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束通话后,傅寒舟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没那么僵硬后,朝着夏苒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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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通话后,傅寒舟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感觉没那么僵硬后,朝着夏苒的病房走去。
路过顾琳的病房时,夏言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把拉住傅寒舟,恼怒地说道:“寒舟,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凭什么要我来照顾顾琳?我这就打电话找人来照顾她。”
傅寒舟神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这么晚了,你能叫谁来?助理是男的,秘书都睡下了,护工现在谁会接你的电话?都说了明天会找人来,不过就这一个晚上罢了。”
夏言绍皱起眉头,“这不是熬不熬夜的问题,我也是男的,孤男寡女,她的名誉岂不是会受损?”
傅寒舟的声音愈发冰冷,“她今晚能否醒来都难说,能让你照顾什么?
不过是帮忙看着点滴。夏言绍,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你要清楚,若没有她,苒苒现在的状况恐怕更糟。
也罢,你去照顾苒苒,我来照顾顾琳,毕竟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心里坦坦荡荡,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
夏言绍一时语塞,让他的妹夫去照顾未婚女子,他才不干呢!
他只能无奈说道:“行行行,我来照顾,是我不够坦荡,但我总得先去看看苒苒吧!”
“苒苒没事,好得很!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盯紧顾琳,只要她没事,苒苒就更不会有事。
不想让苒苒牵挂担忧顾琳,你这个当大哥的就把人照顾妥当。”傅寒舟语气强硬道。
夏言绍满心无奈,嘟囔着:“知道了,聒噪,我进去了。”
傅寒舟并未理会他,径直返回了夏苒所在的病房。
“琳琳怎么样了?”
傅寒舟刚一进屋,夏苒便急切地向他问道。
夏母和夏父也同样关心,目光紧紧地盯着傅寒舟,等待着他的回答。
“几处骨折,医生说没有性命之忧,只要好好养护就行,我让大舅哥照顾她了。”
傅寒舟平静地说道。
“大哥照顾琳琳?”
夏苒微微蹙眉,似乎对这个安排有些意外。
“没办法,这大晚上的也找不到其他人了,看着点滴就行,她得打到下半夜。”
傅寒舟耐心地解释着。
夏苒抿了抿嘴唇,说道:“我想去看看琳琳。”
“你也需要打点滴,明早我带你过去看她,我保证她没事,你先闭闭眼休息一下,今天吓坏了是不是?”
傅寒舟轻轻抚摸着夏苒的头发,温柔道。
“还好。”夏苒低声回应。
“爸妈,医院也没地方住,你们先回家吧!苒苒我来守着就好。”
傅寒舟看向夏父夏母,语气诚恳道。
“寒舟,妈不累,你平时工作忙,事情多,要不你回去吧!我守着苒苒。”
夏母一脸坚持道。
傅寒舟淡淡一笑,说道:“妈,我是苒苒的老公,这种时候您不用我还什么时候用?赶紧回去吧!早晨记得让人送点早餐过来,外面的饭我不放心让苒苒吃。”
夏母还想继续坚持,夏父却开口道:“让他守着苒苒吧!我们年岁大了也别折腾了,苒苒这不也没事吗!我们顺便过去看看琳琳。”
夏母无奈,只能点头应道:“行吧!”
傅寒舟将夏父夏母送出去,转头看夏苒已经闭上了眼睛,然后悄悄走到她床边坐好,一脸温柔看着她。
夏父夏母来到顾琳的病房时,夏言绍正坐在床边看着顾琳,可别说,跟之前真不太一样了。
听到敲门声,他忙起身过去开门。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打开病房门,夏言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苒苒说若不是琳琳,她还不知道会怎样,人家救了我的闺女,能不过来看看吗?她现在怎么样?”
夏母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进病房,目光急切地投向病床上的顾琳。
“伤得挺重,不过没性命之忧,需要好好养护。”
夏言绍回答道。
夏言绍帮顾琳擦了脸,她原本被刘海遮住的面容此刻清晰地展现出来,竟是白白净净的模样。
只不过双眼紧闭,麻醉的药效应该还没过,所以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是顾琳?怎么感觉变了个样!”
夏母满脸震惊,难以置信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就是平日里沉默寡言有些土气的顾琳。
“那刘海都把她眼睛挡住了,还戴了一副比她脸都大的黑框眼镜,这一摘可不就不一样了呗,还真挺好看。”夏言绍笑着说道。
夏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平时太低调了,没想到关键时刻能这么勇敢,救了苒苒。”
夏父也点头表示赞同,眼中满是感激。
半晌,夏母开口道:“我想不明白,这孩子到底为啥呀!这年龄不都爱美吗?她不打扮得漂漂亮亮,还把自己弄得那样丑?”
