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夕阳的光透进客厅,映出两道影子一位七十三岁的老人和她那只全身乌黑、闪着光的“盲犬”。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夕阳的光透进客厅,映出两道影子一位七十三岁的老人和她那只全身乌黑、闪着光的“盲犬”。
“玉兰姐,你真的不打算把它送走吗?你自己的身体都没照顾好呢。”
周阿姨坐在对面,声音里满是担心。
陈玉兰的手轻轻摸着黑宝的毛,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它可不是普通的狗,周妹子。”
“正因为它不普通,才让人担心啊!上周小区那只德牧遇到它,都夹着尾巴逃跑了,连叫都不敢叫一声。你没发现吗?连别的动物都怕它。”
忽然,黑宝抬了抬头,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很警觉地竖起,身子微微紧绷。
“它又怎么了?”周阿姨退了退。
陈玉兰看到朋友反应,笑着说“它在听海的声音呢。”
“听海?我们这里离海边好几公里呢。”
陈玉兰没再说话,只抚摸着黑宝的头,眼神迷离“你们等着看吧,总有一天,大家会知道它不一般的。”
01
在青岛老城区,陈玉兰站在家窗前,望着对面的老楼。她七十出头,独自住了好多年。退休前是小学语文老师,教过不少孩子认字写文章,可现在,经常忘记刚做过什么事。
“玉兰姐,吃早饭了吗?”周阿姨提着菜篮路过,招呼道。
陈玉兰呆了下,随口说“吃了吃了,刚刚吃的。”
等周阿姨走了,她走到餐桌,看见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才意识到自己又说谎了。
这种情况越来越常见,医生说这是早期痴呆的迹象。她的儿子在澳大利亚工作,一年才回来一两次。视频里,她总说自己很好,却记不住孙子的名字。
她强撑着把粥吃完,瞄了眼墙上的钟,九点半,外面下着小雨,空气里带着湿湿的咸味。
陈玉兰拿起伞,准备去附近的小公园散步,这是她每天必须做的事,医生说规律生活能帮她缓解病情。
刚来到楼下,就听见邻居们小声议论
“又是那个痴呆老太太,前两天超市里买了三回同样的酱油,回家还说没买。”
“她儿子想送她去养老院,她不肯。”
“一个人住,迟早会出事的。”
陈玉兰装作没听见,撑伞往公园走去。雨水敲打着伞面,像无数小手轻敲着门。
她知道自己的状况,也能理解邻居的顾虑,但她不想离开这里,毕竟这里是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每条小路,每个转角,都藏着她的记忆,哪怕这些记忆正慢慢消失。
那天傍晚,雨越来越大。
陈玉兰做好晚饭,刚坐下准备吃,就听见门外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痴呆症有时会听到不存在的声音。可那声音一直没停,带着些让人心疼的求救。
她开门,门廊里蜷着一个黑色的身影,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那是一只狗,或者说像只狗。
毛发打湿黏在一起,露出皮肤,身上还有几处伤口。
更让她心疼的是,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眼角还有干涸的血迹。
“可怜的小家伙,”她轻声说,蹲下身,小心摸了摸,“谁把你弄成这样?”
狗似乎听懂了,微微抬头,发出一声软软的呜咽。
它没有躲避,反而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像在求温暖。
陈玉兰犹豫了一下。收留流浪狗,责任很大,而且她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
可此刻,她看到的不是一只普通流浪狗,而是另一只被世界遗忘的生命。
“进来吧,”她语气坚定,“外面太冷了。”
狗像懂了,缓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她进门。
陈玉兰拿了毛巾,轻轻擦干它身上的水和血。
灯光下,她看清它模样中等身材,全身黑色,四肢修长,耳朵尖尖的,倒更像狼而不是普通狗。
“你叫什么名字?”她自言自语,“没关系,我给你起个名字。叫黑宝,好不好?”
