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怀孕,公婆说让我们养,老公掏出离婚证:我净身出户养孩子!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8 15:28 1

摘要:我没作声,把剔好的、最嫩的那块鱼肚肉夹进他碗里,然后才慢悠悠地擦了擦手,划开接听。

周六晚上七点,婆婆的电话准时响起。

手机在餐桌上震得嗡嗡作响,屏幕上“婆婆”两个字闪着执拗的光。

我正用筷子尖,小心翼翼地剔着一条清蒸鲈鱼的脊骨。

鱼眼还凸着,白蒙蒙的,死不瞑目地瞪着天花板。

林涛,我老公,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恳求。

“接吧,妈估计是想我们了。”

我没作声,把剔好的、最嫩的那块鱼肚肉夹进他碗里,然后才慢悠悠地擦了擦手,划开接听。

“喂,妈。”

“小雅啊,吃饭没?”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热情,背景音里还能听到电视机里家庭伦理剧的争吵声。

我瞥了眼满桌的菜,答:“刚吃上。”

“哦哦,那正好。我跟你爸没做饭,寻思着你俩肯定做了,我俩现在过去,添两双筷子的事儿。”

说完,不等我回答,电话就挂了。

忙音在耳边“嘟嘟”地响,像是在嘲笑我的错愕。

我放下手机,看着林涛。

他正埋头扒拉那块鱼肉,假装没听见。

“你妈要来,说没做饭。”

“哦,来就来呗,反正菜多。”他头也不抬。

我心里那点刚升起来的、关于周末晚餐的温馨感,瞬间被戳破了。

像个被针扎了的气球,蔫得无声无息。

我做的四菜一汤,原本是我们俩的“周末改善伙食”。

现在成了公婆的“蹭饭点”。

我没再说话,默默起身去厨房,从消毒柜里又拿出两副碗筷。

橱柜门合上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有点震耳。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林涛一个箭步冲过去开门,脸上堆着我从未见过的、灿烂如花的笑。

“爸,妈,快进来!”

公婆俩人拎着一小袋水果,像是某种仪式性的“打秋风”道具,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婆婆一进门,鼻子就在空气里嗅了嗅,像只警犬。

“哎哟,炖了鸡汤啊?真香!”

她径直走向餐桌,眼睛在我做的几道菜上溜了一圈,像个领导在视察工作。

“小雅手艺是真不错,比外面馆子强多了。”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公公则比较沉默,放下水果,就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了,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

仿佛这不是我家,而是他家客厅。

饭桌上,气氛有点诡异。

婆婆一边大口吃着我炖了两个小时的香菇鸡,一边状似无意地开了口。

“小涛啊,你弟媳妇,有了。”

林涛正喝汤,闻言一顿,惊喜道:“真的?几个月了?”

“刚查出来,快两个月了。这不,今天刚从医院回来。”

“那可太好了!我要当大伯了!”林涛是真的高兴,眼睛都在放光。

我也跟着说了句“恭喜”。

不管怎么说,添丁进口是喜事。

然而,婆婆接下来的话,让整桌的空气都凝固了。

“好是好,就是……”她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表情变得凝重,“你弟那个情况,你们也知道,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自己都养不活,哪养得起孩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涛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那怎么办?总不能不要吧?”

“怎么能不要!我们老林家盼了这么久的长孙!”婆婆立刻拔高了音量,随即又压低,带着哭腔,“我跟你爸都这把年纪了,身体也不好,哪有精力带?所以……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和林涛。

更准确地说,是看向我。

“小雅和小涛,你们俩条件好,工作稳定,房子也大。这孩子,生下来,就记在你们名下,当你们的孩子养。”

我愣住了。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雷。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记在我们名下,当我们孩子养?

这是在菜市场买大白菜吗?还能转送的?

我看向林涛,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反驳这荒谬绝伦的提议。

可他只是愣在那里,像个木雕。

嘴巴半张着,眼里的惊喜已经变成了惊愕。

见我们没反应,婆婆又加了一把火。

“你们看,你们结婚三年了,肚子也没动静。正好,这孩子跟你们也亲,都是老林家的血脉。你们只管养,等我们百年之后,这孩子照样得管他亲爹妈叫爸妈。这叫……资源整合,对,资源整合!”