夏言绍的目光在顾琳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转向他的母亲道:“妈,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您别再刨根问底了,谁的心底没藏着些秘密呢?对了,苒苒现在情况如何?”
夏母轻轻叹了口气,回应道:“就胳膊骨裂了,比起顾琳来要轻得多。
今晚你辛苦些,别打盹,你要知道,这么做都是应当的,等琳琳痊愈了,咱们得也好好感谢人家。
你妹妹身上破个皮,咱们都心疼得不行,她也是别人家的宝贝女儿,她的父母要是看到她如今这副模样,该有多伤心呐!
咱们得记住,她是为了保护你妹妹才伤成这样的,绝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夏言绍听着母亲这番话语,内心原本对于照顾顾琳的那一丝别扭感,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一种强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仿佛自己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的。
“妈,您就放心吧!我会守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夏母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顾琳那被石膏包裹着的胳膊和腿上,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好在这孩子性命无碍,倘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向她的父母交代呀!
夏母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你妹妹这次的事情,寒舟虽然没明说,但我心里清楚,这是人为造成的。
明天你也上点心,仔细去查查。咱们夏家向来不主动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一旦抓到凶手,我定要让他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夏言绍听闻,眼眸危险地一缩,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妈,我知道了。”
“那行,我们先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知道了。”
父母离开后,夏言绍重新回到顾琳的床边盯着她看。
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不应该是充满活力、明艳动人的吗?
可她却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轻轻地伸出手,想要将她凌乱的刘海捋顺。
然而,顾琳似乎有所察觉,眉头难耐地皱了起来。
这一细微的反应把夏言绍吓了一跳,他迅速缩回了自己的手。
当发现她依旧双眸紧闭,没有醒来的迹象时,他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夏苒刚刚打完点滴,傅寒舟目送护士离开,随后缓缓坐到了她的床边。
夏苒在迷迷糊糊中睡了一觉,再次睁开双眼时,入目的便是傅寒舟专注而略带疲惫的目光。
他那向来一丝不苟的形象此刻已全然不见,脸上带着明显的憔悴之色,头发略显凌乱,笔挺的西服也布满了褶皱。
夏苒的心头不禁轻轻一颤,一时间竟难以形容内心复杂的滋味。
她所住的虽是单间病房,却远不及 vip 病房那般豪华,病床也不够宽敞。
然而,夏苒还是下意识地往床里蹭了蹭,声音轻柔地说道:“躺下歇歇吧!”
傅寒舟动作轻柔地将她额头的碎发别至耳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医院有闲置的病床,不过我没要,我真的不累,你快睡吧!我会守着你的,别操心我。”
夏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眶又有些发热,那句在心头徘徊已久的“傅寒舟你是爱我的是不是?”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她只是再次柔声道:“上来吧!这床咱俩能躺得下,你这样盯着我,我反而睡不安稳。”
傅寒舟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应道:“好。”
他小心翼翼地上了床,明明是两米长的大床,他上去就感觉短了一些。
但夏苒的心头在这一刻却格外安稳,她避开受伤的胳膊,轻轻地贴到他的身上,呢喃着:“睡吧!”
她实在是困乏到了极点,刚才那短暂的睡眠也并不踏实,此刻仿佛抛开了所有的心思。
两个字说完,很快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傅寒舟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不禁失笑,心想她入睡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随后,他将手搭在她的腰间,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夏言绍这边的状况可就艰难多了。
点滴几乎一个点就得更换一次,他只能寸步不离地坐在顾琳的身旁,紧紧盯着那一滴一滴落下的药液,似乎连打个盹儿的心思都不敢有。
时间在寂静的病房中缓缓流淌,一直到凌晨四点,顾琳的点滴终于结束。
夏言绍这才如释重负般地倚靠在椅子上,疲惫之色瞬间布满了他的脸庞,眼睛也随之缓缓地闭上了。
然而,他并未睡多久,就被一声声微弱的“水……水”给吵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目光急切地投向顾琳。
此刻的顾琳,感觉自己仿佛被死死禁锢在烈日炙烤下的沙漠之中,整个身体动弹不得。
她的嘴唇干裂,极度的干渴让她几近疯狂。
“水……水。”
她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渴望和痛苦。
医生的叮嘱夏言绍记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这个时候顾琳是绝对不能喝水的,但可以用湿润的棉签或毛巾给她润润嘴唇。。
夏言绍用棉签蘸了些清水,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的唇边。
“顾琳,你现在还不能喝水,先润润嘴唇。”
夏言绍这位大少爷,平日里从未伺候过人,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当棉签到了嘴边,顾琳下意识地猛然吸住,可那几滴水对于极度干渴的她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她皱起眉头,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水……水。”
夏言绍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轻声地安慰着:“再忍忍,过了这段时间,你想喝多少水就喝多少水,现在真的不行,乖。”
是谁在她耳边不停地唠叨?她都要渴死了!她用尽全身力气猛然睁开了眼睛。
夏言绍只觉得眼前仿佛有流星划过。
那是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此刻眼眸泛红,也许是因为伤痛,瞳仁显得黯淡无光。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却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眼尾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慵懒,加上那毫无血色的面庞,凄美柔弱,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痛楚。
由于突然接触到明亮的灯光,顾琳有些不适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她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是一颗黑乎乎的头颅在晃动,她一时间竟看不清是谁。
“水,我想喝水。”她的声音虚弱却又充满渴望。
夏言绍这才如梦初醒,“哦哦!我去倒水。”
可当他拿起水壶的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她现在还不能喝水,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为她摘下。
他转过头,发现她双眼没有焦距,一脸迷茫,仿佛还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夏言绍又匆忙回去,急切说道:“顾琳,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你,你是夏总,我怎么了?”
