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位让给孕妇,她老公却天天占,我把车位卖给了殡仪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8 01:17 1

摘要:不算顶级,但在我们这个刚脱离“老破小”范畴的小区里,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投资。

我那个车位,买的时候花了小二十万。

不算顶级,但在我们这个刚脱离“老破小”范畴的小区里,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投资。

尤其是我这种常年在家办公的设计师,车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个移动的储物柜和偶尔放风的伙伴,而不是通勤的刚需。

所以,一个固定、方便、离单元门电梯最近的车位,对我来说,价值远超那二十万。

那是B2层,负二层最深处,却也是最靠近3号楼电梯间的位置。一个完美的凹形车位,左边是墙,右边是粗壮的承重柱,意味着我永远不用担心旁边的“开门杀”。

从车里下来,提着电脑包,走不到二十步,就能按电梯上楼。

这种幸福感,是那些需要绕着柱子、穿过半个停车场才能到家的人无法体会的。

我单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生活简单,唯一的乐趣就是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舒坦点。

这个车位,就是我舒坦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直到林悦出现。

她就住我对门,搬来小半年了,肚子像吹气球一样大了起来。

那天我正好停完车,提着刚采购的一大箱矿泉水往电梯走,就看到她扶着腰,另一只手撑着墙,走得异常艰难。

从她那辆停在临时车位上的小车,到电梯口,不过百来米的距离,她走得满头是汗,走几步就要歇一下。

地下车库的空气本就沉闷,混着尾气和尘土的味道,看她大口喘气的样子,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走过去,问了句:“没事吧?要不要帮忙?”

她抬头看到我,勉强笑了笑:“没事没事,就是月份大了,走几步就累。”

她的脚踝肿得像发面馒头。

我把矿泉水放下,说:“你这每天都停临时车位?也太远了。”

“没办法啊,”她叹了口气,“买房子就把积蓄掏空了,哪还有钱买车位。现在只能每天在APP上抢临停,抢到哪算哪。”

我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又看了看我那个近在咫尺的、空荡荡的完美车位。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这样吧,”我说,“我这车位,你先用着。”

林悦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这怎么行!太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摆摆手,显得特别大方,“我平时也不怎么开车,大部分时间都空着。你就停我这儿,直到你生完孩子,坐完月子。等你方便了,再还给我就行。”

我当时真是这么想的。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积德行善,心情愉快。

林悦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抓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谢谢”。

“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我们家老张知道了,肯定也得好好谢谢你!”

她口中的老张,就是她老公,张伟。

我见过几次,人高马大的,看着挺精神,就是眼神里总带着点评估和审视的味道,让人不太舒服。

不过当时,我沉浸在自己“日行一善”的道德光环里,没想那么多。

我把车位锁的钥匙给了她一把,告诉她我的车牌号,让她看到我的车回来了,提前把车挪走就行。

她千恩万谢地答应了。

最开始的一个月,一切都堪称完美。

林悦确实只在她产检或者出门不方便的时候用一下,而且每次都会提前给我发微信,语气客气得不行。

“哥,我今天下午去医院,大概五点回来,您车位用吗?”

我通常都回:“用吧,没事。”

她也确实做到了,偶尔我开车回来,看到她的车停在我的位置上,给她打个电话,她或者她老公张伟,会立刻“屁颠屁颠”地下来挪车。

那段时间,我在电梯里碰到他们,林悦总是笑得特别灿烂,张伟也一改之前的审视,换上了一副热络的表情,一口一个“兄弟”。

“兄弟,多亏你了,给我们家解决大问题了!”

