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坟怎么就没人压纸?"我蹲在父亲坟前,看着周围墓碑上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31 05:15 1

摘要:父亲周德贵在我大学毕业那年走的,留下一座孤零零的坟茔和一栋瓦房。这些年,我忙于工作,对父亲的祭奠总是匆匆了事。

无纸墓冢

"爹的坟怎么就没人压纸?"我蹲在父亲坟前,看着周围墓碑上压着的层层叠叠的黄纸,心里不是滋味。

周围的坟头都整理得干干净净,唯独父亲的墓前杂草丛生,显得格外凄凉。

我叫周长福,今年四十有五,是县城一家粮站的会计。离开村子已有二十多年,每年清明才回来祭祖。

父亲周德贵在我大学毕业那年走的,留下一座孤零零的坟茔和一栋瓦房。这些年,我忙于工作,对父亲的祭奠总是匆匆了事。

今年不知怎的,看着四周坟前整齐的黄纸,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难言的愧疚。

春风掠过山岗,带着淡淡的野花香。我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始回想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

院子里的柿子树开始发芽了,新绿的嫩叶点缀在枝头。记忆中父亲总是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一支旱烟袋抽得噼啪作响。

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说话少得可怜,村里人都说他抠门古板。每次集市日,别人家都会买些糖果零食,而我家从来只买必需品。

小时候,我曾偷偷跟在父亲后面去赶集,就为了看看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何总是比别人回来得晚。那天,我看见他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和几个衣着褴褛的孩子说话。

父亲从布包里掏出几个白面馒头递给他们,然后又从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那几个孩子接过去,眼里闪着泪光。

我没敢上前,悄悄溜回了家。晚饭时,父亲问我为什么不吃菜。我支支吾吾说不饿,其实是想到那些孩子,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你爹不是抠门,是不会表达。"母亲常这样替他辩解。可我只记得他的严厉和沉默。

一九八五年冬天,我高考落榜那年,村里办起了广播喇叭。每天早晨六点,"东方红"的乐曲准时响起,接着是新闻联播。父亲总是第一个起床,蹲在那个老式半导体收音机前,听得入神。

那天,我正准备出门找工作,父亲突然叫住我:"长福,你准备明年再考一次?"

我愣住了,这是他少有的主动询问。我点点头,心里却没底。

父亲从衣柜顶上取下一个铁皮盒子,里面装着一沓皱巴巴的票子,大多是一元、五元的小面额。"去县城找个补习班,好好学。"他把钱塞到我手里,然后转身出了门。

那一年,村里电视机还不多,只有生产队长家有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每到晚上,村里人就凑到队长家看《新闻联播》和《西游记》。

父亲从不去,他说那是浪费时间。但有一次,我发现他站在队长家窗外,仰着脖子看电视里正在播报的高考状元事迹。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嘴角微微上扬。那是我记忆中父亲少有的笑容。

每次我考试不理想,他总板着脸说:"浪费粮食!"这句话像一把刀,刺在我的心上。

我上大学那天,他只给了我一个破旧的布包和五十块钱,连送都没送我。村里其他考上大学的孩子,家长都把他们送到县城汽车站,有的甚至一直送到学校。

而我,是一个人拎着那个布包,走了五里路到公路边,等着搭顺风车去县城。那天下着小雨,我的心情比天气还要灰暗。

大学四年,我寒暑假很少回家。父亲也从不写信,只有母亲偶尔会寄来一些自家种的花生和红薯干。

毕业那年,我接到家里的电报,说父亲病重。当我赶回家时,他已经躺在炕上,面色蜡黄,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上工时淋了雨,发烧没当回事,拖成了肺炎。"母亲擦着眼泪说。

父亲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第二天凌晨,他就走了,走得悄无声息,如同他的一生,默默无闻。

我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对我如此冷淡,也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已经在县城粮站找到了工作,可以养活自己了。

清明这天,看着杂草丛生的坟头,我心里既有愧疚又有怨气。"周家的崽子,回来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是李支书,头发全白了,腰也驼了不少。他穿着一件发旧的蓝布棉袄,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估计是来给先人除草的。

"李叔,您还认得我啊。"我有些惊讶,毕竟我离开村子这么多年,很少回来。

"认得,认得。你爹的事,我一直记着呢。"李支书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看着父亲的墓碑,"你爹啊,是个好人,就是不会说话。"

我愣住了:"我爹他...怎么了?"

