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大妈尝试同居,24天后分手,大叔:她洗澡三小时没出来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8 11:51 1

摘要:那种秋天午后,暖洋洋的,又带着点凉意的光,把屋子里的每一粒灰尘都照得清清楚楚。

方茴走的时候,天光正好。

那种秋天午后,暖洋洋的,又带着点凉意的光,把屋子里的每一粒灰尘都照得清清楚楚。

她拖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轮子压过地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声音,跟她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共二十四天。

从她把行李箱拖进来,到她把它拖出去,二十四天,像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留下。

不,还是留下了点什么。

比如,空气里那股淡淡的,像柠檬又像青草的香皂味儿。

还有,我心里那股子怎么也顺不下去的,又憋屈又难受的劲儿。

介绍我们认识的张姐后来在电话里骂我,说我老林就是个榆木疙瘩,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我没吱声。

我对着电话,听着她在那头数落我,眼睛却一直盯着卫生间的门。

那扇磨砂玻璃的门,关得严严实实。

我好像还能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没完没了,冲刷着我的脑子。

二十四天前,方茴就是这样,带着一股清新的香皂味儿,走进了我的生活。

她人很瘦,不高,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布褂子,头发在脑后松松地挽着。

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细密的纹路,像水波一样漾开。

她说:“林哥,以后多担待。”

声音轻轻的,像羽毛。

我当时心里挺高兴的,像喝了二两小酒,有点晕乎乎的。

我一个人过了快十年了。

这屋子,大是大,就是太空。

晚上睡觉,翻个身都能听见回音。

我寻思着,后半辈子,有个人说说话,一起吃个饭,挺好。

方茴是个利索人。

她没带多少东西,一个箱子,一个背包,但她一来,这个家好像就不一样了。

窗台上的那盆吊兰,叶子都耷拉着,她来了没两天,就绿得滴油。

我那件领口磨破了的旧汗衫,她一声不响地用针线细细地给织补上了,针脚密得像印上去的。

她做饭好吃。

不是那种大油大盐的香,是清淡的,带着食材本身鲜味的香。

一道普普通通的清炒豆芽,她能炒得根根分明,爽脆可口。

她说,吃饭,吃的是个本味儿。

我那时候觉得,这日子,有奔头。

我们像所有尝试着搭伙过日子的中年人一样,小心翼翼地磨合着。

我习惯早上五点起,去公园打一套拳。

她习惯晚上十点睡,睡前要用热水泡脚。

我看电视喜欢看战争片,打打杀杀的。

她喜欢看戏曲频道,咿咿呀呀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打拳回来,她已经把早饭摆在桌上,一碗小米粥,两个小花卷。

她泡脚的时候,我就把电视声音关小,或者干脆不看。

日子像温水,不烫,也不凉,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着。

我以为,就能这么一直过下去了。

直到我发现她那个“毛病”。

她太爱洗澡了。

也不是爱洗,是洗得太久了。

刚开始几天,还好,半个小时,四十分钟。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正常。

我前妻那会儿也差不多。

一个星期后,时间开始变长。

一个小时。

一个半小时。

水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像一条永不停歇的河。

我有时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着看着,心思就飘到那扇门后头去了。

我说:“方茴,你这是在里面搓澡呢?”

她隔着门,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快了,快了。”

可那“快了”,往往又是半个钟头。

热水器嗡嗡地响,像是在抗议。

我心疼水费,也心疼燃气费。

过日子嘛,不就得精打细算。

但我没好意思说。

我怕她觉得我小气。

我只是旁敲侧击地提过一次。

吃饭的时候,我说:“最近这水压好像不太稳定,洗澡可得速战速决,万一洗一半没热水了,容易感冒。”

她正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那天晚上,她洗澡的时间,确实短了点,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

我心里还挺得意的,觉得自个儿这话说得有水平。

可好景不常,没过两天,故态复萌。

甚至,变本加厉。

那天,我单位有点事,回来晚了。

一进门,就听见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七点半。

我做好饭,八点了。

水声还在响。

我把饭菜扣在锅里保温,坐在沙发上等。

电视里演着什么,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耳朵里,全是那水声。

哗啦啦,哗啦啦。

像下着一场永远不会停的雨。

八点半。

九点。

九点半。

我的耐心,就像被那水流一点点冲走的泥沙,所剩无几。

我站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口。

“方茴!饭都凉了!你洗完了没有?”