我摆摆手,说:“邻里邻居的,应该的。”

心里那点虚荣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你看,我,一个好人。

这种和谐的邻里关系,在林悦生下孩子后,开始出现了微妙的裂痕。

孩子满月那天,他们家请客,也叫了我。

席间,张伟端着酒杯,满面红光地走到我面前。

“兄弟,这杯我必须敬你!要不是你,我们家小悦那几个月,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

我跟他碰了一下杯,喝了口饮料。

“客气了,现在孩子也出生了,弟妹也出月子了,后面就方便多了。”

我这句话,其实是在委婉地提醒他,我们的“车位租借”协议,差不多可以到期了。

张伟好像没听懂,也可能是不想听懂。

他哈哈一笑,搂着我的肩膀:“方便啥啊!现在才是麻烦的开始!我跟你说,带孩子出门,那家伙,婴儿车、妈咪包、换洗衣物……比搬家还夸张!没个近便的车位,能把人累死!”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想续租?还是想……永久霸占?

我没接话,只是笑了笑。

饭局结束后,我以为张伟会主动把车位锁的钥匙还给我。

他没有。

他只是在门口拍着我的背,说:“兄弟,常来家里坐啊,让你弟妹给你露一手!”

从那天起,我的车位,就成了他们家的“专属”车位。

不再是偶尔用一下。

而是天天用。

我的车,一辆灰扑扑的马自达,从此开始了在小区里“流浪”的生涯。

有时是地面上歪歪斜斜的临时车位,顶着大太阳暴晒。

有时是地下三层某个犄角旮旯,旁边就是巨大的排风口,嗡嗡作响,停一天车,车上就落一层灰。

一开始,我忍了。

我想,人家刚生完孩子,手忙脚乱的,体谅一下。

我每次回家,看到我的车位上停着他们家那辆白色的SUV,就自己默默去找别的地方。

一个星期后,我有点忍不住了。

那天我从外面见完客户回来,下着大雨,车里还放着给客户做的模型,淋不得水。

我开到B2,我的车位,纹丝不动地停着那辆熟悉的白色SUV。

我压着火,给张伟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喂,兄弟,啥事?”背景音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和女人的哄声。

“那个……张伟,我回来了,车里有东西怕淋雨,你方便下来挪下车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哎呀,真不巧,我这儿正给孩子换尿布呢,走不开啊!要不……兄弟你先在旁边等等?或者先找个地方停一下?”

我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这是我的车位!我让你挪车,你让我等等?让我自己找地方?

“我这东西真挺急的,也挺重的。”我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我知道,”张伟的语气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可孩子这边哭着呢,我也不能把孩子扔下不管吧?你一个大男人,多担待点嘛!不就一个车位的事儿吗?”

“不就一个车位的事儿吗?”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我的肺管子。

我当初是看在孕妇不容易的份上,才把车位让出去的。

现在,这份善意,在他嘴里,成了“不就一个车位的事儿”。

我的慷慨,成了理所当然。

我的退让,成了他得寸进尺的资本。

我深吸一口气,挂了电话。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地摆动,发出“刷刷”的噪音,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把车停在旁边的过道上,打了双闪,冒着雨,把那个几十斤重的模型箱子,一步一步,从B2搬到了3号楼的电梯口。

等我回到家,浑身都湿透了,狼狈得像条落水狗。

而我的手机上,连一条张伟的道歉信息都没有。

第二天,我打印了一张A4纸,上面用最大号的字体写着:“私人车位,请勿占用。谢谢合作!”

我把这张纸,用透明胶带,结结实实地贴在了我车位的墙上。

我觉得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

然而,我低估了张伟脸皮的厚度。

晚上我下楼扔垃圾,看到他们家的SUV,依旧稳稳当当地停在我的车位上。

那张A4纸,不知道被谁撕下来,揉成一团,扔在了角落里。

我站在那儿,看着那团废纸,气得浑身发抖。

这已经不是占便宜了。

这是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我回到家,一晚上没睡好。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张伟那句话:“不就一个车位的事儿吗?”

行。

你觉得不是事儿,那我就让你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个事儿。

第二天一早,我没开车。

我下楼,用我自己的车位锁,把我的车位,给锁上了。

然后,我站在旁边,等着。

果然,没过多久,林悦抱着孩子,张伟提着大包小包,从电梯间出来了。

他们径直走向我的车位,看到地上的锁,愣住了。

张伟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我。

他脸色一变,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大步朝我走过来。

“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质问道,语气相当不善。

“没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着他,“这是我的车位,我锁上,有什么问题吗?”

