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这辈子,做得最对也最悬的一件事,就是三十年前那个漆黑的雨夜,把她从泥水里背回了家。
你们可能不信,我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庄稼汉,能跟“传奇”这两个字挂上钩。
可这事儿啊,它就这么发生了。
我叫赵守呈,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
那年我三十好几了,在咱赵家坳还是光棍一条,村里人都说我这辈子估摸着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谁能想到,一个浑身是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女人,会像一颗石子,在我这潭死水般的生活里砸出滔天巨浪呢?
更没人能想到,她恢复记忆那天,我们整个赵家坳,不,是周边十里八村,都跟着炸开了锅!
这事儿啊,说来话长,就像那老井里的水,初尝平淡,越品越有滋味。
那是一个夏末秋初的傍晚,眼瞅着就要下大雨了。
黑沉沉的云彩跟锅底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刚从镇上卖完最后一批早秋的玉米,揣着几张票子往家赶。
寻思着赶紧回家,不然这雨一下,山路就难走了。
咱们赵家坳在山坳坳里,进出就那么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
走到村口那片老槐树林的时候,风就裹着豆大的雨点子砸下来了。
“咔嚓”一个响雷,吓得我一哆嗦。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模模糊糊瞅见前面不远处的路边好像趴着个人!
我的妈呀,这荒郊野岭的,又是这么个鬼天气,不会是遇上啥歹人了吧?
我这心里头啊,七上八下的。
你说我一个光棍汉,烂命一条,怕啥?
可转念一想,万一是个过路的,需要搭把手呢?
我赵守呈虽然穷,但良心不能丢。
我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往前挪。
走近了一瞧,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个女的!
头发乱糟糟地糊在脸上,身上的衣裳也刮破了,混着泥水,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她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大妹子?大妹子?”我喊了两声。
没动静。
我心一横,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有气儿!就是弱了点。
再摸摸额头,烫手!
这是发高烧了啊!
这可咋办?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雨又越下越大,把她扔在这儿,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我咬了咬牙,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救人要紧。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背了起来。
嘿,您还别说,瞅着挺瘦弱,还挺沉。
一步一滑地往家走,泥水溅了我一身。
回到我那三间破茅草屋,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我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我那铺着旧棉絮的土炕上,点了煤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我这才看清她的脸。
虽然沾着泥污,头发也乱,但能看出来,这是个长得相当俊俏的女人。
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皮肤很白,不像我们这些常年在地里刨食的村里人。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嘴里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
我赶紧烧了热水,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布巾,给她擦了擦脸和手。
又翻箱倒柜找出我娘留下来的几件旧衣裳,虽然补丁摞补丁,但好歹是干净的。
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我一个大老爷们,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瞅。
你们说,我这算不算占人家便宜了?可当时那情况,不换真不行啊!
折腾完了,我又赶紧熬了点稠稠的米粥,想着她醒了能喝点。
可她一直烧得迷迷糊糊的,喂也喂不进去。
我急得团团转,这大半夜的,上哪儿找大夫去?
村里的赤脚医生孙百草家离得远,而且这雨下得,估计也出不来。
我只能用土办法,一遍遍给她用凉水浸湿的布巾敷额头。
就这么守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她的烧总算是退了点。
我也累得够呛,趴在炕沿上就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是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的。
睁眼一看,她醒了!
正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瞅着屋顶。
“大妹子,你醒了?感觉咋样?”我赶紧凑过去问。
她转过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警惕,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你别怕,是我把你背回来的。你发高烧了,躺在路边,记得不?”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点。
她摇了摇头,眼神更加迷茫了。
“那你叫啥名?家是哪儿的?咋一个人跑到那儿去了?”我一连串地问。
她还是摇头,眉头又皱了起来,好像在努力想,但啥也想不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该不会是……把脑子烧坏了,失忆了吧?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这可咋整?一个大活人,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上哪儿给她找家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干农活,一边照顾她。
她身子很虚,但恢复得还算快。
只是,对于自己的过去,她真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问她啥都是摇头。
我寻思着,总不能老“喂喂喂”地叫吧?
