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朱之文家墙角那架旧梯子还在,风吹日晒了好些年,锈得厉害,可他一直没换。以前天天得靠它翻墙,去儿子家吃饭都得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门口那些人,拿着手机围一圈,拍他烧火、吃饭、喂鸡,连他蹲在菜地里拔草都有人录像。你说烦不烦?换了谁也受不了。可他从没吭声,怕被说“红
朱之文家墙角那架旧梯子还在,风吹日晒了好些年,锈得厉害,可他一直没换。以前天天得靠它翻墙,去儿子家吃饭都得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门口那些人,拿着手机围一圈,拍他烧火、吃饭、喂鸡,连他蹲在菜地里拔草都有人录像。你说烦不烦?换了谁也受不了。可他从没吭声,怕被说“红了就摆谱”。直到有人在网上发了整整284条视频,把他P成穿囚服磕头的图,配着“打倒大衣哥”的字,他才真的绷不住了。
这事儿拖了五年多。2020年4月起,一个叫孙某某的女人就在各个平台轮番发视频骂他,说他偷税漏税、私生活混乱,啥难听来啥。平台封她号,她换个马甲接着来。律师先是打电话想私了,让她删视频、道个歉就行,结果电话直接被挂断,第二天又更新三条更恶毒的。朱之文坐在灶台前烧柴火的时候,脑子里还在转这个事:我俩素不相识,你图啥?
2025年2月18日,案子在徐州经开区法院开了庭。朱之文头一回见着孙某某——五十多岁,普通农村妇女模样,坐在被告席上说“群里的人都在骂,我也就跟着发了几条”,问她群主是谁,摇头说“记不得了”。法官问她为啥持续攻击,她只说“脑子一热”。嘴里说着对不起,眼神里一点诚意没有,像背课文。
八个月后,判下来了:有期徒刑六个月。侮辱罪加诽谤罪,数罪并罚。朱之文说判得轻了,可他也明白,取证、公证、立案走流程,每一步都费心费力。光是公证那些视频就花了大几千,时间、精力更没法算。他打算接着告,民事责任不会就这么算了。不止她一个,还有个造谣的也正在准备材料。
村里早就不像前几年那么闹腾了。现在门口人少了,镜头也没以前疯狂。他自己倒是一如既往,早上烧锅做饭,小米粥配馒头,灶火映着脸,唱两句《滚滚长江东逝水》。他练新歌《我家在中国》,准备去北京录,张友殿老师监棚。这位农民歌手从没接过代言,也没直播带过货,可网上一堆“大衣哥经纪人”收钱给人录祝福,全是冒名的。
他捐过钱,村里修路建广场都有份,具体多少不说。亲戚朋友前前后后借走一百多万,现在也不打算要了。“再借?不借了。”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像在说今天菜价涨了。院子里树叶哗哗响,猫在鸡群里窜,角落的健身器材蒙着灰。他拿起话筒试音,高音一起,还是当年那个味道。
他唱完一句,嗓子有点干,放下话筒喝了口凉白开。水是早上烧的,晾在搪瓷缸子里,缸沿磕了个小缺口,用了快二十年。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风穿过葡萄架的声音。
这些年,他不是没想过搬走。儿子劝过好几次:“爸,咱换个地方住吧,清净。”可他说啥也不肯。这院子是他从草房一点点盖起来的,墙是自己垒的,地砖是一块块铺的,连那扇吱呀作响的铁门,都是他和老伴儿一块儿刷的漆。走了,就真成“红了忘本”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那些骂他的人,多数没见过他本人,更不知道他每天几点起床、给鸡喂什么料、冬天怎么给水管裹棉布防冻。他们只认得“大衣哥”三个字,一个符号,一个能拿来泄愤、蹭流量、编故事的壳子。可他朱之文,是活生生的人——会疼、会怒、会委屈,也会在夜深人静时翻看那些恶评,手抖得点不着烟。
但他还是选择站在光里。哪怕那光刺眼,哪怕被灼伤。
下个月去北京录歌,他特意把《我家在中国》改了几句词:“脚踩黄土地,心向万里天。不为名利走,只为良心言。”张友殿听了直点头:“这才是你。”
临出门前,他又看了眼墙角那架旧梯子。锈是锈了,但还能用。就像他这个人——旧,但没垮;伤过,但没倒。
风吹过来,他轻轻哼了一句:“是非成败转头空……”这一次,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
其实,那场官司赢了之后,村里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以前有人背后嘀咕“装老实”,现在见面都主动打招呼,语气里多了几分敬重。村支书还专门来找他,说想请他当乡风文明宣传员,他摆摆手:“我嘴笨,怕说不好。”可第二天,他悄悄捐了两万块给村小学买音响设备。
他也开始学着保护自己。手机装了防骚扰软件,家门口装了监控,但镜头只对着大门,绝不拍路人。律师建议他注册个人商标,防止别人冒用名字牟利,他认真听了,还托人找了正规机构办手续。“我不是要挣更多钱,”他说,“就是不想让老百姓被骗。”
偶尔,他也会翻翻那些曾经骂他的账号。有的已经注销,有的换了名字继续发短视频,只是不再提他。他知道,网络上的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留下的伤痕,却要很久才能结痂。他不再回应,不是软弱,而是明白:沉默有时比争吵更有力量。
晚上,他坐在院里拉二胡。曲子是自个儿编的,没有名字,调子悠长又带点苦味。猫蹲在磨盘上打盹,鸡早就回笼,远处传来狗叫。这一刻,他不是“大衣哥”,只是朱之文——一个爱唱歌、怕麻烦、舍不得扔旧东西的老农民。
他抬头看了看天,星星稀疏,月亮半圆。明天还要早起浇菜,后天要去镇上公证新一批侵权证据。日子还得过,歌还得唱。只要心里那口气还在,他就不会停。
"看他的前儿媳怎么借他的热度,就是村民也有可能会做的更过分"
"网暴打官司,借出100多万要不回来为什么不打官司?可信度是多少?"
"哈哈这就是判决书??只能骗过朱大嘴 废纸一张"
在这个喧嚣的时代,朱之文像一棵扎根黄土地的老树——风雨压不垮,流言吹不倒。他没有华丽的包装,也不懂流量的算计,却用最朴素的坚持守护着一个农民的尊严与一个歌手的初心。墙角的梯子锈了,但他的歌声依然清亮;网暴的阴云曾遮天蔽日,可他选择在沉默中挺直脊梁。或许,真正的“大衣哥”从来不是舞台上的光环,而是灶台前那碗热粥、菜地里那双沾泥的鞋,和面对恶意时那一句平静却有力的:“我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这世界从不缺喧哗,缺的是在喧哗中守住本心的人。而朱之文,还在唱。
来源:桂圆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