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500万颗人头,堆在东南亚的雨林里。从马尼拉到新加坡,从仰光到雅加达,日本兵的皮靴踩过土地,河里飘着尸体。老照片还摆在那儿,发黄,卷边。一个日本军官举着武士刀,咧着嘴笑,刀下跪着菲律宾平民。
500万颗人头,堆在东南亚的雨林里。从马尼拉到新加坡,从仰光到雅加达,日本兵的皮靴踩过土地,河里飘着尸体。老照片还摆在那儿,发黄,卷边。一个日本军官举着武士刀,咧着嘴笑,刀下跪着菲律宾平民。
东京,银座。印尼总统的儿子跟日本首相的孙子勾肩搭背,喝着清酒。电视里,马来西亚的总理对着镜头说日本是“亚洲学习的榜样”。机场里,成群结队的泰国年轻人穿着印有动漫角色的T恤,去秋叶原。当年流过血的土地上,跑的是丰田车,家家户户看索尼电视,小孩玩任天堂。
1945年,麦克阿瑟的靴子踩在东京的废墟上。裕仁在广播里念着“朕深鉴于世界之大势”。工厂的烟囱里没有烟。东南亚那些刚独立的国家,牙咬得咯咯响。
一个日本商人提着皮箱,跑到马尼拉卖布料。箱子刚打开,门“砰”一声就关上了。“滚!”。东西上印着“Made in Japan”。这牌子臭了,像烂了三个月的尸体。
棋盘被人动了。美国人来了,一张支票“啪”一下拍在桌上。地图上,苏联的红旗插到了柏林。美国人看了看日本。
美国人送来了钱、技术、订单。朝鲜战争开打,美军的军服、罐头、卡车订单飞向日本。之前生产零式战斗机的工厂,换了流水线,开始造吉普车。
日本人把武士刀熔了,打成了算盘珠子。
日本人打着“战争赔款”的名义,往东南亚送钱,跟菲律宾、印尼、缅甸一个个谈。算下来,每个死者摊不到一口薄皮棺材。菲律宾的老兵在国会门口吐口水,骂这是“带血的施舍”。新成立的国家国库空空。他们收下了钱,修了路,盖了小水电站。
日本人用这点钱,把门挤开一条缝。他们的人以“技术顾问”的名号,重新踏上那些土地。
到了70年代,日本成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他们开始撒钱。名头换了,叫“官方开发援助”,ODA。利息很低,还款期限很长。
泰国要修大坝。日本银行的钱,打到泰国政府的账上。第二天,日立的工程师就带着图纸,坐飞机到了曼谷。从项目规划到施工监理,全是日本人。修大坝用的水泥,是三菱的。挖土的机器,是小松的。拉钢筋的卡车,是五十铃的。钱,从日本的左口袋,掏出来,在泰国转了一圈,又连本带利,揣进了日本的右口袋。
大坝修好了。配套的港口也建好了。泰国把橡胶、木材、锡矿,装上日本川崎重工造的货轮,通过刚修好的公路,运到刚建好的港口,再运回横滨。几个月后,这些橡胶变成了普利司通的轮胎,装在崭新的丰田车上,又通过这条产业链,开回了曼谷的街头。
你全国的电力系统是东芝修的,最大的港口是三菱建的,身上的裤衩是优衣库的。
马尼拉的街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还在跟孙子讲,当年日本兵怎么烧了他的村子,怎么把邻居吊在树上练刺刀。他讲得声泪俱下。他孙子耳朵里塞着耳机,摇头晃脑,里面放的是宇多田光。老头子瞪着眼,看不懂孙子身上那件T恤,上面印着个金毛刺猬头的小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卡梅哈梅哈!”孙子看的漫画是《龙珠》,玩的游戏是《最终幻想》,梦想是攒够钱去东京看一场AKB48的演唱会。
动漫、日剧、J-POP音乐出现在东南亚。《聪明的一休》在各国电视台播放,孩子们看到一个善良、智慧的小和尚。《东京爱情故事》让少女们流泪,她们爱上了赤名莉香。
雅加达一个高中生拿到日本文部科学省的全额奖学金,飞到东京大学。毕业后,他进了三菱商事。几年后,他西装革履地被派回雅加达,当上印尼分公司的头头。他对手下的印尼员工讲,要学习日本人的敬业精神和团队合作。
带着血海深仇的老兵们,一个个死去。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新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是在日本的经济援助、流行文化、技术标准里长大的。
几十年后,一场东南夕亚峰会。日本首相,在台上鞠躬,发言。台下坐着的,是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尼的领导人。他们手里,拿着的是日本最新一轮援助项目的清单。会场里,没人提巴丹死亡行军。没人提慰安妇。没人提那500万颗人头。
大家都在低声讨论,下一条高铁,下一个港口,什么时候能开工。
【参考文献】
1. Walter
来源:重生之二狗说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