“你……”他被我噎了一下,随即换了副嘴脸,“不是,我们这不正用着吗?你锁上干嘛?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孩子离不开人嘛!”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我说,“我这个车位,当初是借给林悦,一个孕妇,临时停靠的。现在她孩子也生了,月子也坐完了,这个‘临时’,是不是也该到期了?”

我的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旁边的林悦抱着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计较呢?不就让你多担待一下吗?我们家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车位,你至于吗?”张伟的声音大了起来,引得路过的几个邻居都朝这边看。

我笑了。

“我计较?我当初把车位让出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我计较?我让你白用了几个月,现在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就成了我计较?”

“我问你,张伟,”我往前走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睛,“当初说好的是‘借’,对吧?借东西,是不是该有还的时候?”

“你一个大男人,住着大房子,开着好车,你好意思跟我们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家庭,计较一个车位?”他开始给我扣帽子了,试图占据道德高地。

“我好不好意思,是我自己的事。但你占着别人的东西不还,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呼小叫,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气的。”我寸步不让。

我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林悦终于开口了,声音细若蚊蝇:“要不……要不算了吧,老张。我们停别的地方去。”

张伟猛地回头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抱着孩子站远点!”

然后,他转回头,指着我的鼻子:“我告诉你,今天这车,我还就停这儿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他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他那把我车位锁的钥匙,准备开锁。

我脑子里的那根弦,“崩”的一声,断了。

我冲上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钥匙。

“你他妈的还想抢?”张...伟怒吼一声,伸手就来推我。

我侧身躲开,他也扑了个空。

我们两个,就在这地下车库里,为了一个车位的归属权,像两头斗红了眼的公牛,互相推搡,怒骂。

最后,是闻声赶来的保安,把我们拉开了。

物业经理也来了,一个姓王的胖子,典型的和事佬。

他把我们叫到物业办公室,一人递了杯水。

“多大点事儿,邻里邻居的,至于吗?”他开口就是老调重弹。

张伟恶人先告状:“王经理,你给评评理!我老婆怀孕生孩子,他不方便,我们借用一下他的车位,怎么了?现在我们家孩子还小,出门大包小包的,他倒好,直接把车位锁了!还动手打人!有他这么当邻居的吗?”

我冷笑:“王经理,第一,我不是‘借用一下’,我是明确说了,借到她生完孩子。第二,我没动手打人,是他先推我的,保安可以作证。第三,这是我花二十万买的私人产权车位,我有权决定给谁用,不给谁用。现在,我不想给他用了,有问题吗?”

王经理看看我,又看看张伟,一脸为难。

“哎,小张啊,”他对我说,“你看,张伟家这情况也确实特殊,孩子小,不容易。要不……你就再多体谅体谅?”

我看着王经理那张和稀泥的脸,心里一阵恶心。

“王经理,当初我体谅他们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给我颁个奖?现在他们占着我的东西不还,你倒让我继续体谅?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

“那你想怎么样?”张伟在一旁吼道。

“我不想怎么样,”我站起来,看着他们,“我只想拿回我自己的东西。钥匙,还给我。以后,别再停我的车位。就这么简单。”

张伟把那把钥匙,“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行!你牛逼!一个破车位,谁稀罕!以后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都不停!”

说完,他摔门而去。

我拿起钥匙,对王经理点了点头,也走了出去。

我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

我还是太天真了。

那天之后,张伟确实没再停我的车位。

但是,新的麻烦来了。

我的车,开始频繁地出问题。

第一次,是我的车胎,被人扎了。

四个轮胎,无一幸免。等我发现的时候,车身已经塌了下去。

我报了警,也找了物业。

警察来了,调了监控。

但是,我的车位在监控的死角。那个位置,只能拍到车头,拍不到侧面。

最后,不了了之。

我自认倒霉,花了小两千,换了四个轮胎。

第二次,是我的车身上,被人用钥匙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从车头,一直延伸到车尾,深可见骨。

我看着那道划痕,心疼得像在滴血。

我再次报警,调监控。

结果还是一样,死角。

我去找物业的王经理,他两手一摊:“小张啊,我们也没办法啊,监控就那个角度。要不……你换个车位?”

