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若绮把她公司收购了,她没闹吧”律师:你签的是离婚协议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5-21 15:18 4

摘要:“我为了若绮把她公司收购了,她没闹吧”律师:你签的是离婚协议,全文完。

“我为了若绮把她公司收购了,她没闹吧”律师:你签的是离婚协议,全文完。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13

第三天了。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个数字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

顾瑾珩盯着手机屏幕,那个熟悉的号码依然是关机状态。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拨打,每一次都是同样的提示音,冰冷得让人绝望。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如同他内心渐渐加深的恐慌。

那种无力感一点点漫上来,就像潮水淹没海岸。

桌上的威士忌早已见底,江若绮发来的十几条消息全都未读。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又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解释。

直到她出现在面前。

那张熟悉的面孔,曾经让他心跳加速的存在,此刻却让他感到异常平静。

“多久没休息了?”她看着他眼下的胡茬。

声音里的关切那样熟悉,却再也激不起他内心的波澜。

顾瑾珩抬起头,看着这张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恍惚间,所有的情绪突然平静下来。

原来真的放下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就像拔出心头的刺,那些伤口早就结痂,剩下的,只是一个难看的疤。

“你知道锦书去哪了吗?”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徘徊了太久,久到他几乎难以开口。

“宋姐姐?”江若绮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我一直在找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些日日夜夜的思念,那些无处安放的愧疚,都凝结在这简单的一句话里。

酒杯轻轻碰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若绮的手顿了一下:“因为股权的事?”

“因为我。”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心事。

他望着杯中的冰块缓缓融化,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们结婚三年了。”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这份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像一记重锤击中心脏。

江若绮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久久说不出话。

她想起那天偶遇,宋锦书看她的眼神。

原来那不是错觉,那锐利的目光里藏着太多她从未看懂的信息。

“为什么......”

“因为我太懦弱。”他打断她,“不敢面对,不敢承认,不敢......”后面的话消失在一声叹息里。

那些年,他把自己关在高墙里,以为这样就能逃避所有的感情。

他抿了一口酒,可失去了冰块的调和,酒精变得辛辣。

宋锦书就像酒里的冰块,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任由他的心,被烈酒灼烧出一个洞,再也无法弥合。

“那天,”江若绮突然开口,“她问我喜不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将顾瑾珩最后的防线彻底击溃。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心脏被狠狠揪住。

“我说不知道。她就笑了,说没关系,反正已经......”那个未完的句子像一团迷雾,笼罩着所有的可能。

已经怎样?

已经错过?

已经结束?

还是已经放手?

“我以为我藏得很好。”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苦涩。

眼泪无声地滑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那些自以为完美的伪装,在真正懂得爱的人面前,原来如此苍白。

江若绮沉默着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

“有些人,不是消失了,而是你从来没有真正看见过。”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将顾瑾珩最后的自欺欺人击得粉碎。

门轻轻关上,顾瑾珩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夜色一点点吞噬整座城市。

所有的后悔和懊恨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终于明白,伤害一个人最深的方式,不是恨,而是视而不见的爱。

那些年,他把最真诚的爱藏在最深的角落,却让最珍贵的人承受了最大的痛苦。

14

宋锦书离开的第七天,顾瑾珩已经走投无路。

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每一个相关的人都联系过了,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压垮,可在触底的那一刻,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清醒的理智告诉他,即便冷静期已过,离婚手续还没有完全办完。

无论是领证还是诉讼,她总要露面。

这个认知像一道光,照亮了他内心的迷茫。

或许,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

想通这一点,他重新振作起来。

结束休假的第一站,就是苏律师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苏律师为他转达了无数条消息,每一条都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

看着他憔悴的面容,苏律师正想说些安慰的话。

“帮我转告宋锦书,”他却先开口,声音出奇的平静,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同意离婚,让她回来办手续吧。”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苏律师的咖啡差点洒出来:“这就放弃了?你们在一起十年了啊......”

虽然她看得出来,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有多难。

“她不愿意沟通,我还能怎么办?”

他扯出一个笑,苦涩中带着无奈,“总不能真的等她起诉离婚吧。”

这个笑容背后藏着多少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到办公室,他靠在真皮椅背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其实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他要的只是见她一面。

只要她回来,他就有机会解释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那些藏在心底的感情。

十年的感情,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吧?

这个想法像一根救命稻草,让他有了继续坚持的力量。

而此刻的宋锦书,正在日本享受假期。

这一周,她去了日本、韩国和泰国,看过不同的风景,几乎要忘记那些烦心事。

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想:如果是和他一起来,会是怎样的感觉?

