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尚秀雅,今年五十二岁,家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北方城市。
我的丈夫叫穆振邦,是本地一家工厂的老技术员,我们结婚快三十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儿子穆远航也大学毕业,有了份体面的工作。
我本以为,我的下半辈子,就会在这样平淡的幸福中,安然度过。
直到有一天,一个电话,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丈夫的哥哥,穆振国,突发心梗,人没了。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把我们一家人都打懵了。
大伯哥穆振国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
他走了,撇下我那个可怜的嫂子,甘若兰。
嫂子比我小两岁,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可命却比黄连还苦。
她无儿无女,娘家也没什么人了。
这一下,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办完大哥的丧事,看着嫂子甘若兰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形单影只,我的心都碎了。
回到家,我跟丈夫穆振邦商量:“振邦,你看,嫂子一个人太可怜了,要不,把她接来咱们家住吧?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当时,丈夫穆振邦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以为,我的善举,会给这个破碎的家庭带来一丝温暖。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我所有噩梦的开始。
嫂子来了,我的家,就彻底变了。
丈夫的心,也跟着偏了。
我感觉,我好像成了一个外人。
更让我夜不能寐的,是嫂子甘若兰那个神秘的药瓶。
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难道我们十几年的夫妻情分,都是假的吗?
嫂子甘若兰搬来的那天,我特意把朝南的那间次卧收拾了出来,换上了崭新的被褥。
儿子穆远航也懂事,帮着搬行李,一口一个“大娘”叫得亲热。
刚开始,日子过得还算和睦。
嫂子甘若兰是个勤快人,每天抢着做家务,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她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我看着她,心里只有心疼。
我劝她:“嫂子,你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别那么见外。”
她总是点点头,轻声说:“秀雅,给你们添麻烦了。”
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丈夫穆振邦,对我那个寡嫂,实在是太好了,好得有些不正常。
你们说,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对吧?
可他的那种好,已经超出了叔嫂之间应有的界限。
嫂子爱吃面食,我们家以前都是吃米饭为主。
自从嫂子来了,我家的餐桌上,十天倒有八天是馒头、面条、饺子。
穆振邦会特意去老字号的粮店,买最好的面粉,还振振有词:“若兰身体弱,吃面食养胃。”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转念一想,大哥刚走,穆振邦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多照顾一下嫂子也是应该的。
可是,后面的事情,越来越让我觉得难以忍受。
那天我过生日,儿子穆远航早就订好了餐厅,说要一家人出去庆祝一下。
我高高兴兴地打扮了半天,结果临出门,穆振邦却一脸为难地对我说:“秀雅,要不,我们今天就在家吃吧?”
我问他为什么。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说:“若兰今天好像不太舒服,她说她闻不惯外面餐厅的油烟味。”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她不舒服,就让她在家休息,我们出去吃,回来给她带点不就行了?我一年就过一个生日!”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你小声点!”穆振邦皱着眉头,“她刚失去丈夫,心情不好,身体自然就弱。你作为弟媳,就不能多体谅一下她吗?不就是个生日,哪年不能过?”
他这句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
就为了嫂子一句“不舒服”,我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能过了?
那一刻,我看着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好陌生。
最后,生日宴自然是泡汤了。
我们在家,吃了一碗穆振邦亲手为嫂子甘若兰煮的清汤面。
饭桌上,他不停地给嫂子夹菜,嘘寒问暖,把我这个寿星晾在一边,仿佛我才是那个外人。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那天晚上,我背对着他,一夜没睡。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这种事情,换做是你们,你们会怎么想?
从那天起,我开始留心观察丈夫和嫂子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他们之间,似乎总有一种我看不懂的默契。
有时候,他们俩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明明没说什么话,但一个眼神交汇,就好像交换了千言万语。
穆振邦下班回家,第一件事不再是问我“今天累不累”,而是先去敲嫂子甘若兰的房门,问她“今天身体好点没”。
他甚至会记得嫂子随口说过的一句话。
嫂子说天冷了,膝盖有点疼。
第二天,穆振邦就买回了最好的护膝,还亲自蹲下,教她怎么戴。
那个场面,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他蹲在嫂子面前,那么耐心,那么温柔,就像……就像在照顾自己的妻子。
而我,就站在不远处,像个傻子一样看着。
大家帮我评评理,一个男人,对他哥哥的遗孀,好到这个地步,正常吗?
