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梁家第5年,我向丈夫提了离婚,他愣了:就因为我让她进了族谱?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8 09:00 1

摘要:结婚第五年的拜神日,她站在祠堂门外,亲眼看见丈夫梁宴生当着全族人的面,破例带杂货店老板娘苏静进去跪拜,还把她的名字写进了族谱。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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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妤嫁进梁家五年,却从未踏进过梁家祠堂。

因为族谱上没她的名字,外姓女人没资格祭祖。

结婚第五年的拜神日,她站在祠堂门外,亲眼看见丈夫梁宴生当着全族人的面,破例带杂货店老板娘苏静进去跪拜,还把她的名字写进了族谱。

第二天,郑思妤出现在那家杂货店门口,斑驳的墙面上贴满了梁宴生和苏静的拍立得照片。

那个向来讨厌拍照的男人,竟然在每张照片里都笑得温柔。

苏静从店里走出来,腼腆地给她倒了杯茶,轻声问:

“请问你要找什么东西?”

郑思妤拉开椅子坐下,摘下墨镜,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找的不是东西,是梁宴生。”

苏静愣住了。

梁宴生从储物室出来,看到苏静局促地站着,一脸无措。

他漫不经心走到郑思妤面前坐下,顺手把苏静拉到自己身边。

“签字吧,按婚前协议,梁家财产我们五五分。”

郑思妤把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梁宴生没碰那份文件,只是懒洋洋地抬眼:

“五年了,你从来不管我在外面有人,怎么这次突然计较起来了?”

“就因为我让她进了族谱?”

“别闹了,缺钱就去找秘书拿。最近绯闻多,我还指望梁太太出面压一压。”

这五年,她至少砸了五个亿给狗仔,只为替他摆平各种花边新闻。

她看着梁宴生望向苏静时的眼神,终于确定——他是真的动了心。

当年最宠她的那阵子,他也是这样看她的。

二十岁那年,她孤身一人来到澳城读书。

为了凑学费,她做过荷官,也当过叠马仔。

梁宴生第一次见她,就把赢来的钱全塞给她当小费。

郑思妤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攀上了梁宴生这棵大树,恋爱两年,梁家却始终不认她。

梁宴生看出她的运动天赋,送她出国训练,等她拿回冠军,才风风光光娶她进门。

从此没人敢再对她指指点点。

他要的是个有能力、懂分寸的女人做梁太太,谈不上多爱,但至少省心。

郑思妤垂眸,默默收回离婚协议。

“梁宴生,你爱过我吗?”

梁宴生挑了挑眉。

“思妤,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不会再问这种俗气的问题。”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爱过他,可直到要离婚了,这句话都没说出口。

郑思妤笑了笑,见他不会签字,起身离开。

出门时,她看见梁宴生亲手为苏静的杂货铺挂上的新招牌。

她站在店门口,语气平静地拨通一个电话:

“一个亿,我要买下梁宴生和苏静的所有私密照。”

郑思妤不信,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会没幻想过嫁入豪门。

她要给苏静上的第一课就是——

梁太太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坐,也不是谁都能要的。

第二天一早,梁宴生再来杂货铺时,发现门口围满了人。

他皱起眉头。

“梁总,不好了!”

秘书气喘吁吁跑来。

“太太把您和苏小姐的事发网上了!”

手机屏幕上,是郑思妤半年来唯一一条微博,没写任何文字,只附了一个定位——苏静杂货铺的位置。

而她的头像,换成了他和苏静的私密照,苏静的脸清清楚楚。

2

这条微博冲上热搜,瞬间勾起了澳门市民的好奇心。

大家纷纷涌向大三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小三”,值得梁太太亲自下场敲打警告。

苏静知当小三的各种细节全被网友扒了出来,甚至有人调侃:就算坐的是劳斯莱斯,小三也得风雨无阻去上班。

梁宴生让人关了店门,从后门把哭哭啼啼的苏静接走了。

那晚的家宴,梁宴生压根没露面。

郑思妤跟着定位找到了保利皇宫顶楼的包厢。

一推开门,就看见梁宴生把眼眶通红的苏静搂在怀里,轻声哄她吃果切。

“梁太太,我真的没想拆散你们,我现在就走。”

苏静装模作样地要起身,却被梁宴生一把拽了回去。

“这梁家,还轮不到她做主。”

梁宴生语气平静,眼皮都没抬一下。

“对啊嫂子,有梁哥罩着你,谁敢动你?”

周围的兄弟们起哄附和。

郑思妤踩着高跟鞋走进去,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绿茶,慢慢品着。

茶香弥漫开来。

“思妤,给苏静道个歉。”

郑思妤端坐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

“梁宴生,我只是好心帮苏小姐的店涨了点曝光而已。”

“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梁宴生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宴生我没事啦,要不咱们玩点游戏吧?正好也无聊,别搞得这么僵。”

苏静拉了拉梁宴生的袖子,小声提议。

“听说梁太太以前是做荷官的,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发个牌?”

语气看似客气,但郑思妤一眼就看穿了苏静眼里藏不住的恶意。

果然,太蠢又没心机的女人,连靠近梁宴生的资格都没有。

自从她嫁进梁家,再没人敢提她的过去。

苏静是第一个敢挑衅她、往枪口上撞的人。

郑思妤笑着站起来,脸上没有一丝尴尬。

“我的荣幸。”

她走到桌前,利落地洗好牌,等庄家闲家落座。

“卡里两个亿,赢了归你,输了算我的。”

梁宴生把一张黑卡甩到苏静面前。

她受宠若惊,跟着兄弟们一起坐下。

几圈下来,苏静都赢了。

看着面前堆起的筹码,她整个人开始飘了。

她突然叫住郑思妤。

“梁太太,光赌钱太没意思了,要不要跟我赌点别的?”