李支书在坟前放下一束野花,轻声道:"八零年那会儿,村里穷啊,考上大学的娃娃家里拿不出学费。你爹悄悄把自己积攒的钱都拿出来了,一共资助了五个娃娃。"

"怎么可能?"我不敢相信,"我上大学那年,他就给了我五十块钱啊!"

李支书咳嗽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塑料烟盒,取出一支烟,在鼻子下嗅了嗅,却没点燃。"那会儿大家都不容易,你爹每年冬天都去镇上的砖窑帮工,夏天还去河套地区帮人收麦子。"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怕你知道了会担心,一直瞒着你。"李支书点点头,"他说供自己儿子是应该的,但能帮别人家的孩子,是额外的福分。他不让我们说,说怕你知道了不安心读书。"

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黄纸,感到一阵心酸。原来父亲不是不关心我,而是把爱藏得太深。

"那...他资助的那五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我问道。

李支书的眼眶红了,"都有出息了。张家的孩子在县一中教书,王家的当了医生,李家小子在省城一家工厂当工程师,另外两个也都不错。"

"那他们...知道我爹走了吗?"

"知道,每年清明他们都会来祭拜。"李支书看了看四周,"今年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往年父亲的坟上会有纸钱和祭品,而今年却只有杂草。那些受过父亲资助的孩子,比我这个亲生儿子还要懂得感恩。

我蹲下身,开始一把一把拔着坟头的杂草。杂草根深蒂固,拔起来很费力,我的手很快就被划出了血丝。

李支书看不过去,递给我那把镰刀:"用这个吧,省力些。"

阳光渐渐变得强烈,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混合着眼角的泪水。我想起小时候父亲教我割猪草的情景,他粗糙的大手包裹着我的小手,教我如何使用镰刀。

"不能急,得慢慢来,贴着地面割,这样才不会伤到庄稼。"父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下,我发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打开后,里面是几封发黄的信和一张集体照,背面写着"感谢周叔叔成全我们的大学梦"。

照片上,五个年轻人站在父亲身边,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父亲却依旧是那副严肃的表情,但仔细看,眼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封信,上面写着:"周叔叔,我已经顺利毕业,找到了工作。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把钱还给您,再加倍地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原来父亲并非不懂表达,只是选择了无声的付出。他省吃俭用不是抠门,而是把有限的钱用在了更需要的地方。

我抹了抹眼泪,继续阅读其他的信。每一封都充满了感激和希望,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父亲的敬重。

一封信的落款日期是一九九零年,正是我大学毕业那年。信中写道:"周叔叔,听说您身体不好,我想回来看您,但工作实在脱不开身。这些是我第一个月的工资,虽然不多,但希望能帮到您。"

信封里还夹着一张五十元的汇款单存根。这个数字让我心头一震——父亲给我的大学路费也是五十元。

我突然意识到,那五十块钱可能就是这个学生寄来的。父亲没有留下一分钱,全都给了我。

"你爹临终前还惦记着那些孩子。"李支书在一旁轻声说,"他让我转告他们,不用还钱,好好做人就行。"

我整理好父亲的坟,把那些信件重新放回石头下。走之前,我用从家里带来的黄纸,小心翼翼地压在坟头上,生怕被风吹走。

回村的路上,我向李支书打听那些受助学生的下落。他告诉我,县一中的张老师每个月都会来村里看望老人,或许通过他能联系到其他人。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县一中。在教学楼前,我遇到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在认真地检查学生的作业。

"请问,您是张老师吗?"我试探着问道。

他抬起头,好奇地看着我:"我是张明亮,请问您是?"