她不知道从哪学来了这个词,用得还挺得意。

我被她这套强盗逻辑气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资源整合?

这是我的人生,不是你们家想薅就薅的羊毛!

“妈,”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它干涩得厉害,“您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我没开玩笑!”婆婆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小雅,我这是在跟你商量。你弟弟和弟媳,就是一对没长大的孩子,指望不上。我们老两口,今天高血压,明天腿抽筋,也指望不上。全家就你和小涛最稳当,这担子,你们不挑谁挑?”

“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会自己生,自己养。”我一字一句地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那你们生啊!三年了,连个影儿都没有!谁知道你们是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堵得厉害。

公公一直没说话,这时也开了腔,声音不大,但分量很重。

“小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是长兄长嫂,理应担起这个责任。”

“定了?”我气笑了,“爸,这是二十一世纪,不是封建社会。谁的孩子谁养,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我们没有义务替任何人养孩子,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行!”

“反了你了!”婆婆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都跟着跳了一下,“我们老林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媳src/main/resources/!翅膀硬了是不是?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现在让你出点力就不愿意了?”

“妈!”我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这房子是我婚前财产!首付是我爸妈出的,房贷是我自己在还!我吃的每一粒米,都是我自己挣的!我什么时候吃你们家住你们家了?”

这几年为了家庭和睦,我一忍再忍。

他们来蹭饭,我忍了。

他们时不时找林涛要钱“周转”,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尊重,没想到换来的是得寸进尺,是理所当然!

婆婆被我吼得一愣,随即脸上挂不住,开始撒泼。

“哎哟我的天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个媳妇回来,这是要骑到我老婆子头上了啊!我没法活了!”

她一边嚎,一边拿眼睛去瞟林涛。

林涛终于从木雕状态里活了过来。

他站起身,不是对我,而是对他妈。

“妈,你别这样。”

然后,他转向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了这个家好?林涛,你清醒一点!她让我们养别人的孩子,这也叫为了这个家好?这是要把我们这个家拆了!”

“那是我亲侄子!我能眼睁睁看着他生下来就受苦吗?”林涛也吼了起来。

“所以你的解决办法就是牺牲我,牺牲我们这个家?”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涛,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也是个人!我不是你们家招来的免费保姆和提款机!”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我冷笑,“一家人就是你弟弟不负责任,你爸妈道德绑架,你这个当老公的,关键时刻永远只会说‘那是我妈’‘那是我弟’?”

我们的争吵声,和电视里伦理剧的争吵声混在一起,显得格外讽刺。

婆婆见林涛站在了她那边,哭嚎声立马停了,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小涛,你看看,你看看她这个样子!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两个长辈?还有没有你这个丈夫?”

“小雅,给妈道个歉。”林涛看着我,用命令的口吻说。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嫁了三年的男人。

这一刻,我感觉他陌生得可怕。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对我的心疼和理解,只有不耐烦和指责。

“道歉?”我重复了一遍,觉得荒谬又可笑,“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就为你刚才对妈吼,就得道歉!”

“如果我不呢?”

“你!”林涛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空气死一般地沉寂。

厨房里,我炖的那锅鸡汤还在小火“咕嘟”着,香气弥漫,却让我感到一阵阵恶心。

突然,林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冲进书房。

我以为他要拿什么东西来砸。

没想到,几秒钟后,他拿着一个红本本走了出来。

他走到我面前,把那个红本本“啪”地一声摔在餐桌上。

是我们的结婚证。

不,不对。

我定睛一看,那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大字——“离婚证”。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离婚证?

他什么时候……

“既然你这么觉得委屈,这么不想当这个家人,那我们就别当了!”

林涛的声音冷得像冰。

“这孩子,我养定了!就算跟你离婚,我净身出户,我也要养!”