可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她强行压下。

直到苏律师的消息传来:他同意离婚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将她从假装的平静中惊醒。

看着手机屏幕,她心里突然没底。

这几天不断骚扰她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干脆?

那个从不轻易认输的男人,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放手?

保险起见,她仔细问了流程。

得知必须双方到场才能办理,不然就只能起诉离婚,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明只是想结束一段关系,为什么这么难?

那些年累积的感情,那些共同的记忆,却成了此刻最沉重的负担。

收拾行李时,她看了眼订好的后续行程,只能遗憾地取消。

那些期待已久的风景,终究比不上现实的牵绊。

第二天上午,她降落在熟悉的机场,空气中弥漫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张助理早已等候多时,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惊呼:

“宋总,您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些天的逃避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这是减肥好不好,你看看我这清晰的下颌线。”

她打着哈哈,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可这份轻松在谈到顾瑾珩时瞬间消散。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这次我都要把事情办完。如果他变卦,那就打官司。”

“那样会很耗时间......”

“是啊,”她望向窗外,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所以我才急着回来。让该结束的,早点结束。”

15

宋锦书离开的第十五天,顾瑾珩终于收到了她的消息:

“明早九点,锦江酒店大堂见。”

短短几个字,却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

这一个月的等待,终于等来了见面的机会。

他提前半小时到达,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他手中那份重新打印的离婚协议上。

每一个字都那么刺眼,明明是他亲手签下的,此刻却像一把利剑,刺痛着他的心。

八点五十五分,电梯门开了。

宋锦书走出来,目不斜视地朝他走来。

半个月不见,她清瘦了些,却更显得气质出尘。

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此刻却带着让他心痛的陌生。

“证件带了吗?”她在对面坐下,语气平静地像在谈项目。

这种疏离感让他心如刀割,曾经那个温柔的女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的冷漠?

顾瑾珩抬头看她,想从那双眼睛里找到一丝熟悉的温度:“那么久没见,你就只想?”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不然呢?”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那个熟悉的动作此刻却显得那么疏离。

“难道要寒暄近况,谈谈天气?”

“我们聊聊好吗?就当......”他的声音里带着祈求,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等手续办完再聊。”她打断他,声音里是不容商量的决绝。

这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终于学会了拒绝。

“我没带证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宋锦书站起身:“那就改天。”举止依然优雅,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求你,”他抓住她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几乎落泪。

“听我解释......”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曾经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第一次学会了低头。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微微一僵。

她低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动摇了,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漠。

“顾总,”她慢慢抽回手,语气更冷,“商场上最基本的道理,错过的机会永远不会重来。解释,不过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精准地击中他的软肋。

“锦书......”他喊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无尽的不舍。

“不用再演了,”她转身就要走,“你我都很忙,改天直接民政局见吧。”这句话像是给这段感情判了死刑。

“可是三十天之内如果不办手续......”他还想挣扎,却被她再次打断。

“别总拿法律条款说事。”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

“你既然不爱我,如今为什么还要纠缠?对分割财产的方案不满意?”

阳光依然很好,却再也照不进他的心里。

顾瑾珩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突然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16

顾瑾珩看着杯中的冰块,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示弱:

“锦书,你到底想要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曾经骄傲的他,此刻却学会了低声下气。

“想要离婚。”

顾瑾珩听着她冷漠的声音,心碎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的声音很冷,像一把锋利的刀,切断了他所有的期待。

“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抬起头,眼里盛满了祈求。

“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

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那些来不及表达的感情,都凝结在这句话里。

宋锦书盯着他看了很久,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

那一瞬间,她几乎要心软,但随即想起那些痛苦的日日夜夜。

“弄明白什么?”

她冷笑,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苦涩。

“你选择了江若绮,这还不够明显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心软。

“不是这样的......”

他攥紧了手指,指节发白。

“你误会了。”

这句解释来得太迟,迟到已经无法填补她心里的裂痕。

“误会?”

她打断他,语气更冷。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些夜里独自等待的时光,那些他眼里藏不住的情绪,都是最好的证据。

这一刻,顾瑾珩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她所有的决绝,都来自那个他从未解释过的误会。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信我都看了,你是觉得我还在意江若绮,对吗?”

“难道不是吗?”

