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婆遇草化蛇镰刀割舌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6-03 13:44 1

摘要:她佝偻着背,枯枝般的手指攀着峭壁上的藤蔓,青布鞋底沾满暗红泥土——那是后山禁地特有的血岩土。

青石镇的晨雾还未散尽,采药婆阿沅的竹篓已压得咯吱作响。

她佝偻着背,枯枝般的手指攀着峭壁上的藤蔓,青布鞋底沾满暗红泥土——那是后山禁地特有的血岩土。

三日前她在此处挖到半截何首乌,今晨却发现那断口处竟渗出琥珀色的汁液,在晨光里凝成蛇鳞状的纹路。

"作孽哟。

阿沅对着岩缝里新冒的紫叶草喃喃自语。

这草叶形似婴孩手掌,叶脉却泛着诡异的青黑,像极了二十年前她亲手埋下的那条青鳞蛇的皮色。

那日暴雨倾盆,她丈夫举着火把追着那畜牲到断魂崖,等她寻去时,只看见满地蛇蜕和崖边被雨水泡发的半截蛇尾。

岩缝里忽然传来窸窣响动。

阿沅眯起老眼,见那紫叶草竟在无风自动,草茎缓缓扭成螺旋,叶尖滴落的露珠在空中凝成细线,正巧落进她颈后的衣领。

她浑身一颤,恍惚看见丈夫临终前瞪大的双眼——那眼白里也爬满这样的青黑纹路。

"阿婆当心!

少年清亮的声音惊得阿沅险些坠崖。

回头望去,山道上跑来个穿粗布短打的后生,腰间别着把豁口的镰刀,正是镇东木匠家的独子阿青。

这孩子自幼跟着爹娘进山采石,却总爱往她这老婆子跟前凑,说想学辨百草的本事。

"后生仔跑这般急,赶着投胎么?

阿沅佯装嗔怒,指尖却悄悄抹去岩缝里沾到的黏液。

那液体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在她掌心凝成颗浑圆的珠子,随着脉搏跳动忽明忽暗。

阿青喘着气扶住岩石:"后山……后山坟圈子……有……有蛇群跳舞……"他裤脚沾满带血的草屑,左腿肚子赫然两道血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又草草包扎过。

阿沅瞳孔骤缩——那伤口边缘泛着和她掌心同样的青黑。

暮色初临时,阿沅蹲在自家灶房熬药。

砂锅里翻滚的汤药泛着诡异的靛蓝,蒸腾的热气在房梁结成蛛网状的冰晶。

她盯着药杵上残留的紫叶草碎末,突然听见院门吱呀作响。

月光下,阿青赤着脚站在门槛外,手里攥着半截蛇蜕,脚踝处青筋暴起,竟在皮下蠕动成蛇形。

"阿婆,我爹说后山的石头会说话。

少年咧开嘴笑,嘴角裂到耳根,猩红的信子"咻"地窜出半尺。

阿沅抄起灶台上的镰刀,刀刃映出她布满血丝的双眼——那瞳孔不知何时已缩成细线,倒映着少年背后密密麻麻的蛇影。

子时的梆子声惊飞了檐下乌鸦。

阿沅攥着镰刀摸进后山,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上扭成蜿蜒的蛇形。

断魂崖边的蛇蜕堆成小山,每片鳞甲都刻着模糊的符咒。

她忽然想起今晨在岩缝捡到的玉簪,簪头雕着半朵并蒂莲,正是二十年前她亲手插在青鳞蛇坟头的陪葬品。

"原来是你。

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阿沅转身时,镰刀已割破掌心,鲜血滴在蛇蜕堆上腾起青烟。

无数蛇影从地底钻出,最粗的那条足有水桶粗细,蛇头却顶着丈夫的眉眼。

它吐着信子游到阿沅脚边,鳞片摩擦声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人言:"二十年了……该还我舌头了……"

阿沅的镰刀当啷落地。

她想起新婚那夜,丈夫醉醺醺地说起祖上传下的秘闻:青鳞蛇实为山神坐骑,每逢甲子年便要蜕皮化蛟。

当年他祖父为护村子,用浸过黑狗血的麻绳绞断了蛇信,却不知那畜牲临死前在他掌心咬了道血口。

"所以你这些年装疯卖傻,就为引我来此?

