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女婿出车祸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我提着五万块钱冲进医院。
那是我全部的养老钱。
可他看见我,却死死抓住我的手不放。
他不能说话,眼睛里全是惊恐。
病房里除了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安静得可怕。
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难道,这背后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我叫尚柯,今年五十八,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纺织工人。
老伴儿耿惠走了五年,这五年,我活着的念想,就只剩下我那个宝贝女儿,尚晓月。
晓月是我的心头肉,三年前,她嫁给了穆远航。
穆远航是个软件工程师,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人很安静,甚至有点内向。
说实话,当初我对他,并不能算顶满意。
总觉得这小伙子闷了点,不够机灵,和我这急性子合不来。
可架不住晓月喜欢啊,她说远航人踏实,有责任心。
当爹的嘛,还能说啥?女儿的幸福,比天大。
他们小两口在城里买了套小两居,日子过得不咸不淡。
我一个人守着老房子,心里时常空落落的。
尤其是逢年过节,那种孤单就像藤蔓一样,密密麻匝地缠住我的心。
晓月倒是孝顺,隔三差五就打电话回来。
但电话那头,穆远航总是很客气,除了“爸,您身体好吗?”“爸,您多注意休息”,就再没别的话。
那种客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
我总安慰自己,人家是文化人,性格内向,别想太多。
可心里那个疙瘩,总也解不开。
我万万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会将这层玻璃,和我所有的平静生活,撞得粉碎。
那天下午,我正在阳台侍弄我的那几盆兰花,电话响了。
是晓月打来的,电话一接通,我心就沉了下去。
那头不是女儿清脆的声音,而是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嘶吼。
“爸!你快来啊!远航……远航他出车祸了!”
“车……车撞得好严重……他……他在中心医院抢救……”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手里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和泥溅了我一裤腿。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别哭,晓月,爸马上到!”
我挂了电话,手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凭着本能,从床底下拖出那个我藏了多年的铁皮盒子。
里面是我所有的家当,一张存了五万块钱的存折。
这是我和老伴儿耿惠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准备给自己养老送终的钱。
可现在,我顾不上了。
我抓起存折就往楼下的银行冲,路上差点被一辆电瓶车撞倒。
银行柜员看我神色慌张,还以为我遇到了骗子,反复劝我。
“大爷,您确定要全取出来吗?现在骗子多,专门骗你们老年人。”
我冲她吼:“救命的钱!我女婿出车祸了!”
柜员吓了一跳,赶紧给我办了手续。
五万块钱现金,厚厚的一沓,我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包了一层又一层,紧紧揣在怀里,打车直奔中心医院。
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
要是女儿的家就这么塌了,我要这钱还有什么用?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医院里那股独有的消毒水味,钻进鼻子里,呛得我直咳嗽。
我找到了重症监护室(ICU)的门口。
晓月正瘫坐在墙角的长椅上,头发凌乱,那张我从小看到大的漂亮脸蛋,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
她看见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踉踉跄跄地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
“爸……医生说……医生说很危险……脑震荡,全身好几处骨折……”
“呜呜呜……怎么办啊,爸……”
我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心疼得像刀割一样。
我拍着她的背,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事,晓月,有爸在。钱的事你别担心,爸都带来了。”
我这才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拼凑出事情的经过。
穆远航是在一个十字路口被一辆闯红灯的轿车撞飞的。
肇事司机当场就跑了,连车牌都是假的,警察正在查。
这天杀的!简直是丧尽天良!
我们老百姓,就盼着一个平平安安,怎么就这么难呢?
在ICU门口,我们熬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几个小时。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告诉我们,穆远航的命是保住了,但还需要观察,暂时转到普通病房。
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来一半。
病房里,穆远航躺在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胳膊上都是擦伤和淤青。
各种管子连接着他,旁边的仪器“滴滴”地响着,每一次响动,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让哭得虚脱的晓月去旁边的空床上眯一会儿,我来守着。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穆远航的床边。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我一直觉得有些疏远的女婿,此刻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我心里那点芥蒂,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剩下心疼和怜悯。
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啊,怎么就遭了这种罪。
我把那个装着五万块钱的黑色塑料袋拿出来,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上。
我俯下身,对着昏迷中的他轻声说:“远航啊,你放心养伤,钱的事,有爸在。你和晓月的日子还长着呢,一定要挺过去。晓月她……她不能没有你啊。”
我说着说着,眼眶也湿了。
就在这时,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穆远航的眼皮,竟然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
他的眼神很涣散,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我脸上,然后,慢慢移到了床头柜上那个黑色的塑料袋上。
下一秒,他的手猛地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手指像是铁钳一样,死死地箍住我。
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远航?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他没有回答我。
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那双平时总是很平静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恐和急切!