一句反问,让他心里酸涩难耐。

那些年,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的感情,原来早已被她看穿。

他强迫自己直视她的眼睛:

“对不起,是我的错。

那些话本该早就说清楚的,是我一直逃避,才让你误会了这么久......”

每一个字都带着悔恨,可惜,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挽回。

“没什么好说的,”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像是要甩开所有不该有的感情。

“既然你已经有了新的选择,不如好聚好散。”

看着她转身要走,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

“我是真心想和你过完这一生的。”这句话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宋锦书的脚步顿住了。

她回过头,仔细看着他的脸,似乎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

那一瞬间的停顿,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你知道吗,”

她轻笑了一声,笑容里却带着苦涩,

“最可怕的,不是对方撒谎,而是连自己都骗,你真的相信你刚才说的话吗?”

顾瑾珩被她眼里的冰冷刺痛,却还是坚持道:

“从她结婚那天起,我就决定放下了。

你给了我一个家,让我知道什么是温暖,什么是......”

他想说爱,可这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别说了,”

她再次打断他,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演技不错,但可惜晚了。

江若绮现在单身,等办完离婚手续,你们就可以毫无负担的在一起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心软。

“你怎么就认定......”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却再也说不下去。

“因为我看得很清楚,”

她望向窗外的夜色,眼里是他看不懂的痛楚,

“这三年,你眼里从来就没有我。”

17

“你最擅长什么?”宋锦书忽然问他。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像一把利剑直指他的心脏。

顾瑾珩一愣:“什么?”

他看着她突然冷峻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不安。

“投资分析。”她自顾自地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你最擅长看透一个企业的本质,可你看了我三年,竟然到现在也没有看透真正的我。”

这句话让顾瑾珩心脏微微发疼。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满是讽刺的女人,才是真实的宋锦书。

那个温柔体贴的宋锦书,不过是她为了维系这段感情,刻意塑造的假象。

“我知道,我没资格再说什么......”声音里满是懊悔,可已经无法挽回什么。

“说什么都晚了,”她拿起桌上的茶杯,眼神却落在窗外,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任何事物都比眼前的他,来得更有趣。

“你应该知道的,错过的机会永远不会重来。”

“人,也是。”

顾瑾珩看着她的侧脸,心突然揪得生疼。

这样的宋锦书,和他记忆里那个总是迁就他、包容他任性的人判若两人。

记忆中那个永远带着浅笑的眼神,那个无限包容的姿态,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可细想之下,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科技巨头,又怎么可能是那么温柔的性格?

这三年来的百般迁就,不过是为了维系这段她以为值得坚持的感情。

而他呢?

把他所有的付出都当成理所应当。

那些深夜的等待,那些无声的关心,那些压抑的委屈,他全都选择性地忽视了。

不仅如此,他还一次次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用工作搪塞她的期待,用加班逃避她的温柔,用江若绮的事消磨她的信心。

这个认知让他心如刀绞。

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疯狂地流动,每一次心跳都在叫嚣着疼痛。

那些迁就和包容,不过是她为了维持这段婚姻的委屈。

想到这里,一阵苦涩涌上心头。

这三年来,她要承受多少委屈,才能把锋芒毕露的个性压制成那副温和的模样?

原来他不是看不见,只是习惯性地选择无视。

他把她所有的付出都当成理所应当,甚至还一次次用江若绮的事消磨她的信心,直到她彻底对这段感情死心。

每次想起江若绮时流露的关切,每个提到她名字时不自觉的情绪波动,都是他亲手给这段婚姻埋下的定时炸弹。

这个认知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的心脏。

痛楚从每一根神经末梢蔓延开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那些他以为永远不会改变的温暖,那些他认为理所应当的包容,都是他一手摧毁的。

“顾瑾珩,下次记得把材料都带齐。”

她站起身,语气疏离,“下次见面,不要再找借口了。”

这三年里,他亲手把最该珍惜的人推开,还天真地以为还能挽回。

顾瑾珩颤抖着声音,压下所有的傲气开口:“锦书,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他捏紧拳头,“让我证明......”

“顾瑾珩,”她打断他,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冷意。

“你想证明什么?你已经浪费了三年的时间,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未来了。”

顾瑾珩看着她挺拔的背影,突然很想问问这三年来她是怎么忍受这些的。

可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亲手将最珍贵的感情推向深渊。

18

宋锦书回头时,她看见顾瑾珩靠在门边,大口呼吸的样子,眯起眼睛。

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男人,现在这副样子是在演给谁看?