“好。”

“庄赢,梁太太这个位置我双手奉上。”

“要是闲赢,你卡里的两亿归我,还得在地上学狗叫爬三圈,怎么样,苏小姐?”

郑思妤的手按在牌上。

她要苏静陪她玩一把大的。

一张牌,定输赢。

苏静咬紧牙关,眼眶泛红。

梁太太这个位置诱惑太大了。

“好,我跟。”

她死死盯着郑思妤掀开牌面。

牌翻开的瞬间,苏静脑子嗡的一声炸开,整个人发软。

庄家六点,闲家八点,她输了。

郑思妤伸手拿起那张黑卡,夹在指尖轻轻晃了晃。

苏静脸色瞬间惨白,还没来得及逃回梁宴生身边,就被郑思妤带来的人一把按住。

郑思妤的黑色高跟鞋狠狠踹在苏静膝盖上,剧痛袭来,苏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脖子上被人粗暴地套上一根绳子。

郑思妤猛地一拽,拖着她往前走。

“苏小姐,愿赌服输。”

“你应该清楚,梁家只要听话的狗。”

梁宴生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两步,和郑思妤的人对峙起来。

看着苏静被绳子扯得踉跄前扑,膝盖磨得通红,梁宴生脸色骤然阴沉。

“够了。”

郑思妤松开绳子,冷眼看着梁宴生大步走来,一把将哭得发抖的苏静搂进怀里。

“你占了便宜,也该收手了。”

“没让她爬着学狗叫,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梁宴生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以前你爱玩些出格的把戏,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今天你不该这么对她。”

“你应该明白赌场的规矩,自己掂量着办。”

他打了个响指,一群保镖冲上前,将郑思妤按在桌上,死死扣住她的手。

“剁了。”

刀光一闪,郑思妤闷哼一声,眼睁睁看着左手小拇指连皮带肉掉落在桌面,鲜血从断口喷涌而出。

豆大的汗珠滚落,郑思妤脸上血色迅速褪尽。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瞥见苏静嘴角扬起一抹讥诮又得意的笑。

3

出院后,郑思妤回到了氹仔半岛的别墅。

地上堆满了冷冰冰的珠宝、补品,包装精致,logo格外显眼。

这几天梁宴生一直陪着苏静,怕她们碰面再生事端,干脆一掷千金,在竹湾豪园买了套豪宅,把人藏了起来。

管家走出来,赔着笑脸说:

“太太,梁总说您身体还没恢复好,特意送了些补品过来,还说大堂区太远,今晚的宴会您就别折腾了。”

郑思妤淡淡点头,随手拆开一盒燕窝,直接扔进了狗盆里。

“帮我回梁总一句,费心了。”

她换了身衣服,戴上那枚久违的婚戒,出了门。

阳光照在硕大的钻戒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晃得郑思妤眯起了眼。

那是梁宴生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定情信物。

结婚第一年,梁宴生在议员竞选大会上突然脱稿:

“我能走到今天,全靠我太太的支持。我想我的心,就像她当年想拿冠军为国争光一样,始终滚烫。”

台下政要纷纷鼓掌,她坐在观众席低头整理他的发言稿,镜头完整记录了他走下台,牵起她的手,为她戴上戒指的瞬间。

最爱她的那一年,梁宴生带她出席饭局,从不碰其他女宾的酒杯。

可梁家养不出专情的人,澳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也容不下她的痴心妄想。

既然梁宴生不想让她以梁太太的身份露面,那她就以通森集团副总裁的身份登场。

车子在停车场入口排队等候。

一个胆大的狗仔竟直接敲开了郑思妤的车窗。

“梁太,这张照片拍得多好,五千万买断,很划算吧?”

手机屏幕上是梁宴生俊朗的侧脸,怀里搂着苏静。

郑思妤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明艳的脸,朝狗仔勾了勾手指。

她接过手机,翻转镜头,对着自己拍了一张,语气慵懒:

“这才叫拍得好。”

“而且先生,我很快就不姓梁了,你找错人了。”

“这种事该去找苏小姐,怎么,没她联系方式?”

她在便签上写下号码,连同手机一起丢回狗仔手里。

走进宴会厅,郑思妤看见苏静慌乱中拿错了酒杯敬酒。

好在梁宴生站在她身后,有他在,没人敢笑出声。

“梁太太,我敬您一杯。”

几个合作商迎上来,郑思妤却没接酒的意思。

她笑了笑,毫不掩饰眼底的锋芒:

“别打趣我了,今天我是代表通森集团来的,不是什么梁太太。”

众人立刻改口,称呼她“郑总”。

梁宴生听见动静,转过头来。

“不是说了今天不用你过来?”