我的声音有点大,带着火气。

水声停了。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

她探出半个脑袋,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林哥,我……我马上就好。”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惊慌,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灭了。

看着她那样子,我再说不出什么重话。

“赶紧的吧,我给你把饭热热。”

我转身进了厨房。

那天晚上,我们俩吃饭,谁也没说话。

饭桌上的气氛,比锅里凉了的饭菜还冷。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可我没想到,那只是个开始。

她的沉默越来越多。

有时候我跟她说话,她会“嗯啊”地应着,可眼神是空的,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她开始失眠。

我半夜起夜,经常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的黑暗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我问她怎么了。

她就摇摇头,说:“没事,睡不着,起来坐坐。”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她身上,显得她那么单薄,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我心里有点发慌。

我觉得,方茴这个人,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们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吃着同一锅饭,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

而那堵墙,就是卫生间那扇紧闭的门,和那没完没了的水声。

第二十四天,也就是她走的前一天。

那天,下了一整天的雨。

阴冷潮湿,人的骨头缝里都透着凉气。

我下班回家,给她打了电话,说晚上在外面吃吧,我知道有家馆子的羊肉汤做得特别地道,喝一碗,暖暖身子。

她在电话那头,声音很轻,说:“好。”

我买了点水果,兴冲冲地回到家。

一开门,熟悉的哗哗水声,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我看了一眼表,下午五点半。

我忍着。

我对自己说,老林,有点耐心。女人嘛,出门前收拾打扮,费时间是正常的。

我把水果放在茶几上,打开电视,坐下来等。

六点。

六点半。

七点。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雨还在下,敲在窗户上,嗒嗒作响。

屋子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和卫生间的水声。

我订的馆子,打电话来催了两次。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

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冒。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冲到卫生间门口,大力地拍着门。

“方茴!你到底在干什么!还出不出来了!”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都有些变形。

里面没有回应。

只有水声,依旧固执地响着。

“方茴!你再不出来我踹门了!”

我吼道。

还是没有声音。

那一瞬间,一种莫名的恐慌攫住了我。

她……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滑倒了?晕过去了?

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念头。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抬起脚,准备踹门。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门被拉开。

方茴站在门口。

我准备好的一肚子火,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都哑了。

她穿着睡衣,浑身湿透了,水珠顺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往下淌。

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她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眼睛,又红又肿,像是哭了很久很久。

她看着我,眼神空洞,涣散。

没有惊慌,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

就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你……”

我张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我憋了半天,才问出这么一句。

她没有回答我。

她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林哥,”她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算了吧。”

我愣住了。

“什么……什么算了?”

“我们不合适。”

她说完这句,就绕过我,径直走进了卧室,然后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卫生间门口。

热气夹杂着那股熟悉的香皂味,扑面而来。

我往里看了一眼。

花洒的水还在开着,热水“哗哗”地流着,整个卫生间,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我走进去,关掉了水。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安静得可怕。

那一晚上,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字迹娟秀,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墨水在纸上晕开了一小团。

旁边,放着一沓钱。

我数了数,是我这二十多天买菜、交水电燃气费的钱,她算得清清楚楚,一分不差。

我捏着那张纸条,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坐了很久很久。

我还是不明白。

我做错了什么?

不就是嫌她洗澡时间长吗?

不就是嗓门大了点吗?

至于吗?

就为这点事,说散就散了?

我把这事儿跟张姐说了。

张姐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说:“老林啊,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是这句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张姐说,方茴以前的那个男人,不是个东西。

喝酒,赌钱,喝多了就打她。

有一次,把她打得肋骨都断了两根,在床上躺了小半年。

后来那个男人赌钱欠了一屁股债,跟人跑了,再也没回来。

方-茴一个人,拉扯着孩子,过了十几年。

孩子大了,上大学走了,她才寻思着,给自己找个伴儿。

张姐说:“你知道她为什么洗那么长时间澡吗?”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以前,那个男人打她的时候,她没地方躲,只能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

“她就开着水,开得大大的,用那水声盖住自己的哭声,也盖住那个男人在外面砸门骂街的声音。”

“只有在那个时候,在那个水声里,她才觉得自个儿是安全的。”

“那水,不是水,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的保护壳。”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可那病根儿,落下了。一遇到什么事,心里一慌,一害怕,她就想把自己关起来,就想听着那水声。”

张-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你那天,那么大声地拍门,吼她……你知道她当时在里面,有多害怕吗?”

“你把她唯一的保护壳,给砸了。”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

我握着手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我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那天的情景。

我凶神恶煞地拍着门,吼着。

她打开门,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她说:“林哥,我们算了吧。”

她说:“我们不合适。”

是啊。

不合适。

我这个粗糙的,只知道心疼水费燃气费的男人,怎么配得上那样一个,在水声里躲了半辈子的,伤痕累累的灵魂?

