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破庙里的她,眼含泪花,紧紧握住我的手:你知道吗,我能在这遇见你,是老天爷给我的补偿。」
「破庙里的她,眼含泪花,紧紧握住我的手:你知道吗,我能在这遇见你,是老天爷给我的补偿。」
「雨越下越大,黑暗里我感觉她靠近了些,那熟悉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十八岁那年。」
「十八岁那年她嫁给了我表哥,如今二十年过去,她竟成了寡妇,而我却成了她的依靠。」
「那晚之后,我从不相信缘分的人,开始相信了天意的安排。」
01
1975年的那个夏天,我刚从部队回老家探亲。
那时候我二十四岁,正是热血方刚的年纪。
记得那天下午,天气闷热,我骑着自行车去隔壁村看望舅舅。
路上突然乌云密布,雷声轰鸣,一场暴雨眼看就要到来。
我加快脚步往前赶,希望能在大雨来临前赶到舅舅家。
可天公不作美,半路上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农田,只有不远处有座破旧的土地庙。
那庙门早就没了,屋顶也漏了几个大洞,但此刻也只能将就了。
推着车子冲进庙里,我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一个披着蓑衣的人影坐在角落里,看不清面容。
我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随口打了个招呼:「真不巧,这么大雨。」
那人转过头来,是个女人,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庞有些模糊,但能感觉到她在打量我。
「老乡,去哪啊?这么大雨还赶路。」她的声音有些熟悉。
我走近一些,想看清楚她的脸,然后惊讶地发现:「春花嫂子?」
她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咱俩能在这碰上,真有缘分。」
春花是我表哥的媳妇,准确地说,是前媳妇。
两年前,表哥出意外没了,她成了寡妇,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我和她不算熟,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
记得十八岁那年,我还曾偷偷喜欢过她,但她最终嫁给了我表哥。
此刻在这破庙里相遇,尴尬中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嫂子回娘家这么久,过得还好吗?」我随口问道。
春花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才说:「孩子大了,懂事了,但日子不好过。」
雨越下越大,打在破庙的残瓦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家常到生活,从过去到现在。
听她讲述这些年的艰辛,我不禁为之动容。
寡妇的日子,在那个年代是多么不容易啊。
「我左手拉扯孩子,右手撑起一片天,这日子苦得很,但也只能咬牙挺着。」她擦了擦眼角,语气中满是苦涩。
不知怎的,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我突然想起表哥曾经对她很不好。
家里人都说,表哥脾气暴躁,常常对春花拳脚相加。
「表哥走后,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个人家?」我小心翼翼地问。
春花苦笑一声:「谁愿意要个带孩子的寡妇啊?再说,村里人嘴都不干净,我哪敢有什么想法。」
我默然,这个年代对寡妇的闲言碎语太多了。
雨似乎小了一些,但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破庙里的光线很暗,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雨声敲打着屋顶。
「你这些年,在部队过得怎么样?」她忽然问我。
「还行,就是想家。」我随口答道。
「有对象了吗?」
我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条件...」
「没对象还不好?至少不用担心家里人反对,像我,当年要是能嫁给喜欢的人,也不至于后来吃那么多苦。」她像是自言自语。
我的心猛地一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我们都沉默下来。
雨水顺着破洞滴落在地上,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还记得你十八岁那年吗?」她突然问。
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那年我曾偷偷给她写过一封表白信。
「记...记得。」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那封信,我一直留着呢。」她轻声说,「虽然没回应你,但那是我收到的第一封情书。」
我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记得这事。
春花看着我发愣的样子,轻轻笑了:「你那时候傻乎乎的,现在倒是长成大小伙子了。」
不知为何,我感到一阵心跳加速。
雨还在下,但似乎变小了一些。
我们的谈话也越来越深入,仿佛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破庙里,什么都可以说。
她告诉我,表哥生前对她不好,常常喝醉酒回家打她。
我告诉她,我在部队里一直惦记着家乡,惦记着...