阿沅盯着丈夫逐渐蛇化的脸,忽然笑出声来。

她扯开衣襟,心口处盘踞着条栩栩如生的青蛇刺青,蛇眼正是用当年那截蛇信磨成的粉点的睛。

每月十五子时,她都要用掺了蛇蜕的艾草熏烤伤口,听着皮肉下传来细碎的啃噬声入眠。

蛇群突然骚动起来。

阿青从崖顶倒吊而下,手中铁链缠着具腐烂的尸体——正是木匠老张。

他脖颈处插着半截玉簪,心口破洞边缘泛着和阿沅掌心同样的青黑。

阿婆说得对,石头真的会说话。

少年歪着头,眼白完全被青鳞覆盖,"它们说,你每天熬的药里都掺着蛇涎。

阿沅的镰刀突然泛起幽光。

她终于明白为何今晨采的紫叶草会渗出蛇血,为何阿青腿上的伤口总也愈合不了——那些药罐里,她偷偷加了丈夫坟头新长的毒蘑菇。

二十年了,她等的就是今夜山神借着甲子年的月华现世,用这把浸过蛇血的镰刀,剜出丈夫心口那颗被诅咒的蛇丹。

"当年你祖父断它仙途,你爹又夺它内丹。

阿沅举起镰刀,刀刃映出漫天星斗竟连成蛇形,"如今我替你们还债。

她突然割向自己心口,青蛇刺青扭动着钻进血肉,带出颗鸽卵大的碧绿珠子。

蛇群发出凄厉的嘶鸣,丈夫化成的巨蛇疯狂撞击山壁,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阿青的铁链突然缠上阿沅的脖颈。

少年脸上鳞片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山神大人说,要借您的舌头祭天。

他指尖弹出寸许长的利爪,正要刺向阿沅咽喉,却见老妇人突然绽开诡异的笑。

她心口的伤口里钻出条拇指粗的小蛇,一口咬在阿青腕间。

"你以为我这些年真在熬药?

阿沅的声音忽男忽女,竟与丈夫临终前的呓语重叠。

她扯断颈间铁链,任由鲜血染红衣襟,"每月十五,我都在等山神大人来取贡品啊。

她突然将蛇丹按进丈夫化成的巨蛇口中,断魂崖顿时地动山摇。

无数蛇影从地缝涌出,托着阿沅升上半空,她枯槁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年轻,最终化作半人半蛇的怪物。

阿青在剧痛中看清了真相——那些被他爹埋在后山的采石工,脖颈处都有个蛇形齿痕。

他想起今晨在坟场看到的场景:所有新坟都在渗出黏液,棺材板缝隙里钻出密密麻麻的蛇苗。

原来整座青石镇,早就是山神圈养的蛇窟。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断魂崖只剩半截断成蛇形的镰刀。

镇民们说那夜听见万蛇嘶鸣,早起砍柴的樵夫却在崖底发现块人形巨石,石面布满交错的镰刀痕,最深的那道正从"心脏"位置贯穿而过。

只是无人知晓,每逢月圆之夜,石缝里都会渗出琥珀色的汁液,在月光下凝成婴孩手掌状的草叶。

三年后的清明,有个外乡游医路过青石镇。

他在茶摊歇脚时,听见说书人正讲着采药婆的奇闻。

游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簪,忽然轻笑出声:"那草名唤噬心莲,非得用至亲之人的心头血浇灌七七四十九日……"茶客们惊觉他瞳孔竟是罕见的竖瞳,再抬头时,人已消失在青石板的尽头,只余茶盏里浮着片青紫色的蛇鳞。