我气得想笑。

这是我的车位!我为什么要换?

该滚蛋的,难道不是那个划车的人吗?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心里明镜似的,这事儿,除了张伟,不可能是别人。

只有他有这个动机。

也只有他,做得出这么下作的事情。

我没有再去找他对质。

因为我知道,没有证据,他会抵赖到底,最后又会变成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

我开始收集证据。

我花了几百块,在网上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带夜视功能的那种。

我把它巧妙地安装在了我对面那根柱子的消防栓箱里,镜头正对着我的车。

然后,我静静地等待。

我把车洗得干干净净,停在车位上,就像一个准备好祭品的猎人,等待着猎物上钩。

第三天,猎物来了。

凌晨两点,我被手机的报警提示震醒。

我打开APP,实时监控的画面里,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的车旁。

是张伟。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先是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没人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在夜视摄像头的红外光下,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瓶502胶水。

他拧开盖子,走到我的车前,对着我的驾驶座门锁,把一整瓶胶水,全都挤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还觉得不解气,又绕到车后,对着我的排气管,也灌了进去。

我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屏幕里他那副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

我没有立刻冲下去。

我把整段视频,都保存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下楼。

我的车钥匙,插不进锁孔。

我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烦躁”地踹了一脚轮胎,然后转身去了物业。

我找到了王经理,告诉他我的车又被恶意破坏了。

王经理还是那副老样子:“哎呀,小张,这……这可怎么办啊,又没监控。”

“这次有。”我说。

我把手机递给他,点开了那段视频。

王经理的脸色,从不耐烦,到惊讶,再到铁青,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这……这是张伟?”

“王经理,你觉得呢?”我反问。

王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收回手机:“王经理,我现在要去报警。这段视频,我会交给警察。另外,作为小区的物业管理方,你们对于业主的人身和财产安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的车,三番五次在你们管辖的地下车库里被恶意破坏,你们的不作为,我也会一并向有关部门反映。”

“别别别!”王经理急了,“小张,你先消消气!这事儿……这事儿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他立刻给张伟打了电话,让他来物业一趟。

二十分钟后,张伟来了。

他一进门,看到我,还想装无辜。

“王经理,找我什么事?”

王经理没说话,只是把我的手机推到他面前。

视频开始播放。

张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想抢手机,被我一把按住。

“张伟,”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警察局见吧。”

他彻底慌了。

“别!别报警!”他哀求道,“兄弟,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我冷笑,“扎我轮胎的时候,你一时糊涂?划我车的时候,你一时糊涂?现在用胶水堵我锁眼和排气管,你还是一时糊涂?你这一天到晚,有清醒的时候吗?”

“我……我就是气不过!你一个车位都不肯让,太不近人情了!”他还在嘴硬。

“我让你是情分,不让你是本分!你把我的情分当成理所当然,还反过来倒打一耙!张伟,我今天才算见识了,什么叫不要脸!”

王经理在一旁打圆场:“小张,你看……既然他已经认错了,要不……就私下解决吧?闹到警察局,对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邻里邻居的……”

“又是邻里邻居!”我打断他,“王经理,他把我车毁成这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邻里邻居?”

“我赔!我赔偿!”张伟连忙说,“修车多少钱,我全赔!双倍!我给你双倍!”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惊恐和算计的脸,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跟这种人纠缠,只会拉低我自己的层次。

报警,他最多也就是个治安拘留,赔点钱。

出来之后,难保他不会用更阴损的招数报复我。

我不想再跟他在这种低级的泥潭里打滚了。

我要让他,从根源上,感到痛苦。

我要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一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迅速生根发芽。

“行。”我说。

张伟和王经理都松了口气。

“赔偿就不必了。”我看着张伟,慢慢地说,“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你说!只要不报警,什么都行!”