下一秒,郑思妤闻到一股浓重得发苦的古艾香混着草木灰的气息,男人滚烫的体温瞬间将她包围。

梁宴生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替她挡下这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不用替我挡,几杯而已,我能喝。”

这些年应酬下来,她早就不是那个一杯就脸红的小姑娘了。

她拼命往上爬,不过是为了让梁宴生多看她一眼,证明她有价值,她的感情也值得被认真对待。

“至少在我身边的时候,你还是我太太。”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高大的身影完全罩住她,给了她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苏静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眼里掠过一丝嫉恨,端起一杯香槟走了过来。

“梁太太,不如这杯让我替宴生喝吧,他刚才已经帮我挡了不少,估计现在真喝不下了。”

郑思妤抬眼淡淡扫了她一下,忍不住笑出声。

“苏小姐,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好像连端酒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替人喝酒了。”

苏静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但你要是非想替我喝,我也不拦着。”

郑思妤推开梁宴生,走到苏静面前,直接把整杯香槟从她头顶浇下去,淋得她浑身湿透。

“就是不知道这瓶七六年的蒂姿,你能不能尝出点什么名堂。”

她回头,对上梁宴生阴沉的眼神。

“吃醋了?偶尔有点小脾气还行,多了就招人烦。”

她随手拨了下头发,语气平静。

“梁宴生,你就像条谁招招手就能牵走的狗,那些绯闻简直是在昭告天下,我嫁了个滥情又上不了台面的男人,眼光差到家了。”

“至于吃醋、难过这些情绪,我一点都没有,只觉得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我可以不管你在外头怎么玩,但你不该纵容一个蠢货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

郑思妤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接着一把揪住苏静的头发,猛地一扯,直接用烟头点燃了她的发丝。

4

火焰猛地窜起,瞬间将苏静吞没,热浪扑面而来。

苏静倒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尖叫。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服务员赶紧拎来一桶凉水,直接泼到她身上。

她的头发被水打湿,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和湿透的高定礼裙上,不断往下滴水。

裙子紧贴身体,私密部位轮廓若隐若现。

她冷得浑身发抖,可脸却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下涨得通红。

梁宴生脸色骤沉,迅速脱下外套裹住苏静,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把她带回别墅,扔进鳄鱼池,没我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他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郑思妤被保镖强行塞进车里,押回了氹仔半岛的那栋别墅。

梁宴生在后院建了个泳池,平时常和几个兄弟在里面喂鳄鱼,而今天投喂的“饲料”,是他自己的太太。

郑思妤刚被推进池子,那些饿了好几天的鳄鱼立刻围上来撕咬她。

她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被扯下来,露出森白的骨头。

“噗通”一声,她直挺挺地倒下,鲜血顺着池边流进水里,染红了一大片。

晕过去前的最后一刻,她想起结婚三周年那天,梁宴生开玩笑说他破产了。

她没提离婚,只是红着眼眶对他说——

有情饮水饱,我陪你东山再起。

也许是因为年轻,也许是因为爱得太深,可现在郑思妤只觉得自己可笑,妄想用婚姻拴住一个根本不在乎她的男人。

这次在医院醒来,床边多了一个人。

梁宴生的大姐梁绘兰听说消息后,特地中断环球旅行,飞回澳城看她。

“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他不肯签字。”

郑思妤声音沙哑地回答。

梁绘兰啧了一声,从包里掏出一份离婚协议放到她面前。

“你先签,我有办法让他同意。”

在梁家,梁绘兰最偏爱的反而是郑思妤这个外人。

梁家的男人向来没什么道德底线,她永远忘不了母亲是怎么被小三逼死的,而梁宴生似乎全然忘了,还重蹈了父亲的覆辙。

忽然,郑思妤放在桌上的手机“叮”了一声。

她拿起来看,发现助理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包括梁宴生把微博头像换成了他和苏静的合照,算是对她赤裸裸的挑衅,还有两人正在大溪地度假的照片。

照片里他穿着泳裤,半跪在沙滩上,细心地帮苏静贴护膝。

而她住院三天,他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郑思妤把手机贴在唇边,语气平静。

“帮我把通森集团名下的40%股份全部抛掉,钱打到瑞士银行账户。”

挂断电话后,她发现梁绘兰正挺直背脊盯着自己。

“离开梁家后,要不要跟我去新加坡闯一闯?”

郑思妤摇了摇头。

这五年在梁家,梁绘兰没少帮她,也知道对方一直很欣赏她。

可一旦梁宴生知道她离婚时分走了梁家一半财产,肯定会满世界追查她的下落。

她不想给他任何找到自己的机会。

“今天我不跟你谈感情,只谈交易。我带你出国,外面自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个有胆识的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天你进门就说,二十岁不是用来试错的,是用来瞄准目标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你的野心。”

郑思妤淡淡一笑,没接话,只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受够了寄人篱下的日子,让出尊严和话语权的代价,已经在梁宴生身上尝够了。

出院那天,梁绘兰把离婚协议和一张邮轮船票塞给她,随后又不知飞去了哪里。

等郑思妤登上驶向地中海的豪华邮轮,才发现梁宴生和苏静也在船上。

“出院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看到郑思妤穿着从前恋爱时常穿的那条白裙子,梁宴生眼里掠过一丝惊艳。

“不想打扰梁总度假的好心情。”

再说,他其实也根本不在意,不是吗?