我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
我试着跟穆振邦沟通过。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对他说:“振邦,你对嫂子,是不是太好了点?”
他当时正在看报纸,头都没抬,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什么叫太好了?她是我嫂子,我哥不在了,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尚秀雅,我发现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这么刻薄?”
“刻薄”这两个字,像两把刀子,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
我,尚秀雅,跟他同甘共苦三十年,为他生儿育女,操持这个家,到头来,在他眼里,我竟然是个刻薄的女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在这个家里,我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丈夫不理解我,儿子穆远航也觉得我无理取闹。
有一次,他竟然对我说:“妈,大娘多可怜啊,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吗?爸也是心疼她。”
连儿子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难道真的是我太多心了吗?
就在我备受煎熬,甚至开始自我怀疑的时候,我发现了那个药瓶。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白色小药瓶,上面没有任何标签。
是我有一次打扫卫生时,在嫂子甘若兰床头柜最里面的抽屉里发现的。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什么药?
为什么藏得这么隐秘?
从那天起,我像个侦探一样,悄悄观察嫂子。
我发现,她每天晚上,都会趁我们都睡了,偷偷摸摸地从那个瓶子里倒出一粒药,就着水喝下去。
她的动作,非常小心,非常警惕,好像生怕被人发现。
这一下,我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这到底是什么药?
是治病的药吗?可看她白天的样子,也不像有病的。
难道是……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药?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寡妇,住在我家,每天背着我吃来路不明的药。
而我的丈夫,又对她百般维护,处处偏袒。
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让我不寒而栗。
大家说,一个正常的女人,会产生什么样的联想?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觉得,我必须弄清楚,这个药瓶里,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关系到我的家庭,我的婚姻,我下半生的幸福!
我决定,找个机会,弄到那个药。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是周末,儿子穆远航单位组织旅游,一大早就走了。
吃过早饭,嫂子甘若兰说她约了以前的邻居,要出去一趟。
我心里窃喜,这真是天赐良机。
她前脚刚走,我就立刻走进了她的房间。
我的心“怦怦”直跳,手心全是汗。
我走到床头柜前,拉开那个抽屉。
那个白色的小药瓶,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颤抖着手,拿起了它。
瓶子很轻,我摇了摇,里面还有不少药片。
我拧开瓶盖,倒出了一粒。
那是一颗白色的,没有任何标记的小药片。
我把它放在手心,仔细地看着,闻了闻,也没有任何味道。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天人交战。
一个声音对我说:“尚秀雅,别管了,万一是什么要命的东西,你惹祸上身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却在尖叫:“不行!我必须弄清楚!我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地活下去了!”
最后,理智战胜了恐惧。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粒药用纸巾包好,放进口袋,然后把药瓶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抽屉。
做完这一切,我像虚脱了一样,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我该怎么办?
拿着这颗药,我能去哪里弄清楚它的成分?
直接去医院问吗?医生会理我吗?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一个老同学,她在市药检所工作。
对!找她!
我立刻换了衣服,拿着那颗用纸巾包好的药,匆匆出了门。
一路上,我的心都悬着。
我既害怕知道真相,又渴望知道真相。
这种矛盾的心情,快要把我折磨疯了。
大家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即将走上审判席的犯人,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见到老同学,我没敢说实话,只说是我在家里发现的来路不明的药片,担心孩子乱吃,想让她帮忙化验一下成分。
老同学很爽快地答应了,她说结果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出来。
那三天,我过得度日如年。
我每天都在家里演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和丈夫、嫂子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可我的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我无数次地设想过结果。
如果,这是一种能让人精神恍惚,或者产生依赖的药,那说明什么?
说明嫂子甘若兰,在用一种阴险的手段,控制我的丈夫穆振邦!
那我就要立刻把她赶出家门,然后和穆振邦离婚!
我不能容忍这样的背叛和欺骗!
如果,这是一种治疗某种……比如艾滋病之类的传染病的药呢?
那我……那我该怎么办?
我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天昏地暗。
这几十年的夫妻,难道就要以这样不堪的方式收场吗?
