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走到哪都不能安静,高铁商务舱里,依然有人开大声音看小视频,自从得了焦虑症,她便听不得这种加速的变幻的声音了。
走到哪都不能安静,高铁商务舱里,依然有人开大声音看小视频,自从得了焦虑症,她便听不得这种加速的变幻的声音了。
她闭上眼,想象一个超美的森林,以摆脱此刻的不适。
鼻孔又开始发紧,空气又要进不来了吗?
头皮持续的钝痛使她想起中医给她头部放完血,那种头变轻的感觉真好。
她埋头在放平的椅子,用手捂住口鼻,一阵后突然放开,据说这样能让大脑产生安全感,使自己能感到空气的流入。
其实,前段时间她感觉良好,奥沙西泮从每天早上半粒、晚上一粒,减为早上四分之一、晚上四分之三粒。
短暂的不适后,她几乎以为自己好了。
又是春天,不是万物生发吗?
家门口的地铁很方便,孩子不爱动,也是被小视频缠住的,她们约好周末去儿童公园爬两遍那个高高的滑滑梯。
她怕冷又怕热,自从去年生病,总是天天戴着帽子,或裹着各种头巾,那天感觉良好,居然露出了头顶。
回来路上,还喝了两口女儿凉凉的可乐,地铁里坐着看手机,突然由背后升腾起一股热,她知道,又要难受一阵了。只是这次却有点不一样,额头慢慢冒出汗来,后背应该湿了,但脖子附近却凉的像冰窖。
她闭眼忍住了,其实她觉得自己要发疯,她觉得地铁里好幽闭,好黑啊!
春天不能减药,容易复发,这是后来精神科医生告诉她的。虽然,她听话的又去做了一次物理治疗,分别是脑反射和经颅磁。
但,不可避免,她知道复发了。
她的脑里,像装满了混沌,摇摇晃晃,记得去年第一次去所谓的精神病医院,医生说是创伤引起的惊恐发作、焦虑症躯体化,建议吃药配合心理治疗。
因为这家权威医院的心理咨询几乎都被学生承包了,她这一年也没挂到号。
她的背上像负重千金,吃了奥沙西泮要躺到下午2点才清醒。即使这样,她的神经也像喝了20杯咖啡一样,互相缠绕,一直在跳动着。
去年第一次发作,也是一个幸福的日子,马上六一了,她出差带着孩子在广州玩了一整天,先是看了一个画展,展示的是日本的各种妖怪传说,带孩子去手工制作了一枚银戒指,吃了美食。
傍晚,她们在北京路逛了一整圈,她记得商厦上的巨大立体广告。
因为天热,临睡前她还喝了一杯冰冻果汁。
她醒过来时是凌晨2点左右好渴,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难受,她无意识的走到窗前,因为她想吸一些空气。
她记得风雨交加,她打开手机各种查询,做各种动作都无法缓解,她快要窒息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种无以言表的感觉是惊恐发作,濒死感。那晚她强撑着开车到医院,用手不断的扇着鼻孔周围。
她需要空气。
她需要的只是空气。
直到凌晨6点,一切检查都显示正常。估计医生打了一针镇定,担心一个人在家的孩子,她回家了。
待续
来源:我是阿斯伯格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