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咱老百姓听隋唐评书,最过瘾的莫过于贾柳楼四十六友结义那一段。那是隋末大业年间,天下正乱乎着呢,各地英雄好汉像被磁铁吸似的,齐聚洛阳贾家楼。您想啊,绿林好汉、衙门捕快、世家公子,甚至还有朝廷命官,这么一群身份悬殊的人,能坐一块儿磕头拜把子,图的不就是个“义”字吗
咱老百姓听隋唐评书,最过瘾的莫过于贾柳楼四十六友结义那一段。那是隋末大业年间,天下正乱乎着呢,各地英雄好汉像被磁铁吸似的,齐聚洛阳贾家楼。您想啊,绿林好汉、衙门捕快、世家公子,甚至还有朝廷命官,这么一群身份悬殊的人,能坐一块儿磕头拜把子,图的不就是个“义”字吗?当时的场面有多热闹?有诗为证:“隋末烽烟起,群雄聚洛阳。贾家楼头月,照见义肝肠。”这四十六人焚香立誓,说好了同生共死,可谁能料到,这江湖路一走,竟是各有各的劫数。
要说这四十六友里,最让人揪心的就是那些战死沙场的硬汉子。您还记得单雄信单二哥吗?他可是绿林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胯下乌骓马,掌中金钉枣阳槊,那叫一个威风。可惜啊,瓦岗寨散伙后,他投靠了王世充,偏偏和李世民结下死仇。后来王世充兵败,别人都劝他降了吧,可单二哥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李世民爱才,可更怕他日后闹事,最后只能在洛阳城下开刀问斩。临刑前,他只喝了程咬金递的一碗酒,说了句“愿来世做个大英雄,杀尽负心人”,听得人心里直泛酸。
要说死得最惨的,还得是罗成罗少保。这小伙子长得帅,枪法更是一绝,“罗家枪”名震天下。可他性子太直,不懂官场那套弯弯绕绕。当年在瓦岗寨,他就看不惯李密的昏庸,后来投靠李世民,又被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给算计了。那回征讨刘黑闼,人家故意让他带伤出战,还紧闭城门不让回城。可怜罗成杀了一天一夜,人困马乏,最后连人带马陷进淤泥河,被乱箭射成了刺猬。想起他临死前喊的那句“我罗成今生不做负义人,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眼泪止不住。
还有王伯当,这人算是“忠”字当头的主儿。李密这人吧,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瓦岗寨散了以后,他还想着东山再起,非要带着王伯当叛唐。别人都劝王伯当别跟着瞎折腾,可他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硬是跟着李密跑到断密涧。结果唐军追上来,乱箭齐发,王伯当把李密护在身后,自己被射成了筛子。临死前还喊“吾不负李密,亦不负天下义”,您说这是傻还是忠呢?
像这样战死的兄弟,还有十多个呢。比如尤俊达,当年和程咬金一起劫皇纲的主儿,后来跟着薛仁贵征东,在凤凰山被盖苏文的飞刀给斩了;还有金甲、童环,这俩原本是历城的捕快,跟着秦琼一起起义,结果在两军阵前被敌军砍了脑袋。他们这些人,虽说没能善终,可临死前都是面朝敌营,没一个怂的,真应了那句“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除了战死的,还有好些兄弟是被砍头的,说起来真是冤得很。侯君集您听说过吧?这人脑子好使,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时候,那可是立下不少功劳,后来还成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可他偏偏犯了糊涂,跟着太子李承乾谋反。您说你都功成名就了,干嘛非要掺和这档子事呢?结果被李世民给抓了,虽说念着旧情没株连全家,可到底还是判了斩刑。临刑前,他哭着说“我侯君集起于草莽,能有今日,本应知足,却贪心不足啊”,听得人直摇头。
还有杜文忠、金成这些兄弟,他们本事不算顶尖,可都是实心眼的汉子。当年在瓦岗寨的时候,跟着大伙一起扛旗造反,后来跟着秦琼投奔唐朝,虽说没混到啥大官,可也算有口饭吃。谁知道在一次攻城战中,他们被敌方的奸细给算计了,稀里糊涂就成了俘虏。敌方主将为了立威,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推出去砍了。临死前,杜文忠还喊“兄弟们,来生还做兄弟!”您说这算啥事儿啊,没死在冲锋的路上,倒死在阴谋诡计里了。
