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吗?
压垮我心里最后一根丝的,是我爸的忌日。头一年,我妈哭得睡不来,拉都拉不住。第二年,她就站在坟前,默默地流了几滴泪。到了第三年,今年,她甚至梦到,厂里组织退休职工去邻市旅游,忌日那天可能赶不回来,让我自己去给我爸上柱香就行。
这时我正在院子里修拖拉机,听到这话,手中的扳手“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我抬头,死死地盯着她:“妈,你说什么?那是我爸的忌日!你忘了吗?”
我妈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闪着说:“我……我没忘。就是个日子,心里有,比什么都强。哎,你爸那个人,最不喜欢看我哭哭啼啼的。”
“心里有?”我气得笑了,“你心里要真有他,能转头就跟那个姓钱的眉来眼去吗?妈,你刚对我爸吗?全村人都知道在背后循环你的脊梁骨,你吗?”
这句话我说得重了。我妈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牙齿哆嗦着,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她眼圈一红,转回了屋,重重地关上了门。
那次争吵之后,我们娘俩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没过多久,她就从我家搬了出去,回到了老宅。然后,就传来了她要和钱文江结婚的消息。这个消息,像颗炸雷,在我耳边炸响。我找到她,想问个究竟。却只是平安地告诉我:“铁山,妈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想陪个儿,安安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伴儿?”我红着眼睛冲她吼,“我爸不是你的伴儿吗?你这么快他就忘记了?你要是敢嫁,我就……我不认你这个妈!”
我想,我的威胁会让她回心转意。可我无意间,她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悲伤和表情。她说:“铁山,你长大了,但你……不懂。”
我懂我爸是怎么死的!我懂他是怎么为了这个家,把命都搭进去的!我懂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我不懂就是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绝情!
从那天起,我就打定了主意。你要结婚,是吧?行。我石铁山没本事阻止你,但我有办法让你结不成这场婚事。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柳素芬是怎么逼自己亲生儿子的,是怎么面对死去的丈夫的。
于是,有了起点那一幕。
婚期那天,天还没亮,我就把拖拉机从车库里开了出来。我媳妇王桂香披着衣服追了出来,拉着我的胳膊,哭着劝我:“铁山,你别犯浑!那毕竟是你妈!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啊?”
“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睛通红,“我爸在天上看着呢!我不能让他寒了心!”
我发动拖拉机,那熟悉的“突突突”声,在寂静的凌晨里,狭长刺耳。我开着它,径直走到了村口,停在了我妈老宅的门口。那扇朱漆大门上,贴着香蕉的大红喜字,在晨光里,刺得我眼睛生疼。
很快,村里的人就都被拖拉机的声音惊动了,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对着我指指点。
“这不是石家的铁山吗?他这是要干啥?”“还能干啥,他妈今天结婚,他来闹事了呗!”“啧啧,这儿子养的,白眼狼啊!他妈守了三年寡,还不够啊?非得让她守一辈子?”“你小点声!铁山这孩子,是个犟脾气,别惹他。”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但我不在乎。为了我爸,别说被人骂,就是被人打,我石铁山也认了。
没过多久,接亲的队伍就来了。一个半新的桑塔纳,车头扎着红花,后面跟着几辆卡车。司机是钱文江,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他看到我那辆庞然大物似的拖拉机堵在门口,脸上的眉毛僵住了。
他从车上下来,走到我面前,推了推眼镜,陪着笑脸说:“铁山啊,你看这……大喜的日子,别这样,啊?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把车挪一挪,让叔叔先进去,把你妈接出来。”
“叔叔?”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抬,“我爹姓石,叫石大壮!我没有别的叔叔!你给我滚远点!”
钱文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老宅的门开了。我妈柳素芬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也穿了一件新衣服,是暗红色的头发,也烫了,脸上还化了点淡妆。她看上去比平时年轻了十岁。可我看着,却觉得无比的陌生和刺眼。
她看到我,看到我的拖拉机,似乎并不意外。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上去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化不开的哀伤。
“铁山。”她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你别叫我!”我揪着脖子喊,“我没你这样的妈!我爸要是泉下有知,不知道该多寒心!”
“你爸……”我妈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你爸他……他才是最希望我能过得好的那个人。”
“你放屁!”我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拉机上跳一下,冲到她面前,“你就是为自己快活找借口!你忘了我爸是怎么死的了吗?他为了这个家,命都了!你呢?你过了几年?三年才三年守啊!你就等不及要找其他男人了!”