我甚至不敢去看穆振邦的眼睛,我怕从里面看到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终于,在第三天下午,我接到了老同学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手抖得连手机都快拿不住了。
“喂,秀雅啊,你那个药,结果出来了。”老同学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是什么?”我的声音在发颤。
“就是一种很普通的降压药啊,而且是最新一代的,效果很好,副作用很小,就是价格比较贵。”
“什么?”我愣住了,“降……降压药?”
“对啊,”老同学说,“叫‘缬沙坦氨氯地平片’,专门治高血压的。怎么了?你家谁有高血压吗?”
降压药?
怎么会是降压药?
我挂了电话,整个人都傻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是降压药?
嫂子甘若兰有高血压吗?我从来没听她说过啊。
而且,就算是高血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吃药?为什么要藏起来?
这说不通啊!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在我脑子里盘旋。
难道说……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我的脑海。
吃药的人,不是嫂子甘若兰。
而是……
我的丈夫,穆振邦!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可能!穆振邦身体一向很好,每年单位体检都正常,怎么会有高血压?
而且还是需要吃这么贵的进口药的严重高血压?
可是,如果吃药的不是他,那之前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
他为什么对嫂子那么好?
为什么处处维护她?
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得那么陌生?
我的心,乱成了一锅粥。
我决定,今晚,就和穆振邦摊牌!
我必须要一个真相!
那天晚上,我特意做了一桌子穆振邦爱吃的菜。
儿子不在家,嫂子甘若兰吃过饭,很早就回自己房间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穆振邦。
他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们之间,一句话都没有。
那种沉默,让我窒息。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关掉了电视。
“穆振邦,”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谈谈吧。”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不耐烦:“谈什么?”
“谈你,谈我,谈这个家,谈……嫂子。”我一字一句地说。
听到“嫂子”两个字,他的眉头明显地皱了起来。
“她一个寡妇,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想怎么样?尚秀雅,你就不能善良一点吗?”他又拿出了那套说辞。
“善良?”我冷笑一声,“穆振邦,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吗?”
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好到连我这个老婆子都看不下去了!你们俩,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穆振邦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站起来,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化验单,狠狠地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缬沙坦氨氯地平片’!最新一代的降压药!很贵吧?你告诉我,这药,到底是谁在吃!”
穆振邦看到那张化验单,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了一样,瞬间僵住了。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慌。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就在这时,嫂子甘若兰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穿着睡衣,站在门口,脸色和穆振邦一样苍白。
她的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白色的小药瓶。
看到这个场景,我心里最后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人赃并获。
我惨笑一声,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好,真好啊……穆振邦,甘若兰,你们俩,可真是我的好丈夫,好嫂子啊!”
我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哥他……他知道吗?他才走了多久啊!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哭喊着,质问着,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一片一片。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目瞪口呆。
丈夫穆振邦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恼羞成怒,或者抵死不认。
他只是坐在那里,痛苦地用双手抱住了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而嫂子甘若兰,她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声地滑落。
她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秀雅……对不起……你骂我吧……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她泣不成声。
我被她这个举动,彻底搞懵了。
这是演的哪一出?
难道不应该是被我捉奸在床的心虚和慌乱吗?
为什么她要给我下跪?
“你起来!你别演戏了!”我厉声说道。
“不……秀雅,你听我解释……”嫂子甘若-兰哭着说。
“解释?”一直沉默的穆振邦,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充满了疲惫和痛苦。
“秀雅,你别怪她,这件事,跟她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和绝望。
“那个药,是我的。”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我之前有过这个猜测,但当他亲口承认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天塌下来了。
“你的?”我喃喃自语,“你……你什么时候有的高血压?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高血压那么简单……”穆振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从茶几下,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我。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医院检查报告。
最上面一张,是诊断证明书。
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我却怎么也看不懂了。
“遗传性……肾脏病……”
“尿毒症前期……”
我拿着那张纸,感觉它有千斤重。
我的手在抖,我的心在抖,我整个人都在抖。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大哥走了之后,没多久。”穆振邦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去医院,就查出来了。”
“大哥他……他也不是心梗走的。他跟我,是同一种病。我们家,有这个遗传病史。”
“只是他的,发展得快,我这个,发现得早一些。”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了三十年的男人。
他竟然,瞒着我这么大的事!