"我是周长福,周德贵的儿子。"

张明亮一听,立即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周大哥!我一直想见您!"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您父亲的恩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们在学校的小花园里聊了很久。张明亮告诉我,他出身贫寒,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还有三个弟妹。高考那年,他虽然考上了大学,但家里拿不出学费。

"是您父亲资助了我四年学费,还经常寄些土特产给我。"张明亮眼含热泪,"他总是写信鼓励我好好学习,将来回报社会。"

"可他从不跟我提起这些事。"我苦笑道。

"周叔叔说,做好事不留名,才是真正的善良。"张明亮深深叹了口气,"他还说,您是他最大的骄傲,他不想让您为他分心。"

我们聊到中午,张明亮执意要请我去他家吃饭。在他简朴却温馨的家中,我见到了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墙上挂着一张老照片,正是我在父亲坟前发现的那张合影。

饭后,张明亮打电话联系了其他四位受助的"学生"。他们听说我来了,纷纷表示要见一面。张明亮提议第二天一起去祭拜父亲。

夜里,我躺在县城旅店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他深夜归来时疲惫的脸庞,他为我补衣服时笨拙的动作,他看到我考上大学时那一闪而过的笑容...

次日清晨,我早早地来到了墓地。远远地,我看到墓前已经站着几个人。走近一看,正是张明亮和其他四位"学生",他们每人手里都捧着鲜花和纸钱。

"叔叔,我们来看望周伯伯了。"张明亮走上前,郑重地介绍道,"我是张明亮,现在是县一中的老师。如果没有您父亲,我不可能有今天。"

"我是王建国,县医院的医生。"一个瘦高的男子上前一步。

"我是李卫东,在省城机械厂当工程师。"

"我是赵小梅,现在在镇上教小学。"

"我是陈国强,在市里开了个小服装厂。"

他们轮流向我介绍自己,脸上写满了真诚和感激。我们一起清理墓地,摆放祭品,点燃香烛,磕头致敬。

在我们忙碌的时候,李支书带着几个村民也来了。他们手里拿着自制的纸花和黄纸,默默地站在一旁。

"长福啊,这些年你爹帮了不少人。"一个老奶奶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他那年借给我家买种子的钱,让我们家熬过了那个难关。"

"你爹不善言辞,但心地善良。"另一个村民接着说,"记得那年闹水灾,他二话不说就把自家存的粮食分给了村里的困难户。"

听着这些过去不知道的故事,我的心里又酸又暖。这些年,我一直以为父亲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却不知道他用自己的方式温暖着这么多人。

夕阳西下,墓地被染成金黄色。风吹过,墓前的纸钱轻轻飘动,仿佛父亲粗糙的手在抚摸我们。

我终于明白,有些爱,不需要言语;有些好,无需张扬。在这个世间,父亲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点亮了他人的灯。

回县城的路上,我决定每年清明都要回来祭拜父亲,不再只是匆匆而过。而且,我要把父亲的故事讲给我的孩子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善良。

这一年冬天,我收到了一封特殊的邀请函。张明亮他们五个人共同发起成立了一个"德贵助学金",专门资助家境贫困但品学兼优的学生。他们邀请我参加启动仪式。

在仪式上,张明亮深情地讲述了父亲资助他们的故事,并宣布每年将拿出一部分收入用于助学金。"我们要把周伯伯的爱心传递下去,帮助更多的人。"

看着台下专注听讲的学生们,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父亲,朴素、沉默却充满爱心。

我明白,父亲的坟前不再会杂草丛生。每年清明,都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带着感恩和敬意前来祭拜。

那些黄纸不仅是对逝者的怀念,更是对父亲无私大爱的见证。在这个世间,父亲用一生的行动告诉我,真正的爱,有时候就像那无纸的墓冢,看似冷清,实则温暖人心。

我站在父亲的坟前,轻轻抚摸着墓碑,低声说道:"爹,我终于懂你了。"

春风拂过,带走了我的话语,却留下了永恒的思念和敬意。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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