她再也不想做那个先低头的人了。

免得一个丢了自尊,一个失了良心,最后三个人都难堪。

入夜后,郑思妤换上一条礼裙,走进一层的赌场玩了起来。

有人见梁宴生带着苏静,而郑思妤独自行动,便动了心思。

郑思妤笑着坐在庄家位置,对身边搭讪的年轻男孩来者不拒。

偶尔赢了高兴,随手赏几个筹码。

男孩们得了甜头,一口一个“思妤姐”哄着她开心。

可服务员总过来把她身边的男人叫走,却再也没见他们回来,很快又有新人坐下。

等到第七个男伴被支开,郑思妤彻底没了兴致,把面前所有筹码往前一推,结账离场。

“麻烦帮我带句话给梁总:我没打扰他的旅行,他却三番五次赶走我的人,多少有点不够意思了。”

说完,她拎起风衣,踩着黑色红底高跟鞋转身离开。

她靠在甲板栏杆上,迎着海风,点了一支烟。

身后传来脚步声。

“郑小姐。”

郑思妤轻笑,回头看向苏静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怎么,现在不叫梁太太了?”

5

沉不住气的人干不成大事,所以苏静一直没能把她拉下马。

“宴生说他心里有愧,他说在我才是他真正的太太,这次旅行算是补我们的蜜月。”

“你都这把年纪了,他连碰都不想碰你,怎么就不懂什么叫廉耻,就不能主动让位给我?”

苏静的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郑思妤只觉得荒唐可笑。

居然让一个小三来教她什么叫礼义廉耻。

如果苏静真懂这两个字,今天就不会站在这儿跟她争男人。

“你活了二十五年,还没看明白‘爱’这个字有多廉价?”

“男人的钱花在哪,心就在哪。外面多少像你这样的女人骂我下jian、爬床,可偏偏是坏女人赢了。你输就输在太要脸,爱钱又不敢明说。”

“再说,不是梁宴生不碰我,是我嫌他脏。”

郑思妤掸了掸烟灰,嘴上说得客气,眼神却满是轻蔑。

苏静被她激得眼眶瞬间红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一年前,我第一次站在梁家大宅门口,我就想,总有一天这扇门会为我打开。”

“可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

苏静猛地一推,直接把郑思妤从甲板上推了下去。

身体本能反应,郑思妤顺手拽住了苏静的衣袖,两人一同跌入海中。

短暂的失重后,刺骨的海水瞬间将她裹紧,冷得她牙齿直打颤。

甲板上的巡逻员目睹全过程,立刻喊来了救生员。

听说出事的梁宴生匆匆赶来,只见船上的强光照在水面上,苏静在水中慌乱扑腾,哭喊不止。

偏偏两人都不会游泳,偏偏此刻只有一艘救生艇。

“梁宴生。”

深海恐惧症几乎要把郑思妤吞没,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那天我把你救上岸,你说这辈子都不会负我。”

她只能赌梁宴生心里还剩一点良心。

“宴生,水太冷了,我好害怕。”

“别丢下我,你说过你爱我的。”

梁宴生紧抿着唇,攥紧的拳头最终缓缓松开。

他嗓音沙哑,在夜色里格外刺耳。

“对不起,思妤。”

郑思妤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苏静先被救上了岸。

等救生员再次游向她时,郑思妤整个人已经缓缓沉入海里,冰冷的海水漫过鼻腔。

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来了,就像三年前梁宴生带她去马尔代夫度假那次一样。

他非要去冲浪,结果被巨浪卷了进去。

她拼了命游过去,一点一点把他拖回岸边。

等把他送上岸时,自己早已筋疲力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浪打翻,瞬间在海里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梁宴生红着眼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思妤,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这辈子我都不会辜负你。”

黑暗吞噬掉最后一丝光亮,郑思妤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早该明白的。

男人的承诺,跟狗叫没两样。

郑思妤醒过来时,船已经快靠岸了。

她忽然觉得,也许自己这条命就是太硬,硬是好几次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梁宴生站在窗边抽烟,见她醒了,递给她一杯水。

“昨晚你不该那么冲动把她推下海。”

郑思妤握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

“如果我说,其实是她推的我呢?”

梁宴生沉默了几秒,吐出的烟雾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她比你单纯太多。”

就这么一句话,像巴掌一样狠狠甩在郑思妤脸上。

她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梁宴生开口第一句,竟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责怪她。

最初那一年,她也曾崩溃过,用最难听的话骂他,甚至扬言要吊死在大宅门口也不让位。

她咒他去死,结果第二天他出门就遭遇车祸,粉身碎骨。

凭什么她把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他,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她不服。

可现在,郑思妤真的累了。

“梁宴生,你相信苏静留在你身边是因为爱你,那为什么不信我曾经对你动过真心?”

“这个答案,当你坐进通森副总裁办公室那天,就该清楚了。”

因为苏静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金丝雀,他需要这个理由,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而郑思妤和他的婚姻,从一开始就被利益捆绑,注定没法交付全部真心。

船彻底靠岸,窗外传来刺耳的鸣笛声。

梁宴生亲自挑了一套衣服给她,朝她伸出手。

“该起来了,梁太太。”

郑思妤把手搭在他掌心。

上一次两人牵手,还是在婚礼那天。

记忆里,他掌心的温度,远比现在的爱要暖得多。

6

回家没多久,苏静就寄来了一份验孕报告。

她说自己怀孕了。

郑思妤压根没放在心上。

她手上处理掉的私生子多到数不清,连寺庙都超度不过来。

可报告送到那晚,梁宴生却突然回了家。

晚上七点,屋里的西洋钟有气无力地敲响。

两人坐在餐桌两端,像在谈判桌上对峙。

“思妤。”

梁宴生声音温柔又慵懒,低得几乎是在哄她。

“这孩子是梁家的血脉。”

郑思妤嗤笑出声。

“梁宴生,我之前打掉的那些,哪个不是梁家的种?”

