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爷子1892年考进士那会儿，见慈禧得先递牌子，太监像传菜似的喊名字。他混了四年才远远瞄见老佛爷的鞋尖，回来在日记里写御座金光晃眼，其实啥也没看清。戊戌变法栽了跟头，李鸿章偷偷塞给他南洋公学的差事，说是译书，八成怕这书呆子掉脑袋。

82岁的张元济站在天坛圜丘，突然冒出一句：皇上见不着了，主席倒能并肩走。这话把毛主席逗得直乐，可我心里一咯噔——原来时代裂缝就藏在这句玩笑里。

老爷子1892年考进士那会儿，见慈禧得先递牌子，太监像传菜似的喊名字。他混了四年才远远瞄见老佛爷的鞋尖，回来在日记里写御座金光晃眼，其实啥也没看清。戊戌变法栽了跟头，李鸿章偷偷塞给他南洋公学的差事，说是译书，八成怕这书呆子掉脑袋。

1902年他溜进商务印书馆小股东会议，兜里就两百银元。谁料这老头把《物理学》插图里洋人穿西装全改成长衫，硬让上海滩孩子第一次摸到“科学”俩字。1949年政协开会，他揣着商务账本当护身符，坐在主席台打瞌睡，醒来发现旁边空位真坐着毛主席。

那天在天坛，他指着祈年殿蓝瓦说当年祭天要三跪九叩，现在咱走着就上来了。毛主席递烟，他摆手，掏出自己皱巴巴的“大前门”，两人对着冒烟的火柴杆子笑。老爷子后来把五万册古书捐给上海图书馆，宋元刻本用油纸包了三层，包袱皮上墨迹未干：留着也是废纸，不如给新学堂当垫脚石。

我翻到他1958年最后一页日记，字迹抖得像风里的竹枝：皇帝要跪，主席递烟，这烟比御赐的顶戴沉。忽然懂了——所谓改朝换代，不过是把膝盖从砖地上挪起来，学着用两条腿站稳了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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