“不舒服?”她走过去,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

那些年她见过的戏太多,顾瑾珩此刻的脆弱在她眼里不过是另一场表演。

顾瑾珩听出她话里的质疑,心里一阵酸涩。

他摇摇头站直身体:“不用等下次了,证件在车上,我们今天就去办手续吧。”

在宋锦书质疑的神色中,他笑得苦涩:“走吗?”

看他推开门,她才放松了警惕,跟了上去。

电梯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宋锦书不停看表,生怕错过预约时间,那急切的样子刺痛了顾瑾珩的眼睛。

一下车,她甚至主动挽住他的手臂,快步往前走。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顾瑾珩心跳漏了一拍,瞬间想起三年前的场景。

那天她也是这样急切,生怕他反悔似的,紧紧挽着他的手臂。

只是当时的他心事重重,直到看见她紧张的样子才笑出来,也因此少了几分抗拒。

谁能想到,当初走进婚姻殿堂的两个人,今天会来签字画押,结束这一切。

那些被他视作理所当然的温暖,那些被他忽视的爱意,此刻都化作了深深的遗憾。

看着民政局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忽然觉得,结束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既然她认定这是个错误,那就让一切停在这里。

他不会强留一个不愿意的人,但从今天起,他会以另一种身份守候在她身边。

这一次,换他来追逐她的脚步。

也许她不会像当年的他那样给机会,但没关系。

他愿意再用十年,甚至余生去等待。

因为在说出那句“我愿意”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定了这个人。

只是太晚才明白,爱从来不是理所当然。

手续办完时正是下班高峰。

宋锦书看着崭新的离婚证,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那一刻的轻松让顾瑾珩心痛,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重新开始的决心。

“好了,感谢这三年,江湖再见。”她转身就要走,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解脱。

“谁说江湖再见了?”他突然拉住她。

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放手。

宋锦书低头看看手里的离婚证。

又抬眼看他,眼里满是疑惑:

“这还不算完?”

“婚姻关系结束了,但我们还有别的关系。”

她的声音坚定,不再有一丝犹豫。

“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她冷笑,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讽刺。

“最起码,我们还是认识十年的朋友吧?”

他直视着宋锦书的眼睛,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记得你说过,离婚后什么都可以谈?”

19

宋锦书想起来了,她确实说过这句话,但那不过是为了让他痛快办手续。

谁能想到他会当真。

这个男人,真是执着。

“我是说过,但没说是现在。”

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改天吧。”

“改天是哪天?”顾瑾珩没有松手,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固执,“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响就消失了吗?”

这话正戳中她的软肋。

宋锦书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别开脸不去看他。

那些刻意躲避的日子,那些深夜里的不舍,都在这一句话里被揭开。

“反正你已经换了所有联系方式。”他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得不带一丝情绪,“要不是因为同在一个圈子,怕是连你的影子都找不到。”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切开她的伪装。

宋锦书听得心里一虚。

她确实这么干过,而且不止一次。

每次想起他,她就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这样就能逃开那些不该有的牵挂。

“你说过的话就这么不值钱吗?”他的生硬忽然高了一些,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宋锦书皱起眉头,语气也冷了几分:“你这是在质问我?”她习惯性地竖起防备,却在他下一句话面前溃不成军。

“不敢。”顾瑾珩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曾经教过我,做人要言而有信。”

宋锦书被他这句话堵得无言以对。

曾经的教诲成了今天的利剑,让她无处可逃。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口:“行,你想谈什么?”

“听说你要去英国?”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是为了避开我吗?”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击中了她最脆弱的地方。

宋锦书的手指一顿,杯子在大理石台面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她抬起眼,目光锐利:“你这是在审问我?”

“只是关心。”顾瑾珩微微一笑,“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总该有一个体面的告别。”

“体面?”宋锦书嗤笑,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讽刺,“在民政局门口说再见还不够体面吗?”

顾瑾珩没有被她的冷嘲激怒,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既然你觉得体面,又何必刻意避开我呢?还逃得那么远?”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宋锦书的痛处。

她站起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我没有逃开......”

“是吗?”顾瑾珩歪头看她,“那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空旷的咖啡厅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霓虹不断变幻着色彩,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那些未说完的话,那些压抑的情绪,都在这片沉默中涌动。

“你的消息是很灵通。”

宋锦书冷笑一声,“不过这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语气里全是决绝。

“是没关系。”他点点头,“但你打算就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开吗?”