那么多私生子在她手里都没掀起风浪,她不信苏静的孩子能有什么不同。

“孩子生下来也会叫你一声妈,你还缺什么?”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金丝楠木桌面。

“就算我点头,你大姐也不会答应。”

这些年他们一直没孩子,梁宴生八成会把这个私生子当成继承人培养。

但郑思妤偏要踩死苏静,就算进祠堂也得是以小三的身份,让她死后都翻不了身。

“梁总,别忘了这些年在澳城拼杀,是我陪你流血,是我陪你来回大陆和澳城应酬,半夜趴在回程的船上吐得昏天黑地。”

“你要是真敢把那孩子接回家,我不介意亲手解决。”

梁宴生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拿起外套。

“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郑思妤望着他的背影,心想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这话不是要跟苏静断干净,而是打算把她藏起来,让她安安稳稳养胎。

她低下头,五年婚姻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算算时间,离婚证也该下来了,是时候为自己铺条后路。

她翻开世界地图,目光最终落在之前标记过的地方——

开普敦。

深夜,郑思妤洗完澡坐在床上,刚订好一张去开普敦的单程机票,梁宴生的新绯闻就弹了出来。

是个新面孔,可能上次马来西亚那个火辣女星不合胃口,这次换了个清纯款。

照片里他靠在车里,旁若无人地把女人压在车窗上。

郑思妤知道,这是在给苏静打掩护——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一旦被舆论盯上就是灾难。

她雇了私家侦探去找苏静,可梁宴生保密太严,几天过去毫无音讯。

最后,是苏静主动联系了她。

站在官也街入口,郑思妤戴着帽子,目光扫过熙攘人群,寻找苏静的身影。

苏静说要跟她谈谈。

不知等了多久,郑思妤皱起眉,低头看了眼腕表。

已经过了约定时间。

她转身准备离开,却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捂住口鼻拖进巷子。

她挣扎着呜咽两声,咬破舌头强迫自己清醒。

可眼皮越来越沉,手被麻绳捆住,整个人被扔进车里。

一阵天旋地转后,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隐约碰到旁边一个人。

一看,是同样被迷晕的苏静。

7

等郑思妤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脏乱的废弃仓库里。

旁边的苏静嘴巴被胶带封住,眼睛也被蒙着,只能不停发出呜咽声。

“大哥,那女人醒了。”

一把冰冷的刀刃贴上了她的脖子。

“梁宴生的电话号码,交出来。”

这群亡命之徒,连梁家传了三百年的传家宝都偷了出来。

此刻梁宴生肯定动用了所有资源,在整个澳城疯狂找人。

郑思妤不动声色地从袖口抽出藏好的刀片,一边仰起下巴比划号码数字,一边悄悄割断手腕上的绳索。

就在报完最后一个数字的瞬间,她猛地起身,一脚踹中劫匪手腕,刀子“哐当”飞出去。

她迅速扫了一眼,对方只有几个人。

勉强能对付。

嫁入梁家后,梁宴生怕她出事,专门送她去特训基地学防身术。

但对方手里还有刀,郑思妤体力逐渐跟不上,一个疏忽,一把二十厘米长的尖刀狠狠扎进她胳膊。

“你这个jian人!”

郑思妤脸色煞白,闷哼一声,咬紧牙关直接把刀拔出来,鲜血喷溅而出。

手起刀落,面前的歹徒当场倒地。

解决完所有人,她瘫坐在地,大口喘气,撕下外套布料草草包扎伤口。

血流了一地,在地面汇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苏静被这动静吓醒,想尖叫却发不出声,只能拼命呜咽。

“闭嘴,烦死了。”

郑思妤站起来,不耐烦地狠狠踹了她一脚。

苏静哭得更厉害了。

突然,桌上的无线电话响了。

她接起,对面传来梁宴生冷得刺骨的声音:

“要多少?”

“梁宴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郑思妤,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记性?”

“如果你敢动苏静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语气平静,可郑思妤听得出那压到极致的怒火和寒意。

他一句话没问,就认定是她绑架了苏静。

既然如此,她干脆陪他演到底。

“项链和苏静在哪?”

梁宴生听到了苏静的哭声,还有远处海浪拍岸的微弱回响。

郑思妤指尖摩挲着那条耀眼的项链,毫不在意血迹沾污了钻石。

“你问苏静在哪,就不能问项链在哪。”

“你问项链在哪,就不能问苏静在哪——你自己选。”

对面再次陷入沉默。

这个无线电话用的是境外线路,就算梁宴生动用技术手段追踪,也得花点时间。

她还有足够的时间陪他玩这场游戏。

“啪”,打火机点燃黑暗,郑思妤眯起眼,点燃刚在外套里摸到的烟。

一边是梁家传承三百年的传家宝,象征家族的脸面与尊严;

一边是怀着他孩子的、此生最爱的女人。

郑思妤很好奇,梁宴生会怎么选。

许久,他的声音才传来:

“她在哪?”