黑宝低声“呜”了一声,像在回答。
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但她注意到它没有焦点,似乎睁不开。
“你的眼睛受伤了,明天带你去看医生。今晚先在这里睡,我不会赶你走。”
她摸着黑宝的头,感受到它轻轻放松。
那晚,陈玉兰把自己的肉饭全给了黑宝,自己只吃点青菜和米饭。
黑宝吃得很慢有礼貌,不像流浪狗那样急躁。
吃完后,它跑到角落睡下,眼睛一直望着陈玉兰,像是在守护她。
陈玉兰躺在床上,听着黑宝均匀的呼吸,忽然觉得家里不再空荡荡。
多年来,她第一次期待明天的到来。
02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屋,陈玉兰醒来,一时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种短时间忘记很常见,医生说是痴呆症的表现。
她慢慢坐起,忽然听到客厅有动静,警惕起来,然后想起——那只受伤的黑狗。
“黑宝?”她轻声呼唤。
门口一阵黑影闪过,黑宝站在那里,耳朵竖着,好像在等待她的指示。
眼红肿多了些精神。
“你先在这里等,我去给你拿点吃的。”陈玉兰说。
奇怪的是,黑宝好像懂她话,乖乖走到一边,给她让路。
她打开冰箱,拿出剩菜和点肉末,热了后端给黑宝。
黑宝吃得依旧优雅不急,吃完用舌头舔干净碗边,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感激。
“我们得去看医生,”陈玉兰边收拾边说,“你的眼睛伤得挺严重。”
这时候,周阿姨来了,看到黑宝,吓了一跳,后退几步
“玉兰姐,你哪儿弄来这么大只狗?”
“昨晚它在门口,满身伤,我不能扔下它。”
周阿姨摇头“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了,还养狗?它看着像野狗,万一有狂犬病怎么办?”
陈玉兰没吭声,只笑说“没事,我会带它去医院检查。”
“你呀,”周阿姨叹气,“心太软。不过既然决定了,我帮你叫辆出租车,这狗挺重的,你一个人搬不了。”
在周阿姨帮忙下,两人带黑宝去了青岛最大的一家宠物医院。
医生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仔细检查黑宝,特别是眼睛,脸色越来越严肃。
“情况不好,它俩眼睛都伤得很重,可能有人故意伤害过。眼球里有出血,视网膜严重毁坏。”
“还能治好吗?”陈玉兰紧张问。
医生摇头“恐怕不能恢复视力了。我们能治感染和疼痛,但眼睛没法复明。”
陈玉兰心里一紧,摸摸黑宝的头,狗安静趴着,似乎懂自己的命运。
“我想尽力治疗,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医生犹豫“陈奶奶,盲犬照顾不简单,需要特殊训练和环境,费用也不低。考虑您年龄和身体情况……”
“钱不是问题。”陈玉兰打断,虽知道退休金不多,“我有积蓄,照顾它我会学。它选了我的门,我就负责到底。”
医生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没再劝,开始给黑宝做进一步检查和治疗。
除了眼部,还有些皮肤伤和轻微营养不良,不过整体还算健康。
回家时,陈玉兰手里提着一大袋药和狗粮,心里琢磨照顾一只盲犬该怎么做。
她觉得这任务挺难,甚至有点荒唐——一个记忆力在退化的老人,照顾一只看不见的狗,他们能成伴,还是会相互添乱?
“黑宝,”她轻声说,“我会尽全力照顾你,你也得帮帮我,好吗?”