暮色漫过青石镇西头的牌坊时,老槐树上的乌鸦突然集体噤声。

游医谢无涯将玉簪插回鬓角,指尖残留着噬心莲的黏液。

这汁液在掌心凝成蛇形纹路,正与昨夜在断魂崖下捡到的半卷《茅山伏魔录》记载的"虺蜕引魂术"相合。

他望着镇外盘旋的阴云,喉间泛起铁锈味——那分明是腐尸口中积攒了百年的尸瘴。

城隍庙前的青石板突然渗出暗红血水。

谢无涯驻足时,正见个佝偻老妇捧着陶瓮蹒跚而过。

瓮中传来婴儿啼哭,细看却是七条赤链蛇首尾相衔,蛇瞳中映着老妇脖颈后蠕动的青斑。

他袖中铜钱剑微微震颤,却见老妇突然转身,枯枝般的手指戳向他眉心:"后生仔,你命宫悬着七盏引魂灯呢。

话音未落,整条街的灯笼同时炸裂。

谢无涯旋身后退,足尖点过之处绽开朵朵金莲。

老妇桀桀怪笑,陶瓮中蛇群突然暴起,化作七道血影直扑他周身要穴。

铜钱剑出鞘的刹那,月光忽然凝成实质,在半空织就八卦阵图。

血影撞上阵纹的瞬间,老妇皮囊如风化陶俑般簌簌剥落,露出底下盘踞的蛇骨——竟是二十年前被剖去蛇信的青鳞山神。

"茅山余孽……"蛇骨眼眶里燃着幽蓝鬼火,下颌骨开合间喷出腥臭黑雾,"当年张天师用七星钉封我命门,如今你们又要用噬心莲坏我好事?

它突然昂首嘶鸣,整座青石镇的屋脊上同时现出蛇影,鳞片摩擦声如同万鬼恸哭。

谢无涯并指划过剑身,铜钱表面浮现出暗红符咒。

这是他三日前在义庄地窖所得,剑刃每饮一次活人血,符咒便深一分。

此刻剑锋过处,蛇影纷纷爆成血雾,却在触及蛇骨本体时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他瞳孔骤缩——那蛇骨七寸处嵌着半截玉簪,正是阿沅心口取出的那支。

"原来山神大人也玩替身傀儡的把戏。

谢无涯突然收剑入鞘,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掌心。

血珠悬浮半空凝成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直指镇东乱葬岗。

他足尖轻点跃上屋檐,身后传来蛇骨碎裂的脆响,混着山神凄厉的咒骂:"你以为逃得出三煞位?

今夜子时,百蛇叩棺,万鬼抬轿……"

乱葬岗的槐树在夜风中张牙舞爪,每片叶子都映着张扭曲的人脸。

谢无涯踏着满地白骨前行,忽见前方新坟裂开道缝隙,露出半截青石板。

石板上刻着北斗七星阵,却有六颗星位被蛇形凹槽替代。

他蹲身细看,指尖突然刺痛——凹槽里残留着噬心莲的汁液,与阿沅伤口渗出的黏液如出一辙。

"张道友好手段。

沙哑男声自背后传来。

谢无涯反手掷出三枚铜钱,却被来人袖中飞出的黑幡尽数卷走。

月光照亮来者面容,竟是白日在茶摊见过的说书先生。

他手持骷髅杖,杖头悬挂的九枚铜铃无风自动,每声清响都引得坟包簌簌震动。

"青鳞山神不过区区地仙,值得茅山弃徒与赶尸匠联手?

谢无涯握紧铜钱剑,剑身浮现的符咒已转为血色。

说书人桀桀怪笑,骷髅杖重重顿地,地面顿时裂开蛛网状缝隙。

无数腐尸破土而出,有的穿着前朝官服,有的还缠着采石场的麻绳,最骇人的是具女尸,心口插着半截玉簪,面容与阿沅有七分相似。

"谢小友可知何为噬心莲?

赶尸匠突然扯开女尸衣襟,腐烂的皮肉下,心脏位置竟盘踞着条拇指粗的青蛇。

蛇瞳与谢无涯掌心的纹路如出一辙,"此物需以至亲血脉为引,种在活人心口。

待七七四十九日后剜心取莲,再以百人魂魄浇灌……"他突然抬手指向谢无涯,"你道那采药婆为何每月十五要饮蛇血?

不过是为压制体内蛇蛊罢了。

谢无涯脑中轰然炸响。

他想起昨夜在断魂崖底,阿沅化作蛇妖时说的那句"等山神大人来取贡品"。

当时她心口飞出的青蛇,此刻正在他丹田处游走,鳞片刮擦经脉的剧痛让他几欲握不住剑。

赶尸匠却在这时抛来半卷《虺蜕引魂术》,泛黄的书页上,谢无涯分明看见自己幼时的画像——正是被师父从义庄捡回那夜,襁褓中紧攥的玉佩纹样。

"你师父没告诉你么?

