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请全家吃大餐,我提前关闭免密支付,结账时她急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8 15:38 1

摘要:小姑子周静的信息弹出来时,我正在核对一份季度报表,满脑子都是借方贷方。

小姑子周静的信息弹出来时,我正在核对一份季度报表,满脑子都是借方贷方。

手机“叮”一声,屏幕亮起。

“嫂子,哥,周末有空吗?我请全家吃顿好的!”

后面跟了个“耶”的胜利表情。

我盯着那条信息,闻到的不是喜悦,而是一股熟悉的、即将“被打秋风”的陈年味道。

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开得足,冷风吹得我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像周静每次“请客”后,我心里的温度。

我把手机截屏,发给了我老公周毅。

没两分钟,他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背景音里是他带的实习生在叽叽喳喳地问问题。

“老婆,看见了!我妹这次挺大方啊!”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没心没肺的快乐。

我捏了捏眉心,把报表上的小数点看得更仔细了些。

“大方?”我反问,“你忘了上次她请我们吃火锅,最后是谁结的账?”

电话那头沉默了。

上次,周静也是这么豪气干云,说发现一家新开的网红火锅店,非要请我们全家尝鲜。

结果吃完抹抹嘴,说她手机没电了,钱包忘在另一件衣服里。

我婆婆立刻打圆场:“哎呀,一家人,谁付不一样?周毅,你付一下,回头让你妹转你。”

周毅二话不说就扫了码。

那笔钱,至今没“回头”。

“那……那不是个意外嘛。”周毅的声音弱了下去。

“意外?”我气笑了,“她工作三年,这种‘意外’发生了不下十次。从奶茶咖啡到超市购物,哪次不是‘嫂子你先垫一下’?”

周毅在那头“嘿嘿”干笑,试图蒙混过关。

“老婆,别那么计较嘛,都是一家人。她也是一番好意。”

又是这句“一家人”。

这三个字像个紧箍咒,每次都把我念得头疼。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手机银行APP,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一连串冰冷的数字。

“周毅,我不是计较那几百块钱。”

“我是讨厌这种被人当傻子薅羊毛的感觉。”

“她把你当亲哥,把我当什么了?移动提款机?”

我语气里的火药味,让他彻底不敢说话了。

“行了,你去忙吧。这事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不想再听他那些和稀泥的废话。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和空调出风的微弱声响。

我打开了支付APP,找到那个我几乎从不设防的“亲情付”功能。

周毅的额度很高,因为我相信他。

而周静,是我婆婆用亲情攻势,软磨硬泡让我加上去的,美其名曰“方便孩子有时候急用”。

她一个快三十的未婚女性,算哪门子“孩子”?

我看着周静的名字,后面跟着一行小字:“每月消费额度上限5000元”。

心里冷笑一声。

这个月她已经用了八百多,买的都是些华而不实的网红零食和化妆品。

我毫不犹豫地找到了“关闭服务”的按钮。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一个弹窗跳出来:“确认关闭与‘周静’的亲情付服务吗?”

确认。

世界清静了。

做完这一切,我心里那股被“打秋风”的憋闷感,才算散去了一点。

就像一场旷日持久的审计,终于找到了那个藏得最深的假账,然后用红笔狠狠画了个叉。

我回了周静一条信息:“好啊,听你安排。”

后面也跟了个笑脸表情,但我的笑,和她的,不是一个意思。

周末,我们如约而行。

公婆一早就来了我们家,坐在沙发上,对我儿子豆豆嘘寒问暖,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我。

婆婆手里拎着两袋水果,据说是周静特意买来孝敬他们的。

“你看看静静,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婆婆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意有所指地说。

“在那个什么大公司当主管,手底下管着好几个人呢!”

我点点头,没接话。

周静在一家小创业公司做行政,是不是主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家公司上个月还在拖欠工资。

这是我一个做风投的朋友无意中提起的,说那家公司的现金流很危险。

“不像有些人,一辈子就算计着柴米油盐,没点大格局。”婆婆又补了一句。

我正在给豆豆穿外套,闻言手上一顿。

周毅赶紧给我使眼色,让我别吭声。

我懒得理他,直接对婆婆笑了笑:“妈,您说得对。我就是个会计,天生就爱算计。不然家里这个月的房贷车贷谁来算?总不能靠画大饼吧?”

婆婆被我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周毅赶紧过来打圆场:“妈,林蔓她没别的意思,她工作性质就这样,较真。”

“走吧走吧,静静都催了,说在餐厅等我们了。”

我心里冷笑,催?怕是催着我们去当冤大头吧。

周静订的餐厅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里,一家人均消费四位数的日料店。

门口是枯山水造景,穿着和服的服务员鞠躬欢迎,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昂贵”的味道。

周静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套装,画着精致的全妆,早就在包厢里等着了。

“爸,妈,哥,嫂子,豆豆,快坐!”她笑得像朵花,热情地招呼我们。

婆婆一进去就“哎哟”起来:“我的天,这地方可真高级。静静,得花不少钱吧?”