郑思妤轻轻笑了,心里彻底释然。

如果他选项链,她或许还会觉得这段婚姻能继续下去。

那说明在他心里,权力和体面高于一切,爱情只是附属品。

她一直以为梁宴生不会真心爱上谁,只有彼此不爱的人,才能在婚姻里相安无事。

可他选了苏静。

“北安码头。”

郑思妤说完,挂断电话。

梁宴生赶到这里至少还要半小时。

她找到自己摔碎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来北安接我。”

她先坐船去港城,再搭飞机直飞开普敦。

项链她没带走——不想被梁家全球追杀,更何况,从来就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不稀罕。

海风拂过郑思妤的脸颊,带着咸湿的凉意。

她一直望着远方,视线里最亮的是手中香烟的火光,其次才是远处驶来的快艇灯光。

“东西。”

来人递上离婚证。

郑思妤接过,毫不犹豫撕成碎片,扬手抛向空中,看它们随风飘散,坠入深海。

烟燃尽了,她笑着对自己轻声说:

郑思妤,恭喜你。

离婚快乐。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8

等梁宴生冲进仓库时,只看到地上一大片血迹。

那几个绑匪早已倒地多时,没了气息。

他瞳孔猛地一缩,快步上前抱起蜷在地上的苏静,一把扯掉她嘴上和眼上的黑色胶带。

刺目的光线让苏静本能地闭紧双眼,直到闻到梁宴生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才在他怀里颤抖着放声大哭。

“宴生,好、好吓人……我一睁眼全是黑的,还被梁太太踹了一脚,她太狠了,真的好可怕……”

梁宴生抿着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发现那条项链也在现场。

唯独郑思妤不见踪影。

难道她和这些劫匪是一伙的?

可她为什么要消失,又为什么要告诉他具体位置?

是不是分赃不均,临时反水了?

还没等他理清头绪,前襟已经被苏静的眼泪浸透。

他脱下外套裹住苏静,抱着她往外走,钻进停在门口的劳斯莱斯后座,直奔医院。

折腾了一整晚检查,天刚蒙蒙亮,医生才拿着报告从化验室出来。

“梁总,苏小姐身上没有严重外伤,那些血不是她的,胎儿也一切正常,您放心。”

听到这话,梁宴生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

助理提出替他照看苏静,尽管他眼里满是疲惫,还是摇头拒绝了。

他推门走进病房,晨光透过窗户洒在苏静苍白而柔和的脸颊上。

梁宴生轻手轻脚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动作格外小心,生怕惊醒她。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脸侧散乱的发丝。

苏静轻哼一声,慢慢睁开了眼。

“宴生。”

她转过脸望着眼前温柔的男人,声音带着哽咽。

“原来你真的还在……”

“我梦见你没来救我,我真的好怕。”

梁宴生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抚。

“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

病房门突然被急促敲响,助理端着个保温杯走了进来。

梁宴生接过杯子,一打开盖子,鸡汤粥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他舀了一勺,吹凉后亲自喂到苏静嘴边。

可助理站在旁边没走,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

梁宴生用纸巾擦了擦苏静的嘴角,才淡淡瞥向助理。

“梁总,仓库里每个角落都搜过了,还是没找到太太……”

一听到郑思妤的名字,苏静立刻像受了刺激,缩进被子里尖叫哭喊。

“不要!我不想见她!她想害死我和宝宝,宴生,我好害怕!”

梁宴生微微蹙眉,迅速将她搂进怀里,朝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立刻闭嘴,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还没走远几步,他的手机就弹出一条消息。

“通知这几天接触过的人,谁都不准再提郑思妤的事。”

出事之后,苏静整个人情绪低落,梁宴生干脆推掉所有公务陪在她身边。

整个医院里,没人不知道梁宴生对她好得离谱,简直让人嫉妒到发疯。

他跑上跑下给她买最爱吃的包子,还亲自去大三巴排了半小时队,只因为苏静随口说想喝那家的丝袜奶茶。

她一句腿酸,梁宴生特地飞去内地学了中医推拿,回来每晚都给她按摩。

到了第五天,连远在国外的梁绘兰都忍不了了,直接打越洋电话骂他是不是脑子退化了,一把年纪还装什么纯情男友。

苏静也很体贴地劝他,说自己已经没事了,让他还是以工作为重。

犹豫再三,梁宴生终于回了一趟公司。

刚踏进办公室,助理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围了上来。

“梁总,还是没找到太太的踪迹。”

死人不会说话,现在没人能确定郑思妤和地上那帮劫匪到底有没有关联。

传家宝失窃后,他把梁家安保集团彻底重组了一遍,却依旧查不出个头绪。

没人敢指认是郑思妤指使偷的,也没人敢说不是她干的。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线索都没有。

“我们在苏小姐附近发现了一截被割断的绳子,地上的血……极有可能是太太的。”

梁宴生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直冲喉咙。

他不愿往最糟的方向去猜。

“继续找。”

他站在阴影里,薄唇轻启,脸上神情晦暗不明。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9

梁宴生第二次来到北安码头。

身后的打捞队四散开来,橡皮艇划开水面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他站在岸边,一根接一根地点着手里的烟。

可奇迹始终没出现,打捞队再次无功而返。

“梁总,您先回去休息吧。”

梁宴生只是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苏小姐说您不回去,她一个人在竹湾害怕。”

他神色这才松动,疲惫地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披上外套往外走。

“继续找。”

只丢下这三个字,车子便消失在夜色里。

他回到竹湾豪园的别墅,客厅还亮着昏黄的灯,苏静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等他。

“怎么还不睡?”

梁宴生扯下领带,把她搂进怀里,低声安抚。

“这几天在家闷得慌,杂货铺回不去了,要不……过几天我跟你去通森上班,行吗?”