他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但因为伤势太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我,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向那个钱袋,然后又拼命地摇头。
那眼神,那动作,分明是在告诉我——不要!
“不……不要……给……”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随即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我的手腕上,还留着他那几道深深的指痕。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不让我给钱?
这可是救命钱啊!
他那惊恐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在向我求救?是在警告我什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心里。
这五万块钱,难道有什么问题?或者说,给钱的这个举动,会引发什么更可怕的后果?
我不敢往下想。
我悄悄地把钱收回了我的包里,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晓月醒来后,我没敢跟她说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她已经够崩溃了,我不能再给她增加压力。
但我开始留心观察女儿的一举一动。
她确实是伤心欲绝,守在穆远航床边,不停地掉眼泪,给他擦脸、擦手。
可我发现,她的手机总是隔一会儿就震动一下。
每次手机一响,她就立刻拿着手机,走到走廊的尽头去接。
声音压得很低,表情也很复杂,是一种混杂着焦虑、烦躁,甚至还有一丝……哀求的神色。
她在跟谁打电话?为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接?
一个父亲的直觉告诉我,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第二天,穆远航的弟弟,穆远扬,从外地赶了过来。
这个穆远扬,我见过几面,跟穆远航完全是两种人。
油头粉面,穿着一身名牌,说话天花乱坠,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和圆滑。
他一进病房,就握着我的手,眼泪说来就来。
“尚叔叔!真是太感谢您了!我哥能有您这样的岳父,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的表演太夸张,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把晓月拉到一边,悄悄把那五万块钱塞给了她,叮嘱她先交住院费。
晓月接过钱,眼神有些闪躲。
而这一幕,恰好被穆远扬看到了。
他立刻走了过来,声音都高了八度。
“哎呀,尚叔叔,您这真是雪中送炭啊!这笔钱可真是救了我哥的命了!”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晓月手里的钱,那眼神里的贪婪,几乎不加掩饰。
这让我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穆远扬坐下来,就唉声叹气地跟我“拉家常”。
“叔叔,您是不知道啊,我哥这个人,就是太老实了。”
“前段时间,他一个朋友拉他合伙做什么项目,他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投进去了。”
“本来指望能大赚一笔,让您和晓月过上好日子,谁知道……唉,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
投资?
我愣住了。
晓月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啊!
按穆远航那个稳重的性格,怎么会把所有积蓄都投进去,连老婆都不商量一声?
而且,为什么这事是穆远扬这个做弟弟的来告诉我?
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在我脑子里盘旋。
难道穆远航抓住我的手,就是不想让我把钱给晓月,因为他知道,这钱最后会落到这个不靠谱的弟弟手里?
这个穆远扬口中的“投资”,会不会根本就是个骗局?
接下来几天,穆远航的情况时好时坏,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我找了个机会,旁敲侧击地问晓月,关于投资的事情。
晓月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爸,您……您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她矢口否认,可那慌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我的女儿,她对我撒谎了。
那天晚上,晓月和穆远扬出去买晚饭。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和穆远航。
也许是老天爷看我这个老头子太可怜,给了我一个机会。
穆远航又醒了。
这一次,他的眼神比上次清醒了很多。
他看到我,那股熟悉的恐惧感再次浮现在他的眼中。
他挣扎着,再次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力气小了很多,但依旧那么执着。
“我……我的手机……”
他用尽力气,抬起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指向床头柜上那个屏幕已经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
“备……备忘录……”
“晓月……别……别信……”
他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在我的耳边轰然炸响。
别信……晓月?
别信我的亲生女儿?
这怎么可能!
我一定是听错了!他一定是脑子被撞坏了,在说胡话!