“妈,瞧您说的,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只要你们吃得开心!”周静说得豪情万丈。

她把菜单递给婆婆:“妈,您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别给我省钱!”

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嘴上说着“使不得使不得”,眼睛却在菜单上最贵的那几页来回扫。

公公比较实在,翻了翻菜单,看到价格,手都抖了一下,赶紧把菜单合上了。

“太贵了,随便吃点就行。”

“爸,您别管!”周静一把拿过菜单,“我来点!”

然后,她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服务员,这个特级蓝鳍金枪鱼大腹,来一份。”

“澳洲龙虾刺身,要最大的那只。”

“海胆,一人一份。”

“还有这个神户A5和牛,先来两份尝尝。”

她每点一道菜,我婆婆的眼睛就亮一分。

周毅在一旁坐立不安,几次想开口阻止,都被周静用眼神瞪了回去。

“哥,你干嘛?难得请爸妈吃顿好的,你别扫兴。”

我低头喝着茶,一言不发。

茶是玄米茶,米粒的焦香混着茶叶的清苦,像极了此刻的生活。

豆豆小声对我说:“妈妈,我想吃那个玉子烧。”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好,妈妈给你点。”

我招手叫来服务员,指着菜单上那个最便宜的玉子烧,和一份乌冬面。

“就这两样,谢谢。”

周静立刻夸张地叫起来:“嫂子,你干嘛呀?来这种地方就吃乌冬面?别给我省钱啊!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抬起头,淡淡地看着她:“我就好这口,清淡。”

婆婆在旁边帮腔:“就是,林蔓,别这么小家子气。静静一片心意,你别不领情。”

“妈,我领情了。”我依然是笑着的,“但我的胃不领情,吃不了太生的东西,活该没口福。”

我这句“活该”,说得意味深长。

周静的脸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行行行,嫂子喜欢就好。”

一顿饭,吃得暗流涌动。

桌上是堆积如山的顶级食材,婆婆和周静吃得眉开眼笑,不停地拍照发朋友圈。

配文是:“女儿请客,孝心满满,味道好极了!”

公公吃得不多,眉头一直微皱着。

周毅则像个锯嘴葫芦,埋头苦吃,仿佛要把自己的不安都塞进肚子里。

我慢条斯理地喂豆豆吃完乌冬面,陪他玩了会儿手机游戏。

中间,周静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都掐掉了,或者跑到包厢外面去接。

回来时,脸色总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我猜,不是催债的,就是催她交房租的。

她租的那个高档公寓,月租快赶上她一个月工资了,全靠拆东墙补西墙地撑着。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跟朋友打电话借钱时的说辞:“亲爱的,江湖救急一下,下周就还你,我这有个大项目马上就回款了……”

她的人生,就像这桌菜,看着光鲜亮丽,内里全是窟窿。

终于,这顿漫长的“鸿门宴”接近尾声。

服务员拿着账单走进来,脸上是职业化的微笑。

“您好,一共消费八千六百八十八元。”

婆婆倒吸一口凉气。

公公的脸都白了。

周毅停下了夹菜的筷子,愣在那里。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今天的主角——周静。

周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一尊劣质的蜡像。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在她的名牌包里翻找。

“哎呀,我钱包呢?”

“奇怪,我出门的时候明明带了呀。”

她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上,口红,气垫,一串钥匙,就是没有钱包。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台词。

我差点想给她鼓掌了。

婆婆立刻进入了状态,急切地说:“是不是忘在家里了?哎呀你这孩子,这么马虎!”

“可能是忘在车上了!”周静一拍大腿,“我下去看看!”

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我淡淡地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指了指她桌上的手机:“现在谁还用现金和银行卡?不都用手机支付吗?”

周"静的表情更僵了。

“对……对啊!”她干笑着拿起手机,“你看我这脑子,都吃糊涂了。”

她故作镇定地点开支付软件,对着服务员递过来的二维码。

然后,最精彩的一幕发生了。

她的手机“滴”了一声,却没有跳出支付成功的界面。

而是一行小小的红色提示。

周静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她不信邪,又试了一次。

还是失败。

服务员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勉强:“女士,您这边……好像没有支付成功。”

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怎么可能?”周静的声音开始变调,“我手机里明明有钱的!”

她低头疯狂地戳着手机屏幕,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把她精致的妆容都弄花了一点。

婆婆急了:“怎么回事啊静静?是不是手机坏了?”