梁宴生眼神一暗,在苏静看不见的角度,瞬间冷了下来。

他原以为苏静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但她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

这世上,大概只有郑思妤最懂他。

可她现在怀着孩子,医生又诊断她有产前抑郁,眼下只能顺着她。

“你怀着孩子,去公司不方便。”

“我把卡留下,想买什么,自己带人去挑。”

苏静脸上的笑僵住了,委屈地开口:

“你不是说在我才是你心里的梁太太吗?那为什么郑思妤能当通森副总裁,我连进去打个杂都不行?”

“还是你觉得我太笨,什么都干不好,只能在家当个摆设……”

她哭得梁宴生心烦意乱。

他压住烦躁,当着她的面拨了个电话,给了她一个策划部经理的闲职。

苏静这才破涕为笑。

梁宴生把她抱回房间,准备关灯离开时,苏静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宴生,今晚不留下来吗?”

暖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气氛暧昧又撩人。

他们亲密的次数不少,梁宴生也确实迷恋过她的身体,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郑思妤。

再加上刚见识了苏静的野心,他一点兴致都没了。

“孩子要紧,我不碰你,早点睡。”

他没给她挽留的机会,转身就走。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

总想起和郑思妤最后一次见面,如果她肯低头一点,或许不至于走到今天。

也许是跟苏静待久了,如今再看那张曾让他心动的清纯脸蛋,竟觉得索然无味。

自从郑思妤对他外面的风流事视若无睹后,梁宴生就像赌气的小孩,故意跟她对着干——每次被拍到的女伴,都和郑思妤截然相反。

其实他对那些人根本谈不上喜欢,只是在等郑思妤哪天放下骄傲来哄他。

就像从前那样,她坐在床边,踩着一双红底高跟鞋,带着点挑衅地搭上他膝盖。

“梁宴生,我什么时候不知道你换口味了?”

他闭上眼,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整夜未合眼。

第二天一早,助理就发来消息。

梁绘兰回了澳城,破天荒地宣布要接手通森的业务。

梁宴生赶到公司时,只见她大大咧咧地坐在总裁办公室的主位上,毫不避讳。

“过家家的游戏玩够了?”

他倚在门框边,双臂抱胸,挑眉看着自己向来不羁的大姐。

“梁宴生,是你的游戏到头了。”

梁绘兰面无表情地把一个暗红色的小本子甩到桌上。

梁宴生走过去拿起一看,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离婚证?

是他自己的离婚证。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梁绘兰又开口:

“郑思妤还活着。”

离婚证一签,梁家存在律所的婚前协议立即生效。

属于郑思妤的那部分资产,已经分散转入全球各地的银行账户,根本无从追踪。

她打了个响指,助理立刻抱着电脑进来,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里,郑思妤戴着墨镜正在取钱。

把现金塞进口袋后,她对着摄像头缓缓掀起墨镜,露出一抹挑衅的笑。

紧接着屏幕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画面再次亮起,郑思妤早已不见踪影。

和当初一样,又一次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10

梁宴生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他怒极反笑,语气冷得像冰。

“你们俩联手耍我?”

他早该想到,凭梁绘兰护短的性子,怎么可能在郑思妤刚住院就主动找上门,还说要回通森集团帮忙?

他太信任梁绘兰,连文件内容都没细看,直接签了字。

亲手放走郑思妤,是他自己犯的错。

只是他没想到,她真的敢跟他离婚。

她走得干脆利落,就像当初义无反顾地走进他的生活一样。

像一阵抓不住的风,让他心里突然空了一块,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惧。

“好弟弟,是你太自负了。你一直把她当成一件不会跑的衣服,她当然会离开你。”

梁绘兰语气坦荡,毫无愧意,仿佛拆散这场婚姻天经地义。

“虽说股份你们各占一半,但爸早就暗中动了手脚,郑思妤手上最多只有20%。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一年就能赚回来。”

梁绘兰抬眼盯着梁宴生,把他脸上复杂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震惊、痛苦、愤怒,还有藏不住的不舍。

瞧瞧她这傻弟弟,连自己有多在乎郑思妤都没意识到。

“人走了,你也该收心了。我可以不管你在外头怎么玩,但你要是敢把苏静娶进门,我就让人弄死她。”

梁绘兰毫不掩饰对苏静的反感。

如今这年头,靠私生子上位那一套早就过时了。

她需要一个有本事、有手段、能镇得住场的女人来掌家,一个能跟梁宴生平起平坐的人,而不是只会听话的花瓶。

梁宴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

“今天是她让你来说这些话的?为了让我哄她,这种招数她都用了多少回……”

“梁宴生,我的时间很值钱。”

梁绘兰低头瞥了眼腕上的江诗丹顿。

“你在这废话的功夫,我在加拿大的公司已经少赚一百万了。”

“不过我不跟你计较。如果你动作快点,郑思妤在氹仔半岛别墅扔出来的东西,可能还没被人清理掉。”

梁宴生瞳孔猛地一缩,理智瞬间崩断,转身冲出门,跳上停在路边的迈巴赫。

梁绘兰从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如果郑思妤真早有离开的打算,那绑架案就和她无关——她也是受害者。

否则她不可能大张旗鼓,公开放话要对苏静动手。

几个倒地的绑匪、满地的血迹……

梁宴生不敢再想电话接通前,郑思妤到底经历了什么。

车子猛地刹在别墅门口,他甚至没进车库,直接冲进大厅。

整个客厅干净得过分,像是被彻底清空过。

玄关处那张结婚照,不见了。

以前他们吵得再厉害,她也从没扔过这种东西。

梁宴生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冻住了,转身冲上楼,直奔最里面的房间。

主卧干净得吓人,空气里全是消毒水味,郑思妤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衣柜半敞着,她常穿的那几件衣服没了踪影;化妆台上的护肤品被清空;抽屉拉开一半,身份证、证件一类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

梁宴生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郑思妤已经彻底离开他了。

身后传来动静,是几个女仆在打扫。

可今天根本不是打扫的日子。

“太太的东西呢?”