他说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睛通红地瞪着我。

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公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婆婆的嘴巴张成了“O”型,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我看着那本刺眼的离婚证,又看看林涛那张决绝的脸。

心里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

他不是在跟我商量,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他是在通知我。

或者说,是在逼我。

要么接受这个荒唐的安排,要么,就离婚。

而他,连离婚的后路都替自己想好了——净身出户,博一个有情有义、为家族牺牲的好名声。

真是……好算计啊。

我忽然就笑了。

先是低低地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林涛,你可真是我的好丈夫。”

我拿起那本离婚证,纸张的边缘有些粗糙,硌得我手疼。

上面的照片,是我们俩。

笑得那么甜,那么傻。

“好,很好。”我点点头,把离婚证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如你所愿。”

说完,我转身回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靠在门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坐到地上。

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我不是哭这段即将结束的婚姻。

我是哭我这几年瞎了眼,错付的青春和真心。

我竟然爱了这么一个男人,一个为了他所谓的“家人”,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的男人。

一个自私、懦弱,还企图用“伟大牺牲”来包装自己的男人。

我真是……活该。

门外,传来婆婆压低了声音的惊呼和林涛烦躁的辩解。

“小涛,你疯了?怎么真把离婚证拿出来了?”

“妈,你别管!不这样,她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错?

我错在哪?

我错在太独立,太能干,太不给他们添麻烦,让他们产生了“我很好拿捏”的错觉?

我擦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

打开衣柜,拿出行李箱。

这个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了。

我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是些衣服和书。

我动作飞快地收拾着,脑子里却异常冷静。

我是个财务审计,职业习惯让我凡事都喜欢讲逻辑,讲证据。

林涛今天的行为,太反常了。

就算他再愚孝,再拎不清,也不至于为了一个还没出生的侄子,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证来逼我。

“早就准备好”……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像一道闪电。

我停下收拾的动作。

对,早就准备好。

这本离婚证,绝对不是今天才有的。

他是什么时候去办的?

为什么要去办?

而且,净身出户?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虽然算不上多精明,但绝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把所有财产都给我,然后自己背负起养育侄子的重担?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这背后,一定有事。

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审计师发现账目漏洞时的兴奋感。

我决定,在离开之前,我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石出。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离婚”。

我把行李箱推到床底,重新坐回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的女人,我深吸了一口气。

张雅,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情绪用事的时候。

你得像审项目一样,审视你的婚姻。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我们的网银。

这是我们俩的联名账户,主要用于日常开销和一些共同投资。

密码我当然知道。

我快速地浏览着近半年的流水。

水电煤气、信用卡还款、购物……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直到,我看到了一条备注为“装修款”的大额支出。

二十万。

时间是三个月前。

我皱起了眉。

我们家没有装修。

这笔钱去哪了?

我点开详情,收款方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名字。

我立刻把这个名字输入搜索引擎。

出来的信息寥寥无几,只有一个同名的社交账号,头像是个卡通人物。

线索断了。

我没有气馁,继续往下翻。

然后,我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

从四个月前开始,林涛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固定五千块的转账,转给另一个人。

收款人备注是“林强”。

林强,他弟弟。

我心里一沉。

林涛偶尔会接济他弟弟,这我知道。

但通常都是几百一千的,而且不会这么规律。

每个月固定五-千,连续四个月,这就是两万。

再加上那笔二十万的“装修款”……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心里慢慢成形。

林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而且是需要一大笔钱才能解决的大事。

而这件事,林涛和他的家人,一直瞒着我。

这个猜测,让“养侄子”这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他们不是真的想让我们养。

或者说,“养孩子”只是一个幌子。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钱。

是我名下的这套房子,和我的存款。

那本离婚证,也不是为了逼我同意养孩子。

而是……如果我不配合,就把我踢出局的最后手段。

“净身出户”?

呵呵,说得真好听。

一个男人,如果真的打算净身出户,他会把钱偷偷转走吗?

他会把我们的共同财产,变成他个人的“秘密资金”吗?

我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我还在为他那句“净身出户”感到心寒,以为他至少还有一点牺牲精神。

搞了半天,人家早就把后路铺好了。

所谓的“净身出户”,不过是把已经掏空的壳子扔给我。

怒火,再一次从心底燃起。

但这一次,我没有哭。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关掉电脑,走出卧室。

客厅里,公婆已经走了。

林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身影看起来有些萧瑟。

餐桌上杯盘狼藉,那锅鸡汤已经冷了,表面凝结起一层黄色的油脂。

我走过去,拿起那本被他摔在桌上的离婚证。

“林涛。”

他身体一僵,没有回头。

“我们谈谈。”我的声音很平静。

他沉默了很久,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把离婚证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这东西,什么时候办的?”

