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邻居大哥照顾他媳妇,他回来给我十万,他媳妇却偷偷塞我张纸条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6-01 09:29 1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这辈子,好事坏事都经历过。

没想到,五十多岁了,还遇到这么一桩怪事。

邻居大哥塞给我十万块。

他媳妇却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件事,还得从三年前那个秋天说起。我叫尚秀莲,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退休女工。老伴刁永福是个老实巴交的退休木匠,儿子尚文博在省城工作,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我们住的,是厂里分的几十年的老家属楼,邻里之间谁家晚上多炒个菜,隔着墙都能闻见味儿。

而我故事的主角,就住在我家对门。

对门住着古建邦大哥一家。古建邦大哥比我老伴小几岁,是个跑长途运输的,一年有大半时间不在家。他媳妇叫冉秋月,是个特别文静秀气的女人,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见了谁都先笑。他们两口子感情好,是院里出了名的。可老天爷就是爱开玩笑,这么好的一个人,偏偏身子骨不行。

大概是三年前的十月份,天气刚转凉,冉秋月就病倒了。一开始只是咳嗽,后来发展到整夜整夜地喘不上气,人也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古建邦大哥那时候正好接了个去西北的大单,要走小半年。临走前,他红着眼圈,挨家挨户地托付我们这些老邻居,帮忙照看一下他媳妇。

“各位街坊,我古建邦这辈子没求过人。这次,我给大家鞠躬了!”他说着,一个一米八的汉子,眼泪就下来了,“秋月她离不开人,我这一走,实在是放心不下。谁家有空,帮我给她送口热饭,递杯热水,我古建邦回来,给大家当牛做马!”

我们这楼里住的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谁家没个难处?大家纷纷说:“建邦,你放心走,有我们呢!”

话是这么说,可谁家没点自己的事?年轻人要上班,岁数大的自己也得人照顾。我那时候刚退休,闲着也是闲着,加上我跟冉秋月关系最好,她总喊我“秀莲姐”,平时没少给我送她自己做的小布艺。我这心里,就格外惦念她。

我对老伴刁永福说:“老刁,要不,秋月妹子这边,我多上点心吧?”

刁永福是个闷葫芦,但心肠最软,他点点头:“应该的。你多过去看看,别让她一个人闷在屋里。钱要是不够,咱家还有点积蓄。”

我心里有了底,就开始了“兼职保姆”的生活。

每天早上,我先去早市买最新鲜的菜,回来给我家老刁做完饭,就端着给冉秋月做的那一份,敲开对门的门。

“秋月妹子,开门,姐给你送饭来了。”

门开得很慢,冉秋月扶着门框,冲我虚弱地笑笑。“秀莲姐,又麻烦你了。”她的脸蜡黄蜡黄的,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看得我心里直发酸。这还是那个爱笑爱美的冉秋月吗?病魔真是太折磨人了。

我扶她到沙发上坐好,把饭菜摆在小桌上,一边看着她吃,一边跟她拉家常。“今天买了你最爱吃的鲫鱼,我给你炖的汤,你多喝点,补身子。”

她总是吃得很少,像小猫啄食一样,吃几口就摇头说饱了。你们说,人要是吃不下饭,这病还怎么好得起来?

我心里着急,就变着法儿给她做。今天听人说南瓜小米粥养胃,明天又听说黑豆芝麻糊补气血。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也没啥科学的营养学知识,就是靠着老辈人传下来的一点土方子。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冉秋"月的身体还是一天天垮下去。

她开始下不了床,有时候说胡话,嘴里念叨着古建邦的名字。我知道,她是想男人了。哪个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在身边呢?

我只能安慰她:“秋月,建邦大哥在外面挣钱,不也是为了给你治病,为了这个家吗?他心里最惦记的人就是你。你得好好吃饭,养好身体,等他回来,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你,他才高兴啊。”

她听了,就流眼泪,拉着我的手,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硌得我手疼。“秀莲姐,我知道,我都知道。就是……就是心里苦。”

那段时间,我几乎是住在她家了。给她擦身、换洗、喂饭、端屎端尿。我这辈子,除了伺候过我妈,就没这么伺候过别人。我儿子尚文博打电话回来,听说了这事,还有点不乐意。“妈,您也五十多岁了,自己身体要紧。邻居之间帮帮忙是应该的,可您这都快成专职保姆了,图啥呀?”

我当时就火了:“尚文博,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什么叫图啥?你忘了你小时候发高烧,半夜是谁家叔叔阿姨背着你去医院的?是古建邦大哥!人不能忘本!你妈我还没老到动不了,帮一把邻居,积德行善,心里踏实!”