顾琳终于费力地认清了眼前之人,此刻她的脑子犹如一团浆糊,声音虚弱无比。
“你难道都忘记了?苒苒的车刹车失灵,在那危急关头,是你护住了苒苒。你伤得很重很重。”
夏言绍的语气中满是心疼。
顾琳似乎在这一刻才完全清醒过来,用尽仅存的力气问道:“苒苒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小胳膊骨裂了,而你却是多处骨折,必须得好好休养才行。”
夏言绍耐心地解释着。
“她没事就好。”
顾琳喃喃自语道,这时候她才察觉到自己的胳膊和腿都打着石膏高高吊着,整个人虚弱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软在床上。
“你傻不傻?”夏言绍忍不住说道。
“傻?”顾琳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你不顾一切地护住苒苒,我当然感到欣慰和感激。但倘若我是个不相干的外人,定会觉得你这般举动简直傻透了。”
夏言绍目光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那是心疼,也是感动。
顾琳低喘了一下,轻轻摇头,她才不傻,这一动作可能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冷汗瞬间溢出,她的眉头也因疼痛而紧紧蹙起。
“行了,别说话了,好好养伤,什么也别想。”夏言绍的声音很是温柔。
顾琳轻轻点了点头,刚准备闭上眼睛,突然后知后觉,着急地说:“夏,夏总,您怎么在这里?”
这一着急,额头上又冒出了一层冷汗。
夏言绍略带责怪地说道:“大惊小怪什么?这个时候,你觉得还能有别人来照顾你吗?
你救了苒苒,又和苒苒亲如姐妹,在我心里,你也就是我的妹妹,哥哥守着妹妹难道不应该吗?都让你别胡思乱想了,怎么还在琢磨这些。”
顾琳心里想着,这能一样吗?可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去争辩,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试图缓解身上那难以忍受的不适。
很快,她便再次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渴望,“夏总,我能喝点水吗?我真的太渴了。”
“叫什么夏总?不是让你叫言绍哥吗?现在还不能喝水,我用棉签给你润润嘴唇。”
夏言绍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蘸了清水的棉签,轻轻地放到她的唇边。
这种感觉对于顾琳来说,实在是太特别了,她长到二十六岁,第一次跟一男子如此亲密。
这与昏睡中的无知无觉完全不同,这是清醒状态下,有一个帅气的男人将棉签放在她的唇边。
若不是此刻她浑身动弹不得,伤势严重,极度渴望那几滴水来缓解口渴,可能真的会因为害羞和不好意思而拒绝。
然而,即便如此,那种别扭和不自在的感觉还是隐隐存在,她只能淡淡地说了句:“多谢。”
“不用客气,不过我搞不懂,你那么好看,干嘛把自己藏起来?”夏言绍满心疑惑地问道。
顾琳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伸出手想去触摸自己的脸,手却又无力地放下。
夏言绍顿时意识到自己似乎多嘴了,忙不迭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此刻的顾琳,浑身都不舒服,虚汗不停地冒,整个人绵软无力。
其实也并非疼痛难忍,大概是麻醉的药效还未完全过去。
但那种难受的感觉挥之不去,然而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说道:“没事。”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尴尬之中。
其实在夏苒照顾沈淮逸的那两年,他俩接触最为频繁,可也仅仅是工作业务上的交流。
她努力维持着夏苒的小公司,而他偶尔会向她询问一些相关事宜,仅此而已。
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远没有那么熟稔,再加上顾琳本就是个性格沉闷的人,此刻的氛围真的是格外尴尬。
夏言绍更是从未照顾过别人,加之从未谈过恋爱,一时间也完全不知该如何与她交流,只能说道:“累了吗?累了就再睡一会儿。”
顾琳轻轻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虽说不用再说话,可那尴尬的氛围却依旧萦绕在周围。
顾琳其实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夏言绍看着她微微抖动的睫毛,内心也同样有些坐立难安。
实际上,顾琳很想让他回去休息,她真的不想欠下如此大的人情。
毕竟夏家是何等的名门望族,夏言绍又是怎样尊贵的人物,他在医院照顾她这件事,仅仅是想想,都会让她感到压力如山般巨大。
但屋内此时空无一人,她又着实害怕自己万一在睡梦中有个三长两短,或者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所以也就将这番想法咽了回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顾琳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夏言绍这才轻轻地舒出一口气。
明明之前见到她时,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认为她和她妹妹关系很好,还能支撑起他妹妹那个小小的公司,觉得她低调又能干。
可如今看到她露出这样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他竟然感到有些局促和不安,这让他自己都觉得无语。
倘若仅仅因为这容貌,他就变得这般异样,那跟那些以貌取人的肤浅小人又有何区别?