宋锦书皱眉:“我走不走,还需要向你汇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是不用汇报。”他摇摇头,“我也不是纠缠你,只是觉得有些话,总要说清楚。”

“今天在咖啡厅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她的语气更冷。

“今天说的都是你的想法。”顾瑾珩理了理西装,走到她面前,逼着她跟他对视。

20

“顾瑾珩,你不会以为,我还在意你的想法吧?”宋锦书强作镇定,却不敢与他对视。

上海的秋天总是阴晴不定。

宋锦书转身要走的时候,天空偏不巧下起了大雨,雨幕倾泻而下,像是要将所有的不舍都冲刷干净。

顾瑾珩看着她恼怒的样子笑起来,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要下雨了,你开车来的?”他明知故问。

“出租。”宋锦书没好气地回答他,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烦躁。

“这里很难打车。”他顿了顿,声音轻柔,“不介意的话,我送你。”

她没接他的话,转身往外走,却在雨幕前停下脚步。

“外面要下暴雨了。”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笑意。

“我愿意淋雨,你管不着。”话虽这么说,脚步却迟迟不肯迈出。

顾瑾珩望着她顿住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

这个女人,还是改不了嘴硬心软的毛病。

有些习惯,是多年来刻在骨子里的温柔。

车里很安静,只有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

雨越下越大,在车顶敲出密集的声响,像是在演奏一首思念的乐章。

封闭的空间里,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在空气中凝结。

顾瑾珩望着挡风玻璃上不断滑落的雨滴,突然笑了:“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声音里带着怀念。

“别说这些没用的。”宋锦书的声音有些冷,像是在抵御什么。

“也是这样的大雨天。”他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忘了带伞,非要把外套脱下来替我挡雨。结果第二天就发烧了,可你说一点也不后悔。”那些温暖的记忆像雨滴一样滴落在心上。

宋锦书的手指微微收紧。

那些被她刻意封存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连带着心跳都开始不受控制。

她想强迫自己忘记,却发现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

“顾瑾珩,”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警告,“我们已经离婚了。”

“是啊,我们离婚了。”他点点头,语气平静,“可是宋锦书,离婚不代表过去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真心实意地时刻,难道就这么轻易否定了吗?”

车厢里安静了几秒。

雨声在这片刻的沉默中显得格外清晰。

宋锦书转过头,目光锐利:“你到底想说什么?”声音里带着一丝动摇。

“我想说的是,”顾瑾珩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口口声声说不在意,为什么还在用我买给你的手机?你说要彻底断绝来往,为什么还留着我送你的东西?

你明明说再也不想见我,为什么还是上了我的车?”

这一连串的问题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向宋锦书的心脏。

她别开脸,声音有些嘶哑:“只不过是些习惯罢了。”

这个借口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是吗?”顾瑾珩轻笑,“那你知道我有什么习惯吗?”

不等她回答,他继续说:“我习惯了不轻易放弃。就像当初公司濒临倒闭,别人都说我不行,但我坚持下来了。

现在也一样,我不会轻易放弃我认定的人。”

宋锦书猛地转过头,却对上他坚定的目光。

雨点打在车窗上的声音仿佛也变得遥远,她只听见他轻声说: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21

“不好。”

长久的沉默后,宋锦书还是开口了。

“顾瑾珩,你好像一直是这样的,跟我在一起时,放不下江若绮。

如今我们离婚了,你又开始追我。”

宋锦书凉薄地笑起来,开口后的话残忍至极:

“顾瑾珩,是不是只有失去之后,你才想起来追寻?”

红灯恰巧在这时亮起,顾瑾珩不得已踩了刹车。

宋锦书的动作比他想象中更快,在他想阻止她下车时。

宋锦书已经拉开了车门。

他绝望的声音碎在她身后。

他很用力地说了什么,可却消失在她的关门声中。

宋锦书定了明天的航班,这是她回来时就定好的。

移民手续早就办好了。

回来前她就想过了,哪怕顾瑾珩不同意,或者离婚手续办得不顺利,她都不会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了。

就算他一直纠缠不休,哪怕他坚持要打官司,她也想好了对策。

把所有的手续都委托给苏律师。

暴雨中的街道空无一人,路边的梧桐树被风雨吹得东倒西歪。

宋锦书随机选了一个咖啡厅避雨,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从未想过会再见的人。

江若绮。

一个月不见,她看起来比从前憔悴了许多,眼底的疲惫怎么也掩饰不住。

服务员送来一杯咖啡,她却只是盯着杯中不断升腾的热气发呆。

直到脚步声传来,她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

“宋姐姐?”江若绮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她,立刻站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拘谨。

“别叫我姐姐。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的名字。”宋锦书在她对面坐下,示意服务员再来一杯咖啡。

她打量着眼前的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江若绮这副颓废的模样,和她印象中那个妖娆的罂粟花判若两人。

两个人都不是健谈的性格,一时间只有轻音乐在流淌。

隔壁桌的情侣正在低声笑闹,让这份沉默显得更加尴尬。

最后还是江若绮打破了寂静:“宋锦书,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道歉。”

“道歉?”宋锦书微微挑眉,手指在咖啡杯沿轻轻敲击,“为什么?”