儿子被我训得不敢出声了。挂了电话,我自己也叹了口气。说不累是假的,有时候腰酸背痛,夜里都睡不着。可是一想到冉秋月那双无助的眼睛,我就觉得,我不能撒手不管。

老伴刁永福看我累,心疼得不行,就主动把家里的活全包了。买菜做饭,洗衣拖地,有时候还帮我一起把冉秋月扶起来,让她靠在床头透透气。他嘴上不说,但行动上却给了我最大的支持。有一次我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旧外套,他自己就坐在小马扎上,守在旁边打瞌睡。那一刻,我心里觉得特别暖。夫妻俩,不就是这样相濡以沫吗?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冉秋月的病越来越重。她开始拒绝去医院,她说,去了也没用,就是烧钱。我劝不动她,只能偷偷给古建邦大哥打电话。那时候手机还不像现在这么方便,打个长途贵得要死。我每次都长话短说,告诉他冉秋月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古建邦,声音嘶哑又疲惫。“弟妹,我知道了……钱……我正在想办法,我一定尽快回去!”

我能感觉到他的无助和绝望。一个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家里的妻子却在受苦,这是何等的煎熬?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有一天,我给冉秋月喂水,她忽然抓住我的手,力气出奇的大。“秀莲姐,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我心里一咯噔,连忙安慰她:“瞎说啥呢,好好的,别胡思乱想。”

她却摇摇头,眼睛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平静。“姐,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有件事,我得托付给你。”

我心里一紧,难道她要交代后事了?我这眼泪当时就忍不住了。“妹子,你别说这种话,你会好起来的。”

“姐,你听我说。”她喘了口气,眼神异常坚定。“建邦他……他这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他这次出去,不是什么大单,他是去借钱的。我们家,为了给我治病,早就掏空了。他还欠了外面一屁股债。他跟我说,这次不挣到钱,就不回来见我……”

我当时就愣住了。古建邦大哥在我们面前,从来都是一副顶天立地的硬汉模样,谁能想到他背地里扛着这么大的压力?

冉秋月继续说:“他要是回来了,不管他给你多少钱,你都不能要。那是……那是他的卖命钱啊!”她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我赶紧给她拍背顺气,心里五味杂陈。这对夫妻,一个在外面死撑,一个在家里硬扛,都是为了对方,这叫什么事啊!

从那天起,冉秋月的精神好像一下子垮了。她常常陷入昏睡,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有时候,她会拉着我,反复说:“姐,记住我的话,别要他的钱。”

我含着泪点头,心里却想着,这钱我怎么能要?我帮你,是冲着咱们姐妹的情分,是冲着邻里几十年的交情,跟钱有半点关系吗?

转眼就到了第二年春天。冉秋月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就在我们都以为她撑不下去的时候,古建邦大哥回来了。

他回来那天,胡子拉碴,满面风霜,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扑到床边,握着冉秋月的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秋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冉秋月像是有了感应,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古建邦,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又安详,又满足。她动了动嘴唇,声音轻得像羽毛。

“建邦,你……回来了……就好……”

说完这句话,她的手,就从古建邦的手里滑落了。

冉秋月走了。走得很平静。

整个家属院都沉浸在悲伤里。古建邦大哥像丢了魂一样,整个人都垮了。我们这些老邻居,帮着他忙前忙后,处理冉秋月的后事。我看着冉秋月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那么甜,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后事办完,院子里渐渐恢复了平静。古建邦大哥一个人守着那个空荡荡的家,好几天都没出门。我担心他出事,就让老伴刁永福过去陪他坐坐,劝劝他。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古建邦大哥突然敲响了我家的门。

他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旧布包,一进门,就把布包放在桌上,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我和刁永福面前。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跟老伴都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

古建邦却执意跪着,红着眼说:“弟妹,老哥,我古建邦这辈子,没给谁下过跪。今天,我给你们二位磕头了!”说着,他真的就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秋月住院这大半年,全靠你们了。这份恩情,我古建邦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完!”

他说着,打开了那个布包。包里,全是捆得整整齐齐的钞票。

“弟妹,这里是十万块。我知道,这点钱,买不来你们的情义,也买不回秋月的命。但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

十万块!在那个年代,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工薪家庭来说,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当时就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立刻想起了冉秋月临终前的嘱托,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建邦大哥,你快把钱收起来!我们帮你,是邻居,是情分,跟钱没关系!你现在一个人不容易,这钱你得留着自己过日子!”