“我要你,和你老婆林悦,一起,在业主群里,发一个视频,公开向我道歉。把你做过的这些事,一五一十地,都说清楚。”

张...伟的脸,又白了。

在几百人的业主群里公开道歉?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小区里做人?

“这……这个有点太过分了吧?”他囁嚅道。

“过分?”我笑了,“跟你做的那些事比起来,你觉得过分吗?”

“你可以选择不接受。”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那我们现在就去派出所,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到底谁过分。”

张伟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知道,我手里握着他的死穴。

他挣扎了很久,最后,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那天晚上,我们小区的业主群,炸了。

一段长达三分钟的视频,被张伟发了出来。

视频里,他和林悦并排站着,背景是他们家的客厅。

张伟的脸,黑得像锅底。

林悦抱着孩子,低着头,从头到尾没有看镜头,脸色苍白,嘴唇紧紧地抿着。

张伟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调,把他如何占用我的车位、如何在我收回车位后心生不满、如何扎我轮胎、划我车、用胶水堵我锁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最后,他对着镜头,说了句:“对不起,我错了。”

整个过程,像是在念一篇与自己无关的稿子。

但,这已经足够了。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原来是你干的!太不是东西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

“就因为一个车位?心眼也太小了吧!”

“最恶心的是,人家当初还好心把车位让给你们家用,你们就是这么回报好心人的?”

“对门这位小哥也太倒霉了,碰上这种邻居。”

各种指责和谩骂,像潮水一样涌向张伟。

他没有再回复一个字。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消息,心里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感。

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我拉黑了张伟和林悦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以为,这件事,真的可以彻底翻篇了。

然而,我再一次,低估了人性的复杂和顽固。

公开道歉之后,张伟一家,确实消停了。

我在小区里碰到他们,他们都绕着我走,像是见了瘟神。

我的车,也再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但是,那种安宁,是表面的。

暗地里,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张伟和林悦,虽然在明面上成了过街老鼠,但他们开始用另一种方式,来“反击”我。

他们开始在邻居之间,散播我的谣言。

版本一:说我一个单身汉,当初把车位让给林悦,是没安好心,对一个孕妇有非分之想。被拒绝后,才恼羞成怒收回车位,还逼着他们道歉。

版本二:说我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就因为一点车位的小事,把一个还在哺乳期的妈妈和她老公逼到绝路,简直毫无人性。

版本三:说我背景不干净,可能是放高利贷的,不然怎么会用那么阴损的招数(偷拍)来对付人。

这些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虽然大部分明事理的邻居都不信,但总有一些爱嚼舌根的,和一些不明真相的,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我走在小区里,能感觉到背后那些异样的眼光。

在电梯里,原本会跟我打招呼的邻居,现在看到我,要么假装玩手机,要么扭头看别处。

那种被孤立和污名化的感觉,比车被划了还难受。

我成了一个“不好惹”的“狠人”。

一个为了车位,能把邻居逼到社死的偏执狂。

我去找过那几个传得最凶的“长舌妇”对质。

她们要么矢口否认,要么就阴阳怪气地说:“我们也就是听别人说的,谁知道真的假的。”

我无能为力。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住。

我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我只是想拿回我自己的东西,维护我自己的权益,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错的,明明是他们。

为什么受到惩罚的,好像还有我?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白天对着电脑,一个设计方案改了十几遍都通不过。

客户问我:“你最近状态不对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能说什么?

说我因为一个破车位,跟邻居撕破了脸,现在正被人戳脊梁骨?