可他那双眼睛,那双充满着痛苦、挣扎和哀求的眼睛,却无比真实。
他说完这几个字,就又一次昏了过去。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我的手在抖,我的心在抖,整个世界都在我眼前天旋地转。
我拿起那个破碎的手机,后盖已经摔开了,电池都掉了出来。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太荒唐了。
可穆远航两次的警告,晓月的闪烁其词,穆远扬的贪婪眼神……所有的一切,都串联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让我不寒而栗。
我颤抖着,把手机里的SIM卡和内存卡取了出来。
我跟护士说我出去买点东西,疯了一样跑到医院外面,在一家手机店里,买了一部最便宜的老人机。
我把穆远航的卡装了进去。
开机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我找到了那个叫“备忘录”的应用。
点开。
最新的一条,创建日期,就是车祸发生的当天上午。
那是一篇没有写完的草稿。
看清内容的那一刻,我感觉我浑身的血液,瞬间都凝固了。
那不是给律师的信。
那是一篇日记。
或者说,是一篇……遗书。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远扬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他把我拉进了一个期货投资的骗局,我亏光了所有的积蓄。我不甘心,想回本,就去借了网贷。”
“窟窿越来越大,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不敢告诉爸,更不敢告诉晓月。我怕她看不起我。”
“远扬又来找我,说他有办法搞到钱,让我去跟岳父开口,说家里要投资。我知道岳父疼晓月,一定会给钱。”
“我怎么能去骗那位善良的老人?那是他的养老钱啊!”
“可我走投无路了,催债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远扬说,如果我不搞到钱,他们就要去找晓月,要毁了她。”
“我不能连累她。是我蠢,是我贪心,一切都是我的错。”
“今天下午,我本来想去找岳父坦白一切。就算他打我骂我,就算晓月要跟我离婚,我也认了。我不能再错下去。”
“我只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
日记到这里,就中断了。
我明白了。
我什么都明白了。
去见我坦白的路上,他出了车祸。
根本不是穆远航要投资!
是穆远航自己,陷进了他弟弟穆远扬设下的圈套!
他欠了网贷!
我的女儿晓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而穆远航,这个我一直以为很懦弱、很内向的年轻人,他不是不想负责任,他恰恰是太想负责任了!
他宁可自己去面对一切,也不想连累我的女儿,不想欺骗我这个岳父!
他抓住我的手,不是不让我给钱救他。
他是怕我把钱给了晓月,而晓月又把钱给了那个骗子弟弟穆远扬!
这个傻孩子!这个天底下最傻的傻孩子啊!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下。
我打湿了那小小的手机屏幕。
我错了。
我从一开始就看错了这个女婿。
他的沉默不是懦弱,是担当。
他的内向不是疏离,是善良。
我这个当岳父的,自以为阅人无数,却连自己女儿的丈夫,都没有看懂。
我真混蛋啊!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晓月和穆远扬拎着饭盒,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看到我满脸是泪,晓月吓了一跳。
“爸,您怎么了?是不是远航他……”
而穆远扬的目光,则第一时间落在了我手里的那个老人机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缓缓地站起身,擦干眼泪,将手机递到了晓月的面前。
“你自己看吧。”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我自己的。
晓月疑惑地接过手机,当她看清备忘录里的内容时,她的手开始发抖,脸色变得和穆远航一样惨白。
“不……这不可能……远航他……”
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公公,穆远扬。
而穆远扬,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
“哥他……他脑子撞坏了!胡说八道!”
他上前一步,就想来抢那个手机。
我一把将晓月护在身后,双眼通红地瞪着他。
“畜 生!”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骂过人。
“他都这样了!你还想骗他!骗我们!你还是不是人!”
“投资?我看是把你哥往火坑里推吧!那些网贷,是不是也是你怂恿他借的?!”
我的质问,像一把把尖刀,刺向穆远扬。
他被我问得步步后退,眼神躲闪,嘴里还在狡辩。
“我没有!都是他自己贪心!”