黑宝靠近了点,像是在回应。
从此,陈玉兰的生活完全变了。
她学着照顾盲犬,清理出固定通道,不乱搬家具,用不同气味标记区域,帮黑宝认识家里。
上网查资料才知道盲犬靠声音、气味和触感感知世界。
令她惊讶的是,黑宝学得特别快。
不到一周,能在屋里自由走动,几乎不撞东西。
它似乎记忆惊人,能听脚步辨位置,甚至听出不同人的脚步声。
“真是聪明孩子,”陈玉兰经常夸它。
黑宝每次都竖耳抖尾,好像听得懂人话。
周阿姨来时,也承认它们相处得挺好。
“这狗真聪明,不过你能一直养下去吗?它看着要长很大,吃也不少。”
“没想象中难管,它懂事,从不乱叫乱咬,还能自己去固定地方上厕所。”
周阿姨惊讶“自己上厕所?你是说它会用厕所?”
陈玉兰笑笑没解释。黑宝确实有套奇怪的如厕法从不随地大小便,而是在卫生间一角,用爪子把排泄物轻推到下水道。
这行为让陈玉兰既惊奇又有点不安,因为它一点也不像普通狗。
日子一长,黑宝和陈玉兰感情越来越深。
每天早上,黑宝准时叫醒她,提醒吃饭吃药,提醒散步,雨天还会挡住门口不让她出门。
它还能感知陈玉兰情绪,心情不好时轻蹭她的手,静静陪伴。
更神奇的是,有了黑宝后,陈玉兰的痴呆症状好像缓和了不少。
她不再那么频繁忘事,生活有了规律,精神状态也好很多。
医生说,可能是照顾黑宝让她生活有了意义,大脑保持活跃。
有一次,陈玉兰做饭,忘了关火去接电话。
黑宝冲进厨房不停叫,直到她回来发现锅快烧干。
还有一次,她买菜走错路,黑宝竟带她回了家,虽然自己看不见。
“感觉不是我在照顾它,而是它在照顾我,”陈玉兰常这样说。
半年后,黑宝完全适应盲犬生活,长得也大了不少,结实灵活,毛黑油亮,尽管眼睛再也看不见,但警觉和平静写在脸上。
它和陈玉兰形成默契,好像有无声语言能沟通。
一天晚上,陈玉兰靠着沙发,黑宝蹲脚边,她轻声说
“黑宝,谢谢你来到我生活。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会怎样。”
黑宝抬头,眼虽看不见,却像能透进她心里,轻轻舔舔她的手。
03
黑宝来到陈玉兰家已经一年多了。
小区里的人渐渐习惯看到一老人带着这只盲犬散步。
邻居大多对黑宝友善。
毕竟它从不乱吠,也不惹麻烦,总是安静地跟着陈玉兰,举止得体得不像条狗。
随着接触多了,有人开始注意黑宝不寻常的地方。
周阿姨有天来访,带来一张社区通知
“玉兰姐,小区要查无证养狗了,你给黑宝办证了吗?”
陈玉兰愣住“没办,我该怎么办?”
“得赶紧去医院做免疫,再去公安局登记,办养犬证。不过……“
她停了停,“你确定黑宝是普通狗吗?”
“什么意思?”
“就是,它行为怪怪的。上周李大爷家的德牧见它吓得夹尾巴跑,那狗可是训练有素的警犬。还有王家的泰迪看它就趴下,好像在臣服似的。”
陈玉兰笑道“可能它不一样吧,毕竟眼睛看不见,别的狗怕它。”
“不止这些,”周阿姨压低声,“你没觉得它太聪明了吗?聪明得怪怪的。”
陈玉兰想起黑宝确实表现特别。
它能听懂复杂指令,比如“拿茶几上的药”、“去卧室看看手机”,还能分辨不同药片气味,药拿错时会轻咬她手腕提醒。
她一直觉得那只是聪明或盲犬的特别能力。
“每只狗性格不一样,”她说,“黑宝聪明有啥奇怪?”
周阿姨看她不想多谈,只提醒速办证。
次日,陈玉兰带黑宝去宠物医院做免疫。
年轻医生见到黑宝惊讶“这就是那个盲犬?长大不少了。”
检查时皱眉。
“怎么了?”陈玉兰问。
“没啥,只是它牙齿特别,犬齿发达,更像野生犬科。您确定是家犬?”