太可笑了。

我朋友小赵知道了这事,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一顿。

“你就是太软了!你以为视频道歉就完了?对付这种滚刀肉,你得用滚刀肉的办法!你得让他疼!让他怕!让他一看到你,就想起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怎么让他恐惧?”我苦笑,“我还能怎么办?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办法?”小赵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办法多的是。你那个车位,不是你的核心资产吗?也是他痛苦的根源。你得在这上面做文章。”

“做什么文章?我已经拿回来了。”

“拿回来有什么用?你停在那儿,他看不顺眼,还是会想方设法恶心你。你得让这个车位,变成一个让他每天都如坐针毡的存在。”

小赵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对。

问题不在我,不在邻居,问题的核心,就是那个车位。

只要那个车位还在那儿,只要我还住在三号楼,张伟对我的怨恨就不会消失。

我们之间的梁子,就已经结死了。

我不可能搬家。

那么,能动的,只有那个车位。

我不能再自己用了。

我得把它,变成一件“武器”。

一件能精准打击张伟,同时又能让所有嚼舌根的人都闭嘴的“终极武器”。

我要卖掉它。

不。

不仅仅是卖掉。

我要把它卖给一个……最最最意想不到,最最最让张伟无法忍受的人。

我的脑海里开始飞速地筛选目标。

卖给一个开装修公司的?天天叮叮当当,噪音扰民,不行,会得罪整个单元。

卖给一个做海鲜生意的?天天一股鱼腥味,也不行,影响太坏。

到底要卖给谁呢?

那个人,或者那个单位,必须具备几个特点:

第一,合法合规,谁也挑不出毛病。

第二,能对张伟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精神冲击。

第三,最好能让那些说我“没人性”、“太狠”的圣母们,也无话可说。

我坐在电脑前,打开了地图软件,开始搜索我们小区周边的各种商户。

我的目光,在屏幕上缓缓移动。

突然,一个名字,跳进了我的视线。

“福安祥殡仪服务中心”。

离我们小区,只有两条街。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成型。

殡仪馆。

灵车。

每天,一辆黑色的,装饰着白色和黄色菊花的灵车,安安静静地停在张伟家门口必经的那个车位上。

他每天出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

他每天回家,最后一眼看到的,还是它。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无声的,却又无比强大的精神威慑。

那是一种时刻提醒着他“善恶有报”的终极审判。

最重要的是,这是合法的。

人家花钱买了车位,停自己的合法营运车辆,谁也管不着。

这也是最能堵住悠悠众口的。

你们不是说我不近人情吗?

你们不是觉得我为了一个车位斤斤计较吗?

好。

现在我把车位卖了。

我不要了。

我把它卖给了为我们这个城市所有逝者,提供最后体面服务的机构。

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难道你们要歧视这个行业吗?

难道你们要说,为死者服务,就是不吉利,就是晦气吗?

谁敢这么说,谁就是与全天下的公序良俗为敌。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简直是天才之作。

它精准,它合法,它充满了黑色幽默的讽刺,它直击灵魂。

我拿起电话,手都有些颤抖。

我不是打给那个殡仪服务中心。

我知道,直接打过去,人家可能会觉得我是。

我打给了我的一个远房表叔。

我表叔在民政系统工作了一辈子,跟这些单位都熟。

我把我的想法,添油加醋地,跟我表叔说了一遍。

当然,我隐去了我和张伟的那些狗血恩怨,只说我想做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我说,我们小区的车位非常紧张,那些殡仪服务的车辆,经常因为找不到停车位而被投诉,被驱赶。我觉得他们很不容易,为社会做了贡献,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所以,我想把我这个位置绝佳的车位,“半卖半送”,转让给他们,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

我表叔听完,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在电话那头,用一种非常复杂的语气说:“你小子……真是个人才。”

他答应帮我联系。

三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对方自称姓李,是福安祥殡仪服务中心的负责人。

我们约在小区附近的一个茶馆见面。

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朴素的夹克,面容平和,眼神却很锐利。他就是老李。

我把我准备好的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又复述了一遍。

老李静静地听着,不时地喝口茶,没有打断我。

等我说完,他放下茶杯,看着我,缓缓开口。

“小伙子,你不用跟我绕弯子。”

他说。

“我们干这行的,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看得出来。”

我心里一惊。

“你那个车位,是不是跟邻居有矛盾?”他一针见血。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老李也笑了。

“你放心,我们不关心你跟谁有矛盾。我们只关心,这个车位,产权是不是清晰?价格是不是合适?停我们的车,物业和邻居会不会有大麻烦?”