话到嘴边,我突然不敢说下去。
夜色渐渐降临,破庙里更暗了,我们的脸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雨小了,我该回去了。」春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送你吧。」我连忙说道。
「不用了,村子就在前面,会有闲话的。」她婉拒了我的好意。
临别前,她突然问我:「你这次探亲,打算待多久?」
「半个月吧。」我回答。
「明天,你能不能来我娘家一趟?我有些事...想和你说。」她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雨声淹没。
我点点头,心里却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雨中,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那晚,我在舅舅家住下,却彻夜难眠。
02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天空格外晴朗。
我借口去镇上,骑着自行车奔向春花的娘家。
她的娘家在一个小村子里,家境并不富裕。
一路上,我的心情忐忑不安,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
到了村口,我把自行车藏在路边的树丛里,徒步进村。
春花的娘家是一座破旧的土房,院子里晾着几件洗好的衣服。
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春花从屋里出来。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蓝布衣裳,见到我时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招手。
「来了啊,进来坐吧。」
我有些局促地跟着她进了院子,四下张望:「家里人呢?」
「爹娘带着孩子去地里了,要晚上才回来。」她说得很自然。
我的心里却"咯噔"一下,两个人独处,这不太合适吧?
村里人的嘴可是不饶人的。
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春花笑道:「别担心,我娘家这村子,没人认识你。」
她把我带进屋里,屋内简陋却很整洁。
一张旧桌子上摆着两碗面条,还冒着热气。
「坐下吃吧,肯定没吃早饭吧?」春花招呼我坐下。
我有些感动,她竟记得我这个人。
饭桌上,我们聊起了各自这些年的生活。
我告诉她部队里的趣事,她则讲述带孩子的辛苦。
「其实,昨天在庙里遇见你,我就想问你一件事。」春花突然严肃起来。
我放下筷子,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这次探亲结束,还会回部队吗?」
我点点头:「当然,我还有两年才退伍呢。」
春花的眼神黯淡下来:「哦,这样啊。」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默。
我鼓起勇气问道:「嫂子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春花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破旧的信封。
「这是你当年写给我的信,我一直留着。」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真的保存了这么多年。
「当年,我没回你的信,是因为我已经答应了你表哥的亲事,我不能背信弃义。」她的声音很轻。
「但这些年,每当日子难过的时候,我就会拿出来看看,想着要是当初...」
她没说下去,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的心跳加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嫂子,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勉强笑了笑。
「不,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后悔了。」春花突然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如果时光能重来,我会选择你。」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我,我呆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春花继续说道:「我知道这话不该我一个寡妇说,但这些年我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不该辜负自己的心意。」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地听着。
「你表哥对我不好,但那是我的命。现在他走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春花的声音带着颤抖。
「村里人的闲话,你是知道的。一个寡妇,在这年头想活得体面太难了。」
我理解她的处境,这个年代对寡妇的偏见太深了。
「我想和孩子去城里生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我一个人没有能力。」她看着我,眼中充满期待,「你能帮我吗?」
我心中一动,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想让我...」我没说完,但她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春花低下头,「如果你愿意,等你退伍后,我们...」
我内心挣扎,一方面是当年的情愫,另一方面是现实的考量。
帮她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很清楚。
「嫂子,这事我得考虑考虑。」我最终说道。
春花点点头,没有强求。
离开前,她送我到村口,依依不舍地看着我。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理解。」她轻声说。
回到舅舅家,我辗转反侧,思考着春花的提议。
帮她意味着背负一个家庭,而我自己的未来还很迷茫。
但那封尘封多年的情书,那份年少时的爱慕,又在心中悄然苏醒。
晚上,舅舅见我心事重重,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我没敢说实话,只说是想家了。
舅舅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有心事就说出来,憋在心里不是办法。」
「舅舅,如果...如果有人让你帮忙,但可能会影响你的未来,你会怎么选?」我试探着问道。
舅舅沉思片刻,说:「人这一辈子,要对得起良心。如果能帮就帮,但也要量力而行,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这话说得模糊,但我却从中得到了启示。
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春花娘家附近,在村口等她。
但等了一上午,都没见到她的身影。
傍晚时分,一个小男孩跑过来,递给我一张纸条。
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今晚八点,老地方见。」
我心领神会,那个破庙就是我们的「老地方」。
03
晚上八点,我按约定来到破庙。