周毅也凑过去看:“要不……重启一下试试?”

“不是手机的问题!”周静突然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瞪着我,“是你!林蔓,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我?”

“我能搞什么鬼?你的手机,你的钱,关我什么事?”

“你别装了!”她几乎是尖叫起来,“我哥的亲情付是不是你关了?!”

图穷匕见。

我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周毅和公婆都愣住了,齐齐看向我。

我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开口。

“哦,你说那个啊。”

“关了。”

我承认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你!”周静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你凭什么关我的亲情付?那是我哥给我开的!”

“你哥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放下茶杯,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是我和他辛辛苦苦,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做,一张报表一张报表审,才赚回来的。”

“不是给你拿来打肿脸充胖子,请客装大款用的。”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破了她所有的伪装。

“我……我没有!”她还在嘴硬,“我说了这顿我请!我就是……就是忘了转钱进卡里!”

“是吗?”我笑了,“那你现在转啊。八千六百八十八,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们大家,还有这位服务员,都等着你这位‘大主管’结账呢。”

我把“大主管”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周静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所有的钱,都拿去维持表面的光鲜了,银行卡里恐怕连八百块都拿不出来。

婆婆终于反应过来了,矛头立刻对准我。

“林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故意要让我们家静静在外面丢人?”

“一家人,吃顿饭,你至于算得这么清楚吗?你还有没有点做嫂子的样子?”

我站起身,直视着婆婆的眼睛。

“妈,第一,丢人的不是我。是谁请客谁没钱,谁丢人。”

“第二,正因为是一家人,我才不想看着她年纪轻轻,就活在虚荣和谎言里。今天这顿八千多的日料,明天是不是就要去借网贷买一万块的包?”

“我关掉亲情付,不是为了省钱,是为了让她学会两个字:买单。”

“为自己的选择,为自己的虚荣,为自己的生活,亲自买单。”

我的声音在安静的包厢里回荡,掷地有声。

婆婆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周毅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犹豫和稀泥,而是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敬佩。

他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在他眼里,我一直是个温和、讲道理,甚至有点软弱可欺的妻子。

他不知道,会计的骨子里,最恨的就是假账。

而周静的人生,就是一本彻头彻尾的假账。

场面僵持住了。

服务员站在门口,表情尴尬,但态度很坚决:“几位,我们餐厅需要先结账。”

周静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不是委屈,是窘迫和恐慌。

她开始求助地看向周毅:“哥……”

周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

这是第一次,在我和他家人的冲突中,他选择了沉默,而不是立刻站出来当“和事佬”。

我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场仗,我还没输。

最后,是公公。

他叹了口气,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旧得发亮的布钱包。

他从里面一层一层地摸索,摸出了一张银行卡。

“刷我的吧。”他把卡递给服务员,声音沙哑,“密码是静静的生日。”

周静的哭声更大了。

我知道,那张卡里,是公公婆婆存了一辈子的养老钱。

他们平时连买块肉都要犹豫半天,现在却要为女儿一顿饭的虚荣,支付将近一万块。

何其讽刺。

婆婆也傻眼了,想去抢公公的卡,被公公一把推开。

“让她长个教训!”公公低吼了一声,眼睛通红。

那顿饭,最终是以这样一种极其难堪的方式收场。

回家的路上,车里死一般寂静。

豆豆大概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乖乖地坐在安全座椅上,不吵不闹。

周毅开着车,几次通过后视镜看我,欲言又止。

一直到家,停好车,在电梯里,他才终于开了口。

“老婆,今天……”

“别说了。”我打断他,“我累了。”

我不是真的累,我只是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或者道歉。

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有力。

他今天没有立刻跳出来指责我,已经是他最大的进步了。

回到家,我给豆豆洗完澡,把他哄睡着。

出来的时候,周毅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

“林蔓。”他叫住我。

我没回头,径直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冰水。

“今天我妈她们……太过分了。”他声音很低沉。

我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浇不灭心里的火。

“现在才知道?”我转过身,靠着冰箱,冷冷地看着他。

“我……”他语塞了,“我以前总觉得,都是小事,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妹她……就是爱面子,没什么坏心。”

“没坏心?”我笑了,“周毅,你是个软件工程师,逻辑应该比我清楚。”

“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家人的信任,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不是‘爱面子’,这是人品问题。”

“如果今天我没关亲情付,这八千多块,是不是又悄无声息地从我们账上划走了?”

“然后她继续心安理得地当她的‘富贵名媛’,我们替她背着这笔开销,下个月的家庭理财计划,是不是又要我熬夜重新调整?”

“你只看到了她一时的‘没面子’,却看不到我背后一次次的‘擦屁股’!”