这岂不成了见色起意?要是传出去,他这脸面还往哪儿搁?
可即便如此,他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看向她的脸,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睁开眼睛时那令人惊艳的瞬间。
傅寒舟五点便醒了过来,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夏苒,见她睡得分外沉酣,便小心翼翼地轻轻挪到床下。
接着,他悄悄走进洗手间洗漱,水流声被压到最低,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人儿。
夏母跟夏父是六点半抵达的。
这一整晚,他们其实也没怎么睡好。虽说自己的女儿目前已无大碍,但事情一日未查清楚,她便仍有可能再度陷入危险之中。
而且,还有在危急时刻护着夏苒的顾琳,以及临危不乱的司机,这些人的恩情都是需要感谢的。
当他们看到傅寒舟已经洗漱完毕时,夏苒也恰好醒了。
夏母心疼傅寒舟的疲惫,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然而,傅寒舟果断拒绝了,他表示今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当务之急是先给几个人更换病房。
尤其是顾琳,一定要安排一个 VIP 病房,再请两名护工,这样两个人还能轮番休息,以便更好地照顾她。
病房更换完毕后,夏苒牵着傅寒舟的手一同去看望顾琳。
当她轻轻推开门走进病房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微微一愣。
只见夏言绍手持一块手帕,动作轻柔地为顾琳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那场景,奇异般地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氛围。
夏苒缓缓走近病床,当她的目光触及被绷带几乎缠成粽子模样的顾琳时,眼圈瞬间泛红,晶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
“琳琳。”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满心充斥着愧疚与心疼。
同样是坐在后排,同样承受了相同的撞击力,如今自己能吃能睡,安然无恙,可顾琳却遭受这般巨大的痛苦,这让她内心备受煎熬。
“苒苒,我没事,别哭。”
顾琳虚弱地说道,强忍着浑身的不适,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给夏苒些许安慰。
“别哭了,医生说了她伤得很重,不能激动,你哭个什么劲。”夏言绍突然不悦地道。
夏苒直愣愣地看着她大哥冲自己恼怒的模样,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幻之感。
她自己也算是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呀!大哥不安慰她、不关心她也就罢了,居然是这种恶劣的态度。
“你做什么?”
傅寒舟恼怒不已,若非顾琳伤得如此之重,他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给夏言绍一拳。
毕竟,他的老婆是因为心疼顾琳才会如此,他自己舍不得他老婆受一点委屈,他什么态度!
夏苒倒是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觉,起初是震惊,此刻却觉得有些好笑。
这还是他大哥吗?有点关心琳琳过头了吧!不会真是铁树开花了吧!
这时,护士走过来给顾琳重新打上点滴,然后冲着夏苒说道:“一会儿要查房,你们赶紧回病房吧!”
夏苒冲着顾琳微笑道:“我先回病房,等下再来看你。”
“我没事,别过来了。”顾琳回应着。
“我们先回吧!”傅寒舟温柔地说道。
看着自家妹妹跟妹夫离开,夏言绍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
家里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到大他都是宠爱有加,刚才怎么会那样?