梁宴生急切地问。

“太太前几天收拾了一整箱东西出来,都是些奢侈品,包包还有您上次送的珠宝首饰,她说不喜欢了,全卖掉了。”

“对了梁总,太太还让我把这个还给您。”

女仆递给他一份文件。

他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封信、一张黑卡,还有她的婚戒。

他愣在原地,低头看着静静躺在掌心的那枚小巧女戒。

“怎么会……”

梁宴生喃喃自语,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他想拆开信,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郑思妤恨他,讨厌他,觉得他恶心。

他不敢想象她会在信里写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抽出信纸。

【你供我读书、供我出国的钱,都在卡里了。我们结束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梁宴生的心口,搅得血肉模糊。

他双眼充血泛红,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行字,无法相信郑思妤竟能走得如此干脆。

她不是说过这辈子最爱他吗?!

为什么现在离开得这么决绝,仿佛他梁宴生从未在她生命里存在过一样。

他攥紧拳头,任由戒指上的钻石棱角深深嵌进掌心,带来刺骨的疼。

掏出手机,立刻拨通助理的电话。

“去查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就算翻遍天涯海角,也必须给我找出来。”

11

监控画面显示,郑思妤当时确实在港城。

但她随后又从港城登机离开,目前下落不明。

连梁绘兰都无奈地表示,郑思妤拒绝了她的邀约,她也不知道对方会去哪儿。

折腾了一整晚,依旧毫无头绪,梁宴生关上窗户,疲惫地坐在床边,揉着紧锁的眉头。

在通森的五年里,是他一手把郑思妤推到了今天的位置,也是他亲手给了她离开自己的资本。

以她现在的本事,彻底抹去行踪简直易如反掌。

那段拍到她模样的监控,不过是她故意留下的。

意思很明确:离开他之后,她过得很好,没必要再满世界找她。

可梁宴生咽不下这口气。

他不甘心自己亲手养大的玫瑰,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像她这样野心勃勃的女人,真会甘心只拿走20%的财产就走人?

梁宴生想不通。

他一根接一根地点烟,把这短短五年的婚姻像电影回放一样从头捋了一遍。

想到最后,心里又涌起恨意——恨她做事总是那么决绝,仿佛从未爱过他。

等着瞧吧。

梁宴生阴沉地想。

郑思妤,没了我,你才知道外面的路有多难走。

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她就会乖乖回来。

只有这么想着,他那空荡、麻木、酸胀又不安的心才能稍微好受一点。

梁宴生躺倒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贪婪地吸着那股属于郑思妤的玫瑰香,就像她本人一样张扬又耀眼。

关窗后,风小了,她的体香反而更浓了些,稍稍压住了他心头的压抑。

明明以前都是一个人睡,怎么今晚却觉得房间格外冷清,夜格外漫长?

没有她在,哪儿都不对劲。

睁眼闭眼,全是郑思妤的脸。

圈子里的人不都这样吗?外面花天酒地,最后还是会回家。

他不明白,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为什么郑思妤偏偏容不下苏静。

权力、地位、金钱,他自认已经把能给的都给了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呼吸都泛着苦味,心脏疼得快要失去知觉,梁宴生只能靠不断回想郑思妤的事勉强入睡。

这一夜,他做了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回到和郑思妤初遇的那天。

她穿着简单的白裙子,第一次来赌场当荷官。

虽然脸上还带着稚气,细长的丹凤眼透着几分单纯,但看人时毫不躲闪,嘴角总挂着淡淡的笑,有种让人安心的自信。

这样一个清纯的女孩进了赌场,自然成了众人争相追逐的目标。

坐在梁宴生旁边的男人先按捺不住了,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直盯着郑思妤凹凸有致的身材。

“光这样玩太没劲了,要不要叫几个妹子来加点料?”

男人吹了声口哨,随手甩出一万筹码扔到郑思妤面前。

郑思妤笑着收下,梁宴生眼神暗了暗,原来她跟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

“先生,您要的人到了。”

一张牌递到男人手里,翻开一看,是张黑桃皇后。

全场瞬间安静,只有梁宴生嘴角微微扬起。

这女人不仅有骨气,还有野心。

他把自己赢来的所有筹码都推给郑思妤当见面礼,终于换来了她的青睐。

郑思妤抢先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站在威尼斯人后巷昏暗脏乱的街边,灯光模糊,她不卑不亢地仰头看他,眼神亮得惊人。

“梁宴生。”

她低声念着这三个字,又轻笑一声,重复了一遍。

梁宴生心头微颤,下意识抬手想碰她的脸,却发现自己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他醒了。

晨光透过纱帘洒在他脸上,心里莫名空了一块,伸手攥住身旁冰凉的床单,想留住那点虚幻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电话突然响起。

铃声尖锐刺耳,他皱眉接起。

“梁总,出事了!”

助理的声音透着慌张。

“慢慢说。”

梁宴生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郑思妤离开更糟的事。

“苏……苏小姐去赌场了,输掉将近三个亿,现在还不上钱,被人扣下了!”

来源:群群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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