黄昏的余晖透过破洞,给昏暗的庙内洒下一片金色。
春花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她穿着和昨天不同的衣裳,看起来特意打扮过。
「你来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期待和紧张。
我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
「我昨天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她直接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心迹:「嫂子,我不能骗你,我当年确实喜欢过你,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春花的脸色瞬间暗淡下来。
「我理解你现在的处境,也很同情你,但是...」我停顿了一下,「我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做出可能会让两个人都后悔的决定。」
「你是嫌弃我是个寡妇,带着孩子吗?」春花的眼泪夺眶而出,「还是嫌我年纪大了,配不上你?」
「不是这样的,」我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更理性地考虑这件事。」
春花哭得更厉害了,泪水浸湿了衣襟。
「我也没打算一下子就和你在一起,」我温和地说,「但如果你真的想去城里生活,我可以想办法帮你。」
「真的吗?」春花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点点头:「我在城里有战友,可以帮你联系一份工作,让你和孩子有个安身之处。」
春花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就在这破庙里,我亲眼看见他们进去的!」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
春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不好,是村里的长舌妇!」她紧张地低声说。
我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在这个年代,寡妇和男人私会,是要被全村人戳脊梁骨的。
「怎么办?」春花惊慌地看着我。
我环顾四周,发现庙后有个小门,看起来可以出去。
「跟我来!」我拉着她的手,悄悄向后门移动。
就在我们快要到达后门时,前门被推开了,几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在那儿!」有人喊道。
我顾不得那么多,拉着春花冲出后门,钻进了庙后的树林。
身后传来喊叫声和脚步声,我们不敢停留,一路狂奔。
跑出一段距离后,我们藏在一棵大树后,屏住呼吸。
幸运的是,那些人没有追上来。
「现在怎么办?」春花担忧地问,「明天全村人都会知道这事。」
我思考了一会,说:「今晚你先别回家,我带你去县城,明天我就联系城里的战友,让他安排你的工作和住处。」
「这么急?」春花惊讶地看着我。
「不急不行啊,」我苦笑道,「你知道村里人的嘴有多厉害,这事一旦传开,你在村里就待不下去了。」
春花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我的东西...」
「来不及了,」我打断她,「保住名声要紧,东西以后再想办法拿。」
就这样,我带着春花,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村子,向县城方向走去。
路上,春花不停地回头看,眼中满是不舍。
「孩子还在家里...」她担忧地说。
「放心,你父母会照顾他的,等你在城里安顿下来,再接他过去。」我安慰道。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县城。
县城虽小,但比起村子来已经繁华许多。
我带春花去了一家小旅馆,开了两间房。
安顿好后,春花坐在床边,看着陌生的环境,忽然失声痛哭。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熬过了寡妇的日子,现在又成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
我坐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来找你?是不是不该想着离开村子?」她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迷茫。
我摇摇头:「你没错,是这个时代对你不公平。」
「那你呢?你愿意帮我,是因为当年的那份情,还是纯粹的同情?」春花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沉默了,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答案。
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和如今的我已经不同了。
但看着春花憔悴的面容,我心中又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情。
「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会尽力帮你。」我最终这样回答。
春花点点头,擦干眼泪:「谢谢你,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联系了城里的战友。
幸运的是,他在一家工厂工作,正好可以帮春花安排一个工位。
「工资不高,但能养活自己和孩子。」战友在电话里说。
我感激地答应了下来,准备当天就送春花去城里。
临行前,春花坚持要回村子一趟,看看孩子,拿些必要的东西。
我担心她会遇到麻烦,决定陪她一起去。
「要不你在这等我吧,我怕你去了会惹更多麻烦。」春花劝我。
但我坚持要陪她一起:「有我在,至少能给你壮壮胆。」
就这样,我们坐上了回村的班车。
车上,春花一直沉默不语,眼神中充满忧虑。
「等到了城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轻声说,「有什么需要,就给我写信。」
春花转头看我,眼中闪烁着泪光:「你真的不能...和我一起吗?」
我摇摇头:「我还有军旅生涯要完成,不能半途而废。」
春花默默点头,没再说什么。
下了班车,我们走回村子的路上,春花突然停下来。
「要不,我们别回去了。」她说。
我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怕...怕回去会更难离开。」春花低声说。
我理解她的心情,但还是说:「你总要和孩子道别,告诉你父母一声吧。」
春花犹豫了一会,最终点点头。
当我们靠近村子时,远远看到村口聚集了不少人。
春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们在等我们...」她的声音颤抖着。
我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04
村口的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的心一沉。
是舅舅,他站在人群中,脸色铁青。
「舅舅...」我轻唤了一声。
舅舅抬起头,看见我们,眼中先是闪过惊讶,然后是失望。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冷。