我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些年积攒的委屈,像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

周毅被我的话震住了,他愣愣地看着我,像是第一天认识我。

“对不起,老婆。”他走过来,想要抱我。

我侧身躲开了。

“我不需要对不起。”我的声音恢复了冷静,“我需要的是一个队友,而不是一个在我孤军奋战时,还在背后劝我‘大度一点’的裁判。”

说完,我没再看他,径直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我需要冷静。

这场家庭战争,才刚刚打响第一枪。

我知道,后面还有硬仗。

那一晚,我和周毅分房睡了。

第二天是周一,我们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各自洗漱,各自出门上班,全程零交流。

我知道他在等我消气,等我像以前一样,自己消化掉所有不快,然后若无其事地跟他说话。

但这次,我不想了。

有些坎,不是靠女人“懂事”就能过去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收到了周毅的微信。

不是道歉,也不是解释,而是一张转账截图。

八千六百八十八元。

他转给了我爸妈。

下面附了一句话:“老婆,这钱不能让爸妈出。我已经转给我爸了。对不起,以前是我太混蛋。”

我看着那张截图,看了很久。

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似乎被轻轻敲了一下。

他或许还是不够果断,不够有担当,但他至少在用他的方式,试图弥补。

我没回他。

下午,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蔓蔓啊,周毅怎么突然给我们转了这么多钱?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妈的声音很焦虑。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隐去了公婆和周静最难堪的部分。

我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蔓蔓,你做得对。”她突然说。

我有点意外。

我一直以为,我妈这种传统女性,会劝我“家和万事兴”。

“你婆婆就是太惯着她女儿了。”我妈叹了口气,“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公公婆婆拎不清,你必须得拎得清。”

“不然,你这日子,以后有得受了。”

“这钱,我给你爸退回去了。周毅也是,他自己的爸妈,他自己去说。我们不能掺和。”

我妈的话,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我。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挂了电话,我给周毅回了条微信。

“晚上回来吃饭吗?我买了你爱吃的排骨。”

几秒钟后,他回了三个字:“马上回!”

后面跟了一连串撒花和飞吻的表情。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墙,开始融化了。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但我和周毅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周静和婆婆那边,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电话,没有微信,仿佛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

周毅几次想打电话过去问问,都被我拦住了。

“让他们自己冷静一下。你现在打电话过去,只能是火上浇油。”

“那……我爸妈那边,会不会觉得我们不孝?”他还是不放心。

“孝顺不是无底线的顺从。”我看着他,“你爸那天最后说的话,你忘了吗?他比你妈清醒。”

周毅点点头,没再坚持。

这个周末,家里格外清静。

没有了婆婆的“突然袭击”,没有了周静的“顺便拜访”,我和周毅带着豆豆,去公园玩了一整天。

阳光很好,豆豆在草地上放风筝,笑得咯咯响。

周毅在旁边给我拍照,镜头里的我,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那是一种卸下了千斤重担后的,发自内心的轻松。

“老婆,你今天真好看。”周毅收起手机,从背后抱住我。

“是吗?”我靠在他怀里,“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他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尤其是……那天在日料店,你站起来说话的时候,特别帅。”

我忍不住笑了,捶了他一下。

“现在知道我帅了?早干嘛去了?”

“早被猪油蒙了心了。”他自嘲道,“老婆,以后我们家,你说了算。财务大权,思想大权,全都交给你。”

“那可不行。”我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我们家是民主的。但有一个原则,必须明确。”

“什么原则?”

“我们可以对家人好,但不能没有底线。”

“我们可以付出,但不能被当成理所当然。”

“我们可以共担风雨,但绝不为任何人的虚荣买单。”

周毅看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老婆。”

就在我以为这件事会以一种“冷处理”的方式慢慢过去时,新的风暴,却以一种我完全没想到的方式,再次袭来。

第二个星期的周三,我正在公司开一个重要的项目启动会。

手机在会议模式下震动个不停。

我拿起来一看,全是婆婆打来的未接来电。

我的心,咯噔一下。

直觉告诉我,出事了。

我跟领导告了个假,走到会议室外面回拨过去。

电话一接通,婆婆带着哭腔的嘶吼就传了过来。

“林蔓!你这个扫把星!你把我们家静静害惨了!”

我皱起眉头:“妈,您先别哭,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静静被抓了!被警察抓走了!都怪你!要不是你那天让她在外面丢那么大的人,她会去借网贷吗?她会去干那种犯法的事吗?”

借网贷?犯法?

我脑子“嗡”的一声。

“妈,您说清楚,周静到底怎么了?”

“她……她为了还那天吃饭的钱,还有她欠朋友的钱,就……就在网上找了个‘快钱’的路子……”婆婆泣不成声。

“说是帮人公司的流水走账,走一笔,给她几个点的提成……”

我瞬间明白了。

这是典型的“跑分”洗钱!