赶尸匠的骷髅杖突然点向谢无涯眉心,"二十年前茅山内乱,张天师用七星钉封印山神时,有个婴儿被喂了蛇血祭阵。

他身后腐尸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眶里燃起幽绿鬼火,"那孩子命宫悬着七盏引魂灯,每盏灯都连着条未化形的蛇魂。

子时的梆子声惊飞夜枭。

谢无涯的铜钱剑突然脱手飞出,剑尖直指镇西义庄。

赶尸匠的笑声混着风声传来:"小友不妨去瞧瞧,你那位红颜知己可还等着取你心头血呢。

他话音未落,谢无涯已化作流光冲向义庄,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蛇嘶——整座乱葬岗的腐尸都化作蛇影,在月光下织成遮天蔽日的罗网。

义庄的棺材盖同时弹开,七具女尸凌空而起,心口皆插着半截玉簪。

谢无涯认出其中一具正是白日见过的老妇,此刻她面容竟与阿沅年轻时一模一样。

七具尸体在空中结成北斗阵,每具尸体口中都吐出条青蛇,蛇瞳映出谢无涯丹田处游走的蛇影。

"原来我才是祭品。

谢无涯突然笑出声来,笑声惊散檐下乌鸦。

他扯开衣襟,心口处青蛇纹路已蔓延至咽喉,鳞片缝隙里渗出黏稠黑血。

七条青蛇突然同时暴起,化作七道血光没入他七窍。

剧痛中,他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识海炸开:断魂崖边,阿沅将玉簪刺入婴儿心口;茅山观星台上,师父将七星钉拍进自己天灵盖;还有赶尸匠在地窖里,用百具腐尸炼制噬心莲的场景……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阴云时,义庄只剩七具风化的人皮。

谢无涯站在镇东牌坊下,指尖缠绕着七条半透明的蛇魂。

他掌心的噬心莲纹路已化作完整的蛇形,鳞片缝隙里流转着星辉——这正是《虺蜕引魂术》记载的"七星引蛟"之象。

"小友果然没让老夫失望。

赶尸匠从晨雾中走出,骷髅杖上九枚铜铃此刻已化作赤金之色,"如今你体内七条蛇魂归位,只差最后一步……"他突然掀开道袍,心口处竟嵌着块血玉,玉中封着条迷你青鳞蛇,蛇信正舔舐着玉佩纹路。

谢无涯瞳孔骤缩。

那血玉纹路分明与自己襁褓中的玉佩完全契合,而玉中青蛇的瞳孔,竟与阿沅化作蛇妖时一模一样。

他突然明白为何师父临终前要他来青石镇——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山神作祟,而是二十年前茅山封印的虺龙即将化蛟,而自己,正是当年被选中的"锁龙人"。

"七星钉可锁地脉,噬心莲能惑天机。

赶尸匠将血玉拍向谢无涯心口,"如今你体内既有七星引蛟之力,又有噬心莲的惑神之效,正是……"他话音未落,谢无涯突然并指成剑刺向自己丹田。

青蛇魂魄发出凄厉嘶鸣,却在触及他掌心血纹时化作齑粉。

"师父说茅山道法讲究顺天应人。

谢无涯抹去嘴角血迹,铜钱剑不知何时已回到手中,"可若天道要以人为祭,我偏要逆天而行。

他突然将铜钱剑刺入心口,剑锋挑出那颗流转着星辉的噬心莲。

血珠溅在血玉上的刹那,整座青石镇地动山摇,地底传来龙吟般的嘶吼。

赶尸匠的骷髅杖应声而裂,九枚铜铃化作九道金光没入地底。

谢无涯却在这时将噬心莲按进血玉缺口,任由自己的精血与玉中青蛇交融。

他仿佛看见阿沅在业火中对他微笑,看见师父在观星台上挥剑斩断星轨,最后定格在断魂崖边,那个被玉簪刺穿心口的婴儿眼中,映出的不是恐惧,而是解脱。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血玉时,地底传来玉石俱焚的轰鸣。

谢无涯踉跄着走出废墟,掌心血纹已化作淡金色。

他最后望了眼青石镇的方向,将铜钱剑折成两截埋进土里。

远处山道上,有游方道士哼着《茅山引魂曲》缓缓而来,腰间玉簪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残阳如血,将青石镇废墟染成赤金。