“产权绝对清晰,我有人防车位使用权转让合同。”我说,“价格……我当初买来二十万,现在行情也差不多。您看着给,我主要是想解决你们的困难。”

我把姿态放得很低。

“至于麻烦……”我顿了顿,“买卖自由,合法停车,能有什么麻烦?就算有人觉得不舒服,那也是他们自己的心理问题。我们不能因为少数人的玻璃心,就歧视一个合法、且备受尊重的行业,对吧?”

我把“尊重”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老李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赞许。

“你说的对。”他说,“我们这一行,最需要的就是尊重。”

“实不相瞒,”老李叹了口气,“我们单位的车,确实没地方停。停在路边,经常被贴条,还老有人投诉,说晦气。我们的司机,都憋屈得不行。你这个车位,位置我看过了,确实不错。如果真能买下来,算是解决了我们一个大难题。”

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老李是个爽快人。

我们当场就敲定了价格。

十九万。

比我买的时候,还亏了一万。

但我不在乎。

这一万块,跟我即将获得的“精神胜利”比起来,不值一提。

我们很快就去物业办理了转让手续。

王经理看到买家是“福安祥殡仪服务中心”时,脸上的表情,比上次看张伟的视频还精彩。

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憋出一句:“这……这合适吗?”

我还没开口,老李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王经理,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是合法企业,购买私人车位,用于停放我们的工作车辆,有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吗?”

王经理被噎得满脸通红。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怕……怕其他业主有意见……”

“有意见,是他们的事。如果有人因此对我们的车辆进行任何形式的骚扰或破坏,”老李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一定会通过法律途径,追究到底。也请物业方,尽到保护业主财产安全的责任。”

王经理连连点头称是,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手续办得很快。

我拿到了转账凭证,老李拿到了车位转让合同和车位锁的钥匙。

我走出物业办公室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混合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兴奋,在我胸中激荡。

张伟,你的报应,来了。

第二天,一辆崭新的黑色别克GL8,悄无声息地,停进了我原来的那个车位。

车身擦得锃亮,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只有在前挡风玻璃的右下角,贴着一张小小的,烫金的“福安祥”的标志。

它就像一个沉默的骑士,安静地矗立在那里。

我特意下楼,去“瞻仰”了一下。

的帅。

我几乎可以想象,当张伟和林悦,每天推开单元门,第一眼就看到这辆车时,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果然,没过半小时,业主群里就有人发了张照片。

正是那辆黑色的GL8。

“这谁家的车啊?看着有点……特别啊。”

“好像是新来的,停在3-B2-108那个位置,就是之前那个小张的车位。”

“我刚从那儿过,好像是殡仪馆的车……”

“什么?!殡仪馆?!停我们小区?开什么玩笑!”

群里瞬间炸了。

各种惊叹号和问号,刷满了屏幕。

就在这时,张伟冒了出来。

他直接@了我。

“@张先生,你什么意思?!你把车位卖给殡仪馆了?!”

他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

我没有回复。

我为什么要回复?那个车位,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张伟见我不出声,更加疯狂了。

“你他妈是人吗?!你这是故意恶心我们是吧?!在自家门口天天停个灵车,你安的什么心!”

他开始在群里对我破口大骂。

但是,这一次,附和他的,寥寥无几。

反而,有几个之前没怎么说过话的业主,站了出来。

一个好像是大学老师的业主说:“@张伟,首先,那不是灵车,是殡仪服务中心的工作车。其次,人家是花钱买的车位,合法停车,你凭什么骂人?职业不分贵贱,你这是职业歧视。”

另一个做律师的业主也说:“没错。车位是私人财产,原业主有权自由买卖。新业主也有权在自己的车位上停放自己的合法车辆。如果你觉得‘晦气’,那是你自己的封建迷信思想在作祟。如果你因此对车辆或车主进行任何骚扰,都可能构成违法行为。”

张伟被这两个“正义之士”怼得哑口无言。

他憋了半天,又@我。

“姓张的,你给我等着!”