“上次见面,我不知道你和瑾珩的关系,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江若绮的声音里带着愧疚,眼神闪躲着不敢看她,“我真的很抱歉。”

宋锦书注视着她的表情,片刻后才开口:“是我们选择隐婚,你不知情很正常。”

“不,不只是这样。”

江若绮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咖啡杯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我其实很早就知道瑾珩对我的感情,但我一直装作不知道。

后来我结婚了,婚姻又出了问题,是他帮我走出来的。

我一度以为他还喜欢我,甚至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宋锦书突然打断她,目光锐利如刀。

江若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兄妹。永远都只能是兄妹了。”她抬起头,直视着宋锦书的眼睛,“其实我能感觉到,他早就变了。也许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放下了对我的感情。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和看亲妹妹没什么两样。”

“你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宋锦书的声音有些冷。

“因为等我发现真相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江若绮的声音有些哽咽。

“看着他像疯了一样找你,我才明白,他是真的爱上了你。

而我,早就不是他心里那个特别的人了。

锦书,你知道吗?他这段时间瘦了很多,整个人都憔悴了。

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就算是当年我结婚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失魂落魄过。”

宋锦书的手指在咖啡杯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你就这么确定?”

“当然确定。”

江若绮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愈发恳切。

“宋锦书,给他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不要让误会毁了一段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的感情。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了吗?”

22

宋锦书没有立即回答。

窗外的雨势逐渐减弱,阳光慢慢穿透云层,在桌面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的目光落在那杯已经凉掉的咖啡上,思绪却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那些她以为已经放下的回忆,此刻却如潮水般涌来。

“你不相信吗?”江若绮轻声发问

她看着眼前的宋锦书,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个向来骄傲的顾瑾珩为什么会如此执着。

原来宋锦书是这样理性和极端的性格。

却在那三年中,愿意为了顾瑾珩,硬生生逼着自己,变成了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

这样毫不遮掩的爱,没有人舍得放开。

“不是不相信。”

长久的沉默之后,宋锦书终于开口。

她声音低沉。

“只是感情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疲惫,这是被生活磨砺过太多次后对一切感情的质疑。

“你是在怀疑他的真心?”

江若绮直视着她,眼神里带着不解。

在她看来,顾瑾珩的改变已经足够明显。

宋锦书扯了扯嘴角,苦涩的笑意里藏着太多不甘:

“如果真心能那么容易看清楚,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那些年的等待与失望,在这一刻都化作这声无奈。

“可是宋锦书,”

江若绮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诚恳,

“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你消失之后,他不分昼夜地到处寻你。”

“这不能说明什么。”宋锦书的声音很低。

“那你告诉我,”江若绮直视着她的眼睛,“什么才能说明?”

这一个问题切中了要害。

宋锦书无言以对,她早就习惯了顾瑾珩的忽视。

他不管不顾的追寻,在这长达十年的感情中,是宋锦书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抿了抿唇,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

“宋锦书,放下那些偏见吧。”

江若绮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敲在她心上,

“感情最难得的就是双向奔赴。既然你们都还在乎对方,为什么不给彼此一次机会?”

“我们已经结束了。”

宋锦书的声音有些嘶哑。

“是吗?”江若绮笑得有些勉强。

“那为什么你的目光每次提到他都会闪躲?别骗自己了,宋锦书,你根本放不下他。”

宋锦书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些被她深深埋藏的感情,在这一刻几乎要决堤。

她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到此为止,谢谢你今天的坦白。”

“剩下的事,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没有资格过问。”

“等等。”江若绮也跟着起身,“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宋锦书脚步一顿,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如果当初知道我对瑾珩来说只是妹妹,你还会选择离婚吗?”