谢无涯立在断魂崖边,掌心血纹已化作游龙状金印,却在触及怀中半块残玉时骤然刺痛。

那玉佩裂痕深处,隐约可见青鳞蛇影盘踞,蛇瞳中映出三十三重天外的星图——正是《虺蜕引魂术》残卷末页记载的"逆星引蛟"之象。

山风忽起,卷来阵腐叶与硫磺交织的腥气。

谢无涯并指掐诀,指尖凝出的不是寻常道家真火,而是青中泛金的幽焰。

这焰苗舔舐过崖边焦土,竟令岩缝里钻出株半人高的血色莲花,莲瓣上盘踞的蛇形纹路与阿沅心口刺青如出一辙。

"好个逆星引蛟。

清越女声自云端传来。

谢无涯旋身后撤,足尖点过之处绽开九朵金莲,却在触及来人裙裾时碎作星尘。

抬眼望去,半空悬着名素衣女子,广袖翻飞间隐见周天星斗流转,眉心朱砂痣却泛着诡异的青黑,正是昨夜义庄七具女尸面容的融合。

女子广袖轻扬,崖下深渊腾起七道龙卷。

每道龙卷中都裹着具青铜棺椁,棺盖缝隙渗出的黏液在虚空凝成北斗七星阵图。

茅山弃徒可知何为天谴?

她指尖拂过阵眼,七具棺椁同时炸裂,腐尸化作七条百丈虺龙,龙角间缠绕的锁链竟是谢无涯折断的铜钱剑所化。

谢无涯瞳孔骤缩。

他认出那些锁链上暗刻的符咒——正是二十年前师父封印虺龙时,用自己精血绘就的"斩龙箓"。

此刻符咒却在虺龙嘶吼中寸寸崩解,化作漫天血雨。

女子踏着雨幕缓步而来,足下涟漪中浮现出阿沅临终时的幻象:老妇化作蛇妖时,心口飞出的不是青蛇,而是颗跳动的龙珠。

"你师父没告诉你么?

女子指尖挑起谢无涯下颌,青黑朱砂痣突然渗出血珠,"当年茅山内乱,根本不是为封印虺龙。

她广袖翻卷,虚空浮现出幅星图,图上三十六颗主星竟以谢无涯命宫为枢,"而是要借虺龙之血,重开被天庭封印的'逆星道'。

话音未落,七条虺龙突然同时仰天嘶吼。

龙吟声中,谢无涯丹田处的金印剧烈震颤,那些被他压制的蛇魂竟化作实质,顺着经脉直冲天灵。

剧痛中,他看见自己识海炸开万丈金光,金光深处立着尊三头六臂的法相——左手持茅山镇魂铃,右手执赶尸匠的骷髅杖,第三只手中托着的,正是阿沅心口那颗龙珠。

"原来如此。

谢无涯突然放声长笑,笑声震得山石簌簌坠落。

他抬手撕开胸前衣襟,金印化作游龙没入心口,丹田处浮现出完整的逆星道盘——这分明是《虺蜕引魂术》总纲记载的"三尸化道"之象。

女子面色骤变,七条虺龙却在这时调转龙首,齐齐向她喷出青焰。

青焰过处,女子素衣化作飞灰,露出底下布满蛇鳞的躯体。

她眉心朱砂痣裂成竖瞳,身后浮现出九重天门虚影:"好个三尸化道!

可惜你体内龙珠未成,终究……"话音戛然而止——谢无涯掌心不知何时多了半截玉簪,簪头并蒂莲在月光下绽开,莲心飞出的不是花蕊,而是把青铜小剑。

这剑方寸之间,却刻着周天星斗与山河社稷图。

女子看到剑身的刹那,鳞片缝隙突然渗出黑血:"斩龙剑!

不可能,这剑分明随……"她突然捂住心口惨叫,谢无涯这才看清她胸腔里跳动着的,竟是半颗与自己体内相同的龙珠。

"茅山镇派之宝,怎会随师父羽化?

谢无涯并指抚过剑身,青铜剑鞘剥落处露出真容——分明是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女子却在这时瞳孔骤缩,她看见柴刀刀柄缠着的麻绳,正是二十年前自己亲手绞断虺龙蛇信时用的那根。

当啷一声,女子手中星图坠地。

谢无涯踏着北斗阵图欺身而上,柴刀劈落的轨迹却暗合河图洛书。

女子周身鳞片纷纷炸裂,露出底下与阿沅七分相似的面容:"你早知我是……"她突然咳出大口黑血,血中游动着无数细小蛇影,"早知我是虺龙最后一缕残魂所化?