我学财会的,对这种犯罪手法再熟悉不过了。

“她走了多少流水?”我急切地问。

“我……我不知道……警察说,金额好像……好像挺大的……”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知道,这下麻烦大了。

这已经不是家庭内部的矛盾,而是触犯了刑法的严重事件。

“你们现在在哪?”

“在城西派出所……”

“我马上过来!”

我挂了电话,手脚冰凉。

我冲回会议室,简单跟领导交代了一下情况,抓起包就往外冲。

路上,我给周毅打了电话,他比我还震惊,声音都在发抖。

我们约好在派出所门口见。

我一路闯了好几个黄灯,赶到派出所时,周毅也刚到。

他脸色煞白,看到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老婆,怎么办?静静她……”

“先进去再说!”

我们在民警的指引下,见到了公婆。

婆婆一看到我,就冲上来要打我,被公公和周毅死死拉住。

“都是你!是你害了她!”她状若疯癫。

我没有理她,直接问公公:“爸,到底怎么回事?警察怎么说?”

公公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满脸憔ें"静静她……是被她一个朋友拉下水的。"

“那个朋友说,就是用自己的银行卡,帮一个做电商的朋友过一下流水,安全得很,还能赚快钱。”

“静静那天受了刺激,又急着还钱,就……就信了。”

“警察说,她那张卡,短短几天,流水就过了上百万。现在那个所谓的‘电商朋友’已经联系不上了,是境外的一个诈骗团伙。”

上百万……

我眼前一黑。

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出了“无知犯错”的范畴。

这足够立案,而且是重案。

周静的虚荣和无知,终于把她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个年轻的民警接待了我们。

他看了我们一眼,语气很严肃。

“你们是周静的家属吧?”

“情况,比你们想象的要严重。”

“她涉嫌的是‘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也就是俗称的‘帮信罪’。因为涉案金额巨大,可能还会涉及到‘洗钱罪’。”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她已经不是初犯了。在她被抓之前,她已经通过这种方式,获利了三万多元。”

三万多!

我看向周毅,他已经完全傻了。

婆婆还在旁边哭喊:“警察同志,我们家静静是无辜的!她是被骗的啊!”

“是不是被骗,法律会做出公正的判决。”民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但无知,不是违法的挡箭牌。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应该知道,银行卡不能随便借给别人,更不能用来进行不明来源的转账。”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民警的话,字字诛心。

是啊,这是常识。

可周静的世界里,没有常识,只有“面子”和“快钱”。

“那……那她会怎么样?”公公颤抖着问。

“目前是刑事拘留。后续,要看检察院是否批捕,法院怎么判。”

“家属现在能做的,就是给她请个律师。”

民警说完,就去忙别的了。

留下我们一家人,在派出所冰冷的大厅里,如坠冰窟。

婆婆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周毅扶着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有我,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迅速冷静了下来。

我是学会计的,我的职业习惯,就是在最混乱的局面里,找到最关键的线索,做出最理性的判断。

现在,哭喊、指责,都没有任何用。

唯一有用的,是行动。

“周毅。”我叫他。

他茫然地抬起头。

“别傻站着了。第一,马上找律师。我认识一个这方面很专业的律师,我马上联系他。”

“第二,安抚好爸妈,带他们先回家。这里不是哭的地方。”

“第三,我们需要梳理一下周静最近所有的财务往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对她有利的证据,比如她和那个‘朋友’的聊天记录,证明她确实是在被蒙蔽的情况下参与的。”

我的声音异常镇定,像是在布置一个工作任务。

周毅看着我,眼神里渐渐有了一丝光。

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行动起来。

他扶起婆婆,和公公一起,半拖半架地把她弄出了派出所。

我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开始打电话。

联系律师,咨询案情,分析可能性。

电话那头的律师朋友听完我的叙述,叹了口气。

“林蔓,这个案子,有点棘手。”

“从你描述的情况看,她‘主观明知’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报酬明显不合理,这是司法实践中判断是否明知的一个重要标准。”

“最好的结果,是争取一个缓刑。但如果涉案金额和获利金额都像你说得那么高,实刑的可能性非常大。”

实刑。

这两个字,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上。

这意味着,周静的人生,将留下一个永远抹不掉的污点。

挂了电话,我站在派出所门口,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

晚高峰已经开始了,城市灯火璀璨,喧嚣热闹。

可这一切,都和那个被关在冰冷审讯室里的女孩,无关了。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直到周毅把车开到我面前。

“老婆,上车吧。”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看到后座的公婆都沉默着,婆婆已经哭得没力气了。

车子启动,汇入拥挤的车流。

周毅突然开口:“老婆,今天……谢谢你。”