23

和江若绮的对话在宋锦书心头萦绕不去,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VIP候机室里,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飞机起起落落,思绪纷乱。

每一架飞机都像是带着她的思绪飞向远方,却又将她的心绪带回那些不愿面对的记忆。

“宋总,机票和签证都准备好了。”张助理把文件夹递过来,犹豫了一下又说,声音里带着不舍,“您真的决定了吗?再也不回来了?”

宋锦书接过文件,没有说话。

虽然从未承认,但她这次走,确实是有一部分逃离的意味。

她需要离开,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冷静的环境。

只是这份冷静里,藏着多少不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送机的只有张助理一个人。

宋锦书走进VIP通道,耳边还回响着她絮絮叨叨的叮嘱,像极了多年前某个人对她的关心:“记得按时吃饭,工作别太拼命,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需要什么就打电话......”

“我是去伦敦,不是去荒岛求生。”宋锦书有些无奈,“用不着这么紧张。”

“您之前去东京出差,连续一周没有消息,害得我差点报警。这次是移民,我能不担心吗?”张助理的话里满是关切。

宋锦书失笑:“那是因为在谈并购案,很忙。”那次出差,她确实把自己埋在工作里,试图忘记一些事情。

“所以这次我更要叮嘱您。”张助理正色道,“别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记得......”

“登机了。”宋锦书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转身走向安检口。

有些叮嘱,让她想起了太多往事。

过了安检,她摘下手链放进托盘,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背影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她猛地转头,却只看见一片陌生的面孔。

“看错了吧。”她自言自语,却还是给张助理发了条消息:“顾瑾珩最近在忙什么?”这个下意识的关心,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顾总昨天申请了调动,好像是要去伦敦发展。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看到这条消息,宋锦书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那种熟悉的不安感又回来了。

她快步往登机口走去,却在找座位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借过一下。”那个声音让她浑身一僵。

宋锦书缓缓回头,对上了那双含笑的眼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的逃避在这个瞬间土崩瓦解。

顾瑾珩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这么巧?”他的语气轻松,却让她心跳加速。

“你怎么会在这?”她的声音有些冷,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

“去伦敦啊。”他晃了晃手中的机票,“正好和你一个航班呢。”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了然,像是一个早已洞悉一切的谋略家。

宋锦书盯着他的座位号,心里已经明白这哪是什么巧合。

这个男人,从来就不会轻易放弃他想要的东西。

24

机舱里安静得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顾瑾珩偏过头,看着身旁那张刻意假寐的侧脸。

她眉头微蹙,睫毛轻颤,分明还在为方才的对话而烦扰。

他忍不住想起三年前,他们刚结婚那会儿。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每当他因为工作晚归,她就会坐在沙发上假装看书,实际上眼睛一直在偷瞄门口的方向。

而他,却总是视而不见,甚至还会借故回避她的关心。

现在想来,那些细微的温柔,那些克制的目光,那些被他忽略的期待,都在不知不觉间堆积成了今天的决绝。

顾瑾珩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她现在不愿意听,那就再等等吧。

反正,这一次换他来等她,等她愿意回头的那一天。

两个小时的航程很快过去。

飞机降落在纽约机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顾瑾珩跟在宋锦书身后,看着她利落地取下行李,大步流星地往出口走去。

她走得很快,像是要甩开什么。

顾瑾珩却不急不缓地跟着,目光一直落在她挺拔的背影上。

这个背影,他曾经视而不见,如今却怎么也移不开眼。

“宋锦书。”在她即将钻进出租车时,他叫住了她。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还要缠着我吗?”

声音里的冷意像一把刀,却割不断他的决心。

他往前一步:“也不算说完。这三年的事,我们一笔勾销也好。可是在那之前的七年,还有以后的余生,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有什么好说的?”她冷笑,“不就是你不自量力地追了我七年,然后各自安好过余生吗?”

那声音听起来平静,却藏着深深的痛楚。

顾瑾珩静静地看着她,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她站在图书馆门前,带着几分羞涩地向他告白。

可他只回了一句“谢谢”,便转身离开。

那时的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知难而退。

可宋锦书却倔强地说:“现在你还没喜欢上我,可未来是不确定的,顾瑾珩,不要这么早下定论。”

那时的他无所顾忌,甚至还在心里暗暗发笑她的不自量力。

可现在想来,那个夜里执着的身影,那句带着倔强的诺言,早已悄悄刻进了他的记忆。

“过去已成定局,可未来是不确定的,宋锦书,不要这么早下定论。”