老伴刁永福也在旁边说:“是啊建邦,快起来。钱我们一分都不会要的。你要是拿我们当朋友,就别这样。”

古建邦的脾气倔得像头牛。“弟妹,你们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古建邦!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有恩必报!你们不收,我今天就跪死在这儿!”

他把钱硬塞到我怀里,那钱沉甸甸的,可我却觉得烫手。我们推来推去,他就是不肯收回。最后,他把钱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跑了,把门摔得“砰”一声响。

我抱着那包钱,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老伴刁永福叹了口气:“这……这叫什么事啊!你看他那样子,不收是不行了。要不,咱先替他保管着,等他情绪稳定了,再还给他?”

我也觉得只能这样了。可这十万块放在家里,就像个烫手的山芋,让我坐立不安。你们说,这钱我能要么?我要是真要了,我以后怎么面对冉秋月?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古建邦跪在地上的样子,一会儿是冉秋月拉着我的手,让我“别要他的钱”的场景。

就在我辗转反侧的时候,刁永福突然“哎哟”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老刁?”我吓了一跳。

“我刚才去关灯,好像在门垫下面踩到个硬东西。”他说着,就下床去开门。

我也跟着过去,只见他从门垫下面,摸出了一样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叠得方方正正的信封。信封上没有写字。

刁永福把信封递给我:“这是什么?”

我接过来,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信封,是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信封。

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病重的人写的,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冉秋月的笔迹!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秀莲姐,救救建邦!钱是假的!”

看到这行字,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纸条轻飘飘的,却好像有千斤重。

“钱是假的?”我喃喃自语。怎么可能?那厚厚的一沓钱,我刚才还摸过,那手感,那分量,怎么会是假的?

老伴刁永福也凑过来看,他看完,脸色也变了。“秋月妹子写的?她什么时候给你的?”

我摇摇头,努力回想。冉秋月最后那段日子,神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她什么时候塞给我的纸条?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或许是她趁我不注意,塞进了我的口袋,后来又掉了出来?还是……她早就预料到了一切,故意把纸条放在门垫下,等古建邦送完钱,再让我发现?

我的心乱成一团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钱是假的,那古建邦给我一包假钱,还下跪磕头,演这么一出戏,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是骗子?可他骗我们有什么意义?我们也没钱啊!

“老刁,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慌了,声音都带着哭腔。

刁永福比我冷静,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说:“别慌。我们先看看那钱。”

我们俩赶紧回到卧室,把那个布包打开。我抽出一沓钱,对着灯光仔细看。这钱,从水印到质感,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啊。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但也知道真钱假钱大概长什么样。

“看着不像假的啊。”我说。

“不对。”刁永-福拿起一沓,用手掂了掂,又用指关节敲了敲,脸色越来越凝重。“你再仔细看看。”

他把一沓钱递给我,我拿在手里,也学着他的样子敲了敲。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不清脆,反而有点闷。我心里一动,用指甲小心翼翼地从一沓钱的侧面划了一下。

这一划,我的心跳都停了。

那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竟然只有上下第一张是真钱!中间夹着的,全是用白纸裁成同样大小的纸片!

我和老伴刁永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恐惧。

十万块,竟然是两大张真钱,包着一大堆白纸!

一瞬间,冉秋月那张写着“救救建邦”的纸条,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她不是在提醒我钱是假的,她是在求救!她知道古-邦会用这种方式来“报恩”,她怕我们收下钱后,发现真相,会怨恨古建邦,会戳穿他最后的尊严!

这个傻男人!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我哭的不是差点被骗,我哭的是这对苦命的夫妻。冉秋月到死,心里想的都是要保全丈夫的颜面。而古建邦,这个硬汉,宁愿用这种近乎荒唐的方式,也要还上他心里欠下的“人情债”。他不知道我们根本不会要他的钱吗?他知道,但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老伴刁永福拍着我的背,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古建邦……真是个犟种!他这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老刁,你说……建邦大哥他,会不会想不开?”

一个男人,没了妻子,欠了外债,又用假钱“报恩”,丢了里子也丢了面子。他现在一个人待在那个空房子里,越想越钻牛角尖,万一……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我擦干眼泪,抓起那包“钱”,就要往外冲。

刁永福一把拉住我:“你现在去,怎么说?当面戳穿他?他那脾气,受得了吗?非出事不可!”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出事?”我急得直跺脚。

刁永-福在屋里踱来踱去,他比我沉得住气。过了好一会儿,他停下脚步,对我说:“秀莲,这件事,不能硬来,得智取。我们得想个办法,既能把这个‘人情’还了,又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

“怎么智取?”