得有个称呼啊。
我看她人长得干净,性子也文文静静的,不像有些女人咋咋呼呼。
我就自作主张,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素心。
“以后我就叫你素心,好不好?赵素心。”我说。
她眨了眨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我一个光棍汉家里突然多了个女人,这事儿在赵家坳立马就传开了。
村里长舌妇王春芳第一个就跑来看热闹。
“哎呦,守呈哥,行啊你!从哪儿捡回来这么个俊俏的媳割儿啊?啥时候办事儿啊?”她一边说,一边伸着脖子往屋里瞅。
我脸一红,啐了她一口:“王春芳你胡咧咧啥!人家是落难的,我就是搭把手!”
“搭把手能搭到炕上去?”王春芳撇撇嘴,一脸不信。
那眼神,就好像我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
你们说,这人言是不是可畏?我明明是做了好事,咋就被人说得那么难听呢?
村里的风言风语一下子就起来了。
有的说我赵守呈走了桃花运,白捡个媳妇。
有的说那女的来路不明,指不定是干啥坏事跑出来的。
还有的说我赵守呈肯定是用了啥见不得光的手段,把人家姑娘给骗了。
我爹娘走得早,家里也没个长辈替我说句话。
那段时间,我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别人异样的目光。
我心里憋屈啊!可我又不能把素心赶出去,她一个失忆的人,能去哪儿?
好在村里还有明事理的人。
比如村东头的李满仓李二叔,他就跟我说:“守呈啊,别管别人咋说,你做的是善事。这姑娘怪可怜的,好好照顾人家。”
还有隔壁的张桂芬张大娘,时不时会送点自家种的菜,或者给素心拿几件她孙女穿剩下的旧衣裳。
素心虽然失忆了,但手脚很勤快。
等身子好利索了,就抢着帮我干活。
扫地、喂鸡、洗衣裳,样样都学得很快。
她不爱说话,但特别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
有时候我从地里回来,看见她坐在院子里,就着夕阳的光缝补我的旧衣裳,那场景,暖心得让我一个大老爷们都想掉眼泪。
你们说,这算不算是日久生情?
我承认,我对素心动心了。
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谁能不稀罕呢?
可我不敢多想。
她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的吧?
到时候,她要是想起了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她还会留在我这个穷山沟沟里吗?
我赵守呈有啥?三间破茅草屋,几亩薄田,连顿饱饭都不敢说天天有。
我配得上人家吗?
这种念头,就像猫爪子似的,挠得我心里又酸又涩。
我试着帮素心找过她的家人。
托去镇上赶集的乡亲打听,有没有谁家丢了闺女的。
可几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素心好像也习惯了在赵家坳的生活。
她学会了说我们这儿的土话,虽然带着点生疏的口音。
她会跟着张桂芬大娘学纳鞋底,学腌咸菜。
村里人对她的态度也慢慢变了。
一开始的猜疑和排斥,渐渐变成了同情和接纳。
尤其是孩子们,特别喜欢围着素心,听她用温柔的声音哼一些他们从没听过的小调。
那些调子,真好听,跟画眉鸟叫似的。
有时候我看着她,会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她永远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就这么跟我过一辈子,也挺好。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一跳。
赵守呈啊赵守呈,你咋能这么自私呢?
人家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亲人,你怎么能盼着人家一辈子糊涂呢?
可情感这东西,它不受控制啊。
我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给她梳头都学了好几天,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她头发又黑又亮,像绸缎一样,我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给拽疼了。
她呢,就乖乖地坐着,透过那面模糊的旧镜子瞅着我。
那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入冬了。
山里的冬天特别冷。
我把家里所有能御寒的东西都找出来给素心用。
我自己就多穿几件打补丁的旧棉袄。
有一天,素心突然问我:“守呈哥,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我一愣,赶紧说:“说的啥傻话!没有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她低下头,小声说:“村里人说的那些……我都听见了。”
我心里一紧。
“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就是闲的!”
素心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守呈哥,你是个好人。”
就这么一句“你是个好人”,让我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差点掉下泪来。
为了这句话,我受再多委屈都值了!
那天晚上,我跟素心说:“素心啊,等开春了,天气暖和了,我带你到县城里去看看。说不定能碰到认识你的人,或者能想起来点啥。”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知道,她也想找回自己的过去。
只是,如果她真的想起来了,我该怎么办?
