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2岁那年跟着伯父到沈阳,进了东关模范学校,修身课上老师问“诸位为何读书”,满教室的“为家父”“为科举”里,他突然站起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楚:“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47年前,北京解放军305医院,61斤的老人躺在病床上,留下最后一句话:“你们还是去照顾别的生病的同志”。
三天后,几十里长安街站满了人,臂上缠着黑纱
,胸前别着白花,有人从城郊走十几里路赶来,就为等那辆灵车经过。
联合国降了七天半旗,世界都在琢磨:这个中国总理,到底凭什么让这么多人记到现在?
这份人格的根,早在少年时就扎得深。
1898年,江苏淮安的周家宅院,一个男婴啼哭着落地,父母给他取名“恩来”。
12岁那年跟着伯父到沈阳,进了东关模范学校,修身课上老师问“诸位为何读书”,满教室的“为家父”“为科举”里,他突然站起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楚:“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1913年考进天津南开中学,他在日记本上写“五个不虚度”:读书不虚度、学业不虚度、习师不虚度、交友不虚度、光阴不虚度,钢笔尖把纸都戳出了小坑。
1915年袁世凯签“二十一条”,他带着同学在街头演讲,嗓子喊哑了就递纸条,把募捐来的银元用布包好,亲自送到爱国团体手里,那年他17岁,眼里的光比街灯还亮。
1919年春天,北平的学生举着“还我青岛”的标语上街时,天津城里,21岁的周恩来正趴在报社的木板桌上写稿。他刚创办的《天津学生联合会报》成了运动的喉舌,每天印几千份,油墨沾得指尖发黑,却带着同学在街头演讲到嗓子出血。
那年夏天,他把天津各校的进步学生拢到一起,成立“觉悟社”,社员每人抽个号码当化名,他抽到“伍豪”,笔记本上写满“革心”“革新”的计划,钢笔尖总在“救国”两个字上顿住。
1920年深秋,法国邮轮“波尔多斯号”鸣笛离港,甲板上的周恩来裹着旧大衣,手里攥着南开同学凑的路费,兜里揣着一本《共产党宣言》的手抄本。
22岁的年轻人在海上漂了40天,到巴黎时皮鞋底都磨穿了。他在雷诺汽车厂当学徒,白天拧螺丝,晚上在小旅馆的油灯下写文章,给国内的觉悟社成员写信:“欧洲的路走了大半,救国的方子,我看只有共产主义这一剂。”
1921年春天,张申府在巴黎的小咖啡馆里问他“愿不愿入组”,他盯着桌上的咖啡杯,沉默半分钟,说:“我认定的主义一定是不变了,并且很坚决地要为它宣传奔走。”钢笔在入党登记表上签下“周恩来”三个字时,墨水洇透了纸背。
1922年,他和赵世炎在柏林的一家中国餐馆里碰头,用筷子在桌上画组织架构图,组建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他负责编《少年》月刊,每期印好揣在大衣内袋,坐火车跑遍法、德、比三国的华工聚居区。
有次被法国警察盘查,把刊物塞进煤堆才躲过。社员回忆他总说:“主义不是说出来的,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直到1924年回国,他在欧洲的行李里,除了几件旧衣服,全是油印机和写满笔记的小册子。
1949年10月1日,天安门城楼上的礼炮刚落,周恩来就被任命为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这副担子一挑就是26年。
政治协商会议上他拿着《共同纲领》逐条修改,经济恢复时期带着专家在工厂车间蹲点,抗美援朝时在作战室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连彭德怀都说"总理的地图比前线还准"。
他办公室的灯光常常亮到天明,卫士长回忆说"总理批阅文件时,铅笔尖在纸上沙沙响,我们在门外都能听见"。
邓小平曾在会议上说"总理一天工作超12小时,有时16小时以上,几十年都这样"。
1966年冬天视察大庆,钻井平台的寒风刮得人站不稳,他裹着旧军大衣在井场看了四个小时,晚上在简陋的招待所里还在改报告,秘书劝他休息,他指着桌上的文件说"多给我点时间多为人民干些工作"。
1974年1月到5月,139天里,他工作12-14小时的有9天,14-18小时的有74天,19-23小时的有38天,连续24小时工作的有5天,真正能在12小时内结束工作的只有13天。
医生来量血压时,他总是把文件盖在笔记本上,说"等我把这点看完"。
桌上的茶杯里永远是浓茶,喝到最后杯底沉着厚厚的茶渍,就像他肩上那担永远挑不完的担子。
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总说“我身为总理,带好头影响一大片”。
1958年去杭州视察,招待所服务员要换全新的枕巾,他指着床头用了多年的旧枕巾摆手:“国家还不富裕,富裕了也不能丢传统”,硬是让那洗得发白的粗布枕巾继续铺着。
他有块浴巾用了二十多年,正反两面打了十四个补丁,住院时没带枕巾,就把这浴巾对折当枕巾用,护士看着补丁忍不住掉泪,他倒笑:“还能吸汗,挺好。”
睡衣睡裤更是穿得领口磨破、袖口起球,前前后后打了七个补丁,蓝布都褪成了灰白色,直到去世那天,身上穿的还是这套。
西花厅那栋老房子他住了二十六年,墙皮剥落漏风,秘书几次请批装修,他总说“能挡风就行,花那钱不如给老百姓盖房”,有次国务院办公厅偷偷换了套新沙发,他发现后硬是让人拉走,还在国务院会议上作了三次检讨:“我带不好头,下面就会乱跟风。”
他给自己立规矩,给家里人也划了红线,十条家规写在纸上贴在墙上:晚辈不许打着他的旗号谋私利,到北京办事得自己住招待所,去机关食堂得排队买票,连看场京剧都得自己掏钱买票。
有回侄子周秉和想坐他的车去上学,被他堵在门口:“汽车是国家配给我办公的,你不能沾光。”
他常对家里人说:“我是国家的总理,不是周家的总理。”
堂兄周恩夔从淮安来北京,想托他安排个工作,他翻出自己早年的日记给堂兄看,指着其中一句“惟人生赖奋斗而存”说:“这是我年轻时的信条,现在也送给你”。
直到他去世后,工作人员整理遗物时,在西花厅找不出一件没打补丁的衣服,医生想给他买身新寿衣,邓颖超摆摆手:“老周的规矩,生前不占国家的便宜,死后也一样”。
他和邓颖超总结出"八互"原则: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助、互让、互谅、互慰,这几条写在纸上,贴在西花厅的墙上,成了家里的行事规矩。
当我们谈论"不忘初心""人民至上",正是对他一生的注解。
四十七年过去,长安街的风里,依然有人记得他的样子。
现在的人提起"总理"两个字,还是会想到那个穿补丁衣服、伏案工作到最后一刻的身影,这就够了。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