刁永福压低声音,对我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我听完,愣了半天,看着老伴,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我这个老实巴交的丈夫,关键时刻,脑子比谁都灵光。

“这样……行吗?”我有些犹豫。

“行不行,都得试试。总比看着他出事强。”刁永福的眼神很坚定。

第二天一大早,我揣着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敲响了对门的门。

开门的果然是古建邦。他看起来一夜没睡,眼睛里全是血丝,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闪。

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进门,就把那个布包重新塞回他手里,脸上装出又急又气的样子。

“建邦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提高嗓门,故意让声音听起来很激动。“我尚秀莲帮你,是图你钱吗?你给我十万,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情分就值这点钱?你看不起谁呢!”

古建邦被我这番抢白说得一愣一愣的,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弟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继续“发飙”,“这钱,你要是再给我,我就……我就把它从窗户扔出去!让全院的人都看看,你古建-邦是怎么用钱来砸我们邻居感情的!”

我这辈子没跟谁这么大声说过话,演得我自己都快信了。

古建邦被我唬住了,他抱着那个布包,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大概以为我真的因为他“用钱侮辱人”而生气,根本没往钱是假的方面想。

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心里又酸又疼。但我知道,戏必须演下去。

我缓了口气,语气放软了些,眼圈也红了。“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也知道你想报答我们。可我们是什么关系?是几十年的老邻居,跟一家人一样。一家人,需要说这些吗?秋月妹子走了,你以后就是我亲哥。你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这钱,你拿着,好好生活,别让我们在天上的秋月妹子担心,比什么都强!”

我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古建邦这个七尺男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压抑地哭了起来。

“弟妹……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秋月……”

我知道,他心里那块最硬的石头,终于被我搬动了。

我趁热打铁,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

“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那是我连夜找出来的一张旧收据。是我儿子尚文博几年前做生意,周转不开,找古建邦大哥借了五万块钱时,古建邦硬要他写的借条。后来我儿子把钱还了,但这借条,古建邦大哥说啥都不要,说信得过我们,随手就扔了,是我捡回来收了起来。

古建邦看到那张借条,愣住了。

我吸了吸鼻子,开始执行刁永福教我的第二步计划。

“大哥,你忘了?几年前文博做生意,你二话不说就借给他五万块,连利息都没要。这笔钱,我们家一直记着呢。后来我们是把钱还你了,可这份情,我们还没还啊!”

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我照顾秋月妹子,不是白帮忙,我是在还你当年的情!咱们两家,早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你要是再提钱的事,就是不把我尚秀莲当自己人!”

这番话,有理有据,有情有义。把“帮忙”说成“还情”,性质就完全变了。这一下,他心里的愧疚感和报恩的压力,就能卸下大半。

古建邦呆呆地看着那张发黄的借条,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我是为了给他找个台阶下。

我把布包和借条一起塞到他手里。“大哥,收好。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难处,你尽管开口。我跟你刁大哥,还有文博,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说完,我没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还顺手帮他把门带上了。

回到家,我靠在门上,腿都软了。刁永-福赶紧扶住我。“怎么样?”

“他……他信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

从那以后,古建邦大哥再也没提过钱的事。他好像变了个人,不再把自己关在屋里。院里有什么体力活,他都抢着干。谁家水管坏了,灯不亮了,他都第一个跑去帮忙。他话不多,但见了我和老伴,总是会憨憨地笑一笑。那笑容里,有感激,有释然,也有一种家人才有的温暖。

我们两家,走得更近了。我时常会多做点饭菜,让刁永福给他送过去。逢年过节,我都会把他叫到家里来,一起吃个团圆饭。儿子尚文博回来,也总是“古大伯长,古大伯短”地叫着。

日子好像就这么平淡又温暖地过下去了。那张写着“救救建邦”的纸条,和那个“十万块假钱”的秘密,被我和老伴刁永-福,永远地藏在了心底。我们以为,这件事,就会成为一个永远不会被揭开的秘密。

直到两年后的一天。

那天,我正在家里包饺子,古建邦大哥突然来了。他的神色很郑重,手里还拿着一个看起来很旧的木盒子。

“弟妹,刁大哥。”他把我们叫到客厅,然后打开了那个木盒子。

盒子里,不是钱,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而是一沓厚厚的单据。有医院的缴费单,有药店的发票,还有……几张看起来像是民间借贷的欠条。

“这是……”我有些不解。

古建邦指着那些单据,声音沙哑地说:“这些,是当年给秋月治病欠下的。医院的,还有外面朋友的。”他顿了顿,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这两年,我拼命跑车,省吃俭用,终于……都还清了。”

他还清了!我跟老伴都替他高兴。

“太好了建邦!以后日子就好过了!”我说。

古-邦却摇了摇头。他从那沓单据的最底下,抽出了一张纸。

那张纸,折叠得很整齐,但边角已经磨损了。他把纸展开,递到我面前。

我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瞬间,如遭雷击。

那是一张银行的汇款单。收款人,是我儿子尚文博的名字。汇款金额,是十万!汇款日期,就是我把那包“假钱”还给古建邦大哥的第二天!

