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桥不怕炸!”1955年的中南海菊香书屋里,慕生忠放下筷子挺直腰板回答。毛泽东夹着辣椒的筷子悬在半空,听到这个答案突然笑出声:“好你个慕生忠,敢跟大自然要答案!”这幕对话背后,正是那个用铁锹劈开雪域高原的时代传奇。
“桥不怕炸!”1955年的中南海菊香书屋里,慕生忠放下筷子挺直腰板回答。毛泽东夹着辣椒的筷子悬在半空,听到这个答案突然笑出声:“好你个慕生忠,敢跟大自然要答案!”这幕对话背后,正是那个用铁锹劈开雪域高原的时代传奇。
1949年解放西藏的号角吹响时,没人想到雪域天堑会成为最顽固的敌人。当十八军先遣队翻过二郎山,迎接他们的不是哈达与青稞酒,而是贵族庄园紧闭的大门。农奴主囤积的粮食在仓库发霉,集市上却标着骇人听闻的价码:一块银元换八斤牛粪,十斤盐巴抵得上一头牦牛。驻藏官兵的腰带越勒越紧,有人把压缩饼干掰成四块泡水喝,炊事班长在日记里写:“今天节省下三把米,留给摔伤的运输队员。”
慕生忠带着运输队踏上运粮路那天,格尔木的天空蓝得发黑。27000峰骆驼驮着粮食排成蜿蜒长龙,铜铃声响了半里地。可没走出五十公里,风沙就卷走了前队的踪迹。骆驼客蹲在沙丘上抓把沙子扬了扬:“这风邪乎,能活剥人皮!”果然,第三天就有六峰骆驼倒毙,眼珠子被秃鹫啄得只剩血窟窿。
穿越昆仑山口时,慕生忠的胶鞋底被冰碴子扎穿。他光脚踩在雪地上指挥开路,脚趾冻得像胡萝卜。炊事员老张递来烤热的石头,慕生忠塞进怀里暖着图纸:“等路通了,咱们开车上来吃火锅!”这话惹得满帐篷哄笑,却没人当真——当时整个西藏连辆自行车都没有。
1953年冬的北京城飘着鹅毛雪,总后勤部会议室里哈气成霜。彭德怀搓着手听慕生忠汇报,突然拍桌震得茶碗跳起来:“龟儿子!运粮比打仗还费人命!”他抓起红铅笔在地图上划了道粗线:“你就给我从这劈条路,要钱要人开口!”慕生忠刚要说话,彭老总又补了句:“别学唐僧取经,咱们得开着汽车上拉萨!”
第二年开春,格尔木河畔的铁锹声惊飞了旱獭。慕生忠带着民工抡圆膀子挖路基,沙砾地里迸出的火星子能烫熟鸡蛋。炊事班送来饭时,总能在铁锹把上摸到粘手的血痂。有个陕西小伙累得栽倒,醒来还攥着铁镐喊:“政委,我梦见开着解放牌压塌布达拉宫门槛了!”
唐古拉山的七月飞雪差点埋了整个工程队。慕生忠把羊皮袄盖在昏迷的测量员身上,自己穿着单衣抡大锤。民工老马抹着鼻涕劝:“歇会吧政委,铁打的也经不住这么造啊!”慕生忠抹了把结冰的胡子:“当年打小鬼子,老子三天三夜没合眼!”话音未落,铁锤砸在冻土上溅起的冰渣子,在他脸上划出细小的血痕。
通车前夜,慕生忠独自爬上烽火山。月光把新铺的砂石路照得像条银龙,他摸出珍藏的合影,照片里妻儿的面容已泛黄。“当年跟你们说可能回不来…”他对着照片喃喃自语,山风卷走后半句话。第二天,当第一辆卡车碾过昆仑山口时,藏民把哈达系在反光镜上,说这是“铁牦牛驮着吉祥来”。
庆功宴上毛泽东夹起红烧肉又放下:“你们说没桥少河,我倒想起个典故。”他蘸着茶水在桌面画线:“当年张骞通西域,丝绸之路上多少关隘?如今咱们的青藏公路,硬是让天堑变通途!”慕生忠扒着饭嘿嘿笑,军装口袋里还揣着半块筑路时没吃完的压缩饼干。
这条用血汗浇筑的天路,七个月里搬走了三座雪山,填平了二十三条冰河。当首批进藏物资车队鸣着汽笛驶过布达拉宫,转经筒的铜铃声与发动机轰鸣竟出奇和谐。慕生忠蹲在路边啃冷馒头,看着车厢板结的盐霜在阳光下闪烁,突然想起彭老总那句话:“开着汽车上拉萨”。他抹了把脸,手背湿漉漉的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
来源:小妹讲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