她也差点遭遇不测啊!好在他小妹没有生气,可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顾琳,心头莫名又被心疼攥紧,随即决定不再去想这些,免得愈发心烦意乱。
夏言绍请来了两个护工。
这两个女子看上去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干净利落,让人一眼就觉得靠谱。
夏言绍此时却比医生还要啰嗦,不停地叮嘱着各种注意事项。
起初,两个护工还耐心地听着,毕竟人家是花钱的雇主。
可到了后来,夏言绍实在是太啰嗦了,护工只能笑着打断他:“夏总,我们都是受过专业培训的,这些护理知识我们都懂。”
夏言绍这才恍然惊觉,自己一个外行居然在给专业人员“上课”,不禁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就是心里太不放心了,行了,一切都交给你们了,辛苦你们了。”
两个护工暗自偷笑,心想:这么在乎,两个人肯定还是在热恋中呢!
“琳琳,那我先去看看苒苒。”
夏言绍的声音轻柔温和。
顾琳早就盼着他离开了,他在这里让她感到十分别扭。
她点点头,说道:“夏总,多谢,我没事了,你累了一晚上,早点回去休息。”
“好!”
夏言绍的眼神痴痴地定在顾琳的脸上,许久都舍不得移开。
半晌,他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走了。”
走到门口时,他本想再叮嘱几句,可看到那两个护工手脚麻利,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他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不禁又尴尬起来,最终只能默默走了出去。
出了门,夏言绍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头却莫名空落落的。
他定了定神,这才朝着夏苒的病房走去。
夏苒的病房已经换了,变得宽敞又明亮。
夏母正坐在床边给夏苒削苹果,看到儿子进来,随口说道:“顾琳那边有人照顾了?”
夏言绍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床上的夏苒,关切地问道:“苒苒,你没事吧!”
夏苒瘪了瘪嘴,故意嗔怪道:“大哥,咱俩不是才刚见过吗?你对我一句话不问,还把我训斥了一顿,那个人是你吧!我突然又不确定了?是不是你?”
夏言绍的心里又是一阵尴尬,连忙辩解道:“刚才不是情况紧急嘛,你就是不能哭呀!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顾琳激动,我一着急就没顾上好好说话。
而且不是你说让我好好照顾她,照顾不好,你们肯定又要说我。
对了,就是你老公,给我扣了顶大帽子,好像我不去照顾顾琳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我属于尽心尽力,都是为了你。”
夏母削苹果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看向自己的儿子。
夏苒则忍不住失笑,“大哥,可我怎么有种有了老婆忘了妹妹的错觉。”
夏言绍的耳根瞬间红透了,“瞎说什么呢,我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她名声不好,你老公非得让我来,要不就是忘恩负义。
到头来,你还帮着你老公诋毁你闺蜜,真是不像话。”
夏苒盯着自家大哥泛红的耳根,不由得愣住了。
夏母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女儿,又看了夏言绍一眼,缓缓说道:“言绍,你该不会是对顾琳……”
“妈,没有的事,别乱说破坏她的名誉,那多尴尬。”
夏言绍猛然打断母亲的话,神色间竟有一丝慌乱,仿佛被人戳中了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那气急败坏的模样,让人感觉十分不正常。
夏苒望着向来不知脸红为何物的大哥,心中稀奇不已。
她突然笑出声来,打趣道:“大哥,你可真够渣的呀,是不是看琳琳长得好看就心动啦?你们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现在才……”
“别胡说!”夏言绍越发恼怒道。
夏苒笑道:“我都跟你说了,顾琳确实很好看的,我们住一个宿舍,每次她洗完澡出来,我们都忍不住要惊艳一番。
只不过她心思重,整天郁郁寡欢的。我记得她特别怕黑,也怕封闭的空间,后来慢慢适应了才好些。
昨晚那个男模碰她的时候,她像是瞬间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又把自己蜷缩起来,那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夏言绍心头一揪,眼神微沉,手慢慢攥紧。
夏母在一旁若有所思,缓缓开口道:“不难看出她是个好姑娘,若你真想报答人家,以身相许也未尝不可。”
“妈,您怎么也跟着开玩笑,这都没影的事儿。你们跟我私下说说就算了,人家顾琳脸皮薄,可千万不能在她面前乱讲。”
夏言绍着急道。
“知道了,妈就是觉得顾琳不错,考虑考虑也行,你妈跟你爸没有门第之见,我们家娶媳妇可不会想从媳妇身上得到利益,你们幸福重要。”
夏言绍抿唇,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顾琳那好看至极的桃花眼,他赶紧收敛心神,岔开话题,“妈,苒苒,昨晚没合眼,我先回家了,太困了。”
“行,赶紧回家好好休息,别开车了,打个车回去,或者叫个代驾。”夏母关切地嘱咐道。
“行。”夏言绍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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