谢无涯不答,刀锋已斩落她半截衣袖。

女子小臂上赫然纹着噬心莲,莲瓣数目却比阿沅心口那朵多出一瓣——正是《虺蜕引魂术》记载的"九转噬魂"之象。

他忽然明白为何昨夜义庄七具女尸都插着半截玉簪,为何赶尸匠的血玉能嵌合自己玉佩——原来这二十年来,自己竟是虺龙残魂选中的"养魂鼎"。

"可你算错两件事。

谢无涯突然收刀入鞘,任由女子指尖利爪刺入自己心口。

金印与龙珠碰撞出雷鸣之声,他体内蛇魂却在这时化作星辉,顺着女子伤口灌入她体内,"其一,噬心莲需以至亲血脉为引,但阿沅早将心头血换成了斩龙箓。

他扯开衣襟,心口处本该有龙珠的位置,此刻盘踞着道青铜符咒。

女子发出非人的嘶吼,她体内龙珠与谢无涯的符咒共鸣,周身鳞片开始逆向生长。

谢无涯却在这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柴刀上。

刀身锈迹剥落的瞬间,整座青石镇的废墟突然震动,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竟是二十年前师父封印虺龙时,用自身脊椎炼成的镇龙柱。

"其二。

谢无涯握紧柴刀,刀身映出他额间浮现的星纹,"你既知三尸化道,怎会料不到我能斩却自身贪嗔痴?

他突然挥刀斩向自己天灵,刀锋过处却不见血光,唯有道漆黑魂魄被刀气劈成两半。

那魂魄中飞出无数记忆碎片:茅山观星台上,师父将斩龙剑化作柴刀塞进襁褓;断魂崖边,阿沅含泪将龙珠打入他心口;还有昨夜义庄,赶尸匠将血玉嵌进他胸口时,眼中闪过的解脱。

女子在魂魄分裂的冲击下化作原形——竟是条九头青虺,每个头颅都长着张人脸。

谢无涯却在这时将柴刀刺入自己丹田,金印与龙珠同时爆开,化作漫天星斗。

星辉笼罩青虺的刹那,他听见师父的叹息在虚空响起:"痴儿,斩龙何须斩龙剑?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阴云时,青石镇废墟上盘踞着条石化的巨虺。

虺身七寸处嵌着半截柴刀,刀柄麻绳缠着块残玉,玉中青蛇化作星纹流转。

谢无涯的衣袍碎片在晨风中翻飞,每片都映着段记忆:三岁时他对着柴刀喊爹娘,师父却说这是"斩尽三千烦恼丝";十二岁他偷学《虺蜕引魂术》,被罚在锁龙柱前跪了七日;直到昨夜他才明白,那些刻在柱上的符咒,原是师父用毕生修为写的忏悔书。

镇外官道上,游方道士哼着《茅山引魂曲》缓步而来。

他腰间玉簪突然泛起青光,簪头并蒂莲竟在无人触碰时自行绽开。

莲心飞出的星尘没入道士眉心,他浑浊的眼珠突然清明,望向青石镇方向喃喃道:"师弟,你终究还是走了那条路。

残阳再次西沉时,有采药人发现断魂崖多了座无名坟。

坟前插着半截柴刀,刀身锈迹下隐约可见星图流转。

更奇的是坟头青草皆呈蛇形,每逢月圆之夜便发出龙吟般的清鸣。

而三十里外的茅山观星台上,供奉百年的斩龙剑突然碎成齑粉,剑柄处浮现出行小字:"斩龙者终成龙,渡人者先渡己。

是夜,有樵夫看见七道星辉自青石镇冲天而起,在北斗方位凝成柄青铜巨剑。

剑身映出三十三重天外的景象:九条虺龙拖着青铜棺椁,正将颗龙珠送往紫微垣。

而棺椁中沉睡的素衣女子,眉心朱砂痣已化作完整的星图——正是《虺蜕引魂术》总纲记载的"星君归位"之象。

来源:不愿做腿腿的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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