我以为,搭伙过日子,就是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分担柴米油盐。

我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她那单薄的身体里,藏着怎样一个惊涛骇浪的过去。

我只看到了她洗了三个小时的澡。

我没有看到,她在那三个小时里,是在怎样地自我挣扎,自我救赎。

我只闻到了满屋子的香皂味儿。

我没有闻到,那香皂味儿下面,掩盖着的,血和泪的腥气。

那天之后,我开始失眠。

一闭上眼,就是哗哗的水声。

还有方茴那双,绝望的,空洞的眼睛。

我开始学着做她做过的菜。

清炒豆芽,凉拌黄瓜。

我学着她的样子,少油,少盐,想吃出那个所谓的“本味儿”。

可我不管怎么做,都做不出她那个味道。

我把窗台上的吊兰,养得很好。

绿油油的,长出了长长的藤蔓。

我甚至,开始听戏曲频道。

那咿咿呀呀的唱腔,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好像她还在。

可我知道,她不在了。

被我,亲手推走了。

一个月后,我鼓起勇气,给张姐打了个电话。

我想问问方茴的近况。

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电话通了,却是张姐的儿子接的。

他说,张姐去旅游了,跟她的老姐妹们,去云南了。

我问:“方茴……方茴也去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林叔,您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方阿姨她……她住院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什么病?严重吗?在哪家医院?”我一连串地问。

“是……是抑郁症。一直都有,就是最近,复发了,还挺严重的。”

抑郁症。

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她为什么总是沉默,为什么总是失眠,为什么总是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她不是在发呆。

她是在和心里的那个黑洞,做着殊死的搏斗。

而我,我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非但没有拉她一把,反而在她最虚弱的时候,给了她最重的一击。

我问到了医院的地址。

我买了她最喜欢吃的香蕉,还有一束百合花。

我站在病房门口,却迟迟不敢推门进去。

我怕看到她。

更怕她看到我。

我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

她躺在病床上,比之前更瘦了,脸颊都凹了下去。

她闭着眼睛,眉头紧紧地皱着,好像在做一个很痛苦的梦。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光彩。

像一朵正在枯萎的花。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医院的走廊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没进去。

我把东西,交给了护士。

我说,麻烦你,跟她说,一个姓林的朋友来看过她。

护士问我,哪个林。

我说,双木林。

从医院回来,我大病了一场。

发高烧,说胡话。

迷迷糊糊中,我总能听见水声。

那水声,时而像温柔的摇篮曲,时而又像凶猛的野兽,要将我吞噬。

病好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把这套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卖了。

然后,我用那笔钱,在郊区,租了一个带院子的小房子。

我在院子里,种满了花。

月季,雏菊,太阳花。

我还挖了一个小小的池塘,养了几尾红色的锦鲤。

我开始学着,跟自己相处。

我不再着急着找个伴儿,来填补生活的空白。

我开始明白,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内心都照顾不好,又怎么有能力,去拥抱另一个残破的灵魂?

我开始看书。

看一些关于心理学的书。

我才知道,原来那些我们看来的“矫情”“想不开”,对于一个抑郁症患者来说,是多么真实而痛苦的地狱。

我才知道,一句“你别想那么多”,是多么苍白而残忍的安慰。

我开始写日记。

把我对方茴的思念,愧疚,全都写下来。

我写:

“方茴,今天院子里的太阳花开了,金黄金黄的,像你的笑。只可惜,我只见过你笑过几次。”

“方茴,我今天做梦,又梦见你了。你还是站在那扇门后,我怎么喊,你都不出来。我急得一身汗,就醒了。”

“方茴,对不起。这三个字,我欠你一句。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一定会在你洗澡的时候,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给你唱歌,给你讲故事。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害怕。”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春天,看花开。

夏天,听蝉鸣。

秋天,扫落叶。

冬天,等雪落。

我以为,我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方茴了。

直到两年后的一个春天。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院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我回头。

阳光下,站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方茴。

她剪了短发,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气色比我上次在医院看到的时候,好了很多。

脸上,甚至有了一丝淡淡的红润。

她看着我,也看着我身后的满院繁花,眼睛里,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们俩,就这么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最后,还是她,先笑了。

那笑容,像春风,吹散了我心里积攒了两年的阴霾。

“林哥,”她说,“你这院子,真好看。”

我的喉咙,有些发紧。

“你……你怎么来了?”

“张姐告诉我的。”她说,“她说,你搬到这儿来了。”

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说,她的病,好了很多。

一直在坚持治疗,也参加了一些心理疏导的小组。

她说,她现在在一家社区的老年活动中心,教大家剪纸,画画。

她说,她学会了跟过去和解。

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

她捧着茶杯,看着院子里那个小小的池塘。

“你还养鱼了。”

“嗯,瞎养着玩的。”

她突然问我:“林哥,你还怕我……浪费你家水费吗?”