他竟然,一个人,背负着这么沉重的秘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冲他喊道,“穆振邦,你拿我当什么了?我是你老婆啊!天大的事,我们一起扛啊!”
“我怎么告诉你?”穆振邦也红了眼圈,“我怎么敢告诉你?”
“大哥就是前车之鉴!他为了治病,把家里掏空了,最后人还是没了!若兰跟着他,受了一辈子的苦!”
“我不想你和远航,也过那样的日子!我不想这个家,被我拖垮!”
他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我看到你每天那么开心,看到远航那么有出息,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告诉你们,我可能……也活不长了……”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这才明白,我全都错怪他了。
我错得离谱!
我跪在地上的嫂子甘若兰,哭得更厉害了。
“秀雅,振邦他……他太傻了……”
“他查出病之后,谁都不肯说,一个人偷偷扛着。医生说,这种进口药效果好,能延缓病情发展,但是太贵了,一盒就要好几千。”
“他那点工资,怎么够?他甚至都想放弃治疗了。”
“是我,是我无意中发现了他藏起来的诊断书。”
“我……我丈夫走了,保险公司赔了一笔钱。我想,我一个孤老婆子,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振国他最放不下的,就是他这个弟弟。”
“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搬了过来。我跟振邦说,药钱,我来出。只要他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我们怕你知道了担心,怕你胡思乱想,所以就一直瞒着你。那个药瓶,是我的主意,我每天假装自己吃药,其实是把药偷偷给他吃。”
“秀雅,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骗你,不该让你受这么多委屈,你打我吧……”
嫂子的话,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凌迟着我的心。
原来,我以为的背叛,是舍命的守护。
我以为的偏袒,是沉重的感恩。
我以为的敌人,是这个家最大的恩人!
我这个傻子!我这个蠢货!
我竟然因为自己的猜忌和嫉妒,伤害了两个对我最重要的人!
我看着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嫂子甘若兰。
我看着坐在沙发上,满脸绝望的丈夫穆振邦。
我的心,疼得快要碎了。
我慢慢地走过去,扶起了嫂子。
“嫂子……”我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
“对不起……嫂子……我对不起你……”
我放声大哭,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猜忌、悔恨,全都哭了出去。
嫂子也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不怪你,秀雅,不怪你,是我们不好,是我们没告诉你……”
那一刻,我们姑嫂俩,抱头痛哭。
穆振邦也走了过来,伸出颤抖的手,抱住了我们。
我们一家人,在这个夜晚,终于撕下了所有的伪装,把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从那天起,我们家,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
再也没有猜忌,再也没有隐瞒。
我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给穆振邦治病。
我对他说:“穆振邦,你给我听好了,钱没了可以再挣,家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从今以后,不许你再胡思乱想,你的命,是我的,是这个家的,我不准你放弃!”
儿子穆远航知道后,也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辞掉了外地光鲜的工作,回到了我们这个小城,找了一份离家近的活儿,说要陪着我们,一起面对。
嫂子甘若兰,我们谁也没让她走。
我把她那笔保险金,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我对她说:“嫂子,这钱,是你和大哥的,我们不能要。以前,是振邦一个人欠你的,现在,是我们全家都欠你的。以后,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我给你养老,远航给你养老。我们,才是一家人。”
嫂子哭了,哭得比任何时候都伤心,也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日子,虽然比以前清苦了,要精打细算地过。
但我们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挂着笑容。
每天晚上,我会亲手把药,端到穆振邦面前,看着他吃下去。
他总是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爱意。
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但我们,却拥有了比过去更珍贵的现在。
我们学会了珍惜,学会了感恩,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家。
那瓶曾经让我噩梦连连的药,如今,成了维系我们全家希望的宝贝。
它提醒着我,我曾经是多么愚蠢,也提醒着我,我现在是多么幸福。
我一直以为,我是个贤惠明理的妻子,是个善良大度的弟媳。
可这件事,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内心深处的狭隘和自私。
真正的家人,不是风平浪静时的相敬如宾,而是惊涛骇浪中的同舟共济,是无条件的信任和扶持。
我想问问大家,如果换成是你,在那个充满误会和猜忌的时刻,在真相大白之前,你真的能做到,百分之百地信任自己的家人吗?这个信任,到底有多难?
来源:心清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