要说最让人可惜的,还是那些被误杀的兄弟。比如齐国远,这人长得五大三粗,手里拿俩纸糊的大锤,平时就爱咋咋呼呼的,看着挺唬人,其实心眼儿可好了。有一回唐军夜袭敌营,他摸着黑就往前冲,结果被自家的巡逻兵给当成敌军了,一棍子敲脑袋上,当场就没了气。等大伙发现是自己人,都哭着说“齐兄弟,你咋不喊一声呢?”可人死不能复生,只能叹一句“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说了这么多苦命的兄弟,咱也聊聊几个有福气的。秦琼秦叔宝,那可是四十六友里的带头大哥之一。这人一辈子南征北战,浑身都是伤,后来跟着李世民得了天下,被封为翼国公。按说他该享享清福了,可年轻时打仗太狠,落下一身毛病,到了贞观年间,就经常生病在家歇着。有一回唐太宗问他“爱卿啊,你咋老是生病呢?”秦琼苦笑着说“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十几次,这身子骨能好才怪呢”。后来他活到七十岁,还陪葬在昭陵,也算是善终了。
程咬金程四爷,那更是个福将。这人看着粗鲁莽撞,其实心里透亮着呢。当年在瓦岗寨,他还当过“混世魔王”,后来跟着李世民打天下,虽说没立过啥惊天动地的大功,可胜在命硬。您想啊,他活了一百多岁,历经高祖、太宗、高宗三朝,最后还被封为卢国公。他临死前,子孙满堂围在床边,他还笑着说“我这一辈子,吃喝玩乐都没落下,值了!”真是应了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徐茂公李勣,这人就更厉害了。他原本是瓦岗寨的军师,后来跟着李密降唐,成了李世民的智囊。您别看他整天摇着羽毛扇,跟个诸葛亮似的,其实人家最会审时度势。不管朝廷怎么变天,他始终稳坐钓鱼台,最后还成了托孤大臣。他活到七十九岁,临死前还叮嘱子孙“低调做人,别惹事儿”,您说这脑子得多好使?真可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还有魏征魏玄成,这人原本是太子李建成的谋士,后来被李世民收编了。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敢说话,经常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怼唐太宗。可唐太宗偏偏就服他,还说“魏征就是我的镜子,能照出我的过错”。后来魏征病死了,唐太宗亲自给他写碑文,还罢朝三天,这待遇在古代大臣里可不多见。他算是四十六友里少有的文臣,能善终不说,还得了个“千古名臣”的好名声,真是“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的反例啊。
要说最让人琢磨不透的,还是那些突然消失的兄弟。谢映登您知道吧?这人原本是个书生,后来跟着大伙一起起义,手里一把银枪耍得那叫一个漂亮。可自打瓦岗寨散伙以后,他就突然没影儿了。有人说他看透了官场的黑暗,跑去终南山修道了;也有人说他在战乱中被流寇杀了,可谁也没见着尸首。直到好些年后,有人在华山脚下看见个道士,长得跟谢映登一模一样,还会给人治病呢。您说他到底是出家了还是咋的?真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还有柴绍,这人是李渊的女婿,也就是唐太宗的妹夫。按说他身份尊贵,又跟着李家打天下,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可奇怪的是,自打贞观年间以后,史书上就很少提到他了。有人说他跟着李靖去打突厥了,后来战死在边疆;也有人说他厌倦了官场,带着老婆平阳公主回老家种地去了。反正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儿,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像金成、牛盖这些兄弟,更是连个像样的结局都没有。他们跟着大伙一起起义,一起打仗,可等天下太平了,他们就跟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再也没人提起。也许他们找了个小地方,隐姓埋名过日子去了;也许他们早就死在某个不知名的战场上,连个坟头都没留下。这江湖啊,就是这样,有的人惊天动地来,悄无声息走,正应了那句“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您看这四十六友,从贾柳楼结义时的意气风发,到后来的各奔东西,真是应了那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们有的成了英雄,有的成了冤魂,有的归隐山林,有的老死床头。可不管咋说,他们在隋唐的江湖里,都留下了自己的脚印。如今咱们再说起他们,也许记不清每个人的名字,可只要想起贾家楼头的那轮明月,想起他们磕头时喊的那句“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心里头还是会热乎乎的。
江湖路远,英雄难觅。也许这四十六友的故事,就是老祖宗留给咱们的一碗酒,喝下去辣喉咙,回味起来却满是豪情。就像那首诗说的:“隋唐往事已如烟,义字当头照九天。四十六友今何在?笑看人间换旧年。”他们的故事,就这么一代代传下来,成了咱们老百姓嘴里永远说不完的江湖传说。
来源:梦蝶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