她问得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可我的心,却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摇摇头,很认真地看着她。

“方茴,以前,是我混蛋。”

“我不懂事,我不知道……不知道你经历了那么多。”

“那句话,在我心里,搁了两年了。今天,我必须跟你说。”

我站起来,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她没躲,就那么静静地受了我这一拜。

等我直起身子,我看见,她的眼圈,红了。

但她还是在笑。

“都过去了。”她说。

那天,她在我那儿,吃了一顿午饭。

我做的。

还是那几样清淡的小菜。

她吃得很慢,很香。

她说:“林哥,你这手艺,长进了不少啊。”

我咧着嘴笑,像个得了奖状的小学生。

吃完饭,她要走了。

我送她到门口。

夕阳的余晖,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以后……还能来吗?”我鼓足了勇气,问。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

“你这院子里的花,我还没看够呢。”

我的心,一下子就亮了。

我知道,她原谅我了。

她走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

我回到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花,看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鱼,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

我突然觉得,这两个字,“人生”,真奇妙。

你以为走到了绝境,可转个弯,或许就是柳暗花明。

我和方茴,没有再提“在一起”这三个字。

我们都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而且,有些伤口,虽然愈合了,但疤痕还在。

不能碰,一碰,还是会疼。

我们就这样,不远不近地,做着朋友。

她会隔三差五地,来看看我的花。

有时候,会带一些她自己做的小点心。

我呢,也会在她来之前,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泡好一壶她喜欢喝的菊花茶。

我们聊天。

聊天气,聊花草,聊新闻,聊各自的生活。

就是不聊过去。

我们都默契地,避开了那个沉重的话题。

我知道,她还是会偶尔失眠。

我知道,她心里的那个黑洞,或许永远也无法被完全填满。

但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知道,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一个种满了花的院子,有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老头子。

这就够了。

有一次,她来的时候,又下雨了。

雨下得很大,我们被困在屋子里,哪儿也去不了。

我看着窗外的雨帘,突然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雨天。

那个我把她彻底推开的雨天。

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

方茴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

她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她笑了。

“林哥,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有些窘迫。

她站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口,推开了门。

然后,她回头看着我,说:“林哥,你听。”

我愣住了。

我仔细地听。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哗哗的雨声。

那雨声,和那天,她洗澡的水声,那么像。

我看着她。

她站在卫生间门口,脸上带着从容的,安然的微笑。

她的身后,不再是那个让她用来躲避伤害的,狭小而封闭的空间。

她的身后,是明亮的窗户,是窗外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绿叶。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在让我听雨声。

她是在告诉我,她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那曾经让她恐惧的声音了。

她走出来了。

从那个,用哗哗水声构筑的,悲伤的囚笼里,走出来了。

我的眼眶,又湿了。

但我笑了。

发自内心地笑了。

真好。

方茴,真好。

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就那么静静地,听着雨声。

那雨声,好像在冲刷着过去的一切。

冲刷着她的伤痛,也冲刷着我的愚蠢和悔恨。

雨停了。

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

方茴指着窗外,像个孩子一样,惊喜地叫道:“林哥,快看!彩虹!”

我看着她脸上,那种纯粹的,不带一丝阴霾的笑容。

我知道,我们的故事,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这个开始,无关情爱,无关搭伙过日子。

它关于,两个破碎的灵魂,如何互相取暖,互相照亮。

它关于,一个懂得,一个慈悲。

后来,我们还是生活在了一起。

不是搬进谁的家,而是一起,住进了那间带院子的小房子。

我们分房睡。

像两个合租的舍友。

我们一起种花,一起养鱼,一起做饭,一起散步。

我们还是会吵架。

我会嫌她买的菜不新鲜,她会嫌我浇花浇多了水。

但我们,再也没有关上过心里的那扇门。

她还是会洗很久的澡。

尤其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

但我再也不会去催她,去拍门。

我会把音响打开,放她最喜欢听的那段《锁麟囊》。

“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

那咿咿呀呀的唱腔,和着哗哗的水声,在屋子里回荡。

我知道,她在里面,不是在躲藏。

她是在和自己的过去,进行一场又一场的对话。

然后,把那些不好的情绪,随着水流,一起冲走。

等她出来的时候,她会带着一身的水汽和香皂味儿,对我说:“林哥,今晚我想吃你做的打卤面。”

我就会系上围裙,走进厨房,为她,也为我,做一碗热气腾腾的,充满人间烟火气的面。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

它给你一记重拳,让你头破血流。

但也会在某个不经意的转角,递给你一颗糖。

那颗糖,或许不能治愈你所有的伤口。

但它足以,让你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对于我和方茴来说,彼此,就是对方生活里的那颗糖。

不齁,不腻。

就是那么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甜。

足够了。

来源:自若漂流瓶gVO0e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