而我的女儿晓月,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终于崩溃了。
她不是因为丈夫的债务,而是因为丈夫的隐瞒和独自承担。
她哭着扑到穆远航的床边,握住他毫无知觉的手。
“远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扛着……”
“我是你老婆啊!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们也应该一起扛啊!你怎么这么傻……”
她的哭声,充满了悔恨和心痛。
是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最不该做的,就是各自飞。
而穆远航这个傻小子,他想的却是用自己折断的翅膀,来护住他的鸟儿。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如刀绞,但脑子却异常清晰。
我拿起了我的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打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
“我女婿遭遇了一场车祸,但我怀疑,这不只是一场意外。”
“我还要举报一个人,涉嫌诈骗和恶意教唆……”
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警察。
穆远扬想跑,被我死死地堵在了病房里。
警察来得很快。
当穆远扬被戴上手铐带走的时候,他还在冲我叫嚣。
但我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这种人,不值得。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法律。
警方很快查明,穆远扬确实设局诈骗了穆远航,并且在穆远航欠下网贷后,不断教唆他去骗取我的钱。
而那场车祸,经过深入调查,竟然也牵扯出了一个惊人的内幕。
肇事逃逸的司机,是穆远扬认识的一个放贷公司的打手。
那天,他们不是想撞死穆远航,而是想给他一个“教训”,逼他尽快还钱。
只是下手重了,差点酿成惨剧。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穆远扬和那个肇事司机,都将面临法律的严惩。
而我和晓月,则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我们变卖了穆远航和晓月的小房子,还清了那些利滚利的网贷。
晓月辞掉了她原来那份清闲的工作,找了好几份兼职,没日没夜地干。
她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
但她的眼神,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她守在穆远航的床前,每天给他讲他们从相识到相恋的故事,一遍又一遍。
她说:“远航,你快点醒过来,罚我。罚我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以前是我不懂事,总觉得你闷,不懂浪漫。现在我才明白,你给我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厚重、最深沉的爱。”
“你放心,家里的债,我还清了。我们的家,还在。只要你醒过来,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我看着女儿的蜕变,既心疼,又欣慰。
一场灾难,让她真正长大了。
两个月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穆远航,终于,彻底清醒了。
他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晓月……”
晓月喜极而泣,扑上去紧紧抱住他。
我站在一边,老泪纵横。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穆远航。
包括我们卖了房子,包括穆远扬被抓,包括晓月这两个月的付出。
他听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眼角滑下一行清泪。
晓月忐忑地看着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她的声音在发抖。
“远航……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没有发现你的难处,还让你为了我……”
“我……我配不上你。这份协议,我签好了。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就去办手续吧。你值得更好的……”
病房里,一片死寂。
我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以为,这就是结局了。
然而,穆远航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转过头,看着满脸泪痕的晓月,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只有无尽的温柔和怜惜。
“不。”
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无比清晰。
“备忘录……最后那句话,你忘了吗?”
“我是要去向爸坦白,让我们……一起救你,一起面对。”
“不是……要离开你。”
他缓缓地,朝着晓月,伸出了他的手。
那只曾经在惊恐中抓住我的手,那只曾经被债务和绝望压得抬不起来的手。
此刻,却充满了力量和温暖。
“我们是夫妻。”
“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家,就还在。”
“我们,一起扛。”
晓月再也忍不住,她扔掉那份离婚协议,扑进丈夫的怀里,嚎啕大哭。
那哭声里,有委屈,有悔恨,有后怕,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重生般的感恩。
我悄悄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这对患难与共的年轻人。
我走到医院长长的走廊尽头,窗外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是感动的泪。
那五万块钱,最终还是花在了穆远航的治疗上。
但它的意义,已经完全不同了。
我原以为,我是去医院救我的女婿。
可到头来我才发现,是我的女婿,用他的善良、他的担当、他那颗金子般的心,拯救了我的女儿,也拯救了我这个差点破碎的家。
他让我明白,衡量一个男人的标准,从来不是他有多会说话,有多会赚钱。
而是看他在危难来临时,肩膀能不能扛事,心里有没有爱。
我何其有幸,能有这样一个女婿。
我的女儿晓月,又何其有幸,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各位朋友,你们说,人生在世,求的不就是这样一份真情,这样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伴侣吗?真正的财富,究竟是银行里的存款,还是身边那个不离不弃的爱人呢?
来源:心清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