“这……这是……”我的声音在发抖。

古建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弟妹,其实,那天我送去的钱,不是假的。”

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包钱里,只有上下两张是真钱,是我怕你们当面点钱,用来遮人耳目的。我真正的钱,在这里。”他指了指那张汇款单。“我当时就知道,你们不会收我的现金。你们的脾气,我了解。所以我早就想好了,你们要是把钱退回来,我第二天,就立刻把钱汇给文博。”

“我当时想,你们不肯收,我就给孩子。孩子正是用钱的时候,给他创业,给他成家,都是一样的。这份恩情,我必须还。你们可以拒绝我,但你们不能替孩子拒绝一个长辈的心意。”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原来……原来是这样!

我错怪他了!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他不是用假钱来维护自己可悲的尊严,他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一切!他用一个看似荒唐的举动,逼着我们“拒绝”了他,然后用一种我们无法拒绝的方式,完成了他的“报恩”!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哭着问他。

“我怕你们知道了,又要把钱退回来。”古建邦苦笑着说,“所以我就想着,等我把所有外债都还清了,自己能过得去了,再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不然,你们心里肯定不安。”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真诚和感激。“弟妹,这两年,我也想了很多。秋月走了,但我不能倒下。我得好好活着。你们把我当亲人,我也把你们当亲人。所以,这件事,我不能再瞒着你们了。钱,你们别想着退了。就当……就当是秋月和我的心意,给孩子的。”

我看着他,又看看身边的老伴刁永-福,我们俩,已经是泪流满面。

那个在我心里藏了两年的秘密,那个让我又心疼又感动的“假钱”故事,在这一刻,被彻底推翻。真相,远比我想象的,更加震撼,也更加温暖。

古建邦大哥,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用一种近乎笨拙的、却无比坚定的执着,守护了他心中的道义和情分。他不仅还了人情,更维护了我们所有人的体面。

冉秋月那张纸条,“救救建邦!钱是假的!”,我也终于完全明白了。

她写的“钱是假的”,并不是指那包钱是假币。她是在用一种隐晦的方式告诉我,古建邦给钱的这个行为是“假”的,他的真正目的,不是简单的用钱来交易感情,而是背后有更深的用意!她说的“救救建邦”,是怕我看不懂他丈夫的良苦用心,怕我真的因为“假钱”而误会他,伤害他,让他陷入更深的痛苦和孤独!

这对夫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用他们的默契和智慧,保护着对方,也温暖着身边的人。

那天,我把那张十万块的汇款单复印件,和冉秋月留下的那张小纸条,一起收进了那个古建邦大哥带来的木盒子里。我跟老伴说,这个盒子,是咱们家的传家宝。它里面装的不是钱,是比钱珍贵一万倍的东西——人心。

这件事过去很久了,但每当我想起来,心里还是又酸又胀,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古建邦大哥后来再没跑长途,就在附近找了个活,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们两家,真的处得像一家人一样。我儿子尚文博用那笔钱,把生意做得更大了,他时常回来看我们,每次回来,都先去对门看望他的“古大伯”。

有时候我会想,人与人之间,最宝贵的是什么呢?不是金钱,不是地位,而是一颗懂得感恩、懂得付出的真心。古建邦冉秋月,他们虽然是普通人,却用自己的行动,给我上了人生中最深刻的一课。他们的善良和情义,像一盏灯,不仅照亮了他们自己的人生,也温暖了我余下的岁月。

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那个木盒子,看着那张发黄的纸条和汇款单,感觉冉秋月好像就在我身边,对我微笑着。我仿佛听见她在说:“秀莲姐,谢谢你,看懂了我们。”

而我,也想对她说:“秋月妹子,是你们,让我看懂了这世上最美的东西。”

这件事,我一直没跟外人讲。今天说出来,也是想问问大家:

如果换作是你,处在我的位置上,当你发现钱是“假”的时候,你会怎么做?而当你最后知道了全部真相,你又会作何感想呢?这世间的真情,是否真的值得我们用尽一生去守护?

来源:杨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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