“我不知道它来历,是流浪过来的。”
医生点点头,打了疫苗,开免疫证明,但走时犹豫
“陈奶奶,它要是有异常马上带医院。”
陈玉兰不懂原因,却答应了。
几天后去公安局办证。
警察也惊讶“这狗品种不好定,得拍照存档,可能还要DNA检测。”
“DNA检测?”陈玉兰没想到这么复杂,“必须吗?”
“规定如此。对于不明品种大型犬,要检测避免烈犬或野生动物。”
这时,一中年男走进警局
“老张,什么这么认真?”
他是领导。
林局看了黑宝,眉头一皱又放开
“看着温顺,不难办。老人独养不易,先给临时证吧。”
陈玉兰谢他。
带着证回家,她心里却一直惦记医生和警察的反应。
她知道黑宝不一般,但具体哪里不同,说不上。
不久,小区来了城管,抓无证流浪狗。
本该和她无关,黑宝有证。
但那天早上,黑宝异常紧张,不停在门口踱步挠门。
“怎么了,黑宝?”陈玉兰问。
狗低声呜咽,像预警。
她开门,黑宝冲向楼梯间储物间钻进去。
半小时后城管来了,挨家查养犬。
陈玉兰出示证件,城管满意离开。
一切平息,她去找黑宝,它慢悠悠出来,还警惕。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她说,知道不会有答案。
04
这事后,小区里关于“陈奶奶的怪狗”传言多了。
有人说黑宝晚上独自出门,小区树林徘徊;
有人说它追了三只流浪猫;
还有人说能听懂人对话,甚至看透人心。
大多数是夸张,但黑宝确实跟别狗不一样。
陈玉兰不在意这些传言,对她来说,黑宝就是伙伴。
她的痴呆几乎没再恶化。
医生说这罕见,可能因她生活有目标、心态好。
两年后冬天,黑宝突然生病。
它变得虚弱,拒绝吃东西,整天蜷着发抖。
陈玉兰慌了,马上带它去宠物医院。
医生检查后神色沉重
“陈奶奶,黑宝状况不乐观,内脏有问题,可能要手术。考虑它特殊,我们建议去大学附属兽医院,设备先进,专家更多。”
“特殊?”她敏感地问,“你们一直觉得黑宝不一般?”
医生犹豫“不能确定,但它某些特征不符家犬标准。兽医院会给专业建议。”
她带黑宝去青岛农业大学附属兽医院。
那里医生更专业,检查更细。
抽血、X光、CT、还取皮肤样本。
“得请专家会诊,要几天。”
陈玉兰只能带黑宝回家等。
这几天,黑宝状态忽好忽坏,有时吃点,有时全不吃。
她寸步不离守着它,生怕有闪失。
第三天下午,医院打电话要她赶去。
声音严肃,她紧张问
“是很严重吗?”
“请您来”医生说,“专家在赶来。”
昨天下着小雨,她带黑宝来医院。
这次接待他们的除了主治医生,还有几个她没见过的人,其中一个让她觉得眼熟。
“陈奶奶,”那人笑着上前,“我叫林志豪,之前公安局见过您。”
陈玉兰想起他,是帮她简化养犬证手续的林局长。
“林局长,您怎么来了?”
“我不只警察,也是野生动物保护专家,青岛农业大学客座教授。医院觉得黑宝情况特殊,找我来帮忙。”
陈玉兰紧张“黑宝到底怎么了?”