我看着这句苍白无力的威胁,笑了。

等着就等着。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小区上演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张伟先是去找物业,要求他们“驱逐”那辆黑车。

王经理焦头烂额,只能一遍遍地跟他解释,这是合法买卖,物业无权干涉。

张伟又试图去煽动其他邻居,一起抵制“灵车”进小区。

他建了个小群,把那些觉得晦气的业主拉了进去,天天在里面散播焦虑,说什么“影响小区风水”、“房价要跌了”。

但是,响应者寥众。

大部分人,虽然心里可能有点膈应,但没人愿意为了张伟,去公开得罪一个“惹不起”的行业。

更何况,老李他们做得非常专业。

车子每天都干干净净,停放得整整齐齐,司机们穿着统一的制服,从不多言多语,见了人还会点头示意。

他们从不在小区里搞任何仪式,也从不拉着“客人”回来。

那辆车,就只是一辆普通的,黑色的,工作车。

张伟的“反抗”,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作用。

他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一天晚上,他喝多了,竟然跑到地下车库,对着那辆黑车又踢又骂。

结果,被车里安装的行车记录仪,拍了个一清二楚。

第二天,老李没报警。

他只是把视频,连同车辆的定损单(张伟把后视镜踹坏了),一起交给了物业的王经理。

并且,老李在业主群里,发了一段话。

“大家好,我是108车位的新业主,福安祥服务中心的老李。我们单位的车辆,昨晚遭到人为破坏,相关证据已经保留。我们本着与邻为善的原则,不希望把事情闹大。但如果再有下次,我们必将诉诸法律。另外,我想说,我们从事的是一个送人最后一程的行业,我们尊重每一位逝者,也希望得到生者的尊重。死亡,是每个人最终的归宿,它并不可怕,也不晦气。可怕的,是人心的狭隘与恶毒。谢谢大家。”

这段话,写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充满了人性的光辉。

瞬间,群里的舆论,彻底倒向了老李。

“李经理说得太好了!支持!”

“有些人,自己心里有鬼,才会看什么都觉得晦气!”

“干得漂亮!对付流氓,就该用文明又强硬的方式!”

张伟,彻底成了小区里的一个笑话。

一个跳梁小丑。

他赔了修车的钱,从此再也不敢作妖了。

只是,他的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

我好几次看到他,都觉得他眼神涣散,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败之气。

听说,他工作也丢了,因为在公司跟同事打架。

林悦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很久都没回来。

那个曾经被他视为“累赘”的家,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守着一屋子的冷清。

而那辆黑色的别克GL8,依旧每天安安静静地停在那个车位上。

它像一个沉默的墓碑,埋葬了张伟所有的骄傲和体面。

也像一个公正的法官,日日夜夜,审判着他的灵魂。

有一次,我在电梯里,碰到了一个之前传我谣言的大妈。

她看到我,表情很尴尬,主动跟我搭话。

“那个……小张啊,真不好意思,之前……我们都误会你了。”

我看着她,笑了笑。

“没事,都过去了。”

“你这招……可真够‘绝’的。”她小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

我没说话。

绝吗?

也许吧。

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被逼到绝路的,就是我。

我卖掉的,不仅仅是一个车位。

我卖掉的,是我的懦弱,我的退让,我的“与人为善反被欺”的愚蠢。

我换来的,是安宁。

一种用极端方式换来的,但却无比踏实的安宁。

我把车停在了离小区两条街外的一个露天停车场。

每天,我要多走十分钟的路。

风吹,日晒,雨淋。

但我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偶尔,我回家晚了,路过那个熟悉又陌生的B2层。

我会看到那辆黑色的车,静静地停在灯火通明的车库里。

车窗反射着光,像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我知道,它在替我站岗。

替我守护着这个世界上,最简单,也最不容侵犯的两个字。

规矩。

来源:风过雪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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