我点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村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就是他们,昨晚在破庙里...」
「这寡妇不要脸,勾引小伙子...」
「亏他还是当兵的,真给部队丢脸...」
这些话语如同刀子,刺痛了我和春花。
春花的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
我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各位乡亲,请听我解释。」
但没人愿意听,他们继续着自己的讨论和指责。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妈妈!」
一个小男孩挤过人群,扑向春花。
春花蹲下身,紧紧抱住孩子,泪如雨下。
「儿子,妈妈要带你去城里生活,好不好?」她哽咽着说。
小男孩懵懂地点点头:「好,跟妈妈一起。」
这一幕,让村里的议论声小了一些。
舅舅走上前来,拉着我到一旁。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严肃地问。
我点点头:「我只是在帮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你明知道她是你表哥的媳妇,你这样做,让你表哥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舅舅激动地说。
「舅舅,表哥生前对她不好,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我辩解道,「现在她想带着孩子去城里重新开始,我只是在帮忙而已。」
舅舅摇摇头:「她是寡妇,你是军人,这样的传言对你的前途有多大影响,你知道吗?」
我沉默了,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舅舅看我不说话,叹了口气:「我不拦你,但你自己考虑清楚,这条路走下去会怎样。」
就在这时,春花的父母也赶来了。
他们看到我和春花一起,先是诧异,然后是愤怒。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丢尽了我们的脸!」春花的父亲怒斥道。
春花低着头,不敢辩解。
我上前一步:「叔叔阿姨,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春花只是想去城里工作,我在帮她联系而已。」
「帮她联系?那你们为什么要在破庙里私会?」春花的母亲尖刻地问。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村长走了过来。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他挥挥手,「不管怎么说,一个寡妇要去城里谋生路,也是无可厚非的。」
村长看着我,继续说道:「小伙子,你是军人,应该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如果你只是在帮忙,那就光明正大地帮,别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点点头,心中惭愧。
春花的父母见状,态度也软化了一些。
「你真的只是想去城里工作?」春花的母亲问她。
春花点点头:「妈,我不想在村里过一辈子,我想让孩子有更好的未来。」
「那你就光明正大地走,不用偷偷摸摸的。」春花的父亲虽然声音还有些严厉,但已经不那么愤怒了。
就这样,在村长的调解下,事情有了转机。
春花回家收拾了必要的行李,带上孩子,准备跟我一起去城里。
临行前,她跪在父母面前,磕了三个头。
「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操心了。」她哽咽着说。
春花的父母虽然不舍,但也明白女儿的决心。
「去吧,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春花的母亲哭着说。
在全村人的注视下,我和春花带着孩子,走上了去往城市的路。
路上,春花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你后悔了吗?」我轻声问她。
春花摇摇头:「不后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但我对不起你,让你也卷入了这场风波。」
我笑了笑:「别这么说,我是自愿帮你的。」
到了城里,我的战友如约在车站等我们。
他帮春花安排了宿舍和工作,一切都很顺利。
「这下你可以安心工作了。」我对春花说。
春花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告别的时刻到了,我要回部队了。
「我会给你写信的。」我对春花说。
春花拉着孩子的手,站在路边,目送我离开。
「等我,等我退伍回来。」
我突然转身,大声说道。
春花愣住了,然后笑了,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
「好,我和孩子等你回来。」她回答,声音坚定而充满希望。
就这样,我回到了部队,继续我的军旅生涯。
而春花和孩子,则在城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们通过书信保持联系,每一封信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两年后,我终于退伍了。
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春花和孩子。
当我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寡妇,而是一个独立自信的女性。
「你来了。」她微笑着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嗯,我回来了。」我回答,心中满是喜悦。
孩子也长大了许多,叫我「叔叔」,亲切而自然。
「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我问春花。
「很好,工作稳定,孩子也上学了。」她骄傲地说,「我们等你很久了。」
我拿出准备已久的戒指,单膝跪地:「春花,嫁给我吧。」
春花惊讶地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你愿意接受我们母子吗?」她哽咽着问。
「当然,你们就是我的家人。」我坚定地回答。
春花激动地点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孩子在一旁拍手欢呼,开心地蹦跳着。
就这样,我们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那一年,是1977年,改革开放的前夜。
我们见证了时代的变迁,也走过了生活的风雨。
如今回想起1975年那个雨天,在破庙里的相遇,我依然感慨万分。
也许那场雨,那座破庙,都是命运的安排。
让我们在最需要彼此的时刻相遇,给予对方勇气和力量。
正如春花当时所说:「咱俩能在这碰上,真有缘分。」
这份缘分,我们珍惜了一辈子。
现在,我们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每当回忆起那段经历,心中依然涌动着感动和温暖。
因为我们知道,在人生的道路上,遇见对的人,是多么难得和珍贵的事。
而我们,幸运地遇见了彼此,并且勇敢地把握住了这份缘分。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