我摇摇头:“现在说这些没用。”

“我知道。”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以前总觉得你计较,不大度。现在我才明白,你那不是计较,是清醒。”

“你早就看透了她会出事,只是我们所有人,都眼瞎心盲。”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我没有安慰他。

因为我知道,这个教训,必须让他,让我们全家,都刻骨铭心。

回到家,我开始帮周毅一起整理周静的遗物。

她的出租屋里,一片狼藉。

满屋子都是她买的各种名牌衣服、包包和化妆品。

很多吊牌都还没拆。

衣柜里,挂着那件她在日料店穿过的名牌套装,干洗的标签还挂在上面。

讽刺的是,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我们找到了一叠催款单。

信用卡,网贷,五花八门。

每一张,都记录着她的欲望和失控。

在她的电脑里,我们找到了她和那个所谓“朋友”的聊天记录。

对方的说辞,充满了诱惑和伪装。

“就是走个流水,帮我朋友冲业绩,绝对安全。”

“你看,一笔就一千块提成,比你上班强多了。”

“你哥你嫂子不帮你,我帮你啊!我们才是真朋友!”

而周静的回复,从一开始的犹豫,到后来的主动询问,再到最后的习以为常。

“今天还有单子吗?”

“昨天那笔钱怎么还没到账?”

我把这些聊天记录,一张一张截图,打包,发给了律师。

我知道,这些或许能证明一部分她的“无知”,但改变不了她“贪婪”的事实。

接下来的日子,是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我们为周静请了最好的律师,递交了所有能找到的有利证据。

周毅跑前跑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公婆彻底垮了,每天在家里以泪洗面。

婆婆不再骂我了,她只是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问:“林蔓,静静她……还有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只能说:“我们尽力了。”

我没有放弃我的工作,也没有放弃我的生活。

我依然每天准时上班,做报表,开会,下班回家给豆豆做饭,辅导他功课。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也倒下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周毅有一次半夜醒来,看到我还在书房看案卷资料,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

“老婆,辛苦你了。”

“别睡太晚。”

我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我习惯了。”

是的,我习惯了。

习惯了在危机中保持冷静,习惯了在混乱中寻找秩序。

这是我的职业素养,也是我的人生信条。

两个月后,案子开庭了。

我们在法庭上,再次见到了周静。

她穿着囚服,剃了短发,整个人憔ें比以前瘦了至少二十斤,憔悴得不成样子。

当她看到旁听席上的我们时,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看着我,嘴唇翕动,无声地说着三个字。

我读懂了。

她说的是:“对不起。”

法庭上,律师尽了最大的努力为她辩护。

公诉人则列出了她一桩桩的犯罪事实,证据确凿。

我坐在下面,听着那些冰冷的法律条文和惊人的涉案金额,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她的虚荣和愚蠢,但也……可怜她的无知和脆弱。

她就像一个被消费主义社会催生出的畸形儿,拼命想抓住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光鲜,最终却被欲望的漩涡吞噬。

最终,法官当庭宣判。

“被告人周静,犯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五万元。”

一年六个月。

听到这个结果,婆婆当场就晕了过去。

周静在被告席上,放声大哭。

而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个结果,比我们预想的,要好一些。

至少,不是最坏的三年以上。

这或许是法官考虑到了她的认罪态度和家属的积极退赔,才酌情从轻判决。

走出法院,天色已经暗了。

周毅搀扶着刚刚醒来的婆婆,公公跟在后面,步履蹒跚。

一家人的背影,在法院门口的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很萧索。

我走在最后面。

周毅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们这个家,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但或许,这也是一个重生的开始。

周静入狱后,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公婆一下子老了十岁,每天沉默地待在家里,电视也不看了,广场舞也不跳了。

周毅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但对我,却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依赖和尊重。

家里的所有事,他都会先问我的意见。

婆婆也不再对我挑三拣四,有时候看我下班晚了,还会主动帮我把饭菜热好。

我知道,这不是因为她们真的想通了。

而是因为,周静的倒下,让她们失去了唯一的“靠山”和“骄傲”。

而我,这个她们以前最看不上的、只知道“算计”的儿媳妇,却成了这个家最后的顶梁柱。

何其现实,又何其悲凉。

那五万块的罚金,是我和周毅一起交的。

周毅本想自己承担,我没同意。

“这是我们家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说。

他看着我,眼眶红了。

生活,就在这种压抑而平静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直到周静出狱。

但没想到,半年后,一个人的到来,再次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在家里做家务。

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里一看,是个陌生的年轻女人,打扮得很时髦。

我打开门,问她找谁。

她打量了我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你就是林蔓吧?周静的嫂子?”

我心里一沉:“你是?”