我像刀子一样,一句一句,都插在我妈的心上。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晃得晃,简直要站不住了。旁边的钱文江赶紧扶住她,对着我怒目而视:“石铁山!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妈说话!你……”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我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就在今年,我妈却推开了钱文江,她从自己身上带着那个旧的布包里,颤抖着拿出了同样的东西。 那是一个用蓝色土布包着的小子,布的边角都得了毛。
她走到我面前,把那个本子,用力地塞进了我的怀里。
“铁山,”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你外婆留下来的日记。她临终前交代,如果有一天,我也走到了她那一步,就让我把这个职业我最亲的人看。”
“你是我儿子,是我最亲的人。你把它拿回去,拿去你爸的坟前,好好看看。看完之后,如果你还觉得妈做错了,你再找。只要你来,妈今天……不嫁了。”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过来,对满脸错愕的钱文-江和亲友们说:“大家,对不住了。请给我一点时间,也给我的儿子一点时间。”
我呆住了。我呆呆地看着怀里那个沉甸甸的布包,又看了看我妈绝绝的背影,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外婆的日记?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我妈说,看了它,我就能明白?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我感觉自己的眼神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背上。我咬着牙,攥紧了怀里的日记本,转过来,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没有回家,却真的,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向着村后的山岗上,我爸的老实地冲去。
到了我爸的坟前,我熄了火。山岗上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松树的“沙沙”声。我跪在我爸的墓碑前,把那个布包放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爸,儿子不孝,给你丢人了。”我哽咽着说,“不过爸,我真的想不通。妈她……她怎么能这样……爸,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墓碑上,我爸那张黑白照片,沉默地看着我。照片上的他,还在憨厚地笑着。
我擦了擦眼泪,颤颤着手,解开了蓝色的布包。里面是一个牛皮纸封面的赵本子,很旧了,纸张都已经泛黄发脆了。封面上,用娟秀的钢笔字写了三个字:秀娥。
这是我外婆的名字。她在我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她几乎没有印象。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翻开日记的第一页。那熟悉的、带着墨水香的旧纸味,扑面而来。外婆的字很漂亮,跟她的人一样,听我妈说,年轻时她是村里唯一的女秀才。
日记是从我外公去世那年开始写的。
“1965年,秋。建国走了。那片天,榻了。我凑了五岁的素芬,不知道明天在哪里。夜里,我不敢睡觉,我怕一闭上眼,就再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可我不能倒下,我得为了素芬活。下去她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妈。”
“1967年,冬天。日子太苦了。没有男人,家里就没有工分。我一个女人家,白天队去里干活,晚上回来还要纺纱织布,养老。手上全是口子,一沾水就钻心地痛。村里的三姑六婆,总是在背后指点。有人劝我,找个男人嫁了,日子能好过点。可我怎么能嫁?我嫁了,我的素芬怎么办?后爹能对她好吗?我不能拿我的素芬去赌。”
“1970年,夏。素芬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她会帮我烧火,会让我捶背了。看着她那张酷似建国的脸,我心里又酸又甜。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真的觉得好孤独。这屋子很重视了,太空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跟自己说,赵秀娥,你要熬。为了女儿,你什么苦都吃。”
我一页一页地往下翻。外婆的日记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日常。今天缺米了,明天没盐了,素芬的鞋子破了,她的头又疼了。那些简短而抑郁的文字,像块石头,压在我的心口,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寡妇,在那个贫瘠而整洁的年代里,是如何咬着牙,独自一人,撑起一个摇摇欲坠的家。
而我的母亲柳素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点点长大的。
日记的后半部分,是写我母亲长大,出嫁,在我的基础上出生。
“1985年,春。素芬嫁人了,嫁给了石家那个壮小伙子,大壮。大壮是好孩子,踏实,肯干,对素芬也好。我总放心了。看着他们俩,我仿佛看到了我和建国当年的样子。真好。”
“1990年,秋。我病了,越来越重。我知道,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我这辈子,为了的是最该补的?不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最补的是,为了所谓的名字节,素芬,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我守着对建国的思念,守了一辈子。可一份思念,到了后来,变成了枷锁,锁住了我,也让素芬本人活得小心翼翼,不敢大声笑。
“我常常在想,如果今年,我勇敢一点,给自己也给素芬找一个能遮风挡雨的伴儿,我们娘俩的日子,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至少,在我病倒的时候,能有个人在身边递杯水,能有个人替素芬分担一下。”
看到这里,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翻到了最后一页。那一页的墨迹,似乎有些凌乱,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写的。
“素芬,我的女儿好。妈要走了。妈这辈子,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这本日记,放弃你。如果,妈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的命,也跟妈一样苦,你一个人了……答应妈,别学妈。别把自己活成一座孤岛。人活着,是为活人活的。找个好人,疼你,你,你走完剩下的路。你爸在天上,也一定会为你的幸福,感到高兴的。记住,爱不是锁锁,不是负担,而是让你能更好地,更勇敢地活下去的力量。别害怕,勇敢地往前走。”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合上本子,无数泪流满面。
原来,是这样的。
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妈对我爸的“嫉妒”,恐惧是她对我外婆,对那份深沉母爱的“服从”。
我外婆用自己一生孤苦的经历,告诉我妈,不要重蹈她的覆习。而我妈,她守了三年,她不是不爱我爸,而是太深。她知道,我爱爸石大壮那样的男人,最看不得她受苦。她选择再往前走一步,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是为了不负辜负两个深爱她的男人——我爸和我外公,以及一个深爱她的女人——我外婆的期望。
我这个混蛋!我自以为是愚蠢的货!