主治示意进会议室,投影显示着黑宝骨骼和检查数据。
专家们严肃坐着。
“陈奶奶,请坐,”医生说,“有重要发现要告诉您。”
灯光暗,投影上黑宝骨骼结构清晰。
林志豪指着图讲
“看骨骼,尤其头骨和牙齿,黑宝不符合任何家犬品种。脊椎、腿骨比例、爪形更像野生犬科。”
切换到DNA报告,气氛凝重。
林志豪停顿一下,声音颤抖
“DNA显示,黑宝不是家犬,甚至非狼或狼犬杂交。根据基因比对……”
他说完,全场静默,陈玉兰浑身发抖。
“这不是狗,是…
中华豺,一种中国曾几乎灭绝的珍稀野生犬科动物。”
陈玉兰低头看安静趴脚边的黑宝,后者似乎不在意身份曝光。
“中华豺?”她断断续续,“就是传说里的……”
“对,”林志豪点头,“中华豺,亚洲豺或金豺,是亚洲特有野生犬科,比狼小,比狐大,机警聪明。曾广泛分布中国南方和西南,但栖息地被破坏和偷猎导致数量骤降,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近二十年来野外极少记录,专家认为已功能消失。”
陈玉兰半懂不懂,但明白她养了三年“狗”,其实是珍稀野生动物。
“那它眼睛……”
医生接话“伤得严重,估计人为造成。可能有人试图捉它时弄伤眼睛。”
“病情方面,”另一专家说,“可能寄生虫感染,小范围肝肾炎症,不算严重,需治疗。”
05
陈玉兰松口气,又紧张“那你们要带黑宝走吗?”
林志豪看看同事,慢慢说“按野生动物保护法,发现保护动物须上报并移交野保部门,但…”
他目光落黑宝身上
“考虑到它特殊——眼盲且无法野外生活,且与您感情深厚,我们要讨论最合适安置方式。”
消息传出,引发关注。
一只被认为几乎灭亡的中华豺,竟然在一位老人的家里生活三年!
媒体、专家、保护组织纷纷找上门。
陈玉兰平静生活被打破,小区门口常聚记者和围观者。
电话不断,有人求采访,有人高价买她视频照片,甚至有人想拍纪录片。
林志豪和野保部门暂时接管案子,限制外人接触,并在她家安排保安保护隐私。但压力越积越大。
“一定要决定了,”林志豪会议里说,“中华豺极珍贵,基因价值大,应该送专业保护区或繁育中心。”
“但它已盲目,完全靠陈奶奶生活,分离伤害巨大,”一女专家反对。
“况且陈奶奶的痴呆因黑宝改善多了,”主治补充,“若没了黑宝,她会迅速恶化。”
争论多,没人问陈玉兰意见,仿佛她是配角不当主。
一天,林志豪带保护区专家来访
“陈奶奶,”他说,“我们建议送黑宝去四川峨眉山自然保护区,有中华豺繁育项目,环境好,专家经验丰富。想转移黑宝去那,给它专业照顾,也开展繁育。”
她坐沙发,黑宝趴脚边,耳朵竖起,认真听。
“四川有多远?”她问。
“大约两千公里,飞机三小时。”
“我能去看它吗?”
林志豪和专家交换眼神“可以,我们安排定期探望。但路远且您身体状况……”
她明白,他们怀疑她体力不行。
“我能考虑一下吗?”
“但请尽快决定。黑宝案已全国关注,压力很大。”
他们走后,陈玉兰独自坐窗前,看夕阳西下。
黑宝走来轻轻蹭她手。
“黑宝,”她颤声说,“他们说你不是狗,是珍贵野生动物,要带你走,送很远。”
黑宝抬头,虽然看不见,眼神似乎直视她灵魂,轻呜一声,爪搭膝盖,仿佛说“我不想走。”
她抱着它,泪洒毛上“我也不想。但他们说,为了你好,为了保护你的种族。我一个老太太,能给你什么?”