“上周。”他答得很快,像是早就演练过。

“为什么?”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他终于回过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我不想因为我家的事,拖累你。”

“拖累我?”我笑了,“你是指,让我帮你养侄子,还是指,你偷偷转走我们账户里二十万,每个月还给你弟打五千块钱这件事?”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像被剥了皮的树,露出了里面最不堪的内里。

“你……你怎么知道?”他嘴唇哆嗦着,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恐,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涛,现在,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吗?”

“那二十万,到底是什么‘装修款’?”

“你弟弟林强,到底惹了什么事?”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说?”我挑了挑眉,“也行。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这婚,离。财产分割,法庭上见。我会申请对我们婚后所有财产进行审计,包括你转走的那二十二万。我相信,法官会给我一个公道。”

说完,我作势要走。

“别!”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心全是汗,又冷又滑。

“我说,我全都说!”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跌坐回沙发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林涛断断续续地,讲出了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故事。

他弟弟林强,根本不是什么“工作不稳”。

他是在外面跟人合伙搞直播带货,结果赔了个底朝天,还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

那二十万,根本不是什么装修款,是林涛偷偷取出来,给他弟还的第一笔债。

但那只是个开始。

利滚利,很快,债务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追债的人开始上门,先是去公婆家泼油漆,后来又找到了林强老婆的单位去闹。

林强和他老婆吓破了胆,只能躲回老家。

而追债的人,扬言如果再不还钱,就要让他们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平”。

林涛一家人,都被吓坏了。

他们不敢报警,怕惹怒那些人,做出更极端的事。

只能想办法凑钱。

公婆拿出了自己的养老本,林涛也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私房钱,但还是杯水车薪。

于是,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打到了我这套婚前财产的房子上。

“我妈的意思是,让我跟你说,把房子卖了,先还债。等以后……以后有钱了再买回来。”林涛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所以,‘养孩子’是假的?”我问。

“不……不完全是。”他躲闪着我的目光,“我妈说,这也是个办法。如果我们领养了孩子,那些人……可能就不会再拿孩子说事了。而且,她觉得,只要我们养了孩子,你就会……就会更愿意为这个家付出,会同意卖房子……”

我听明白了。

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用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既解决了眼前的威胁,又套牢了我这个“财神”。

如果我同意,他们就兵不血刃地拿到卖房的钱。

如果我不同意,林涛就拿出离婚证,用“净身出户”的悲情牌,逼我妥协,或者干脆把我踢出局,然后想办法分割财产。

虽然我的房子是婚前财产,但婚后共同还贷的部分,以及房子的增值部分,他都是有权分割的。

他们一家人,真是把算盘打得噼啪响。

我看着林涛,这个男人,我的丈夫。

他此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心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无尽的悲哀。

“林涛,你知道吗?你最让我失望的,不是你偷偷转钱,也不是你算计我。”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是你,从来没把我当成自己人。”

“在你心里,你爸妈是你家人,你弟是你家人,甚至那个还没出生的侄子都是你家人。”

“只有我,是个外人。”

“一个可以在危急关头,被你们毫不犹豫推出去牺牲的外人。”

我的话像一把刀,插进了他心里。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不是的!小雅,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怕……怕把你卷进来……”

“怕我卷进来,所以你就选择欺骗我,算计我?”我反问,“林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今天真的被你吓住,或者真的心灰意冷地签了字走了,会是什么后果?”

“你们的债务问题解决不了,我的房子和钱被你们败光,我们俩的婚姻也完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不拖累我’?”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叹了口气,感觉很累。

跟这一家人纠缠,就像陷在泥潭里,越挣扎,陷得越深。

“林涛,我们离婚吧。”

这一次,我说得很平静。

不是气话,也不是威胁。

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们从根上,就不是一路人。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在知道了所有真相之后,我还是会做出这个决定。

“小雅……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慌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晚了。”

我摇摇头。

“信任就像一张纸,皱了,就再也抚不平了。”

“林涛,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我不想再跟他多说,转身准备回房。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规划一下我的未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是张雅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

我心里一紧,“我是,请问你是?”