我以为我在维护我爸的尊严,其实,我是在用我那狭隘、自私的爱,去绑架我的母亲!我是在用孝顺的名义,行着最大的不孝!
我想起过去的事。我爸还在的时候,有一次喝多了,拉着我妈的手说:“素芬,我这辈子,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要是我哪天先走了,你可得找个好人家,别苦了自己。”当时我妈捶他,骂他胡说。我以为那只是句醉话,现在想来,那才是我爸最真心的告白!
我还记得,我妈决定和钱文江在一起后,有一次,我看到她偷偷地拿出我爸的照片,一边擦,一边掉眼泪。她嘀咕着说道:“大壮,你别怪我。我一个人,太累了,也太怕了。铁山他不懂,但我知道,你一定懂我……”
我这个瞎了眼的儿子!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看到她穿了新衣,她脸上有了笑,还以为她忘记了旧人。我却没看到,她一个人在深夜里的眼泪,没看到她一个人背着煤气罐上楼的艰难,没看到她生病时一个人躺在床上,连口热水都喝不上的凄凉!
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也顾不上擦脸上的泪水,疯了一样启动了拖拉机。拖拉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令我一时悔恨的心情。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我不能让我妈因为这个混蛋儿子,错过了自己的幸福!
当我开着拖拉机,再一次“突突突”地回到老宅门口时,主人都惊呆了。接亲的队伍还没散,他们都以为,我看完日记,是回来宣告“胜利”的。
我柳素芬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着我,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低落的平静。
我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瞬间冲到了她的面前,在自己震惊的目光中,“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妈!”我仰着头,看着她,哭不成声,“妈!儿子错了!儿子混蛋!儿子不孝!你别听我胡说八道!你嫁人!你今天必须嫁人!谁不让你嫁人,我石铁山第一个不答应!”
我妈愣住了,她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蹲下身,一把抱住我的头,哭着说:“我的傻儿子……你终于……终于懂了……”
我抬起头,看向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钱文江。我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着这个即将成为我继父的男人。他看着我的眼神,没有幸灾乐祸,只有真诚的关心。
我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钱叔,”我哽咽着说,“我妈,以后就拜托你了。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石铁山,就是开着拖拉机,也只好你家给平了!”
钱文江的眼圈也红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拍拍了我的肩膀:“好孩子,放心吧。”
那天,我没有再开拖拉机去堵门。
我把拖拉机的车斗,用清水冲得干干净净,铺上了大红的地毯。然后,我把我妈和我钱叔,扶上了我的拖拉机。我成了他们的婚车司机。
在“突突”的鸣声和全村人复杂的眼神中,我开着拖拉机,载着我的母亲,驶向了她的新生活。阳光下,我从后视镜里,出了我妈脸上,看到了那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容。那,比贴在门上的喜字,更是灿烂。
后来,钱叔对我妈很好,就像他的承诺那样。他们俩一起养花,一起散步,一起看电视,日子过得平淡而温暖。每次我去看他们,钱叔都会泡好茶,而我妈,俱乐部在厨房里忙活着,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我才真正明白,幸福,有时候真的和风花雪月无关,它就藏着那一饭一蔬,一言一语的陪伴里。
我外婆的日记本,被我认真珍藏起来了。我时常会请来翻看。时刻提醒着我,爱有很多种方式,有一种伟大的爱,叫“放手”,有一种深沉的孝顺,叫“成全”。成全父母去追求他们自己的幸福,有一个让他们能够在晚年,有一个可以互相依偎的伴儿,或许,我们做子女的,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我爸的坟前,我依然常去。但我不再只是哭诉。我会带上一瓶好酒,两只杯子,一杯敬他,一杯放在他身边。我会告诉他,妈现在很好,钱叔对她很好,让他放心。我相信,我爸在天上,看着一切,一定也在微笑着的吧。他那样的英雄,怎么会不聪明,爱,不是占有,反而希望这个自己所爱之人,能够幸福。
你们亲爱的朋友们,我们作为人子女,总是习惯性地用自己的标准去平淡父母的生活。我们希望他们永远是为我们遮风挡雨的大山,却常常忘记,他们也是会累、会痛、会孤独的普通人。是否也曾不经意间,用自己的“孝心”,掳过父母的晚年幸福呢?
来源:情感大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