这个冬天,我们过得很平静,也很温暖。
虽然物质上贫乏,但精神上,我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富足过。
有时候我会想,老天爷把我生成光棍,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等着素心的出现?
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可这种缘分,又能持续多久呢?
我心里没底。
开春后,山桃花开得漫山遍野。
我带着素心,第一次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那班车破旧得很,一路上颠簸得厉害。
素心有点晕车,脸色不太好。
我扶着她,心里挺不是滋味。
到了县城,比我们镇上可繁华多了。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素心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神里还是那种迷茫。
我带她去了县公安局,想报个失踪人口,看看能不能查到点线索。
接待我们的民警同志人很好,详细问了情况,做了记录。
但他也说,这种情况,人海茫茫,不好找。
让我们等消息。
从公安局出来,我看着素心有点失落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别急,素心,慢慢来。总会想起来的。”我安慰她。
我们在县城里逛了逛。
我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她像个孩子一样,吃得很开心。
路过一个音像店,里面正放着一首歌。
那歌声,婉转悠扬,带着一丝丝的伤感。
素心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侧着耳朵,仔细听着那首歌。
脸上的表情,慢慢起了变化。
从迷茫,到专注,再到一丝痛苦。
“这歌……这歌我好像听过……”她喃喃自语。
我心头一震!
有门儿!
“你再好好想想!在哪儿听过?”我急切地问。
素心抱着头,眉头紧锁,脸憋得通红。
“头……头好痛……”她突然蹲了下去,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我吓坏了,赶紧扶住她:“素心!素心!你别急,想不起来就算了!咱们不想了!”
她突然抱着头痛哭起来,嘴里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词,我当时心都揪紧了,这是要好了,还是要坏了?
周围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我赶紧把素心半扶半抱地带离了人群,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让她歇会儿。
过了好一阵,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但眼神里,多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不再是完全的空白,好像……好像抓住了一点点线索。
回去的路上,素心一直很沉默。
我知道,那首歌肯定触动了她的某根神经。
接下来几天,素心经常会一个人发呆。
有时候会突然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守呈哥,你知道什么是钢琴吗?”
或者,“大学是什么样子的?”
我一个泥腿子,哪儿知道这些啊!
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记忆,像春天解冻的河水一样,开始慢慢苏醒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
那天我从地里回来,刚走进院子,就看见素心直愣愣地站在院子中央。
她的手里,拿着我给她梳头的那面小镜子。
“素心,你咋了?”我问。
她慢慢转过身,看着我。
那眼神,很复杂。
有惊讶,有困惑,有悲伤,还有一丝……遥远。
“我……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脑子“嗡”的一下,像被人打了一闷棍。
想起来了?
她真的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我的名字……我不叫赵素心……”
“我叫……林婉如。”
林婉如。
这名字,真好听。
比素心洋气多了。
也陌生多了。
“我想起来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城市里……”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我想起来……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原来,林婉如是省城一所大学里的老师。
她喜欢户外运动,那次是跟着几个朋友一起到我们这边山区探险,结果不小心失足掉下了山涧,头部受到了撞击,失去了记忆。
她的同伴们找了她很久,没找到,以为她……出意外了。
后来她顺着溪流自己爬了上来,迷迷糊糊地走到了我们村口那条路上,就再也撑不住了。
我听着她的叙述,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我为她高兴,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身份。
另一方面,我又感到一阵巨大的失落。
素心没了。
我的素心,变成了林婉如。
她不再是那个只属于我赵守呈的、需要我照顾的素心了。
她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生活。
那个世界,离我太遥远了。
“守呈哥……”林婉如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歉意,“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照顾了我这么久。”
我咧了咧嘴,想笑一下,却比哭还难看。
“应该的……应该的……”我喃喃地说。
还能说啥呢?
人家想起来了,是天大的好事。
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哭哭啼啼地不让人走吧?
那也太不像话了。
林婉如恢复记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赵家坳。
这下子,村里可真是炸了锅了!
“啥?省城大学的老师?”
“我的乖乖!文化人啊!”
“我就说嘛,那姑娘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以前那些说风凉话的,现在一个个都换了副嘴脸。
王春芳更是跑前跑后,一会儿说:“婉如老师啊,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水去!”一会儿又说:“守呈哥真是积了大德了,救了这么个金凤凰!”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世道,咋就这么现实呢?