这句话狠狠击中了宋锦书的心。

她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可顾瑾珩的眼神无比坚定。

在晨曦的微光中,他的目光清澈见底,像是要把过去七年的忽视,和这三年的疏离,都用余生来弥补。

多年前,他曾用一句淡漠的“谢谢”,就为他们的故事画上了休止符。

可顾瑾珩没想到,这个执着的女人用整整七年的时光,用无数次的偶遇,用最温柔的耐心,把那个休止符轻轻擦去。

虽然这段婚姻开始得仓促,结束得决绝。

但正是在这三年里,他慢慢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看清了他的好。

那些他曾经视而不见的温柔,那些被他忽略的期待,那些他从未回应的深情,都在离婚后的日子里,变成了心口最深的疼。

阳光渐渐明亮,为两人的身影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顾瑾珩看着宋锦书紧绷的下颌线条渐渐柔和,知道她一定在动摇。

因为他太了解她了,了解她的倔强,了解她的骄傲,也了解她那颗从未真正放下的心。

这一次,换他来等她回头。

用比七年更长的时光,用比从前更深的耐心,去完成这个还未结束的故事。

25

顾瑾珩垂眸声音很轻:

“锦书,先不用急着拒绝我,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吧?”

“什么赌?”宋锦书皱眉。

“如果我能在今晚之前找到你,”他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宋锦书冷笑:“你觉得可能吗?”

“试试看啊。”他唇角微扬,“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那你要是输了呢?”

“要是我输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宋锦书盯着他看了很久,似乎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

最后她点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就在顾瑾珩转身的时候,她忽然问:“你好像很笃定你一定会赢?”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顾瑾珩转身离开时,手心里全是汗。

冷风吹散了他最后一丝侥幸,也吹散了他强装出来的勇气。

这座城市这么大,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决意要离开的人,究竟要多少运气?

九点的公交车缓缓驶离。

他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她会去哪里?

酒店?

咖啡厅?

还是......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他按下了停车铃。

咖啡馆里还亮着灯。

他推开门,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她常坐的位置。

那里空着,只剩下一杯没喝完的美式。

服务员走过来收杯子,他叫住了对方。

“这杯咖啡,是什么时候的?”

“刚才那位女士的,说是不会再来了。”

他的心猛地一沉。

抬头看表,11:40。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

最后的机会。

他奔跑在空旷的街道上,皮鞋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他却顾不上这些。

拐过街角时,一段优美的旋律从琴行飘来,是那首夜曲,却比从前多了几分决绝。

他站在斑马线前,看着秒数一点点跳动,他心急如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还好,天公作美。

指针指向11:59时,顾瑾珩推开了琴房的门。

门开时,琴声戛然而止。

钢琴前的人抬头,四目相对时,顾瑾珩一瞬间就崩溃了。

因为弹琴的人,并不是宋锦书。

来人见到他,一言不发,放下琴盖,拿起角落里的伞,离开了。

顾瑾珩站在空无一人的琴房里,那架钢琴静静地立在月光下,琴盖上,还有一个孤零零的手机。

他在那个手机上安装了定位软件,所以,他之前,那样势在必得。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底。

“宋锦书,”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哽咽,“原来,你真的可以这么狠心。”

窗外的雨声渐渐模糊,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缓缓靠在钢琴上,任由思绪飘向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声音哽咽,“我真的很傻,明知道你就要离开,却还抱着那么一点希望。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找到你。

可是......”

泪水终于决堤:“可是你连当面道别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琴房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啜泣。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

“宋锦书,”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猜错了,你的目的地从来不是伦敦......”

窗外的雨停了,安静的琴房里,放大了他声音里的破碎。

“我怎么忘了,你从不喜欢阴雨季节,可伦敦,从来多雨。”

26

即便没有看见顾瑾珩的绝望,她也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可她早就不在乎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笃定自己会赢,因为上次见面,他就在自己的手机上装了定位软件。

顾瑾珩好像一直很笃定自己对他的感情,就好像离婚后的所有纠缠,仍旧是他们之间的情趣。

可她,早就厌烦了他永无止境的纠缠了。

宋锦书知道,见到那个手机的时候,顾瑾珩大概真的,会崩溃。

可她早就不在乎了。

她已经为他委屈求全了三年。

从今以后,她要做真实的宋锦书了。

她在玻璃上呼出一团雾气,用手指写下了“再见”

这两个字,不是跟顾瑾珩告别。

而只是,跟那个曾经委曲求全的自己告别。

从今以后,她不必再为了任何人压抑委屈自己,

这一次,她要去过真正属于宋锦书的人生了。

来源:群群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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