“你老公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男人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和威胁,“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我们知道他弟弟老婆怀孕了,也知道你们住在哪。再不还钱,我们就去你上班的地方‘拜访拜访’!”

“你们公司叫……普华永道,对吧?就在国贸三期。”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们竟然……查到了我的单位。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涛。

他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脸色煞白,浑身都在发抖。

“你们想怎么样?”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想怎么样,还钱!”男人吼道,“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三天之内!不然,后果自负!”

说完,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握着手机,手心冰凉。

五十万。

三天。

这些亡命之徒,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他们真的闹到我公司去……

我是一个审计师,我的职业生涯,建立在信誉和专业之上。

我无法想象,如果我的同事和领导,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在公司楼下堵我,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我的事业,我的未来,可能会因此毁于一旦。

林涛一家,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小雅……小雅……”林涛看着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我看着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望。

我被绑架了。

被他的家人,被这笔该死的债务,牢牢地绑架了。

就算我离了婚,也摆脱不了这个泥潭。

除非……

除非我能彻底解决这件事。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地滋生。

我看着惊慌失措的林涛,突然冷静了下来。

“林涛。”

“哎!”

“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原原本本地写下来。”

“包括你弟弟借贷的全部细节,借了多少家,每家多少钱,利息怎么算,还有那些追债人的所有信息,电话号码,聊天记录,所有的一切。”

“一个字都不要漏。”

他愣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你……你要干什么?”

“解决问题。”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既然躲不掉,那我就选择迎战。

我张雅,从业五年,审过上百家公司的烂账。

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几个放高利贷的?

林涛被我的气场镇住了,不敢再多问,立刻找来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我则走进书房,打开了我的工作电脑。

我需要重新评估我的资产,我的现金流,以及……我的战斗力。

这一夜,我们俩谁都没睡。

他伏在客厅的茶几上,写了又改,改了又写,试图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我则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表格,数据,法律条文……

我的大脑,前所未有地高速运转起来。

天快亮的时候,林涛拿着厚厚一沓纸走了进来。

他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红,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愧疚。

“小雅,都在这里了。”

我接过那沓纸,粗略地翻看了一遍。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林强一共借了三家网贷平台,加上一些私人借贷,本金加起来就有三十多万。

现在利滚利,已经涨到了六十多万。

林涛给的那二十万,扔进去连个水花都没见着。

“他们有借条吗?”我问。

“网贷平台都是电子合同。私人的……好像有打过欠条。”林涛的声音很虚。

“合同和欠条的原件呢?”

“应该……在我弟那。”

“立刻让你弟把所有电子合同、欠条、转账记录、还有催收的聊天记录、通话录音,全部打包发给我。现在,马上!”我命令道。

“好,好!”他连连点头,立刻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给他弟打电话。

我看着他卑微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快感。

我只是觉得,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活成这样,真是可悲。

半小时后,我的邮箱收到了一个巨大的压缩文件。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它。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像一个外科医生,在解剖一具复杂的尸体。

我把所有的债务,按照平台、金额、利率、期限,分门别类,做成了一张清晰的Excel表格。

然后,我开始仔细研究那些电子合同和催收记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些合同里,充斥着各种不合法的条款。

“砍头息”、“超高逾期费”、“信息服务费”……

年化利率,最高的竟然超过了100%!

这根本不是借贷,这是赤裸裸的抢劫!

而那些催收记录,更是触目惊心。

辱骂、威胁、P图侮辱、恐吓家人……

我把所有这些违规、违法的内容,都用红色字体标注了出来。

证据。

这些,全都是我们的武器。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大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光斑。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站起身。

林涛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弄……弄好了吗?”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客厅,拿起我的包。

“你去哪?”他跟了上来。

“找律师。”

我丢下这三个字,换上鞋,打开了门。

“等等!”他追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小雅,我们……我们真的要打官司吗?万一惹怒了他们……”

“不然呢?”我回头看他,眼神冰冷,“等着他们把你弟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搞掉?还是等着他们闹到我公司,让我丢掉工作,然后卖掉我的房子,让我们俩一起流落街头?”