“我是周静的朋友,我叫Vicky。”她说着,径直走了进来,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我来,是替周静拿回她应得的东西。”

“应得的东西?”我皱起眉。

“对。”Vicky从她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这是周静入狱前,跟我签的一份债权转让协议。”

“她把你们家欠她的所有钱,都转让给我了。”

我拿起那份文件,快速地看了一遍。

上面罗列着一笔笔款项。

“2019年,周毅买房,周静出资五万元。”

“2020年,周毅买车,周静出资三万元。”

“……”

零零总总加起来,竟然有十几万。

我气得差点笑出声。

“这位Vicky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周毅买房买车,用的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还有我爸妈的支援,什么时候轮到周静出资了?”

“她自己的工资,够她买包吗?”

Vicky一点也不生气,她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周静的签名和手印。”

“她说,这些钱,都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借给她哥应急的。你们一直没还。”

“现在她出事了,急需用钱请更好的律师上诉,所以把这笔债权转给了我。”

“一共十五万,零头我也不要了。你们今天,必须把钱给我。”

我看着她这副理直气壮、吃定我们的嘴脸,瞬间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朋友。

这是趁火打劫的秃鹫!

周静在外面,恐怕不止欠了网贷,还欠了这些所谓“名媛朋友”一屁股债。

这份所谓的“债权协议”,不过是她们串通好了,来诈我们一笔的伎俩。

“我不会给你钱的。”我把文件扔回桌上,“一分都不会给。”

“这里面的每一笔,都是子虚乌有。你要是觉得是真的,可以去法院起诉我们。”

“到时候,我们法庭上见。”

我的强硬,似乎让她有些意外。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

“林蔓,我劝你想清楚。”

“周静在里面,可不好过。要是没钱打点,你猜她会怎么样?”

“而且,我手上,可不止这份协议。”

她说着,又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里面传来了周静的声音。

“Vicky,我哥和我嫂子就是小气鬼,认钱不认人。我帮了他们那么多,他们就这么对我……”

录音里,周静添油加醋地哭诉着我们如何“亏待”她,而她又是如何“无私奉献”的。

我听得拳头都硬了。

这个周静,真是死不悔改!

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想着反省自己,还在背后捅我们刀子。

“怎么样?”Vicky得意地看着我,“这段录音,要是我发到你们小区的业主群,发到你和你老公的公司论坛,你猜……会怎么样?”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心里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硬碰硬。

这种人,就是滚刀肉,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想要多少钱?”我问。

Vicky以为我服软了,脸上的笑容更盛。

“十五万,一分不能少。”

“我没有那么多现金。”我说,“你给我点时间。”

“可以。”Vicky站起身,“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再来。如果到时候我看不到钱……”

她没再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走后,我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场由周静引发的战争,就像一个无底洞,不断地消耗着我,消耗着这个家。

我以为我足够坚强,足够理智。

但面对这种无赖的伎俩,我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周毅和公婆回来时,就看到我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

“老婆,怎么了?”周毅紧张地问。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

周毅气得一拳砸在墙上:“欺人太甚!我去找她算账!”

“没用的。”我拉住他,“她就是个无赖,你去找她,只会把事情闹大。”

婆婆听完,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公公狠狠地抽着烟,整个客厅烟雾缭绕。

“报警吧。”他说。

“不能报警。”我摇摇头,“她手上有录音,一旦把事情闹大,对我们的名誉影响太大了。我在审计公司,周毅在上市公司,我们都承担不起这种负面舆论。”

“那……那怎么办?”周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难道真的给她十五万?”

“给了这次,还有下次。这是个无底洞。”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焦急而无助的脸,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站出来。

我不能倒下。

“你们别急。”我的声音恢复了镇定,“让我想想。”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我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我在想,Vicky的软肋是什么?

她这种人,爱慕虚荣,唯利是图。

她要的,无非就是钱。

而她威胁我的,是我的“名誉”。

如果,我能让她觉得,威胁我,不仅拿不到钱,还会让她自己损失惨重呢?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成形。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

我没有去找Vicky,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一个我之前通过工作关系,认识的私家侦探的办公室。

我把Vicky的照片,和我知道的关于她的一切信息,都告诉了他。

“我需要知道她的一切。”我说,“她的财务状况,她的人际关系,她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把柄。”

“价钱不是问题。”

侦探看着我,点了点头:“三天,给你结果。”

接下来的两天,是难熬的等待。

Vicky果然又打来电话催促,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我只是敷衍她说,钱正在凑。

周毅和公婆都忧心忡忡,但我告诉他们,相信我。

第三天下午,侦探的电话来了。

“林小姐,你要的东西,我发你邮箱了。”

“这个Vicky,可比你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我立刻打开邮箱。

一份几十页的调查报告,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一页一页地看下去,脸上的表情,从凝重,慢慢变成了一丝冷笑。

Vicky,本名王翠花,出身农村。

她对外宣称的“富二代”身份,完全是伪造的。

她那一身的名牌,大部分是高仿A货。

那个爱马仕包,是她贷款买的,至今还在还分期。

而她最致命的把柄,是她也参与了“跑分”洗钱,而且,她就是拉周静下水的那个上线!