黑宝窝怀里,温暖坚定。陈玉兰知道,不管它是狗还是豺,它早已是她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三年来,它治愈了她的孤独,缓解她的病痛,给了生活意义与勇气。
次日她打电话给林志豪,请他再来。
林志豪以为她决定了。
“林教授,”她眼神坚定,“我知道黑宝对科研和保护很重要,但它对我也很重要。我不能让它离开。”
林志豪犹豫“陈奶奶,我理解,但长远看…”
“我活不过太长了,”她打断,“73岁,有痴呆症。每天都宝贵。黑宝失明,野外活不了,需要特殊照顾。至少在我家,有熟悉环境和爱它的人。”
“但中华豺是国家保护动物,私养违法。”林志豪提醒。
“那给我合法养它的办法,”她坚持,“我配合任何检查,只要能让黑宝留家。”
06
林志豪沉默,看着倔强老人和安静的黑宝,内心挣扎。
作为专家,他知道送保护区最合规,但他也懂她们之间超越物种的情感。
这时,周阿姨带邻居来访,他们听说黑宝可能被带走,专来看望陈玉兰,表达支持。
“林教授,”周阿姨说,“我们都看着玉兰姐和黑宝这么多年。没它,她病情早恶化。黑宝从没伤人,是小区名人。”
“是啊,”另一邻居说,“我们愿帮忙照顾黑宝,保证不会出问题。”
林志豪感动,却仍犹豫“如果将来陈奶奶照顾不了,怎么办?”
“到时候我会配合安排,”陈玉兰答,“我不会因私心害它。只希望能陪它直到最后。”
屋里安静,众人望向林志豪。他长叹
“我得向上面汇报,看看能不能折中,但不能保证同意。”
“谢谢你,林教授,”她感激,“不管怎样,谢谢理解。”
一周,陈玉兰度日如年,不知黑宝命运怎样。
她依旧照顾它,陪它散步,讲故事。黑宝似乎感知她忧虑,更黏着她,用头轻蹭,像说“别担心,我们会好的。”
终于,林志豪带官员再来
“陈奶奶,”他表情难猜,“上级决定了。”
陈玉兰紧握黑宝绳。
“考虑黑宝特殊和您关系,上级批准折中方案。”他说,露笑。
她悬着心“什么方案?”
“黑宝可留您身边,正式纳入国家野生动物保护计划。我们定期派专家检查、研究。同时您家成为‘中华豺特殊护理站’,享政府支持补贴。”
陈玉兰简直不信“真的?”
“真的,”林志豪点头,“但有条件第一,要配合专家建议;第二,重大决定需保护部门同意;第三,若您健康不允许,必须把它交给保护机构。”
“我同意,”她泪眼,“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黑宝似乎感到喜讯,轻呜,鼻子蹭她手,尾巴轻摇。
就这样,陈玉兰和黑宝有了圆满转折。家里添了专业设备,监测黑宝健康,专家每周访问,政府也帮补贴生活。
邻居听了都开心,自愿帮忙照顾,特别她身体不好时。
社区建了专门活动区,让黑宝安全活动。
林志豪也变成朋友,经常来访,关心黑宝和陈玉兰健康。他协调让社区医院给她更好医疗,帮助控制痴呆。
两年后,黑宝故事慢慢传开,成当地佳话。
虽没全国轰动,却在野保圈影响深远。越来越多人关心中华豺,保护项目得到更多支持。
陈玉兰身体状况稳定,痴呆比预期好很多。医生说,是因为她有了目标和情感寄托。
一天夜晚,陈玉兰坐院子摇椅,黑宝静静趴脚边。夕阳余晖洒下,温馨一幕。
“黑宝,”她说,“我从没想过晚年能遇见你。你不是狗,不是宠物,你是我生命一部分。”
黑宝抬头,眼虽瞎,却似穿透时光,直达心灵。
它轻舔她手,头靠膝,像说“我也是。”
月光下,那老人与兽的身影融入夜色,他们之间超越语言和物种的情感,像星光一样永恒。
在这个浮躁世界里,他们找到了彼此的归宿,带给知道这个故事的人温暖和希望。
或许,正如林志豪说“真正的保护,不仅是守护物种,也守护生命中最纯粹珍贵的情感。”
来源:小熊饼干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