“我……”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林涛,收起你那套‘破财消灾’的懦夫思想。”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你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

“对付恶人,你只能比他们更狠,更专业。”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很冷,吸进肺里,让我的头脑更加清醒。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我一个大学同学那里。

她是专门做经济纠纷的律师。

听完我的叙述,又看了我整理的那些材料,她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小雅,你老公的弟弟,这事儿可不小。”

“我知道。”

“这些平台,很多都是套路贷,涉嫌非法经营和敲诈勒索。但是,取证和诉讼的过程会很漫长,而且,对方很可能会继续骚扰你们。”

“我明白。”我点点头,“所以,我需要你的专业意见。我们现在最好的策略是什么?”

她沉思了片刻,说:“两条路。”

“第一,报警。以敲诈勒索的名义立案。把所有证据都提交给警方。好处是,一旦立案,警方的介入会对他们形成威慑。坏处是,警方处理这类案件,周期也比较长,而且主要打击刑事犯罪部分,对于债务本身,最终可能还是需要民事诉讼解决。”

“第二,主动出击,打民事官司。我们直接向法院起诉,要求确认借贷合同中超过法定利率的部分无效,并要求返还已经支付的超额利息。同时,申请行为保全,禁止对方继续进行非法催收。”

“这条路的好处是,目标明确,直指债务核心。坏处是,诉讼期间,对方的骚扰可能会升级。”

我几乎没有犹豫。

“我们选第二条。”

“想好了?这可是硬碰硬。”

“想好了。”我看着她,眼神坚定,“我不想再被动挨打了。”

她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愧是我认识的张雅,还是那么飒。”

“不过,在起诉之前,我们还可以做一件事。”她话锋一转。

“什么?”

“谈判。”

“谈判?”我不解。

“对。”她解释道,“我们现在手上有他们大量的违法证据。我们可以主动联系对方,不是去求情,而是去‘普法’。”

“告诉他们,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并且随时准备起诉和报警。让他们明白,如果继续闹下去,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可能远不止这几十万。”

“我们的目标,不是一分钱不还,这是不现实的。我们的目标是,在法律保护的范围内,偿还合法的本金和利息,然后一刀两断。”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叫“以打促谈”。

先亮出自己的肌肉,让对方知道我们不是软柿子,然后再坐下来谈条件。

“好,就这么办!”

接下来的两天,我请了年假,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战斗中。

在律师同学的指导下,我先是给那几个放贷的平台和个人,都寄去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律师函。

然后,我拿着我们整理好的证据,开始挨个给他们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那个最嚣张的催收头子。

就是那个扬言要来我公司闹事的人。

电话接通,对方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口气。

“哟,想通了?钱准备好了吗?”

“我不是来给你送钱的,我是来给你普法的。”我打开了免提,按下了录音键。

“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敲诈勒索公私财物,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们现在的行为,已经完全构成了这个罪名。”

“同时,根据两高两部发布的《关于办理非法放贷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意见》,你们的实际年利率已经远超36%,属于非法放贷。情节严重的,同样要追究刑事责任。”

“另外,你们对我家人和我本人的威胁、骚扰,已经侵犯了我们的人身权利和隐私权。我们已经保留了全部证据。”

我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

“现在,我们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们法庭上见,到时候,你们要面对的不仅是民事赔偿,还有牢狱之灾。”

“第二,坐下来谈。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们一次性结清所有合法债务。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你自己选。”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吓唬谁呢?”

“是不是吓唬你,你可以试试。”我平静地说,“律师函昨天已经寄出,起诉状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手心里,全是汗。

说不紧张是假的。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接下来,我又用同样的方式,联系了另外几家。

反应各不相同。

有的色厉内荏,放了几句狠话就挂了。

有的则开始跟我讨价还价。

我知道,我的策略,起作用了。

他们怕了。

这些在灰色地带游走的人,最怕的就是阳光。

而我,正在努力把他们从阴暗的角落里,拖到阳光下。

这两天,林涛像个影子一样跟在我身边。

他看着我冷静地打电话,整理文件,联系律师。

眼神从最初的惊恐,慢慢变成了敬畏,最后,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几次想跟我说话,都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现在,不是谈我们俩感情的时候。

第三天上午,我接到了那个催收头子的电话。

他的口气,软了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要起诉?”