很快,林婉如联系上了她的家人。
几天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开进了我们赵家坳。
这可是稀罕物!
村里人把路都给堵了,伸长了脖子看。
从车上下来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干净的中山装,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秘书或者助理之类的。
那位老人,就是林婉如的父亲,林致远教授。
当林致远教授看到林婉如,父女俩抱头痛哭的场面,让在场所有人都动容了。
连王春芳都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
林致远教授紧紧握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谢谢!谢谢你!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他的手很有力,也很温暖。
我一个劲儿地说:“应该的,应该的,碰上了,谁都会这么做的。”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有点心虚。
真的谁都会这么做吗?
如果当初我没有把她背回来,如果我听信了村里的流言蜚语把她赶走了……
后果我不敢想。
林婉如要走了。
走的那天,全村人都来送她。
张桂芬大娘拉着她的手,眼泪汪汪的,嘱咐她以后要好好保重身体。
孩子们围着她,依依不舍。
林婉如换上了一身干净合体的衣裳,那是她父亲带来的。
她又变回了那个我初见时,虽然狼狈却掩不住气质的城里姑娘。
不,比那时候更耀眼。
她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守呈哥,这份恩情,我林婉如永世不忘。”
我能说啥呢?
我只能傻笑着,说:“好,好,记得就好。”
小轿车开走了,扬起一阵尘土。
我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就是我当初发现她的地方,一直看着车子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有啥最重要的东西,被人一下子抽走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林婉如回到了她的世界,我赵守呈继续在我的赵家坳过我的穷日子。
就像两条相交的线,有过一个交点,然后就各奔东西,越离越远。
可我没想到,还有后续。
过了大概半个多月,村长钱大志突然兴冲冲地跑来找我。
“守呈!守呈!大好事!大好事啊!”
我正纳闷呢,啥事儿能让老村长这么激动。
原来,是林婉如的父亲林致远教授,代表他们全家,给咱们赵家坳捐了一大笔钱!
说要给我们修路!还要给村里盖个小学!
我的天!修路!盖小学!
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我们赵家坳祖祖辈辈都盼着能有条好路走出大山呢!
孩子们也不用再跑十几里山路去邻村上学了!
林致远教授还特地托村长给我带了话,说等路修好了,学校建成了,要请我去做剪彩嘉宾。
他还说,林婉如一直惦记着我,惦记着赵家坳的乡亲们。
她现在身体恢复得很好,已经回到大学继续教书了。
她还说,等放假了,她会回来看我们。
听到这些,我一个大老爷们,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不是难过,是激动,是欣慰,是说不出的感动。
我从没想过,我赵守呈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因为当初一个不忍心的善举,能给整个村子带来这么大的福报。
我当初救林婉如的时候,可真没想过要图啥回报啊!
我就是觉得,一条人命,不能眼睁睁看着没了。
后来,路真的修好了。
崭新的水泥路,一直通到山外头。
村里的小学也盖起来了,朗朗的读书声,是我们赵家坳最动听的音乐。
林婉如也真的回来看过我们好几次。
每次回来,都大包小包地带很多东西,给村里的老人孩子。
她还是会亲切地叫我“守呈哥”。
只是,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只能是兄妹之情了。
我没有娶妻,依然是一个人。
村里人有时候会开玩笑,说我赵守呈是为了等林婉如。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有些感情,放在心里,比说出来更长久。
我这辈子,做得最对也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三十多年前那个雨夜,把她背回了家。
虽然我失去了拥有一个“妻子”素心的机会,但我收获了一个“亲人”林婉如,也让整个赵家坳跟着沾了光。
这可能就是老人们常说的“傻人有傻福”吧。
我的“福”,不是金钱,也不是什么名誉,而是那份沉甸甸的、被人记在心里的温暖,和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小善举,能给别人、给整个村子带来那么大改变的满足感。
如今,我也老了,坐在新修的马路边上,看着孩子们高高兴兴地从新学校里放学回家,我常常会想:
人这一辈子,啥才是最重要的呢?是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荣华富贵,还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暖人一辈子的真情善意呢?
朋友们,你们觉得呢?
来源:健康艾伯特9W9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