只不过她更狡猾,用的是别人的卡,自己从不直接经手大额资金,所以暂时还没被警方盯上。

报告里,附着她和境外诈骗团伙联系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她向周静炫耀“赚钱快”的语音。

证据确凿。

我看着这份报告,知道,我的反击,可以开始了。

我给Vicky打了个电话。

“Vicky小姐,钱我准备好了。”我说,“但是十五万不是小数目,我需要当面给你现金。我们约个地方吧。”

她立刻就上钩了:“好啊,就在你们小区楼下的咖啡馆吧。我半小时后到。”

“好。”我挂了电话,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把调查报告打印了两份,一份放进包里,一份交给了周毅。

“半小时后,你拿着这份报告,去城西派出所,交给上次接待我们的那个民警。”

“就说,你要举报一个人,涉嫌‘帮信罪’和‘敲诈勒索’。”

周毅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老婆,你……”

“去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剩下的,交给我。”

我提前到了咖啡馆,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

半小时后,Vicky踩着高跟鞋,扭着腰,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得意地笑了笑,在我对面坐下。

“钱呢?”她开门见山。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把我包里那份调查报告,推到了她面前。

“Vicky小姐,哦不,应该叫你王翠花小姐。”

“在收钱之前,不如先看看这个?”

她的脸色,在我叫出她本名的时候,就变了。

当她看到报告的标题时,更是瞬间煞白,毫无血色。

她颤抖着手,翻开了报告。

每翻一页,她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当她看到那些她和诈骗团伙的聊天记录时,手里的报告“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王小姐,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工作,是审计。”

“我最擅长的,就是从一堆乱账里,找出真相。”

“你这点小伎俩,在我面前,真的不够看。”

我放下咖啡杯,身体前倾,盯着她的眼睛。

“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

“第一,那份所谓的‘债权协议’,立刻当着我的面,撕掉。”

“第二,你手上所有关于周静的录音、照片,全部删掉。别想留备份,我的侦探朋友,会用技术手段,确认你是否删干净。”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从今以后,永远从我们家的世界里消失。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或者听到任何关于你的消息……”

我指了指桌上那份报告的复印件。

“这份东西,会立刻出现在警察局的办公桌上。”

“到时候,你就不是来要钱了,是该去监狱里,陪你的好姐妹周静了。”

王翠花,也就是Vicky,彻底崩溃了。

她瘫在椅子上,浑身发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她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和得意。

“我……我撕……”她捡起地上的“债权协议”,哆哆嗦嗦地撕了个粉碎。

然后,她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删掉了所有和周静有关的录音和照片。

做完这一切,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

“滚吧。”

我只说了两个字。

她如蒙大赦,抓起她的A货包,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咖啡馆,背影狼狈不堪。

我看着窗外她的背影,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我赢了。

不是靠哭闹,不是靠妥协,而是靠我的冷静,我的专业,我的绝不退让。

手机响了,是周毅。

“老婆,我到派出所了。东西已经交给民警了。”

“好。”我说,“你现在回家吧,我马上回来。”

“老婆……”他在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哽咽,“你真厉害。”

我笑了。

“回家再说。”

当我回到家时,周毅和公婆都站在门口等我。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敬佩和感激。

婆婆走过来,第一次,主动拉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粗糙,但很温暖。

“林蔓……”她张了张嘴,眼泪流了下来,“以前……是妈对不起你。”

我摇摇头,扶住了她。

“妈,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这场风暴,虽然撕裂了我们家的平静,但也冲刷掉了所有的虚伪和懦弱。

它让我们每个人,都看清了生活的真相。

一年后,周静出狱了。

是我们全家一起去接的。

她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浮躁和虚荣,多了一份沉静和怯懦。

看到我们,她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是我,先朝她走了过去。

“走吧。”我说,“回家了。”

她的眼泪,瞬间决堤。

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言。

我知道,她和我们之间,需要时间来修复。

但我也知道,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只要我们都从这场教训中学到了什么,未来,就还有希望。

生活,不可能永远风平浪静。

但只要守住底线,保持清醒,我们就能在任何风浪中,为自己,也为家人,掌好舵。

亲情这场宴席,总有人想吃霸王餐,而我,只是不想再买单。

来源:大气柑桔一点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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