“律师函你应该收到了。”

“……我们谈谈。”

我嘴角微微上扬。

我知道,我赢了第一回合。

接下来的谈判,是漫长而艰苦的拉锯战。

在律师的帮助下,我们跟每一家债主都进行了多轮的线上沟通。

我把我的审计技能发挥到了极致。

每一笔利息,每一笔费用,我都跟他们算得清清楚楚。

哪些是合法的,哪些是不合法的。

哪些该还,哪些不该还。

他们想浑水摸鱼,想多讹一笔,都被我用法律条文和证据怼了回去。

这个过程,比我做任何一个IPO项目都要累。

但每争取回来一分钱,我心里就多一分底气。

一周后,我们终于和所有债主都达成了协议。

最终的还款金额,从六十多万,被我硬生生砍到了三十五万。

这是扣除了所有不合法利息和费用后,他们应得的本金和法定利息。

钱,当然还是得我们出。

我拿出了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二十万。

林涛也把他偷偷攒下的那点私房钱,连同从父母那里拿回来的养老本,凑了十五万。

在律师的见证下,我们和对方签署了结清协议。

钱款当面转账,所有借条、合同原件当场销毁。

全程录音录像。

当最后一笔钱转过去,拿到所有销毁证据的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

这场仗,终于打完了。

回家的路上,我和林涛一路无言。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开到小区楼下,他停好车,却没有熄火。

“小雅。”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看着窗外,没有看他,“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自救。”

他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本红色的离婚证。

在我面前,一点一点地,把它撕成了碎片。

“小雅,我们……不离了,好不好?”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血丝和祈求。

“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不是人。我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的工资卡,我的所有一切,都交给你。我爸妈那边,我弟那边,我来处理,我保证,他们再也不会来烦你。”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他说的,很诚恳。

我甚至能看到,他眼角泛起的泪光。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心软。

但现在,我不会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不再说话。

然后,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林涛,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你撕掉的,只是一张纸。”

“但我们心里的那道裂痕,已经在了。”

我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几天,你先搬去你父母那里住吧。我们都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说完,我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楼道。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很暖。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

离婚吗?

好像也没有那么迫切了。

这场风波,让我看清了很多事,也让我成长了很多。

我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想过好自己小日子的女人。

我知道了,面对生活的恶意,退缩和忍让是没用的。

你必须亮出自己的爪牙,才能保护自己。

我也看清了林涛。

他懦弱,愚孝,拎不清。

但他本质上,或许并不算一个坏人。

只是一个被原生家庭拖累的、可怜又可恨的普通男人。

最后关头,他选择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选择配合我,而不是继续隐瞒。

这或许,是他身上仅存的一点闪光点。

可是,然后呢?

原谅他,然后继续这段充满了算计和欺骗的婚姻吗?

我做不到。

至少现在做不到。

我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来疗愈我的伤口,也需要时间,来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

以及,我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涛发来的微信。

“小雅,对不起。我搬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按时吃饭。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后面,附了一张截图。

是他的银行卡余额,已经清零。

还有一张,是他发给他母亲的微信。

“妈,以后我们家的事,不要再找张雅。她不欠我们什么,是我们欠她的。如果你们再去找她麻烦,就别认我这个儿子了。”

我看着那几行字,心里五味杂陈。

浪子回头金不换?

或许吧。

但我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几句甜言蜜语和一点点改变,就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小女孩了。

我关掉手机,走到阳台。

楼下,林涛的车还停在那里。

他没有走,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像一尊雕塑。

我拉上窗帘,隔绝了他的视线。

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人生,必须由我自己做主。

他撕碎了离婚证,但打破的信任,却需要用漫长的时间去一片片粘合。

而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那样的耐心。

来源:聪明的远山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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